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寅时,寒枝便让人给棉被里给挖了出来。
给他梳头的人是唐天枭的舅母,一个看上去十分温和的中年美男子,苏恒与寒枝曾一道出去采买,已经是熟识了。
毕竟寒枝要出嫁,若是由女婢或者男仆打理都是不合身份的,由苏恒来做却是正好,也正是同样有着特殊的身份,给新人妆点打扮也只能辛苦苏恒一人了。
“是不是很紧张?”苏恒在他边上的小桌上放好一会儿要穿的新衣,趁他泡澡的时候又给寒枝准备了小点心。
寒枝坐在新浴盆中,脸板的都僵了,他实在不知道这时要用什么表情,如果是笑的话他现在又笑不出来。
他看着苏恒忙碌的身影,不由脱口问道:“您当年,是不是也像这样……”
“……我啊……当时正要去娶新娘,结果被唐门的人当成新娘抢回来了。”
“噗……”寒枝连忙捂住嘴:“……抱歉,我不想笑你……”
“我知道,现在是不是不紧张了?”苏恒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忆当年犹如在眼前啊。”
外面突然响起炮仗声来,寒枝啊一声,扒着桶边纠结,结结巴巴的说:“新郎要来了?我还没弄好……”
苏恒按住他的肩:“不急,至少要等炮仗响到辰时,新郎会一直在门口等,不要慌。”
“那我们赶紧弄吧。”
苏恒笑着看他,在屏风外叫他穿好纯白的亵衣,慢慢坐在一边煮上一锅茶。
苏恒打开锦盒,里面一套华美青衣,他抖了抖,青衣散开,上面金银丝钱繁复,领口袖口都包着玉片,叮当当的向。因寒枝是男子,新衣并未制的太过复杂,款式也是时下流行的长袍。
“倒是不错。”苏恒夸道:“弟妹真是好眼光。”他招手唤寒枝过来,帮他穿了上去。
除去头饰,寒枝所穿的也是有讲究的,包了足三层,每层都是由浅绿到锭青,衣带革履布袜也都为青色。
寒枝穿着新衣,腰被束紧,看着镜中那个粉着双颊的少年,抿着嘴笑了。
就是有点重,身上压着不少玉,算是会移动的钱库了。
然后他坐在镜前,头发被抹着桂花油,每梳一下苏恒便念一句贺词,直到百下后,才被扎成发辫垂在胸口,发尾系着一只小巧的金龙。
这个发型让他看上去好像大了一点,模样不是那么生嫩,他自己也有些喜欢,像个真正的大人了。
“起来走两步看。”
寒枝被苏恒扶着,他走一步便晃一下,时不时的踩着自己的裙摆,若没有人搀扶,简直寸步难行。
“怎么办,走不动……”怎么办,那一会儿要怎么拜堂。
苏恒还是那样笑:“不着急,新郎倌会抱你进去。”
他让寒枝坐下,让他喝了口酸梅汤,寒枝喝了以后更渴了,苏恒却不再让他多喝,他告诉寒枝一会花轿会绕着城走上三圈,那时间可是够长的,若是突然内急那肯定是很麻烦的。
寒枝的肚子要饿到近午时。
寒枝一边想成亲真是麻烦,一边想唐天枭肯定不会和自己这样,他肯定是吃饱了过来的,不公平啊不公平。
苏恒给寒枝脸上画了两个指甲大的红印,交待他别随便摸脸,给他脸上盖了片大红纱,然后打开门,拍了拍手。
苏恒全身都僵硬起来,他坐在椅上一动不动,两手放在腹前紧紧的交握。
他由人搀扶出去,脚下踩的是麻袋,慢吞吞的走,因麻袋只有两只,所以身边的人要不停的将后面接到前面来,让苏恒扶着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
身边的炮仗声突然作大,苏恒在他耳边说道:“新郎来接你了,踩过火盆就能看到了。”
苏恒隔着纱,看着周围的人模模糊糊的,他这个时候想找到唐天枭,也只他和自己最熟悉了。
他跨过火盆,来到那人面前,对方挺拔的身形微动,伸出一只手来。
苏恒把手搭了上去,皮肤接触那一刻,手不禁颤了颤,唐天枭紧紧握着他,下一秒天旋地转,人已经被抱在怀里,寒紧抓着他的衣襟,把脸埋进他肩颈处。
他不禁出声问了句:“唐天枭……”
唐天枭微侧过脸,听他讲。
“……你喜欢我吗?”
寒枝等了很久,进到被抱进花骄那一刻,唐天枭才在他耳边轻声回道:“但为君故。”
他惊了惊,手抓了一下,被安抚性的拍了拍手背。
那低沉沙哑的声音拂在耳边,寒枝先是红了脸,后来又不禁懊恼。
但为君故,但为君故,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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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说END你们会不会抽我?
啊哈哈,因为阿花要进行期末考试了,所以十号前我是不会再更新了哟。
姑娘们耐心等我考完吧
虽然说我只有四门课,但是考起来可是一点也不轻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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