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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难消美人恩》BY真家小倒(腹黑美攻&冷漠别扭受、完结、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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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果然是唤回神智最好的力量,昏昏沉沉的争云,竟也被颈项上的巨痛唤起了短暂的清醒,悠悠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混沌的神智,其实根本不足以看清眼前的来人,但是争云,却是一点儿迟疑都没有的,就念出了那人的名字:“毒……王?”
  “我就知道莲君必定会认得本王的。”那个被争云称之为是“毒王”的男人,在听到了争云开口叫他之后,突然就笑了一声出来,音调戏谑,邪气连连,也不知笑得是不是真心,不过压在争云脖颈上的手,总算是松了开来——
  “咳咳……”突然顺利进入的空气,让猝不及防的争云猛然咳嗽了起来,听到了毒王的声音,争云一瞬间似乎挫败的皱了皱眉,但是身体的不适还是占了上峰,虚弱得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本王这一鞭,可够痛?”争云难受得要死,可是毒王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不仅加重了受伤之人的痛苦,还要问人家他这一鞭打得够不够狠……“念在你醒来的第一句是叫的我的份上,惩罚你逃跑的那一鞭嘛,就免了算了。”毒王大发慈悲的,没有在争云半死不活的时候加上一鞭……




156楼2012-08-21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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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伤口恶化,引起低烧,你既怕苦味,就不该让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才是,呵呵。”掀开被子,打横抱起了争云,毒王阴侧侧的笑了笑,话里的意思,让难受得即将就要晕过去的争云,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次日午时,赫连翊敏与慕静云才姗姗来迟。令箭被单泉潋强拉去了寒烟谷,所以此回没有随行,只有他们二人而已。
      九年过去,这两人却是丝毫未见有何衰老之势,看着依旧不过二十来岁年纪,若非相知,说他们的长子已有十七,是决计不会有人相信的。
      几人相见,殷弦矍如约替争云报了一声平安,来到争云房中,人果然早已不在,房内整齐干净,并无打斗挣扎的痕迹,慕静云略略看过,不知晓事情的真相,便也不觉得担心,聊了几句,就回房补觉去了……
      “出了何事?”赫连翊敏到底心细,一些细节便能看出不对,待得慕静云回房,才向殷弦矍问道——争云离家已有几个月了,中间断了许久音信,没理由这声平安,要特地来到应天教才说的。
     


    157楼2012-08-21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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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错的话,这根鞭子应该就是缚龙索了


      158楼2012-08-21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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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缚龙索,相传则是那


        159楼2012-08-21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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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160楼2012-08-21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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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疆


            161楼2012-08-21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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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王拿着的


              162楼2012-08-21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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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为毛连着发就是广告贴,分开发就不是啊。。。


