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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重发】宋时明月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就为了标题一致,否则觉得好别扭啊,可惜就连吧主也改不了标题啊,郁闷。。。。
原来的帖子烦请丁香删了吧
一楼祭天!


1楼2011-10-07 22:44回复

    展昭听他道出自己二人姓名,再看其动作,眉头微微一皱手中巨阙一紧却没有出鞘,下一刻只听他朗声说道:“在下开封府展昭,陆天风,李世雄一家灭门之案既然是你所为,就请你随展某到开封府走一趟。”
    那陆天风闻言冷笑不止: “南侠展昭,锦毛鼠白玉堂,名头不小,陆某一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看来今天倒要做点赔本的买卖了。” 说话的同时脚步一踏,已经是进攻之势。那灰衣人在旁也忍不住脚步一动,护住了其背后。
    白玉堂见他动作,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猫儿,你与他啰嗦些什么,这陆天风刚才已经全部承认,直接擒了便是。”说话时却是全然不把中间二人放在眼里。
    陆天风眼中凶狠毕现,白玉堂话音未落,就见他右手一抖,腰间的锁鞭啪的一声甩了开来。只见那锁鞭的一头连着一柄半尺长的弯刀,刀刃极薄,正是江湖中让人闻之胆寒的夺魂刀!那刀刃随着陆天风的动作飞快的打了个旋,直朝白玉堂的面门扑来。
    白玉堂正欲挥剑挡格,下一瞬间那刀刃竟忽然回转方向朝展昭劈去!原来开始的只是虚招!
    陆天风干的是杀人的勾当,只要能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这一刀飞出,角度甚是刁钻,不知道有多少江湖成名的人物只打了一个照面就被这刀割断了喉咙。
    陆天风出手的同时眼睛里已经显出疯狂之色,他似乎已经看到被偷袭的那个容貌清秀的少年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倒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可惜失望来的更快,那刀刃飞过去的同时,展昭的人也倏的后仰,那刀刃堪堪贴着他的鼻尖削过,夜色中只见寒光一闪展昭的剑也已经出鞘,向上一挑一绞,那锁鞭连着弯刀便仓啷啷的缠在了他的剑刃之上!
    陆天风忽觉一股大力从鞭身传来,震得自己长鞭差点脱手!心中大惊,没想到对面的蓝衫青年看似文弱,内力竟然浑厚至此!可是杀手的本能却让他不退反进,右手猛的运力,借着这一拽之力人已经栖身到展昭一步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丵首,以及其刁钻的角度直刺展昭的腰侧!
    眼看那匕丵首就要刺中,只听展昭一声清啸,手中的宝剑灌注真力,那陆天风纵横江湖多年的锁鞭竟然就噼里啪啦的断了,陆天风本以为对方长剑被锁住,若不弃剑断然躲不过这致命一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锁鞭已经在一瞬间寸断成废铁,而自己也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身形步伐,匕丵首便已刺空,下一秒钟一股剑风当胸袭来。
    程若风自从展白二人出现,眉宇间的痛苦之色就更加沉重,如今看到自己的师兄已经和展昭斗在一起,师兄招招致命,却伤不到展昭分毫。心下已经是震惊万分,而眼见展昭的长剑就要削下,程若风再也顾不得许多,将判官笔抄在手中,一个飞身直刺展昭后心,想要攻敌之必救!
    


    3楼2011-10-07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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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看到场中打斗,眉头已经皱了起来,那陆天风固然不是展昭的对手,但是心狠手辣,出手阴毒无比,不禁担心那猫儿要不小心吃亏。正想出手早早结果了那人,免得夜长梦多,就见旁边的程若风忽然向展昭出手,心下恼怒,拔剑便挡,与程若风斗在了一起。
      程若风与白玉堂浦一交手,就知道今天想全身而退恐怕是千难万难。可是若是师兄落到他们的手里,断没有活命的道理,想到此处竟然是不要命的打法!生生受了白玉堂一剑,冲向展昭。
      展昭本来一剑当胸直刺陆天风,程若风却忽然出现挡在了陆天风前面。顿时心里大惊!展昭知道程若风并非凶手,此时一剑下去必然要了他的性命,当下内力急运想要撤剑。
      程若风的这一动作恰好使四人各有前后,挡住了展昭的视线。陆天风见此眼中精光一闪手腕一翻手底下忽然射出三只飞箭,擦着程若风的衣服,直向展昭射去。此时展昭撤剑至一半,心中警觉,立刻回剑格挡。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两声清脆的金铁交鸣 之声伴随着一声闷哼,展昭的剑已经架在了程若风的颈上,而下一秒,白玉堂已经跃过展程二人,画影如一道闪电一样刺入了陆天风的胸膛。
      只一瞬间,场上形势巨变!
      白玉堂看到了陆天风的动作,在听到那一声极轻的闷哼之声时,心已经是一瞬间收紧。顾不得看眼前被自己一剑穿心的人眼中的震惊神色,回头看去,只见展昭一手抚在腰间,一手擎剑,但是眉头微皱,额上已经沁出冷汗,却依然站得挺直。
      “猫儿!”白玉堂一个箭步冲上去,看到展昭捂在腰间的手中渗出血迹,只觉得一瞬间血液上涌!画影一提,直向程若风刺去。
      “且慢!”当的一声巨阙格开了画影,展昭一挥剑,只觉伤处剧痛,几欲昏倒。
      “猫儿!”白玉堂见状立刻撤剑,一挥手已经将程若风点倒在地,另一只手立刻扶住了展昭。此时展昭呼吸急促,气喘不已,却强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白兄,你我都已听到,程若风不是凶手,他不该死。”说话的同时,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白玉堂心中气极,又见展昭脸色痛苦,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这笨猫赶紧给我闭嘴!”说话间仔细朝展昭的伤处看去,只见展昭左侧腰腹处插着那一只箭羽,露在外面的部分赫然都是倒刺。
      白玉堂见此眉头皱的更深,明白这种箭羽最是狠毒,若要直接拔出定是要勾血带肉,若不拔出在身体里你根本无法动作,因为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厉刺让人痛苦不堪,想到这里白玉堂只觉的气血翻涌,一种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疼痛的感觉在身体里翻腾。这些也只是一闪念的事情,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他自有计较,强自压下情绪,俯身将展昭放在地上,一运力撕开了展昭的衣衫。
      见到裸露的伤口的时候白玉堂眉头皱的更深,将手伸到展昭的腋下将其紧紧的扶住半躺在自己肩头。感觉怀中的人身体微紧,双手也攥住了衣衫的下摆,便道“要来了!”,然后手腕一翻将画影倒转,直贴着那箭羽的倒刺探了下去。伴随着剑刃入体的声音怀中人身体也蓦地绷紧,白玉堂猛一运力,只见一只半尺来长的铁箭带着一条血线从展昭的身体里飞了出来。伸手疾点展昭伤口附近几处穴道,再看怀中人,嘴唇紧紧的闭着却是一声也没有吭,只是脸色已经苍白的几近透明,攥拳的手更是微微颤抖。
      “笨猫!也不知道你这南侠的称号是怎么混来的!你便躲了那箭又怎样?!你怎知白爷爷我就躲不过!!”白玉堂此时终于稍缓一口气,想起刚才场中形势,这猫儿却是故意没有躲的!心中气极。
      可是刚说了一句却见展昭忽然眉头紧皱,身子一下子蜷成一团,似是忍受极大的痛苦,白玉堂大惊,低头检视展昭的伤口,只见那伤口的血迹中开始丝丝渗出紫黑的颜色,刚才只见伤口表面血色鲜红便疏忽大意了,如今看来那箭上有毒!刚才自己伸手封了伤口附近的穴道止血,却直接也将毒血封在了里面,想到此处白玉堂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箭!赶紧解开展昭的穴道,再疾点展昭胸口几处要穴,暂时护住他的心脉。刚才的展昭是不肯说话,此时的展昭却已经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白玉堂一下子冲向地上的陆天风的尸体,将其身上摸了一遍,可除了几样暗器其他什么都没有。果然是不要命的杀手,连后路也不给自己留!白玉堂恨得咬牙切齿,拳头紧握,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忽地转身到了程若风跟前。
      程若风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目睹刚才师兄惨死,心中悲痛之极!一直愣愣的看着陆天风躺倒的地方。又见展昭中毒,心中明白定是师兄那一箭所致,又觉得痛苦万分。他不愿师兄死,他也不想展昭死在师兄的手上,再添杀孽。
      白玉堂寻不到解药如同困兽一般朝程若风走来,一伸手已经抵在他的穴道上,一运力,程若风立时只觉得身体如万蚁啃啮,痛苦难当,忍不住痛呼出声,恨不得立刻死去,只是其他穴道被制,便是想要满地打滚也不能:“解药呢?!”白玉堂此时脸上寒霜笼罩,目光更是凌厉如剑!手上力道一松,程若风痛苦稍减,只能勉强开口说话:“解药我也没有,我。。根本不知道师兄箭上有毒,啊!”说道此处只觉得身体里忽然剧痛,那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又冲了上来。
      白玉堂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痛苦的身体狂抖手上力道更重,只听得那人已经忍不住嘶吼了起来。
      “我再问你一次,解药呢?!”白玉堂的声音冷冷响起,似是要将人冻住一般。“我何必骗你,终究。。。是要一死,何必要你如此。。折磨我。 啊!!!”程若风忽然觉得一股完全无法忍受的剧痛从天枢穴刺入,继而全身如被火灼烧一般,再下一刻丹田处已经空空如也,一身的武功竟在瞬间被白玉堂废了!
      白玉堂此时心中已经是冰凉,看也不看地上躺倒的人一眼,一个箭步冲到展昭的身前,展昭蜷着身子眉头紧皱,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冷汗浸透,伤口处不断流出污血。白玉堂只觉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惧,一下子将展昭抱了起来,发足向汴梁城内狂奔而去。
      


