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嘲笑他,说他的脑子里有根筋搭错了,他说错的是你,不,错的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居然让我这样一个孩子认为不去做正常的工作才是正常。
亚特大街的那个英雄的传说,成了小时候我的向往,当左邻右舍假惺惺地去教堂里拜祭的时候,我也会跟着拜祭着,祭那个疯子一般的让我崇拜的英雄。
赛伦是死于战乱的,这一点我深深地记住了。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爱好和平的人,特别是我作为一名不合格的军人也能参与一份的时候,三年前的佩尼·亚特再现事件,我也在场,而且是作为一名前去镇压的军人,我确实不合格,因为我微妙地叛变了,我一路杀光了所有的我认为该死的人。
我和那个黑白的英雄擦肩而过,他真的吓到我了,他可怕得跟撒旦一样。我一路远远地跟着他,踩着他造就出来的斑斑血迹,一路跟着,直到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倒在了小巷的深处,我把他带回了我和赛伦的住所,赛伦没回来,他带着他的药箱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第一次学会祈祷就是在这时候的,我祈祷他不在亚特大街那些慌乱又绝望的人群当中,我祈祷他真的能平安无事。
我把那家伙带回了家,他的左眼没救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条非常狰狞的疤,他的脸竟然还带着一些稚气,但更多的是冰冷和失落,无声的痛苦,他的眉头皱得很紧,我试着让他放松,好让我给他治疗,虽然我的技术不怎么样,但他很清醒,他的潜意识是醒着的,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啊,我只能这样想。
我多么希望在他醒来之后我能和他说说话,随便什么都好,和他说说话,我觉得我需要的,他也需要,因为我正在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果不其然,在天亮之后的没几分钟,安德娜依的高官派人来把我抓走了。
原来安德娜依是有牢房的,而且还很坚固,我嘲讽地想着,安德娜依的人民的牢房不都应该在自己心中么,锁着一份从不敢言语的仇恨。
我莫名其妙地就被那些人折磨了,他们甚至用上了药物,就因为这,我的眼睛对光线的强弱特别敏感,却对色彩开始迟钝了,这让我更加发觉了血的珍贵,那种让人愉悦的刺激人的大脑的颜色,很美,很漂亮。
我在牢房里的时候,还惦念着家里的那位黑白的英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被人遗忘在那儿了,还是说不定就在我隔壁的牢房?
我居然心情不错地唱起了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那时候我想我是害怕的,非常地害怕,就像我每次站在赛伦旁边看他连麻药都不打就治疗那些黑市里受伤的人的时候一样,我听到了遥远又清晰的脚步声,我说别傻了,那不是赛伦,我一次次推翻自己的假设,又忍不住去想,就在我自己快被自己折磨死的时候,牢房的门开了。
是赛伦,但他已经死了,他的尸体被丢在我的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我一眼,不,我算个什么东西啊。这真的不好,连我都觉得不公平了。
赛伦是去了亚特大街的,但在中途他又返回了我和他的家,他给黑白的英雄治好了他的眼睛,不然就凭我那点技术,那家伙应该已经因为感染而死掉了。但我睡着了,依着门框没有发现赛伦回来了,就这样错过了与他最后一次谈话,最后一次看看他的机会。
注:
本文中的Chapter10,关于夏其的身世的文章灵感源于一位海贼群里的橘仔。他本人曾与我对戏其中涉及到文中的某些情节。以及部分文章改自于他的戏录。
为表我对他的尊重,在此说明以及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