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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黑花同人之罗布泊探秘(原著向,连载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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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狐狸
北京,老狐狸。
“老板,你的包裹。”黑衣人敲门走进来,将包裹毕恭毕敬地放在桌子上:“检查过了,没有危险品。”
解雨臣从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来,接过包裹打开,里面是个巴掌大小的方形锦盒,小巧的纯金锁上挂着一个同样小巧的金钥匙。
打开,一枚通体呈墨绿色的玉制九连环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解雨臣的脸色微变。
“老板。”黑衣人上前一步。
解雨臣对他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黑衣人点头,慢慢地倒退了出去。
解雨臣拿出那枚通体墨绿的九连环,环环相碰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他放在眼前一环一环地看了半天,在第七环上发现了一个碎裂点,红豆大小,碎裂细纹向周围炸开,看上去就像是一朵花儿。
“解连环。”解雨臣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把九连环放在桌子里又去看那盒子,盒子下边还有个夹层,打开夹层露出一张背面朝上的照片和一个折叠的小纸条儿。
照片的年代有些久远了,三间平房前是黑土地,漆成红色的墙上挂着蓝底的招牌:荣梅旧书店。书店的门半开着,一个男人正走进去,看背影正是失踪近一年的解连环。
照片的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一九九七年七月,摄于通辽。
通辽?这个老狐狸去那里做什么?解雨臣放下照片把纸条展开:“八月十五,罗布泊,双鱼。”
“罗布泊,双鱼?”解雨臣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沉吟半晌才把纸条放回盒子,背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摩挲那枚玉质的九连环。
良久之后,他拿起电话:“阿九,帮我订一张明天去沈阳的飞机。”
放下电话,解雨臣走到窗边,这是解家在北京的盘口,二十三层的高度,放眼望去四九城的繁华尽收眼底,此时离八月中秋还有半个多月,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解连环,你到底在哪里?解雨臣看着照片上的背影呢喃:你为什么不回来?
杭州,按摩店
“哟,李老板,舒服吧?”黑眼镜在客人的腰上拍了拍,“好嘞。”
“哎呦,师傅,你这下手也太重了。”李老板揉着腰,哼哼唧唧地站起来,看那神色分明是痛并快乐着。
“记得下周再来啊。”黑眼镜笑呵呵地扶着老主顾走到门口:“到时我给您打九折。”
李老板听了没说什么,龇牙咧嘴地揉着腰,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黑眼镜把手里的五十元人民币放在太阳下照了照,忍不住吹了声愉快的口哨儿,美滋滋地把钱收进口袋。转回身进屋,就听见桌子上的手机正在叮铃铃作响。
“夹喇嘛?”黑眼镜咧嘴一笑,真巧,最近正闲得慌呢。“只要钱到位,哪儿都去。”
“什么?罗布泊?”黑眼镜唇边的笑意一凝,痛快地扔出俩字:“不去。”
不知对方又说了句什么,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却转为冷冽,声音却还带着笑意:“这种事儿怎么能少了我黑瞎子呢?时间。”
“知道。”黑眼镜笑得越发开心:“到时见。”
他笑着切断了电话,抬头看挂在墙上的日历,时间显示是2006年9月22日,星期五。
这又三十年了?黑眼镜喃喃自语起来:这日子过得挺快啊!跟着目光转向窗外,此时,江南正是初秋,艳阳高照,拂面的秋风不时送来阵阵桂花的暗香,正是一年中最讨人喜欢的时节。
那个人一定会去,这是要见面了?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笑意重又回到唇角,这次却少了冷冽只剩温柔,跟着他拿起电话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拖把,是我,你黑爷。”
“对,马上帮我跑一趟北京,到了那儿以后……。”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4-24 21:40回复
    第二章 考古记
    北京,考古记
    “小花哥哥。”霍秀秀推门而入。
    闻声解雨臣把手里的木刀塞到抽屉里,抬起头微微一笑:“秀秀,你来了。”
    霍秀秀瞟了一眼那紧闭的抽屉:“小花哥哥,又对着你的宝贝发呆啦。”
    解雨臣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滞,很快就恢复过来,摇摇头没做任何解释。
    “小花哥哥,这是你要的书,看对不对?”霍秀秀说着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解雨臣面前。
    摇摇头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小花哥哥你要的书,看看对不对?”
    解雨臣伸手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本书,颜色古旧书页残破,扉页上竖写着《罗布淖尔考古记》,笑道:“对,就是这个。你速度还挺快。”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霍秀秀骄傲地拍拍胸脯,转身坐在桌子上对他灿然一笑:“其实我是在我奶奶书房找到的。”
    解雨臣把书打开看了起来。
    “小花哥哥,你要这个干吗?”霍秀秀凑过来好奇地问。
    “罗布淖尔,又称罗布泊,《山海经》上称为‘泑泽’,又被称为‘地球之耳’和‘死亡之海’。”解雨臣翻着书页说道,“也有人叫它‘死亡禁区’。”
    “死亡禁区?那你还去?”霍秀秀瞪大眼睛露出不解的神情。
    解雨臣把之前收到的盒子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霍秀秀打开一看,脸色一时有些微妙,试探着问:“解叔叔寄来的?”
    解雨臣唇角微扬,摇摇头:“应该不是。”
    想想解连环对解雨臣探秘的态度,霍秀秀点点头表示赞同,又问:“那这是谁寄来的?”
    解雨臣摇摇头:“看地址是新疆。”
    “罗布泊吗?”霍秀秀猜测,又去看那本书,“那这个人是?”