      4楼2011-10-07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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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邦!邦!邦!打更的老李头敲着梆子慢悠悠的穿过街巷,忽然间觉得头顶嗖的一声,恍惚中有个影儿闪了过去,老李头揉了揉昏花的老眼,街道还是眼前的街道,空空荡荡雾气蒙蒙。老李头挠了挠头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精还是我眼花了,都这把老骨头了,就算白送给人修炼,人家恐怕也不肯要了,然后又摇了摇头,继续敲着梆子慢吞吞向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那个“装神弄鬼”的白玉堂此时心里就像是着了火一样,提着一口气抱着展昭一路翻屋飞瓴的进了开封府,守门的衙役也只觉得眼前一晃,什么也都没有看清。
        都知道这开封府里有一猫一鼠轻功了得,平时飞檐走壁上房揭瓦的事见的多了,可是却都没有今晚这么骇人的,心中警觉,刚要入内禀告便听得府内传来一声大叫:“公孙先生!”。原来是白五爷,衙役心下稍安,可又忽然觉得有些焦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白五爷这么急迫,可是职责所在不能离开,只能等明早再和内里的人打探打探了。
        开封府内院展昭的房间里,白玉堂心绪已经平复不少。天突,紫宫,檀中,鸠尾,眼看着公孙先生一针一针下去,那人只似个闷葫芦一般死活不肯吭声,可是攥紧的拳抖的越来越厉害,白玉堂不自觉间也将画影攥紧,手掌似乎也要攥出水来。
        平时和这猫喝酒聊天找茬打趣一两个时辰眨眼就过了,只觉得太短还不够。现在却觉得两个时辰简直长的让人难以忍受,每一次呼吸都觉得憋闷不已。
        公孙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根金针从展昭的身上拔出,看着伤口处被逼出的血也已经从开始的紫黑色变成了鲜红,终于出了一口气。
        白玉堂早已按捺不住急切的问:“怎样?”公孙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眼神已经没有了初时的焦虑缓缓说道:“白少侠不必担心,这毒虽凶,只要施针及时便可以除尽。展护卫性命已经无碍,只是失血太多,箭入太深,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才行”,白玉堂进来的时候想要是这书生敢说学生无能就端了他的开封府!听到这句话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当下一抱拳说道:“多谢先生!”,公孙策见他目光诚挚无比,不禁想起过往帮他疗伤的时候也没有见他如此这般的谢过自己,微楞了一下马上又似是明了了什么似的微微一笑。
        说话间张龙从外面又端了盆热水进来,赵虎在他身后端着刚熬好的药汁,白玉堂立刻迎上接过了脸盆,然后又伸手接过了赵虎手中的药碗。
        公孙策见此自然明白,便对赵虎二人说道:“这里就交与白少侠吧,忙了大半夜,明天你们还要当值,都赶紧歇息吧”说着便带着张赵二人出门,到了门口两人还不甘心的回头看展昭的情况,却被公孙先生扯着袖子拽了出去。
        门被公孙先生掩上后屋里就剩下了白玉堂和展昭,白玉堂朝床上看去,展昭的黑发已经被冷汗浸透一缕缕的贴在额上,脸色苍白,可是表情仍然平静,一双眸子虽然有疲惫痛苦之色却仍是很亮。只是在看到白玉堂看他的时候,现出了一丝闪躲之意。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白玉堂心里的怒气仍然很盛,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发不出来,把在热水里浸过的干净棉布拧干,坐到展昭的床边。由于倒刺的原因,饶是白五爷剑法高明,剔除那支暗箭也让这个伤口看起来糟糕透顶。
        “再忍一忍”白玉堂皱眉看着血肉外翻的伤口擦拭起来。棉布触到伤口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微颤,然后又被强迫一般的放松下来,白玉堂心中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恨不得躺着的人是自己来得痛快!
        展昭知道这回是真的惹恼他了,行走江湖的人刀风剑雨的受伤是难免,不过在他面前却是第一次如此严重,自己当时并没有多想,此时也没什么后悔,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白兄。。。”,一开口一时又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只白老鼠便没了下文。
        白玉堂见他模样脸上更是寒霜笼罩,霎时间整个屋子都觉得要冻了起来。“你终于肯开口了?!”冷哼一声,手下却不敢停,越慢越疼,狠下心来快速的将伤口擦拭干净,将金疮药倒在干净的伤口上,用净帕按住,左手伸到展昭腰下微一使力,右手如穿花一般将干净的棉布从展昭身下送过,然后左手接住棉布一头的同时,右手已经又拖住了展昭的腰身,再重复动作缠了几圈最后在没有受伤的一侧打了一个结。
        因为受伤的原因,展昭的身子已微微有些发烫,白玉堂一握之间只觉一阵心神摇荡,勉强稳住心神才替他包扎好,再看展昭,细瘦的腰身因为棉布的缠裹更显虚弱,因为清理伤口的原因,额上又是一层冷汗,英挺的眉峰因为忍痛微微皱起,嘴也死死的闭着,可是苍白的脸上却隐隐透出一些红晕。
        白玉堂知他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强弩之末,虽然恨他隐忍,却也再不忍心斗气,再努力甩开脑中一丝奇异的感觉,作势要点他的昏睡穴说道“笨猫,你是要自己睡还:是我来帮你睡?!”展昭是习武之人见白玉堂动作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只是力气虚弱,动作又牵动伤口,毫无防备的又是一阵剧痛,居然没有忍住哼了一声。白玉堂心中一紧,赶紧放手。展昭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白兄,我,我自己睡”。
        “喝了药再睡!”白玉堂端着药碗抵近了展昭的唇边。
        


