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资讯视频图片知道文库贴吧地图采购
进入贴吧全吧搜索

 
 
 
日一二三四五六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

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

一键签到
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
一键签到
本月漏签0次!
0
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
如何使用?
点击日历上漏签日期,即可进行补签。
连续签到:天  累计签到:天
0
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使用连续签到卡
07月28日漏签0天
佑泰吧 关注:1,805贴子:53,642
  • 看贴

  • 图片

  • 吧主推荐

  • 视频

  • 游戏

  •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 107回复贴,共7页
  • ,跳到 页  
<<返回佑泰吧
>0< 加载中...

回复:《WooTae》120529改文‖过客,匆匆

  • 只看楼主
  • 收藏

  • 回复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没事,我打错电话了,挂了吧。”
“你有文件袋忘了我车上了,要我给你送过去吗?”
“不用,不是急用的文件。你公司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吗?”
“嗯。”
话题告一段落,突然便陷入一片寂静。又一个闪电劈过,金泰妍本能地把手机移得远一些,正要关掉通话,听得张佑荣的声音隐隐地传来:“金泰妍,你在哭吗?”
她呆了一呆,刚才她的确抽泣了一下,但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她几乎疑心张佑荣就站在她对面的黑暗里,而她却什么也看不见,突然又害怕起来。“这一片楼停电了,我怕黑。”仿佛这样说可以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
张佑荣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没停电,只有你的屋子是黑的,大概跳闸了。”
电源总控就在玄关处,她此刻的头顶上。她摸出包里的手电,原来真的跳闸了。屋内霎时又一片明亮,晃得眼睛都睁不开,金泰妍渐渐地找回呼吸、心跳,以及冷静自持,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连底气都足了,脑子也开始灵光起来:“张佑荣,你怎么知道只有我的屋里是黑的?你在哪里?”张佑荣那边静默了片刻,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断线音。
刚才又有闪电劈过,而他似乎在户外。金泰妍担心起来,立即又拨了回去,还好仍是正常的拨号音,不紧不慢地拖着长音,她有点焦虑起来,足足响了六七下,电话终于又被接起,她急急地问:“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电话那一头仍是静默,但听得到呼吸声。大约过了很久,或许也没有多久,张佑荣的声音悠悠地传来,听不出任何的情绪:“金泰妍,我突然记起我们在酒吧遇见的那一晚。”
金泰妍也沉默,似乎在等待,又不知在等些什么,心底有隐隐的惶恐。
“我很想知道,那一天你的邀请,是否还在有效期内?”
金泰妍听到心里有东西崩塌的声音。她喝了许多的酒,虽然仍是清醒,却足以令她反应比平时迟顿,妨碍她的思考。或者她根本不想思考,只是继续执著地问:“你在哪里?”这一回电话并没有挂掉,却又没有了回应。
金泰妍捏着电话发了几秒钟的呆,觉得头脑渐渐混沌,有自己也不明了的情绪,突然便似乎有所顿悟,站起来猛地拉开门。她打开得过于使劲,走廊里的声控灯瞬间也亮起,张佑荣就闲散地倚在一米外的楼梯扶手上,身上和头发都有点湿,表情似乎很郑重,却酒窝深抿,眼底含着笑意,见她立在门口,他的嘴角微微地弯起浅浅的弧度:“你这是在以实际行动表达对我的欢迎吗?”他的声音有些暧昧不明,有点沙哑,不复以住的清朗。
金泰妍很快地意识到自己再度被戏弄,转身就要甩门而去,但张佑荣的动作比她快许多,在她的门要关掉之前抓住了门缘。她怕挤伤他的手,于是顿住动作,有些气闷地咬住唇,却不想张佑荣下一个动作已将她推进门里,踢上门,落锁,顺手将她按在门边的墙上,动作一气呵成,唇亦同时覆上,技巧地吮吻,夺走她的全部呼吸。金泰妍始料未及,慌乱地将手抵到他胸口,限制他进一步的贴近,但双手立即被他用一只手抓牢,固定到身后,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她失了自由,力气也仿佛消失殆尽,突然便失了反抗的念头,任由他巧取豪夺,攻城略地,直至将她打横抱起,平放到床上。她顿时天旋地转,神志都渐渐不清,只感到他的指尖与唇舌无处不在,在她全身四处游走,所经之处便燃起一簇簇小小的火苗。夏日衣衫本来就穿得不多,此刻更是形同虚设。她在身体迷乱之际,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意志力此刻悄然退席,身体的本能占了上风。而张佑荣却在此刻停了下来,在离她不过几寸的上方,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你认得我是谁吗?”他的眼睛一向深邃又清澈,而此刻里面藏了暧昧不清的情绪,似乎如她现在的身体一样迷乱。金泰妍没有回答,伸出双臂勾下他的脖子,倾身凑上自己冰凉的唇,下一瞬间,他便进入了她的身体,将她的痛呼一同融化进两人的唇齿间。
雷电已经消停,雨势却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地敲在窗户上,十分的响,几乎盖住两人低抑隐忍的喘息声。屋内十分闷热,空调或风扇都没有打开。她透不过气,又觉得全身不适,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只觉得这屋里屋外,还有她的身体内外,都已经被水浸透,于是眼泪也静静地流下来。她的泪流了很久,直到夜深人静,连雨都停下,仍在黑暗里静静地流着,仿佛要将很多年积攒的眼泪一起流尽。金泰妍不想吵醒了张佑荣,安静地蜷在床沿,离他很远,没有声音。突然张佑荣在她背后翻了身,胸口便贴近了她的背,伸手绕过她,顺着她的腰渐渐地上滑。她抑制住呼吸,连泪都止住,结果他只是一直将手抚到她的脸上,把她的泪一点点地抹去。她继续不做声,却憋气太久很难受,当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后,听得背后张佑荣低低地说:“你这样令我觉得罪孽深重,并且感到十分的挫败。”
她翻过身子,便枕在他伸出的手臂上,然后被他揽入怀。金泰妍拖过薄被蒙住头,闷声闷气地说:“我只是想起了我的爷爷,很多年前,他就是在这样的雨夜里过世的。”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老人环视了四周一眼,大方地挑了沙发主座坐下,指了指张佑荣:“你也坐下。”
金泰妍认识张佑荣也算不少时间了,他的各种反应也算都见过不少,却从未见他像现在这样僵硬,那表情根本就是皮笑肉不笑。老人也不理他,扬脸看向金泰妍:“这位小姐是……”
张佑荣抿紧了唇,根本不回话,而老人只看她。金泰妍觉得头皮都发麻,老人与张佑荣相貌气质皆有几分相似,而举止则与传说中很是一致,她已经知道他是谁。张佑荣可以不理他,她却不能不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钟点工。”
老人笑出声来:“小二还真有创意,找这么个年轻姑娘。去帮我泡杯茶来吧。”见她还立在原地,欲言又止,于是补充,“绿茶,随便什么品种都行,如果没有,白开水也可以。”
金泰妍泡了茶,顺便给张佑荣倒了杯白开水,他很少喝茶。老人似乎在训话,声音很低,见她进来,便打住话头,向她慈祥地笑,只是那笑里也透着一种威严:“你做的饭够三个人吃吗?”见金泰妍点头,于是拨通了手机,“你们去吃饭,四十分钟后来接我。”
她夹在中间极是为难,正打算说她有事要离开,结果张佑荣也终于抬头看她:“你若有事就先回去吧。”金泰妍如蒙大赦,不想老人又开口:“张小二你的家教哪去了,现在都几点了,你让人家姑娘家饿着肚子离开?”
这顿饭估计只有这位张兴华先生吃得最自在。她只做了两个菜,加了一个汤,外加水饺,结果得到很多赞扬:“这个西芹百合的火候还不错。”“这个笋里的肉,你先腌过了吧,这菜味道很足。”泰妍只好谦虚地浅笑着领受表扬。其实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话,张佑荣很少搭腔。
“佑荣,你妈就一直就没学会做饭,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她差点害你们食物中毒。”
“不记得了。”
“下周有空回去看看你妈,她最近又犯头痛病,整天念叨你,快被她烦死。”
“下周我出差。”
“这水饺还真有点当年你外婆那手艺的味道。唉,今天是她寿辰吧,一晃眼她都过世这么多年了。”
张佑荣终于悠悠地说了半小时以来最长的一句话:“安凯是不是快倒闭了,您老人家怎么会这么有闲?”
见他终于正经地说话,老人反而笑了:“我就不明白了,安凯没你的一份啊,它倒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张佑荣埋头继续吃饭,恰好他手机响了,于是转身去了阳台:“我接手机。”
餐桌少了一人,气压于是恢复正常,其实大家都已经吃饱。金泰妍已换了衣服,觉得不再那样难堪。张兴华也并没有为难她,只问她一些家常话,老家在哪里,父母做什么,家里都有什么人,既没戳穿她之前的急智谎言,也没询问过多的隐私。金泰妍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地一一作答。
“我家小二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别扭,从小拿他没办法。你只要不理他,就不会被他欺负了去。”