    “在1931年前后,他参加了第一次对罗布泊的实地勘测和考察。”解雨臣扬了扬手里的书,“并且写了这本考古笔记。”
    “哦。”霍秀秀露出了然的神情,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边踱步边思索着说道:“对了,小花哥哥,你记不记得,上次在长沙博物馆拿到的大佛爷的那个屏风地图。”
    “嗯。”解雨臣点头:“上面就有这个‘罗布淖尔’。”
    “没错。”霍秀秀停下脚步看向解雨臣:“难不成这也和‘它’有关?”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解雨臣把书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不管如何,既然有了消息,我定要去看看。”
    霍秀秀走到他身边,“小花哥哥,那我跟你走一趟吧。”
    解雨臣听了一时有些犹豫,霍仙姑去了张家古楼就再没能回来,霍家如今就剩下霍秀秀撑着,于情于理都不该带着她去冒险。
    “什么嘛!”霍秀秀嘟起嘴吧,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你不会也像他们一样吧。”
    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心情解雨臣自是感同身受。他看着霍秀秀微微一笑:“你要是想好了,就一起去。”
    霍秀秀听了即刻转嗔为喜,拉着他的胳膊甜笑道:“小花哥哥,果然还是你最好。”
    “走吧。”解雨臣抬腕看了看手表,“我在新月饭店订了位子,去见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谁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解雨臣卖了个关子,转身向门口走去。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4-25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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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03:2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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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害,顺便问下这是接的终极笔记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4-25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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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老朋友
        新月饭店,老朋友
        “拖把?你怎么来了?”霍秀秀一见拖把特别高兴,毕竟他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之前在长沙找解连环那会儿拖把是出人又出力。
        “秀秀姑娘。”拖把露出招牌式的憨笑,一口雪白的芝麻粒牙儿格外耀眼。
        “坐吧。”解雨臣招呼两人坐下。
        “不瞒你们说,我最近又接了个活儿。”拖把笑着说。
        解雨臣听了略一沉吟,笑问:“罗布泊?”
        “小九爷你怎么猜到的?”拖把露出几分惊奇的表情:“我昨天才接到这个活儿。”
        解雨臣听了但笑不语,刚好菜上齐了,便招呼两人吃菜喝酒。
        “小九爷,尝尝我们长沙的老酒。”拖把说着从包里掏出两瓶‘白沙液’来,“酱香型,53度,够劲儿。”
        “好。”解雨臣接过,颇有些豪气地打开瓶盖,“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霍秀秀也算是女中豪杰,三人倒满了酒,碰了杯一饮而尽,都觉得挺痛快的。
        “这次接了谁的活儿,是三、解连环吗?”提起解连环,解雨臣的语气总是赌气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期待。
        拖把有些遗憾地摇摇头:“不是,听说是一个外国的考古队?”
        “裘德考?”霍秀秀问。
        “也不是。”拖把抬手给两人满上,“这回听说是德国那边儿来的。”
        “德国?”解雨臣微一沉吟,然后说道:“也难怪,1931年对罗布泊的实地考察好像就有德国团队的参与。”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拖把憨笑着摆摆手:“我只管干活儿拿钱。”
        自去年长沙一别,眨眼又快一年了,三个人吃菜喝酒聊起从前旧事,一时不胜唏嘘,就像是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不过挺默契的,谁都没提黑眼镜的事儿,忆往昔诉新情间一晃就溜了过去,解雨臣是真挺开心的,陪拖把喝了不少的白酒,这会儿脸色微微泛红但还不至于不清醒。见时间差不多了,抬手招呼服务员进来结了账,一顿饭几万块下去,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拿黑金卡付了账。
        “拖把,今天你就住这儿,我已经订好了房间。”解雨臣说着站起身来,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发黑,双手支着桌子身体摇摇晃晃的不听使唤起来。
        他摇摇头变了脸色,强打起精神看向拖把:“这酒、酒里有……”不待说完整个人向一旁倒了下去。
        “小花哥哥。”霍秀秀眼疾手快,冲过去堪堪接住将倒的解雨臣,抬头怒瞪拖把:“拖把!你对小花哥哥做了什么?”
        拖把一见霍秀秀这彪悍样儿,赶忙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地解释:“秀秀姑娘,你听我解释。”
        霍秀秀麻利地把不省人事的解雨臣扶到沙发上躺好,手指掰得咔咔作响,冷笑着逼近拖把:“拖把,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你听我说,是、是黑爷。”拖把边后退边解释:“我接了黑爷的活儿。”
        “黑眼镜?”霍秀秀一怔,脸上怒气渐渐转为疑惑,问:“他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人在哪儿?他让你干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拖把也来不及回答,只得赶忙说,“黑爷不想让小九爷去罗布泊,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他人呢?”霍秀秀问。
        “黑爷他有事儿暂时来不了,让我先拖住小九爷。”拖把说着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不过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霍秀秀想了想,又问:“你给小花哥哥吃了什么?对身体有没有害?”
        拖把一听立刻摆手:“不,不会,绝对不会,我怎么会伤害小九爷呢。”
        “哼!”霍秀秀抱着胳膊转头看向昏迷的解雨臣,冷哼:“谅你也不敢。”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4-26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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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北京,再相逢
          解雨臣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房间看上去有些简朴但还算干净,灯光柔和如洒,看天色已然是晚上了。
          宿醉的头疼袭来,忍不住皱着眉头揉了揉阵阵抽痛的额角,刚要下床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转过头视线从下往上,黑鞋、黑裤、黑衣以及熟悉的黑眼镜。
          “花儿爷,你醒了?”黑眼镜走过来,在他面前约一步远处停下。
          解雨臣的视线落在对方的黑眼镜上,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也是表达情绪最直接的器官,他忽然很想知道在对方的黑眼镜之下,此时是怎样一种目光?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谁都没有讲话,时间就像被定格了。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黑眼镜刚想要开口时,解雨臣却先开了口,淡淡地问了一句:“终于舍得出现了?”
          黑眼镜听了,一丝尴尬飘过唇角:“哈哈,那个……”
          解雨臣抬手揉了揉额角,略微一寻思已然明白过来,唇角溢出一抹冷笑:“是你让拖把来的吧?”
          黑眼镜没否认,把手里的杯子递过来:“先喝点水。头疼?”
          解雨臣接过喝了两口把杯子还给他,问:“什么意思?”
