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紫颜轻殇 请求吧主姐姐帮忙删去第200楼。人物对话没有设计好，汪海鲸的性格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我很确定要删掉，多谢你。

承接上文：
而这暗黑中压抑了多少难以言喻，便压抑了多少痛苦与羞辱。
她喃喃的念着，“高加索，你今天给我的，我他日必定全数奉还。把你挫骨扬灰！”
关着汪海鲸的货柜只与她隔了几十米，殷红远远地便听见了汪海鲸大力捶门的声音，求救声不绝于耳。
“快放我出去！”汪海鲸看见了深紫色的殷红，很快站起身来，神情急迫。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殷红嘲笑着海鲸的行为。
海鲸说到底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没有宋金枝或殷红那么丰富的江湖阅历。所以她的害怕是理所当然的。而当她见到殷红时，她强迫自己的心稍稍平静下来，“你为什么抓我。”
殷红不做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啊？高哲没有告诉你么？汪海鲸，你好天真。你知不知道高哲和我，和宋金枝有多少过去？你问我为什么抓你，如果你不是高哲的老婆，我就不会抓你啦，他和宋金枝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她的眼，厉的惊人，可眸中，却没有压着恨。
汪海鲸别过头去，心里有些恐慌，显然感受到了她的挑衅，“你不用混淆视听，我知道Ivy和高哲有过去，你和高哲也是旧识，但是我对你们的过去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是没有兴趣还是不敢有兴趣？”殷红饶有趣味的绕到海鲸的身前，“知道么，你一直怀疑的，就是真的。你长得那么像宋金枝，高哲怎么能不娶你！宋金枝为高哲怀孕，为高哲没了孩子，为高哲和父亲翻脸，他又怎么能忘了宋金枝？高哲这么重情重义的人，要真是忘了宋金枝，我看，他有几分真心，也有待商榷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我有关系。”“知道为什麽他喜欢戴耳钉吗？”她肆意的笑，如初染红妆的罂粟，带着死亡的威胁，一步步逼近已经退无可退的汪海鲸，“因为我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是耳钉。我说很好看，他答应我以后都带。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略微扬起的嘴角，带着轻蔑的笑。
··· ···
“为什么又送耳钉我？我又不带？”
“看见好看，就买了，留在你这里，以后你挑什么我就带什么。”
··· ···
“不，你说错了。”眼角即使有泪，却绝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安心，海鲸的眼神不在惊恐，而是坚强，“他留着你的耳钉，不是因为不在乎我。他每次要做危险的事情，就会送我一个耳钉。他把耳钉视为很重要的东西。我知道，当他给一个耳钉我，就代表他会有可能回不来。所以我告诉他，耳钉我会帮他收着，以后——他想要的时候还给他。我在心里说我会等他回来。无论——他回不回来。真正不懂的，其实是你——殷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汪海鲸看着眼前的失神女子，心下黯然，其实，她也不过是为爱所困，这么多年，都没有放下……
“其实你是一个把情看的很重的人，但为什么要执着于恨呢？你明明爱，为什么偏偏把所有的情感都扭曲成了恨？也不要把当年所有的怨，转嫁到现在的人身上，你不是为恨而生的，更不要让它折磨你一辈子。”海鲸停顿了一下，她看着殷红的眼睛，“我知道当日在餐厅是你故意引我去的，我知道你只是放不下，也知道其实你不是一个坏人。”
殷红的诧异布满双眼，最后换成了不知名的情绪，“汪海鲸，你也天真的过了头吧，我绑架了你，你还说我是好人，说我重情重义？！”
