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等级·二】
毫不介意地将现代的衬衫与风衣披在金属躯体上的怪人。
如果忽略外容,交谈时给人的第一印象相当温和,宽容,或许会让人联想到一个具有艺术爱好与眼界熏陶的东欧中产阶级吧。
有一份医生或是律师这样的体面工作,每天在市场用纸袋购买面包、西兰花和牛肉回家,为女儿和妻子下厨的好父亲。虽然也有吸烟和饮酒的习惯,但姑且没有到成瘾以至于影响生活的地步。
但我们还是应当回到那副奔走于战场的银铁之躯——身体的各个关节乃至于器官都由经由「圣别」的特殊合金完成,将属于英雄的魂灵灌注其中。
比起机器人与人造人这般笼统的比拟,「以特殊材料制成的人」或许更为贴合他当下的状态。
在环层间凝成崭新的身躯,成为新的路途更需要的样子。
或者是说,战争更需要的样子——无血无泪,不退不降,更不会因为痛苦而感到退缩或是畏惧。
就算依稀能看见那被凝固在雕塑中的过去。
于冠冕一般的圆环之中,也已经是被时代的长河所献祭的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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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先说回名为「希拉克略」的男人的故事吧。
在即位之初,他很快就发现福卡斯临死前的讥讽属实不无道理。
连年的兵败与瘟疫更进一步摧毁了帝国的秩序。除却非洲、埃及和首都附近的地区,所有的省份都被波斯人、阿瓦尔人和斯拉夫人分割。
国库匮乏,军队几近覆没,当他去寻找那些曾跟随福卡斯一同进逼莫里斯行宫的近卫时,却发现这些钢铸的死士也只剩下了两人,还记得那段昏暗染血的历史。
这或许也是一种隐喻,诉说一位君王的更换并不会改变国家败亡的宿命。
呕心沥血地重组满是疮痍的帝国,为节约所剩无几的物资违背先王免费发放谷食的许诺,在民众逐渐失望的目光下与乱政暴君的残党和解谈判。
在记忆与儿时听闻的故事中辉煌的领土被不断拽出现实的画布,依靠仅存的军队去保卫不断收缩的的疆界。
尚且不知皇帝本人究竟为了挽存这破败的国度付出了多少努力……没错,正如那史笔的空白一般,在举起枪刃刺破那无明的黑夜之前的十二年间,并不存在「英雄」的故事。
在后退之后再度后退,在失去之后再度失去。
但当这艘将沉的巨舰历经十数年的风雨飘摇后,却以其积蓄的力量与勇气扑灭了燃烧国土数十载的火焰,以至于将兵锋推进至此前的罗马将军从未抵达过的极东,一举光复东帝国全盛时期的辽阔。
如此故事也便迎来了圆满的告一段落,将一盘支离破碎的散沙再度熔炼为战争兵器的实业也与那英雄的武勇一同得到了承认。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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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elder用西兰花和牛肉烹煮的羹汤不算美味,也没有放很多盐,只是很暖和。
“孩子,好好努力,不要在未来回首时才因碌碌无为而苦闷。心无所愧,笑着看着未来的方向,我会成为你们的伊阿宋。”
这位来自北非行省的大叔,从来是希腊神话的拥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