          “那个地方你不合适。”黑眼镜把剩下水一饮而尽,在床前的沙发上坐下,两人面对着面。
          “你大费周章就为了这个?”解雨臣有条不紊地穿好外套,平静的脸不见丝毫愠怒之意。
          “那是罗布泊,你知不知……”黑眼镜话才说到一半就见解雨臣已经站起来,径直向门口走去。
          这边解雨臣的手刚搭上门把就听耳边传来‘砰’的一声,一只手出现在他脸的右侧压住了门。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去拉门,谁知门却纹丝不动。
          “放开。”他说。
          “你在生气?”黑眼镜语带试探且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如果认真细品或许还能品出些带着心虚和愧疚的讨好。
          四姑娘山,为了阻止黑毛怪,解雨臣亲眼看见他和黑毛怪一起跳了下去,但他一直不肯相信黑眼镜真会出事儿。回来的一年里,他私下派人四处寻找和打探,自己也没少出去,可这人就像消失了一般彻底没了音讯。
          谁成想这会儿却好端端地冒出来,如果不是这次……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喜怒哀乐都掺杂在了一块儿,只是不管是这委屈也好,还是这喜怒也好,似乎既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
          “放手!”解雨臣又说,声音提高了几分。
          黑眼镜抬起左手压住了他的肩膀,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解雨臣向旁边躲了躲,谁知黑眼镜似乎还嫌不够,不依不饶地又靠近了几分,低声道:“抱歉。”
          “哼。”解雨臣冷哼一声把脸转向另一边。
          “但这是两码事儿。”黑眼镜说:“就算生气也犯不着——”
          “没有。”解雨臣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冷声道:“这事儿与你无关。”
          “那里,你是真不能去!”黑眼镜的语气真是有点儿急了:“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有闹着玩儿。”解雨臣八岁当家,独自撑起解家盘口,自然非同一般人,他深吸了一口气把个人情绪先放到一旁,转过头来:“你告诉我个理由。”
          “这个么……”
          “不能说?”解雨臣替他说出了答案,话语的讥讽不言而喻,不待他再说什么又去开门,可门就像是被焊死了,纹丝不动。
          这‘南瞎北哑’自然不是白叫的,若是单比力气,解雨臣还真不是黑眼镜的对手。
          “把你的手给我拿开!”解雨臣提高了声音同时龙纹棍握在手里,抵住了黑眼镜的小腹:“还是你又想尝尝‘打狗棍法’?”
          黑眼镜没理会那‘打狗棍’,左手又用了几分力压住解雨臣的肩膀,叫道:“解雨臣。”
          解雨臣身体一震,慢慢地放弃了挣扎,在他记忆中黑眼镜像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只有一次,那时他们还在塔木陀,他下去探路遇到了危险,黑眼镜似乎是急了,在上面大喊他的名字。
          “解雨臣,”黑眼镜又叫了一遍,接着说道:“你若还信我,就别去。”
          提及旧事,解雨臣的语气不由得柔和了几分:“不是我不信你,而是这次我必须去。”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4-27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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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北京,伤感情?
            两人就这样隔着黑眼镜僵持了半晌,最后还是解雨臣先开了口:“我得到消息说,有人在罗布泊看见解连环了。”
            黑眼镜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你确定是解连环本人?”
            “有照片,你自己看。”解雨臣转身背靠着门,从口袋里掏出照片给他:“你说是不是解连环?”
            黑眼镜盯着照片看了半晌,他给解连环拿钱办事多年,却也无法否认照片上的这人就是解连环本环。解雨臣见他沉吟不语,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递过去:“还有这个。”
            黑眼镜打开盒子,看了纸条和九连环,“单这个你就能断定?”
            “你仔细看看,那个九连环的做工。”解雨臣解释道。
            黑眼镜举起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会儿,品评道:“做工粗糙且略显稚嫩,推测出自外行或者孩童之手,不过这玉的质地倒是顶好的。”
            “那是我做的。”解雨臣说着别开视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五岁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黑眼镜微微一哂:“五岁做成这样,很不错了——”
            “这不是重点。”解雨臣说,“第五个圆环上有个破裂点。”
            这个黑眼镜当然看见了,那是一朵花,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解雨臣的标记。
            “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似乎还有些不死心,但气场明显弱了许多。
            “不管他是不是解连环,但一定和他有关系。”解雨臣说。
            解连环就是解雨臣那个越不过去的心结。黑眼镜忽然有种想要把解连环找出来暴打一顿的冲动,可真是害人不浅!
            “你这又何必呢?”黑眼镜幽幽地说,“就算真是解连环,这也很有可能是个陷阱。”
            “就算是陷阱我也认了。”解雨臣微微扬起头,口气淡淡的却非常坚定。
            “这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有什么分别?”黑眼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解雨臣看向黑眼镜,表情十分认真:“因为是解连环,就算是被牵着鼻子走我也认了。”
            黑眼镜:……。叹了口气才问:“非去不可?”
            听他的语气像是认命了,解雨臣微微扬起下颚,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一定要去。”
            “如果说,”黑眼镜又凑近了几分,目光落在解雨臣那逐渐变红的小巧的耳朵上,“我不想让你去呢。”
            解雨臣身体一僵,慢慢地把脸转向另一边,半晌未语,但耳朵却一下子晕红了。
            这个人始终是善良而心地柔软的,看上去娇嫩如花却又经得起风吹雨打,有坚定的个人信念却又不会鲁莽行事;是个值得信赖的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如美玉又如磁石,光华耀眼又引人折腰。
            “好吧,”黑眼镜唇角的笑意愈发柔和:“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解雨臣问。
            “到了那里你得听我的。”黑眼镜说。
            解雨臣想了想,点点头:“可以。”
            “还有——”
            “别得寸进尺!”解雨臣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黑眼镜:……。两手支着门板又凑近了几分:“花儿爷,需不需要保镖?”
            还真是本性难移!解雨臣微微抬头迎上黑眼镜的眼镜,唇角含笑:“依你这个性,要收很多钱吧?”
