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意识还未回归,吴邪就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在他床边来来回回踱步,“他醒了没?”
“还没有,没想到这么不禁打,我就轮了一棍子。”那声音尖着嗓子笑了笑。
“别太过分,想发疯找别人发去,这个人好像不能动。”
“我呸!长一副小白脸的样子看着就欠打。”
“张云奕!”另一个人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喝那人的名字。
“好了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哈哈~~”
另一个人长出一口气,似乎摇着头走了出去。
只有一个人了,吴邪悄悄深呼吸了一口气,登时脑袋、脖子和后背就开始疼起来,他忍着没
哼哼,又躺了一会儿才让自己熟悉这种疼痛,然后掀开一只眼睛看了看那个侧身对着自己的
男人,他正拿着小刀一刀一刀削着木头,把一截木头削的像铅笔一样尖。
他要出去,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闷油瓶一定很担心,说不定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就是冲着
闷油瓶来的,他不想拖累他,而且看起来他们暂时不会杀了他,现在是他们要他活,他要他
们死,比起来也不全都是劣势。
有些大块的长条木头飞到了他所在的床上,吴邪动了动手,发现自己没被绑住,他不动声色
的用手指勾了一个结实的木头条藏在身下,然后动了动身体呻吟了一下,那人的动作停下来
,看向他。
他又动了动,嘴里咕噜咕噜的说些什么,那人就凑近了身体,吴邪再把声音压低,装作痛苦
的样子,他就把耳朵贴到吴邪嘴边,想听他说了什么。
就是现在!
吴邪陡然睁大双眼,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和最狠的力道抽出手来,手里的木头一瞬间就刺进了
男人的脖子,那人瞪大了眼,一把推开吴邪,嗷嗷叫着仰面倒下去,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吴邪被他推下床,重重的摔在地上,顿时就痛的打了个哆嗦,但是他仍然坚持着爬起来,看
了看地上痛苦的人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他没有动杀招,大概没有切断喉管,趁这个机会,他
得赶紧跑。
几步踉跄到门口,吴邪刚伸出手打开房门,一只带血的手啪一声把门重新扣上,吴邪心惊胆
战的往旁边一看,却见刚刚那个还在地上打滚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倚在门边,
左手把那截木头从脖子里拔出来,只有少量的血涌出。
男人抹了一把脖子,伸手看了看自己的血,忽然痴迷的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很享受的笑了,
“你也不是那么没用嘛,哈哈,有点儿意思。”
男人惬意的眯起眼睛打量吴邪,闲暇的态度一点也不像个受伤的人,“你本来有机会杀了我
的。哦对了,你叫什么来着?吴邪对吧?哈!真好,这名字太符合你了,天真无邪!哈哈!
”
吴邪倒退了几步,本能的想要离他远一点。
男人继续道,“你那么干不对,要不,我来教教你怎么用木头杀人?跟你一样,我也最喜欢
用木头桩子插透别人的脖子,在里面搅啊搅啊,血就跟喷泉似的。哈哈!”
吴邪下意识的朝左边扑去,他的预感很准,几乎是同时,男人像一头豹子一样扑过来,扑了
个空又立刻转移身体,速度奇快的一把抓住吴邪的脚腕,蛮力一扯直接把他凌空抡圆了,吴
邪的背“哐”一声撞上了窗户,直接砸碎了玻璃。
无数细碎的玻璃片子扎到他皮肉里时,吴邪终于意识到,他们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一击就让吴邪伤痕累累,他知道自己现在背部一定一片血肉模糊,不知道有没有露出骨头,
大量流失鲜血和剧痛让他的意识一阵模糊,身上冷的受不了。
男人似乎被鲜血弄的非常兴奋,他压到吴邪身上按住他的肩膀,姿势暧昧的在他耳边说,“
不知道你对我哥哥有什么用,可我想要你,你死了之后,我会喝光你的血,绝对不会浪费。”
吴邪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举起了手里削得尖尖的木头,血红的眼睛疯狂的盯着他苍白的脖颈。
他的右手,有两根奇长的手指。
吴邪对着那两根跟闷油瓶一模一样的手指,张了张口,无声的说了一句,“再见,小哥。”
死亡的黑暗甜美的包围过来,将他的意识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