                163楼2012-08-21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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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回归常人
                  是夜,亥时,慕静云来到争云院中。
                    穿过门廊,越过前厅,轻推房门,在进门的前一刻,似乎停顿了一秒,才又再举步走了进去——
                    时候太晚,争云本已入睡,慕静云的动作虽然散漫中带着轻柔,但到底是从小练武之人,早在娘亲刚刚进到院里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过来了。
                    慕静云的脚步声,争云是很熟悉的,所以虽是知道娘亲来了,他却也并没有起身,只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闭着眼睛,定定的躺着,等待着娘亲的走近——
                    慕静云慢步而行,走得并不着急,缓缓来到床边,定身而站,静静的看着黑暗中的儿子好一会儿后,才矮下身来,坐在了床边——
                    月色很淡,无声的洒进房中,有些蒙胧的月光,温柔的把两人包围在了银色的光华里,慕静云悄然坐着,不动不语,也不知道他是否晓得争云已经醒来,母子两人,一个坐,一个躺,一个看,一个等,房内的气氛,看似温馨的定格,又有些儿怪异的静默……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也晓得我这人心毒嘴毒,有很多话,我既说不出口,也不知该如何说是才好……”沉默了片刻,慕静云叹了一声,抬手轻轻的抚过儿子的小脸,声音很低,难得的轻言软语,也许是因为不擅表达,所以隐约之中,似乎还带着点儿难为情的生涩与别扭……
                    光线太暗,看不真切争云脸上的表情,听到娘亲说话,他也不作反应,依旧一动不动的“睡”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低着头,看着儿子淡漠的小脸,指尖滑动,停留在了那两道上挑的伤口上:“其实五年前我之所以要离开,是因为我在杭州看见了我那堂兄慕哲魁,他对我敌意甚大,若是让他知道了我有个儿子在此,那要牵扯出来的麻烦,可就多了去了。至于静敏,我本是想等他再大一些,再告知你爹去苗疆接他回来的,但没想到你那老爹那么厉害,这么快就把这事给揪出来了。”血痂几乎已经完全脱落,现在伤口的颜色,还是有些明显的偏红,不过终归,是比之前要顺眼得多了。
                    ——五年前他提出离开的那日,本只是抱了仅有两岁的争云在街上闲逛,却不想随眼一瞄,竟看到了慕哲魁出现在了杭州——以往积怨太深,此时突然间见到,自己手中还抱着幼子,如此情况,他既无法判断慕哲魁是否是知道了他的行踪追杀而来,间或只是碰巧在此,如只有他自己一人,定是不把这对头看在眼里,但此刻还带着一个小小争云,自然就不能大意而行了。。
                    大致思虑了一遍,终是觉得小心一些,先跟着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再做打算的好——算盘打得响亮,但事情总有变数,先是硬着头皮抱着儿子上了潋香阁,再是被赫连翊敏随后抓包打草惊蛇——他并不确定慕哲魁是否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这位心狠手辣的堂兄出现在了这里,却总不是件好事!
                    ——堂兄的出现,让他才倏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在赫连大宅里住了有整整两年之久了——此前明明度日如年,还为了减去半年时间,而跟那个男人远去雪山长白——费尽心机,机关算尽,才换来了这半年之约,但是他,居然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就给忘记了……
                    ——心里突然觉得很害怕,这般的自己,似乎很是陌生——多疑如他,怎会如此心安理得的,心平气和的,在一个陌生的“家”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
                    而且那个叫做赫连翊敏的男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和他走得竟是如此的亲近自然了?
                    ——交谈,相处,再到云雨之事,他们两人,似是以着一种很是微妙的关系,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着。
                    仔细想来,那个男人,似乎总是微笑着,容忍着他的坏脾气,纵容着他的暴戾,默许着他的无理取闹——赫连翊敏,竟似从来都没有想要改变过他,而是以着自己的方式,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潜移默化的,让他熟悉他,接纳他,习惯他……
                    ——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
                    ——但是让他感觉到更可怕的,却是他自己的变化……。
                  