            黑眼镜的笑容里又带上了熟悉的狡黠,但却并不讨人厌,仿佛变魔术一般那个熟悉的Pos机眨眼就出现在两人之间:“这里有信号。”
            解雨臣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半分钟,伸手将Pos机拍开:“不需要。”说完一把将人推开。
            “唉,别介。”黑眼镜立刻又弹回来,一个利落的转身把门压得死死的:“像我这么物超所值的保镖你上哪儿找去?”
            “物超所值?”解雨臣嘴角含笑,“对了,你欠我的那一千头羊是不是该还了?”
            黑眼镜:……。把手搭在解雨臣的肩膀上:“凭咱俩这关系,谈钱多伤感情!”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4-28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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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泯恩仇
              北京,泯恩仇
              解雨臣从来不知道原来打开一扇门原来要这么费劲。
              “花儿爷,你要去哪儿?”黑眼镜后背靠着门板了,显然是没有让开的打算。
              解雨臣忍不住皱起眉头:“当然是回家,不然干嘛?”
              “先别走啊。”黑眼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屋里拽:“你看这天色也晚了,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解雨臣看了看环境,笑问:“盒饭?”
              “怎么能请花儿爷吃盒饭呢。”黑瞎子把解雨臣推到沙发上坐下,顺手打开电视机:“你坐这儿等着,看会儿电视打发时间。”
              说完黑眼镜把外套扔到沙发上,把黑色长袖T恤撸到胳膊肘上,有模有样地去了厨房。解雨臣订了明天的飞机飞沈阳,本来今天还有别的打算,结果被拖把和黑眼镜这么一搞就全乱了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索性淡然处之,单看这个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直到天气预报结束,黑眼镜才端着盘子出来了,空气里还飘着一股子葱花儿的香味儿。
              “没有青椒的青椒炒饭。”黑眼镜颇为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盘子,“黑爷我一向说话算话。”
              解雨臣做到桌前坐下,玻璃杯里是豆浆,看样子像是路边摊买来的货色,至于炒饭么,卖相有些清奇,确实没放青椒,肉丝有粗有细还略带卷曲,左一团右一团的棕褐色目测是因为酱油放多了导致的,至于味道么,还得尝了才知道。
              解雨臣也不多话,拿起勺子舀了半勺放进嘴里,刚咀嚼了两口,眉尖儿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
              “怎么样?”黑眼镜一直盯着他的表情,见他咽了下去又赶忙问:“味道好不好?”
              解雨臣:……。即使隔着厚厚的镜片,被这么盯着,还是感到不小的压力,于是点点头:“还不错。”
              黑眼镜听他这么说忽然就笑开了,唇角露出小得意的表情,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我就说嘛,就我这技术……”
              “怎么了?”解雨臣颇为淡定,又舀了半勺放进嘴里,若无其事地吃着:“味道还不错吧。”
              “呸呸呸!这都咸死了。”黑眼镜放下勺子,又去抢解雨臣的:“别吃了。”
              “其实也没那么难吃。”解雨臣说完,唇角的笑意终于绷不住了,拿起豆浆喝了一口解盐,杯子拿开留下了一圈豆浆胡子。
              “不生气了?”黑眼镜见他终于展颜,忍不住偷偷地松了口气。
              “谁说我生气了?”解雨臣忙收敛笑容,不服气地反驳:“我那是——”
              “行,行,你没生气。”黑眼镜看着他不服气的小模样,伸手过去在他唇角轻轻一抹,笑道:“豆浆胡子。”
              解雨臣微微一僵,后退了几分,别开视线的同时耳朵又红了。
              黑眼镜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解雨臣还绷着脸,两人就隔空看着彼此,半晌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同时笑了出来,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多少有点儿‘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了。
              虽然搞砸了晚饭,不过能让解雨臣展颜他还是挺高兴的。黑眼镜把炒饭连带盘子一股脑地扔进了垃圾桶:“放心,等我以后修炼好厨艺,保证再给你做一份。”
              “行啊,那我等着。” 解雨臣说着把剩下的半杯豆浆给喝了。
              炒饭不能吃,半杯豆浆又根本填不饱肚子,黑眼镜说要打电话给拖把,张罗着要买全聚德的烤鸭大餐,像是铁了心似的要请解雨臣吃饭。
              “行了,别折腾了。”外卖送到这儿还不知道要多久,解雨臣拉住黑眼镜:“明天就要出发了,我还有事儿要办呢。”
              “办事儿?”黑眼镜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就算脸皮再怎么厚也多少有些尴尬,“可总不能让你饿肚子。”
              “多大的事儿。”解雨臣摆摆手,“走了。”
              “你要去哪儿?”见他真要走,黑眼镜麻利拿起外套:“等等,我跟你走一趟。”
              “我去俗人堂,你跟着去干嘛?”解雨臣虽然这样说,还是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那你又去干嘛?”黑眼镜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跟前儿。
              “找一个人。”
              “谁?”
              “金万堂。”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4-29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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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泡。又是想和黑眼睛抢小花爷的一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4-29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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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03: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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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俗人堂
                  北京,俗人堂
                  深秋时节的四九城,新月如钩,夜色微凉。红色漆木雕花的墙壁,黑色木制牌匾上‘俗人堂’三个真金大字,旁边一个圆形的小灯,虽久经岁月的洗礼,在黯淡的月光下幽暗、沉静而又肃穆。
                  “就这儿?”黑眼镜抬头看了看。
                  “是。”解雨臣点头:“据道儿上说,清朝末年一个商队在罗布泊附近的一个洞窟里,找到了一批稀世珍宝,其中就有一部‘飞鱼卷’。”
                  “飞鱼卷?”黑眼镜听了露出诧异的表情,问:“这你都从哪儿听说的?”
