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戟吧 关注:4,082贴子:607,747
  • 15回复贴,共1

第四回 初闯江湖——《青凤传奇》作者:戊戟 贺雨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喂吧主!


IP属地:广东1楼2025-02-20 12:16回复
    @84516664lwz @红叶与秋枫 @Add_ROM @lanliyy1 @贴吧用户_7NPQM3N @慕容剑兰321@巫山茵茵


    IP属地:广东2楼2025-02-20 12:17
    回复
      第四回 初闯江湖
      上一回说到小叫化一听王衡说要苦练三年,才能学会捕捉野物的本事,就不愿学了。他说做叫化比打猎还舒服。
      王衡皱了眉说:“小兄弟,你不会一世都向人讨吃吧?”
      小叫化反问:“这不好吗?”
      “当然不好!人生在世,总得有一门谋生的本事才行,哪能一世向人讨吃的?只有身体残废、没法谋生的孤苦的人,不得已才向人讨吃。小兄弟有手有脚,人也聪明,又何必走这一条路?”
      小叫化眨眨眼皮说:“我说做叫化,比什么人都来得自在。当官的,要看上司的脸色行事;做财主的,整日忧心忡忡,既怕小偷来偷,又怕强盗来抢。我呀!什么人的脸色也不用看,什么也不怕,不胜过你终日打柴捕猎?而且还要受地主恶霸走狗们的气,任由他们打骂敲榨不敢出声,自己辛苦捕到猎物换来的钱,还给他们拿去一大半,这有什么好?”
      “你向人讨吃,难道不看人家脸色?不受他们的气么?”
      “我呀!才不看他们的脸色和受到他们的气哩!弄得不好,惹恼了我,我叫他们有苦头吃的。”
      “小兄弟有什么苦头让他们吃了?”
      “要是他们恶狠狠地骂我,甚至打我踢我赶我走,我就会在半夜三更里,摸进他们家中,不但偷东西吃,更将一些什么蛇呀!癞蛤蟆呀,扔到他们的房间里去,弄得他们睡也睡不着,甚至将他们吓得半死。”
      “小兄弟,你太恶作剧了!”
      “谁叫他们打我骂我的。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偷进柳家堡的?”
      “为什么?”
      “就是这个单眼恶奴,他不准我在柳家堡前讨吃就算了,还恶狠狠地踢了我一脚,骂我是小**,用鞭子抽打我,喝我滚开!”
      “所以你就偷进柳家堡,让他吃苦头?”
      “是呀!谁知我碰见那个什么少堡主,要奸污一个可怜的姐姐哩!我能不救吗?”
      “小兄弟,这一点你没有做错,要是我见了,也会这样,不过……”
      “你是想劝我别再做叫化吗?”
      “我的确希望你今后别再……”
      “好啦!你不用劝我,等我做叫化做厌了,我就不去做好了!”
      “小兄弟,你几时才做厌的?”
      “我也不知道呀!你看,天快黑了,我们怎么办?”
      “等天一黑,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了!”
      “好呀!我们就在这里等到天黑吧!你刚才说单眼恶奴他们行凶做恶,恶有恶报,天老爷有眼的,是不是天老爷真的有眼?”
      “这个一一我也不知怎么说,大概有吧。”
      “我想,要是天老爷有眼,就应该收了那污辱少女的少堡主,火烧了柳家堡才好!以免他们打着什么‘大善人家’再胡弄百姓。”
      “要是他们真的是作恶多端,会有这么一天的。”
      过了一会,夜幕降临,天渐渐地黑了下来。王衡以他一身深厚的真气,凝神倾听,听出在翠华山一带搜索,追踪小叫化的人,已完全离开了,便说:“小兄弟,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于是,他又重新点了那两个大汉的穴位,说,“你们好好呆在这里,过两个多时辰,你们的穴位会自然解开。不过,我奉劝你们一句,今后不可再狗仗人势地欺负百姓,老老实实地做人,不然,就算我放过了你们,也会有其他的人会要了你们脑袋!你们今后好自为之。”
      王衡说完,便和小叫化离开了!在下山时,王衡问小叫化:“小兄弟,你打算去哪里?”
      “我当然趁夜里远走高飞啦!难道还留在这一带等柳家堡的人来捉我吗?”
      “小兄弟说的也是,不过你能不能跟我回去一下?”
      “我跟你回去干吗?”
      “小兄弟,你要远走高飞,身上总要带些干粮和银两才是。”
      “带干粮可以,我带银两干吗?”
      “小兄弟,你在路上,万一讨不到吃的,身上有些银两,就可以买东西吃,用不着冒险去偷东西吃了。”
      “我有银两就更有危险。”
      “怎么会更有危险了?”
      “你试想一下,一个小叫化有银两买东西吃,不叫人注意吗?说不定有人说我是偷的,不但不卖东西给我吃,还会将我送到官府追究,你看危不危险?我看,我身上还是没有银两的好。有!我也没有用处,不敢买东西吃。”
      王衡一听,一时怔住了,暗想:这个小叫化是什么人?年纪比自己小,顶多不过十岁,却比自己聪明多了!况且大胆异常,正像单眼恶奴所说,不知道“死”字是怎么的写法。在生死关头,不但不害怕,反而嘻嘻哈哈,当成一件好玩的事情,简直将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为了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把死完全置之度外。一个叫化,居然不贪银两,认为银两对他没半点用心处。别的小偷、扒手,专偷人家的腰包钱袋,他除了偷东西吃,什么也不偷,这真是一个特别的小偷了!似乎不能当他是一个小偷,只是一个不懂事,不知道害怕偷东西吃的小孩子。王衡想了一下说:“小兄弟,你不要银两,干粮总要带一些上路吧?”
      “哎!你怕我一路上没有吃的吗?再说,我不想再拖累你了!我得马上离开这里才好。”
      “小兄弟,怎能说是你拖累了我呢?”
      “我害得你与柳家堡的人结了怨,这不是拖累吗?我也劝你快点离开这一带才好,不然,柳家堡的人迟早都会追上你。要是你杀掉了那三个恶奴就好了!就不用离开啦!要是你不想离开,我就回去将那三个恶奴杀掉好不好?”
      “不不!小兄弟千万不可乱来。”
      “那你就要离乡别井啦!”
      “小兄弟,不瞒你说,就是没有这回事,我也打算在这二天内离开了。”
      “你说的是真的?”
      “是!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确早有打算到外面走一走,见识见识一下。”
      “要是这样,我一颗心也不那么内疚了!”
      “小兄弟,你根本用不着内疚。”
      “你这个人真好!好!那我走啦。”
      “什么!?你现在就走?”
      “我现在不走,要等什么时候走?好!愿我们今后有再见的一天。”小叫化说完,就闪身进树林里,从另一条路走开了!
      王衡不由怔了怔:这个小叫化,怎么说走就走了?但自己也没什么理由留住他不走。王衡对这小叫化,算不上什么深交,前后只见过两次、但不知怎样,这个小叫化在他的心上却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小叫化的离开,他好像失落了什么似的。但小叫化不走也走了!王衡呆了一会,便径自回家。
      当王衡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前时,蓝直早已在夜幕中且焦急不安地站在篱笆门前等候着他了。他一见王衡的人影出现,便急切地迎了上来:“是衡哥儿吗?”
      王衡说:“直叔!是我回来了!”
      蓝直一见是王衡,心上的一块大石放了下来。他吁出了一口长长的气,带埋怨的口吻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的,可把我急坏了!再迟一会,我就要上山去寻找你啦!”
      “直叔!对不起,我因一些事迟回来,叫你等急了!”
