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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121207★原创】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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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潇以默
  • 婚礼总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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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弄死我吧
我一千多的楼就这么废了
破手爪子怎么不跺了呢
!!!!!!!!!!


  • 潇以默
  • 婚礼总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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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
[太阳的碎片]
我是太阳滚过的正午。
——[日] 谷川俊太郎
一.
Part1
他走那天好像是抱着挺欣然的心情离开的。他很好,很多人特地赶来送他一个。金在中在不远处看他,想着大夏天的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很烦,就一个人在阴凉处倚着墙壁站着,等热度降了再过去跟他说话。
那个人在阳光下站着,带着明朗的微笑。
他朋友多,似乎对每一个人都笑,他挺拔的个子,低着头温柔的和他们说话,眉眼里总带着那种说不出的真,让人一眼就无法忘怀。
似乎这样的人,喜欢上他是必然的。不管是哪一种,会有不喜欢他的人吗?
这个夏天好热。大地龟裂,肆虐干渴。
多久之后头顶被一片阴凉覆盖。不用看就知道是他。这个人的鞋子向来很干净。污秽和黑暗是不适合他的。
他在金在中的头顶看着他,伸出手指在他的头发上轻轻弹了一下。
“嘿。”
金在中抬头看了郑允浩一眼,扶着墙壁站起来。
蹲的久了,腿都麻掉。
直起身子的瞬间头一阵晕眩,眼前一黑的就站不稳,紧接着就被一个有力的手掌握住了胳膊。
这样的触碰让他迷恋。包括他掌心独特的温度,凉凉的,有微微的潮湿感。
他似乎在笑。在抬头就能遇见的地方,在他头顶近在咫尺却依旧回荡不散去的黑暗里。
晕眩感没有消去。
“中暑吗。”
他轻声问着,语气淡淡的。
金在中闭着眼睛摸到他的肩膀,难忍的摇了摇头,
他凉凉的手掌就还这样的停留在自己胳膊上。
“到这边来。”
他拿掉了自己放在他肩上的手,反之握住了手腕,将他带往一个不明的方向。
金在中跟着他随意迈步,眼睛渐渐看不清楚前面。他只盯着他干净的衬衫领口,淡蓝色的格子微微敞开,扣子都解到胸口了,里面的锁骨上有一条朴素的银链子在若隐若现的视野里浅浅晃动。
他总是这么穿衣服。明明如此诱惑着他人,明明知道自己是危险的存在,也依旧这般不躲不闪的存在着。
头好痛。
他又说,“再走过来一点就好了。”
金在中胡乱的摇晃起脑袋,费劲的攀着他的肩膀往上…
“..我渴”
勾着他的脖颈向上时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鼻翼.想着看不到就不会被拒绝了……
但还是在触碰到呼吸的位置被轻而易举的隔离开.额头被他凉凉的手掌按住,然后轻轻的推拒开一些距离。



2025-07-31 04: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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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潇以默
  • 婚礼总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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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匹萨.9寸的.”
郑允浩站在西餐厅门口看着已经点餐的金在中,想了一下,走进来,
“那就匹萨好了。”
似乎不会拒绝的人。
似乎是很温柔的人。
对所有人都漫无波澜,即使有女朋友郑允浩的生命里也不存在意外,所有喜欢他的人分摊着他向这个世界回馈的一切,那是他给予的,无人见到他的保留。
无人见到,便以为没有。
明明是个温柔的人。
..是个温柔到残酷的人。
“以后要去哪里发展。”
——或者说,可以到哪里去找你。
郑允浩坐在对面,动作不大的用刀叉切下匹萨的一角来.头也不抬,
“就是啊。”
看起来是事业心很重的人,自己的未来都好似毫不在意。
你要到我不确定的地方去,我便无处可寻。
刀叉声铲碎优雅浪漫的情趣,不过分别也就是这么个臭德行。粘腻的情话说不出口,料他也不会乐意听。不像沉默的沉默,他也不会挑剔。
郑允浩突然问,
“羡慕我吗?”
金在中抬头迅速的瞥了一眼,又低下头。
“羡慕。”
似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郑允浩呵呵呵呵的笑了。
“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从此校园里不再有金在中期待的身影出现。他亦不会祈求他会专程回来看自己一眼。他是优秀的人,毕业之后自然有他的忙。
“好吧。好好发展,等你安顿下或者结婚了记得告诉我。”
“还早的事。”
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快乐响着,却也并不多说,在隐约中照顾着自己的情绪。那些不便被提起的东西,他也统统都记得。
可他没有自己的未来确如这个夏日般过于耀眼明朗。
相比起来,独自进行一段无望的感情到这个程度的自己真是太好笑了。郑允浩向来的无答复就是最好的答复。
饭后路灯已亮起,郑允浩说,“我送你回去。”
金在中摆摆手,“不用。”
郑允浩就此停住脚,转身清爽。
二人在十字路口简单分别,结束了两年若即若离的交情。本以为那会伴随着眼泪,只是夏日的阳光太灼热,把水分都蒸发了。更别提夏夜。
快结束吧。该死的夏天的恶心粘腻。
不该有的灼热不是悲伤。
-----------------


  • 潇以默
  • 婚礼总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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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
大家都说,权医生是个好人。
他工作谦虚认真,他对待病人严谨负责,他相貌俊朗一表人才,他的家庭和政|界出身的郑家是世交。
所以第一眼看上去,觉得这个人的气质中也有那么点和郑允浩相似的气场。只是金在中不喜欢这个人,就好像第一眼权正宇同样莫名的不待见他一样。
如果未来被知晓,那一切也就没意思了。
“眼睛疼了几天了?”