        5楼2011-10-07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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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白玉堂自回了陷空岛,便整日在自己院子里喝酒耍剑,一晃过了大半月,大家都知道五爷脾气,谁也不敢过问。今天又从自己院子喝到了聚义厅内里。
          白玉堂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斜眼看着那边徐庆和韩璋二人呼喝着拼酒,喝了一阵后,徐庆嚷了起来:“老四的信说今天就到,怎么还没到?我们这兄弟几个都喝差不多了,这几年难得老五也回岛上来住,咱们五鼠可好久没有聚齐啦”韩璋听了道:“谁知道怎么这么慢,别是路上找谁家姑娘去了吧”然后两个人端着酒杯哈哈大笑起来。
          卢方坐在上手看着徐庆和韩璋在下面闹也不禁无奈的笑着摇头。再转眼看坐在最下面的那个,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色,以前这气氛绝少不了他搅合,现在却跟不存在似的,只有徐庆和韩璋上去找他喝酒的时候才跟着扯几句。卢方直觉五弟不对劲,也不能说他不高兴,就是看着别扭。想起老婆在老五刚回来那天就说老五看起来不太对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还当女人家没事瞎寻思,今天看来,老婆真是厉害啊,我服了。等老四回来让他好好探探。
          众人这正自热闹,就听外面一个略嫌尖细声音说道:“诶呦,酒都给我备好啦。我这一路可没白赶啊!”随着声音走进来一个身材瘦小面色发黄的中年汉子,眼睛里透着精细,两撇小胡子被说话的气儿吹的一翘一翘的,眼角也笑出了几道褶子,正是翻江鼠蒋平。
          徐庆性子火爆,早已经一个箭步窜上去,一把抱住蒋平嚷道:“老四,你可回来啦,我们这都喝半天啦”,说话间韩璋也端着酒碗凑了上来说道:“哥几个等这么久了,快来先喝一碗再落座!”。蒋平也不客气,接过酒碗咕咚咚的就饮了,最后还砸吧砸吧嘴说道:“还是家里的酒好喝!”。“既然好喝,四哥你就多喝点!今晚上可别先倒!”这边白玉堂也走过来和蒋平干了一个。
          卢方看着自家兄弟喝酒打闹,心下也甚是高兴,见到白玉堂自蒋平进来喝得更甚,一杯接着一杯,似是恨不得早点喝醉一般,忍不住暗暗担心。再看蒋平似乎也察觉不对,就赶紧给他打眼色,话说自家这四个弟弟,要说聪明机智,自然是老五为最,无人能及,可要说这世情人心,可就是老四灵巧精明了。
          白玉堂自从开封府回来,就一直憋闷,这些天也不知道那只猫伤养得怎么样了,一时间又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就回了陷空岛,若要是有了案子,那笨猫肯定是要出去硬撑!
          正自胡思乱想间,蒋平端着酒杯走到他身边说道:“老五,回程的时候路过开封府,本想顺便看看你,却没想到你已经回来啦,咱哥俩半年多未见了,来来来,喝一个喝一个”。
          白玉堂是酒到便干,半点推辞也无,顷刻间一杯酒又见了底。他喝得干脆,却瞒不过蒋平,刚才一开口说开封府,白玉堂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焦急询问之色,只是又被强压了下去。
          蒋平嘿嘿一笑,心道:五弟啊五弟,何必如此别扭!嘴上却说:“不过开封府人倒是齐活,那个展小猫,还有那个王马张赵都在,我去的时候那展小猫正被张龙缠着给他喂招呢”。
          白玉堂闻言忍不住凤眼一立冷哼一声:“什么张龙缠着他喂招,那个笨猫,肯定是他自己主动给人家喂的!他伤好了吗?就给人家喂!我喝多了,回去睡觉了!”说罢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往门外就走。
          


          7楼2011-10-07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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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平心道:嘿,你倒是明白他。扫了一眼厅里,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肯定是被大嫂揪走了,韩璋和徐庆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也没啥好看的了,抬步便追着白玉堂去了。
            房门没关,蒋平猜他没睡也不客气推门就进,果然看到白玉堂正坐在桌子前发呆,桌子上放着个酒坛子,看来他还想接着喝。白玉堂见他进来,倒是难得没显得不高兴,似是正神游物外,听之任之。
            陷空岛五鼠,感情自是深厚,可是和白玉堂最为亲近的就属这翻江鼠蒋平了,其他三个年龄上差得远,待他都是绝对大哥模样,处处让着他宠着他,倒是蒋平和他有打有斗,你来我往的比旁人亲近不少。
            蒋平今天是存心来的,说话也自是找茬“老五,听说那展小猫伤了,你怎么就扔下他一个人回陷空岛了?”
            “四哥你今天是存心来给我找不自在是吧!”白玉堂回过神来火气上涌,话头更是不善。
            “哪有,只不过奇怪这两年你跟长在开封府一般,以往大嫂那么叫你回来你都不肯回,所以这回来倒显得反常了”蒋平盯着白玉堂说道。
            “四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婆婆妈妈的!”白玉堂虽是一肚子火,脑子却没被冲晕,这么多年了看蒋平的那东转西转的眼珠子就知道他绝对不是来和自己拉家常的。
            蒋平眼睛一亮,又嘿嘿一笑开口说:“老五啊老五,你整天要和那展小猫争个高下,可是关键时刻力有不逮,那展小猫受伤你可是气自己不过?”
            白玉堂闻言登时一愣,眼睛里似有一丝惊讶闪过,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蒋平见他模样面露得意之色接着说道:“这江湖上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貌若天仙的温柔娴熟的豪爽热情的,这么多年也被你招惹了不少,可没见你对哪个上心。倒是那个展小猫,行着你随便撩饬,哥几个说句坏话你都要翻脸。人家受个伤,你就给陷空岛哥几个摆上一顿臭脸,整个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唉!你四哥我虽没娶上媳妇吃上猪肉,这猪跑可见得多了!”
            蒋平话都说到这份上白玉堂要是听不出来什么意思那就是傻子了。蒋平说完这番话就看见白玉堂眼中瞬间震惊异常,然后脸上更是阴晴不定,再一会就看见白玉堂忽然举起桌子上的酒坛子猛地灌了起来,一时灌的太猛,来不及喝下去的酒就顺着衣服哗啦啦的淌了下来。
            白玉堂一边猛灌一边又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冷不丁一口酒呛到,整个人一下子弯下腰扶在桌子上拼命咳了起来,酒又辛辣,呛进气管里便是大罗神仙也受不了,白玉堂手抚着胸口拼命咳嗽,直咳的让旁边的蒋平都觉得肺疼的要命。赶紧拍着白玉堂的背给他顺气,一边拍一边后悔自己是不是说早了,赶紧说:“老五,老五,你别这样,你想开点,这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古往今来的人多了去了,还用我举例子么,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陷空岛的兄弟们也不会难为你,老五,啊,老五”蒋平觉得肠子都悔青了,没想到这老五于这事反应竟是如此激烈,这以后要怎么开解才好!
            过了一阵,白玉堂的咳嗽终于慢慢缓了下来,伏在桌子上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喃喃说道:“原来竟然是这样”。
            蒋平还没想好说辞,见白玉堂平复下来正准备随便发挥,却见白玉堂的眼神完全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狂乱,反倒是一瞬间清澈异常,和下过雨的晴天一样,隐隐还有一丝笑意。
            只见白玉堂嘴角微微一翘,身形一动。蒋平一把抓住他手腕急着说到:“老五,你要怎样?”白玉堂嘴角弧度翘的更大,斜了蒋平一眼道:“你说我要怎样?既知道了,自然是好好待他!”。
            蒋平一惊:“那他不知道怎么办”,白玉堂嘿嘿一笑:“那就让他知道!”说着一下甩开蒋平抄起墙上挂的画影跃出门去。
            蒋平大惊,喊道:“你去哪??”就只听声音从门外传来:“回开封府!!”,待蒋平再仔细听已经是人声远去,几不可闻,只剩下房门还在那轻轻的呼扇着,想想自己轻功这两把刷子,只好坐回椅子上,口中喃喃道:那展昭那样的人物,岂是轻易能得的,老五你还真是知难而进啊!说罢摇了摇头抱起那只剩了底的酒坛子喝了起来。
            