      “你能平安无事地回来,我就放心了!”
      “直叔!家中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有两个柳家堡的人撞进来问我有没有看见一个小贼,他们在茅屋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才离开。然后就山上去了!我什么不担心,就是担心你在山上和他们碰上了?”
      “直叔,我现在不是没事地回来了吗?”
      蓝直是一位老江湖人,一看王衡既没有担柴草回来,也没有带一些野物回来,心知自己的小主人一定在山上碰上了柳家堡的人,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小主人不会这么晚才回来,况且还什么也没带回家。他便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在山上碰上柳家堡的人了?”
      “直叔,我们到家里说吧!”
      蓝直一听,更加肯定自己的小主人在山上碰上了柳家堡的一些打手了,并且也发生了一些事,便说:“对对!我太着急了!我们进家里再慢慢说才是。”
      进了家里,蓝直说话的口气也变了,问:“少主,你饿了吧?待老奴将饭菜端出来。”
      王衡说:“我真的肚饿了!”
      蓝直慌忙将热腾腾的饭菜从厨房里端来,王衡也的确饿了,因为他带上山的馒头,全给小叫化吃了,自己没吃过一点东西。他大口大口吃着,宛如狼吞虎咽一样,蓝直在旁边看得暗想:“怎么小主人饿成这样?看来小主人今天在山上碰到的事,还蛮不简单的。”
      当王衡吃饱了以后,放下碗筷,蓝直问:“少主!你吃饱了?”
      “直叔!我吃饱了!”
      “少主!要是没有吃饱,老奴再去厨房煮些饭来。”
      “直叔!我真的吃饱了!不用再煮啦!”
      蓝直问:“少主,你今天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饿成这样的?”蓝直对自己小主人的安全,并不怎么担心,他知道小主人此时此地的武功,别说柳家那一伙堡丁武士伤不了小主人,哪怕是武林中的一些高手,也胜不了自己的小主人。他担心的是小主人一时受不了柳家堡那伙打手们的器张气焰动起手来,将柳家堡的人打伤了,闯出大祸来,这事得及早补救。
      王衡便将今日在山中的树林里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蓝直听得一时呆住了!王衡说:"直叔,我今天的事没有做错吧?”
      “少主当然没有做错,而且也应该这么做,不过,我们可不能再在这里住了!要是那三个恶奴一回去,柳家堡的人迟早会找上门来,到时,更会将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会伤多条人命。”
      蓝直到底是一位老江湖,江湖经验十分丰富,预感将会有事情到来。王衡说:“那位小叫化也是这么说,叫我们早点离开。”
      蓝直感到有些讶然:“哦!?他也是这么说?叫你离开?”
      "是!他说,要是将那三个恶奴杀了!我就不用离开了!”
      “少主,看来这个小叫化恐怕不是一般的人,极有来头。”
      “哦!?他有什么来头了?”
      “什么来头,老奴也不知道。少主,你难道对这个小叫化的行为举止,不感到奇怪么?”
      “奇怪!?什么奇怪了?”
      “少主,照你说来,他比你还小,还是一个孩子,居然能混进了戒备森严的柳家堡偷东西,况且还打伤了会武功的少堡主,救了那一个丫环,从重重的房宇中平安地逃出来,这已经是十分的令人惊讶和不可思议了!”
      “直叔,这么说来,他的确不是一般的小叫化,那他是什么人呢?”
      “老奴感到他是一个奇人。”
      “是!他的确是一个奇人,在某方面,他的武功甚至比少主还强。”
      “奇人!?”
      “不会吧?他似乎不会武功,除了他为人机灵和跑得快之外,他连跃上树的本领也没有,怎会比我还强了?”
      “少主,你细想一下,先不说柳家堡内有众多的打手武士,单是柳家堡的城堡,城高墙厚,就是一般的武林中人,也不能攀越过去,何况城堡上还不时有人巡更守夜,而他竟能出入无阻,如入无人之境,同时还能带一个少女逃出来,要是没有极好的轻功和一身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办得到,就是老奴,也不可能办得到。”
      “他既然有如此好的武功和身手,干吗还害怕那三个持刀的恶奴?”
      “老奴感到,他不是害怕,是有意朝你奔来,事实上他是故意从树上掉下来,令你为难,不得不与柳家堡的人为敌。”
      王衡一怔:“他干吗这样做,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了?”
      “看来,他恐怕有意试探少主的武功和为人了,以便考虑他值不值得和你交往。”
      “要是我不会武功,那不给他害死了?”
      “少主,这一点你放心。要是你真的一点武功也不会,他就不会朝你奔来了,就是奔来了,你真的有危险,他就会出手将那三个恶奴摆平,不会令少主有半点伤害。”
      王衡细想之下,感到也的确如直叔所说。当自己第二次提着他跃上高树隐藏时,眼看三个恶奴正惊愕不知自己去了哪里时,他却故意嘻嘻哈哈地大笑,叫三个恶奴别张望了,自己在树上哩,全然不知道害怕,以后,还叫自己提着他在树林中纵来跃去,与三个恶奴捉迷藏玩,这的确不是一般的小叫化了!更不是一般不懂事的小孩子。王衡想到这里,不由点点头说:“直叔,他的确是一个奇人,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连夜离开这里?”
      “少主!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好。这个小叫化,虽然想试探少主的为人,却没想到我们为他要离开这里了!”
      “直叔!这不能怪他,就是没有今天的事,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哦!?少主早有打算要离开这里了?”
      “是!直叔不是说,等我武功有了一定的根基之后,就出门访友寻师,求高人指点我的武功么?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IP属地:广东3楼2025-02-20 12:19
      回复
        蓝直一下又困惑了,暗想:小主人一直以来,不是有一位高人在暗暗指点武功?还去那里寻找高人指点武功?既然小主人这么说,自己也不便多问,何况今天还出了这么一件事,不走也得走,便问:“少主,你打算先去哪里?”
        “去魔鬼峡!”
        “什么!?去魔鬼峡?”蓝直吓了一跳。
        “是!去魔鬼峡?”
        蓝直怔了怔问:“少主不是去魔鬼峡寻找诸葛仲卿这个大魔头吧?”
        王衡不想向蓝直说明魔鬼峡寻找鬼叟这一位世外高人指点自己的武功,只好说了一句:“是!直叔,我想去魔鬼峡寻找这个魔头的踪迹,我虽然知道这个魔头不会死在魔鬼峡中,但向那一带乡人打听,或许多少也知道这魔头的一些踪迹,好跟踪寻找。”
        “少主,去魔鬼峡太危险!那一带根本没有人居住,是一片可怕的鬼域之地,听说丐帮曾有两位高手去魔鬼峡追踪这个大魔头而死在死亡谷中,以后江湖上再没有人敢去了。少主何必去冒这个险?”
        “直叔,你放心,我知道如何避开死亡谷,进入魔鬼峡。”
        “少主,你没有去过,怎么知道了?是不是有人指点少主?”
        “是!”
        “是那个小叫化?”
        “怎么是他的?”
        “不是小叫化,就是那位指点少主的武功高人了!”
        王衡一怔:“你怎么知道了?”
        “老奴本来不知道,但少主所练的刀法精奇无比,变化千万,内力更是大进,老奴可以猜想出来。”
        “这事你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出去。”
        “少主放心,老奴知道江湖上的规矩,不该问的莫问,不该说的莫说,以免惹祸上身。”
        “直叔明白就好了!”
        “少主,那老奴立刻去收拾行李,蒸好些馒头,准备明早就动身。”
        “我来帮你。”
        “不用,少主累了一天,快去休息,这些事,老奴一个人做得了!”
