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gl改文吧 关注:2,423贴子:17,740

回复:改文《女尊之宠妻》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有什么话,还是等床上的人能挺过来再说吧。
  魏怜人像是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孙氏更是白着张脸抖着声音道:“人、人没了?就发个烧,人怎么可能会没了,大夫您可得救她呀!”
  大夫叹息一声,“为医者治病救人是应该的,但她要是没挺过来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跑到阴曹地府里跟阎王要人吧?”
  “我给她留点药,你们尽力照顾吧。”
  大夫说完收拾箱子就又走了,魏怜身子恍了一下,猛的回神,她让孙氏煎药,自己又将大夫背着送了回去。
  青禾村里有两个大夫。其中这位听说年轻时在城里当过大夫,老了这才回乡下。医术更好些,但也不容易请。
  魏怜刚才想都没想找的就是她,如今把人请来了自然也要再送回去,不然老人家路上摔着了,她心也难安。
  大夫见魏怜人老实,就少收了些出诊钱,叮嘱她两句,“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媳不一定能熬过去,你尽早把**妹喊回来。
  万一她心里有了奔头就挺过来了呢?退一万步,说个不吉利的,她若是……两人之间见了最后一面也好些……”
  魏怜知道大夫话说的不吉利,但也是实话,便点头谢过。
  从大夫家回到老宅,魏怜人都是混混沌沌的。
  回来看见孙氏在煎药,就说道:“我去县里喊阿悯回来,你先想办法喂阿阮吃药。”
  阿悯这么喜欢阿阮,若是人突然就没了,她妹妹会怎样魏怜想都不敢去想。
  为了能快点走,魏怜去借了头驴车。
  ……
  魏悯早上起来就觉得心口处有点不舒服,像是昨晚睡觉被什么硌了一夜一样。
  她伸手揉了两下,才刚把书拿起来,就见夫子从门口进来,往学堂里扫了一眼,最后视线定在她身上,说道:“魏悯,你家里有人来找你。”
  家里?
  魏悯将书放下,赶紧跟着夫子出去了。
  到书院门口看见站在那儿的人是魏怜时,魏悯嘴唇无端颤了颤,心里的不安感更盛,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成拳。
  果不其然,魏怜见到她没说任何废话,而是直接说道:“阿阮可能不行了,你快回去看看。”
  魏悯身子一怔,后脑勺像是被人抡了一棍子,只听见嗡的一声,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眼前阵阵发黑,半响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颤抖的问道:“你说,什么?”
  魏怜一把拉住魏悯,也不忙着和她说话,而是对一旁的夫子道:“家里有事,给她告两天假。”
  夫子从姐妹俩的三言两语和反应来看,也猜到魏悯家里怕是出了大事,立马说道:“行行行,有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回来去跟卫夫子说一声就行。”
  魏怜连声谢过,将魏悯拉到驴车上,一边往回赶一边跟她细说今天早上的事。
  雨后的小路被来往的人和驴车祸祸的泥泞不堪,她们回来的时候,拉车的驴昂昂叫着,就在泥坑里踏蹄子不怎么往前走。
  魏怜焦急的驱赶毛驴,魏悯更是烦躁的捶了下驴车,低声咒骂了一句,直接从车上跳下来,道:“姐我先回去。”
  说完将衣摆撩起来别在腰上就跑了起来。
  魏悯一路上都没敢停下来,回到家里时已是气喘吁吁,束好的头发被她跑散,发丝绕在汗湿的脖颈上,一双布鞋上满是泥泞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身上也被甩了不少。她回来一头扎进屋里,直到看见床上的人时才停了下来。
  孙氏正坐在床沿边给阿阮喂药,但喂进去的还没她吐出来的多,正想用勺子撬开她嘴的时候,就见魏悯回来了。
  孙氏很有眼力劲的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牵着魏洛出去了,把里屋留给魏悯。
  魏悯站在门口,等孙氏出去后才走到床边,坐在床沿边看着自己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人,如今却嘴唇发白呼吸虚弱的躺在床上,一时间鼻子都有些酸,伸出手抚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阿阮?”
  手下温度烫的魏悯手都在抖,她稳住心神,低头用额头贴着阿阮的额头,声音沙哑的唤道:“阿阮,”她顿了顿,闭上眼睛,声音低的不行,带着微不可查的哽咽颤抖,“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阮不是怀孕哦,现在还不适合有小包子(/▽╲)
  阿阮: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8-04-01 18:34
回复
    第13章 梦中黄泉路
      魏悯端起孙氏放在凳子上的碗,用勺子给阿阮喂药。
      阿阮闭着嘴唇牙关紧咬,竟是一口也不愿意喝。
      她身上温度高的烫人,人也不舒服的紧皱眉头,嗓子里偶尔溢出两声呻.吟。
      魏悯端着药碗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起身出去。
      魏怜已经回来了,刚把驴车给人还回去,此时正跟孙氏坐在堂屋里说话,瞧见魏悯从屋里出来,立马站起来迎上去,“怎么样?药吃了吗?”
      魏悯摇摇头,“她现在恐怕吃不下去,”没给魏怜和孙氏再问的机会,就道:“姐,家里可还有白酒?”
      “白酒?”魏怜想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忙道:“有。”
      这白酒平日里是她偶尔累了才会拿出来喝上一两口的,只是,“家里的白酒不多,不知道够不够你用的。”
      魏悯道:“先用着看看,不够就再去买点。”
      等酒拿来之后,魏悯将白酒倒在平日里洗脸的盆里。白酒的确不多,刚刚没过盆底,浸湿毛巾后几乎就没有了。
      魏悯解开阿阮身上的中衣,第一眼就看到她白.嫩的身子上布满自己那晚欢.爱后的痕迹,尤其是腿.根处更为严重……
      她前天晚上折腾的是有些厉害了,深浅不一的颜色竟到现在都没消完。
      看着满身吻痕的丰满呼吸起伏微弱的阿阮,魏悯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胸口堵的不行,闷的几乎吐不出气来,都想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阿阮昨天早上就有些低烧,恐怕是因为自己把她榨的太厉害了。
      阿阮人瘦身子虚,自己又索取的太多,才让她身子亏空发了低烧。
      平日里若是摸着阿阮这身白.嫩.细腻的皮肉,魏悯定然忍不住,可如今她心里什么都不敢想,只拿着毛巾轻轻在阿阮身上擦拭着,小心的避开前胸后背,主要擦她的额头手心脚心和腋窝。
      一连擦了半个多时辰,魏悯见阿阮紧皱的眉头松动了些才停下来。
      将阿阮裹上被子,魏悯又端起那碗早已变凉的药。
      她先抿了一口,只觉得满嘴的酸麻苦甘味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味难喝。
      魏悯低头轻轻抿着阿阮的嘴角,诱哄着她张嘴,舌尖在她唇缝中滑过,撬开她的唇瓣,卷在口中轻轻吮着。
      魏悯一边亲着阿阮,一边观察她的神色。
      阿阮不舒服的很,眉头一直皱着,感觉到嘴里有异物进入,更是下意识的抵抗推拒,舌头顶着她的,想把嘴里的东西赶出去。
      一个病人的耐心和力气哪里比得上魏悯。没一会儿阿阮就累了,妥协似得放弃抗拒,任由魏悯勾起她的舌头。
      魏悯就这么自己喝一口药低头喂阿阮一口,除了最初她吐了两口外,其余的都乖乖吞了下去。
      只要能喝的进去药,那就有退烧的可能。
      魏悯掐着点,每隔一段时间给阿阮用白酒擦一次身。白酒不够用,又让魏怜去打了点回来。
      魏悯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给阿阮擦身体,自己从早上到晚上一口饭都没吃。魏怜劝了她两句,见她不听也就没再多说。
      药喝了两回,白酒擦了无数次,可阿阮身上的温度依旧没有降下来。
      若是今夜烧还不退,阿阮怕是熬不到明早……
      夜早就深了,魏怜孙氏已经回去。屋里静的吓人,魏悯一个人坐在床沿边,手里还攥着被白酒浸湿的毛巾,头仿佛有千斤重一样低着,脊背佝偻的像个垂暮之年的老人,眼睑垂着看不见眼里的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悯才动了一下,却是单手捂住眼睛,挡住眼底的湿润。
      就在此时,床上的阿阮喉咙里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身子蜷缩成一团,又将魏悯的注意力引了回来。
      “高烧怎么没烧死你?你命怎么就这么硬?”