            8楼2011-10-07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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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提气飞奔,夜风扑面,只觉得这些天所有的积郁都被吹去,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清明通透!又想起那猫还在开封府养伤,不禁懊恼不已,那人身体底子本是极好,伤好的也应该很快,只是每次都被各种事情拖累,一点小伤也要缠绵数月,这次自己回了陷空岛,说不准他又顶了什么差事,越想越急,越急脚下越快,恨不得能插翅飞回开封才好。
              几个起落,眨眼间便到了水边。此时暮霭沉沉,芦花摇曳,月上中天,已经是半夜了。白玉堂正打算打哨子叫船工过来,却忽然听到对岸几声哨响,长短相接,直响了三遍,心中一惊,竟然是他来了!!!
              这哨子是陷空岛的暗号,自从识了展昭,这哨音就多了一种,只要他来他便知道!白玉堂顿时又喜形于&&色。
              船工赵二听到岸边声音自芦花荡里划了出来,见自家五爷正站在水边赶忙问道:“五爷可是要出岛?”
              白玉堂做事全凭兴起,这三更半夜出去也不是头一回了,陷空岛的船工们早已习惯,不过刚听对岸哨声,似是展大人来了,估计五爷不出去了。果然白玉堂摆摆手道:不出,一会那笨猫过来,你们别给他领路。说罢向旁边一跳隐入到了江边的石头后面。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就见一支小船载着一个人着了岸,船甫一着岸,那人便从船头轻身跃下,头发跟着他腾跃的动作飘了起来,飘逸俊秀,夜色中只见其一袭蓝衫,身形清瘦,动作轻灵的如同一支雨燕。
              伤好了吗?看起来动作倒还利落,白玉堂眼睛注视着那个人影喃喃的道。再看那人左手拿着剑,右手上却是擎了一只酒坛子,白玉堂差点笑出声来心道这猫是来讨好我来了么,然后再也忍不住,喊了一声:“笨猫,你去哪?!”
              展昭正朝前走,忽然听到身后动静,一回头正看到白玉堂从石头后面蹦出来,顿时吃了一惊,问道:“白兄,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这里是陷空岛,我在自己家难道有什么不对?”白玉堂一脸邪笑的看着他。展昭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白老鼠真是嘴上一分也不肯让。偏偏自己没法计较。
              白玉堂拿画影往展昭手里一指道:“拿的什么?”
              “我从公孙先生那里讨来的,二十年的女儿红,拿来与白兄喝。”
              “公孙先生有酒?怎么不给我喝?!这只狐狸!”
              “你又没开口问过!”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他自己总没错,展昭正说着忽然觉得手上一紧,却是白玉堂上前握住了自己的手。
              “我帮你拿着”白玉堂手一动,巨阙就到了他的手里和画影抓在一起。“你倒真是没防备!”,展昭闻言脸上一红刚要发作,白玉堂却嘻嘻一笑脚下发力拉着展昭朝岛上掠去。
              展昭知道他又有了主意,便不与他计较。两人轻功均是绝佳,只一会便绕过了山庄到了岛的后面,展昭抬眼望去只见一片树林疏密有致,夜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跟着我”白玉堂在展昭耳边轻声说了句一提气带着展昭一跃落入了林中,展昭见眼前树林微微晃动,同时白玉堂带着他脚下踏八卦九宫方位,知道这树林定是他布的阵法,便任白玉堂带着他,左右十几个纵跃起落之后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了一处空地,空地的一侧种着修竹,夜风中正自摇曳生姿。
              白玉堂呵呵一笑,看了一眼身边展昭认真模样忍不住挪揄道:“猫儿,这阵法可记住了?”展昭闻言脸上不禁一红,刚才白玉堂步伐很慢,明显是他故意给自己记的!现在又来挪揄他。不过今天自己似乎是来“赔礼道歉的”,其实也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只是这白老鼠最不喜欠人家的情。。。想到这里展昭一阵心虚,便微微颔首到:“记住了”。
              白玉堂眼睛中喜色更浓:“好,下次再来找我就容易了”。展昭听他言语觉得今天白玉堂有些奇怪,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这心情却是相当的好,完全不似离开开封府的时候。
              白玉堂又拉着展昭到一处坐下,原来那里铺着一方席子,席上还铺了薄薄的垫子,又隔了湿气又保暖,甚是舒服。夜色深了刚才没有看见。看来这又是白玉堂一处私人领地。
              白玉堂刚坐下就立刻拍开酒坛子的泥封,拿起来尝了一口,酒香浓郁,入口醇厚,一时间空气中都充满了香气,忍不住夸了句好酒!展昭闻言一笑也拿起酒坛,手刚举到一半手腕就被牢牢捉住:“伤好了吗?”,下一刻白玉堂已经搭上他的脉门,眼神甚是严肃认真。
              “刚刚林中白兄不是已经把过了吗?”展昭反问,说着将酒坛子向自己面前用力一扯。
              “刚才只是略略探了下,臭猫别动!”白玉堂手指迅速搭上展昭脉门,仔细探去,只觉对方真气充盈,脉象平稳,心里安定下来。
              展昭这次真的是乖乖养伤,恰好最近开封府无甚要紧事,再加上公孙先生精心调理,确实已经无碍,并不心虚,便安静的给他把着。就这样过了一会不见白玉堂有撒手的意思,展昭微觉尴尬用力抽出手,拿起酒坛喝了一口。
              