“一天。”
“能睁开吗。”
“我试一试。”
眼皮动了动,最后眼角果真刺一般的疼起来。
叹了口气,作罢。
权医生用带着手套的手指伸过来去碰金在中通红的眼睛,被他一扭头躲开。
医生的眉头忍不住又皱了一下。
郑允浩直起身过去按金在中的肩膀,低语,
“叫医生看一看就好了。忍忍。”
金在中点头。手指再伸过来时,他没再躲。
半个小时后,权医生拉着金在中的胳膊从处理室里走出来,边走边命令,
“每隔三天来换一次药,眼睛不要挤压,不要沾水,不要用手碰。”
金在中在后面跟着,“嗯”着,低着脑袋没有思考的就用手去抓被纱布包着的左眼。
郑允浩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轻声提醒,
“说了不要碰。”
金在中的手被他攥着,仰着头,手指动动示意自己的眉毛,
“这里痒。”
郑允浩的扶住他的脑袋,对着他的眉间呼的吹了一下,
“这样呢。”
白色的绒毛飞走了。
金在中瞬间打了一个颤,耸着肩膀连连摇头,“不痒了不痒了。”
权正宇回头看了一眼,没作声。
郑允浩拉着金在中走过去,帮他寒暄,
“这是我很好的朋友,跟我同年,你要叫哥,也可以叫权医生。”
金在中不方便,对着权正宇轻轻低了一下头,“请多关照。”
“哦。我也是。”
久坐冷漠的医者位子,他恐怕是无法体会导师的心情的。每天需要接待的病人那么多,除了解答疑问谈论病情 ,他可没有其他的耐心去顾患者的家事。
拿好药后,郑允浩叫金在中到外面等他。金在中应了,扶着墙壁慢慢往外蹭。
他出去后,有谁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样一来,他是不可能乖乖不去听他们讲话的。



  • 潇以默
  • 婚礼总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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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Part 1
新学期的初次师生聚会上,金在中破例参加了之前从不染指的学校活动。以往总是不问世事的活,是因为相对显赫的家世而不需要担心些什么。
上星期他收到了来自校务的成绩预警书。连挂了四科的结果让他无可奈何,美娜回澳老头忙生意妈妈和姐妹外出旅行,一家人各有各忙,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人没有了。
在他迫不得已要直接往校务老师的口袋里塞钱时被眼尖的郑允浩抓了个正着,直接拎到办公室,当头一击——
“要掏钱怎么也得从你直系导师这掏起。这点规矩都不懂还玩行贿?”
金在中冷笑,“原来郑老师是这种人。”
郑允浩忙着收拾材料,瞥他一眼,
“我是哪种人,我比你清楚。”
有些人直言清醒,有些人精神透支。希望享受着被一再抛高的快感,为了飞得更高却不得不再次痊愈。痛并乐意。
晚上二人一起往酒店走,路上郑允浩说今天他主接的国贸五班的钱他自己掏腰包,一个人也不许少。
金在中故意找茬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郑允浩说过后我有事找你。
说没有期待是假的。
他的眼睛还没好利索。
饭桌上众人领会到了郑允浩的好酒量,果然是学生会长出身,即使一向都只有别人敬他的份,这次也破天荒的亲民,一来就霸气外漏的连干三杯,脸不红不白。
金在中酒精过敏,也不喜欢酒,自觉的坐在了另一桌的位置上。他在旁处看着那边的郑允浩四处碰杯,被学生围成了一圈,想着自己家的老头遇到应酬也是这样的,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郑允浩的朋友和女朋友都不太待见他只屈身做了大学导师这样的职业。
各桌讲话时,郑允浩站在金在中对面,悄悄的给他用了一个眼色,他会意,稍稍的抿了一小口。
之后,服务生又单独的给这桌拎了一箱矿泉水,说是郑老师安排的。
金在中如饥似渴,拧开瓶盖就难耐的往嘴里灌。
集体的饭第一次吃的如此开心。以往跟随父母面对各种官员和商人,伴随着被高度要求的谈吐举止应付一个个打通人脉的应酬,那种被大部分人所向往着的生活,是金在中所厌倦的。应酬总是匆忙,他无法大醉,也无法尽兴。
校领导来提酒时,酒杯再次倒满。金在中直接拿着杯子走到郑允浩的桌位上,拍拍正在与人
聊天的人。
他回头来,
他递过杯去,直言,“我喝不了,你替我喝。”
郑允浩看了他一眼,接过杯子把酒直接倒进了嘴巴里。
宴席散后,学生教师陆续退去,金在中作为没醉其中的一个,故意留在后面,在大厅的沙发上悠闲的坐着,不像等似的等。
等郑允浩与所有人寒暄完,慢慢的朝门口走过来,他再起身,装作刚要离开的样子。



  • 潇以默
  • 婚礼总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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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被大力握住。
金在中的心脏开始噗通噗通的跳。
他回身,迎上郑允浩一身酒气,手臂架过来,有些失重的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帮个忙。”他微红的脸上挂着诱人的温柔的笑。
虽然微醺,他依旧保持着非常安全的距离,让人受之越界的诱惑,却什么都不被允许。
夜风起了。郑允浩颈间清新的皂角味被空气分散开,跟酒精味一起挥发。
走出了二百余米,他收回了搭在金在中肩上的胳膊,把手揣回了兜里,跟他并肩行走。
语言清晰而出,他的理智让人惊叹。
“之前抱歉。”
金在中心里猛的颤了一下。
“把你独自留在楼下的事。”郑允浩又补充。
金在中看了一眼他毫无起伏的侧脸,笑着摇摇头,
“没怪你。”
郑允浩的嘴角又弯了一下,以示回应。
“之前有其他学生在我不方便说,你的成绩是个问题。”
如此干脆的转了话题,并不愿在同一问题上深究下去。他抱歉的也并不是“我不爱你”这几个字。
若说之前的表现都是为了道歉的一番讨好,那么金在中倒也无意计较那缘由。他源源不断的接受着关于郑允浩的一切。他若伤害,他就吞下伤口,他若抱歉,两个字就让他重新喜笑颜开。
只因他所缺乏的郑允浩有太多太多,他所憧憬着的那个人有太多太多,像是上瘾的病症。
因为无节制的放任,他太易知足,亦深深渴望。
“哦。然后呢。”
“补考要通过。”郑允浩的语气不重,却依旧没有商量。
“那我要怎么做。”
“我看了你的课表,周三晚空课,你到我办公室来。”
金在中开心的笑开,
“补课费怎么算?”