2025-07-28 16:17:17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正文 第十三章缘分继续
准备嫁人的感觉其实也没有多么好,仿佛大考前夕,焦虑,忙乱,紧张。但无论如何,总是要比被人甩掉或者甩掉别人的感觉好多了。
——金泰妍的Blog
那天金泰妍下班后到张佑荣那里只是为了找一把大概遗忘在那儿的钥匙,她白天曾打电话请他帮忙找,他却兴致不佳,冷冷淡淡地说:“不清楚。我没空,你自己过来找。”这么没有绅士风度,金泰妍怨念了几句,却只能亲自前往。
屋里黑着灯,他一向在外面吃饭,估计还没回来。金泰妍开灯后却发现那把钥匙已经放在玄关柜子上。她收好钥匙本想立即走,突然心生疑问,换了鞋向室内走去。这幢开放空间的住宅,虽然没被屏障遮挡时显得明亮宽敞,但在此刻视线昏暗之下就如迷宫,每每绕得她晕。她转到卧室去瞧了瞧,果然不出所料,床上有一团朦胧的影子,她过去掀开被子,见张佑荣外套没脱,连领带都没解下,就缩在被子里熟睡。她下意识地摸一下他的额头,热得发烫。
金泰妍把张佑荣弄醒,结果他恶形恶状。
“别碰我。”推开她的手,蒙了头继续睡。
“你病了怎么不说一声?看医生了吗?至少把张阿姨请过来照顾你啊。”这人竟没自理能力。
“我没病,你才病了呢。”
“你没吃饭吧?想吃点什么?”金泰妍放柔了声音。
“我不饿。别管我。”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我不去,你走开。”
跟病人一般见识太小家子气了,金泰妍是温柔善良有气质有修养的淑女,所以只能努力无视他的恶劣态度。
这人生病的时候的确不可理喻,她替他脱衣服时遭遇了不大不小的抵抗,喂他吃药时连哄带骗几乎要用勺子撬开他的嘴,水也洒出来。她帮人照看婴儿时也没这么无奈过,打不得骂不得,偏偏他比婴儿难搞多了,弄出她一身汗。
还好,他折腾累了终于沉沉睡去。金泰妍又替他盖上一床被子,坐在一旁咬着拇指看着他发呆,她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总会无意识地做这个动作。
是谁说过,男人生病与睡着时最能显露本性。如果这句话正确,这个人心管平日里精明又深沉,本性却分明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小孩子。
她自己也没吃饭,找了一盒泡面凑合着吃了,又去替他煮了一锅粥。晚上八点金泰妍本与同事有约,她坐在床沿,看着温度计已经显示体温正常,于是给他在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叮嘱他按时吃药,记得喝粥,还不舒服就去看医生,然后拿了包准备离开。她都已经带上了门,终究没忍心走掉,又折了回来。
整个晚上金泰妍都坐在客厅里看几乎静音的娱乐频道,又每过半小时便去测他的体温,心中不免觉得可笑,都准备要散伙了,这算什么跟什么呢,又不打算讨好他,这样纠缠做什么。
总归是她天性善良,平生最同情弱势群体,即使不爱小动物,仍是看到路上的流浪野猫都不免心下恻然,何况这样的一个熟人。平日里越是强势的人,一旦沦落到平阳,就越发显得可怜,她怎么能够走开,太不具有人道主义精神了。于是她觉得释然了许多。
他屋里只一张床,金泰妍只好和衣在他身边躺下。他翻来覆去,她也睡得不安稳,时时起来替他盖被子,试体温。结果到了半夜里,张佑荣又发起烧来,一直烧到三十九度多,金泰妍急出一身汗来。她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凭着直觉用温毛巾替他一遍遍擦着身体,找药棉蘸了高度的白酒替他轻轻地搓手心与腋窝,据说这样可以降温。那高烧的人竟然怕痒,病了也不老实,反抗时几乎抓伤她的手。
金泰妍正琢磨着这时候打120急救电话会不会显得夸张,却听张少喃喃地说“对不起”,她顿了顿,反应过来他在说梦话,只听他又含含糊糊地说:“你不要走。”
她的脑子蒙了一下,意识到即使无意中窥人隐私也算不得厚道,决定避让一下。她走出很远,又听到他轻轻地呢喃:“外婆,外婆。”她回头望一眼,突然有些心疼,原来像他这样看似滴水不漏无坚不摧的人,到底心里也藏着不能说出的秘密与情感,在身体最脆弱的时刻,才找到了宣泄的裂隙。金泰妍慢慢挪回他的床边,轻轻握住被子里面他的手,被他反手使劲地抓住,挣都挣不开。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后来她在桌上找到了社区医院的值班电话,医生很快赶到,称只是急发性感冒,替他打了吊针,叮嘱一番,便离开了。很多袋药液,金泰妍整个下半夜都一心一意地盯着药袋里的药液沿着透明的塑料管一滴滴流下,竟也没了睡意。他很显然不常打点滴,手一直乱动,她只好轻轻按住他的手,感到他身体热度渐退时,手指与掌心也冰冷。她找不到热水袋,便找了袋装牛奶用热水烫过后,用毛巾包起来垫到他的手下面。
她其实很担心张佑荣再说什么梦话。他们相处这么久,他明明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习惯。她无心窥视别的人隐密,尤其是他的。还好,他一直沉沉地睡着,睫毛长长地覆着,偶尔忽闪一下,紧紧抿着唇,再没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轻弱。
金泰妍是耳朵突然吃痛才醒来的,发现自己趴在床沿上睡着。张佑荣揪着她的耳朵说:“到床上睡。你的睡姿真不雅,口水都流到我胳膊上了。”
他看起来神清气爽,好像闹腾了一整夜的人根本不是他,金泰妍松口气。若不是因为眼皮发涩很难把眼睛睁大,其实她很想瞪死他。
既然他已经好了,她便不打算再理他,决定到公司去上班,看看时间已经不可能按时到达,于是打电话给部长说明要迟到一会儿。
她重新去煮了很稠的稀饭,又做了极嫩的鸡蛋羹给他,在餐桌对面坐下吃自己的饭。张佑荣用勺子拨弄了半天:“我好像有二十几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