        正当蓝直蒸好了两笼馒头,收拾好衣服行装之后,外面已是三更半夜了。蓝直打算睡一会,蓦然之间,外面似乎人声沸腾,也有人奔走的脚步声。蓝直不由一怔,难道是柳家堡的人连夜扑来了?
        王衡也被人声喧哗惊醒,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问蓝直:“直叔!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蓝直说:“少主,你先别露面,待老奴出去看看。”
        蓝直一到屋外,只见西南方向火光冲天,几乎染红了半个夜空,附近一带的年轻力壮的乡人,纷纷向火光处奔去。从柳沟方位,隐隐传来人们的奔走声和呼喊声,不久,更是锣声四起,夜空下传来一些人的大喊:“快!快去柳家堡救火!大善人家中起火了!”
        蓝直心头一怔:怎么?柳家堡起火了?他隐隐感到这火起得十分的奇怪。柳家堡昨夜里发生了少堡主给一个小贼打伤,今夜里就失火了!事情没有这般的巧合吧?
        王衡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蓝直身背后,问:"直叔!是不是柳家堡失火了?”
        “是,少主,这场火起得十分的蹊跷,待老奴前去柳沟看看。”
        王衡说:“我也去!”
        “少主,你千万别去,要是让那三个恶奴认出你来,麻烦可大了!说不定他们会说这场火是少主放的,到时,少主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直叔,既然这样,你也别去看了!”
        “不!老奴想去看看情况如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放心。”
        其实,蓝直已感到这场大火恐怕是那个奇异的小叫化放的,不然,事情没有这样的巧合。但他不想说出来。他担心说了出来后,自己的小主人担心那小叫化的安危,就一定要去看了!如果只是自己去,就好办得多,自己可以见机行事。
        王衡根本不会想到这场火是小叫化放的,便说:“直叔!那你要小心了!”
        “少主放心,老奴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过,少主一定要千万留意,要是有什么人闯来,少主别露面,一切等老奴回来再说。”
        “还会有人来这里吗?”
        “少主,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好吧!真的有人来,我不露面就是,一切等你回来。”
        “这样,老奴就放心去了!”
        蓝直说完,提了一个水桶,装着前去柳家堡救火的样子。王衡望着蓝直远去的背影,暗想:直叔是不是太过小心了?这么深夜,还有人来吗?总不会是柳家堡的人吧?现在他们救火还来不及,会跑来这里?
        蓝直走了以后,王衡点亮了一盏油灯,四下看了看,见直叔已蒸好两大笼馒头,行装也打点好了,路上一切必需的东西,也都应有尽有,哪怕在荒山野岭中露宿也不用愁。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蓝直仍不见回来,他望望窗外夜空,西南方向的大火,比先前时小得多了!想必不用多久,大火就会扑灭。还在思忖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蓦然之间,他感到自己身后有一阵微风吹起,回头一看,他愕然得傻了眼,一张他十分熟识的面孔,在灯下正对着自己微笑,这不是小叫化又是谁?王衡问:“是你!?”
        小叫化开心地笑着:“你想不到是我吧?”
        王衡惊讶极了!他自问凭自己的内功,凝神倾听,可察觉三里之内的任何动静,而这个小叫化,居然能摸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事前半点也没有察觉,其轻功之强,可想而知,怪不得直叔说他不是一般的小叫化,而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奇人了!
        王衡说:“我真的没想到,小兄弟,你怎么还没有离开?反而跑到我家里来了?”
        “我说出来,你不会恼我吧?”
        “小兄弟,我恼你干吗?”
        “我肚饿了,嗅到这里有一股馒头香味,想跑来偷吃,我也想不到这是你的家。”
        王衡一听:“原来这样,小兄弟,我叫你跟我回来,你不愿意;我要马上离开,可是你现在又怎么回来了?”
        小叫化眨眨眼睛说:“肚子饿得不好受。我在南五台,那些和尚寺又没有什么可以偷吃的,所以我转回来了!”
        “小兄弟,你肚饿,我去给你拿一些馒头来。”
        “小哥哥,那我多谢你啦!”
        “什么!?你叫我什么?”
        “小哥哥呀!你不高兴我这么叫你?”
        “不!不!我怎会不高兴?不过哥哥两字,怎么要添上一个小字?”
        小叫化笑着:“不叫你小哥哥,难道叫你做大哥哥吗?你并不大啊!说不定你比我还小呢。”
        “什么!?我比你还小?小兄弟,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整整有二十岁了!”
        王衡一怔:“什么!?你有二十岁?”王衡简直不敢相信。
        “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你怎么有二十岁呵!”
        “其实二十岁我已经是说小了!我要真的说出我的岁数来,准会将你吓一大跳。”
        “那你有多少岁?”
        “一百二十岁!”
        “什么!?一百二十岁?你骗人。”
        小叫化咯咯地笑着:“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岁,一百二十岁是不会说小了。”
        “还不会说小了?你不会说你有一千二百岁吧?”
        “这还差不多!”
        “什么!?还差不多?那你不成了一个长生不老的神仙了?”
        “是呀!我就是一个长生不老的神仙。
        “神仙还会肚饿吧?”
        小叫化又咯咯地笑着:“我这个神仙与其他的神仙不同,跟凡人一样。喂!我真的肚饿啦!你还不拿馒头给我吃?”
        “好好!我马上去拿。”
        王衡将十多个馒头端出来放在桌上,说:“小兄弟这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拿。”
        “够啦!小哥哥!我还吃不了这么多。“
        “吃不了,小兄弟就拿着上路吧。”
        王衡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有一千二百岁,他只认为小叫化是一位奇人,一个奇人。当然他的行为举止就与众不同了,说话当然也怪异,何况这世事也不可能有什么神仙,他感到小叫化顶多不超过十岁。
        小叫化听王衡说自己吃不了,就拿着上路,便问:“小哥哥,你不会现在就赶我走吧?”
        “不不!你千万别误会,我怎会赶你走的?你想坐多久就多久。”
        “我能坐多久吗?“小叫化一边抓馒头吃一边问。
        “小兄弟怎么不能坐多久的?”
        “你们连行装都打点好了!看来你们明日一早就要离开这里,我怎么坐呵!”
        “小兄弟,你可以坐到明天呀!”
        “小哥哥,你是不是害怕柳家堡的人前来找你而离开?现在,你可以不用害怕了!这一场大火,恐怕将柳家堡烧成了一片废圩,要走的不是你,而是他们!”
        “哦!?小兄弟,你去看了这一场大火了?”
        “看啦!还是这一场大火,才将我引回来!小哥哥,你不是说上天有眼吗?看来,天老爷真的有眼了!降下了一场大火,将偌大的柳家堡化为一片平地,看他们今后还敢不敢在这一带欺侮百姓和故意敲榨百姓。”
        王衡一怔,疑惑地问:“小兄弟,这一场大火不是你放的吧?”
        小叫化一下跳了起来:“你怎么想到是我放的了?你以为我真的是神仙吗?会呼风降唤雨降火?我只是一个小叫化,有这么大的要事能跑进柳家堡放火?要是你这句话给人听到了,我小叫化还能去西安府城去讨吃的吗?不给官府抓起来活活地打死了?”
        “小兄弟,不是你放的就好了!”
        “我虽然有点恶作剧,却不敢放火。小哥哥,这是天火,是柳家堡的人作恶多端,天老爷降火惩治他们。不好!有人来了!我得赶快离开。”
        “不兄弟别害怕,这是我直叔回来。”
        “不不!我也不想你的什么直叔看见我,你最好别说我来过这里。”小叫化说完,端起两个馒头,从窗口跳出去,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王衡一下看出:小叫化的身手十分的轻盈敏捷,行动竟然不带半点响声,的确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奇人。
        没有多久,蓝直提着一个空水桶回来。王衡迎上去问:“直叔,柳家堡现在怎么样了?”