郑允浩弹他的头,
“你傻了么小子,背着学校补课已经是犯错了,再收你钱我还要不要饭碗了。”
“不要。我有钱,我要付钱。实在不行我就去你家做保姆。”
“哈,我可请不起你。”
“请得起请得起的。我会做饭会做家务,我料理做的可好了。”
见刚刚沉闷的孩子瞬间欢愉,郑允浩也不多言,就这么笑着看着他。
“眼睛恢复的如何。”
金在中下意识的去揉,又被拦下。
他嘿嘿的笑,“能看清你了。”
郑允浩依旧弯着嘴角,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那可不够。”
金在中伸手去抓,抓了个空。
他仿佛看到那手上有什么晃了一下眼睛,他没有看清。
喉咙瞬间干涸,金在中的嘴巴严实的闭上了,说不出话。
回家以后,金美娜又打国际长途回来。
金在中满脑子都是之前路口郑允浩逆着路灯朝着自己挥手的样子。
他对着话筒说,“姐姐,我们新换了一个导师。他对我好好。他带我去看眼睛,请我们全班吃饭,他还说要义务给我开小灶呢。”
下个周三的最后一堂大课是数着秒过去的。时间跟静止了一般。
金在中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课上到一半时,他打算下次看表再不下课就逃出去。
五十五秒之后,他拎着包闪出了门,跑到郑允浩的办公室门口干等了一个多小时。
下课后,郑允浩抱着书回来,一手拎着手机,点开十多余条短信对着金在中一亮,
“读。”
金在中大眼睛看着屏幕,老老实实的读出来,
“快点下课。”


  • 潇以默
  • 婚礼总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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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郑允浩的窗台上摆着一盆冲阳的盆栽,花瓣已经开放,半重瓣重叠簇拥,有淡黄色和白色的浅浅光晕。若隐若现的枝桠被藏到瓣下,不娇柔也不造作。
相比之下,向日葵的亮黄色太扎眼,看着会有点烦。
金在中用指肚小心的托着花瓣左右端详,问,
“这是什么花。”
郑允浩看了一眼,
“很普通的太阳花。早晚时和阴天花瓣会合上。”
“原来它长这样子。”
金在中今天穿了一身黑衣,他站在花盆旁边,从打开的窗子看自己的模样,又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和干裂的唇角,嫌厌的动了一下眉。
“有水没。”
矿泉水被丢过来。
郑允浩收拾好桌子,随口问他,
“本身就是很缺水的体质么。”
金在中咽下一腮帮的水,眉又皱起来。
“谁晓得。”
一看到你我的身体就会从内到外的变的很渴。这种有点se情意味的话是不能在学校的办公室里说的。
郑允浩抬眼看他,搬凳子过来,
“坐下。”
金在中听话的照做。
“真没想到你还喜欢花。”
郑允浩笑了一下,没回答。
他从旁边的书架上拿过一本笔记,又拿过一本教材来,放到金在中面前摊开,
“毕竟我是法学专业,对计量经济不是很了解,这是拜托其他老师画的重点。”
金在中往本子上看,并不全是满篇熟悉的字体,只是用红笔批注的地方被圈画的十分清晰,一如当初被自己偷来的笔记上记的那般。
想到这,他的脸瞬间红了。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他曾经在一次初接触的聚会上无意接触到郑允浩的包,并失去理智的将包里那本标着字母Jeng的笔记抽了出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疯狂的模仿郑允浩细长流线的笔迹,在其他的课上埋头细细的跟随他的每一个顿笔与撇捺的长度,他曾一度因为无法写出跟他一样的轨迹而恼的掰断笔杆戳伤自己的指头,而那条微微泛蓝的疤痕至今仍横亘在指根那里。
“这个,是疤么?”