                  167楼2012-08-2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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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面,竟会住进了两个本应不该存在的人?看不见的时候,会有些想念,会偶尔牵挂;生活之中,也渐渐的习惯了他们的身影,有时也会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很不错,而且还会自然而然的,把那个本是暂住的地方,称之为“家”……
                      这些改变,他从来都没有去细细想过,所以当突然惊觉时,才会觉得是如此的揣揣不安——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因为如果不走,他怕他会连累了争云。
                      因为如果不走,他怕再继续这样下去,自己的心,就不想走了……
                      “亏我还处心积虑的,怕到时候你爹来接他时会被村民误会,所以一早就告诉了大家,静敏是姓的‘赫连’,而且以后,他的‘亲爹’会来把他接走。好在静敏长得也不随我,你爹只一现身,不用废话也晓得他是谁了。”停顿了好长时间,才敛了敛心神,不知道慕静云是不是真的没有察觉到争云是醒着的,不过他似乎也没有在意这点,只是自顾自的在说给他“听”:“你们父子三人还真是一个模样,看到一个,就当连其他的那两个也一并看了。不过还是你爹的本事大,这么多年了,也就得他一人,能让我如此心安的喝茶了……”慕静云说到这,淡淡的笑了笑……。
                      “不说他了,你自小什么都有,我也送不了你什么,这东西反正我留着也无甚用处了,就别浪费了罢。”又再顿了顿,加深了少许笑容,慕静云话音刚落,放在争云脸上的手突然就转了个方向,出手如电,几个点落,就已封住了争云胸口的几处大穴,“我的内力所剩无多,放我身上,也只是会慢慢的消耗掉,就当是我这五年来没在你身边的补偿吧,再多的,我也给不起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争云肩下两寸停住,慕静云聚力运功,把自己剩余的内力,缓缓的转到了争云的身上……
                      “……”一直静静的听着,直到听到了娘亲后面的这番话,争云也顿觉有些不对了,正想要睁眼起身问个明白,却没想到被娘亲抢先一步封住了穴道,之前是装着不起来,这回倒好,是想起也起不来了——看来慕静云是一早就知道了争云只是在装睡而已,若不然,转个内力罢了,何苦还用制住争云的行动,想必是不想给争云拒绝的机会吧……
                      过了片刻,慕静云才把手收了回来,此刻的他内力全无,略出虚汗,真的就只是一个平常人而已了。。
                      “我已无内力了,所以你身上的穴道我也没办法了,反正也是深夜,无事可做,你等等几个时辰,自然就能解开了。”休息了一会儿,慕静云站起身来,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不负责任的丢下了一句。话说完了,事也做完了,看着就是要起身走人了,不过在转身之前,他似乎弯了一下腰,不知道是不是对争云做了点儿什么……
                      慕静云心情不错,闲庭信步,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回到了主院。听风居上回被他毁了一角之后,倒也不怎么喜欢去了,只是念在那里独揽高处,是个观景弹琴的好地方,所以若要消遣时间,那里依旧还是上选。
                      慕静云刚入内院,远远的就看到了赫连翊敏站在花池的凉亭上,见到他走进,便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看来是特意在此等着他的。
                      到底没了内力,慕静云才刚走到凉亭,便累得不愿动弹了,直接旋身坐下,全身都靠到了扶廊上——。
                      “去哪儿了?”看到慕静云这懒散样,赫连翊敏笑了笑,上前执起了他的手把了把脉,又再抬起他的下巴看了下脸上的气色,想是已经看出了他的内力已失,不过也并没有多少意外的样子,只是轻声的问了一句。
                      “争云那儿。”任由着男人摆弄自己,慕静云现在是连抽回手都懒得抽了……
                      “还真全给了,真不像是你会做的事。”赫连翊敏调笑道,毕竟慕静云以前有多在乎内力,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以后就靠你了。”懒洋洋的倚在栏杆上,瞥了男人一眼,一副“你快点感恩戴德吧”的表情……。
                      “噢?”赫连翊敏笑容不变,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不懂……。
                      “以前你不是说过,我的事就是你的事,现在可还有效?”啧了一声,他最讨厌这个男人玩这一招了,总是要耍些花招让他开口承认才会消停!
                      “当然。”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话,赫连翊敏回答得很认真,笑得也很好看……
                      “那就行了。”不上心的随口应了一句,慕静云转身,双手靠出了栏杆外面,抬头望向天上的繁星朵朵……
                      赫连翊敏站在身后,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安静了片刻,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慕静云:“就快到了吗?”