        IP属地:广东4楼2025-02-20 12:22
        回复
          “少主,柳家堡除了有两三间房子没烧之外,其他的亭台楼阁,全给大火烧光,变成了一片断瓦,这一场大火太大了,加上秋风大起,又是风高物燥,火势蔓延,还波及了堡外柳沟集上的一处民房,幸好各处来救火的人多,不然,柳沟市集也变成一片平地。”蓝直说到这里,看见桌上有七八个馒头和一碗水,问:“少主,有人来过了?”
          王衡一怔:“没有呀!”
          “桌上这些……”
          “直叔,是我肚子饿了,去厨房取了一些馒头吃,直叔,你也肚饿了吧?坐下来快吃馒头,我去给你端碗水来。”
          “少主!不用,老奴就是肚饿,会自己来。”蓝直坐下来又说,“这一下,柳家堡算全完了!已不能住人。”
          “那柳家堡的人怎么办?”
          “少主,你何必为他们担心?他们四处有的是田地房屋,单是在西安府城内,就有柳家堡的豪宅。柳大善人一向就住在西安府的豪宅内,看来,他们多数迁去西安府了,这里交由他们一个管家打理。”
          王衡又问:“直叔,这场大火是怎么发生的?”
          “谁也不知道,有人说是那个凶恶的单眼狼,叫人为他煎药,不慎失了火,连他也烧死在大火中了!也有人说是堡里闹妖怪,下人们惊走,将灯笼丢在地下而走火。真正起火的原因,众说纷纭,谁也不清楚。”
          王衡一怔:“柳家堡里闹妖怪?不会吧?”
          “柳家堡逃出来的一些丫环、仆人是这么说,他们看见了一个红衣红裤红发的小妖精,不久,四五处火头就同时升起了,更有人说,这不是什么小妖精,是火神爷爷跟前的火神童子,凡是有他出现,就必然会发生大火。”
          “这是真的?”
          “少主,真不真谁也不知道。少主,天快亮了,我们睡一会,现在柳家堡出事,我们也不必欠着一早赶路了!”
          “直叔说的是。”
          第二天,他们主仆两人从从容容地吃过早饭,背上行囊,带了弓箭刀叉,打扮成猎人一样,锁好了门窗,便离开了他们居住了六年多的茅舍,住南朝终南山而去。他们在离开时,多少有些依依不舍,不管怎样,翠华山下,一草一木,留下了他们的情感,尤其是王衡,他从六岁,带着血海深仇,隐姓埋名,苦练武功,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他从一个只知仇恨,誓要复仇,过早成熟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爱憎分明,深爱人间,同情弱者,关心别人,不那么冷漠孤傲的少年了!他没有完全变成为报仇而丧失了理性的杀人者。这一点,首先全靠蓝直对他的教养,但最得力的还是师父,教他化解仇恨,冤冤相报到他这一代结束,不单是为父报仇而苦练武功,更主要的是分清大是大非,为人间除害。所以他忘不了这六年来的岁月,也忘不了他的师父,他立志要改变蓝家历代只知有仇恨而不知道爱,只知道为自己求生存而不去关心别人的传统思想。也可以说,他是蓝家一代的新人物,有本质上的不同。
          他们一出翠华山,所经的乡村小镇,都有人议论昨夜柳家堡发生大火的事。在这一带,仍是柳家的天,仍是柳家地。对昨晚柳家堡的一场大火,有人叹息,也有人暗暗称快。叹息的是柳员外这么一个大善人,竟遭遇了这么一场天火;称快的是受到了柳家堡管制,要买儿买女还田租地债的穷苦乡民。但人们议论最多的还是昨夜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天火,有人说是火神降临,有人说是鬼魔作怪。有人甚至活龙活现的说出了昨天起火的情景。说在三更半夜时,柳家堡突然出现了一红衣红裤,红发红面的小童,惊坏了柳家的二姨夫人,转眼之间,小童不见了。不久,天空上有四五个火球降落,几乎同时起火,顷刻之间,整个柳堡家笼罩在一片大火之中,二姨夫人的一些田契、债单也抢救不及,全给大火烧了!一些凶恶的家丁、打手,不是给大火烧伤,就是烧死,似乎冥冥之间,天理自有报应。
          这些,跟蓝直昨夜在柳沟市集上救火时听来的差不多,大同小异,但较为生动形象,有一种神话之感。
          是夜,王衡主仆两投宿在小市的客栈中,他们又听到有关柳家堡的一些事情,其中有两位过往行商旅客在交谈,一个说:“柳家堡遭这场大火,这是天老爷有眼,应有此报,其实,柳家堡早应该遭到报应了!”
          另一个说:“老兄怎么这样说的?柳员外是西安府有名的大善人,连官府也敬重。”
          “什么大善人,那是遮人耳目而已。固然,柳家父子在外面不敢公然行凶作恶,强抢妇女,但柳家堡的一群恶奴打手,在外面逼债追租,打伤的人又何止百人?有的人事后因重伤,无钱医治而死。”
          “这都是这伙恶奴打手的所为,恐怕柳大善人不知道,或者是他管教不严罢了。”
          “老弟,你别为柳家父子的伪善面目所骗了!你知不知那个少堡主在堡中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的事了?”
          “任意奸污堡中一些有姿色的少女,在七八年之间,遭他奸污的少女恐怕不下三四十。不知有多少少女因此而上吊、投井、撞墙而含羞悲忿冤死,只不过不为堡外人知道罢了。他们对冤死者的家属说,因为他们的女儿或姐妹,因一时不慎,跌落井中死了,或者因暴病而亡,给了死者家属的一点银两,或者免收他们一年的田租,可怜这些家属,还对柳大善人感恩戴德哩!你说令人气忿不气忿?”
          “老兄,这些事你怎么知道了?”
          “不瞒老弟,在下有位远房兄弟,曾因交不起田租,被拉到柳家堡放羊看牛,是他目睹了一位少女惨死的情形而偷偷的告诉了我。还有,前夜被一位奇异的小叫化救出的少女,就是这一带的女子,她险些为那个禽兽不如的少堡主糟蹋了!你说,柳家堡这一场大火,是不是天老爷有眼了?”
          “这么看来,天老爷是有眼了!现在这位少女哩?”
          “那位小叫化连夜将她送回了家,还给了她家一些银两,叫她举家远走高飞,到别处谋生了!”
          “老兄,我看这不是什么小叫化,是一位行侠仗义、惩治坏人的小侠士。”
          “不错!他是一位送佛送到西的小侠士,他打扮成一个小叫化,是真人不露像而已。”
          “听说柳家堡派出大批护堡武士和打手,由护堡教师爷率领,封锁了各个出入路口,不知抓到了这位小侠士没有?”
          “他们哪能抓到小侠士。你知不知道柳家堡的人,为什么誓要抓到这个小侠士不可?”
          “因为他打伤了少堡主,又救走了那一个丫头,柳家堡的人当然要发誓抓到他了。”
          “小侠士何止打伤了少堡主,他还将少堡主下面的子孙袋也割了,令他今后变成太监,再也不能糟蹋良家少女!”
          王衡和蓝直在隔壁房间听得不由愕然相视,要是王衡没听到这禽兽不如的少堡主奸污了那么多少女,令一些少女含冤悲忿而死,准会感到小叫化这样的行为太过分,也太过残忍了!现在他却感到有点大快人心,认为小兄弟只是阉了这少堡主,而没有割下他的脑袋,已算是宽大了!这样任意糟蹋少女的禽兽,杀了他也不为过,何况他还有命案哩!