回神过来,郑允浩的手指已经轻轻的点在了那始终都未褪去的笔迹上。它被浅浅的镶嵌在皮肤的表层下,在触不到的地方明晃晃的揭露着那刻着罪恶性的迷恋。
金在中闪电般的抽回手。
郑允浩怔了一下,之后淡言,
“抱歉。”
金在中用手捂住了,直直的望着郑允浩的眼睛,
“这是我的痛处。”



  • 潇以默
  • 婚礼总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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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允浩默然与他对视一眼,又用手指点点笔记,然后一个人走到窗前给那盆太阳花浇水。
低眉沉梢,他很爱那花。
金在中捂着手坐在原位,扭头望郑允浩逆光的身影。
那盆太阳花是郑允浩的女朋友送给他的。那天下课时,他看到她站在楼前的空地上手捧着一盆淡黄色的花等他。
补课后的当晚金在中回去查资料,据说太阳花的全草可提取纯黑色的染料。太阳花的话语是热情与活力,和隐藏的爱。
相爱的人了解他。这花多配他。
最近郑允浩工作进入了状态,越来越认真。领导看重,同事喜欢,学生崇拜,女生每天都忘办公室里跑,男生排着队想请他吃饭。
他似乎不慌不忙,陪着那盆太阳花,在持续高温的办公室里笑颜相对。
永远都不要指望这样的人只对一个人好。
前几天办公室的空调坏了,郑允浩还没有抽出时间来修。离上个礼拜三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金在中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对着那台空调敲敲打打。领带被他甩到了肩膀后,汗珠正悄悄的从他耳后慢慢的淌下来,得逞的钻进他的衣领里。
9月份的天气突然莫名的闷的人心发慌。
金在中伸手敲敲门。
郑允浩没回头的说了声“进”。
金在中把材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弯腰去碰他的后颈。
郑允浩的头微微侧了一下,没作声,接着对付该死的空调。
金在中却不敢再动,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的手臂尴尬的僵在半空中,他不知道自己在执着着什么。
办公室的门大敞着,学生下课了,走廊的声音开始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
头开始犯晕的时候,金在中走到窗前挪开了那盆太阳花,打开了窗子,再用花盆挡着窗框。
刚放定时,一股过堂风呼啦一下的迎面卷过来。他下意识的挡住了眼睛,瞬间颗粒状的东西迷进去,酸疼的厉害。
迷离中,他的手臂被谁拉着移动到了一边。
之后窗子被关上。风呼啸着被挡在玻璃外。
“今天风大,不要开…”
话语兀地止住。
金在中心里一慌,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空调被修好了,屋内重新凉爽。
郑允浩在咫尺之处背对着自己站着,他的袖子依旧挽着。他低着头,带着订婚戒指的手不使力的捏着已经被折断的太阳花茎。
金在中无措的靠在一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赔给你……”
郑允浩今天的声音比哪天都要低沉。
他没回答,甩手把断了的枝桠扔进了花盆里,扭头来看金在中的眼睛。
“没事吗。”
他的笑容不知真假。
金在中使劲的摇头,“我没事没事。花我明天赔给你。”
郑允浩弯弯嘴角,
“不必。材料交齐了么。”
“在你桌上。”
金在中弄坏了他宝贝的东西,他惹了他不高兴。
郑允浩今天跟女朋友吵架了。他看见他拿着手机站在走廊的角落处,语气低沉又隐忍的说着什么。声音虽然不大,但眉是紧皱着的。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他。
郑允浩飞快的整理好了材料整齐的放在了抽屉里,回头见金在中还没有走。
踌躇片刻,他问,
“今晚有事吗。”
金在中一愣,“什么?”
郑允浩飞快的转过了头。
“没什么。明天可以的话,提前来我的办公室。体测的登记表要下发到班级里去。国贸五由你负责。”
他瞬间恢复了之前工作的状态。
金在中有点失望。
“恩。我还能做什么。”
“暂时就这些。然后明天的课程要继续。”
金在中应了,临走的时候还补了一句,说明天会给他带新的花来。郑允浩意料之中的说不用,他说他的位置光少,养不活。金在中又说,暗的地方应该养喜阴的植物才对。
郑允浩到最后也没有说“那是我女朋友送我的”。


2025-07-31 04:3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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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金在中捧着一盆紫色的风信子去找郑允浩,头一天下了大雨,从花卉市场跑回来之后他有些发烧,但是没吃药,故意红着小脸邀功似的等着被发现。
一走到门口,郑允浩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换了衣服准备锁门。
金在中赶紧走过去,眨眼以示疑问。
郑允浩拿着外套,看见金在中,朝他点点头,
“忘了告诉你,临时有急事,改天吧。”
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金在中愣愣的抱着花,跟个花童似的站在原地。
“昨天不是说好的么。”
郑允浩笑着抱歉,动作却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连带着低头看了一眼花,意外的轻笑了一下,
“怎么是风信子。”
金在中追问,“风信子怎么了?”
郑允浩又笑,
“这个季节,风信子养不活的。”
他转身要走。
金在中抱着花拦不住他,急的直跺脚,
“我就能养活!”