                      慕静云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权当赫连翊敏是在自言自语,不予理会。本文转


                    168楼2012-08-2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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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毒血作怪
                      殷弦矍带着秋雨回了应天教,沈南风身体逐渐好转,到底也是名家之后,教理不差,这次鬼门关上转了一转,倒也明白了不少道理,当面谢了慕静云的救命之恩,颇也有几分有为少侠的气度,两家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夫君渐好,丘灵燕自觉不便再叨扰下去,还了萝卜予慕静云,夫妻二人,便也告辞而去了。
                        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外来之人也走了个干干净净,赫连大宅热闹了一番,此时又再归于平静。
                        慕静云把剩余的内力转给了争云之事,众人的反应意外的都十分平静,并没有人特意的追问过些什么,只有当事人争云似乎不放心的试探过他几句,但见娘亲根本没有在听,也没能弄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无奈做罢。
                        慕静云在去西凉山拜寿之前,曾把一副药方给了单泉潋,用于争云的伤处,此方在慕静云走后,单泉潋便做了改动,把一些公报私仇的不必要的东西划删了去,没了那几味药材,苦味大减,争云别的不怕,单单最怕苦味,幸得这回碰上了单神医,终于不用再整日东躲西藏的怕死了那几碗苦药了。
                        争云肯按时服药,伤口便也好得飞快,不过多时,血痂就已脱落,露出了粉色的新肉,又再过了一阵,皮肉长好,颜色变淡,痕迹看着就已不怎么明显了,只有两道细线般的浅痕印在脸上,只消走出五步开外 ,就已是不怎么能见到了。
                        自慕静云离开后,争云的伤口一直都是由单泉潋负责,此时慕静云回来了,也不见他接手过去,见到如此,单泉潋便自作主张的换了一张他自己开的方子,争云照着服用涂抹,倒还真是比之前面要更淡了些,一个来月过去,已只留下了两抹发丝般的细痕,比之他的肤色要略略偏白一些,不过争云本身就很白皙,这两道白痕,莫不说是五步,就是直直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除非眼对眼嘴对嘴的仔细留意,否则几乎就已看不出任何痕迹来了,争云这张小脸到了此时,总算是保住了。
                        慕静云把一切看在眼里,却也不吭不声,看到争云的小脸几乎恢复完全,除了报复性的用力拧过一次外,就不再见他有何表示了。也许他一早就知道了单泉潋的医术高于自己,所以才会把治疗的差事丢给了他,既能给儿子更好的保障,自己又能偷懒一番,真可谓是一举两得了……
                        赫连翊敏和慕静云虽然回来了,但单泉潋却也还留在了这儿,整日闲着无事,就专找令箭的麻烦,这儿不对啦,那儿不顺啦,总之就是既不“满意”人家,却又要死粘在一起……
                        斗转星移,日子顺水而过,一切看似平静而又惬意,直至某一夜的缠绵过后——
                        “这小东西真吵。”赫连翊敏以手支头,侧躺在床上,五指微张,轻轻的抚过慕静云瘦可见骨的背脊,两人欢爱过后,情意正浓,却不想门外几声小小的猫叫,扰到了此刻的甜蜜与温情……
                        “是你耳朵太尖。”某人闻言嗤了一声,把头转过了另一边——几番云雨,累到虚脱,慕静云趴在床上,全身又酸又痛,每次都想要抗议男人的猛烈和不知餮足,但是又渐渐发现了,他越是反抗,这个男人对付他的手段就会越凶——说了会更惨,不说又不甘心——慕静云总是在这两难的境地里,反复徘徊……
                        “它存在的理由,总该能说了吧?”把慕静云的头转了回来,赫连翊敏不喜欢他用后脑勺对着他。。
                        “干嘛?!养只猫还要理由呐?”慕静云不高兴了,语气不善,抬头后退,凶巴巴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别人不一定要有,但你却一定会有。”多余的事情,慕静云是绝对不会做的——赫连翊敏把手探向了慕静云的腰间,一握一勾,就把人给拉了回来。
                        “我无聊不行啊!你——咳!!”赫连翊敏的话,让慕静云有几分火起,本是想要撑起身来和他争辩,却不想身子才刚抬起,人就突然倒了下去,说了一半的话,也变成了一声突兀的咳嗽——慕静云以手掩嘴,伏在床上,看似十分难受,咳了几声,只一晃眼,就见几丝鲜红,从指缝中溢了出来,染红了苍白的手……。
                      


