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为谁风露立中宵

1
杨慕次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杨羽桦一头一脸的血，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捁住他的肩膊，口中一个劲的说：“阿次，救救你妹妹，救救你妹妹。”
幕次看着这样的杨羽桦，有些心痛，杨羽桦无论如何的十恶不赦，终究还是有舔犊之情，他心中还是爱思桐的。幕次想应承，思桐本来就是自己的妹妹，可喉咙却像被强塞了一块硬铁，嘴巴一张一合的，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心里越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杨羽桦就越使力的捁紧他，幕次渐渐觉得除了心痛，手臂也越来越重，胳膊几乎要被这个父亲拽断了。忽然一把刀从空中落下，将杨羽桦的两只手硬生生砍断，杨羽桦痛苦的倒在地上，随即化成一滩血水，幕次怔怔看看拿刀的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又看看脚下的一滩血水，心底一阵剧痛......
杨慕次睁开眼的时候，冷汗淋漓，看看房间内的布置，才想起昨日杨慕初带着他返回杨家，他们二人在树底下将父亲的骸骨挖出来，晚上，杨慕初在星河饭店摆了酒席，来的都是上层名流，连上海市市长也露了一面，阿初一出华丽的“王子复仇记”让他成为上海滩新一代的传奇人物，也让他成为酒席上的焦点人物。
幕次实在不习惯这种场合，一直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不用转身也知道，自己一样也是酒会上受瞩目的人物，只是那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明显与看阿初的不同。
幕次想起一句话，人之生譬如一树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溷粪之侧。他清楚知道，在他人眼中阿初自是落在茵席之上。好在幕次不关心这些，他的眼光一直追着汤少棋，他很想把汤少棋拉到一边仔细问问思桐的境况。可汤少棋明显拒绝他的靠近，在幕次曾试图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微微一颌首，笑着离开。幕次碰了个钉子，他本来就不惯像女子献殷勤，索性把全部的精力全集中在食物上。
酒会散的时候，幕次刻意和阿初同乘一辆车，阿初说，“明晚把你同事都叫上，我把云端饭店包了。那里离你上班的地方近，而且隔壁就是白玫瑰舞厅，吃完饭可以去放松放松。”
“干嘛请我同事啊？”幕次莫名其妙。
“今晚请的都是我的朋友，我看你挺没趣的。而且我也想认识认识你的同事。”
“不太好吧，我们是做保密工作的。”
“我是生意人，多认识点朋友总是好的。也许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哦。那行。我和他们说一声，不一定有人去。”幕次看着车窗外，吞吞吐吐的，“那个......”
“有事就说。”
幕次犹豫了下，“思桐老住在汤家，总不是回事。”
阿初笑笑，“阿次，我今天听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什么事？”阿初在幕次面前并不爱笑，使得幕次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我听说你给杨羽桦买了一块墓地，还四处借钱。”
幕次再不做声。幕次站在窗边，窗外还是黑蒙蒙的，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他想念思桐，那个从小就被自己骄纵着的妹妹，是杨家带给他的唯一一缕阳光，从杨羽桦死亡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天了，不知道她在汤府住的如何？幕次曾去汤府探望思桐，却被吃了闭门羹，他想汤少难道还记得自己说他是“瘾君子”？又想到汤少说思桐疯疯癫癫的，幕次不禁大口的吞吐着烟雾。后半宿一直抽烟的幕次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身上带着明显的烟味，以至于杨慕初坐定的时候下意识的皱起眉头，“阿次，以后在家少抽烟。”
“是。”幕次低着头，扒拉着对付早餐。
阿初才喝了小半杯牛奶，幕次已经把早餐吃完了。
阿初奇道：“有事吗？吃这么快。”
“哦，当兵的习惯。”幕次习惯性的摸烟，看看阿初，空着手从裤包里放了出来。
“你应该没下过部队吧？”
“我现在就是军人。”幕次轻描淡写的，他在日本留学时，为了赶时间打工多赚生活费，经常是狼吞虎咽的对付一顿，常常是饭吃完后没吃出是什么滋味。回到上海后，很快加入侦缉队，工作的繁忙时常让他不能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但他觉得没必要和阿初说得这么仔细。