      “你母亲娘亲不要你,是我张家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我张家的狗,让你往哪边去就得往哪边去。”
      “一个嫁不出去的哑巴,养只**卖了都比你值钱。”
      “成了个哑巴还不如直接烧死呢,省的浪费口粮。”
      “……”
      阿阮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一处空旷的山谷中,张家人的声音不断地在自己耳边回响,一遍又一遍。
      她又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发高烧的时候,好不容易挺了过来,却看见张家人的眼神,那是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8-04-01 18:34
    回复
      2025-07-31 10:06:40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阿阮茫然无助的站着,这些声音听多了,连她自己都在想,她是不是就不该活着。
        山谷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听的阿阮想逃。
        她捂着耳朵往外跑,跑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看见一个出口。
        出口处有一蜿蜒小路,路上烟雾缭绕看不到尽头,却能看见路旁站着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看不清容貌,却能听见她们的声音,“过来,走过来你就能摆脱那些声音,走过来你就再也不用看见张家人……”
        阿阮被诱惑了,刚想抬脚,就猛然觉得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一样,疼的厉害。
        她还有什么放不下吗?
        阿阮摸着胸口,她还有什么事忘了,她怎么突然就想不起来了呢?她到底忘了谁?
        “阿阮。”
        不同于张家人的声音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在阿阮耳边响起,瞬间盖过其余的嘈杂声,山谷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阿阮愣在原地,在这种声音和面前的小路间犹豫不决。
        那声音又喊了一会儿阿阮,嗓音极尽温柔缠绵,又带着股说不出的压抑,一声比一声低。
        阿阮心揪的厉害,胸口几乎吐不出气。
        可也就疼那么一瞬,喊她的声音渐渐消失,阿阮耳边又重新充斥着张家人的谩骂声。
        小路上的两人朝她招手,催促她快些过来。
        阿阮不再犹豫,抬脚往那两人走去。
        魏悯坐在床上,将阿阮半搂在怀里,脸埋在她的发丝中,一声又一声的喊着阿阮。
        此时阿阮的一只脚已经抬起来,只要落下,她就能踏在小路上摆脱痛苦……
        魏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越发的不安,手臂紧紧环着怀里的人,声音都有些抖,“我们才刚成亲没半年,你就不要我了吗?”
        阿阮的眼睛在紧闭的眼皮子底下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梦里阿阮更是一怔,丢失的记忆随着这句话慢慢回笼。她想起来,她成亲了,嫁的妻主对她极好,帮她摆脱了张家人,说要护她一辈子。
        她还记得自己答应过,等她下个月回来就给她包饺子吃。
        她怎么能把妻主给忘了呢?
        她若是走了,她可怎么办?
        阿阮想起魏悯后,毫不犹豫的收回即将迈出去的脚,抬头再往自己差点踏上的小路上看了一眼,顿时吓的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醒了过来。
        那小路竟由白骨红花铺成,路边站着的两人则是拿着钩子镣铐的黑白无常,清风一吹,路上缭绕的烟雾逐渐散去,露出路尽头的“鬼门关”三个黑红大字……
        这根本不是条能摆脱痛苦的路,而是条通往阴间的黄泉路!
        “阿阮?”感觉到怀里的人猛的哆嗦了一下,魏悯又喊了一声,就看见阿阮眼睛努力睁开半条缝,挣扎着看了她一眼。
        在确认身边的人是她之后,又靠在她怀里睡了过去,呼吸倒是平稳下来。
        魏悯有些无措的愣在床上,看见阿阮醒了一次,心莫名的就这么定了下来。
        她手激动的都有些抖,抱着阿阮慢慢躺下,拉过被子裹住两人。
        夏天夜里本就热,何况怀里还搂着个体温烫人的阿阮?
        可哪怕是这样,魏悯都没舍得松手,像是感觉不到热一样,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
        半夜,阿阮出了一身的汗,将身上中衣汗湿。
        魏悯伸手往她身上摸了一把,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筋疲力尽的闭上酸涩的眼睛。
        一天一夜,总算退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阿阮:我是你的什么?=v=
        魏悯:(想了想)你是我的暖宝宝,烫的吓人,魂都吓飞了
        阿阮:ememem……_(:зゝ∠)_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8-04-01 18:35
      回复
        第14章 孩子
          阿阮早上醒的时候,口干舌燥,头还有些发懵,茫然的往周围望了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没有人。
          一时间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委屈难受,不甘心的又往屋里看了一圈。
          她迷迷糊糊间记得妻主回来了的。
          魏悯提着水壶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正巧对上阿阮四处寻找的目光,她清楚的看到媳妇视线在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许多,眼尾都染上笑意。
          魏悯心里酸软,将水壶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到床边,手心贴在她的额头上,柔声问道:“哪里还难受?”
          阿阮抿了抿干涩的唇瓣,示意自己口渴。
          魏悯刚才出去烧了壶热水,怕的就是阿阮醒来没水喝。
          热水兑上凉水后,魏悯先抿了一口,觉得不温不热后才端给阿阮。
          她一天一夜没吃饭,嘴唇早就干的发白起皮,唇瓣若是碰到热水,估计会疼。
          魏悯将阿阮从床上半搂着抱起来,让她背靠在自己身上,拉过被子将她盖严实,这才端着碗喂她喝水。
          阿阮先是小口抿了两下,湿润了唇瓣后,才大口喝起来。
          温水将空荡荡的胃唤醒,阿阮顿时觉得有些饿了。她伸手去推魏悯端水的手腕,低头却看见自己雪白的一截胳膊露在外面,她又看了眼前的雪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件事:
          她身上竟然未.着.寸缕……
          虽然两人间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无数次,可阿阮还是止不住的脸红,将胳膊缩回去,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阿阮眼神偷瞄着魏悯,心想自己都病成这样了,妻主怎得还脱她衣服……
          魏悯瞧见阿阮的小动作,又想到她低烧的原因,心里像是被人狠揪了一把似得,垂眸解释道:“你昨晚出了一身的汗,我给你擦过身子后你又嫌热,我这才没给你穿衣服。”
          阿阮抿唇,原来是这样。
          魏悯手轻轻碰了碰阿阮额头上磕伤的地方,问她,“你这是怎么弄的?又是怎么淋的雨?”