                      169楼2012-08-21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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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好,别动,我马上去叫泉潋过来!”赫连翊敏看到他软倒,立即就起身把他扶下躺好,也不见他有何紧张和慌乱,只是神情有些凝重,动作迅捷的穿衣下床,转身就已出了房门——
                          夜色已深,但单泉潋却还未入睡,看到赫连翊敏找上门来,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多话,一起跃身而去,不过片刻,就已回到了赫连翊敏的房中——
                          “……”慕静云躺在床上,神色自然,已没了刚才的痛苦之色,只是眉心有些纠起,间或几声轻咳,泄露了身体的不适——看到赫连翊敏与单泉潋的动作反应如此快速而又镇定,慕静云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些什么……
                          “我就说了‘快到了’。”赫连翊敏上前,把慕静云扶了起来,看到浅色的被单上印着点点的血迹,不禁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抬手抹掉了那人嘴角上的血痕,在血色全无的唇上轻点了一吻,低声呢喃了一句……
                          ——静云一直都还隐瞒着一件事情,当初在苗疆,任他如何逼供,都依旧守口如瓶,静云他处心积虑,机关算尽,为的,想必就是要尽量的拖延他们知道的时间——现在,应该就是可以公布的时候了——
                          以静云骄傲张狂的个性,就算他心甘情愿的委身在了他的身下,也绝不会让自己处于一个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任人宰割的境地,所以他把剩余的内力全部都给了争云的这个举动,绝对不会像他所说的只是“补偿”那么简单——补偿,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另一个原因,恐怕就是——他,已经不再需要内力了。
                          ——而之所以“不需要”,最大的一个可能,就是——死亡。。
                          “很不乐观。静先生,你对自己下起手来也不客气啊。”单泉潋为慕静云把了脉,眉头皱得比谁都深——果然是毒医,毒字排在前头,一般人还真干不出这事……
                          “要是客气了,就不够毒了。”赫连翊敏的吻,让慕静云脸上飞起一片红云,本是想要把人推开,但是手碰到时,却又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了起来,想了想,便改推为抓,揪住了赫连翊敏胸前的衣裳——反正也没多少时候了,也无所谓了罢……
                          ——又再咳了几声,慕静云一语双关——若是对自己不够“毒”,那他的毒血,可就不够“毒”了!。
                          ——原来慕静云身上的毒血,竟是他对自己下了剧毒,才得以留在身上的!!!
                          “究竟如何?”这两人说话如是打哑谜一般,赫连翊敏虽然听得懂,但也有点儿不耐烦了,毕竟现在可不是玩这些的时候。
                          “好在你有先见之明,一直都有给他服用参茶调养身体,特别是这后面的一个多月,体质明显好了很多,虽然阻止不了毒性的发作,但也让情况好了不少。”打开随身的小包,单泉潋取出银针,在慕静云的几处大穴上各扎了一针:“毒性比我想的要猛得多,而且绝对经过特别的处理,未发作前毫无迹象,一旦发作了却又马上游走全身,我用银针暂时将他心脉的几处大穴封住,多少也可以延缓一阵子。”世上没有白得之事,慕静云既然想要得到毒血护身,那就必定要付出相等的代价——
                          毒血虽猛,但人终究是血肉之躯,不可能让至毒之物带在身上一辈子而不受影响,慕静云身上的毒血,只怕在江湖上,都可以称霸第一了,而想要掌控于它,那所要付出的代价,可比寻常之物要大得多了——此毒可以溶于血中的时间,怕是有着一定的时效的,时候一到,毒血便会在宿主体内发作,因长年相溶于一起,多少有了抗性,所以并不会像对旁人般的一触毙命,但无疑的,宿主也是难逃一劫的——
                          也就是说,慕静云从一开始决定了要拥有这身毒血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必定是活不长了……。
                          “参茶?”听到单泉潋这么一说,慕静云疑惑的反问了一声,他并没有喝参茶的习惯啊,而且若是他喝了,又怎会品不出那味道来呢?