汪海鲸站起身来，微微抬高下颔，神色淡然，望着殷红的眼睛，轻声说：“一个至今能记得一个男人十多年前随口说的一句话的女人，又怎能做到冷漠无情？”汪海鲸不着痕迹的轻吐一口气，试图松缓自己的紧张——她的手心已满是汗水。其实她根本没十足的把握断定殷红不会伤害她，但她没有退路，她想活下去就必须赌——赌殷红不会伤害她，赌殷红真的爱高哲。如果她赌赢了，殷红不仅不会伤害她，或许还会保护她。只要有殷红在，真正绑架她们的人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拖到高哲找到她们，她们就安全了。否则……凭她们两个弱女子，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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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一整章一次更完，破坏了规矩，真是抱歉。

@圣水仙子
送你啦~随便坐！


今晚凌晨左右会更文，不必等，当然，估计也没谁等。

第二十三章

23·被囚
“绑架我的人应该不是你。”尽管这几天的经历都太不可思议，但海鲸仍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不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来让我和Ivy离开高哲，对付女人的方法，会有很多，但一定不是绑架。而且，如果是你绑架了我们，你不会让我们知道是你，你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说的对不对？”
殷红眯起眼，细细的打量汪海鲸，她不得不承认，三个外貌如此相似的女人，都不简单，而汪海鲸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看穿一个人，同时攻陷他的心理防线，“即使不是我绑架你们，也不能证明我是好人。既然你早就看穿在餐厅捣鬼的是我，为什么没当场揭穿我。”
“当时那么短的时间，我也没有想到是你，恐怕，Ivy也和我一样。再者，我没说你是好人，只是说你不是坏人。也许你是，但是一个重情的人，不会···”
“够了！”殷红匆忙的打断了海鲸的分析，她听到了脚步声，不安的笑着，“不用再说了，本来我是想带走宋金枝的，现在，我只有能力带走你了。等一下不要说话。走。”
汪海鲸还欲说什么，却想起殷红的嘱咐，忽然之间她看不清眼前这个女人了，时而善，时而恶，在她身上，似乎没有了是非界限。
其实，不只是殷红，这出戏里所有的人，都不是简单的善恶之分，对错的界限早已被模糊。人心，不能用是非来衡量。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赌赢了，至少赢得了逃走的机会……
吱呀，铁门发出陈年的沙哑叫声，而门外，是黑洞洞的一排枪口。
殷红冷笑，步步算计，却还是算漏了一步，汪洋的猜疑心，重的很。
为首的持枪人应该认识殷红，他叫出了她的名字，“Echo，对不起，我也是奉命行事，老板说了，如果是你一个人出来，就保护你回去，如果是两个人，”他顿了顿，有些为难，“不管是谁，你都得呆在这。”
“我要见他。”殷红的语调不疾不徐，尽管手中已没有筹码。
领头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电话递给了殷红。
另一端依旧是那富有磁性的声音，“看来，你不是只想看看人这么简单啊。”
“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把汪海鲸留下根本没有用处，还不如让我带走，免得给你添麻烦，你的目标是宋金枝和高哲，没有必要牵连她。”
“我以为你的良心早在十年前就和宋城一起埋到地下了，没想到现在又被挖起来了？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条路，你注定和我一起走到底，没得回头，没得选。”他轻轻的笑着，言语中的威胁毫不掩饰。
“喂！喂！”汪洋挂了她的电话。殷红怒气冲冲的把手机砸到那人身上。
“Echo，不好意思，手机，还有枪。”他伸出手。
没有救成她们，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殷红，还是输给了汪洋。
黑暗，彻底湮没了这个不大的空间。
这照明灯不知道是不是汪洋故意关上的，殷红和汪海鲸远远的坐着，许久的沉默
却不时有着对话，也许这样，时间才不那么难熬。