              9楼2011-10-07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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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抬头看着展昭,打趣道:“你这笨猫,平白无故的,怎么想起来来陷空岛,还带酒给我?”
                展昭心中坦诚也不遮掩便道:“白兄,上次的事情是展昭考虑不周,后来涉险,还要多谢白兄辛苦的照顾。”
                “哼,考虑不周?!那你下次打算怎么做才算是周?”这笨猫,明明是他挨了伤受了罪,到最后还要当是自己的错,真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
                “白兄…”展昭一愣,这白老鼠最是咄咄逼人,就算带了酒也不好使。
                “白兄白兄的,平白把我叫得老了好多岁!你不是来赔礼的吗?那就做件让五爷我高兴的事儿!”白玉堂立刻岔开话题,心想下次五爷自然要加倍小心。
                “什么事?”展昭面露疑惑,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恩,叫我玉堂,嘿嘿”白玉堂把酒坛子抢了过来,喝了一口,又递向展昭,眼神里的期待一闪而过。展昭愣了一下,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这人与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些萍水相逢随便道一句后会有期就能转身离开的江湖朋友,他对面这个人自己可以性命相托,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二人心知肚明。这玉堂,当然是叫得的。想到此处展昭展颜一笑,抬头说了声:“好”。
                展昭声音柔和,此时声音放低,白玉堂听来,那声应承竟似随夜风轻轻送来一般温柔温存,整个人登时呆了。
                “玉堂?”展昭不知就里唤了一声,声音大了许多,虽然第一次这样称呼,却无比的自然。
                白玉堂回过神来,面上已经是喜极的神色,一下子从地上跃起来。一个飞身便落到空地中央,扬起酒坛子猛喝了一口朝着展昭说道:“猫儿,今天白爷爷我高兴!高兴极了!哈哈哈哈!”
                白玉堂心里痛快,一大口陈年佳酿下肚,催得豪气顿生,手上一运力,一道白光闪过,画影已锵然出鞘。白玉堂一提气冲天而起,半空中弃了剑鞘接了画影顺势舞了起来,一时间只见明月在天,白衣裹着剑影上下翻飞,一些竹叶也被卷了起来在空中飞舞,真是乱拂青竹衣胜雪,一舞画影动星河!
                展昭凝神观看,只见白玉堂一柄长剑舞的飞扬恣意,直搅的空气中都夹了张狂与痛快的气息!
                这才是他白玉堂该有的摸样!看到白玉堂又现出如此狂态,仿佛看到了曾经在开封府墙头上,月光下白玉堂剑尖指着自己,挑眉傲视呼喝他出去要么喝酒要么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决不罢休的白玉堂,展昭念此心中不觉一动,嘴角也忍不住翘起,微微一笑。
                白玉堂一个飞身落回地上,正看到展昭羽睫轻扫,星般的眸子在睫毛下漆黑光亮,嘴角抿着,带出微微一笑,阅之如画。白玉堂如今明了了自己的心思,更觉得真真是爱煞他这般摸样!
                “猫儿”白玉堂一扬手,酒坛顿时打着旋飞了出去,朝着席子上坐的人飞去。
                展昭眼中光芒一闪,一个飞身已经携着巨阙出鞘,如飞燕一般轻巧迅捷的迎上那飞来的酒坛,然后一个旋身那酒坛已被稳稳接住,仰头喝了一阵手一扬,那酒坛就似长了眼一般又朝着白玉堂飞了回去!酒坛出手的同时,巨阙剑芒一涨,却是一招仙人指路,直带的得月光更盛,四方星动!
                展昭的剑法开阖有度,全攻全守,不似白玉堂那般凌厉狠辣,却是似慢实快,柔中带刚,如流风回雪,缠绵不绝。展昭虽然身形清瘦却并无一丝弱态,眉宇间的气息也如剑势一般英气逼人,瞬时间这一袭蓝衫便映照全场,与那白衣华丽的身影不相上下!
                白玉堂接了酒又喝了几大口提剑飞身而起,剑势中途一变,隐了凌厉快捷,却起了金戈铁马之声,剑风犹如塞外寒风,随着白玉堂的身形卷起。只见白玉堂一把画影时而横削,时而疾刺,时而斜劈,好似战在千军万马之中,剑锋过处风云激荡,让人直觉得山河纵横,狂风满袖!一时间满场杀伐之气。
                白玉堂舞的狂放,剑招层出不穷,让人目不暇接。二人几个交错之后,不知什么时候那酒坛子又回到了展昭手里,展昭噙着笑意看着眼前的白玉堂一柄画影舞的风云变色,心下赞叹,却不急着动作,只见他一边喝酒,一边剑招稍变,巨阙挽起细小剑花,荡起丝丝的剑气在身边层层漾开,那剑气看似若有似无,其实却绵绵不断,如潮水一般涌出。
                


                10楼2011-10-07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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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氤氲的剑光中展昭持酒而立,周身一派宁静,一如雨落青山,风起幽谷,顿收满场萧杀之气。白玉堂心中一动,剑招竟也跟着柔和了起来。
                  展昭酒量不佳,加上重伤初愈,精神不足,此时竟真的有些醉了,明亮的眼神中添了些许迷离之色。白玉堂见此忍不住拿画影指着他道:“猫儿,你可是醉了?”,展昭巨阙轻轻一挽拒不承认的摇了摇头,又喝了几口才把酒坛子扔了回去。
                  此时的展昭脸上已经是透着粉红,月下临风而立,模样带着一丝难得的放纵,正是玉颜凝酒晕,醉眼现天真。
                  白玉堂心中爱极,只觉得怎么看也不够,却见展昭身形忽然一动,手腕一翻剑锋骤然划开夜幕,流光一闪后剑尖已摇摇指着自己,却是要与自己斗剑!
                  白玉堂哈哈一笑,仰头狂饮不歇,顷刻间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就已经见了底儿。“猫儿,可没有你的了!”说罢将酒坛向旁边一掷,剑锋疾走直朝展昭刺来,展昭微微一笑巨阙向前一迎,眨眼间白衣蓝衫已然斗在一起,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人影翻飞,竟分不出你我。
                  白玉堂之前已经和自己兄弟喝了个透,加上大半坛的陈年女儿红,斗到酣处也起了醉意,但是仍然一剑快似一剑,不露半点破绽,后来脚下干脆踏起了醉仙步,整个人如风中柳絮,飘逸舒展。
                  展昭不急不徐剑走轻灵,一柄巨阙敛了风云之色,在周身游走,一如晓风薄暮,又似明月清泉,让人心驰不已。
                  那陈年的女儿红最是后劲十足,夜风一吹,更是酒意上冲,二人都真的醉了。可是却似有着无尽的默契一般,缠斗在一起,招招凌厉,却剑锋稍触即走,不伤对方分毫,也绝不让对方分毫!不知不觉间已经不知道拆了多少招,从天上斗到地上,又从地上斗回天上,那枯枝残叶也跟着二人的身形在空中飘舞,竟也是灵动畅快之态。
                  二人如此相斗,到最后已然是精疲力尽。也不知道是谁先停了下来,空地也跟着安静下来,只剩下二人遥遥相对,抚胸气喘不已,天色已经到了云收雾散东方透白时候。
                  展昭原本白皙的面颊已经红透,眼神中也早已不复清明,微风一吹,展昭酒意翻涌,竟然持剑不住,一个踉跄,身体便要倒下。白玉堂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他的腰,却没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抱着展昭一下子就摔倒在竹席之上。二人的剑也终于脱手,仓啷啷一起落在了地上,深棕雪白的剑穗也顺势搅在了一起。
                  “玉堂,别闹了…”展昭早已支持不住翻身便睡,白玉堂却也跟着一个翻身又搂上了展昭的腰,将身体紧贴了上去,就似享受世间最醇的醇酿一般口中喃喃:“猫儿,白爷爷我今天可是抱着你睡了,我…早就想如此…” 说话间把臂弯里的人儿搂的更紧。
                  展昭觉得甚是舒服,也不由自主的将身体向白玉堂怀中缩了缩。白玉堂脑中一昏:“明天你…你…可别假装不知道….以后莫要在挡我前面…”,说罢再也支持不住,只紧紧的抱着展昭睡了过去。
                  此时月隐星沉,东方渐白,晨光初升中的竹林温暖动人。
                  


