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第七日，音乐教室的玻璃窗成了晨雾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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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外中庭的樱花早已褪成苍白的雪，蝉蜕空壳粘在紫藤架锈蚀的铁栏上，像一串凝固的琥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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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杉叶尖坠着昨夜的雨，在风里将散未散时，总叫人疑心是哪个走音的音符悬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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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舍西北角的墙根爬满蜿蜒水光，青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大理石接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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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叶窗四十五度倾斜的缝隙间，树影将阳光切割成潮湿的絮状物，恰好笼住第三排练琴房褪色的门牌——那里还残留着四十八小时前未干的松香，与此刻少女们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融成相似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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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的水汽在窗框凝结成珠时，祥子总会把第二块草莓大福推到高松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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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糖霜的粉糯团子在木质桌面上划出潮湿的拖痕，正巧停在少女泛着薄汗的指尖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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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空调的嗡嗡声填满音乐教室的每个缝隙，西北角那张榉木长桌的漆面已经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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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教室西北角的第三张长桌残留着上届毕业生刻的爱心涂鸦，此刻正被灯的手肘压出椭圆形的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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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门外不锈钢扶手上，初华的指甲正在反复刮擦相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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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她蜷曲的鬓发，在墙面上投下焦躁的蝶影……

"小祥的护手霜是柠檬草味道呢。"灯突然把脸埋进祥子的掌心，鼻尖蹭过腕部淡青色的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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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在刘海上的樱花发夹闪过微光，这个来自祥子生日礼物的金属物表面，有道两周前出现在连接处的裂痕——当时初华归还借走的乐谱时，曾"失手"将它摔在防火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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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站在自动贩卖机的阴影里，看着两人共享的养乐多瓶口印着重叠的唇纹。她的制服裙口袋鼓出奇怪的形状，里面塞着被体温焐热的裁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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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家政课缝制的猫咪玩偶还躺在她的储物柜，琥珀色的眼睛部位的纽扣被掰成了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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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分的天台总在重复相似的构图：祥子膝头摊开的便当盒里，玉子烧永远被灯咬去焦糖色的一角；初华坐在水箱后方啃食饭团，那里的阴影永远比别处浓稠，没人会注意到海苔碎落在她上周刚买的同款草莓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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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灯笑着把腌梅子喂进祥子口中时，初华突然用虎牙撕开拇指倒刺，鲜血渗进指甲上月牙形的伤痕——那是模仿灯修剪指甲的形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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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乐器室里，初华的手指在椅背上按出一片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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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的乐谱架反射出走廊的景象：灯正在帮祥子整理领结，指尖擦过后颈时，引发了一阵绯红……祥子后颈泛起的红潮正依偎着灯的手指，在幽林深处蜿蜒成东京湾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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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迸裂的刺痛把初华惊醒，初华盯着铁钉在指尖勒出的血痕，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类似猫科动物啃咬羽毛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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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声中带着一丝疯狂，一丝嫉妒，无法言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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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储物柜的霉斑在雨季蔓延，深绿色的苔藓缓缓爬上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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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用美工刀刮下祥子柜门上的蜗牛，刀刃在"丰川"的姓氏刻痕间游走，几滴晶莹的葡萄酒滴从她的嘴角摔落，消失在棕黄的地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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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传来两人笑声和衣物摩擦声，她急忙躲进了空教室，瞳孔在黑暗中扩张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几乎要瞪裂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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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松灯…”她在黑暗中拼命咀嚼着这个名字，爆裂的臼齿碎末在舌尖堆砌成那个炙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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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值日生发现祥子的体操服袖口出现整齐的切口，断茬处沾着微量铁锈味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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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警报响起的黄昏，初华蹲在生物教室给仓鼠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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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