          阿阮僻重就轻的跟魏悯比划了一下自己淋雨的原因,对于腰酸头晕才摔倒的事,倒是含糊过去了。
          魏悯现在多少能看懂些简单的手语,见阿阮没具体说摔倒的事,她也没再深问。
          大夫再次过来的时候,阿阮已经穿好衣服半躺在床上了。
          “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夫见阿阮烧全退了,眼里也染了喜色,说道:“倒是个命好的。”烧成这样都能挺过来。
          “人退烧就没事了。她身子有些虚,这次大病一场多少又动了元气,得好好养一段时间才行。”大夫当着两人的面说完这事之后,又将魏悯单独叫了出来。
          大夫觉得这是人家小两口的私.密事,本不该由自己这个外人多嘴,可屋里的人又是自己看过的病人,不嘱咐两句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医德。
          “你媳妇可能小时候亏了身子,底子比一般女儿家要差些,又偏瘦,你们同房时你尽量克制些,莫要索取的过多,免得她承受不了。”
          大夫说话也挺直,不顾魏悯羞愧的神色,又说出一句令她脸色由红转白愣在原地的话,“容我多说一句,你媳妇现在这个身子不容易受孕,暂时也不适合怀孕,不然孩子可能榨干她的底子,到时候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魏悯觉得一股寒意随着大夫的话,从自己脚底板窜到了头顶,明明三伏天,却觉得浑身发冷,寒意入骨。
          魏悯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得轻握,哑声问道:“那以后身子调养好了呢?还能不能怀孕?到时候孩子会不会害了她?”
          大夫正在低头收拾自己的药箱,听见魏悯问出这三句话倒是愣了一下,抬头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忽然笑道:“你这人倒是有趣,跟别人不一样。”
          “别家妻主若是听了我这番话,问的都是要怎么样才能怀孕,以后还能不能生孩子了,你倒是先问我以后若是有了孩子对你媳妇会不会有影响。”
          大夫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说道:“至少两年内不能要孩子。好好调养身子,两年后可以再考虑孩子的事。如果你媳妇身子调养的好了,那就和常人无异。”
          魏悯这才微微缓了口气,后退一步,抬手朝大夫行了个恭敬的晚辈礼,“我有事要请教您,还请您尽数告知。”


        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8-04-01 18:35
        收起回复
            魏悯问的不是别事,而是女女行房的日子,哪几天是不行的。
            送走大夫之后,魏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回里屋。
            阿阮还倚靠在床头等她,见她回来不由得抬手问道:
            ——大夫还说了什么?
            魏悯若无其事的坐在床沿边,抬手将阿阮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半真半假的说道:“大夫说你太瘦,让我想办法给你补补身体。”
            阿阮像是松了一口气,笑着摇头:
            ——我只是看着瘦,其实身子可好了。
            魏悯看着阿阮比划的手,又想起大夫刚才的话,心里一疼,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垂眸,轻嗯了一声。
            阿阮病来的急,去的也快,退烧后没两天就下床了。
            魏悯这几天都在家里陪她也没回书院,阿阮想了想,趁着吃饭时,抬手问她:
            ——你什么时候回书院?告了这么些天的假,夫子会不会责罚你?
            魏悯也正想跟她说这事呢,“我不准备住书院了,等明早就回去把东西带回来,以后住家里。”
            阿阮一愣,从书院到青禾村,来回得两个时辰的脚程,每日如此那也太辛苦了。
            魏悯盛了碗粥放到阿阮面前,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一样,垂眸说道:“这次太凶险了……你自己在家,我放心不下。”
            这次若不是大姐谨慎让阿洛过来看一眼,阿阮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只要想想这个可能,魏悯都能吓出一身冷汗,一阵的后怕。
            阿阮抿了抿唇,心里透出一丝丝的甜,但想想这样妻主太辛苦了,又止不住的皱起眉头。
            她咬了咬嘴唇,抬手比划道:
            ——那我明个给妻主做双更合脚的鞋。
            说完忙低头喝粥。
            阿阮其实更倾向于魏悯住在家里的,所以听她这么说,心里虽然担心妻主辛苦,可却没阻止她对自己好。
            魏悯轻笑出声,倾斜着身子凑到阿阮耳边小声问她,“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想我?”
            阿阮脸通红,假装自己没听到。
            ……
            魏悯第二天就回了书院,将家里的情况跟卫夫子说了一下,表明自己打算回家住。
            卫夫子眉头皱着,脸上有些不赞同,“温香软玉在怀,没多少人可以抵挡住这种诱惑。离乡试还有两个月,越是到了紧要关头,越是不可以懈怠。”
            卫夫子更希望魏悯留在书院里,省的回去和媳妇腻歪在一起,把功课都丢了。
            魏悯态度坚决,别的事还好说,可这件事不行。她不敢再把阿阮一个人留在家里。
            卫夫子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允了魏悯回去住。
            魏悯尤记得大夫的话,那天跟阿阮说她太瘦了需要补补也不是假的。可家里平时存的钱这次都给阿阮看病买药了,没剩下多少。
            魏悯提着行李从县里回去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从卖菜的集市里转了一圈。
            她来的时候菜市正热闹,各种叫喊声都有。
            魏悯看了一圈猪肉的价格,想起成亲这么久,阿阮都没吃过两回肉,心思不由得活络起来。
            魏悯写的一手好字,想起包袱里的笔墨纸砚,干脆在茶馆铺子那儿点了杯茶,借她桌子一用,就摆起了代写家信的摊。
            这种生意不是说有就有的,魏悯在那儿坐了一天,中午就喝了两杯茶,到了傍晚,钱离买半斤肉还差些。
            再晚会儿,猪肉铺子就该关门了。
            魏悯数了数手里的钱,揣兜里了。
            茶铺老板看魏悯一天了,见她似乎想买什么钱又不够,就给她指了个方向,“码头那儿有卸货的生意,当天结钱,你要不要去试试?”
            她说这话时调侃的成分居多,毕竟读书人心气都高,觉得自己拿笔的手金贵无比,哪里愿意去干那些粗重活。
            魏悯一愣,真心诚意的谢过老板,提着行李去了码头。
            在县里,花钱的地方多,赚钱的地方也不少。只要肯吃苦,愿意受罪,总归是饿不死的。
            码头这种地方,就是让人饿不死的地方之一。
            魏悯提着包袱往那一站,身上书生气十足,让觉得她是个只能提笔的秀才。但当她换上粗布麻衣,挽起袖子,将麻袋甩上肩头的时候,爆发的力气和韧劲,不由得让人刮目相看。
            卸了一船的货,魏悯才凑够买肉的钱。
            卸货的老大发钱时从魏悯面前走过,瞥了眼她磨出水泡的手,没说什么,却多给了几枚铜板。
            魏悯换回自己的衣服,把脖子和脸上洗干净,这才提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包袱。手心的水泡碰到东西,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魏悯买了半斤猪肉,剩的钱又买了点糕点,这才披着夜色回去。
            才走到青禾村,魏悯就借着月色看到站在村口等她的人。
            笑着快走了几步,问她,“你怎么过来了?”
