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怀孕
春风入了罗帐。
无心很少这样毫无节制,萧瑟被折腾的浑身散了架一样,上眼皮直跟下眼皮打架,接连打了三个哈欠,才勉强清醒了,“对了,今日是你生辰,我特意命人做了菜,为你庆生。”顿了顿,他抬手握住无心的手,声音又轻了些,“就我们两个人。”
无心在他身后,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正轻抚他汗湿发丝,被萧瑟握住,也便顺势拉了他手过来在唇边轻轻一亲,笑道:“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睡吧,我在呢。”
萧瑟又打了个哈欠,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是在想他说的礼物是什么,然后便直接进入甜梦乡。
这一睡,便睡了三日,神智混沌时候,依稀感觉被灌下一堆汤药,依稀记得谁义愤填膺的请示什么,他随口给批了。
于是,可怜的势单力薄的和尚被天启四守护狠狠的群殴了。
第三日傍晚萧瑟才醒来,入眼便是顶了硕大黑眼圈嘴角撕裂的和尚,他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你怎么这幅德行,我睡了一觉,天启就迎来武力值比你还高的大敌了?”
无心按住他,把他扶靠在起床头,“没事,没看路自己摔门上了,倒是你,一睡便是三日,吓死了人。”
他不提还好,一提萧瑟便又是羞又是怒,嗔道:“还不是你,我都快三十的老男人了,你还可着劲儿的折腾我,怕我死的不够快是吧?”
无心赶紧高唱一声“阿弥陀佛”,把他最后一句话声音给盖住了,“我错了,给你道歉,随你处置,行了么?”
萧瑟动了动身子,微微咳嗽一声,无心立即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恰好入口的热度,萧瑟伸手要接,无心偏不让,萧瑟无奈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推开他,准备下床。
无心随手把杯子往身后一抛,赶紧双手扶住了,“你……要不再躺会?感觉怎么样?”
萧瑟皱眉,“感觉睡的都想吐了,让开,再不起来估计骨头都生锈了。”
无心愣住,“想吐?应该……没这么快吧?”
萧瑟抬眼看他,“嗯?”
无心立即笑了,“起来走走也好,饿么?先叫御膳房送些吃的,再让沐春风来复诊下,如何?”
萧瑟随手抓起件衣物,道:“随便做碗面吧,没什么食欲。”
无心出门吩咐一番,回来时萧瑟已穿戴整齐,正扶了下巴眯了眼睛看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一副打量模样。
萧瑟道:“和尚,那晚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无心笑道:“我不说了么?仙人所赐的神药。”
萧瑟道:“有什么用,长生不老?”
无心道:“这个嘛,随后便知。”
萧瑟哼了一声,“那好,我再问你,这所谓的神药,跟你那晚的索取无度是不是有关?”
无心暗叹一声有个明察秋毫的老婆就是为难,幸好他早有了应对经验,眉眼一弯,笑的灿如春花,“我想你,还要跟什么有关么?我就不信你不想。”
萧瑟脸色一红,轻咳一声,无心立即给他倒了杯水递到手边。
萧瑟看他一眼,“怎么这么乖觉?还说没事?”
无心干脆坦白,“有关,但是么,此时说不得。”
萧瑟道:“何时能说?”
无心道:“该说的时候。”
萧瑟抿了口水,瞥他一眼,“如果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哼,你明白我的。”
御膳房恰送了饭食过来,无心立即接了,按他的膳食习惯给摆好,迅速结束话题,“吃饭。”
萧瑟本当无心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乖乖待在宫里,跟个小太监一样对他嘘寒问暖,谁知此人一待就是一个多月,看样子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萧瑟暗暗想,一定是这厮办了什么能让他大发雷霆的事,要不然和尚哪来这样的耐心。
他心中的不安在第五次夜里抓住无心趁他睡着给他把脉的时候上升到最高点。
夜半时分,窗外月亮铺了半床。
萧瑟干脆坐起身,拉着和尚坐起来,神色严肃,“说吧,什么情况?”
无心讪笑,“就是……瞧你身体是否康健。”
萧瑟道:“瞧我身体如何,你不如直接去太医院,说实话。”
无心搓着下巴,沉吟一会,道:“要不干脆让沐春风入宫吧,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萧瑟皱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时候?”
无心道:“我翻了不少医书,医书上说一个多月脉象差不多能看出来了,还是让沐春风来一趟吧。”
他跳下床,出门吩咐,回头便见萧瑟一脸不善。
无心干脆远远的站在窗边,抬眼便能看见窗外,当然,跑路,也是十分便捷的。
沐春风早从小神医华锦那里出了师,在萧瑟继位后,华锦带着沐春风入了太医院,但华锦是江湖人,待不惯京城,待了半年就跑了,沐春风还有沐家的万千家业,想跑也跑不掉,干脆兼职做了御用太医。
沐春风背着药箱满头大汗的跑来,快到门口时候,白衣和尚忽然拦了路。
无心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沐太医,你给人把过喜脉吗?”
沐春风一愣,“啊?我不给一般人看病,宫里那几位都没动静,真要说的话,我倒是给兔子把过。”
无心脸色有些难看了,“那你把的准吗?不会出错吧?”
沐春风更是一头雾水,“这个,不会错吧,小师父说我水平足够好啦。”
无心顿了顿,又问,“那你可听你师父说起过,或是从哪本古书上见过,男人有喜脉的么?”
沐春风回他一脸懵,“啊?”
而在给萧瑟认认真真的把了三次脉之后,他再一次把一脸懵的表情送给了萧瑟,惊叫道:“男人怀孕,怎么可能?”
据那晚在寝殿外守夜的将军讲,半夜里,在沐太医离开不久,寝殿里就发生了单方面斗殴情节,似乎某人把某人给揍了,还不许还手的那种,据说还摔了东西。
当然,第二天就灵钧看到的,整个寝殿能摔的,他们陛下拿得动的,都给摔的稀拉碎,包括那位据说被陛下放在心尖子上的人,摔的走路都是一瘸一拐,满脸淤青,偏偏脸上还不太明显的挂着一副大傻子的表情,怕是给摔傻了。
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啊,重新换新的就成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