底散落着被碾碎的樱花发夹碎片，她的解剖剪正在分割多喂的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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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闪电照亮她嘴角的弧度时，饲养日志最新一页的空白处，密密麻麻重叠着"小祥"字样的刻痕，有几处力透纸背的笔画撕破了纸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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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用颤抖的手掌擦拭玻璃茶几的第七遍时，玄关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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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门板猫眼外晃动的樱花发夹，舌尖扫过昨天被美工刀割破的指尖，铁锈味在唾液里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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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把手上新涂的润滑剂让开启过程寂静无声，高松灯抱着乐谱袋跌进玄关的瞬间，防滑垫边缘的捕鼠胶正泛着湿漉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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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灯的室内鞋。"初华露出完美无瑕的微笑，蹲下的角度恰好露出后颈处新剃的发茬，医用胶布的味道从她挽起的袖口渗出，“谢谢你接受我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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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浅蓝色拖鞋内侧缝着祥子的名字缩写，上周家政课被"误拿"的裁缝剪还躺在电视柜抽屉里，刀刃残留着改缝线时沾到的棉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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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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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香薰机喷出的雾气在空调风里扭曲成蛛网状。灯缩在沙发角落翻乐谱时，初华端来的草莓芭菲表面，插着与祥子送她的同款樱花饼干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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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激凌球下方埋着三粒苯巴比妥，正在奶油漩涡里缓慢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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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最后一颗草莓蒂掐断时，瓷盘边缘排列的果实已经排成整齐的队列。最大的那颗沾着蜜糖，在暖光灯下泛着诱人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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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按住灯翻乐谱的手腕，对方冰凉的皮肤让她睫毛轻颤，“小灯，要不要先吃点甜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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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出风口的晴天娃娃突然晃起来，带着褪色的粉色发圈叮当作响。那是去年夏天祥子忘在练习室的东西，现在被初华系上了三枚小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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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的，谢谢。”灯谦让了一下，把草莓放进了嘴里，粉红的刺猬立起浑身的尖刺，在白红的尖刃下化作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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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身发出沉闷的嗡鸣，初华整个人从背后罩住灯，指尖顺着琴弦游走。新换的G弦泛着不自然的乌青色，那是她剪下长发混编的特殊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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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灯疑惑琴颈发黏时，她低头嗅着对方发丝间的樱花香——混了安眠成分的洗发水正在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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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这个。”初华咬过的草莓大福留着月牙形缺口，糯米皮黏连的糖丝在两人唇齿间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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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把剩下的点心塞进冰箱，冷冻层深处躺着同款保鲜盒，日期标签上的“7月16日”被反复描摹过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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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水声响起时，初华握着桃木梳的手在发抖。梳齿勾住的几根发丝被她缠在指间，灯后颈细小的绒毛随着呼吸起伏。当掌心突然压住对方的后脑，洗发水甜腻的香气里混进了刺鼻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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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衣带子勒出惊人的弧度，初华的手指在灯腰后停留了数个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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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最擅长的蝴蝶结在她手中成型，布料下的追踪器硌着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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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慢慢困倦起来了，初华知道，是她放在甜品里的药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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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她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只要杀了她，小祥就能只属于我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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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映出她扭曲的微笑，这个表情她对着手机相册练了整夜——相片里祥子正为演唱的灯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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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白鹭！”初华突然指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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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转头瞬间，铜质镇纸已裹着风声砸下。祥子送的生日礼物裂成两半，瓷片混着血珠溅在白色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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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木精确命中枕骨与顶骨交界处的薄弱区，瓷质樱花装饰在颅骨上迸裂的脆响中，黝黑的松木沾满了血迹。灯瘫软的身体向后倾倒，摔在她预先摆好的天鹅绒脚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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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在灯的睫毛停止颤动后，才开始处理镇纸边缘勾住的几根头发。她用虹吸壶抽取灯静脉血的动作娴熟得可怕，暗红色液体在玻璃管壁上升时，映出她终于释放的笑容……