阿初眉毛略扬了扬，“阿次，你在日本留学的时候，读的什么专业？”
“我在早稻田大学，读的金融管理。”幕次觉得阿初根本是明知故问。
“那就好！”阿初盯着幕次，“你知道我不是学金融的，杨家这么大的产业，我希望能有个自己人帮帮我。”
“大哥？”幕次知道阿初是来真的。
“我不是逼你，但希望你尽快答复我。”
幕次站起身，“我上班去了。”
阿初干咳一声，“阿次！”
幕次站定，“是！大哥！”
“今天天冷，叫陆良晨开车。”
元月上海的早晨，天空灰蒙蒙的，远处看不清房子和树木的踪影。杨慕次上班的脚步却难得的轻快，侦缉处的小特务们看到他们的杨副官刚死了有钱的老爹，以为会就此一蹶不振，没想到他又来个有钱的老哥罩着，上班还有司机接送，运气好到直叫人羡慕得牙疼。
幕次还没踏进办公室，就被高磊叫住，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一边。
“啥事？这么神秘。”
“行动组要来个新组长。”
“是吗？你咋知道？”
高磊哧了一声，“不是我自吹，这警备司令部里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来的是个熟人？”
“你也知道这个人，内务处的那个萧煜风。”
“萧煜风？”幕次有些吃惊，“不是说他老爹和司令是过命之交嘛。胡司令能把他从内务处调到这里来？”
高磊拍拍幕次的肩膀，“这家伙，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以后你老弟的日子可更难过了。”
杨慕次歪着头，“你是行动大队的队长，怎么是我的日子更难过？”
“你还不知道？萧煜风讲排场，说要是他当行动组组长，就派个能干的副官给他当助手。”
“不可能吧。”幕次指指自己，“这好事能落我头上？”
“对对对，你看着吧。”高磊指着幕次，嘴都要笑歪了，一脸的幸灾乐祸。
“高磊，我真怕你嘴抽筋，我还得负责抽回来。对了，晚上我哥在云端饭店请客，把兄弟们都叫上。” 幕次才进办公室，刘云普正放下电话，“阿次，处座说你来了就马上去他办公室。”
幕次点点头，“你来得挺早呀。”
刘云普一副无奈的表情，“我是想偷会懒，可今天行动组要来个新组长，我能不早点来嘛。”
“已经确定下来了？”
“前几天处座就叫我把李沁红的办公室收拾出来。说是司令部直接下的文件，从内务处调人过来。”
“行呀！刘云普，我今天才发现，咱们对自己人，嘴是最严实的。”
“阿次，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烦着吗？我还不是怕给你添堵。”
“前几天就开始收拾了，只是收拾收拾？没做点别的？”
“快别提了，谱大着呢。”
幕次很有兴趣的凑近刘云普，“说来听听。”
刘云普看看幕次，幕次说，“不说拉倒。”作势离开。
刘云普忙拉住他，“你脾气怎么这么急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我说了，你可别给别人讲，高磊也不行。他要求在他办公室里做一个电波屏蔽处理，还说，行动组现有人手不够他用，他要再招募一百个外勤人员。”
幕次心里咯噔一下，略偏过头，认真说道，“刘云普，吃完早饭后，该漱个口。”
刘云普推开幕次，“臭小子，我今天就忙得没吃早饭。”
“那更糟糕。”幕次笑哈哈的离开，“晚上云端饭店，我哥请客。别忘了！”他心中却在想萧煜风还没来就已经如此大手笔，只怕很快就会有大的行动，就是不知道行动的对象是哪一路。如果自己真的被选为萧煜风的助手反倒好了，他可以借机观察萧煜风，随机应变。 杨幕次走进处长办公室，自从杜旅宁调来侦缉二处当处长后，他把处长办公室搬到了一个背阳的地方，还总爱用黑厚的幕帘遮得严严实实的，让人一踏进去，心情便压抑了几分，幕次每次进杜旅宁的办公室总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杜旅宁说；“阿次，我有两件事要交待你。”他递给幕次一份资料，“这个人叫罗中槐，是交通大学上海本部的教授。我要你盯紧他。”
幕次看看资料首页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四十出头，戴着一副眼镜，模样儒雅，“这人有问题？”