“其实你真的有可能是个好人。”海鲸知道殷红已经落得和自己一样的田地，心中对她的害怕降低了不少。当然，这若是宋金枝，也许还会往深一层想，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陷阱，也幸好，她不是宋金枝。
殷红苦笑，“你不懂我。如果你是宋金枝，现在你会说，今天我宋金枝所受的屈辱，有一天我会原原本本的还给你。”
黑暗中看不清海鲸的表情，可她却迟疑了片刻，回答道，“我谁都不必是，我就是汪海鲸，高哲娶我不是因为我像任何人，只是因为我是汪海鲸。也正因为我是汪海鲸，所以我不会说宋金枝说的话。”
“你何时变的这么尖锐？我一直以为你毫无攻击性。”
“我不攻击，不代表我没有攻击性。”海鲸反驳殷红。
殷红再次抿嘴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和我还有Ivy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海鲸摇头，继而想起殷红看不见她，又好笑似的说，“不知道。”
“你告诉我，有没有人陷害过你？”
“当然有，我的生活，没有你们复杂，却也不比你们简单。”海鲸侧过头，让她的话，能够更清晰的被听到。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真相
高哲终于找到了宋金枝和海鲸被关的地方。
子弹在耳边呼啸，长脚蟹的枪根本抵不住火力，高哲与齐洛直接冲锋，三个人一路逼近她们所在的货柜，娇娇把装满火油的车开到敌人的后方，然后迅速离开，忽然间，冲天的火光将傍晚的天空印的愈发血红。高哲的计谋果然成功的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离开，长脚蟹抓住这短暂的机会，撂倒近身的大汉，同时子弹出膛，连续命中几个有威胁的人。可惜冲上来的人依旧多入牛毛。
高哲反手用枪柄敲昏一个人，迅速跳上一个不算太高的集装箱，攻击高出准备袭击的人，齐洛也不甘示弱，为了宋金枝把他所有的狠劲爆发出来，拳拳到肉，枪枪致命。
“给我围起来！”童展龙在不远处一声令下，看来他大有让这些手下和高哲鱼死网破的心思。
　与此同时，Keyman已经绕到了两个大货柜前，毫不客气的预备开锁，不过一会他便要打开了，正在此时，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Keyman手中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他按照那个人的指令慢慢的转过身，看见了一张极具男性魅力的脸。
汪洋笑着，一只手指放到嘴边“嘘，”，那抑扬顿挫，仿佛在讲一个极为可怕的鬼故事，眼中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别出声。”
Keyman眼中的惊恐无限放大，短短几秒冷汗已经将他整个后背汗湿。
砰！
这种普通的枪响在一连串的货柜前根本算不得什么，那里的战争显然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横飞的子弹与密集的枪声湮没了众人。
高哲躲在隐蔽处，听着那处的枪雨，竟然还有时间看手机短信，可接到短信的那一刻，他便欣然笑了。继而大声的对外叫着，“可以停火了！童展龙，高加索，你们输了！”
枪声仍然持续了几秒，但是还是在童展龙一声令下后停下。
高哲和长脚蟹乃至齐洛都慢慢的走了出来，高哲笑着望向为首的童展龙，慢条斯理的翻了翻衬衣袖口，不疾不徐的说着，“早就知道你心怀鬼胎，和高加索合作，不知道，你有几条命啊。”
童展龙的脸阴鸷极了，瞬间把原本已经放下的枪举起，“还轮不到你教训我！高哲，你算个什么东西！”
高哲慢慢的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我算什么东西，你很快就知道了。高加索，你不必再躲躲藏藏了！你和修齐的那笔帐，看来他要跟你算的清清楚楚了！”
啪！啪！啪！右边的暗处传来鼓掌声，汪洋徐徐的走出来，“高哲，你聪明的让人嫉妒。”
高哲看见了神态自若的汪洋倒是吃了一惊，“我再怎么聪明，也没有想到汪洋，就是高加索。”
“是的，任你如何聪明——”汪洋顿了顿，语气突然转陡，“你也走不出这里！”
高哲耸耸肩，一切成竹在胸，“好啊，我走不出这里没关系，你也走不出香港。如果今天我不能带走我要的人，或者我彻底的消失，明天，修齐就会知道你才是杀死他儿子的凶手，我看，不论他付出多少代价都会杀了你吧。而且，你和道格的帐，他还没跟你算呢？你有多少把柄在我手上你知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汪洋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再微笑如初。