                          “自你们从苗疆回来之后,你喝的茶水里,就都兑有参茶,至于味道嘛,自然就是我动过了手脚了。”单泉潋手上不停,头也不抬的就随口回道——之前赫连妖精要他仔细留意慕静云的身体状况,那时他虽看过,说了不是病痛方面的问题,但也提议了最好用些药材调养一下慕静云的身体,毕竟防范于未然,总也不会是坏事的。
                        


                        170楼2012-08-21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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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们之前也有想到了可能会是毒血的问题,但终归还是太过于信任慕静云用毒的本事了,觉得他总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也就把这个可能给否决了去,没想到,慕静云还真的有敢把自己给毒死了的魄力……
                            “……”啧!有点儿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把医术给学好了,以至于现在被人将了一军,而且想来最近这一个多月,喝的应该是那从扬州带回来的参王,所以才会把毒血发作的时间,给推迟了那么多,本来他是预计,在把内力转给了争云之后,时间就该差不多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居然会不声不响的为他做了这么多,但却从来都没有让他知道过……
                            “能不能救?”想是一直都有着心理准备,所以赫连翊敏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吃惊或是诧异的样子,表情很是平静,人也十分理智,只是坐在床边搂着慕静云,话很少,也很简洁,似乎与平时的他,有点儿不大一样……
                            ——还好他一直都有安排,上好的药材加上上好的大夫,总能和阎王抢一抢的!
                            “也许能,也许不能。”单泉潋回答得很模棱两可……。
                            “……”慕静云则是哼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带着轻蔑……。
                            “别说废话。”赫连翊敏的话依旧很少……。
                            “若是有五十年以上的内力帮他把毒逼出来,倒也还有一线生机。”。
                            “我自己练的只有二十七年,但我服用过‘悬丝’的蛇皮,至少能再加十年,而且昆仑派的内力比之一般门派不同,全部加起来,我也勉强有够五十年了。”赫连翊敏一一说道,似乎松了一口气……
                            “算起来是没错,但偏偏你就不行。”可惜被好友否决了。。
                            “这又为何?”。
                            “你七岁才入的昆仑,之前四年的内力并不是一个派系的,所以你的内力并不纯,这世间罕见的至毒之物,必须也要是至真至纯的内力才可与之抗衡,而且就算能成功,这五十年的内力,也是要废掉的。”单泉潋叹了一声,这五十年的内力修为,只为了救这一人而一朝尽失,先不说愿不愿意,单是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一个人,都是问题。
                            “这倒不成问题了,你出去吩咐一声,让明叔准备马车,我立刻即带静云启程去昆仑。”听好友说完,赫连翊敏想了想,神情很是严肃,眼神之中也尽是凌厉——少,不代表着没有,难,也不代表着做不到!
                            “去昆仑?你要去找你师傅?”啧啧!那几个老头子,可不好说话呀!
                            “我自有办法,你去把路上需要的药材准备好,还有,让令箭去把慕家老夫人给的那颗‘定魂珠’取来,该是用到它的时候了。”。
                          


                          171楼2012-08-21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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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舍不得了
                            “她什么时候给你这东西的?我怎么不知道?”赫连翊敏和单泉潋说话时,慕静云一直很安静,并没有何表态,直到听到了“定魂珠”这三个字时,他才吓了一跳般的插了一句,神情很是惊讶,似是不敢相信——定魂珠这个东西,一直属于传说中的神器一般,只闻其名不见其身,这世间究竟有没有这东西,都没人敢打包票的——定魂定魂,顾名思义,自然就是定神守魂,拖阳吊命的意思了。
                              而且除了定魂珠本身让他吃了一惊之外,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定魂珠原本的主人,竟然会是他的奶奶——慕家的太夫人,慕老夫人——为何他回过慕家那么多次,却从来都不知道这老太太居然会有这等稀世之物呢?!