“这是婴儿食品,不吃就倒掉。”金泰妍没睡好时精神和心情都会很差,又见他气色太好,于是就更懒得应付他。
她正埋头吃,结果张佑荣突然伸出手来,越过桌子捏住她的脸:“善良的小姑娘,真是可爱又可怜,一夜没睡吧,脸上都长痘了。我该怎么报答你?”
他手劲儿可真不小,她的脸被捏得生疼,疑心要红红紫紫一片没法见人了,于是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结果反而打疼了自己的手:“一边儿去,谁用你报答,我只不过同情心偶尔发作而已。小时候我家的阿宝病了,我还守了它两天两夜呢,何况你昨晚病得比我家阿宝更重。”
她指桑骂槐,张佑荣也不反驳,扬着嘴角笑笑,见她不回应,于是低下头吃饭,把一碗蛋羹都吃掉了,又喝了两碗粥。他抽了纸巾仔细地擦拭嘴角与手指,金泰妍感觉到他一直在看她,于是抬眼与他对视。
大概没料到她会突然抬头,张佑荣的视线没来得及避开。他眼里似乎闪过一丝迟疑,但瞬间不见,而是变成清清软软的一汪水。
他柔声说:“金泰妍,我有个提议……我们结婚吧。”
“张佑荣,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我很认真,不是开玩笑。”张佑荣慢慢敛起笑容。
“一点苦肉计就能让你以身相许?你也太容易被收买了吧。”金泰妍口气不善。
“金泰妍,我很喜欢与你在一起的感觉,你也并不讨厌我吧。难道你没想过我们会结婚这个问题吗?”
“没有,没想过。”
张佑荣似乎被她噎了一下,沉默了很久,终于又开口,语气是他对付客户时惯常的淡淡悠悠,听不出任何情绪:“金泰妍,其实我很想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子,跟我不清不白地在一起,到底是想求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他用这种危险语气说话时,金泰妍总会异常的警惕:“我也没完全想好。也许是等你甩了我以后,付我一笔大方的分手费,好作为我的嫁妆?”她朝他嫣然一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媚。
金泰妍本以为他会恼,结果张佑荣却浅浅地笑起来,似乎心情又好了:“那你嫁给我不是更实惠?我的全部都是你的。就算有一天我们真的要分开,你不觉得离婚所得会更丰厚吗?”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你是否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见金泰妍面无表情,又补充,“或者你认为我的求婚不够正式或者不够诚意?你也喜欢鲜花钻石那一套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头脑不清,思维混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其实她真的没有太在意他的求婚,只当成一个笑话,过了几天就忘了。也许没有真的忘记,但她尽量地不去在意。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很小的时候,小伙伴们一起背着大人偷偷去山上捉蚱蜢,隔壁家的黄亮亮为了救她而摔破额头。她自己也摔伤,仍在诊所里抱着他大哭,一直说“如果你将来因为变丑娶不到老婆,我愿意嫁给你”,全然忘记几天前她刚把黄亮亮列为比蟑螂更讨厌的人类之一,这事一直成为大人们的笑谈,使她直到如今回娘家时见到黄亮亮都想绕道走。
大学毕业前,实习归来的林允儿得了一场重感冒,那时她的舍友们都没返校,于是金泰妍住到她们宿舍照顾她。见她来时,林允儿说:“幸好是你。知道不?一上午我躺在床上,连倒水的力气都没有,于是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如果此刻有哪个男生给我一丁点的温暖,我要以身相许作为报答……如果他已经有了女友,我也要把他抢过来。”
瞧,人在身心脆弱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冲动事,但总要有人保持清醒,不要一起犯糊涂。
后来张佑荣没再提结婚的事,但他们依然常常不清不白地混在一起,同吃同睡。有时周末他也看文件看到很晚,她就捧一本小说缩在书房的另一张软椅上,一直看到打盹,迷迷糊糊不知何时睡去,最后被他抱回床上去。偶尔他也陪她看半截儿又雷又白的爱情文艺片,很谨慎地不发表意见,只是鬼鬼地笑。
金泰妍觉得如今这种状态若能一直停留下去其实也不错,所以她在心里拒绝任何的改变,她深知连蝴蝶翅膀轻轻扇动这样的微小改变都能引发暴风雨,何况这种质变的事情。不过她又明白的知道,静止总是相对的,运动才是永续的,什么东西也终究会变质。
那天她又第N次看《傲慢与偏见》,BBC电视台1980年的版本,拍得一板一眼,十分忠于原著,她觉得这是目前改编得最好的一部,但在论坛上每每争不过95BBC版的推崇者,只好寂寞地独自享受。可惜连中文字幕都没有,她英文听力从不是强项,看得勉强。
一直都觉得,伊丽莎白的遭遇是巧合式的童话,夏洛蒂的才是现实。所有人都同情她,可殊不知,她自己所选择的全然在预料之中的人生,又怎么会不幸福?
屏幕上演到柯林斯先生正在向伊丽莎白求婚,遭拒,还兴高采烈地说:“我知道,但凡淑女第一次被人求婚,就算心里再愿意,也是要拒绝的,有时还会拒绝个两三次。”
张佑荣正躺在沙发上假寐,拿她的腿当枕头,突然就闷笑了一声。金泰妍低头,见他正神色诡异地盯着自己瞧。她被瞧得全身不自在,将视线飘开,仍感到被注视,于是扯过靠垫使劲捂住他的头。张佑荣也不反抗,等她手劲松了就把垫子扔到一边去,继续闭目养神。再后来,达西求婚也被拒,伊丽莎白坚定无比地说:“就算全世界只剩你一个男人,我也不打算嫁给你。”这一位达西先生冷峻削瘦极有贵族气质,金泰妍正替帅哥心痛着,突听张佑荣幽怨地问:“金泰妍,若全世界只剩我一个男人,你应该会嫁给我吧。”