郑允浩回头呵呵的笑,“好的好的能养活。我先走了,回头我打电话给你。”
金在中不甘的追过去,“你到底有什么急事,比我的成绩还重要。”
郑允浩的大步稳健,拒绝的语气跟在说“是”的时候一样,
“说什么呢,比成绩着急的事当然还有很多。”
“你说出来。我付你工钱,你给我旷工,你得给我个理由。”
郑允浩经不住他磨,终究是耐着性子停了下来。
金在中抱着花,任郑允浩按着肩膀,大眼睛也毫不放水的死瞪着他。
“我再说一遍哦。我不收你钱。我女朋友喝醉了,我得去接她,成了么。”
听着“我女朋友”那四个字,金在中的心脏狠狠的坠了下去。
“那她不会打给别人么。”
他终于忍不下去的开始在郑允浩面前耍性子。以前他没有任何立场这样做。
而现在也分明没有。
郑允浩无奈,
“我是男人,我当然得管。对了我看你脸色不对,今天就放你假,回去记得吃药。”
金在中的嗓门得寸进尺的大了起来,
“我不吃!我也不回家!你当老师的因为自己的私事就把学生放在这,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嚷着嚷着,他的语气突然软下来,
“你不去了好不好,我都陪你花了。你看。”
他把一盆深紫色的风信子讨好一般的捧到郑允浩面前,每一朵摇曳着的花瓣都不停的应和着他主人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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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师生来来回回的,郑允浩也一直不做声的站着。
此时他拿着衣服,定定的望着那盆花,突然伸手按住了金在中的肩膀,贴近他耳边的语气明显的淡了,
“不要胡闹。你别以为我没看到昨天那盆太阳花是你故意折断的。”
那句话像一丝凉气,顺着金在中耳边的毛孔点点的渗入他的皮肤他的神经和他的心脏。
满是恶意的恶作剧,又被识破了。
郑允浩直起身子时,笑容又挂上了嘴边。那笑容时时刺眼,如宽容者伟大的踩在脚下的卑微者的破烂尊严,像是得意忘形的审判。
他拍拍金在中僵硬的肩膀,转身下楼。
下一秒,金在中突然抱着风信子飞快的奔跑,一直追着郑允浩到校外的马路上,然后大声的喊住了他。
“郑允浩!”
被叫住的人还是回了头,
他眼见金在中抱着那盆盛有新鲜的紫色花朵的白色花盆,托着盆地的双手轻轻的一松,之后,纯黑的泥土拽着花茎在水泥地上“啪”的炸开。
破碎响起的瞬间,郑允浩闭上了眼睛。
“如果你执意要去,那我也没理由闲着~我给你个地址,米欧苑43号,明天要是我失踪了你就去那里找我哦。”
郑允浩不远的看着他耸起的肩膀,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知所喻的情绪,
他笑笑,
“随你。”
金在中没办法,接下来他眼看着郑允浩伸手拦了一辆车子,然后坐了进去。连句跟自己的道别都没有。他亦无法去阻挡。乖孩子的形象已经破了,那不如破的再彻底点。这层脸皮早晚会撕掉的。
现在看来,他怕是相当放心自己。或许在他眼里,自己装的如此恶心。
风呼呼的灌进出租车里,司机一边谩骂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大,一边埋怨最近的油价上涨,出租的钱越来越不好挣。
郑允浩没听,伸手按下了身侧的按钮。
车窗升上去之前,他看见后视镜里的金在中蹲下身子,低着头,手指伸进摔碎的泥土和碎片里,一支一支的把紫色残花的枝茎捡了出来。后视镜里,那个旁若无人的身影,蹲下去时不知怎么显得那么小,越来越小。
车窗随着拐角割断了视线。郑允浩没再看。
紫色风信子的花语是嫉妒与渴爱。



  • 潇以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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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的大巴上,金在中坐在靠后面的位置上,下巴垫着前面的靠背,呆呆的看着窗外愣神。他看着郑允浩从医护大楼里的台阶走下来,走进自己的视野里,走到一半时被一个女生拦住了,他停下来给她解释了什么,又用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女孩子哒哒的跑掉,他又维持原来的方向和幅度走着,边走边四下张望,时不时的拦住一个学生问些什么。可他询问到的人听见他的话后都纷纷摇头。他又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然后拿到耳朵边听。
金在中看他看的出神,连口袋里的震动都没有理。
郑允浩没过多久就拿下了手机,在手里握着,接着四处张望,似乎他拨打的电话没有人接听。之后他在医院门前流连了一圈,然后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金在中收回了视线,他看见郑允浩从巴士前面上了车,微微的低着身子,一边扫视一边朗声问,
“你们有没有看见金……”
话说到一半停顿时,目光交错。
他立刻走了过来,在金在中身边坐下。血腥味像催化剂一般,瞬间周身的味道又变成受了蛊惑似的,金在中侧头瞥到郑允浩的领口处,突然间想的发疯。
郑允浩轻轻的喘了口气,侧头低声问他,
“怎么样了。”
金在中摇了下头,“不过晕一晕。”
郑允浩似乎愣了一下,
“那胳膊呢。”
“不流血了。”
郑允浩的目光移到胳膊上依然没有从针孔处拿下来的衣服,伸手轻轻的抚了一下。
“没事就好。”他说。
金在中把头扭向窗外,死死的咬住了唇。
郑允浩在旁边短暂的等了一下,似乎见他无意继续讲话,就起身离开去处理其他的事情,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折回来往金在中旁边的座位扔了一个东西,然后又走掉。
回到宿舍后,金在中放在桌上的糖果叫室友嘴欠吃掉了,金在中火的摔了室友桌上的所有东西,在对方拒不认错并被骂了一通“神经病”之类的话后他直接上了拳头,撕扯中白天肿的老高的胳膊跟着拉扯时撕开了大口子,再一次扯破了口子。
郑允浩和宿舍阿姨被大半夜的折腾过来,一看见满地的红,脸一下子黑了。
“大晚上的闹什么闹?出人命了就消停吗?”
室友见了血害怕了,又第一次见导师如此严厉,蔫蔫的站在一边,低头说我错了。我道歉。
郑允浩忙着给金在中按伤口,突然低吼,
“这他妈是道歉能解决的事吗?!”
室友被他一吼,本来就莫名其妙的更委屈,
“我也不知道呀,那我就吃了他几块糖他至于跟我这样吗?”