解剖剪刺入灯的喉咙时发出类似戳破灌水气球的闷响，锯齿状尖端陷入喉结的瞬间，皮肤呈现出被撑开的半透明胶质层，淡黄色脂肪粒如鱼卵般从裂口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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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骨碎裂声裹着皮下淤积的脓液喷溅在初华睫毛上。被剪断的气管软塌塌地垂落下来，像条吸饱血的死蛆，随着濒死的痉挛不断喷出粉红色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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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左手食指正卡在她臼齿间，被咬穿的指腹涌出的血沫混着唾液顺着下颌流进体操服领口，凝结成半凝固的果冻状物质后随胸腔起伏缓慢滑入锁骨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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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日光灯管在暴雨中闪烁，每次明暗交替都能看见气管断口处翻卷的粉白色粘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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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华沾满腺体分泌物的裁纸刀沿锁骨画圆时，刀刃与颈动脉窦摩擦产生的震颤使她大腿内侧渗出温热的液体。锯齿状创口喷溅的血柱撞击天花板，数串血珠正沿着吊灯铁链倒流，在灯罩褶皱里聚成暗红色囊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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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完整保留声带呢。"初华的声音裹着粘稠的喘息，右手握着的裁纸刀正沿着锁骨作环状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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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抽搐的右手抓翻了防腐剂浸泡池，福尔马林溶液裹着灰褐色的人体组织标本漫过她们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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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三根肋骨被折断时，初华改用膝盖压住灯的盆腔。解剖剪撑开肋间隙的瞬间，她嗅到肺泡破裂溢出的血腥气里混着午休时灯喂给祥子的梅子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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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七肋软骨发出生蚝壳碎裂的脆响时，初华将脸埋入横膈膜裂口深呼吸。肺泡残片粘附鼻尖，她用犬齿撕开心包膜的动作令右腮鼓起病态的肿块，心室血块从嘴角溢出时在制服前襟拖出蜿蜒的褐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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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膈肌在胸腔内痉挛，她伸手扯出心包膜的动作像在撕开快递包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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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这是小祥最喜欢的部分。"初华沾满凝血的手指戳进心室，半凝固的血块顺着指甲缝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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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将整条手臂捅进腹腔，翻搅时带出的肠衣擦过灯尚未停止颤动的声带，引发一阵带着气泡音的呜咽。粘着粪便的乙状结肠缠上手腕时，她发出愉悦的叹息声，肠系膜脂肪在指缝间挤压出酸奶质地的分泌物，恶臭混合着浓重的铁锈味让她难以控制自身的生理性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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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乙状结肠缠绕在灯尚未僵硬的脖颈上，打出了一个诡异的蝴蝶结，灯的下领突然脱臼，涌出的舌体拍打在她膝盖上，舌苔表面还留着前天祥子齿痕结成的血痂。她用止血钳夹住悬雍垂当作把手，如同孩童撕扯麦芽糖般将整条舌头连根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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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的切割持续了四十七分钟，初华在处理大腿肌腱时发现灯的眼球仍在转动，于是用吸管扎穿晶状体灌入沸腾的石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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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耗时的工序在手指。她像制作标本般剔除每节指骨周围的结缔组织，期间不慎切断了中指的屈肌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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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状体爆裂的脆响让初华想起捏碎圣诞巧克力球的声音，黏稠的蜡液裹着眼房水从毗裂渗出，在灯青灰色的脸颊凝成泪滴状装饰。处理手指时意外切断的屈肌腱突然收缩，无名指以诡异角度勾住初华胸前的祥子发饰，让初华不得不用钢钳夹断了那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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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指甲最终被装进贴有祥子照片的塑封袋，与昨天偷来的怀表链条并排放在制服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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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暴雨冲刷着排水沟里的血水时，初华正用订书机缝合头颈交界处的皮肤。金属钉穿透耳后软骨的脆响中，她哼着祥子为灯写的副歌旋律，有截坏死的会厌软骨卡在了她的智齿缝里，她用灯的小指骨挑出碎肉，将歪斜的头颅摆成仰望天空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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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工序是用睫毛膏修补缺损的眉毛，刷头刮擦眉弓的声音像蟑螂爬过空饼干盒，每刷一次都有肉糜从眉弓裂口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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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暴雨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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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祥子突然被门铃声惊醒……

