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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尔菲利亚帝国与魔族的战争,就以在草原会战前魔族撤退这种意想不到的形式结束了。
回避了与损失惨重的魔族的决战,对于本应要在那战斗的人来说应该是意外地幸运吧。但是作为代价,身处最前线的数千士兵丢掉了性命。
不,说是代价也不准确。确实那些士兵被堕魔十人的利夏巴姆用他的魔术『空间自在法』连带着背后的山一起两段了,但那场虐杀对他来说并不是必要的,只不过是撤退前一时兴起做出来的事。为了不让他们的撤退看上去是败北,仅仅是一种讽刺而已。
总之,没有成为利夏巴姆的空间自在法,位相切断的攻击对象的水明他们,在魔族撤退后几乎要被善后工作忙死。虽然剩下来的人很少,但他们要收拾魔族的尸体,要悼念死去的士兵,要召集援军,还要进行周围的警戒,要做的事堆积如山。水明他们也被这些事的处理追着跑,现在总算是能稍微喘一口气了。
周围的士兵们还在急匆匆地进行作业,而暂时得到解放的水明和黎二正在另一边休息中——
「——嘛,总之,我想说的是」
「呃——啊——黎二想说的是」
并肩说话的两个人,一个人摆着一副要说教的口吻,而另一个则不断地流着冷汗。当然不用说,前者是黎二,后者是水明。
会变成这样也全是因为水明一直瞒着他自己身为魔术师的事,还有前日的战斗中水明与利夏巴姆的对峙也是起因。
关于隐瞒魔术师一事,黎二似乎也有一定的理解,所以才并未情绪化而能保持着冷静的态度。
「确实没跟寻求你的意见就擅自决定要与魔族战斗这点是我不好啦」
「嗯嗯。就是吧,可过分了。这件事的恶劣程度都能进入迄今为止你整出的麻烦事中的前三了」
刚才还很尴尬的表情突然一变,水明得理不饶人地追击。黎二这一边似乎也一直介意着这件事,
「呜……所以关于那个我也觉得确实是我不对……」
「但是啊——」
「但、但是!一直瞒我到现在再怎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诶?不、不是不是,所以说我这里也是有原因的……」
「那样的话,在瑞树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跟我说不是刚刚好吗,你不觉得吗?」
「那……那个时候我已经觉得不得不告诉你了啊!真的!你问大家就知道了!」
水明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有坦白意愿的,开始把其他人也卷进来了。但是,这也是他说漏嘴了。
啊……
等他这么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黎二半睁着眼投来了责难的眼神。
「……诶——也就是说——除了我和瑞树以外的大家都知道啊——?连蒂雅和葛莱兹艾拉都知道——」
「……那个,非常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关于这个水明真的除了谢罪别无选择。正如黎二所说,伊奥·库萨米出现,看到现事象兵装的时候跟他坦白应该是最佳时机。
错过了那个时机确实是水明的错。
「……你要探寻回去的方法我也能理解啊。毕竟是水明,肯定也有为我们着想。但是啊,那样的话也还是应该跟我们说明清楚才对啊?」
「无法反驳……关于这个确实是我太懦弱了……」
被回以正论的水明气势萎靡地不断道歉,越缩越小。而黎二看着一脸尴尬的好友,心里的郁闷也消去了些,如同要结束这个话题一般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有错。所以这下子我们就算扯平了吧」
这么说着,黎二就想给这个话题画上句号,然而水明却突然摆出了一副要反论的姿态。
「不对,你干嘛就想这么糊弄过去啊?还是你干的事儿负分比较大吧?」
「诶诶?!这里不应该是顺势结束话题的吗!水明你要重提旧事的话我也有好多话想说啊!」
「我、我也是至今为止忍下了超多想说的话啊!」
这么说着的两个人开始互喷来异世界之前对方的恶行。黎二说着在被女孩子们的修罗场包围的时候被水明抛弃了什么的,水明也说着被喜欢黎二的女孩子添了不知道多少麻烦的事。结果他们说出来的都是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不过总之。
全力互喷的两个人喘着粗气,肩膀大幅地上下起伏着,
「哈啊……哈啊……我说,这个话题,可以停了吧?」(黎二)
「唔……嘛,也是,确实就跟个笨蛋一样」(水明)
激烈到两个人都不断喘气的争论,在两人都意识到这没有任何意义后就停止了。两人停下了这种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争论,带着悔意叹了口气。自己的恶行被对方一个个指出来的两个人都摆着一副无精打采的表情,黎二忽然就地坐了下来抬头望天。
「虽然至今为止也发生了很多事,但结果像这样掏心掏肺地说话还是头一次吧?」
「啊啊,是啊。这下子我跟你都没有互相隐瞒的事了啊」
水明也学着黎二坐了下来回应道。正如他所说。没有了隐瞒着事情的负罪感,心情上也轻松了不少。同时也产生了一种深刻的感慨。两人都沉浸在这种寂寞与轻松交织的复杂心情中时,黎二看向了阵地中不自然形成的广场。
没错,那里就是前日产生了凄惨光景的地方——
「在那里,死掉了非常多的人呢」
「是啊…………果然还是很不好受吗?」
「不是那个,怎么说呢……」
黎二似乎很难开口一样闭上了嘴。盘踞在他心中的究竟是什么呢。而对于他心中那种无法顺利消化的情感,水明心里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