郑允浩一怔,
“什么糖。”
金在中从地上摸起白天他扔给自己的糖果的包装纸,笑嘻嘻的抵到郑允浩面前,
“这个。”
最近医院跑得太勤了。
“太晚了.我要到老师家里去住。”
“有那么严重?”
“那我就再割一道好了。”
“乱讲。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学不会跟宿舍人搞好关系。”
“讨厌嘛。我不要。我保证什么都不做还不行。”
郑允浩抬手看了一眼表,叹气,
“那就今晚。”
金在中举起右手使劲的挥了一下,“喔yes~”
郑允浩伸出胳膊轻轻拦住他,金在中顺势耍赖,“老师你再给我买一次吧,都被那个人吃掉了我一块都没留下。”
“那分明是怕你头晕叫你赶快吃掉的。”
受伤的人贱兮兮的笑,“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管我。”
金在中料他也不会接这种如此粘腻的话。叫人烦躁着,暧昧的躲避着,这明明带着痛感的真心。
郑允浩闪身进了超市。金在中没跟过去,坐在门口的大招牌下点着脚等。不一会他出来,手里拎着购物袋,装的除了好几盒相同牌子的水果糖,还有几包拉面,散装蔬菜和调味包。金在中抢着去拎,被他灵活的侧手躲开。
带着独自的小甜蜜的,金在中在路灯下小步跳跃,走出几步回回头,郑允浩拎着袋子在后面跟着,相视时,对着笑一下,再笑一下,他又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指指前面,柔声说“小心路灯。”
“老师有人跟你说你很温柔吗。”
郑允浩心情似乎也变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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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Part 1
当他用手握着钥匙插进门锁的孔里,中指上的黑色小痣总有让人摸上一摸的冲动。
咔嚓一声门就开了。尽管是黑的,整个屋子的空气仍然尽是他的味道。那是金在中梦寐的,踏入他的世界。
本想着这世上只要有“郑允浩”这个人存在就是最最幸福的事,想来自己怕不是懂得知足的人。
主人侧身让他进来,手随意的往旁边的墙壁上摸了一下,屋内并未通明,随着昏暗的光线,瞳孔触着客厅里容易适应的灯光,有种一点点拉开帷幕的幻觉。
走进他的世界,像是一场期待已久的戏码。仿佛无论结局是悲是喜,都因为想与他同路而都忽视了的。
他独居的房子并没有很大,格调并不遵循他的职业而是他的为人,一切装饰素朴却不黯淡。落地灯维持在最好的温度,蓝格子的沙发呈45度角沉稳的安放在旁边,透明的玻璃桌上是未来得及收拾的咖啡杯,汽车杂志摊在一侧,张开的页面上是刚刚上市的雷克萨斯概念跑车。
金在中试探的走过去,小心的侧开棱角,伸出手指轻触了一下沙发的质感,然后扶着两侧,在微微有凹陷的地方慢慢坐下来。坐定的瞬间,一种快感油然涌上头顶,之后就连一动都不敢动了。
郑允浩在厨房来回的忙,放好东西之后从厨房里端来一盘刚洗的水果,还有刚刚给金在中买来的糖果,顺便端走了桌上未清洗的咖啡杯,似乎并不觉得不便。
金在中随口一问,“你爱喝咖啡?”
郑允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杯子,
“哦。不是我。我女朋友喜欢。”
“她经常出入这里吗?”
“闲的时候过来坐一坐。”
金在中不敢说话了。
他坐在沙发上四处的张望,搜寻着一切可能不属于郑允浩的东西。比如电视桌的旁边摆着一瓶大红色的指甲油,比如玄关处挂着的粉色外套,比如窗台上那盆同样刺眼的太阳花。
想到关于这房子里的一切都可能染上第三者的气息,他就忍不住作恶。
郑允浩已经走过来,一手端着茶壶,另一手叠着两个简单的带耳瓷杯,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将两个都到了八分满,递给金在中一杯,
“小心烫。”
金在中接过去。
他聪明的避开了之前的咖啡,以及带有相同味道的杯子。
郑允浩拿着另一杯勾着杯耳在指间,在金在中面前随性的插着兜站着,
“学生送的柚子茶,我喝着蛮不错。”
金在中仰头看他。背对着地灯的光,他好似站在满布浓色雾霭之间,割断日出的深渊对面的神。
郑允浩饮下一口茶,品了品,见金在中在看自己,并不回避,莞尔笑,
“看什么呢。怎么不喝。”
“你女朋友喜欢茶么?”
郑允浩一怔,摇头,
“她从不喝茶。她不喜欢那股涩味。”
金在中没言声,突然低头喝下一大口茶,猛地被烫了一下,捂着嘴巴刷的站起来,茶水跟着就往伤了的手臂那边倾泻,郑允浩反应快,一伸手把要往他伤口洒的茶杯收过来,也因为烫没握住,茶杯掉在地板上啪的碎了一地。
怔了一下神,郑允浩放下了自己的那杯,甩了甩被烫的手,过去握金在中的胳膊,
“有没有事?”
金在中捂着嘴巴摇头,另一只手去抓郑允浩的手,烫的眼泪都挤出来了。
郑允浩说“你等着”,去厨房倒了一杯凉水给他,又拿来扫帚和拖把,金在中要伸手去捡碎片,被他一把抻到了一边。
金在中含糊不清的问他,“你不生我气么。”
郑允浩好脾气,淡淡的笑,“还没到发脾气的程度。”
金在中又说,“刚在我宿舍你就生气了。”
郑允浩想了一下,
“那是生你室友的气。”
见挑不到他的话柄,金在中闷着转了话题。
目光移到郑允浩发红的手上,他又问他,
“手没关系吗。”
郑允浩擦着手过来,随便看了一眼,略带刻意的把手藏到了身后去,不自然的抹了一下,
“小事。”
金在中站起来过去抓他的手,抓到了手腕又被他躲开。
他大声,“叫我看看!”