            阿阮抬手,先比划道:
            ——我看你还没回来,就出来看看。
            比划完手也没放下,顺势要接过魏悯手上的包袱。
            魏悯微微躲开她拿包袱的手,将买的糕点递给她,“趁热尝尝,剩的留你下次吃,别什么都往阿洛嘴里塞。你太瘦了,她少吃点也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魏洛:你可真是我亲姨……_(:зゝ∠)_


          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8-04-01 18:35
          回复
            第15章 大胆的阿阮
              魏悯嘴上虽跟阿阮说着好东西别净都给魏洛吃,但买的肉还是一分为二给魏怜送了过去。
              魏怜问她哪来的钱,魏悯就道是在街上代人写家书,只字未提去码头搬麻袋的事。
              阿阮之前做好了饭,现如今魏悯回来立马从锅里端了上来,正是热气腾腾。
              简简单单的面疙瘩,打了个碎鸡蛋,再配上一盘炒地耳,香味十足。
              地耳是雨后那两天孙氏去山上捡的,这东西无论用来煮汤还是炒菜,味道都很鲜美。
              阿阮几乎将面疙瘩里的碎鸡蛋都盛进魏悯碗里,端到她面前。
              “大夫说你太瘦,鸡蛋都留给你吃。”魏悯有些累,面容带着些许疲惫,她手径直端过阿阮面前的碗,往饭里扒拉了点炒地皮,就这么低头吃了起来。
              阿阮看魏悯似乎饿急了,也就没再把盛着鸡蛋的碗推给她,吃饭时眼睛悄悄看了她好几次。
              魏悯一连吃了两碗饭才停下来喘口气,阿阮接过她手里的空碗,走到锅边就听她道:“再盛半碗就行了。”
              阿阮点头,将饭端给魏悯后,才抬手“问”她:
              ——今天的饭特别好吃?
              魏悯伸出去夹菜的手一顿。
              阿阮微微皱着眉头看她,抿了抿唇,又比划道:
              ——你晚上吃的比平时多,是不是中午没吃饭?
              魏悯不着痕迹的收回筷子,低头扒拉了两下碗里的饭,才笑着抬头看她,“是阿阮今天做的菜好吃,你做什么饭都香。”
              阿阮被魏悯随意的一句话撩拨的心神荡漾,眼神轻飘飘的斜着嗔了她一眼,倒是没再问了。
              吃过饭后,阿阮端起碗筷去洗漱的时候,魏悯难得的没跟过去。平时她都是跟在自己身侧的。
              阿阮抿了抿唇,拿着手里要刷的碗,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心疼之色。
              阿阮再端着热水进里屋的时候,魏悯已经半靠在床头睡着了,眉眼间的疲惫怎么都藏不住。
              阿阮不自觉的放轻脚步声,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浸湿毛巾拧干水,拿过来轻轻覆在她脸上。
              魏悯眼睑动了动,含糊的喊了声,“阿阮?”
              阿阮闻言探身,拿过魏悯脸上的毛巾,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示意她睡吧,她给她洗漱。
              魏悯瞬间放松身体,半阖着眼皮任由阿阮给她擦脸。等要擦手的时候,她才摇摇头说道:“我刚才洗过了。”
              阿阮也没强求,转而将水盆端下来,蹲在魏悯脚边给她脱鞋,扶着她的脚放进盆里。
              疲惫的脚被热水浸泡,舒服的魏悯忍不住舒展眉眼,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阿阮像是知道魏悯这双脚今天特别累一样,手上力道不轻不重的按摩着她的脚底。
              魏悯被她这么轻轻柔柔的伺候着,舒服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阿阮扶着魏悯的肩膀让她躺在床上,把她垂在床边的腿放上去,轻手轻脚的脱掉她身上的外衫。
              阿阮见魏悯睡着,这才轻轻掰开她虚攥的掌心,一眼就瞧见她手里那些被磨出的大大小小的水泡,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的动作太过于顺其自然,魏悯直到感觉到手心里的湿凉之意后,才睁开眼睛,“阿阮?”
              阿阮低着头,只留给她一个头顶,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手轻轻拿着棉球沾着药水给她擦掌心。
              魏悯半坐起来,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阿阮的眼角,见她没哭后才松了一口气,手滑过脸颊绕到她的脖颈后,搂着她的脖子将人带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低低柔柔的,“没事儿,过两天就消了。”
              阿阮哽咽着将脸埋在她怀里,额头抵在她锁骨处小口吸气。
              “也不是很疼,”魏悯手抚摸着阿阮的后背,说道:“我的确是替人写了一天的书信,到晚上才去码头搬了会儿麻袋。”
              阿阮不能说话,很多事情让她一件件的问她太过于麻烦,所以魏悯养成凡事先跟她解释交代的习惯。
              阿阮心里抽疼,仿佛那水泡是长在她手上一样。她难受的模样看的魏悯心疼。
              魏悯的吻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她头顶,说道:“我以后不去了。”
              阿阮听到这句话才抬起头,她脸上没有泪痕,但眼尾濡湿,眼眶也有些红,抿着嘴唇跟她认真的比划道:
              ——妻主是要做大事的人,以后不要再去干这些粗活了。我也不喜欢吃肉,也不喜欢吃糕点。
              阿阮的话,魏悯是一句也不相信。糕点刚拿回来的时候,她捏了一块递到阿阮嘴里,就见她乐弯了眼睛,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甜意。
              魏悯轻轻举着手跟她保证,“以后不干这种活让你心疼了。”
              阿阮这才放过她,脱掉鞋袜爬到床上,让魏悯躺在她的大腿上,自己伸手给她揉肩膀。
              等魏悯再次熟睡后,阿阮才慢慢停手,垂眸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妻主,眼底一片柔和。
              手贴着她的脸,阿阮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像是觉得不够似得,又在鼻尖,在额头处各亲了一口。


            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8-04-01 18:35
            回复
                两个人自从阿阮生病后就没做过那事,现在魏悯累的熟睡,更是不可能爬起来。
                这种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就睡觉的状态一连维持了好多天,多到阿阮心里都有些不安。
                若是一日两日这样,阿阮倒是察觉不出来,但时间一久,阿阮就有些奇怪了。
                妻主每天除了在书院,就是在家,对她也和平日里无异,除了没做那事,其余的都和以前一样。
                可两人都是尝过蚀.骨.销.魂滋味的人,如同品过鱼腥味的猫,怎么能说戒就戒了?
                阿阮之前还觉得妻主索取太多,让她有些吃不消。可真当魏悯搂着她光睡觉,手脚规规矩矩什么都不干的时候,她又有些睡不着了。
                妻主最近难不成是因为秋闱,禁欲了?
                这事阿阮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
                晚上,饭后魏悯点着油灯坐在饭桌前看书的时候,阿阮刚洗过澡,披散着半干的头发身着中衣,拿着皮尺慢吞吞的走过来,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
                魏悯见她没有喊自己的意思,就主动扭头问她,“怎么没去睡觉?”