                  11楼2011-10-07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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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那白玉堂正一边听曲一般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好不清闲自在。
                    桌子上已经摆了几样小菜,白玉堂在二楼远远看见展昭时就已经喜上眉梢,这会见人上了楼更是高兴,待展昭坐下,赶紧又吩咐小二上菜,这小县城的酒楼难得白五爷这等阔绰的客人,小二自然是百般殷勤,不一会桌子上就摆满了各种吃食,展昭怪他浪费,他也不理。
                    这厢白玉堂又掏了银子将那唱曲的姑娘赏了,那姑娘看到这些银钱惊喜的不得了,接了钱便收拾赏盘要走,白玉堂便道:怎地不唱了?
                    那姑娘眼睛一转笑道:“奴家出来就是为的这几个银钱,既然得了这许多够用好多时日,自然是不用再唱自讨苦吃”说的是振振有词。
                    展昭听了忍不住低头憋笑,心想这姑娘倒真是坦诚,一点也不给这白老鼠面子,这些年定是只有人家上赶着伺候他,哪里遇过这种怠慢,不知道他要怎样。
                    再看白玉堂听了一楞,白玉堂见展昭正低头笑而不语,转瞬就哈哈哈的笑了,还边笑边又掏了些碎银放她盘子里说道:“既然如此,就多清闲一阵子,反正给别人听了也是糟蹋”,那姑娘倒真不客气立刻接了银子,总算没忘记道了个万福谢了二人后欢天喜地的走了,直看得旁边的小二口水直流到脚上,恨不得自己也会唱个曲儿什么的。
                    小姑娘走后二人便用起餐来,白玉堂只是盯着展昭吃菜,自己却不怎么动筷子,只自己给自己斟酒喝得不亦乐呼,一边喝还一边说:“猫儿这几日你就先忍忍,待再养养身子再陪我喝,这店家的老春黄酿的端的不赖,你闻闻,我已经让店家备了两坛带在路上,不会少了你的”,说着还将酒壶递到展昭鼻子下面晃晃。
                    展昭听了不禁有些气,抬手用筷子一挡心道谁又像你这白老鼠一般没了酒就活不了了,谁又想和你喝了!忽然心下一惊,自己好想还真是有点想和他喝!登时一愣,脸也红了,赶紧低头吃菜。
                    白玉堂看他模样忍不住问道:“笨猫,想到什么了,竟害臊起来,快说来白爷爷听听,莫不是想和白爷爷喝酒?”,展昭听他竟猜中自己心思,而且出言过分眼睛一立道:“什么也没有!你快些吃,吃完了寻家客栈落脚,明早去牢里提犯人”说罢不再理他,只埋头吃喝。
                    那店小二就看着那白衣人一会撩拨那蓝衣人一会,被那人瞪几眼消停一阵,一会又去撩拨,只觉得好笑之极,又觉稍有不妥,偏那二人养眼的紧,小二更不多想只觉伺候这两位不但有银钱拿还甚是舒服,真是高兴之极。
                    二人吃喝完毕已是到了人定时候,便会了帐,去寻了间客栈住下。
                    本定了两间上房,白玉堂却一直死赖在展昭房里不走,一会说切磋武艺,一会说教他阵法,一会说研究袖箭,一会又说再喝点茶,还道又不是没有一张床上睡过,展昭是又气又无奈,却是直让他赖到半夜终于动了真格的才把他撵了出去。
                    白玉堂心下郁闷这客栈没什么人投宿,一大半的屋子都是空着,真是赖的一点也不理直气壮,下次定要找个紧俏的客栈住,好让那猫儿没丵理由赶他!此去开封路途遥远,这一路上多的是机会便宜行事,想到这里白玉堂不禁心花怒放,竟差点笑出声来,摸了摸丵胸口那温凉的物件儿,在床上又翻了一阵才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梳洗早饭后二人就往县衙去,那刘县丞知道展昭要来,一早就准备好了在衙里侯着,看见展昭身边的白玉堂不免一愣,转念又明白过来这人应该就是展大人口中的朋友,心道果然这展大人的朋友不是谁都能做的,端的是风神俊秀,品貌一流,当下也不敢怠慢,带着衙役引着展白二人便奔大牢而去,这清江县民风淳朴,这多年也没关过几个人,刘成轩一年到头也没去上牢房几次,院子鲜有打理,竟都生了好多杂草。
                    这大牢在县衙东北一处,是座地牢,衙役走上前发现门还关着,忍不住嘟囔这小六子不会又在里面贪酒,县太爷这么大的事都不起来接,回头非要收拾他不可。说着提了灯开门,这门刚一打开立时就有一股腥气扑面而来,展白二人也是眉头一皱,那衙役显然没有料到是这种情况,一掩口鼻脚下一个踉跄直从石阶上跌了下去。
                    展昭见此身形一动一个箭步跃下,将那衙役从半路提了起来,接了灯拾阶而下,眉头微锁,眼神也随着向下走的步伐愈发冷冽起来,待那刘县丞跟下来看到牢内情况,直骇的啊了一声便瘫在了地上。
                    这狭小昏暗的地牢里,哪里还有一个活人的影子!
                    