郑允浩低头看了他一眼,没再拒绝也没有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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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允浩的上衣已经被褪下。昏黄的灯光里,默然的听着耳边不知羞耻的喘息声,他的头高高的仰着,紧紧抵住墙壁。他的喉结凸起,跟他待勃的欲望一同隐藏在看不清的角落里,无声的上下滚动。
他的手依旧无力的垂着,什么也不做,只被金在中死死的抓着,或许怕被推开,又明知不可能拥抱,所以死死的按住了。那修长的手指,张开,可以如往常一般轻抚他干净的发,可以牵起他并不可爱的下巴吼他清醒,可是为什么就不那样做呢。
包括紧握之后,就可以痛快的击打的拳头,和勒令他滚开的话,却都不说出口。
高昂微闭的眼睛不知是何色彩,睫毛盖着他的情绪,金在中感受到他的胸膛跟着自己的舌尖起伏战栗,用唇包裹住他胸前敏感的凸点,在看不到的嘴巴里用温热一点一点融化他所谓的坚定……可就这样被放任着,隔着层层的皮肤,他依旧无法亲吻他的心脏。
好似一边做着激烈的臆想一边哭泣。
终于金在中的手掌探到了腰间,那帅气的腰带,要解开它几乎要花掉他的所有勇气。他喘着气凝望着它,感受着头顶那个男人酷刑一般的眼神,无声的威严与犀利如最后的暗示与警告,到现在已经足够放肆疯狂……
可金在中不是一个懂得适可而止的聪明人,到头来他也不过是个饥渴的人,若被爱则生,若不被爱,便如行尸走肉般慢慢等待自我枯竭,择日而亡。诸如自救之类的聪明事,他是不懂的。
直到被推开时他也没有停下手来。
已经滚烫的下体没羞的撑起,他抱着郑允浩额脖颈,在放肆疯狂的摩擦中试图和他接吻。
可明明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双唇也不再紧紧咬着,欲望也不再控制,他被他无下限的讨好版的亲吻,唇线就是没有开启。
似乎是不允许被爱的。他隐忍了他的一切,终有不被接受的东西。
这个男人的防线远远的超出了金在中的预期。
他几近哭泣的哀求:“求你爱我,求你……为什么…”
郑允浩被情欲操控的声音冷下来,
“不是说了什么也不会做的么。”
金在中无法说服自己放开他。关于他的一切,他的心,他的身体,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得不到。
如果想推开的话,是完全可以推开的。
“……你就那么爱她。”
“自重。”
郑允浩没再回答,他伸手系好了裤子,绕过了金在中一步一步的往洗手间走。
走出几步,他突然间用红肿的拳头疯了一样的往墙上砸过去。
金在中呆呆的看着他痛苦的背影,身子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身子和眼泪一起滑下来。
他似乎看到了之前的巷口,眼见着郑允浩的拳头生出斑斑的红。
卫生间的门被关上。水龙头被他开的很大很大,流水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听觉,幻听和水流混合,他闭上了眼睛,瞬间有种再也清醒不来的恐惧。
几分钟后,郑允浩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的头发全都湿透了,被胡乱的擦过,额间爬满狼狈的水滴。
他拿过了旁边的衣服,对着金在中笑了笑,恢复了之前的音调,
“今晚抱歉。我送你回家。”
金在中知道他们完了。
他从地上坐起来,也跟着干巴巴的笑了一下,像是最后的挣扎,
“……我的胳膊怎么办。”
郑允浩没讲话,穿上了衣服往门外走。
门被打开,走廊的灯亮起来,晃得人不敢直视。恍惚的神经想网一样拉扯着金在中的神智,以至于当清脆的女声响起时,他还有些站不稳。
他只见视野中突然回来的郑允浩,无法完全掩去不自然的神情,以及他臂弯下,搭着那个女人肩膀的那只手。
“在中,这是师母。”
“哦?有学生在啊。”女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她轻轻的拍打郑允浩的肩膀“你好像是第一次把学生带到家里来哦~”
金在中看到郑允浩温和的笑了一下,还听到他柔声跟那个女人讲话,
他问她怎么这么晚到这里来。女人说夜里加班刚结束,家里太远了,就直接到他这里来。她还跟他撒娇说你不欢迎还是怎么。郑允浩笑着说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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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每一次对视每一寸喘息,都叫他心碎成灰。
他突然大步走过去。
理智是什么?那东西不要也罢。
“打扰了您和老师的生活,学生抱歉了。我这就走。愿你们今晚玩的愉快,好好把我和老师没完成的事情做好哦~”
郑允浩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跟莫名其妙的女友打了个招呼,伸手想拉金在中走,却被女友拦住,
“等等,”她笑的有点尴尬,“这孩子,刚刚说什么?”
“我不是孩子,我是成年人哦。您不知道吧我只比老师小三岁,我跟您是同龄,但是我条件比您要好很多呢。您皮肤没有我的好,家室没有我好,脸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郑允浩厉声喝他,“金在中!”
“允浩……这是你的学生?你们是怎么回事!”