                阿阮手指绞了绞皮尺,抬手比划:
                ——我想给你做身秋衫,来给你量量尺寸,我看你最近都瘦了,尺寸得重新量一下。
                魏悯笑着转回头,翻了页面前的书,毫不在意的说道:“我衣服凑合着还能穿,要是有布料你就给自己做身新衣服吧。”
                “……”阿阮见自己计划行不通,眼睛乱瞟了一会儿,最后又转到魏悯身上,看她正专心看书,这才恹恹的低下头,抿了抿嘴唇。
                ——那你也别看太晚,早点睡。
                比划完这句话,阿阮顺势伸手摸了摸桌上茶壶的肚子,见里面的水是热的,这才转身进了里屋。
                魏悯坐姿未动,听见阿阮离开的脚步声,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笔,垂下眼睑无声笑了。
                她以为阿阮还会再坚持一会儿呢。
                色.诱还没实施就失败的阿阮回到里屋,将皮尺扔在竹筐里,眼睛瞪了它一眼。
                ——没用。
                也不知道是对皮尺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阿阮本想借着量尺寸,跟妻主肢体接触的时候方便搂搂抱抱。
                她刚洗的澡,身上还有着温热的湿润水汽,离妻主那么近,她头发又规矩的散在身后,有意无意的对着她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刚好方便她埋头亲吻她脖颈……
                阿阮现在坐下来想想,都为自己的计划羞的满脸通红,臊的几乎冒烟。
                她逃避似得趟回床上,将被子一拉盖住自己。
                里屋安安静静,阿阮都不知道魏悯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只觉得身上突然一重,连人带被子的被她抱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按这个走向,就等明天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8-04-01 18:36
              回复
                楼楼,加油^0^~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8-04-01 22:01
                回复
                  2025-07-31 10:00:40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有埋怨自己乡试场次靠前的,晚上几日,她好能多看些东西。
                    魏悯也不与人交谈,就站在屋檐边角处,静静的看着雨。
                    她今天来的时候跟阿阮说了晌午前回去,她若是等不到自己又该跑到村头等了。
                    雨那么大,她身子底子又差,别再冻着了。
                    就在魏悯想进去找卫夫子借一把伞的时候,就见身旁有人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魏悯一愣,微微侧头,就见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内子。
                    那内子比阿阮还要矮些,才到她胸前,魏悯低头才看到她……
                    黎青今天出来的有些晚,她身边伺候的书童是个细心的性子,时常备着伞,今个倒是用上了。
                    她离老远就见书院门口堵了许多人,叽叽咋咋的挤在一起,就跟后院里管家养的那些鸭子一样,聒噪的烦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过几日就乡试一般,话里十句有八句在说这事。
                    黎青瞥了瞥嘴,和书童贴着门往外走。
                    府里的马车隔的远,门口人又多,一时间没立马看到黎青出来。书童撑着伞过去叫马车,黎青站在门侧等她。
                    就在这时,黎青一眼就看见与那些聒噪的人格外不一样的魏悯。身前雨幕,身后人群,她长睫微垂,长身玉立,安静的站在那里,仿佛自成一片天地。
                    黎青莫名的心跳加快,偷瞥了一眼,怕被发现又赶紧垂下眼睑。
                    书童过来时,就见自家小姐一副娇羞的模样,不由得一愣,“小姐?”
                    黎青还没回神,“嗯?”
                    “该回去了,”书童指了指前面的马车,道:“马车来了。”
                    黎青这才猛的醒过来,看了眼马车,又看了眼一旁的魏悯,咬了咬嘴唇,跺了一下脚做出某种决定。
                    她一把拿过书童手中的伞,道:“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头也不回的朝一个外子走去。
                    所以这才出现魏悯被人拉了袖子的一幕。
                    魏悯低头,往后退了一步,才能看到来者的脸,问道:“有事?”
                    黎青紧张的握着手里的伞,没话找话的问,“你没伞啊?”
                    魏悯:“……”她要是带伞,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
                    黎青问出口后也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尴尬的红了脸,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道:“我、我家里有车接我,要不这把伞就借给你吧?”
                    说着把伞往魏悯面前一送。
                    魏悯垂眸看了眼她手里的伞,没接,而是抬头顺着黎青刚才指的马车看去。
                    魏悯眼睛在看到马车前,先被雨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不由得怔在原地。
                    阿阮?
                    黎青左等右等都没等到魏悯接她伞,抬头就见她在看一个方向,不由得跟着望过去,疑惑的歪了歪头。
                    那是谁?
                    魏悯见阿阮看见她后把伞檐压低遮住自己的脸,心里不由得一紧,低头看了眼身侧一脸好奇的黎青,顿时懂了。
                    魏悯没收黎青的伞,但还是谢过她的好意,说道:“我媳妇来接我了。”
                    说完朝雨中的人快步走去,阿阮余光一直偷偷看着魏悯的方向,见她淋了雨,又赶紧小跑两步迎过去,把伞遮在她的头顶。
                    魏悯一把将阿阮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笑着问她,“你怎么过来了?”
                    阿阮抿了抿唇,偷偷往房檐下看了一眼,心想自己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们就有赠伞之情了……
                    书童等了一会儿不见小姐过来,就主动找了过去,见黎青扁着嘴巴,好生可怜的模样,担忧的问道:“小姐?”
                    黎青可怜巴巴的回头,没头没尾的说了句,“她都有媳妇了。”刚刚萌动的心,就这么掉在了地上的水里,浸泡的冰凉冰凉。
                    ————
                    记得看作者有话说的数字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阿阮:(乖巧)有部电视剧叫白蛇传
                    魏悯:(紧张)我没要她伞,我都说我有媳妇了
                    阿阮:(乖巧)你有媳妇跟你不要伞有什么关系?
                    魏悯:_(:зゝ∠)_(求问媳妇吃醋要怎么哄?)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8-04-01 23:18
                  回复
                    第17章 别送了
                      阿阮在家见外面稀稀拉拉的雨点越下越大,想起妻主今日出门时没带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就带着伞去了县里。
                      想着自己是去接魏悯的,村头那条泥泞的小路她都觉得走出了欢喜感。
                      就这么紧赶慢赶的来到落羽书院,尽管门口人多,但阿阮还是一眼就找到站在屋檐边角的妻主。
                      阿阮脸上一喜,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瞧见一个内子走近她,顿时阿阮准备迈出去的那只脚犹如千斤重一样,人就这么定在了原地。
                      看见魏悯低头跟那内子说话,阿阮来时满腔的欢喜,像是被这场秋雨一下浇灭,身心都凉嗖嗖的。
                      跟魏悯说话的小姐,从她这个角度恰巧可以看到她低头娇羞的模样,委实可爱。
                      阿阮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收紧,忍不住的拿自己和她比较。
                      小内子年龄看着比她要小,前凸后翘身上有肉,是魏悯喜欢的那种,摸着肯定不硌手。
                      小内子会出现在书院门口,怕是读过书的。家里定然也是有钱有势的人家,毕竟穷苦人家谁会送一个内子读书。
                      妻主若是有人支持,去京城的盘缠自然不是问题,天寒地冻的也不会吃太多苦……
                      几番比较,阿阮不安的发现对方哪里都比她好,她竟是一分都比不上。
                      这种不安惶恐感来的突然,激的阿阮一个哆嗦,顿时觉得身上更冷了,似乎所有的雨点都躲过了她手里的伞钻进了她衣服里。
                      正是这种感觉,让阿阮视线对上魏悯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攥紧伞柄压低伞檐,遮住一脸狼狈的自己。
                      妻主考科举才是正事,将来中了状元也是要做大事的人,她不该那么小气善妒……
                      阿阮一这么想,就觉得难受的不行。
                      她虽用伞遮住自己,眼睛余光却止不住的瞥着魏悯的方向。
                      妻主看见自己来找她,会不会拒绝那小姐手里的伞?