                              “头上抹额缀珠,拜寿前夜谈话时。”其中赘述太多,这一时半会的,赫连翊敏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儿,简单概述了一句,便起身拿了件锦纹金丝披风出来,细心的把慕静云裹好后,才把他横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明叔办事手脚麻利牢靠仔细,刚一接到吩咐,就立即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马车物什等等,赫连翊敏与慕静云不过说了两句话的时间,他就已准备得差不多了。
                              单泉潋是大夫,此行生死攸关,自然少不了他,而本是想把令箭留下,照顾大小赫连,最后却还是决定了一同前去,毕竟昆仑路遥,赫连大宅里至少还有明叔和一众下人暗部等等的照看着,就是想要出个什么意外都难,但是他们远行路上,能多个人照应,光景都会大为不同了。
                              众人商妥完毕,便立即起程而去,事发突然,走得太急,也就不打算和两个儿子道别了,上了马车,长鞭挥下,才刚回来不久,又要离家而去,然尔这回,却是无法如之前几次那般的那么轻松了……。
                              令箭职责使然,赶车的活儿一直都是由他负责,单泉潋算是半个客人,但却也不肯进到马车里面,只是硬挤在了令箭身旁,也不知道是捣乱还是帮忙。
                              马车内,慕静云侧躺在狐皮软垫上面,上半身歪斜着,靠在了赫连翊敏的腿上。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不愿留下了吧。”慕静云温顺的靠在赫连翊敏怀里,闭目休息着,静待了男人片刻,却不见他开口说话,不禁就抬头看了赫连翊敏一眼,率先出声打破沉默——
                              “教给静敏的那些,就是在为了此刻而做的准备?”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顿了好一会儿后,赫连翊敏才抬手,轻轻的抚过慕静云披散着的长发,以指为梳,帮他把发髻挽上。
                              “嗯,其实我原本活不了这么长的,所以就算当时没有被你识破,再过一阵子,我也是会让你来把他接走的。”长发挽起,玉簪轻别,慕静云经过一番梳理,本是有些憔悴虚弱的脸色,看着也精神了些。
                              “是千日醉兰?”嘴角轻勾,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又再拉近了些,赫连翊敏此时说话的语气,似乎比之平日里,还要再柔三分
                              “你真的很聪明。”慕静云低头笑笑,想了想,接着说道:“但是千日醉兰也不是一直都有用的,第一株,把毒发的时间延长了一年,第二株,却只有半年而已,到了第三株,也就三个月罢了。”一开始他想要千日醉兰,只是要作为以防意外之需的准备,但是到了后面,却变得如此煞费苦心的想要得到,也许就是因为,自己的心里面,已经开始有点舍不得了吧……。
                              至于舍不得的是什么呢?呵呵……。
                              “你为何不直说呢?”笑容不变,但心里却轻轻的叹了一声,这个性格扭曲的家伙,之所以要带着儿子远走苗疆,千方百计的想要从自己的身边逃开,决意的把毒血的事情隐瞒到了现在,这一切的一切,只怕为的,就是要把所有能救他的机会,都给一一的抹杀掉……
                              “明知故问。”轻蔑的嗤了一声,赫连翊敏何许人也,怎会连这些都猜不透,他才不要浪费精力去说这些废话呢!
                              “你的毒血,李槐也有份帮你的吧。”不是问句。。e57c6b956a6521b28495f2886ca0
                              “那是,没有他帮忙动手脚,那毒碰上一点可就要完了,以我那么差的医术,可没本事压制得住。”慕静云对自己医术的评价一向都很中肯,不好就是不好,“医圣”这两个字,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172楼2012-08-21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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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慕家的小太爷,以他和老爷子的交情,又怎会帮你做这事?”摇头失笑,心想直接倒也算是一条优点……
                                “因为我威胁他,他若帮我,我就还可以多活几年,我要是直直的就这么把毒给喝下去了,那两个老家伙可就要马上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慕静云笑容奸诈,眼神之中满是戏谑——办法新不新鲜不重要,有用就行!“不过到底是个迂腐的家伙,定是他偷偷告诉了老夫人,所以她才会把这定魂珠给了你的。”转口说到这,语气又变得有些愤然了起来。。
                                “这‘药玉扳指’,那日说是送予你我的礼物,其实应该说是他送给老爷子的真正的礼物才对。”老爷子不明静云的毒血之事,李槐自然不便明说,但是药玉扳指可以护住心脉,稍微延缓一些毒血攻心的时间,对于老爷子来说,能延长他最疼爱的孙儿的生命,的确可以说是一件大礼了——只可惜收礼的人,完全没有机会能体会到这一份心意罢了。
                                至于扳指会有他的份儿,应该是李槐怕单独只送了静云一人,静云会看穿他的心思有所顾虑而不收,但若加上他的话,这份意图就可以被混淆过去了。
                                “你似乎还挺了解他。”侧目挑眉,究竟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是这个男人所不知道的?
