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柳树榆树槐树枣树等等等等像一群群散养的乱七八糟的羊,把 东杜家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 围在了当中。可是退林还耕,村里那么多的树都被呲呲的油锯锯成了大大小小的墩子。相信不久这些树墩子也会看不到了。没有办法,虽然有太多的不舍,可是舍小家为大家是抗战老区的冀中儿女又一次牺牲了小我。在大局面前没有一个乡亲含糊,说一句二话。只是苦了树。这些陪伴护佑了乡亲们几十年,甚至几辈子的树,只能成为孩子们听到的故事,或者别处的风景。
树是有灵性的,好多地方都有古树老树被人们保护起来,系上红布条,甚至烧香上供的。其实这也不见得就是迷信。我觉得更多的是对长寿长生繁茂的希冀。其实我们村里以前也有大树古树,比如我们张家祖坟上上世纪就有一颗大杨树。几十米高,几个人抱不过来。我奶奶娘家是李村的,离我门村十几里地。那时候没有现在的公路,连自行车也没有。从娘家回来都是走着,一出村就能看见那颗大杨树。朝着那颗树的方向走,就能回到家。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村里打了一口几十丈深的木管机井,需要大量的木材。那棵大树被我们本家当书记的爷爷带着叔叔们伐了做成了井管。直到现在,那方地还叫机井地。也就是那几年 我们本家唯一一位属羊的将校级老八路因为是四野的兵。被发配到了大西北,再也没有回来。
听昌爷说他们潘家树地里也有过一颗几个人抱不过来的老桑树,在村东南那一块儿。当然老潘家更是出了很多的人才,比如跨马横刀的姊妹花潘怡姐妹,很早就是八路军的营长。还有民建的原国家常委潘庆华父子。还有建国后捐过大半家产的资本家——-二娃他舅爷等等吧。其实村里另一家名人,就是曾经的国务院发改委副主任杜鹰父子,也和树有关。他们家西边不远有一颗多年的老槐树。
啰里啰嗦,牵强附会。你信就是真的,你可以随便打听,故事有来有据。你不信,只是街头笑谈。只是从心里舍不得那些树,不管它属于谁。一木就是村,没了树就剩了脚下这一寸地,有一天我做了尘-这一寸地也就没有了。佛经有言,恒河一粒沙,大似须弥山。凡事可大可小,只是它处的位置而已。最后只想说,他永远是我心中的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