“我让我的人从宋金枝的电脑入侵童展龙的系统，居然发现电脑里有一个国外的聊天室，虽然配备了高级密码和反追踪程序，但是我仍然找到了你的聊天记录，还有你和童展龙签订的一些协议和雏形文案，还有一些，你这辈子大概都不想看见的东西，例如，那天到底谁在现场开的第二枪！这些东西，如果得不到我的指示，明天会自动发给修齐，那么，后果，你要自己负责。”
第二枪！没错，长脚蟹忽然想起，那天的枪声确实很怪，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在黑暗中错手打死修齐的儿子，其实她的那一枪根本没有打中，是高加索后来在极短的时间内补上一枪，为的就是嫁祸给她。
高哲步步筹谋，精心打算，就是为了逼出高加索，一次打败他。这个连环的阴谋论，今天终于揭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汪洋要陷害长脚蟹的童鞋请看第十六章高哲与宋金枝的对话）
汪洋狠狠的瞪了一眼高哲，“我们走着瞧。”


“好啊。”高哲眯起眼笑着，如狐狸一般狡黠。
“我们走。”汪洋走前回头不屑的看了一眼童展龙，却什么都没有说。
“童展龙！你不许走！”齐洛揪住童展龙的衣领，狠狠地给了他一拳，而一旁的高哲根本对他置之不理，赶去救宋金枝和海鲸。
血色眼红，四处流散，白色棒球帽，短裤，陪着一双廉价的黑皮凉鞋，是Keyman的经典着装。Keyman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脑浆像豆渣撒了一地，胸膛已经没有了起伏，一枪毙命，穿过了太阳穴，高哲站着的地方，脚边，就是带着血的弹出来的弹头。
惨绝，人寰。
高哲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象，一片漆黑。
长脚蟹和姣佬急忙跑上前去扶着Keyman的尸体。
“Keyman啊，你不要再玩了，你起来啊，你不要装死了，一点都不好玩，Keyman，你够了！呜呜——别这样啊，我们说好的，兄弟姐妹，不离不弃，你老婆怎么办？Keyman！起来！起来啊！”长脚蟹和姣佬泣不成声。
童展龙及其猖狂地笑着，“这就是你们和我作对的下场，哈哈！高哲，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高哲的目光里闪烁着泪水与悲愤，高哲有时候是脆弱的，脆弱得连某个人的死亡都不敢接受，恰巧，Keyman就是那样的某个人。
“高哲，你是不是很伤心，是不是生不如死，很难受，很难受？”
童展龙的每一句话，都捶在高哲心上。
齐洛没有功夫管别人的死活，他只关心宋金枝，直接开枪打开货柜的锁，却看到了宋金枝的惨相。
高哲揪着童展龙肩部的衣服，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是你干的，是你的人，你的指示？”
“不然呢？”童展龙享受着高哲的煎熬，“除了我，还能有谁，想让你这么痛苦？”
高哲怒火中烧，举枪上膛。
“高哲，不要！”脸色苍白的宋金枝虚弱的倚着齐洛。声音那么虚弱，眼神却那么坚定。
“不要。权当为了我。”
“Jack哥！”长脚蟹的泪水顺着俏丽的脸庞留下，她为Keyman的死感到不值。
高哲的手，颤抖起来，宋金枝不轻易求人，这是她的极限，而Keyman，是他多年的兄弟。究竟为情，还是为情。
他的犹豫让长脚蟹和娇娇心寒，却让宋金枝害怕。
砰！砰！砰！高哲三枪全部没有打在童展龙的要害，他偏过头，艰难的说出那两个字，“你走。”
童展龙硬接了3枪，却一个痛字都不喊，血色的液体涓涓的流淌着，他脸色白如薄纸，“我不需要怜悯，你杀了我吧。”
宋金枝已如一片风中的残叶，气若游丝，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到她，身子全靠齐洛支撑着，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大喊出来，“滚！你给我滚！”
··· ···
你知道的，温哥华的合作有多危险。
“我是在救你！”她的眼神不再淡漠，而是浅浅的痛楚。
她的话说的风轻云淡，“既然你不懂我的意思，那我也没办法了。你说是，就是吧。”
··· ···