                      阿阮还没多想,就见那双熟悉的鞋子出现在她视线里,踏着地上的雨水朝她跑过来。
                      阿阮心瞬间跳快了两拍,嘴角向上扬了些许,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迎了上去,举高手中的伞遮在她身上。
                      见魏悯身上衣服被雨打湿脸上头发上有水,阿阮又赶紧捏着袖子给她擦脸。
                      魏悯实在没想到阿阮会来找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伞,笑着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我正准备问夫子借把伞就回去呢。”
                      阿阮不动声色的收回给她擦脸的手,脸上若无其事,甚至带了点好奇的抬手问她:
                      ——跟你说话的那位内子是夫子家的小姐吗?
                      魏悯之前就跟她说过卫夫子家的小姐一年前就出嫁了,阿阮知道卫夫子对妻主好,听她说过那么一次也就记住了,所以这次是故意这么问的。
                      魏悯头都没回,“不是,夫子的女儿去年就出嫁了。”
                      阿阮见魏悯没骗她,心里松了半口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魏悯虽然没骗她,可也没跟她说那个内子是谁。
                      阿阮抿了抿唇,余光不经意的从书院屋檐下扫过,那小姐还在那儿站着,呆呆的望着她们这边。
                      魏悯像是没注意到阿阮脸上的小心思一样,伸手将衣摆撩起来塞在腰带里,把伞递给阿阮,在她愣怔的目光下,半蹲在她面前,说道:“我背你回去。”
                      阿阮裤腿被她微微卷起,露出一小节纤细的脚踝,脚上踩着木屐,十根圆润白.皙的脚趾头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因为冻脚还泛着红。
                      阿阮刚才心里还在想些别的有的没的,如今垂眸看着眼前魏悯的后背,顿时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她笑着俯身趴在魏悯背上,手里把伞拿好,将两人一起遮住。
                      魏悯背着阿阮走了一会儿,直到离书院有一段距离之后,才说道:“刚才那个要送我伞的小姐——”她停了停,故意吊阿阮胃口。
                      阿阮像只看见饵的鱼一样,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后,立马欢快的过来咬钩。
                      阿阮头歪在魏悯肩膀上,等着她说下半句。
                      魏悯声音闷笑,不知道是笑阿阮,还是笑那位小姐,“她一直低着头……”
                      她道:“我只能看到她的头顶,都没看见脸。”
                      魏悯带笑的声音幽幽响起,阿阮先是一愣,随后也抿唇笑了,手指虚攥成拳,玩儿似的轻轻捶了下魏悯的肩膀。


                    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8-04-02 17:11
                    回复
                        妻主怎么这么恶劣,变着法的笑人家小姐矮。
                        怪不得刚才没解释,恐怕是被人听见,伤了那小姐的自尊。
                        既然都没看见脸,那自然是没看见内子脸上的那抹娇羞。阿阮想到这儿,一颗心是彻底放在了肚子里。
                        魏悯考试的场次靠前,属于八月九日的第一场。
                        回到家后,阿阮就开始给魏悯收拾行李。
                        去省里路上来回脚程加上乡试的那三天,恐怕这一去就是十天左右。这还是算的晴天,若是碰到今日这种阴雨天,路上耽误一两日,她恐怕得小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去的盘缠,阿阮已经准备好了,仔细的缝在魏悯内衫的口袋里,隔着外衫能安全些。
                        阿阮辛辛苦苦点灯熬油做了小半年的刺绣,才给魏悯攒了一笔乡试钱。等过几天稻子收了,卖的钱就留给她上京赶考。
                        魏悯自从在家里住了之后,就不许阿阮晚上碰针线,怕她熬坏了眼睛,老了之后看不清东西。
                        这次一去小半个月,魏悯走之前还是又叮嘱了阿阮一遍,不许她晚上刺绣。
                        如今已是七月二十了,赶考宁愿去早也绝不能晚去,魏悯明个就该走了。
                        晚上魏怜将魏悯和阿阮喊来自个家里,和孙氏做了些菜,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魏怜不放心魏悯一个人去,本想收拾收拾东西跟着她过去,盘缠虽然不多,但她可以过的苦点,路上多多少少能照顾着魏悯。
                        对于她的想法,魏悯却不同意。
                        如今魏家就她们两个外子,家里不能没人照顾。再说田里的水稻过两日天气一晴就该收了,随后紧接着的就是再播种插秧,她俩要是都不在,难不成指望家里的三个内子干完这些粗活?
                        魏悯不在家,阿阮还指望魏怜照看呢,她说什么都不同意两人一起去。
                        魏悯的想法更现实,也更合理,最后魏怜只能妥协。
                        明天魏悯起早赶路,魏怜送她去县里,两人都没喝酒。
                        饭后魏悯和阿阮就回了家。魏悯在家住了这么久,如今突然要半个月见不着人,阿阮心里有些舍不得。
                        分别在即,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做那种事情的兴致。
                        魏悯手臂搭在阿阮的腰上,手掌不带一丝情.欲的摸着她的后腰,细细叮嘱着,“柜子里的糕点别给我留着,你再不吃就该坏了。篮子里的鸡蛋还剩十来个,你记得一天吃一个,回来我会数的。还有你过两天月事就该来了,到时候少碰点凉水……”
                        魏悯絮絮叨叨的说,阿阮安安静静的听,两人就像调换过来一样,仿佛要出门的是阿阮,而魏悯则是个操不完心的媳妇,总觉得这件事不说她就不知道注意,总恨不得把她别在裤腰带上带着才放心。
                        魏悯其实不是个啰嗦的人,话平时也没那么多。
                        阿阮眼睛湿润,不动声色的低头,用拇指蹭去眼尾的泪。
                        阿阮知道魏悯是不放心自己,担心她又跟上次发烧时一样,所以她说,她就听着,也不伸手打断她。
                        阿阮是在魏悯的叮嘱声中睡着的。她声音越说越小,语气越来越轻,仿佛在故意哄她入睡一样。
                        阿阮早上眼睛还没睁开就下意识的伸手往身旁摸了摸,床边已经空了。她吓的睁开眼,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醒这么早?”魏悯正在穿衣服,听见动静回头看她。
                        阿阮看她还没走就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也起来了。
                        抬手对她比划:
                        ——我给你做早饭。


                      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8-04-02 17:11
                      回复
                          魏悯见阿阮利落的穿衣下床,就知道她已经打定主意给她做饭了,索性也不劝她再睡会儿,而是跟在她后面出了里屋。
                          两人并排坐在灶前烤火,魏悯和平时一样,时而扭头跟阿阮聊两句日常琐事,时而逗她两句,看起来丝毫不像马上就要离家考乡试的人。
                          早饭后,魏怜和孙氏过来。
                          阿阮手里提着行李,跟着魏悯走到村口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魏悯笑,朝她伸手,“就送到这里吧。”
                          阿阮手攥着包袱,抿了抿唇。
                          魏悯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一只手拿她手里的行李,说道:“我十几天后就回来了,比之前在书院时还要提前半个月呢,别担心,你待会儿再回去补个回笼觉。”
                          阿阮松开手,知道她说的有理,可就觉得这两者不一样。她虽然这次就去半个月,但阿阮却觉得,这半个月比在书院里住的那一个月都要长。
                          魏悯将包袱挎在肩上,跟魏怜一起走了一段距离后往后回了一次头,见阿阮还站在那儿没动,就朝她摆手,示意她回去吧,别再看了。
                          阿阮心中不舍,直到再也看不见人了,才跟着孙氏回家。
                          魏怜也没把魏悯送多远,到了分别之时,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格外认真的说道:“尽力就好,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阿阮还在家里等你,考完记得早点回来。”
                          魏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点头笑道:“我知道。”
                          说完,便踏上官道,往省里去了。
                          这条路,踏上的考生无数,但却不是每一个都会回来的。有些人考完自知结果不行,觉得没脸回家,索性就远走她乡。也有些人考的不错,在省里被人看中留在了那里做个上门妻主,享受荣华富贵……
                          这些,并不是都没有的。
                          魏怜刚才就是担心魏悯年纪轻抵不过诱惑,才叮嘱了一句。
                          魏悯觉得自己与那些人都不同,不是她才高八斗,也不是她意志坚定,而是她有自己考科举的原因。
                          她只是希望自家媳妇为她点的灯熬的油没白费,自己不必再为了让她吃几口肉累到惹她心疼流泪,她也不用会过的留着她买的糕点舍不得吃……
                          她只是希望自己出人头地,能让她的日子过得好点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多年后,魏悯跟众人说自己当年的事
                          ……
                          魏悯:我那时候就想着考上状元,能——
                          某官:(插嘴)能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某官:(插嘴)能多纳几房美人?