                    15楼2011-10-07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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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展昭刚才略略一扫,已经将牢内情况看了真切,狱卒的尸体横在地上,当胸插着一支弩箭,地上一大滩的血迹,几近凝固,几个牢房内也歪着几具尸体,却是被刀割了喉咙,脸上还带着临死前惊恐的表情,牢门的锁头也开了,似是什么厉害兵器劈的。
                      靠里的一间牢门半掩,空着没人,只有角落的干草铺上渍着一大滩的血迹。
                      白玉堂俯身探了一下那狱卒的尸体朝展昭道:“死不过两个时辰”,展昭略一点头俯身进了那间空牢,刘成轩也终于回了魂哆哆嗦嗦的跟了进来,确还是不敢多看。
                      展昭见刘成轩跟了上来便问道:“那盗贼可是关在此间?”刘成轩赶紧跪下回道:“正是此间!清江县从未出此惨案,下官失职,请展大人责罚!”
                      展昭得了回复,在干草铺上探了几探,不知寻了个什么物件儿藏于袖中,回头见那引路的衙役瘫坐在狱卒尸体旁边哭将起来,口里还喃喃说着些什么,心下一痛,却不知如何劝慰,只紧紧的握了巨阙。
                      白玉堂见展昭神色心中也是一紧,想着定要赶紧拿下真凶,免得那人心生自责,便立刻将几具尸体一一验过,心下已有计较。
                      这边展昭问那刘成轩道:“这清江县周围是什么地势?”声音清冷异常。那刘成轩赶紧回道:“县城东南皆是官道地势平坦,西边是荒野林子,有些小路,通周家镇,再过了便是祁县,西北十几里有座山,名曰北山,山势陡峭,林子繁密,人迹罕至。”
                      展昭听到此处目光一闪 ,对刘成轩道:“刘大人速速回去上报州府,且差人将此处守好了,不要让闲人接近!”声音清冷干脆,没一丝拖带。说罢抬头对上白玉堂的目光,二人视线相交,心下明了,微一点头便一前一后奔出牢去,飞身跃上了牢房后的围墙,只见墙头土坯松动,似有人动过,当下更不迟疑,提气飞纵直奔城郊西北而去。
                      二人一路疾奔,中间几次停下查看行迹,只见路上脚印纷乱,伴有血迹,但时有时无,显然是那被追杀之人想要掩盖行迹,却因为仓促慌乱,未及掩盖周全。
                      白玉堂思量刚才牢内情形,必为暗杀无异,不过听猫儿之前所言,只是一个小小的盗贼,如何引来这种事端!那庞太师虽然睚眦必报,但也不会为了这等小事下此毒手,看来必有隐情。此时二人急着追寻踪迹,一直未及交流,不过心下都是明白,那从牢中脱身之人,必为此案关键!
                      约莫一盏茶功夫,二人已奔出十余里地,周遭乱草丛生,荒凉僻静,已经是鲜有人迹,待再前行一阵,已经到了北山脚下。
                      二人抬眼望去,只见这山却如那县丞所言,山势陡峭,林子繁密,需得入了才能知道些情况,二人在山脚下略一寻找,发现一处草丛稍乱,旁边树干上也有些许痕迹,虽根本无路,也入了进去。此时外面已经是阳光普照,可山里的树木却遮天蔽日,加之怪石嶙峋,山风乱吹,衬得这山里更是阴冷恐怖,与山外截然两个世界。
                      展白二人在林中穿行,忽觉情况有异,便纵身跃到了树上,四下观瞧,只见周遭枝条晃动,影影绰绰,二人心下一凛,白玉堂一跃至展昭身边低声耳语道:“猫儿,我去引开他们,你且自去寻找“
                      展昭略一点头,二人同时跃下树稍,下一刻只见一个白影直没入林中便不见了,接着几阵细微的声响随着白玉堂的方向而去。展昭匐在地上仔细辩听,待声音远去方才起身,听声音这些人功夫不弱,不过还不是玉堂的对手,心下稍安,便再往山上寻去。
                      


                      16楼2011-10-07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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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回身挡掉身前一枚枣钉,呼吸间忽觉一阵香甜,心下大惊,暗道不好立时喊道:“玉堂,闭气!”,白玉堂听此一个转身跃至展昭身前,手腕一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折扇,呼呼几下,却是将那毒雾尽数扇了出去!只是动作的时候,忽然二支长箭激丵&she而来,白玉堂却不肯闪避,只是拿剑与扇子去挡格,那箭来势甚猛,不及彻底挡掉,只剑势稍偏直擦了白玉堂的右腿和肩膀而过,雪白的衣服上立时添了两道血痕!
                        


                        18楼2011-10-07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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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山顶上的黑衣人见二人坠落悬崖,也是震惊异常!那为首的黑衣人走到崖边向下望去,只见大雨倾注,漆黑一片,诸物莫睹,摔下去恐怕是九死一生!回转身来,皱着眉看向身后众人,眼神冰冷。这十余人似是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一般,皆垂首站立,恭敬异常。静了片刻只听其中一人勉强开口道:“堂主。。。”
                          那为首的人不待他说完便冷哼道:“那犯人可寻到了?”
                          对面的人闻言立刻低了头回到:“还没有。”
                          那黑衣首领眼中立即现出怒色呵斥道:“一群废物!一个照面就被引开!再寻一遍,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去王爷处复命!”那人立刻垂首道:“是!”众人皆不敢多言立刻散开,朝林中而去了。
                          顷刻间山顶便只剩那为首的黑衣人一人,只见他扯下蒙面黑巾,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不过却是寒霜笼罩,眉头紧锁。只见他在雨中静立了片刻,眼神中的凌厉慢慢褪去,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出来服了,又撕了一截衣服将肩头箭伤处紧紧缠住,其余伤口也不理,只回头向山崖看了一眼,眉头一皱便转身朝山下而去。
                          且说白玉堂见展昭坠下悬崖,只觉肝胆欲裂,也跟着跃下悬崖,运气使劲向坠去,堪堪在半空中接住展昭,当下一用力抱住了展昭的身子,情急之中另一只手抓住了山崖旁的树藤,两个人就一下子挂在了山壁之上!那树藤已有些年头,根本承不住二人体重,在风雨中颤颤欲断!
                          白玉堂一手抱着展昭,一手紧紧抓着树藤,上面的枝刺尽数刺进了白玉堂的手掌中,血立刻涌了出来,白玉堂却无暇顾及,只努力的稳住身形,生怕一个抱不住怀里的人掉下去。
                          展昭被白玉堂抱着,眼看着那树藤就要断掉,两个人一起摔将下去,几乎没有什么活路,当下喝道:“玉堂放手!!”
                          谁知白玉堂听了手却抱的更紧嚷道“不放!”展昭被他抱着无法动作,脸色瞬间已如寒霜一般,看着白玉堂的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
                          白玉堂对上展昭的目光心里是又颤又恨,怒道 “难道你自己的命就那么不要紧吗?!不放!除非你杀了我!”说罢搂紧展昭死活也不肯松开。展昭气极,脸色更是苍白吓人。
                          “笨猫!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死!抱紧我!” 说话间白玉堂抓住藤蔓的手力道微卸,二人身体忽然一沉,顺着藤蔓向崖底直坠了下去。随着二人的下坠那藤蔓上也立刻留下一道血痕,瞬间又被雨水冲刷干净。可是刚坠了一段距离,那藤蔓竟然再也支撑不住,忽地被绷断了,二人心下大惊,可是再无凭借,一下子摔了下去。
                          展昭心下大骇,刚欲运力,就觉一股大力传来,却是白玉堂先发制人将自己扭到了上面,再一瞬间就听得身下一声痛苦的闷哼,亦觉得自己胸口如受了一记重锤一般,直欲将自己砸晕过去!可是身体却还被人紧紧抱着,即使是这样也都没有松手!展昭强自压下翻涌的气血看向身下,那人一张俊脸早已痛的变了颜色,正强自压抑。
                          “玉堂!”展昭大惊失色!再顾不得其他,使劲挣扎着站了起来,白玉堂也终于再抱不住他,待展昭离开自己,立刻蜷起身子,猛咳了起来。展昭见此立刻握了他手,赶紧将真气度了过去。
                          白玉堂忽觉一股暖流从掌中传来,立刻觉得气息微畅,终于慢慢止住了咳嗽,虽然胸口仍是剧痛,但抬头见了展昭无碍,心中甚安,再见其眼中那焦急狂乱神色,虽然痛的几乎喘不上气来,竟然还觉得欢喜异常,只觉得自己再摔一次也值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展昭本自担心之极,却见白玉堂忽然笑了,不禁有气!不过更担心他伤势,心中焦急异常。这崖底幸好有些腐败叶子,二人也不是从很高处坠下,算是捡了条命回来,否则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渡内力过去的时候已经知道对方心脉也受了些伤,见大雨仍然未有停歇之势便道:“那群人估计不会追来了,先找个地方避雨!”,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勉力压下体内紊乱的气息,扶起白玉堂到了山壁之下,然后四处找了一阵,居然寻到了一处天然的山洞,二人便躲了进去。
                          