今天写点清淡的，重头戏在明天

gkd

作者我们敬爱你呀

暴雨在凌晨两点突然降临，祥子被门铃声惊醒时，发现雨水正顺着窗框缝隙在地板上蜿蜒成发光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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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这个时间，谁会来敲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披上外套，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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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她踮脚贴上猫眼，防盗链在掌心沁出冷汗。透过扭曲的鱼眼镜片，挚友湿透的制服像褪下的蝉蜕黏在走廊墙壁，领口第二颗纽扣的樱花图案是她上周亲手缝制的——确实是初华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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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什么东西在睫毛上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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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用力眨眼，但猫眼的视线实在太模糊，她始终无法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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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让我进去吗?“她的笑容像被雨泡发的相片纸，食指关节有节奏地叩击着怀中的皮质旅行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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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啦？"祥子扯开门拽她进来，"台风天穿制服出门？"她拉扯初华，却在触碰对方肩颈时僵住——初华的体温比雨水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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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径直走向餐桌，旅行箱"咚"地砸在她们上周吃火锅的玻璃台上。"淋雨会感冒的。"祥子抄起沙发上的珊瑚绒毯子，却在靠近时闻到箱子里飘出的腐臭味，像隔夜的鱼市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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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喝点姜茶..."祥子转身要去厨房，手腕却被初华钳住。那只手像泡发的海参般滑腻肿胀，虎口的月牙疤痕正渗出淡黄色组织液。"你看，"初华的声音裹着痰音，皮箱横在她们童年常玩翻花绳的矮几上，"灯说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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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祥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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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箱开启的瞬间，腐朽的茉莉花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祥子看见灯的面孔浸泡在暗红色液体里，睫毛上还挂着凝固的泪珠。初华的手指温柔地梳理着那些湿漉漉的头发，发梢突然像受惊的环节动物般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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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回答了吗？“初华的声音带着神经质的颤抖，她脖颈处的皮肤开始不正常地蠕动，“是喜欢活在记忆里的她，还是站在你面前的我?“旅行箱里的头颅突然睁眼，开裂的嘴唇吐出粉红色的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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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祥的睫毛在发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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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的声音从两重方向传来。她的左臂环着高松灯的脖颈一一或者说曾经是脖颈的部位。祥子注意到灯的后脑勺呈现出不自然的凹陷，发丝间凝结着半透明的胶状物，像是融化的廉价发蜡混着脑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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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永远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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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终于回过神来，手里的姜茶泼出去大半。保鲜袋里勒着的头颅把暖光扭曲成波浪纹，灯被泡发的脸紧贴内壁，灰发像水草缠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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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买的仿真道具？"她干笑着用纸巾擦了擦脸，指尖却蹭到黏稠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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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的头颅被摆成仰望天花板的姿势，断裂的喉管垂在初华大腿上，随每次呼吸喷出了带血沫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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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哦…”初华突然"咯咯"笑起来，露出了一个极为扭曲的笑容，“这是小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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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祥子喉头涌上酸水，舌根险些被姜茶的辛辣烤熟，她凝神看去，只见灯的下巴没了，牙齿直接暴露在撕裂的牙龈肉中，紫黑的断舌上密密麻麻刻着字。祥子眯眼细看，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全是她和初华LINE聊天里的肉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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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左耳垂缺了一块，露出皮下淡黄色的脂肪层，如同被咬掉尖端的蛋黄酱泡芙。头颅的切口处粘连着毛衣纤维，随着初华的抚摸不断掉落蛆虫状的毛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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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断裂的喉管垂在初华大腿上，随着呼吸喷出血沫。那些血沫溅到祥子手背时还是温热的，带着类似生蚝汁液的滑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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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突然用手指戳进灯的眼窝。祥子听见黏稠的啵唧声，像拔出深陷沼泽的运动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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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腐烂的玻璃体顺着颓骨滑落时,她注意到那颗眼球背面粘连着的粉色絮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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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听吗？"初华把书签往裤腿上蹭了蹭，血渍在牛仔布料上晕开，"灯酱最后的话。"她手指头插进喉管里搅动，灯撕裂的声带突然抽搐着挤出句话："祥子...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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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手撑到那滩黄水，掌心黏得能扯出丝。她突然发现灯断颈处支棱出来的气管在冒泡，每个血泡炸开都喷出细小的蛆虫，掉在地板上扭成S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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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祥子哆嗦着往后蹭，睡裤被浸得精湿。初华开始解制服扣子，第二颗樱花纽扣崩飞过来，擦着她耳朵镶进墙里。露出的胸口皮肤上爬满紫红色字迹，最新一行还没结痂："三人行太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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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发现初华的瞳孔变成竖条形，如同盯着猎物的夜行动物。她的虎口残留着灯头发拉扯导致的撕裂伤，翻卷的皮肤下露出珍珠母色的筋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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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眨眼哦，小祥……"初华咧开的嘴角撕裂至耳垂，“马上，你就会接纳我了……”

灯

Tomori脑袋断口喷血描写太带劲了，最后初华插喉管操纵灯说话的设计也很新颖

操控灯说话，酷毙了就是没想明白哪来的虫，小祥精神还是失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