                          某官:(拍马屁)魏相是这种人吗?肯定是为了江山社稷更好!
                          魏悯:……其实就是为了能吃上肉
                          某官们:……(干笑)呵呵呵呵,魏相好接地气
                        第18章 挑唆
                          从青禾村到省城,魏悯走了大概五六日,路上因为下雨才多耽误了两天。的亏来时阿阮给她做了双合脚的鞋子,这一路走来才能不磨脚。
                          路上的辛苦自然不必多提,来到省城之后,日子已经是八月初六。
                          八月初九的那场乡试要提前一天,也就是八月初八就要入场。魏悯算着时间,就在客栈租住了一天两夜。
                          等八月初八那天,魏悯提着包袱进入贡院。
                          乡试由朝廷选派翰林、内阁学士赴各省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乡试。
                          主持考试的正副主考官们会在初六那日入闱,先举行入帘上马宴,凡内外帘官都要赴宴。宴毕,内帘官进入后堂内帘之处所,监试官封门,内外帘官不相往来,内帘官除批阅试卷外不能与闻她事,以防舞弊。
                          同时贡院里的监考很严,考生进入贡院时,要进行严格的搜身,以防考生的身上藏有“夹带”。
                          贡院在最外边的一道“龙门”处设有专门搜查衣物包袱的官员,两边站着持刀的兵役,考生需要排队挨个检查后才能放行进入。
                          魏悯到了之后,先排的队,等轮到她了,就把手里的包袱和考牌一同递过去。随后一个个头微矮的外子走过来搜查她身上的衣物。
                          官员检查完包袱后,又递还给魏悯,摆手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8-04-02 17:12
                        回复
                            魏悯被领路的兵役带到考棚。
                            考棚又叫“号房”,是一间一间的,专供考生在贡院内,答卷、吃饭和住宿。科举考试是考生每人一个单间。
                            当考生进入考棚后,就要锁门。考生们参加考试期间,“吃喝拉撒睡”皆在这个“号房”内不许出来,直到考试结束才行。
                            魏悯进来后,打量了一下里面。这号房内十分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姑且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椅子,若是等到晚上睡觉,可以将两块板拼在一起当张床凑合一下。
                            考生考试期间与外界隔绝,吃饭问题得自己解决。监考官,只管考试作弊,至于考生在号房里的其她动作,监考官一概不问。
                            因此考棚里还为考生准备了一盆炭火、一枝蜡烛。炭火即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用来做饭,蜡烛则用来照明。
                            魏悯昨个倒是买了些干粮放在包袱里,吃的不用担心。反正五天时间,凑合一下也就过去了。
                            乡试一共考三天,一天考一场。第一场是问答的大经义,只要通晓明彻《论语》《孟子》即可。第二场诗赋考的是声韵格律修辞对仗。第三场是议论文。
                            魏悯住在狭窄的号舍里,拿到卷子后只顾一心答题,倒也慢慢忽略了身边的环境。
                            ……
                            魏悯走后大概没几日天就晴了,地里成熟的稻子经阳光一晒,越发显得金灿灿。
                            魏悯成亲后和魏怜分家,得到了属于她的那块地。如今稻子熟了,魏悯又不在家,这种收稻子的活就落在了阿阮的肩膀上。
                            本来魏怜计划的很好,两家麦子都由她来收。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孙氏下地弯腰割稻的时候,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差点就头朝下栽在地里。
                            魏怜吓的不行,赶紧将人抱回去。请来大夫一看,原来是有了身孕。
                            两个人成亲已经六年,这是除了魏洛外的第二个孩子。
                            魏怜妻妻两人之前误会解除之后,日子就一直过得浓情蜜意,有孩子也不属于意料之外。
                            孙氏本来还能下地帮忙割稻,如今她怀了孩子,这弯腰的活自然干不得了。
                            两家人的活要是都落在魏怜一个人身上倒是有些重了,何况秋季多雨,这稻子可拖不得。
                            阿阮稍微思索就做出决定,她让魏怜先收她自家的,这地里的由她自己来收。
                            稻子卖的钱可是要留给妻主上京赶考的,一点差错都出不得。
                            阿阮这人看着脾气温顺,其实不然,她若是认定了一件事,那就倔的跟头驴一样,好坏不听。
                            魏怜没有办法,只能先抓紧收完自家稻子再来帮阿阮。
                            大家地连着地,内子外子都有,也没那些避讳。邻里下地割稻时瞧见阿阮,都笑着打趣她,“魏秀才是怎么舍得让你下地的?”
                            阿阮知道她们看不懂手语,也不抬手比划,听见她们说自己,低头一笑就过去了,也不当回事。
                            内子们聚在一起,哪怕中间隔着一块地都不影响她们聊家常闲话。这家媳妇说一句,那家媳妇搭个腔,聊的好生热闹。
                            也不知道是谁提了那么一句,这话题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扯到阿阮身上。
                            “阿阮呀,魏秀才这一去得多久啊?”
                            说话的是村里的王氏,魏悯似乎不怎么喜欢她,平时见面也很少让阿阮跟她打招呼。
                            可今个阿阮听见她指名道姓,就知道躲不过去,只能抬手比了个十五。
                            王氏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尾音拉的老长,“那是挺久的呀。”
                            见阿阮闷头干活也不说话,王氏瞥了瞥嘴,看着是在跟旁边地里的内子说话,其实是故意说给阿阮听,“这外子呀,一旦飞黄腾达了,谁还记得家里的黄脸媳妇?你在家为她累死累活,她在外面指不定左拥右抱呢。”
                            她半掐着腰,扭头看阿阮,语气带着心疼叹息,“在青禾村里挨个数,哪个人家的媳妇有咱们阿阮这么贤惠,这魏秀才将来若是赶始乱终弃我定然第一个饶不了她!”