几乎倒在地上的童展龙忽然狂笑起来，原来，原来宋金枝对他依然有情，原来宋金枝还是舍不得恨他，舍不得让他死，能够知道这个，三枪，真的不算什么。他蹒跚着步子，离开了。
砰！
又是一声枪响。
来自高哲的枪。
宋金枝惊叫道，“不！”

我还是第一次一天两更。好吧~接近尾声了。还剩下一个高潮部分。因为24章写的有点匆忙来不及检查错别字，大家将就下吧。晚安。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离散
子弹毫无悬念的射入左肩，因为距离太近，强大的后坐力震的自己踉跄一步，左肩的伤更是愈演愈烈，殷红的血液如同马路上刚铺的沥青，带着僵硬的速度从肩上蜿蜒而下。
“Jack哥！不要啊！”出声已迟的长脚蟹再次不争气的流下泪水。
高哲的血，洗不尽童展龙的仇。
而娇娇却不忍再伤害他，痛苦的摇摇头，不再发出异议，却紧紧地握住了拳。
高哲咬着下唇，艰难的说，“这一枪，算是对Keyman一个交代。”
宋金枝推开齐洛，跌跌撞撞的走向高哲，她的心，这一刻，痛得无法呼吸。
那个傍晚，天边的夕阳仿佛被血染上了红妆，血色凄然。高哲带走了海鲸和宋金枝，却放走了他一直怀疑的殷红。
“阿Ben，把所有的证据交给修齐。我要高加索不能翻身！”Keyman的死，让高哲咬咬切齿，左肩的伤根本比不过心里的痛，多年的兄弟，他们互相扶持走过，他的音容相貌仿佛还在眼前，似乎是昨天，还是前天，他刚刚提醒过自己要吃胃药。他背着身子，在换壁橱的锁。他带着老婆在围村答应岳父给村里人盖房子。他的一切一切，一次有一次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们的痛楚，换来的是汪洋巨大的烦恼，就在BT发出讯息后的3个小时内，修齐在南海的船已经把高加索的军火全部销毁，汪洋这一次损失惨重。修齐派出的杀手已经开始四处搜捕汪洋，修齐下令，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杀了汪洋，谁取了汪洋的命，谁就是他修齐在温哥华的头马。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汪洋，已经别修齐和高哲逼到了死角。
于是高哲和宋金枝，终于松下了一口气。宋金枝为Keyman上一柱清香，低低的说了一声，抱歉。
高哲的左肩缠着厚厚的绷带，缓缓开口，“其实这次的绑架事件，是我和Ivy策划的，本来是想要引出高加索，但是没想到牵连了海鲸，而且计划始终是有漏洞，我们的通讯工具藏在项链里，而Ivy却不慎遗失了它，所以才会发生这么多意外，真的很对不起大家。”
“Jack哥，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的，Keyman死了，他是我的兄弟。”娇娇视线在地板上徘徊，嗓音中甚至带着艰涩的哭腔。
“娇娇，表哥也不想的。Keyman的死大家都很难过，但是，你不能这样。”BT拍着娇娇的肩，沉重的说。
娇娇却甩开他的手，突然愤怒起来，“你没有看见Keyman死的有多惨！一枪毙命！”娇娇的手戳着BT的太阳穴，一步步把BT逼到书柜前直到他退无可退，“一地的血还有他的脑浆，眼睛已经没有神色了！他再也活不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别说了，娇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长脚蟹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Jack哥，三天之后，我会给你答案的。”娇娇的关门声几乎震的整个房间一抖，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重重的印记。
高哲按住额头，紧紧的皱着眉，沉重地说，“阿Ben，你也可以走，我不会怪你的。Keyman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跟我的时候，我就答应你们，不会让你们有事。现在，也许我做不到了。”
短暂的沉默让人感觉到可怕。
BT走到门边，高哲的心，也沉了下来。
“表哥，我去追他们。”
高哲很想微笑，但无论如何，都觉得那么苦涩，他笑不出来。
“齐洛，你先进去。”宋金枝艰难的开口。
终于，整个客厅，只剩下她和高哲两个人。
宋金枝侧身，避开高哲的伤口，默默的抱住他。凉凉的湿意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她承诺，“没有下一次了。”
