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好意思哦,这两天太忙了,第三章只能更一点点.....
Pérouges(三)
阿尔弗雷德紧紧握着手中的药膏瓶,亚瑟坐在他面前的躺椅上,低着头,双手死死拽着改在双腿上的薄毯。阿尔弗雷德凝视着他,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尴尬的气氛弥漫了整个阳台。
“我要为你擦药膏,亚瑟,不然你的脚踝好不起来。”最终阿尔弗雷德先开了口,并试着向亚瑟靠近。
“我的脚踝非常好。”亚瑟依然用冷冰冰的语言回应他,“还有,我希望你还是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琼斯先生。”
阿尔弗雷德对这一点感到非常不舒服,他从小就被要求学习各种得体的谈吐举止,而事实上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人的一言一行可以整得这么麻烦。而亚瑟却有点像他幼时的礼仪老师,做什么事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开口左一个先生又一个女士,像是狗血宫廷剧里的贵族一样。不过这足以说明他和亚瑟都来自背景相似的家庭,唯一不同的是亚瑟显然被繁文缛节所束缚,并且久而久之形成了和某些上流人士一样的古板性格,而阿尔弗雷德一直保持他的本性,从来没有想过要迎合别人而去改变自己。
阿尔弗雷德很庆幸自己的忍耐指数还有很大的空间给亚瑟填。“那么,亚瑟少爷,请问我能为您擦拭药膏吗。”
“谢谢,不用!”
Fuck!当然阿尔弗雷德没有把这声给骂出来,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像亚瑟这么固执讨厌的病人。
“那好吧,时间不早了,我去做晚饭。但是记住,你的脚现在受伤了,所以要去什么地方的话就叫我来扶你。”
“谢谢!”
阿尔弗雷德知道没有必要和亚瑟再争些什么。他只是亚瑟的父亲花钱雇来的一个护工,只需要照顾好他的生活起居就足够了。这么想着,阿尔弗雷德把药膏放在亚瑟身旁的桌子上,便转身往厨房走去。
阿尔弗雷德开始在厨房里寻找可以用的食材。冰箱里冷藏着许多蔬菜,储食柜里放着一盘黑乎乎的像焦炭一样的东西。他仔细地把每个柜子翻找了两遍,没有找到一丁点的肉类食品……阿尔弗雷德开始怀疑也许亚瑟单薄的身子并不仅仅来自于病痛,也许他是个素食主义者。但不管怎么说,这要他这个每天把汉堡当正餐的美国人要怎么办啊!!!
阿尔弗雷德犹豫着是不是该出门采购一点……他可以用来做汉堡的东西。但最后还是决定去询问一下亚瑟的意见。
他走向阳台,但却发现亚瑟好像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些什么。于是他放轻了脚步,悄悄地站在了一旁。虽然已近傍晚,但是阳台的亮度还是足够阿尔清楚地端详亚瑟的样子。亚瑟微微抬着头,透过额前杂乱的发丝,他看见亚瑟有着一双灰绿色的眼睛,但阿尔弗雷德知道这并不是眼睛本来的颜色,因为失明双眼已经失去了光泽,他想象着亚瑟在失明之前一定有着一双翠绿的眼眸。
奇怪的是,亚瑟似乎在对着空气细声细语着什么,好似那里有什么东西存在一样。难道……阿尔弗雷德突然觉得寒毛直竖,难道是亚瑟那个死去的未婚夫的亡魂?他显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坏了,他清楚地记得上高中的时候和艾米丽一起蒙着被子看鬼片的情境,吓得他三天都不敢睡觉。但阿尔弗雷德内心的惊悸马上就消除了,亚瑟的声音很低,但是他的表情很柔和,虽然没有笑容,但是与刚才那冷若冰霜的样子相比还是看上去舒服很多。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亚瑟在低语的时候一只手不断的在另一只手的手指上来回移动,他小心翼翼地凑近看了看,那里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夕阳的柔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那枚戒指一边转动着一边闪烁着光芒。
亚瑟全然没有察觉到阿尔弗雷德正站在他的身边,只是一心一意地对着身旁的空气低声细语。而阿尔弗雷德则出神地站在那儿,似乎忘记了还要询问食材这件事。
亚瑟突然停下了不再说话,而是微微歪着脑袋,神情专注地好像是在聆听某个人的诉说,过了一会儿他又坐直身子,伸出手往桌子上摸索着什么。阿尔弗雷德很想上前问他有什么需要,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出手。亚瑟在桌子上来回摸索着,最终拿起了阿尔弗雷德放在上面的药膏,拧开盖子,用手指沾了一点,紧接着又开始又弯下身子在脚踝处寻找扭伤的位置,并慢慢地把药膏涂抹在上面。也许是力度掌握地不怎么适合,他时不时地露出吃痛的表情。
阿尔弗雷德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他想了想,什么也没问,悄悄地离开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