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大开。
进来的是了绝大师和一位慈祥的高僧,双目微闭。
果然如此,你真的是魔教之人!了绝大师的愤慨溢于言表,不由分说,一掌打去。
床榻崩裂,一时间灰尘蒙蔽了双眼。墙上的禅字却仍然庄严平静。最后一笔悬针,饱满柔和,颇具颜真卿之风。
沉澜跳到了房子的另一边,站在苒呓的前面,讽刺道:原来得道高僧也想犯杀生之戒。
师弟,万不可鲁莽。另一位高僧睁开了眼,我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岂可乱开杀戒。
可是,师兄,你难道忘了他风亦云血洗少林寺之仇,辱我大师兄之恨么!愤恨,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一个人,哪怕这是得道高僧。
那位高僧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了无师兄已逝去十多年,我等若因报仇伤了那名无辜的女子,死后可有脸见师兄?况且,这位施主从东瀛而来,并不知中原武林的纷争,师弟莫错怪于人。
了绝大师仍未平静:了然师兄此言差矣!魔教之人,岂可言善?刚才魔教朽木千杀我弟子数人而逃,难道不该由他魔教之人偿命么!沉澜皱了皱眉,暗语:朽木…千,么。
了然,是那位高僧的法号,同时也是少林寺主持的法号。
了然大师笑了:师弟这些年钻研佛法,怎么会如此愚昧呢。命中劫数,均为天注定,莫怪他人。
只有大师才会有如此的胸襟,如此的气魄,如此四两拨千斤的气势。
但正因为只有大师才有,所以,没有多少人可以理解。
即使是兴福寺的方丈,了绝大师。
他仍在与了然大师争论:按师兄所言,天下不平之事均为个人造化,何需佛经引领!
他一甩袖,闷声看着墙壁,尽管什么都没有。
贪嗔痴恨爱恶欲,本就非我佛门中人该有,师弟为何如此执着于仇恨呢!白须飞扬,了然大师仍像一汪深潭般,溅不起半点波浪。
但这次他没有等到了绝的反驳。
沉澜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身后是惊恐万分的沫苒呓。
然后,苒呓也倒在了地上,轮回丸的效力。
师弟,你干了什么!了然大师忙走过去,给地上的两人把脉。
这种毒,叫做花劫。
柳拂红艳,凤冠戴、绝世伶红尘染。
剑破浮云,思君忆、一代侠悲欲溅。
坎坎坷坷,宫门险恶,步履薄冰愿。
情丝何了?望断樯橹焉灭。
看晚霞漫纷纷,茶幽凉透心,明黄不驾。
缎袖飘颊,陈具土、不想金银珠线。
夜夜笙歌,杜康肠断也,把杯泣尽。
清泪唯有,却流出万千韵。
——昔《念奴娇·泪满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