她被他的声音碜得直起鸡皮,赶紧说:“会,应该会。”
大概张佑荣觉得这个回答很令人满意,拖过靠垫抱在怀里,安静地继续睡。
金泰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咦,张佑荣,你英文好像不错啊,起来起来,不介意帮我翻译一份材料吧。”那是比她英文更破得多的林允儿扔给她的作业题。
张佑荣出差两周多才回来,周末里他们俩又混作堆。
金泰妍是被阳光照到眼皮上才醒的。她翻了个身,拖过被子蒙住头,趴在床上枕着胳膊继续睡,但全身酸痛,四肢无力,转来辗去调整着睡姿,再也睡不着。突然有东西硌着她的脸,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右手无名指上不知何时被戴上一枚戒指。窗帘被半打开,阳光正照过来,那反射的强光晃得她睁不开眼。
金泰妍从被子里爬起来,揉了揉眼睛。饶是她对钻石很不感兴趣,也小小地吸口气,真是够大颗,镶在造型奇特的底座上,又辅了无数碎钻,很雅致,也够变态。坐起来后她才发现床头堆了粉色玫瑰,巨大的一捧,全是未开的花苞,层层叠叠不透缝隙。
金泰妍本来就坐在床的最边缘,一受惊就几乎要掉下去,结果被人抱住,薄被却滑落到地上了。张佑荣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钻石、玫瑰都有了,还缺什么呢?”她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抓起被子重新把自己裹起来,才强作镇定地瞪向张佑荣。
他一向起得比她晚许多,结果今日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副随时都可以出门的样子,并且笑得很是惬意。他捧了玫瑰重新放到她面前,又从被子里把她戴了戒指的那只手抽出来,仔细地打量几眼:“尺寸合适吧,看来我的目力还真是准。”
“我觉得戴着它不出一个月我的手指就能得关节炎。”
“重一点才能体现诚意啊。你不妨当坠子戴,一会儿我们再出去买一枚轻巧一点的好了。”
她简直无言以对。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张佑荣在黑暗里闷笑:“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像是至高无上的夸奖。……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她顶着困意勉强想了想:“今天看见一对白发老人在拍婚纱照,受了点感动,突然很想穿婚纱。”
“就这么简单?”
真不好打发。“你聪明能干英俊潇洒并且有钱……呃,有前途,我不好好珍惜机会,以后肯定会追悔莫及的,做人不能跟自己过不去,你说对不对。”
张佑荣几乎要笑出声来。“虽然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受用。还有吗?难得你夸我一回,索性多夸几句吧。”
“没有了。”金泰妍翻了身准备睡觉,结果方向选择错误,恰好翻进他的怀里去,感觉到他绵绵细细地吻着自己的额头、眼睛还有鼻子。
大概因为他甚少这样举止温柔又古怪,于是她的神经也有点犯抽,贴着他的脖子,用耳语般的声音说:“其实今天我突然发觉,如果你娶了别人,我真的会有点伤心。”
“才伤心一点点?”张佑荣把唇贴在她的耳朵上更小声地说,弄得她痒得要命,于是金泰妍顺便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好吧,不止一点点。我会十分十分的伤心,伤心欲绝,痛彻心肺,痛不欲生。这样你满意了吧。”
“基本还算满意吧。”张佑荣挪出一只手抚着脖子,丝丝地抽着气说,“金泰妍,你的口才真的很差,连哄人的套话竟然都讲得这么蹩脚。”
“你去死!”她想踢他一脚,结果双脚都被他的腿缠住了。她又打算掐他,结果手也被迅速地捉住。她扭来扭去挣脱不开,两人笑闹作一团。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初一这也没多难熬,家里固然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金泰妍只需要保持礼貌的微笑就好,几乎连话都不用说。萧贤淑女士虽然掌控欲强了点,倒是个好婆婆,替她挡了很多她实在疲于应付的热情,又似乎对她既不失体面又不抢风头的表现十分满意,对她越来越和颜悦色。她本来已经收了无数的红包,最后萧太后又塞了更大的红包给她,打开精致的红色纸袋,是纯金的莲蓬,嵌了浑圆的珍珠,看得她直发毛。后来她拿给张佑荣看,张佑荣直乐:“妈这也算与时俱进,不断推陈出新。大概你的沉默顺从令她满意,否则她今天会送你金母鸡。陈姨说她定做了一只,看来大概送给静雅了。”
下午张家男人们都出去了,温静雅也拉上金泰妍出去走走:“你想自己逛一逛吗?如果没计划,就陪陪我吧,那个家,闷死人。”
金泰妍其实也很担心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到处走,因为天色很暗,像是快要下雪的样子,于是欣然同意。
初一大多店铺都关了门,她们沿着街慢慢走,时时有小孩子在街上玩鞭炮吓人一跳,温静雅却一直在笑,后来还买了一包摔鞭。她每摔一下金泰妍都要跟着紧张一下,直担心她要动了胎气立即就要早产,最后终于连哄带劝地将她手里的摔鞭没收了。
“你看,泰妍,快乐多么简单,几块钱就能满足,只需要花点心思。偏偏男人们总是不懂,以为最贵的就是最好的。他们也总奇怪,为何女人如此不知足。”