“这人经常在公开场合骂国民政府腐败无能。”
“我想老师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特别指派我跟踪他。”
“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杜旅宁瞪了幕次一眼，“他是否有问题，取决于你调查的结果。记住，只向我一人汇报。”
“是！处座！”幕次立正站好。
“第二件事，行动组组长今日到任，萧煜风组长向我要个助手，我点了你。”
“是！”这一次，幕次的语气略微低沉。
杜旅宁注意到，“怎么？不乐意？”
“我和他不对盘。熊处长还在的时候，都是委派我去和内务处申请资金批准，有一次我们差点动手，整个内务处都知道。”幕次故意犹疑一下才说道，他本不是爱搬弄是非的人。
杜旅宁点点头，“阿次，你是不是太争强好胜？这可不好。”杜旅宁虽然没见过萧煜风，可也听说此人并不是个仗着父辈的交情，在沪中警备司令部里横行无忌的人物。
“学生知错！”幕次略垂下眼，他自己也有些不解，早听别人说萧煜风为人随和，处事低调，自己虽然性情飞扬，可也不是爱惹事的主，可两人在几次工作接触中却极为不快。便是上次闹得差点动武，幕次原以为自己一定会遭到军纪处分，因为萧煜风的军衔比他高，自己是以下犯上，可后面却不了了之，到叫幕次有些摸不着头脑。
“真的知错就好。总而言之，从现在开始，他是你长官。”
“学生明白！”幕次答得恭谨。杨慕次从杜旅宁办公室出来，习惯性的长出一口气，他想自己是不是该主动的去见萧煜风，毕竟萧煜风已经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绝不能把关系彻底给弄僵了。他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已自动往二楼的组长办公室走去。
二楼右边向阳一排，清一色组长办公室，电讯组、行动组、情报组、后勤组......还多一个医务室。
幕次走到行动组组长办公室前，还在思量一会见到萧煜风该说些什么，门呼啦一下打开了。
萧煜风看到杨慕次站在门口，怔愣片刻，而后笑道，“杨副官，你来得正好，我请刘副官帮我这办公室做了特别处理，正想试试效果”。
幕次随他走进行动组组长办公室，并将门从里面锁好。幕次打量着，房里比李沁红在时没有明显的改动，只是在靠窗边多安了一个酒柜，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有白酒，也有洋酒。在他的办公桌一角放着一盒半开的古巴雪茄，一瓶法国白葡萄酒和……一把乌黑的手枪被主人随意的甩在旁边。
幕次暗暗咋舌，这人分明不是来工作而是享受生活的。
“杨副官，我想你应该知道侦缉处内有内鬼。”萧煜风开门见山，他盯着杨幕次，“你会不会感到吃惊？”
杨幕次笑道；“萧组长，这个论调在侦缉处里时常存在。”
“不。”萧煜风摇摇头，“你应该知道，行动组前任组长李沁红离奇死亡，在她死亡之前，她正在查内鬼，查的是风生水起的时候就死亡了。杨副官，不用我接着分析下去吧？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在行。”
“您是说，内鬼为了自保，所以除掉李组长。”幕次知道此时决不能装糊涂。
“是的。”萧煜风干脆的说道，“我要你秘密的调查侦缉处现有的所以成员包括外勤人员以及他们的家属还有社会关系。重点是上次参与星河饭店行动的所有行动人员。”
幕次有些为难的表情，“萧组长，这么大的活，我手底下人手不够啊。”
“别担心！”萧煜风扔给幕次一张花名册，“这是你们刘副官帮我新招募的外勤人员，全部背景干净，身家清白，都由你指挥。杜处长已经和档案处打过招呼，你可以调阅侦缉处所有人员的履历报表，包括杜处长在内。还有我在天盈酒店六楼租了一个包房，那里就是你的指挥所。”
幕次接过花名册，心下澄净，萧煜风从内务处调到侦缉处的任务就是清查内鬼，恐怕不止杜旅宁，连司令部上层也认定侦缉处内有内鬼，而萧煜风不属于侦缉处，在侦缉处里没有什么关系，查起来自然没有什么顾忌。
“还有一个人，你要特别注意。”
幕次抬头看着萧煜风，他看到对方眼底闪着冷冷的精光，“什么人？”
“春和医院的院长——夏跃春。”
幕次心下微微一沉，却连眼皮也没眨一下，“组长，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要特别注意这个人吗？”
“我查过档案，星河饭店行动的时候，这个人也在场。而李组长最后一次露面就是春和医院，我们的人看着她从春和医院离开后，她就死掉了。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巧合’这种事。”
“是！”幕次点点头，他忽然觉得萧煜风不好对付，不像是个长年坐守内务处的纨绔子弟。
“还有问题吗？”萧煜风问道。
“我只是处座委派给您的助手。”幕次不能保证杜旅宁百分之百的信任自己，但是萧煜风能相信自己不是内鬼？
萧煜风摊开双手，似笑非笑，“我是内务处的，对侦查这一套完全不懂，我只要知道结果就行。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内鬼怎么能查得出内鬼呢？”
“属下一定竭尽所能，查出内鬼。”
出了萧煜风的办公室，杨幕次将军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解开，吐一口气，复又扣上。萧煜风似乎比李沁红更难对付，况且他比“女魔王”更有背景。
有什么东西，开始剧烈的改变。
原本静止不动的河流，开始猛烈的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奔驰。
明天的路会走到哪里，幕次完全不知道了。