                  “九门自然有自己的消息通道。”说到九门,解雨臣颇为自豪:“只是当时列强纷争,这‘飞鱼卷’在外国人和商人之间几经转手后就散佚了。”
                  “既然都不知所踪了,你还怎么找?”黑眼镜笑问。
                  解雨臣看了他一眼,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有个人的手里一定有,就算没有原本,肯定也有拓片。”
                  “就这个金万堂?”黑眼镜指了指牌匾。
                  “没错,走吧。”解雨臣说着抬步上了就台阶。
                  两人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跟着又是霹雳乓啷的一阵撞击声响,好像是什么人打起来了。
                  解雨臣眉头微皱,说了一声‘走’便加快了脚步,谁知才走了几步,只听又是咔嚓一声,门被从里面撞开,一个黑影迅速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飞来。
                  “小心。”黑眼镜眼疾手快,伸手一扯将解雨臣拉到一旁,黑影没了遮挡沿着既定的路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的一声砸在了台阶下的青砖路上,接着向远处滚了及滚。
                  “哎呦,疼死我喽。”
                  “金万堂!”解雨臣听出是金万堂的声音就要冲下去,谁知大门里又窜出两道黑影,双方远距离打了个照面,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一前一后地向右侧窜去,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解雨臣抬脚刚要追上去,被黑眼镜一把扯了回来,说了声‘我去’,人已经窜出去了十几米开外。
                  “哎呦,哎呦……真是疼死我啦……”
                  解雨臣见状,倒也不是特别担心黑眼镜,转身下了台阶走过去,就见金万堂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披头散发的脸上都是血,不离身的拐杖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脚上的鞋也早就飞了,别提多狼狈了。
                  “金爷,你这是?”解雨臣上前扶住金万堂。
                  “哎,别提了。呸!”金万堂吐了一口血水,哀嚎:“我这把老骨头这回是摔碎喽。”
                  “要不要紧?”金万堂应该也有五六十岁了,见他这样解雨臣不免有些担心,“我送你去医院吧。”
                  金万堂摇了摇头:“没事儿。”
                  解雨臣搀扶着金万堂慢慢地上了台阶,进了大门,分别在桌子两侧的椅子上落了座。
                  “解家小九爷,这深更半夜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金万堂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招待不周,您别介意。”
                  “哪里的话。”解雨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转头看了看敞开的大门。
                  “不用担心,对于他来说,那两个毛贼根本就不在他话下。”金万堂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大金牙,“您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飞鱼卷。”解雨臣直切主题,“1900年,你一定知道。”
                  金万堂:……。“我不——”
                  “在四九城的杂学界,你可算是出了门的百事通。”解雨臣笑着打断金万堂,“还有您不知道的事儿?”
                  “这个么……”金万堂露出颇为难的神色。
                  “可是有什么为难的?”解雨臣问:“但说无妨。”
                  犹豫了半晌,金万堂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看着门口叹了口气:“那可真是不巧咯,这不,刚让贼人给抢走了。”
                  “什么?”解雨臣蹭地一下站起来:“被抢走了?”


                  IP属地:江苏9楼2022-04-30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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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飞鱼卷
                    北京,飞鱼卷
                    一听拓片被抢走了解雨臣转身就往外走,谁知刚来到门口就见黑眼镜微笑着从门后转出来,显然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
                    这喜欢偷听的毛病还能不能改改了?解雨臣上前一步:“怎么样?”
                    黑眼镜显然已经听了清楚明白,从身后拿出一个白色的布包,对着他摇了摇,神色间不无得意:“你说呢?黑爷我出——”
                    “拿来。”解雨臣说着伸出手,黑眼镜却顺势向后一扯闪开了。
                    “花儿爷。”黑眼镜淡淡一笑:“要不先谈谈价钱?”
                    “哼。”解雨臣冷哼着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回到金万堂对面从容坐下:“金爷,这拓片我跟你买了。”
                    “这个……”金万堂看了看黑眼镜手里的布包,又看看势在必得的解雨臣,脸现为难:“小九爷,这个东西我是真不能卖。”
                    “你开门做生意,有什么不能卖的?”解雨臣品了口茶,淡淡地问。
                    “这个么……”金万堂的小眼睛又瞄了瞄黑眼镜。
                    那边黑眼镜还靠在门框上远远地看着,这会儿见金万堂不肯卖才大步走过来,把布包放在桌子上。
                    金万堂见拓片近在咫尺,立刻伸手去拿,黑眼镜却按住向后一拉,笑道:“金爷,刚才都是些什么人呐?”
                    “那些人?”金万堂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哇,我倒是也想知道呢,唉,说到底我也是苦主啊……”
                    解雨臣是知道金万堂这个老狐狸的,不比解连环好到哪里去,索性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品了口茶,单看他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演戏。
                    金万堂卖了半天的惨,见解雨臣压根儿不肯接他的茬儿,这才支支吾吾地转上了正题:“还不是前些日子北边来了个人说是有个大买家,可是这我能卖么?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还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真迹——”
                    “金爷。”黑眼镜没耐性地敲了敲桌子:“你这东西可被人惦记上了,今天是你运气好,至于以后么……”
                    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这……唉……”金万堂不住摇头叹息,显然也知道这东西怕是留不住了,露出割肉般痛苦的表情:“小九爷你真想买?”
                    “那是自然。”解雨臣放下茶杯,知道这事儿是成了,向金万堂伸出手。
                    金万堂跟着伸出手两人交握,在上面盖了方白色锦帕,这是谈价格的老规矩了。片刻之后金万堂脸上先是一惊,跟着露出笑容,褶皱如同菊花般层层绽放开来:“不愧是解家的小九爷,就是爽快。”
                    解雨臣浑不介意,掏出钱包拿出黑卡当场支付了交易金额。黑眼镜忍不住凑上前,看了一眼立刻露出肉疼的表情,嘀咕道:“花儿爷,这些钱你不如给我,我可以——”
                    “打住。”解雨臣斜了他一眼,从他手下抽出那个布包。
                    灯光下,去掉外面的软布包裹,这块众人争抢的稀世拓片终于露出它神秘的真容来。解雨臣轻柔地将折叠好的宣纸逐次展开,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这拓片宽约四十公分,长度在一米半左右,所用宣纸和墨都是上好的,隐约还能嗅到淡淡的墨香,拓印的还原度非常高,图画和文字清晰可见,显然是出自高人之手。
                    “啧啧。”金万堂忍不住摇头赞叹:“单这拓片工艺,如今是不可得喽。”
                    做同样的生意,解雨臣自然是知道的,跟着点了点头。就见上面有文字、有图画,也有一些奇怪的线条,中间断断续续的,有些间断的图画更像是从某些器物的局部拓印下来的,内容很不连贯,一时半会儿倒也看不出什么名头来。
                    “这都什么鬼?”黑眼镜指了指上面的小蝌蚪群:“弯弯曲曲的跟鬼画符似的,地图不像地图的,还谁和谁都不分开,到底什么意思?”