“唉,是啊。”金泰妍并不怎么擅长与不够熟悉的人闲聊复杂话题,她一直主张交浅言不必深,否则言多有失。不过她向来是极好的听众,不打岔,也不会不耐烦,认真听她絮絮叨叨地讲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温静雅是有趣的人,可以把最平常的事讲得很精彩,别人都还没笑,她自己就先笑得开心,只是金泰妍直觉感到她并没有真的如表面那样快乐而已。不过那又何妨,人是多么矛盾的动物,表象与内在总有差别,看似乐观的人,常常是悲观主义者,又如最强硬的人,往往才是最脆弱的。
“你会觉得我话多吗?”
“怎么会?”
“平日里说话其实也没有人听的,多是我自言自语罢了,少卿通常别人说三句他才答一句。佑荣在家话也少得很吧?”
“对,很少。”
“他们哥儿俩就这一点最像了,不过你的话好像更少。”温静雅轻笑起来。
后来她带金泰妍去见一位长辈,她住在年代久远的旧式的居民楼里,看起来已经不年轻,穿着宽松的外袍,包着素色头巾,容颜沉静,举止优雅,笑起来便令人如沐春风,弹得一手极妙的古筝,泡得一手好茶,像一位得道的隐者。静雅说:“泰妍,这是晴姨。”
直至她们要离去时,金泰妍才发现了晴姨行动不便,她穿外套似乎十分吃力。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最近做了个手术,切掉身上的某个器官。你是个观察力太强的孩子。”泰妍小心地询问她是否不舒服时,晴姨微微笑,指指胸口:“两边都没有。我不说,你肯定看不出来对不对?”又指指头巾,“头发也都没有了。不过,很多时候是这样的,如果你真的失去了,就假装它们从来不曾存在过,那样就不会觉得难过了。”她笑得坦然,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温静雅挽着金泰妍的胳膊慢慢走,她因怀孕而全身浮肿,走得吃力,渐渐把更多的重量移在金泰妍身上。司机其实一直开着车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俩,但她就是不肯上车。
“晴姨最近生了场大病,发现得太晚了,差点不能做手术。”
“她精神看起来很好的。”
“唉,病过之后,反而很多东西都想开了。她现在的气色比以前好。”静雅慢慢地说,“你的话是真的少,连萧太后都说要我多学你。你都不问我晴姨是谁。”
“晴姨是谁?”
温静雅笑:“一位长辈,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不要跟妈提我带你来看过她……咳,反正就算不提醒,你也不会讲的。”
金泰妍“嗯”一声,果然温静雅片刻后,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很多人都说,当年爸差一点就会娶了晴姨,只差一点……多遗憾的往事。不过如果真那样,就没有少卿与佑荣,我们俩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认识。人生多奇妙……”
“对啊,就像蝴蝶效应。”金泰妍像对她也像对自己说。
“你的气质很像晴姨的,所以爸非常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欢喜得要命。”温静雅慢慢地补充,金泰妍突然想起自己有着另一种优雅的婆婆,她那咄咄逼人的高贵姿态突然就变得清瘦而孱弱。
温静雅觉得饿,带她去了一家装修精巧的饼店,初一也顾客满满。她各种口味的小饼要了一大堆,连汤水都要好几份。
“这里平时要排很长的队,经常还没排到就全部卖光,想买齐各种口味根本不可能。难得今天过年,所以人少,每种口味都齐全。更可贵的是他们生意再好,也不肯开分店,所以品质始终如一。你来尝尝看。”
“好。”
“近来只剩两种感观了,饿和困,所以这几个月来我都是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再吃,完全过着猪一般的生活,早就不知道身为人类还应该有什么别的追求。”
“这样对胎儿最好不过了。”
“是啊,大家都这样说。年轻时我们有那样多的目标和追求,以为我们都有马良的神笔,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以为世界都是我们的。到了现在才能体会,原来我们的存在不过是为了一个小婴儿,从它存在的那一刻开始,你的人生使命都注定了,从此以后你就是为了它而活着的。”
她见金泰妍但笑不语,也微笑:“你现在还体会不到呢,到时候你也会跟我一样想吧。”想想又说,“真的,泰妍,尽早要个孩子,趁着还年轻。你看我,体力、精神,真的都不如前几年了。还有,夫妻二人,如果有了孩子,那就有了共同的目标与使命,再也难分开。”
泰妍低头微笑不语,听温静雅又说:“萧太后真该在旁边听到,这次她一定会表扬我多么具有大嫂风范。”
金泰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们快吃完时,泰妍在眼角余光里看到一袭飘逸的长裙从身旁轻轻掠过,明明是冬天,厚重的料子,但就是令人想到“飘逸”这个词。她心念正在一闪间,那长裙主人却折了回来:“静雅,是你吗?”金泰妍抬头便见到一位高挑纤细的美女。
温静雅似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恢复正常。她不便站起,只好歉然地笑笑:“好久不见,紫嫣。看我现在,整个人变了形,难得你一眼认得出。”
金泰妍从座位上站起,听得静雅介绍:“这是我多年的同学,秦紫嫣。金泰妍,我妹妹。”
“你又从哪里捡到这样一个漂亮妹妹?”秦紫嫣声音低柔,十分好听。她只化了淡妆,看起来仍是精致无比。
“当然是亲妹妹,难道跟我长得不像?”
“仔细看,倒有一点像。”美女就是美女,浅浅一笑时,周围景物都失色。
“你何时回来的?”
“一周前。你也快生了吧。”
“快了,还有一个多月。”
“多好,如今你的样子看起来都有几分神圣。”秦紫嫣忍不住弯腰去摸一下静雅圆圆的肚子,“真抱歉,不能多聊一会儿,我约了朋友,改日再联系。”又转身看向泰妍:“很高兴认识你,泰妍。”