                                “可还记得你第一次随我入关时,路上曾碰到过一个老爷子派来给你请安的人?”
                                “?”表情迷茫,完全没有一点儿印象……。
                                “那日他刚开口问了你的名号,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时,你对他用了‘尊驾’这个敬语,那时我就很奇怪,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得你一句如此客气的话。”说到这停了一下,宠溺的捏了捏慕静云因为不服气而鼓起的脸颊:“后来每一个跟你认识的人,我都有特别的留意过,发现也就只有李槐,能算得上是你相识较久的人了。况且八年之前,想必你才得到毒血不久,还要有求于他,对待他时自然上心了几分,你再看看你最近这几年,和他说话时,哪还有当年的让步和客气,也多亏了他没和你计较罢。”
                                “哼!”越听到后面,就越不服气,但是思前想后,又狡辩不得,只得哼了一声,以示不爽……
                                “为何一定要这毒血?”以命换来,却又不是为名为利,至阴至毒,也不过这最多十年的匆匆岁月。。
                                “也没有一定要,只是当时手上正好有这毒药,就懒得另寻一种了。”。
                                “值得吗?”。
                                “值不值得,得要看你怎么想了。那几年间,先是世伯去世,然后又到我师傅,对我好的人,一个个都老死而去,病、痛、毒,这些至少都还有办法可想,但是老,你能怎么办呢?那时候的我只有十来岁,对我而言重要的人,也不过他们三人而已,然而两个相继老死,教主虽长我几年,但他所要背负的责任太多了,所以与其成为他的负担之一,还不如一切都靠我自己的好。”慕静云说起这些往事,脸上的表情很是淡漠,声音也很低,“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慕静云是应天教教主的干弟,还有西凉山那边,除去少数几个不管事的,其余一干人等几乎都与我为敌,我本就讨厌麻烦的事情,打打杀杀你来我往的偶尔玩玩还行,时间长了也着实无趣得紧,还不如一身毒血秒杀一方来得爽快。我就是死,至少也是死在我自己的手上,其他无关之人,休得占我一点便宜。”说到这里时,慕静云的眼中杀气毕现,眉目张狂而又桀骜不驯!。
                                “说得有理。”点头赞同,衰老,的确是人世间最无可奈何的事情,长命百岁又如何?最后不也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现在你也应该明白了,为何我和老爷子只定了七年的约定,而且是以给他拜寿作为交换的条件——因为如果不是千日醉兰,我根本就活不过这七年,我当年给自己下毒之时,一早就算好了是要在老爷子八十大寿之前,让他们以长辈之躯,来给我送葬的,所以拜寿之事,若不是有约在先而我又没死的话,我是决计没有想过要去的。”笑容加深,虽然是在谈论着自己的生死,但是慕静云,却是真的在笑……
                                听着慕静云说着残忍的话语,赫连翊敏,却依旧只是温柔的看着他,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偶尔抬手,为怀里的人儿撩开垂落到额前的发丝,“如果第一株千日醉兰你只是想要用以应付意外的话,那后面的,可是因为你舍不得我了?”赫连翊敏始终是懂得慕静云的,虽然慕静云自一开始就想把这个细节草草带过,但他却还是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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