                    解雨臣盯着飞鱼卷看了半晌,摇了摇头。
                    “我说花儿爷,和着你花了几十万就买这么个东西?”黑眼镜一脸的不认同:“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钱多人……”
                    后面的一个‘傻’字在解雨臣的眼刀子下自动消音,秒怂:“花儿爷,您高兴就好。”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5-01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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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居然被删除了。。。为啥呢?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5-01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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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石洞窟
                        北京,石洞窟
                        俗人堂双门大敞,依稀而柔和的灯光透过木制的多宝阁投下斑驳的影子,桌子上的茶早就凉了,但根本无人在意,三人围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拓片上,悄然无声。
                        飞鱼卷出自罗布泊确定无疑,解雨臣不惜花费重金也要得到,自然是想知道这上面到底记载了怎样的秘密?是否与九门几代人追查的秘密,与解连环、与‘它’有关?他细细地把整个拓片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才转向金万堂:“金爷,在研究古籍方面您算是首屈一指行家了。”
                        “别,别。”金万堂一听立刻瞪圆了小眼睛,连忙摆手:“小九爷,您可别抬举我,我虽译过不少的古籍,可这玩意是真不行。”
                        “连你也解读不了?”解雨臣还是有些不信:“这上面的文字看上去有点儿像‘佉卢文’?”
                        “你说什么?”黑眼镜挠了挠耳朵:“屈?炉?”
                        金万堂看了黑眼镜一眼,解释道:“黑爷,小九爷说的是‘佉卢文’,是起源于古犍陀罗国的一种文字,后经‘丝绸之路’传入西部,主要流行于东汉末年,后来渐渐消失成了一种死文字。”
                        “哦。”黑眼镜点了点头,也不知到底懂了没有。
                        金万堂说着叹息了一声:“只是有些像而已,这些年我没少钻研这东西,要是‘佉卢文’可不早就解开了么?”
                        “哎,你们说,这是不是有点儿‘看图说话’的意思在里面?”黑眼镜指着其中一幅图,旁边有几个小蝌蚪像是注记:“这个像不像两个‘人’在聊天?”他特意加重了这个‘人’字的发音,是因为这图画寥寥几笔,跟火柴棍儿似的,充其量也只能说有那么一点儿像‘人’而已,但到底是不是根本无从断定。
                        “有可能。”解雨臣点点头:“确实有点儿意思。”
                        但这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却无法破译。解雨臣视线又转回金万堂身上:“金爷,这拓片出自你师父之手,想必他老人家见过真迹,那你呢?”
                        金万堂惋惜地摇摇头:“小九爷,我可没那福气。”
                        提及先师,这金万堂倒是流露出几分真情实感,感叹之余不胜唏嘘:“他老人家大半生的精力都耗在了这上头,要不是小九爷你的价格实在慷慨,我真是——”
                        “行了。”解雨臣重又坐回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金爷,给我们说说这‘飞鱼卷’的来历吧。”
                        “今儿也就是看在小九爷您的面儿上,我就给你说道说道。”金万堂指着‘飞鱼卷’,先前的感伤一扫而光,喝了口茶水就打开了话匣子:“我跟你说,那还是在光绪二十六年农历八月初,有个商队从西边儿走货回来,横穿沙漠时刚好断了水,大家眼看着就要渴死了,这时有个老师傅提出说要出去寻找水源。”
                        “然后呢?”
                        “就是这趟外出,让他在沙漠深处发现了个石洞窟,这石窟据说有特别的长,一半在山里头,一直延伸到地下,两边都刻着稀奇的壁画,大量的青铜器,还有象牙……好家伙!那真是老鼻子了……据说其中还有一对两米多高的青铜像,那叫一个——”
                        “青铜的?”解雨臣抬手打断了金万堂的演说:“如此说来,这年代上限就可以追溯到殷商,至少也是春秋战国了?”
                        “没错儿。”金万堂赞赏地点点头,“就是这个了,这人走货多年也算是行家了,一看就知道这是发现了所罗门的宝藏啊,那叫一个高兴。可转而一想,不对呀,这要是再找不到水和食物就得饿死啦。可又实在舍不得这些个宝贝儿,唉……那叫一个……”说到动情处,金万堂忍不由得摇头晃脑唾沫横飞,就像他自己亲身经历了过似的:“几经挣扎,这人只得选了个拿得动的青铜像装进随身的包袱里,沿途做了标记以图后日再来,据说还画了简图,又历尽了千辛万苦才回到了商队。”
                        “那这‘飞鱼卷’莫非就是这位老师傅留下的通往石窟的简图?”解雨臣推测道。
                        谁知金满堂却笑着摇了摇头:“小九爷,这回您可是猜错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05-02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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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北京,羊皮卷
                          “那到底是什么?”黑眼镜问。
                          金万堂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黑爷,你别着急啊,这不是眼看着就说到了么?要说这个老师傅的运气也是忒好,等他回到商队一看,好么,大家不但找到了水源还找到了食物,生存危机已经解除了。”
                          “所以,他们就又回去了?”解雨臣问。
                          “呵呵。”金万堂摇摇头笑了:“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只把东西藏得妥帖了,回到中原之后把东西拿出来慢慢把玩,偶尔才发现这青铜像头上戴的帽子中央有个圆孔,而肚子是中空的,就在这肚子里面发现了一卷古旧的羊皮。”
                          “羊皮?”解雨臣想了想,问:“这么说是西域的舶来品?”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尽然。”金万堂说到这里颇有些得意:“这孔雀河在被叫做孔雀河之前你可知叫什么?”