谢谢大家喜欢，亲们可以叫我叶子，我该怎么称呼亲们？
话说分段怎么没了
特工同学，写爱情无能，也许辛丽丽同学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

萧萧，77，小飞，小雪好
艾特不上的小飞是什么意思╮(╯▽╰)╭
我是带着盐来的

若者，特工，其实这个故事，爱情不是主线，阿次可能不会爱上谁辛丽丽和俞晓江都不是阿次重点关注的对象。
因为辛丽丽身份的特殊，比如她在小说中主要是负责刺探情报和负责暗杀，我这个故事和暗杀是没关系了，至于刺探情报我还没想好需要她出来刺探情报不。
小枫好，我也很喜欢你的故事，三百万啥时候能结束呢？

能力与智慧都欠缺的人表示，日更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尽量不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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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玫瑰’舞厅出来后，杨慕初一直沉着脸，进家门的时候，忍耐几个小时的焦虑终于发泄出来，他重重的关上门，震得幕次的耳朵嗡嗡作响。
“大哥，那只是工作时出现的小小失误......”
“什么工作？不就是到处杀人放火勒索吗？”阿初冷冷打断幕次的话，“‘金龙帮’里以前全是杀人犯、土匪、盗贼、骗子，干的也就是这点勾当，如今我也让他们全部衣冠楚楚的站在阳光下。”
“大哥，那是我的工作，我保证以后工作时尽量小心没有失误。”幕次感觉阿初是借题发挥。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还保证过绝对不在我面前抽烟！”
幕次偏过头笑笑，不予争辩。
“你是不是以为我说过的话只是说说而已。”阿初意有所指。
“好啦好啦，这么晚，一切等明天睡醒后再说。”幕次微笑着。
阿初叹气，他的弟弟永远也不能知道，自见到幕次浑身血迹斑斑的躺在手术台上那刻起，阿初认清了一个可笑的事实：痛的竟然是自己。
无法控制，无可自欺。
这就是血浓于水的浅显道理，尤其是阿初，他的感知比其他人更深。
“我，说过不逼你，所以，我给你时间，一个月，”阿初看也不看幕次，“就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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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次觉得自己身体真的大不如前，昨晚不过在凉台吹吹风，今日爬起来的时候竟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看看表，八点十七，他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匆忙的用冷水洗脸，换好衣服，下楼到了客厅，阿初正在看报纸。
“大哥！早！今天不用去银行吗？”幕次打着招呼。
阿初认真的看着报纸，没理幕次。
幕次看着空无一物的餐桌，便唤道：“张妈，早餐呢？我来不及了。”
杨慕初带着幕次重返家门后，因为杨府确实太大，需要人打点，所以阿初请了几个帮佣。
张妈闻声走进客厅，期期艾艾的看着幕次，“呃，二先生，先生吩咐，从今天起每天早晨七点准时用早餐，过时不候。”
幕次挑起半边眉毛，“什么时候吩咐的，我怎么不知道？”
阿初还是翻着报纸，“今天早上八点。”
幕次抚抚额头，头有些重，他觉得自己偏头疼要犯了。“张妈，请你帮我到杯水，大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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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着肚子的幕次让陆良晨直接送他到警备司令部。他一整天都泡在二楼的档案室里，借阅大量的人事资料，杨幕次有两个目的：一来，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借查内鬼进一步认识他身边这些既是同事也是对手的人；二来，萧煜风既然让他查内鬼，他索性把水搅混。他借阅大量的资料，偏偏把高磊、焦同顺、徐诚、刘云普等人的资料摆在最显眼处。他知道徐诚因为工作关系时常来资料室阅读文件，以徐诚的精明，应该能很察觉自己的把戏，不过徐诚既然是个精明人，必然会撺掇着其他人跳出来。
杨幕次几乎能预见高磊知道自己被怀疑是内鬼时气急败坏的模样以及刘云普那张哭丧的脸。
侦缉处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就是幕次最终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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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抽得好厉害
果然不是幕次是慕次，因为用的搜狗，所以都没注意到，晕，杨慕次是正确滴，幕次错得好多呀
谢谢亲们的鼓励，我会继续加油的

今日不更文，请勿等待

那个续我也看过的吃早饭那里超级爱。
仔细读了之后，我觉得阿初根本就是故意给阿次订的七点吃早餐的规矩。
因为阿初一家四口根本无需吃早餐才相见，而阿次早出晚归，如果不是七点吃早餐的话，很有可能是阿初一天都见不到阿次。
所以阿初才订了规矩，就是要阿次融入他们这个家，要他记得家里有大哥大嫂，还有两个可爱的侄子。他要阿次记得这个小家，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家。