          这时,那两位客人又继续谈下去,被称为老弟的客人问:“老兄,你看这场大火,会不会是小侠士放的?”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了?在大火发生前,不是发现了一个红衣红裤的童子吗?或许就是小侠士。”
          “不可能,听说这位童子是个小女孩。”
          “什么!?是个小女孩?”
          “是一个小女孩,这是我那远房兄弟亲眼看见的,完全不是那个小叫化打扮的小侠士,要是小侠士,他前夜救人时,何不同时放火烧了柳家堡,要等到昨夜里才放火?你没听说,火神爷手下的火神童子是一个女的吗?”
          “真的?”
          “老弟,你有没有看过《三国演义》这本书?”
          “这同《三国演义》这本书有什么关系了?”
          “《三国演义》中有段话说刘备手下的一个将领叫糜竺,他为人正派,目不邪视,不欺妇女,他乘车往洛阳做买卖时,路遇一位美妇要求与他同车,糜竺便让车给这美妇坐,自己步行。美妇见他为人这般正派,便说,我是南方火德星君,奉玉皇大帝之命,要烧你家,你快回家搬东西吧!说完便不见了,第二天晚上,糜竺家中果然大火,将所有房舍全烧光,幸好糜竺抢先将金银珠宝全搬了出来。你看火德星君是一个美妇,她手下的童子当然是女的了!所以柳家堡在大火前,出现这么一个红衣红裤的小女孩,半点也不奇怪,这也是柳家父子罪有应得,遭到天火焚烧,不关那小侠士之事。”
          似乎那个被称为“老弟”的客人惊讶万分:“这真是老天爷有眼了!派了火神童子来。”
          “所以做人千万不可为恶,人不知天知,总有一天,人不报天报,做人还是安分一点的好!老弟,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哩!”


          IP属地:广东5楼2025-02-20 12:25
          回复
            王衡和蓝直听了,不由相视一眼,不出声。但这两位客人的对话,对王衡震动极大。原来柳家父子是这样的作恶多端,自己以前,也给柳大善人这副假面具欺骗了,正所谓看人不可看表面,要看实质,要多方面去了解,不可尽信人言。在这里,他不禁暗暗佩服小兄弟小叫化,比自己机灵聪明多了!看来,直叔没有说错,小叫化不是一般的叫化,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小侠士,小奇人,怪不得他行为那么与众不同。
            王衡想了一下,轻轻问蓝直:“直叔,是不是天老爷真的有眼,有这么一个火德星君?”
            蓝直一笑:“天老爷有没有眼,谁也不清楚,要是天老爷真的有眼,诸葛仲卿这个大魔头,不知比柳家父子作恶多少倍,天老爷怎么不早将他收了去?还让他继续活在人间,为害武林?诸葛仲卿的真面目,还是丐帮帮主金秀姑揭发出来,并不是天老爷揭发。”
            “那火德星君呢?”
            “这是民间神话中一个人,要是如《三国演义》中所说,糜竺为人正派,心无邪念,应该是一个好人了,干吗天老爷还要降天火烧他一家呢?这是天老爷有眼吗?那不成了好人有恶报了?要是真有火德星君,她是一个神,知道糜竺是一位正人君子,干吗还要盲目执行玉皇大帝的命令,火烧一个好人之家?这个神也不成为什么好神了!要是一个好神,她应该如实地向玉皇大帝报告,请求上帝收回成命,但她没有这么做。”
            “那世上没有什么火神了?”
            “恐怕没有,因为老奴从没见过,也没听武林中人说过有人看见火神的。”
            “那柳家堡的这一场大火,不是什么火神童子所为了?”
            “当然不是。”
            “一切都是有人所为?”
            “老奴不敢这么肯定,或许柳家堡的下人一时不慎,走了火,造成了这一场大火灾。但人们见多处火头起火,恐怕十有八九,是那位小侠士所为,也就是你所见过的那个不寻常的小叫化。”
            蓝直昨夜不敢说出是小叫化所为,就是担心自己的小主人一听到是小叫化,就会不顾危险的要去柳家堡看,寻找小叫化,现在事过境迁,说出来也不担心了!
            王衡想了一下问:“不是说那是一个红衣红裤的小女孩吗?怎么会是小叫化了?”
            “这只是传说,是不是谁也不知道。少主!我们还是睡吧,别管这场大火的事了!”
            第二天,他们主仆二人用过了早饭,又继续上路。这时已是深秋季节,天高气爽,晴空万里,没有一片浮云。正是猎人们进山打猎的好天气。所以他们二人的出现,没能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他们沿着乾佑河往南而下。王衡往南遥望,只见山岭重重,连绵天边,不见尽头。一条清清乾佑河,宛如一条小银龙似地在群峰峻岭中穿插。这一带,几乎没有什么人烟。这一带,正是秦岭的群峰中,他们是从秦岭自北麓翻到了秦岭的南麓。正所谓“云断秦岭”,秦岭,不但将渭河流域的秦川八百里与汉中、绥康等盆地从东到西横断,同时也是黄河水系与长江水系的分水岭。在秦岭,凡是往北而流的山溪小河,都注入渭水,流入黄河;往南而流的便注入汉水,流入长江了,所以秦岭的南北,气候有明显不同。当然,在秦岭的群峰中,不时也有一些草寇、劫匪出没,抢劫过往行商和路人。这样的山贼草寇往往手段是十分的残忍,他们是劫财劫命,毁尸灭迹,消失在群峰峻岭之中,令官兵也无从征剿,一般的行商,往往不敢走这条路入川,多数沿渭水西上而到宝鸡,再从宝鸡南下入川,或者沿渭水东下而入河南。走这条崎岖山道的人,多数是请有保镖和身怀武功的人。在这一带出现的不是当地的穷苦山民,就是一些猎户,山贼草寇不想也不愿去抢劫,因为他们身上根本没有什么财物可取,而且还熟口熟面,易暴露了自己。
            王衡和蓝直不但是猎人打扮,而且也身怀武功,所以他们越过秦岭而走这条捷径入川,取路去魔鬼峡。
            虽然这样,蓝直还是叮嘱王衡遇事小心和忍让,钱财不可露眼,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就是他们随身所带金银珠宝,也分开两人携带,万一两人分散了,也不至于身无分文,连投宿吃饭的钱也没有而冻饿街头。
            的确,他们随身所带的金银珠宝实在不少,这完全是蓝直在六年前从蓝家堡所带来的财物。蓝直除了动用一些金银购地盖草舍以外,几乎没再动用过这些财物。他们平日省吃省用,上山捕猎、打柴为生,过着清贫艰苦的日子。这一次,他又将全部的家产带出来了,这一批金银珠宝,可供四五户贫穷人家一世之用,要是被贼人眼中,准会招来杀身之祸。
            尽管蓝直一路上小心翼翼,但他主仆所背的沉重行囊,还是落到了贼人的眼中,他们所投住的那一间客栈,就有山贼的线眼。他们一出门,就叫贼人的线眼盯上了!
            在柞水到镇安县城之间的一条狭窄的山道上,山道两旁的杂草乱林,一下窜出了四五个持刀的强人,为首的山贼,袒露一口黑茸茸的胸毛,一脸的连腮胡髭,宛如一丛针刺一般,脸孔特别的凶恶,双眼尽是残忍之色。他一声狞笑:“给本大王将所有的行囊留下!”