                          20楼2011-10-07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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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心急白玉堂伤势,进了山洞后立刻便要助他行功理顺真气,不成想白玉堂却一把把他挡开道:“果真是一只笨猫!!白爷爷我好着呢,倒是你,什么时候能学会给自己省省力气!?”说着脸色更加难看,见展昭被自己说的一愣又开口道:“我说屈你了吗?我问你,刚才你忽然使力是不是要把自己垫底下?”
                            展昭被他说中登时语塞刚说了一个我字,白玉堂立刻眼睛一立道:“我什么我?!你要是想在下面,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用急在这一时!”
                            此话一出,二人立刻呆了。
                            白玉堂本就心中有鬼,再想到这句话中暗含的意思,一时间心如捶鼓,热火上窜,只觉得血都要烧将起来,已经不敢看对面的人了。展昭被他抢白的忽然愣住,现在只道是他身体难过低头忍耐,只觉得心中担惊之极,丹田处忽然传来一丝刺痛,只得勉强压下,再无心思做他想,焦急唤道“玉堂?”
                            白玉堂低着头略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觉得心绪终于平静了一些,接着便把身子斜倚在石壁上,低着头轻笑了一声,展昭心下疑惑,然后便听他低声喃道:真真是个笨猫,五爷我该拿你怎么办?!声音虽低,却也逃不过展昭的耳朵。展昭听见他的话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再看白玉堂仍旧低着头,胸口起伏剧烈,却仍然在笑。过了一阵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展昭。
                            “猫儿”白玉堂盯着展昭的眼睛,目光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热烈,而且那热烈中又带着坚定。展昭只觉得那眼神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样,忍不住想要躲开,可是又像被吸住了一样怎么也挪不开视线。
                            白玉堂盯着展昭一手抚胸一面开口道“猫儿,你可知道坠崖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说的声音很大,一字一句,衬着外面的雨声也异常清楚。
                            展昭心中一乱,明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可是那千丝万缕却又若有似无的感觉却是怎么也摸不到抓不住,一颗心就像悬在空中一样。
                            白玉堂却不待他回答继续说道“我方才就想,能和你一起死,也不错!“
                            展昭闻言更加心惊,思及当时情景,自己气的已然要发疯,那人却死死抱着自己不放说除非杀了他!可他现在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见展昭漆黑的眸子随着自己说的话变幻不定,白玉堂知道,以这猫儿冰雪聪明,定是早已觉察出些许不对,只是不肯说罢了。不过自己既然开了口,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说了,就说开来,说明白。以后他是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就算是此生再不愿相见也罢,自己也不愿埋没这一片心思!白爷爷既然明了了自己的心思,断然是不能稀里糊涂过了的!就算是明天便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思及此处哈哈笑了起来,立刻引得胸口剧痛,只得不住喘了几口气挨了过去,不过心内却愈加坚定起来,继续道:“我也不瞒你,你上陷空岛之时,我便明了了自己的心思,明白了为什么这几年我不愿意回陷空岛,只不由自主的要混在开封府,为什么整体找你喝酒比剑!为什么那么生气你挡那毒箭!为什么回了陷空岛后坐立不安!为什么四哥说起你与张龙喂招便气的要命,我白玉堂从来没有如此紧张一个人。。。为什么。。。”白玉堂说道此处气息不畅,只好稍停缓下。
                            展昭心里已经是乱作一团,见白玉堂情形心下更乱只想他不要再说下去,可是白玉堂不待他开口又继续坚持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只因我,我对你存了别样心思!便舍不得放不下!我白玉堂这么多年,是第一次如此。。。没想到却是为了猫儿你!”
                            白玉堂说完这段话,只觉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似是终于解脱了一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一样的直直看着对面的人。
                            随着白玉堂一字一字的说出最后一句,展昭的眸中也跟着风云色变,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直到白玉堂说完最后一个字,展昭已经被骇到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呆立当场,一颗心更是像被洪水海啸席卷过一般,风雨飘摇。
                            


                            21楼2011-10-07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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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底难寻吃食,只得勉强弄些露水二人喝了润润喉咙。只等天光再亮些便寻出路出去,白玉堂经此一夜,已是如获至宝一般,知那最是猫儿心思深沉,严谨自持,赶紧收敛起来。展昭穿好外衫之后,便帮着白玉堂把衣服也穿好。趁着等待天亮之际,二人才及交流这一路的遭遇。
                              展昭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递给了白玉堂,一个是那牢房干草铺上找到的令牌,另一个就是那犯人临死前交付的粮薄了。白玉堂见此不由心中一凛,道:“那犯人寻到了?”,展昭回道:“刚寻到便死了。”
                              白玉堂凝神看去,只见那令牌一面刻着盘龙纹,另一面是阳文小篆刻着一个“周”字,入手颇沉。抬眸看向展昭,对方也正在看他,见此开口道:“我想玉堂也认得,这是代州节度使周超的军中令。”
                              白玉堂眉头紧锁微一沉吟道:“这代州节度使周超, 景德元年随御驾征讨契丹,骁勇善战,颇有军功,后因私自迎战被下狱,被襄阳王力保才不致流沛,后来因为确实治军有方做到了代州节度使的位子,此人有其军中令,当是代州军之人。只是?”
                              展昭见白玉堂眼中疑惑接口道:“我也有此疑问,不知这人因何逃离代州,又为何被追杀,他假冒那盗贼躲入清江县的大牢,当是想避开追杀,他临死前给我这本册子,原本是想交给谁?那群黑衣人武功路数都未见过,不似中原武林中人,不过其训练有素,显然不是乌合之众。”
                              白玉堂听此也是面色凝重,忽又不服气地说道:“为首的那个武功虽然不弱,不过还不是白爷爷的对手!哼!要不是掉下来了,早把他收拾了!”
                              展昭见他对此那时自己坠下悬崖并未起疑,心下稍安,也不答话,刚才的气也消了大半。
                              白玉堂说罢又拿起另外的册子。见是一本粮簿,迅速翻了几页也没看出什么不妥便道:“这种粮钱簿册,需要仔细算计方能知道问题所在,回头给你们那个狐狸主簿看看,定能看出门道来。狱卒身上所中弩箭,看其工艺,也不是中原之箭。四哥常年在外面跑,倒是可以让他打探一下。此时还是先出了这鬼地方再说吧。”
                              展昭也正是此意,抬头见天已大亮,二人便起身寻找出路。
                              这崖底草木茂盛,怪石颇多,更兼奇花异草,别是一番景象。二人寻找了大半日忽见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溪,沿着溪水的流向看去,地势渐渐开阔起来,二人心中一喜,有活水定然有出路。就着清冷的溪水洗了把脸,二人提起精神沿着水流继续行走。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忽见那溪水转了一个弯,隐入到了一片山石之后,二人拨开浓密藤蔓树枝,竟是一个巨大的石缝,石壁光滑,可容人通过。二人见此立刻钻了进去,三折五转约莫一盏茶功夫终于穿了出去。
                              看周边情境,似是已经转到了北山之北。此时想要回转清江县已是困难,不如直接上松江府。再行一段终于见了一个镇店,二人落了脚吃了些东西,皆是担心对方体力,便不约而同歇息了一阵,之后买了店家两匹马直奔松江府而去。
                              


                              24楼2011-10-07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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