晕，谢谢大家支持，早上已经发了第三章，怎么还没出来？
话说，开始初初对阿次越好，后面.................
呃，大家懂的~

慕次到家的时候已过九点，开门的帮佣小翠说道：“二先生今天回来得真晚，先生一直在等着呢。”
“等我？知道为什么吗？”慕次现在有点怕看到阿初。
“等二先生吃饭呀，先生今天亲自下厨，吩咐我们回锅好几次了。”小翠强调着。
慕次以前很少回家，杨羽桦和田中樱子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叫他回家吃饭，以至于慕次听了小翠的话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今天回来挺晚呀，”阿初走过来，“你吃过饭没有？”
慕次摸摸鼓胀的肚子，“没有。”
“没有就好，还不快过来。”阿初看见慕次犹豫，问道：“你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
“不，我只是没想到回家的时候会有人等我吃饭。”慕次坐下，看看桌上的热腾腾的饭菜笑了笑——这和平时敷衍的微笑大为不同。
阿初听出慕次说的并不是言不由衷的话，心底微微泛疼，他把汤用碗盛出来，热乎乎地递给慕次，“来，先喝碗我做的汤”
汤里有干贝，海米，鸡肉丁，火腿丝，冬笋条，猪肉丝，海参块，还有葱和姜丝浮在热腾腾的面上。
凭良心说，阿初的手艺还有待进步，可慕次真觉得味道好极了，简直是滴滴都让他回味无穷。他一口气喝了三碗，一滴不剩。
放下碗，慕次笑得乖巧，“我休息一下再吃。”
“没关系，饿了再吃。吃个烧卖，味道很不错的。”阿初说着夹一个烧卖放入慕次的碗中。
慕次看着小小的烧卖，只觉得头疼加重，他现在连一粒米都吃不下去。
“一个烧卖都吃不下？”阿初笑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清亮如水，“分一半给我。”
烧卖对半切开，阿初和慕次一人分得一半。
烧卖已不复当年的味道，人也不是当年的人，人生辗转，难免缺失，可阿初满意非常。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实在很低，一己安身，团圆之餐，无论哪一样，似乎都很容易实现。
翌日清晨，杨慕次早早的就到侦缉处报道。踏进办公室，看见刘云普长吁短叹的，高磊若有所思的看着电话机。
刘云普看见慕次急忙拉住，“阿次，快过来。”
“出啥事了？”
“那个内鬼又出现了。”
“是嘛！”慕次故作惊讶。
“昨天晚上，七点四十三分的时候，有人用摩斯密码打了一个电话给我监视的富凯森路。”
“是嘛？这么大胆！”慕次猜到是谁人打的这个电话。
“你知道电话从哪里打出去的吗？”
慕次看看刘云普，看看高磊，再看看办公桌上的电话机，最后用手指着那台电话机。“七点四十三分，幸亏高磊和我们一起，否则我们两个谁也说不清呀。”
“谁说不是呢！你说这内鬼咋这么笨？我俩都下班了，他还用这里的电话机。这摆明是陷害嘛。”刘云普恼怒至极。
“叩叩叩！”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进来！”刘云普语气不善。
俞晓江走进来，“刘副官，这有一份文件要给你。还有，处座要见你。”因为天冷，俞晓江脖间围着一条浅灰色价格不菲的羊绒围脖。
刘云普忙堆满笑容，“怎么好意思让俞秘书亲自送过来呢？”
俞晓江笑道：“顺路而已。”
慕次看着放下文件就要离去的俞晓江，忙叫住她，表情有些紧张，“今天中午我能不能请你喝咖啡。”
俞晓江看着他，眼神清冷。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那天说话不太得体，惹恼了您.....”慕次手足无措似的。
“阿次，门口有一间‘英伦茶室’，一点。”俞晓江淡淡一笑，语调一如往常的透着温暖。
刘云普看看离去的俞晓江的背影，又看看慕次，“行啊！阿次，我还真没看出来。”
慕次掩饰的笑笑，“别瞎说，她是我教官。”
可在刘云普与高磊眼中，慕次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阿次，现在已经不流行喝咖啡。”高磊一脸坏笑。
“那流行什么？”
“看电影。”
“啊？”
高磊一巴掌拍在慕次肩头，一脸‘朽木不可雕’的神态，“你真的是杨氏企业的少爷吗？看电影不是可以挨着坐嘛！挨着坐！”
慕次眼睛一亮，如醍醐灌顶，“也对哦！”
“一看你就是楞头青，哪天我好好教教你怎么追女孩子。”
慕次发窘，“谁要追女孩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