            单是这四五个强人,蓝直并不害怕,他往后看了一眼,又出现了四五个强人,拦截了他们的退路,而山道两旁的杂草、乱林中,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强人。
            王衡在未走入这条山道时,凭他一身深厚的六阳真气,早已察觉到这一条狭窄的山道中有人了!他到底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没什么江湖上的经历,以为是猎人们在这一带捕猎,所以也不在意。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群所谓的猎人,猎的不是什么野物,而是自己。不过,他已察觉到两旁的杂草、乱林中,再没有什么人了!只有这前后十个强人。单是王衡一个人,面对这十个劫匪并不怎么害怕,顶多打不了逃跑,但因为有直叔,对直叔的安全,他不能不担心了!王衡自练成武功以来,可以说从来没有与人真正交锋过,至于对柳家堡的三个恶奴,那不算什么交锋,而且他也了解,柳家堡的一伙打手,根本不算得上什么武林中人,连直叔一个人也可以把他们打发掉,所以他半点也不害怕,现在不同了,面对十个孔武有力而又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不知他们的武功如何!自己能不能战胜,王衡心中没有什么把握。王衡这时还不知道自己已是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要打发这十个强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但他不知道,也没有这个信心。他望着直叔,不知怎么办?
            蓝直心中一时也没有底,他忍让地恳求着:“各位大爷,老小叔侄二人,只靠打猎为生,身上没有什么银两,望大爷们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老小二人将感恩不尽。”
            为首的络腮髭瞪着眼说:“老东西!少跟老子啰嗦,快将你们身上的行囊放下来!不然,休想活着出去。”
            另一个山贼说:“不!叫他们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下来!光着身体回老家。”
            王衡虽然神态、举止是一个小大人,但心智仍是一个孩子,知道光着身子回老家这句话的含意。他愕然地问:“我们这一身旧衣服你们也要吗?”
            “当然要!我们拿去当铺也可以当得二三文钱用!”
            又一个山贼恶狠狠地说:“脱!快脱!别叫老子们动手。”
            王衡问:“我们没有了衣服,光着身子怎么上路?人家看见了不笑吗?”
            “小**,你还想穿衣服上路?”
            “难道你们不穿着衣服上路?”
            “小**,你有没有见过去见阎王的人是穿着衣服的?那一个不是脱光了衣服的?”
            “什么!?你们还要杀了我们?”
            “小**,难道你还想活下去?我们一向是劫财也劫命,从来不留一个活口,以免以后有手尾跟。小**,你要怨,就怨自己的一条命好了!谁叫你们撞上了我们。”
            “你们是说真的?”
            “你以为老子们跟你说着玩的么?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脱了下来。”
            王衡想了一下说:“这样好不好,我将衣服脱下来,你们放我直叔回去!”王衡想得太天真了,他感到让直叔先走,自己就有办法对付这一伙强人了!就算打不了,也可跃上山崖逃走。
            “小**,我们从来没有放过一个活人出去的!你们都得死。”
            说着一个山贼恶狠狠地扑上来,伸手想将王衡抓过来,剥光了他的衣裤,然后活生生地摔死山道上。
            王衡本能地作出反应,身形略闪,一掌拍出,顿时将这山贼拍飞,越过杂草乱林,撞在山崖上,撞得脑壳破裂,脑浆摔下来已是一具尸体。其实他就是不撞在山崖上,也是一具尸体,王衡这一掌急切拍出,运力不知轻重,早已将他的内脏拍碎了,就是华佗再生,也救不了。
            这一突然的变化,令山贼们一时全傻了眼。他们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不显眼的小猎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掌力,将一个百多斤重大人拍飞了!一个山贼跑过去看看自己撞在山崖摔在乱草里的同伴,吃惊地说:“他,他,他已经死了!”
            众贼一听,更是一怔,齐问:“什么!?他已死了?”
            王衡也不禁怔了怔:“他真的死了?”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这么一掌,就将人拍死了!
            络腮髭大汉盯着王衡吼道:“小**!你敢打死老子的人?”
            王衡说:“这不关我的事,谁叫他跑来抓我?”
            络腮髭又一声吼道:“上!跟老子先将这个小**乱刀劈了!”
            王衡说:“你们千万别过来,不然,我又会拍死你们了!”
            蓝真知道这一场厮杀难以避免,对王衡说:“少主!小心!”在三个匪徒持刀恶狠狠的朝王衡扑来时,蓝直的刀已出鞘,迎了上去,只见刀光一闪,首先将一个最先扑来的山贼劈去了他半边的脑袋。蓝直人老刀不老,蓝家的刀法,素以猛、狠、快著称。蓝直是一位武林高手,交锋经验丰富,刀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必伤人,何况这是生死搏斗,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所以他出手就以凌厉的招式,便将另外两个山贼吓退了!
            络腮髭见又死了一个弟兄,自己将刀一摆:“老东西,看来你也有两下,看老子的刀!”他一口大刀如泰山压顶般向蓝直劈下。
            两人便在山道上交锋起来,同时,山道另一头的五个匪徒,也凶狠地奔了过来,五把刀齐向王衡砍去。王衡在这生死关头,刀也出鞘,再也不考虑到其他的事了!他要快点打发掉这五个山贼,相助直叔。他身形如电闪,刀更似迅雷一击,三两招之间,刀光闪处鲜血飞,这五个只会一般功夫的山贼,武功顶多比柳家堡的武士们打手们好一点而已,哪里是王衡的对手,五个不知死活的山匪,转眼之间,三死二重伤,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王衡没时间去收拾这两个重伤倒地的山贼了,他见蓝直正与三个匪徒交锋,那个为首的山贼,却也是一位高手,要是单打独斗,恐怕也战不过蓝直,但他有两个山贼相助,蓝直不能不攻中有防了。
            王衡纵身一跃,如小天神似地凌空而来,人到刀出,刀光一闪,不但震开了络腮髭的一口大刀,刀锋顺势一转,又将另一山贼的脑袋削飞了。王衡一身六阳真气护体,哪怕是一般平庸的刀式出手,也成为凌厉的刀式,何况王衡抖出的是上乘的伏魔刀法,这些山贼那里招架得住?
            王衡身形落下,逼退了络腮髭和另一个山贼向蓝直问:“直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
            “直叔,你歇一下,让我来打发这两个山贼好了!”


            IP属地:广东6楼2025-02-20 12:28
            回复
              络腮髭被王衡一刀之劲,不但震开了他劈向蓝直的刀,更震得他手臂发麻,不由自主往后倒退几步才站稳。他面露讶异和惊恐之色,暗想:这个小猎人怎有这样惊人的神力?怪不得他能把人一掌拍得横飞了出去,这个小猎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眼见自己手下的九个弟兄,六死二重伤,只剩一个手下了!看来自己不是这小猎人的对手,还是早走为妙,一个老东西已难对付了,再添上这个天生神力的小**,身手又是异常的敏捷,不走,只有尸横这山道上。他向剩下的惟一个手下说:“我们快走!”
              这个手下,早已给王衡的神威吓得魂飞天外,这时还愕着不动,现在一听络腮髭说要走,真是溜得比兔子还快,跟着络腮髭飞奔往狭山口逃去。
              蓝直一看,急叫:“少主!千万别让他们逃走了!不然,他们今后又会为害这一带过往的商客,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死在他的刀下!”