2025-07-28 16:11:17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张佑荣,开车的人是我好不好,不要把你的高品位强加过来。你见过几个朝九晚五的打工族开着几十万的车到处招摇?”
付账时也闹分歧。
“我自己可以付,公司有补贴。”
“公司给你支付百分之百吗?”
“反正不用你。”
“金泰妍,我真是搞不明白,你总在这种无聊问题上跟我别扭,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我又没打算跟别人跑掉,你有必要像哄情妇一样地整天逗我玩吗?你觉得很过瘾呀?”
结果张佑荣冷笑:“拜托,情妇这行业也是需要内外兼修的业务素养好不好,你根本不具备资质。”
结果仍是她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静雅生了个女儿,十分可爱。
周末回去看她们,静雅抱怨:“天啊,竟然是愚人节的生日,闹闹长大后会多么埋怨我。”
萧贤淑建议不如顺应出生日,小名叫做“阿愚”,可保孩子平安。
两人僵持不下,于是各叫各的。静雅说:“闹闹该喂奶了。”贤淑婆婆说:“李嫂,请把阿愚的小被子拿出去晒晒。”场面十分搞笑,但没有人敢公然地笑。
张少卿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欢喜,至少表面平静异常。反而是做爷爷的和做叔叔的十分开心。
金泰妍没想到张佑荣那样喜欢小婴儿,抱在手里就不愿放手,笑得十分孩子气,他比月嫂更有办法让小孩子止住哭。金泰妍坏心地想,这家伙莫非小时候很喜欢洋娃娃,结果因为身为男孩所以没有得逞?
而金泰妍对婴儿天生没好感,尽管是这样漂亮的小婴儿。保姆把孩子塞进她怀里,她觉得好似抱了一枚定时炸弹,心惊胆战,抱松了怕婴儿掉到地上,抱紧了怕勒得她难受,一会儿后背就冒汗。她笑得僵硬,别人却只当她些许的紧张与激动,还打趣她正在体验做母亲的感觉。还好一分钟后,张佑荣很自然地把孩子从她怀里接了过去。她从未像此刻这样发自内心地感谢他。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晚上静雅拉着泰妍聊天。
“你看多么顺利,没有产前焦躁,也没有产后抑郁,比想象中的容易许多。你自己不想体验一下吗?佑荣喜欢小孩子,他一直有小孩子缘。”
“要把一个孩子平安顺利地抚养长大,太艰难了。要他身体健康不摔了碰了,要智商正常学习不要比别人差,要不危害社会最好还是社会栋梁……这是多么繁重的使命。人这一生时时处处都会产生误差,稍有偏离最终都要谬之千里。我一想起来都觉得害怕。”
“你想那么多那么远做什么啊,做人先看眼前最重要。”
她从静雅房里出来时,经过公公的书房,门没关严,露出一条缝。张佑荣又在里面被训话,真可怜。
张兴华说:“不制造产品,专门高额克扣别人的辛苦钱。黑客!”
“如今制造业的利润率多么低,难为你还做得那么得意。我们赚的也是辛苦钱啊,还有‘黑客’的定义不是这个意思,张先生你落伍了。”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投机!”
“那叫投资好不好?”
这对父子就从没好好讲过话。
她在看楼梯转角处的几幅油画,非名家之笔,但她喜欢。很小的三幅画,同一处风景的春夏秋三季,远山近树,意境深幽,偏偏少一幅冬天。
偏厅里婆婆与陈姨在闲聊,声音隐隐传来。陈姨说:“听说前阵子紫嫣回来了。”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少卿知道吗?”
“不清楚。不过佑荣肯定知道。”
“初一那天佑荣是跟她在一起?”
“应该是。”
“简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祸水!”
“你小声点啊,怎么又扯上老张了?没什么啦,我看佑荣跟泰妍相处得挺好。”
“嗯。告诉其他人,别在泰妍面前提这个名字。我看那孩子话不多,但心思敏锐。还有,也别让静雅知道,免得她不痛快。”
“还用你说吗?”
金泰妍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她听到第一句时就准备转身上楼,但当时偏偏她的丝巾滑落,质地太轻,直接飘到楼梯最后一层台阶处,她只好去捡,于是不免又多听了几句,但她已经尽量用最快的速度上楼了。
她已经上了大半的楼梯,突然听得似有人走出来的声音,不免在心底轻轻叹息一下,只好再转身向下走。她招谁惹谁了呢,枉做小人。
“陈姨。”
“泰妍,静雅睡了吗?”
“没呢。”
“陪她多聊会儿吧,她这些天念着你呢。”
“嗯,静雅有点饿,我帮她去厨房拿点东西吃。”
回程仍是金泰妍开车,三个多小时车程,快到城市交界处时,高速路上的车开始多起来。
张佑荣险险地把着她的方向盘替她调整方向:“真是没有开车天分,七歪八扭成这个样子,还敢用这样的速度。”
“我自己开车时比这好多了,都是因为你总在旁边捣乱,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
然后车里沉默。太过安静了,几乎令人昏昏欲睡,金泰妍开了音乐,放的喜多郎的《古事记》。一遍结束,金泰妍又重播,张佑荣忍不住出声:“换一张。听这么别扭的音乐,怪不得你越来越别扭。”
“这音乐哪里别扭了?你就喜欢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
“旋律似乎平静,但编曲很狂躁,节奏太压抑,总之不适合你。春天容易上火,我建议你还是多听听巴赫吧。”
“谢啦,我更喜欢贝多芬。”
于是话题又卡住。
金泰妍顺从地换上又一张碟,《花季王朝》,嘻唰唰呀嘻唰唰,吵死他好了。
终于进了城市的主干道。天色已晚,路灯一盏盏亮起来。