高哲这一晚没有住在浅水湾，他知道现在海鲸更需要安慰。但是没有想到，等待他的，是海鲸的愤怒。
“啪！”
海鲸冷冷的看着被打愣住的高哲。
高哲的眸子压得极低，声音，却是更低，“对不起。这是个意外。”
“对，这是个意外。可我却更讨厌你把我排除在计划之外！”海鲸的表情变得很快，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生气。从被绑架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强作镇定，所有复杂的感情集聚在一起，直到现在的爆发，“为什么要瞒着我？如果不是这一次你救了我们，我很有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为什么要把我的一再退让和委曲求全当做理所当然？你真的以为我是一个天生就应该没有脾气，包容一切的圣母？我告诉你，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只希望得到丈夫的尊重和爱。这么简单的要求，我却一再为你降低标准，我汪海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作了。”


那一夜，高哲像那天在海滩一样守着，一直守在客厅，他的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如同饮不尽的愁，而另一个地方的宋金枝，却经历了和他一样的内心纠葛。这一次，她的枪口，因为一条匿名的短讯，对准了最亲的人。
一夜未眠。
“海鲸！”高哲的右手拦住要出门的海鲸，却不敢拦住她冷冷的眼神。
“让开。”海鲸低低的呵斥，“别再激化我们的矛盾了。”
松手，放走了海鲸的高哲，疲惫的坐在沙发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手机铃声响起，熟悉的号码让心情如此烦躁的他不得不接，“出什么状况了么？”
那一端的沉默，居然让他害怕。
“是齐洛，杀了我爸爸。”宋金枝的声线极冷，彻骨的寒，如同尖刀，在冰面上一下下刻着，锥心一般的刺耳。
“我马上来。”
高哲到的时候，却看见的是半坐在地上的宋金枝。
即使在高哲眼中，她也从来没有如此颓然过，一地的红酒瓶，她的眼，带着明显的血丝，不只是一夜未眠和酗酒，而是极度的颓败。
“到底怎么了。”
宋金枝眼角有很倦的恨意，默默地把电话递给高哲。浏览短信的数秒后，高哲的反应果然和宋金枝当时的反应一样，是极度的震惊。
“怎么会是这样！”
她的笑，那么无力，“我一直以为，我真的一直以为是你间接害死爸爸，我一直以为是你烧了货仓，我一直以为是你在骗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齐洛。真的，从来没有。他一直，就像我弟弟。”
怒极反笑说的一点没错，人在不知道该给别人什么表情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时，就只能笑，或者哭了，这是最原始的表情，宋金枝，已经哭的够多了，她不愿再哭，只得笑了，“我收到短讯的一刻，我也怀疑是一个阴谋，甚至，我相信这就是一个阴谋，我只是试一试他，可他，却害怕的承认了。我拿起枪，指着他，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下不了手，我居然对杀父仇人下不了手！”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宋金枝的泪水如泄堤之洪，所有的悲伤倾泻而出，连日来的委屈和愁闷，化作了眼泪。她痛苦的扯住头发，把脸埋在高哲的肩上，哽咽着无法出声。
“我，我，要他，从此在我面前消失。”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眼神却没能再狠起来。宋金枝的戾，到底是对人不对事。
沉默的安抚着宋金枝，高哲的心一刻也平静不下来，为什么他以为事情刚刚平息，其实是刚刚爆发。
“日进呢？为什么没有看见他？”高哲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糟了，他去追齐洛了！”
“我去找，你等我，等我回来。”高哲起身离开，那背影，沉重如墨，仿佛仿佛就要消散在流动的空气中，永远不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