                          “‘皮匠河’。”解雨臣说。
                          “没错儿了。”金万堂对解雨臣翘了翘大拇指,“不愧是小九爷!那时河两岸住了不少的皮匠,经常在这河中清洗羊皮所以得名。”
                          解雨臣点点头,“所以这羊皮卷也有可能就是这当地人制作的。”
                          金万堂点点头,正要接着说,黑眼镜却开口了:“可这说来说去的,也没跟鱼扯上什么关系啊?我说金爷,你不是在忽悠我们吧?”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听了。”金万堂扬起下颚,站起来拍了拍胸脯:“你道儿上打听打听去,我金爷做生意一向是童叟无欺的。”
                          “行了。”解雨臣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拍了拍黑眼镜的肩膀,向后指了指。
                          黑眼镜虽然不服气,却还是乖乖地退了一步。
                          解雨臣转向金万堂:“金爷你接着讲。”
                          “哼。”金万堂冲黑眼镜的方向扬起了下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其实吧,主要还是那个青铜物件儿,据说是个‘人面鱼身两足而且还生了一对翅膀,单足立在个圆盘铜座上,做‘展翅飞翔’状。”说着,金万堂站起来,扑扇着两条小细胳膊儿,摆了个活灵活现的飞鱼展翅的姿势:“小九爷,您瞧,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两足有翼?”解雨臣后退一步,抱着胳膊欣赏起金爷特别演绎的‘飞鱼’,微微一笑:“别说,有点儿那意思了。”
                          “哪儿有意思了?”黑眼镜嗤笑着走进金万堂,搂着他的肩膀微微用力,“还人面鱼身?”
                          “哎呦,轻、轻点儿,”金万堂人‘哎呦’着叫唤了半天,苦着脸道:“黑爷,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啊。”
                          解雨臣走到他另一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一笑:“对了,金爷,那个青铜像是不是在霍家?”
                          “你怎么知……”金万堂说到一半,立刻抬手捂紧了自己的嘴巴:“你说我这嘴,哎呦,怎么又被你给诈出来了!”
                          解雨臣放开金万堂,绕到他正面看着他。
                          “唉,算我怕了你了。”金万堂龇牙咧嘴地揉了揉手腕,“你等着。”说完,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绕到后面去了。
                          解雨臣转头去看黑眼镜,就见黑眼镜也刚好看过来,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又是个老狐狸!


                          IP属地:江苏16楼2022-05-03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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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去你家?
                            北京。
                            不一会儿,金万堂从内室转出来,手里多了个卷轴。
                            “这是?”解雨臣上前一步。
                            金万堂将卷轴在桌子上平铺开来,解释道:“这是我师父留下的临摹副本,或许不尽相同,但想来也不会相去太远。”
                            随着画卷的展开,一个飞鱼形青铜俑出现在三人面前。那是一副工笔画,看宣纸的颜色是有些年头儿了,但从线条以及笔触可以看出画师的功底非常高超。右下角印章是‘金石老人’,正是金万堂的师父金叔同的别号。
                            飞鱼约长一尺,单足站立在圆形的底座上,仰着头呈四十五度角望向斜上方,双翅大展,就连鱼身上的纹理都刻画的淋漓尽致,而且那纹理和飞鱼卷上的图案类似,显然是同出一脉。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还从上下前后左右六个视角方向进行了详细描绘,比例几乎完全相同,比现在的CAD制图的三视图还详尽。
                            “这东西还真有?”黑眼镜拄着下颚看了半天:“古人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
                            “这是……眼罩?”解雨臣指着飞鱼凸出的纵目上,有个菱形的类似眼罩模样的东西,忍不住抬头去看晚上还戴着墨镜的某人。
                            金万堂顺着他点视线跟过去,跟着一拍大腿:“哎,小九爷你还别说,一看跟黑爷这眼镜还真有那么点儿像。”
                            黑眼镜后退一步,指了指自己:“我?这怎么可能?”
                            解雨臣一笑,收回视线:“这就是当初带出来的那个青铜像?”
                            金万堂骄傲地点点头。
                            解雨臣掏出钱包,看向金万堂:“金爷,你出个价吧。”
                            “这……”金万堂搓了搓小手,这会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既然拿了出来,不就是想要卖给我?”解雨臣说得胸有成竹。
                            “嘿嘿,不愧是九门解。”金万堂颇为矜持地说了一个数字。
                            解雨臣刚要支付,黑眼镜斜里伸出手臂一挡:“等等,要是霍家有真货,何必跟他买一副临摹的画?”
                            “货早就不在霍家咯。”金万堂抖着二郎腿,摇头晃脑颇有些幸灾乐祸。
                            “在德国?”解雨臣像是早就知道了,只是确认一下答案而已。
                            “那……”黑眼镜似乎还想说什么,被解雨臣扯了一下胳膊,只好乖乖地咽了回去。
                            解雨臣把卷轴收好,站起身:“金爷,天色也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哪儿的话。”金万堂立刻站起来,拄着手杖走在前头,“我送送您。”
                            “告辞。”走到门口解雨臣转身,“请回吧。”
                            “成。”金万堂咧嘴一笑,对两人摆摆手:“回见了,您呐。”
                            夜色更深,步下台阶,冷意骤然袭来,解雨臣拢了拢外套。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去看‘俗人堂’的招牌,在昏暗的灯光里明灭闪烁。
                            “你真信?”黑眼镜收敛了笑容。
                            “敢骗我?”解雨臣看着金子招牌,冷笑:“我就拆了他这‘俗人堂’。”
                            不知道忽然吹来的一阵冷风还是被解雨臣这强大的气场所震慑,黑眼镜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呢喃道:“怎么有点冷啊。”
                            “走了。”解雨臣说完转向街道。
                            “去哪儿?”