              王衡本想不追,任由他们逃去,听蓝直这么一说,身形一纵,如飞魂般地一下跃到了山道口,将刀一横:“恶贼!你还想逃?”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络腮髭一怔,跟着又大吼一声:“老子跟你这小**拼了!”一口大刀似车轮般地挥舞过来。这个为首的山贼,的确是凶悍异常,困兽犹斗,要与王衡拼过一死。
              王衡对这么一个凶残成性的匪首,一招伏魔刀法击出,宛如闪电穿破云层直下,撕开了络腮髭的一片刀网。“当”的一声,双刀相架,火星四射,王衡虽然是一把平平常常的朴刀,但在他真气的灌输之下,变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不但将络腮髭一把纯钢打成的大刀砍断了,而且连他握刀的右臂也齐肩的削了下来,跟着刀面一拍便将血流如注的络腮髭拍翻在地上。惟一剩下的一个山贼看见这个情形,吓得丢了手中之刀,跪地连忙求饶,连连叩头说:“求小爷爷别杀了小人,小人家中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娘靠小人供养,小人一死,她也不能活了!”
              王衡见他丢刀求饶,已不想杀他了,听他这么一说,就更不想伤了他。至于络腮髭,已像死狗般躺在地上,他断了一臂,又给王衡用刀面拍了一下,断了二三根琵琶骨,等于已废了他一身的武功,再也不能行凶抢劫杀人了!他闭目不敢去看王衡,准备一刀受死。
              这两个仍活着的山贼,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嚣张凶恶的气焰了,他们平日里抢劫财物,还要取人性命,不留一个活口,穷凶恶极,王衡就是杀了他们也不为过。因为将他们送到官府,也是一个死罪。
              蓝直这时已走过来,王衡问:“直叔,你看怎样处置他们?”
              那个跪在地上的匪徒又连连叩头向蓝直求饶,蓝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反问王衡:“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王衡说:“直叔!放了他们吧!他家中有一个八十岁的老娘靠他供养,而这个贼头,断了一臂,也废了武功,谅他今后不敢也没能力为害一方了!”
              蓝直听了好笑,看来小主人武功极好,对江湖上的人心还不知道,哪一个为非作歹的小人,在求饶时不这样说?这等小人的话怎信得过?有的还说,他家中还有个大肚待生的老婆哩!但蓝直多少也是武林中正派的人物,不会去杀害一个已无反抗能力的对手,更不会去杀了一个求饶的宵小之辈。杀了这样的人,不但污了自己的刀,也损了自己的名声。他便说:“既然少主说放,就放了他们吧!”
              这个山贼一听,又叩头说:“多谢老爷爷,小爷爷开恩!”说完,自己一个人就想跑开了。
              蓝直一声大喝:“你给我回来!”
              这个山贼吓得不敢再跑了,面带惊恐之色:“老,老,老爷爷,你,你,你……”
              蓝直指着躺在地上不能动的山贼说:“你这样丢下他们不管不理了?只顾自己一个人逃生?”
              “这,这……”
              “死的,你去将他们埋葬起来;受伤的,你也要为他治疗伤处。”
              “是!是!小人照办。”
              蓝直又喝道:“还有!你们今后再敢在这一带抢劫财物,伤害人命,给我们知道了!那怕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将你们追杀干净,到时,就别怪我们有言在先了!”
              “是!是!小人今后再也不敢行凶作恶,为非作歹。”
              蓝直对王衡说:“少主!我们走吧!”


              IP属地:广东7楼2025-02-20 12:32
              回复
                他和王衡便扬长往南而去,再也不去看这伙山贼一眼。可以说,他们主仆二人,在转眼之间,便扫除了这一伙山贼,也为过往行人和这一带百姓除了一害,同时也惊震了秦岭其他的山匪。从另一方面,王衡是真正在江湖上第一次与人交锋,他苦苦磨练六年多,第一次拿这伙山贼试刀锋了!知道了自己武功的分量,也奠下了他今后与人交锋的信心。
                在路上,蓝直心欢地说:“少主,你的武功,比老奴想像的武功俊朗得更多,老奴也就放心多了。”
                “直叔,在江湖上,我还有好多东西是不懂的,望直叔随时指点。”
                “少主别这样说,在江湖上行走,处处要小心,要多一个心眼,切莫轻信人言,就像刚才的那个山贼,他家中恐怕没有一个八十岁的老娘靠他供养。”
                “那他在欺骗我?”
                “少主,这种事老奴在江湖上经历多了!一些凶残的鼠辈,为了活命,往往是这样说,以博得对方的同情而不杀他。老奴之所以放他,并不是相信他家中有什么老娘,而是不屑杀他,让他今后有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罢了。”
                “直叔!他这么存心地骗人,恐怕他今后还会继续行凶作恶,要是这样,我应该废了他的武功才好。”
                “少主!那也不必,老奴看出这个山贼,除了有点蛮力和会一些不成气候的刀法外,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武功,没有什么武功可废。他在一些善良的百姓面前,是一条凶残的狼;在武林人士面前,却是一只贪生怕死,不顾道义的狗,为了活命,连同伙人的生死也不顾了!这样的鼠辈,他要是今后继续作恶,迟早也会死在别人的手上。不过,老奴看出,他这一次吓破了胆,恐怕不敢作恶了!”
                “直叔,希望他如此就好了!”
                “少主,老奴还想提醒一句,这个山贼,不过是赤裸裸的凶残而已,没有什么心计,也不是阴险可怕之人。少主,要是碰上阴险而又凶残的人,在他向你求饶时,要千万小心,切不可走近他身边。”
                “哦!?这为什么?”
                “因为这种奸险凶残之人,求饶是假象,令你放松了对他的戒心是真。有时,他会突然出手,或是冷不防的发射可怕的暗器,或会施放毒粉毒药,往往一些侠义的英雄人物,就这么惨死在这种小人之手上。”
                王衡听了心头凛然:“直叔!我今后小心提防这种可怕的阴险小人就是。”
                “少主!阴险之人的手法和方式,多种多样,奸险莫测,只要少主提高警惕,遇事小心,便可减少危险。”
                蓝直不但是王衡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学武启蒙的老师,也是哺育教导王衡如何做人的长辈,现在又成为王衡在江湖上行走的极好导师了!王衡从来也没有将蓝直当成仆人看,而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个尊敬而又信赖的叔叔。王衡不知多少次求蓝直别叫自己什么少主和小主人的,叫衡儿好了!可是蓝直不知为什么,始终改不了口。
                在日落黄昏时,主仆二人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镇安县城的青石板街道上,投宿在一间客栈中。镇安是秦岭麓中的一座山城,是商州管辖的一座县城,是陕南一处交通要道,它北上长安,南下安康,东去七里峡,可去河南,也可往东南而去武当山。武当,是当今武林九大名门正派之一,终南山不过是武林中的一个小门派而已。蓝直本来打算,当王衡打下学武的根基之后,不是带王衡投奔武当山拜师学艺,便是投奔华山或少林寺拜师学武,可是现在不用了!小主人是天遇奇缘,有世外高人明师指点,现在却去魔鬼峡投奔另一位世外高人学艺了!