今晚所有迷失的快感,总得有个出口补偿一下。当金在中一边看着女人扭曲的脸庞,一边感受着持续被捏痛的手臂时,血液静止的膨胀感叫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快感——
“我爱您的男朋友。这个男人,郑允浩,我爱他。”
“您已经是大婶了,你不配他。”
“啪”的一声,时间静止。
这巴掌似乎是用了力的。比起这火辣辣的痛感,耳边的嗡嗡声装着余光里着他冷眉横对。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悔意与怜惜。
金在中捂着半边脸,死死的盯了郑允浩好久。
为爱战斗的样子真帅气。真是即使站在被打的位置上,也要为你鼓掌欢呼呢。只是今晚的金在中已经足够丢人了。若有一丝爱意,怎会当着已经胜出的人面前再次扇败者的嘴巴。
当原本美丽的爱着的心终于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罪恶,恨似乎比爱更容易蔓延侵蚀。而你不要那个已然被这早已超出安全范围的爱而毁了的我,被相爱的力量重合碾碎,我多么可怜。
半响,他轻声开口,
“你别后悔。”
这样逃跑的姿势真是太难看了。
罪者堂皇逃开,不愿死在行刑者面前。若叫他看着自己慢慢死去,似乎也是不错的复仇。
只是自始至终都不承认是罪过的挚爱之心,是无论如何不能叫到死都嫉妒着的人看见的。
郑允浩怕他出事,急匆匆的跟高灿希解释了几句便急着往外冲。
高灿希死死的拖住他要一个解释,
“我就说你最近都不对劲,老说什么工作忙啊忙的,我倒没想你换口味了!还是跟一个男人你丢不丢人!”
郑允浩维持着情绪慰,
“我回来好好跟你解释,怎么样都好,学生万一出了事我是要负责任的。”
“他是什么人是死是活叫你这么紧张?!”
“他只是一个学生。”
“学生敢跟你这么放肆?!”
郑允浩猛然回头,脸色瞬间恢复了平和。
夹缝中的忍耐已成习惯,并非他不爱放肆,只是那代价叫他太仰望。
有的话,到了今日清醒,或许不避也罢。
这话带着一如既往的平和含笑而出,却莫名的带了些疯狂的决绝——
“他之所以敢跟我这么放肆, 是因为我喜欢他。”


2025-07-31 04:2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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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话说的再狠再气,攥紧的拳头就是不往身边的人身上挥舞一点。
已经做好了接着巴掌的准备来骂这些话的,可是并却没有等到预期的疼痛,束缚也没有一点松动。
“虽然这些话直接听着的确很不爽,但因为是你我就忍了。现在骂够了么金在中。”
怀里的人怔了一下,之后慢慢安静下来,不再讲话也不再挣扎,乖乖的让郑允浩拽着,低着头一个劲的耸肩膀。
郑允浩用手掌轻轻托起他的脸,柔声,
“不要哭,抬头看着我…看着我。”
金在中顺着他的手把头仰起,湿漉漉的表情像个孩子,眼睛肿的像两颗葡萄,血丝一层层的盖在眼睛里,鼻子也揉的通红,右半边脸还泛着微微的红。
连哭都哭得毫无保留,把所有不高兴的情绪都倾泻出来给人看,巴不得对方看了觉得愧疚,就那样生生勾起对方无法回避的罪恶感,以自己的伤疤来惩罚别人。
郑允浩默然的盯着他神然心碎的表情,手不由自主的抚上那片红肿,突然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他把金在中的脑袋严实实的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伸开了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肩膀。
不曾探到他的心思,不是因为摸不到,是即使摸到了也被他闪身就逃开。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他。
因为我不是你,不知道你的挣扎,而你不是我,你也并不知道我有多么绝望的爱着那个叫郑允浩的男人。
他只得被他紧抱着,听着耳边那如此疲惫的声音,从喉咙深处,跟着风缓缓盘旋,那里面的愧低沉的不真实。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你并不能接受更多的我。
胡说。为什么只能做这么多?你分明是万能的,你能给我想要的一切,那分明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只是你不愿爱我罢了。那些所谓的原则和底线不都是借口吗?只要你肯看我一眼,哪怕只有一眼,让你深邃的眼神里充满我吧,好好的看一看我,那是只有你能读懂的渴望,你要看着它,直视它!再像这样伸长你的手臂抱紧我,将我揉进你的身体里一样的,像今晚这样因为害怕绝望至寻死的我而向我狂奔过来,再用你冰凉的手掌托起我的脑袋,认真的亲吻我……
之后的之后,我要更多的更多。
明明只有你能给,可为什么连施舍都不肯给我。
因而索取变得太卑贱了。在冷风里,对于这样可怜的张望,点点回应变成在这冰冷的世界一分一秒之间生存下去的念想,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你叫我抬头看看,看着你凝视我的眼,看看有你的夜。
好像在这里的拥抱并不代表任何,也好过看不到明天。
次日阳光大好。
因为对太阳的理解扭曲的奇怪,金在中从不认为这是风雨过后的光彩,而是乌云前最后的残喘。抱着这样消极的心态讨厌虚伪的阳,站在日头下面的校园里倒也不显得阴郁。
金在中从小多病,可貌似生命力却好的出奇,他自嘲像讨厌的小强一样,怎样折磨都不尽。
无论怎样人还是贪恋温暖的。只愿不要晒干抵挡饥渴的水分就好。
上课时分,能这样听话的抱着书本按时赶来真是天大的意外。
对着日头,金在中微微迷起眼,双眼还泛着微微的红肿。
此时,郑允浩的女朋友,正披着一头漂亮的长发,背着名牌包包,故作优雅的站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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