                            “回家。”
                            “哎,”黑眼镜一把抓住解雨臣的胳膊,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你?”解雨臣似乎有些奇怪,“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别呀。”黑眼镜抓着解雨臣的胳膊不放:“像你这么善良的人,舍得让我一个人,在这么冷的夜晚流浪街头?弱小、无助、又可怜……”
                            解雨臣一个踉跄,幸好稳住了,用力拍开黑眼镜的手,慢慢地吐出两个字:“舍得。”
                            “哎,黑爷保护你,你就不怕那些人再回来?”
                            “不怕。”
                            黑眼镜:……。
                            解雨臣向前走了几步没听见脚步声,回头果然见黑眼镜还站在原地没动,唇角溢出一抹鲜活的笑容,喊道:“还不跟上?”
                            “去、去你家?”黑眼镜大步跟上,不知为何忽然有点儿吞吞吐吐结结巴巴。
                            “放心。”解雨臣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向前走,晚风吹送刚好送来一句,轻飘飘的含着笑意:“不收你住宿费。”
                            黑眼镜一听立刻笑容灿烂:“来了!”


                            IP属地:江苏17楼2022-05-04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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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03: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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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夜深沉
                              戏台。
                              灯光映衬下的解家戏台,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浸润了历史的沧桑之感,仿佛穿越了时空又回到了那个战乱峥嵘而又雍容华丽的岁月。戏台是严格地沿袭传统,面宽七米四五,纵深七米五五,近方形,三面敞明,两边的朱漆柱子上挂着楹联,右书‘戏观满眼诗情画意’,左书‘鉴湖万里秀水千山’,正中央上面挂着一块黑色镶金字的牌匾,写着‘乐广天钧’四个大字,下面是白色素底的画,出自解雨臣之手,看似只是一副简约的梅花图,实则与‘鲁皇帛’暗暗相应,两边门是同样素底的梅花图,右边门帘上写着‘相出’,左边门帘上写着‘将入’。
                              “还唱吗?”黑眼镜一个利落的跳跃就上了戏台,靠在柱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垂腿坐在边儿上的解雨臣。
                              “偶尔。”解雨臣跟着站起来走到兵器架旁,歘的一声抽出从刀鞘里抽出把刀来。
                              “花儿爷,好兴致,来一段儿?”黑眼镜笑问。
                              解雨臣对此不置可否,就着素身抬腿迈着‘旗鞋步’,绕场走了半圈亮了个‘相’,虽只是开场的一小段,但舞姿灵活婉转韵味十足。
                              黑眼镜靠在柱子上看着,就见解雨臣右手持剑放在身前,左手上前分作两把挽了个剑花,原来竟是鸳鸯双剑。又舞了一段,但见双剑翻飞你来我往,在夜灯下闪烁着点点的星光。若是再穿了戏服化了妆,定是别有一番风味。
                              “啪啪。”黑眼镜拍手鼓掌,笑问:“这就是‘夜深沉’?”
                              解雨臣听了微微一诧,随即收了势,走到旁边把剑放了回去,道:“今天没乐师,等这次回……”忽然就住了口,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来,就像这夜色沉甸甸地笼罩在心头,他也不禁纳闷儿,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么一段儿?
                              黑眼镜自然不知他的心思百转,走到身边来:“听小三爷说过。花儿爷,刚才说的可作数?”
                              “自然。”解雨臣转头,就见黑眼镜向他伸出了右手,虽然觉得有些幼稚,还是对着他的手掌上拍了一下:“走吧,天色不早了。”
                              “那是你的房间吧?”从黑眼镜站着的方向看过去,戏台正对面一排的房子,透过室内的灯光,只有一间房是挂着窗帘的。
                              解雨臣没说话,走下戏台顺着连廊进了屋子。
                              典型的四合院,空间开阔,家具古香古色,低调典雅中透着奢华,卧室连着起居室和书房,旁边还有个小厨房。果然是大户人家,安排得可够周到的。
                              “那里是客房。”解雨臣说完转身要走,黑眼镜一把拉住他胳膊,伸手指了指肚子:“花儿爷,赏口饭吃?”
                              被炒饭闹腾的,两人都没能吃上几口饭,听他这么一说解雨臣也觉觉察出饿来,可这大半夜的厨子都睡下了,两人来到小厨房前面面相觑。
                              “要不,还是我来?”黑眼镜试探着说,论荒野求生他在行,但要做得让眼前这位娇贵的花儿爷入口就有点难了。
                              “算了。”解雨臣想起之前咸得发苦的炒饭摇头,抬手挽起衬衫袖子:“还是我来。”
                              “你、你会做饭?”这下把黑眼镜惊得话都说不连牵了。
                              “谁说我会?”解雨臣斜了他一眼,打开抽屉拿出一本菜谱来。
                              “你,到底行不行啊?”黑眼镜揉了揉干瘪的肚子,还有些不放心:“要不还是叫拖把?”
                              “怎么不行?”解雨臣反问,打开冰箱挑挑拣拣选材料:“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
                              黑眼镜:……。
                              解雨臣自小当家,日子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华丽光鲜,个中的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该做的事情都做过,就算没做过,学习能力也是一流的。就见他起锅烧了开水,拆了挂面扔进锅里,又打了蛋加了葱花,油盐添加适中,没一会儿就出锅了。
                              “可以吃了。”解雨臣左右手各一个大碗放在桌子上。
                              黑眼镜看了那卖相,以及飘散出来的葱油香,吞了吞口水。
                              没有多美味,但也绝不难吃,对于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说,成绩算不错了。两人都饿狠了,一开始不觉着,等吃完了才发现都有点儿撑。
                              解雨臣站起来收拾碗筷,黑眼镜立马站起来拦住:“这粗活儿,让我来就行了。”
                              折腾了一天,解雨臣也有些乏了,乐得清闲转身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就见黑眼镜正在书架旁看着什么,解雨臣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冲过去堪堪挡在黑眼镜身前,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这是——”
                              “知道的太多,小心被灭口。”解雨臣似笑非笑地说。
                              黑眼镜肩膀靠在书架上,“花儿爷,没想到你是——”
                              “闭嘴。”解雨臣指了指客房,“去睡觉。”
                              黑眼镜耸耸肩,一脸无奈:“行,都听你的。”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2-05-05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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