“没想到你真的恐婴,竟吓成那个样子。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说着玩儿。”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有恋婴癖。”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周末金泰妍正在往旅行箱里装衣服,听得有人敲了敲门。门明明没有关,抬头时,见张佑荣倚着门框饶有兴致地在看她忙碌:“怎么,你打算离家出走?”
“我出差,明天下午出发。”
“怎么不早说?”
“比起你总是登机前才给我打电话通知我,我这够早的了,至少比你提前了二十四小时。”
“去哪儿?出差多久?”
“云南。大概一星期。”她看了看张佑荣的脸色很平静,于是又补充,“但我又请了一周的带薪假,打算在那边多待些日子。”
“我本打算……算了,等你回来再说吧。”张佑荣兴致缺缺地准备转身离开,“祝你玩得愉快。”
他们距离隔得远一些反而能好好说话。张佑荣很反常地每晚打电话给她,并且时间很早,按说这个时间他通常都在外面吃饭。话不太多,通常金泰妍都在做日程汇报。
“今天上了一整天的课,那个讲师说话带乡音,听得好累。”
“今天的讲师非常帅,声音也好听。”
“今天去××集团参观,走了一整天,早知道要走那么多路,我就不穿高跟鞋了。”
……
会议结束后,她到大理和西双版纳玩了一圈,最后去了丽江,白天跟着旅行社出去游玩,晚上住在古城里。所谓的丽江古城,早就成了一个打着民俗幌子的购物城,木质的建筑,纸质的灯笼,卖各种奇奇怪怪的物品。她一个人在一排排店铺间闲逛,买了大堆没用的物品,银茶壶啊扎染布啊,非常重,只好到邮局去打了包裹寄回家。真是精神空虚的表现,金泰妍不免自嘲。
第九天的时候张佑荣在电话里说:“你这么久不回来,我开始有点不适应。”
“少来了。你自己总出差在外,不出差时也总是晚回家,现在装什么装。”
“那不一样,那时候我知道你在家里。”
晚上金泰妍照例在丽江古城的各家小商铺间闲逛,累了就找一家小店点一客特色小吃,时间打发得很快。谁料突然来了一阵急雨,她只好躲进一家针织小铺。那小铺面的老板是一名纳西族的摩梭女,黑黑瘦瘦,极为纯朴的样子,用最原始的木质织布梭子织了棉线的披肩卖。她在店里驻留了很久,买了三条披肩,但雨仍是不停,最后跟摩梭老板开始聊天,听她讲走婚的民俗,原来与她想象中的极不一样,反而像都市里最时髦的周末婚。老板说:“你们汉人多好,可以与自己的阿黑哥每天在一起。”金泰妍笑而不语,老板又说,“不过距离才能产生美,像我们这样,很长时间才见一回,很珍惜,所以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厌烦。”
她的话与人一样纯朴,仿佛蕴着大道理。金泰妍正待回应几句,手机却响起。
“你现在在做什么?”
“跟帅哥喝茶呢。”
“到那里去猎艳的人那样多,你要注意安全,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讲话。”
“我这等姿色,还不至于被觊觎,你以前说过的。”
“但是天色太暗,难免有人眼神不好啊。”
金泰妍忍不住笑,见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于是向老板告了别,继续闲逛。
张佑荣的电话没有挂,与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她一边敷衍着他,一边眼睛也没闲着。因为那些小店卖的东西都还蛮有趣,她又有的是时间,便排雷一般的,挨家挨户地看光景,倒有些林允儿逛街的风采了。
刚下过雨的空气有点凉,她穿得又单薄,于是从袋里子抽了一条刚买的披肩出来,像包棕子一般缠到身上,果然暖和了很多。她一只手拿手机跟张佑荣说着话,购物袋子挂在手腕上,另一只手系披肩,而且丝毫不乱,自己都觉得很佩服自己。走了几步路,突然觉得这条浅桔色披肩与衣服搭配起来怪怪的样子,虽然天黑,但家家店铺的灯光还是很明亮,人也多,何况她有三条不同颜色的披肩,于是从肩上抽走了橙色的披肩,又换上另一条灰白间杂颜色的。路人们只忙着赶路与逛街,没人顾得上看她。
手机那端的张佑荣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很奇怪。
“你笑什么?”金泰妍被他笑得直发毛。
“还是刚才那条更配一些。”
金泰妍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战栗了一下,急急地回头张望。正是人流极多的时段,到处都是游人,家家店铺灯火通明,她只觉得眼花缭乱,并且有点晕眩。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无数人从她身边或行色匆匆或不急不缓地擦肩而过,川流不息。最后她终于在不远处的那家茶楼下看见张佑荣,他站在茶楼门口那一长串一长串乳白色羊皮灯笼组成的灯帘前,那些柔和的光线映在他的身上和脸上,使他全身泛着一层光晕,几乎不真实。
见她终于看见他,张佑荣脸上浮出笑容,唇角微扬,酒窝深抿,很柔和,又显得淘气,他这样笑的时候十分好看,他很少笑得这样纯粹。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仍能看得真切。
那一瞬间金泰妍的大脑晕眩而恍惚,仿佛空白一片,只有一句被流传到滥俗的古老词句在脑里忽隐忽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weiboboweibobo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我来顶下 真真加油更文!