                直到现在,蓝直仍不知道指点少主武功的高人是谁,目前去魔鬼峡投靠的高人又是谁?是同一人还是两个人他都不知道,既不知他们的姓名,也不知道他们是男是女,为人是正是邪?蓝直对武功的正邪并怎么看重,哪怕少主学的是邪派的武功,只要用在为百姓除害,能战胜诸葛仲卿这个大魔头就可以了。
                蓝直不是什么武林中的知名人物。但隐隐感到,武功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就等于现代的兵器,什么导弹,隐形飞机,也没有什么正邪之分,都是用来杀人,战胜和威胁对手,只是看运用的人,是正义还是用来侵略别人,称王称霸。武功的各种招式,同样也是这样。
                当然,在各门正派的人看来,武功有正邪之分,邪派的武功,刁毒歹狠,出必伤人或致人于死,正派的武功就不同了!克敌还不置人于死地,往往手下留情,非十恶不赦的人不杀。况且名门正派的一些人还有这种错误的认识和偏见,认为学邪派武功的人必邪,就是好人也有限,还是早点除掉为好。一些偏激的人,更容不得邪派的武功存在,江湖上往往一些无缘无故的仇杀,就是因武功的正邪之分而挑起了械斗,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蓝直看出自己少主所学的武功,似乎十分的正派,在招式上一点也不阴狠刁毒,为人也不像一些邪派人物那么怪僻、冷漠、凶残或不近情理。所以他跟随王衡去魔鬼峡寻找这位高人了。蓝直哪里知道,王衡所学的武功,是极为正派的佛门武功,源出于少林。以王衡天性的善良,极富同情心,就是学邪派的武功,为人也不会变邪,顶多是有点怪异而已。
                他们主仆两人住店不久,便有一些行商旅客前来投店。蓝直一下就看出,这些前来投店住宿的人中不少是武林中的人物,其中两个竟然是武当派的弟子白鹤和白林。这两位青年道士(以后他们都成为了武当派七剑之一的使剑高手,详情请看拙作《黑鹰传奇》一书)。不久,又来了一个嘻嘻哈哈而笑的商人。蓝直一看,不禁心头一怔,这位行商不是一般的行商,正是当今武林中极有名望的江湖游侠一见笑商良、龙门薛家的上门女婿,过去与自己的主人蓝鸣多多少少有过节,对蓝家堡而言,却是世仇。王衡父亲和祖父之死,多多少少与龙门薛家的人有关系。
                蓝直暗想:怎么这些名门正派的人物,都在这山城中出现了?他们为什么事而来?蓝直不由提高了警觉。轻轻对王衡说:“少主,我们千万不可露面,让外面这些人看见了。”
                王衡愕然:“为什么!?”
                “这没有什么!”蓝直不想再去说蓝家堡过去的事,以免在王衡小小的心灵留下不愉快的阴影,甚至又掀起波浪。他便说:“因为外面的一些人,都是当今武林一些有名望的名门正派侠义人士,别让他们看见我们,以免产生麻烦和误会。”
                王衡更不明白了:“直叔,他们既然是名门正派的侠义人士,怎会产生麻烦和误会了?”
                蓝直叹了一声说:“少主,江湖中的事,有很多微妙之处,往往一言难尽,少主还是别让他们看见和注意的好!”
                王衡虽然不知道微妙的事是什么,既然直叔再三叫自己别让他们看见,恐怕有什么原因,便说:“直叔!我就不让他们看见好了!那我们怎么出去吃饭?”
                “这好办,我们叫店家将饭菜送来我们房间好了!顶多多付给店家一些银两而已。”
                于是蓝直将店小二叫来,请他将饭菜送到房间里来,店小二大概是一个势利眼的小人,见他们主仆二人,不过是一般的山中猎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富商和达官贵人,居然摆起架子,叫送饭菜到房间里享用,正想说小人没空,请你们到店铺去用饭吧!可是见蓝直送给了他一两的银子,并说:“这一两银子,就作为小二哥的辛苦费了!”他也就不出声了。
                正是有钱使得鬼推磨,一两银子,已是店小二三个多月的工钱了!他立刻换成了一张笑脸,点头哈腰地说:“大爷放心,小人立刻将饭菜送来。”
                “那辛苦小二哥了!”
                “不不!小人并不辛苦。”
                店小二飞快而去,果然不久,店小二将热腾腾的饭菜送来,不但沏了一壶好茶,还送来了一壶好酒。说:“大爷有什么事,尽量吩咐小人好了!”出去时,还给他们掩上了房间门,以免让过往客人看见。
                蓝直小心地,用一支银针检查一下饭菜,证实酒菜中没有毒,才敢和王衡放心吃用。王衡说:"直叔!你担心这饭菜中有毒吗?”
                “少主,出门在外,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江湖凶险。”
                “在县城里,难道他还敢下毒?毒死了人,他不害怕官府追究吗?”
                “就怕下的不是毒死人的毒药,而是迷魂药。等我们昏迷过去了,他悄悄摸进来,偷去了我们所有的银两和财物。我们就是告到府官,一时也审不清,店家会矢口否认,甚至还责备你自己睡得死,给小偷有可乘之机,坏了他店家的名声。”
                “那个小二哥不会这样吧?”
                “少主,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本来老奴也不怎么防范,但一想到老奴给了他一两银子,他见我们这样出手大方,一定认为我们带有不少的银两。好的,他会特别照顾我们,不好的,见财起心,就会起邪恶的念头了。老奴希望他是前者,而不是后者,但我们小心点总没有错。”
                “直叔说的是。”
                他们主仆两人在饮酒、吃饭时,在楼下大厅上吃饭喝酒的游侠商良,大概饮多了两杯,口水喷喷,话头特别多起来。他有意卖关子地问武当派的那两位弟子:“你们在江湖行走,知不知道近来在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奇异的大事?”
                白鹤道士问:“发生了一件什么样的奇异大事?”
                “慢着!我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终南山和翠华山之间的柳家堡柳大善人这个人?”
                白眉道士:“商大侠,小道听终南山的疯道长说过,这是一位为善一方的慈善长者,好乐施善,修桥铺路,每年都有不少的钱粮资助终南山重阳宫。”
                商良一笑:“可惜这大善人,好心得不到好报。”
                白鹤道士不禁问:“他得不到什么好报了?”
                “因为柳家堡在一夜之间,给一场大火化为一片废墟,就是他那宝贝儿子,也给人阉割了,再也不能为柳家堡传宗接代啦!”
                白鹤问:“这是什么人干的?下手怎么如此的阴毒、残忍?”
                “不不!你们不能这么说,这是上天的报应。”
                “这怎么是上天报应了?上天会这样报应吗?”
                这时,在客栈大厅上吃饭的客人,一齐都静了下来,全都听商良游侠的说话。柳大善人的善名,一些人也都听说过,镇安县城和柳家堡虽然隔一座秦岭,一个在秦岭之北,一个在秦岭南,但也有人来往。
                商良说:“有!怎么没有呵!在下初时也认为阉了他宝贝儿子的人,一定是一位邪恶的人,后来一打听,完全不是这回事。”
                “哦!?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阉了他宝贝儿子的人,是一位小姑娘。”
                众人全讶然了:“是位小姑娘?”
                “是啦!”商良又故作神秘地说:“这不是一般的小姑娘,传说是上天火神爷爷手下的一个火神童子,化成一个小叫化模样,火烧了柳家堡,也阉了他的宝贝儿子。”
                白鹤说:“商大侠,你是不是多喝了两杯吧?”
                商良愕然:“我怎么喝多两杯了?”
                ——————————
                柳家堡到底是怎样起火的,请看下一期连载。
                ——————————
                PS:
                扫校,冰冻的毒针


                IP属地:广东8楼2025-02-20 12:32
                回复
                  TXT详见度娘链接:通过网盘分享的文件:《青凤传奇》(湛江文学,2025)
                  链接: m[有效] 网盘链接 提取码: 3cef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2-20 13:05
                  回复
                    多谢分享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2-20 14:40
                    收起回复
                      感谢分享🍟☕️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25-02-20 16:56
                      收起回复
                        多谢分享,感觉回到每月追书的那时。@冰冻的毒针✨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2-20 22:53
                        收起回复
                          注:文中“白眉道士”,是“白鹤道士”,本章出场的是武当派门下两个得意弟子,不存在第三人。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5-02-21 12:0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