2025-07-28 16:05:17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 我想吃西瓜
  • 果肉缤纷
    12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温静雅与金泰妍的通话一般在五分钟后就自动地转入一个固定话题,关于她的闹闹,睡觉流口水以及打嗝,在新妈妈眼中皆如神迹。泰妍不忍心打断静雅的兴致,通常她愿讲多久,她便耐心听多久,听久了静雅那得意扬扬的描述,她也渐渐觉得很有趣。这次静雅扯了一会儿旅游与美食,却并未提及闹闹。泰妍觉得奇怪,后来主动问:“闹闹怎样了?已经会爬了吧。”
“是啊,爬得很快,都不得不找东西拴住她,免得一闪神就不见了。”静雅提及女儿她的声音便柔了几分,“泰妍,我觉得妈说得对,还是‘阿愚’这个名字好,别致又意义深远。”
“发生什么事了?”金泰妍一向敏感。
“没事。只是觉得,人生是一场从头至尾的闹腾,不如蠢笨一点的好,做人难得糊涂嘛。”
隔日他们一起出去吃饭,金泰妍对张佑荣说:“这个周末回你家看看吧。”
“不是才去了几天?”
“静雅似乎心情不好。”
“她的产后抑郁症终于发作了?”张佑荣状似随意地说,“没想到你的女人缘这么好,静雅跟你亲近些倒不奇怪,陈姨对你印象也极好,妈那么爱挑刺的人都不挑你的毛病。还有……”他似乎想到什么别的事,于是顿住说了一半的话。他一向这样,闲聊时总是漫不经心。
“我的男人缘也很好,你不知道而已。”
过了一会儿,张佑荣又说:“周末我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好。”
“不要自己开车,我让司机送你。”
“你老是看扁我。”金泰妍抬头看一眼他的表情,又改口,“好吧,按你说的做。”他表情认真时,是绝对无法说服的,不如省省口水。
“你回家时记得带走那几枝参,上回忘了。”
听到这话,金泰妍不免笑了:“你跟爸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子呢?明明都很关心对方。他一跟我提起你小时候的事时就眉开眼笑,你爱吃什么记得特别清楚,见你回家即使板着脸也藏不住喜色。而你每周都给乔医生打电话,不会只是向乔医生问安吧。”
张佑荣顿了顿,似乎在思索,半晌后缓缓地说:“有时候关系一旦闹僵了,想恢复就很难。最初好像就是为几件小事,现在想来都不值一提,但那时就是谁都不愿让步,后来就越来越恶化了。”
“父子俩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现在想想也觉得很正常,换作是我,也不见得会比他做得更好。不过当时就是觉得不可原谅。”
“你对自己的亲人怎么这么缺乏宽容?”
“可能是因为从小我就以他为榜样,把父亲的形象想象得太完美,后来发现原来他也与其他人一样,失望之余就迁怒。现在虽然想通了,却已经忘了该怎么好好相处。”
“爸一直对你挺好的,是你的态度比较冷淡。”
“你没见他跟我说话时,不是用训的就是用嘲的?我们闹最厉害的时候,他还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呢。”
“他是父亲你是儿子,你低一下头又怎样啊。其实他现在的姿态已经够低了。”
张佑荣终于笑了:“金泰妍,那天陈姨说,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长了一副贤惠的模样。原来竟然是真的?”
“多谢谬赞,我真是受宠若惊呀。”金泰妍也笑。
去停车场的路上,张佑荣接了一个手机。他打电话时,金泰妍为了避嫌,一般尽量站得远一些,但仍看得到他表情凝重,隐约听他说:“我就是。好的,我马上赶到。”
他走近,不等开口,金泰妍便先说:“你去吧,我自己回家。”
“有位朋友出了点意外,我过去看看。”没想到他竟然开口解释。
金泰妍回家后,洗了一堆衣服,熨了他的几件衬衣,看完一张碟,已经过了十二点,张佑荣仍没有回家。她拿了手机,想问他何时回来。她给他打电话一向不用快捷键,总是一个个数字按过去,输入最后一个数字,想了想,终于没按下通话键,又将手机轻轻放下了。又换上一张碟,搞笑片子,但仍看得犯困,终于撑不住去睡了。
结果躺到床上困意却不再那么浓,一直睡得半梦半醒,似乎听到开门声,她想爬起来,却仿佛陷入梦魇,明明头脑是清醒的,偏偏怎样也动不了。隐约感到张佑荣站在床前看她,她努力地喊,想请他推自己一下将自己解救出这种状态,却叫不出声音来,又感觉到他已经离开,甚至能闻到有淡淡的烟味飘过来。



登录百度账号

扫二维码下载贴吧客户端

下载贴吧APP
看高清直播、视频!
  • 贴吧页面意见反馈
  • 违规贴吧举报反馈通道
  • 贴吧违规信息处理公示
  •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 107回复贴,共7页
  • ,跳到 页  
<<返回佑泰吧
分享到:
©2025 Baidu贴吧协议|隐私政策|吧主制度|意见反馈|网络谣言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