                            王氏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仿佛真会发生一样。
                            阿阮听了却只是笑笑,手上割稻的活儿不停,显然是没放在心上。
                            王氏眼珠子一转,又说道:“阿阮你有没有听说过邻村的张秀才?”
                            她只是这么一问,根本不在意阿阮的回答,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这邻村的张秀才是个头脑聪明的,进了省城一下子就考中了举人。
                            她脸皮长得好,当时就被城里的有钱人家内子看中,当了个上门妻主,从此平步青云再也没回来过。”
                            王氏说到这里啐了一口,冷笑道:“张秀才倒插门倒是能吃香的喝辣的了,苦就苦了她家里的原配媳妇。
                            为了给张秀才筹够盘缠,那媳妇点灯熬油给人补衣服熬坏了一双眼,家里但凡有些好东西的,都留给了她妻主。”
                            “可结果呢?”王氏说话时语气总是抑扬顿挫,阿阮明知道她说的话里十分至少掺杂着三分的虚假四分的夸张,可还是忍不住听她说,“她那妻主一去省城,从此了无音讯。
                            村里人都知道她妻主另娶了别人,就她一个人还蒙在鼓里,可怜那傻媳妇还日夜苦等她妻主功成名就后回来接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8-04-02 17:12
                          收起回复
                              王氏摇头咋舌,“可怜呐可怜呐。”
                              “外子就没一个好东西,有了金钱美人,原配就是那破鞋,说扔就扔。你说内子何必一心一意的围着外子转呢?对自己好点不行吗?”
                              王氏瞥阿阮拿着镰刀的手,说道:“你妻主的手是拿笔的,上面一个茧子都没有,而你这双手为了她布满了老茧,可又有什么用?
                              一旦她摸你的手时,心里一边感激着你为她的付出,一边又嫌弃你的手不如别的内子的柔若无骨满手细腻,慢慢的她心里就对你生了嫌弃之心,到最后哪里还会记得你这手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呢?”
                              王氏见阿阮被她说的一愣,乘胜追击接着劝道:“我说阿阮啊,别那么傻。姐姐是看你我都是内子,不容易,这才对你多说两句。你对你妻主百般好,她若是一去不回,你就成了咱们村那个日夜等候的‘张媳妇’了。”
                              王氏还想再多说两句,恰好余光瞥见不远处孙氏的身影,立马嘴一闭不说话了。
                              孙氏走近后,见阿阮模样愣怔,脸色有些难看,眼睛刀子似得刮着一旁的王氏,冷笑道:“王姐是不是对我们阿阮说了什么话?”
                              王氏呵呵干笑,“我能跟她说什么?就聊些家长里短的事儿。”
                              孙氏脸上似笑非笑,手接过阿阮手上的镰刀,瞥着上面锋利的刀刃意有所指的对王氏说道:“王姐有没有听说过有种刀,专割长舌妇的舌头?”
                              王氏脸色有些不好看,不乐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氏牵着阿阮离开,回头看了一眼王氏,“我什么意思你清楚,若是下次我再听到你说什么挑拨的话,别怪我撕了你。”
                              王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等孙氏和阿阮走了一段距离后才掐着腰嚷道:“嘴长在我身上,还不让我说啦?有本事咱们就走着看,看你妻家的妹妹可是个好东西!”
                              孙氏也懒得理身后的声音,她是来喊阿阮回去吃饭的,如今见她不知道听张氏说了什么,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就说道:“她的话你也信?”
                              想起王氏的嘴脸和平日里的作风,孙氏嗤笑,跟阿阮说道:“你不常出门,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那王氏的妻主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以前还收敛点,后来在县里看中一个小妓,就带着那人直接跑了,留下王氏从县里骂到村里,从那开始她见着感情好的小两口,总忍不住提拔两句,教唆媳妇跟妻主闹矛盾,两人闹掰了她更高兴。”
                              阿阮听孙氏这么说,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王氏是故意跟她说这些话的,可她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将来若是妻主考中状元做了大官,四处吃饭的时候身边需要带着媳妇,别人家的媳妇都是贵小姐出身,容貌保养的宛如十七八岁,只有她是个村妇,手糙脸黄……
                              阿阮一想到别人会因为自己嘲笑魏悯,就难受的喘不上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以后
                              魏悯:这是我媳妇
                              众人:阮氏真是貌美如花,天人之资,魏相真是有福气,娶了个这么好看的媳妇balabalabala……
                              魏悯一脸满足,阿阮听的捂脸(/▽╲)
                              今天写的科举,借鉴了唐宋元明清(都有)的科举制度,大家别当真啊,看看也就算了,咱们不考据(*  ̄3)(ε ̄ *)
                            第19章 我回来了
                              一连难得几个晴天,阿阮一个人闷头将地里的稻子都割了,消瘦单薄的肩膀挑起稻穗时丝毫不让外子。
                              挑起扁担时,阿阮一张脸憋的通红,弯腰低头,硬是咬牙往前挪。这其中有多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晚上回家看着肩膀上的红肿,也只能自己揉。
                              阿阮累极时,看着满地捆扎好的稻堆,委屈崩溃的想坐在地上哭,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埋怨之意。
                              别人地里都是外子干活,就她家里,是她一个内子忙里忙外。
                              旁边地里的王氏还总没有眼力劲的来找她说话,阿阮一听她说话心里就不舒坦,憋的胸口喘不上气。
                              偏偏她还没办法张嘴讽刺反击回去。
                              今日天气格外的热,阿阮忙活大半天了,心里也有些烦躁。
                              王氏不知道从哪里溜达一圈回来,瞥见阿阮还在挑稻穗,想起那天孙氏的嘴脸,就觉得心里有口气没出。
                              “哎呦,”王氏夸张的嚷着,“今个八月十几来着?哦,都八月十四了,明个可就是八月十五,这魏秀才怎得还没回来?莫不是真跟那张秀才一样留在省城里了?”
                              阿阮背对着王氏不理她,连个虚伪的好脸色都懒得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8-04-02 17:12
                            回复
                              2025-07-31 09:54:40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王氏偏偏不依不饶,话里话外的说魏悯高中举人不要她了。
                                阿阮听够了,转头狠狠的瞪了王氏一眼,将手里的扁担“啪”的一声摔在她面前,意思很明显。
                                ——你再说试试?
                                王氏被她唬了一跳,见阿阮板着张脸,汗湿的头发凌乱的散着,又看了眼地上的扁担,心里怕这软兔子真张嘴咬人,不由讪讪的转身走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好坏话不听,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话是为你好了”。
                                等王氏走了之后,阿阮才弯腰捡起地上的扁担。
                                王氏这个人欺软怕硬,见她是个哑巴,觉得她好欺负就总来惹她。如今见她稍微强硬一点,乖乖的夹着尾巴走了。
                                这种人,怪不得妻主不喜欢她,也不让自己与她打招呼。
                                想起魏悯,联想她不愿意让自己接触王氏的原因,阿阮心里某处不可抑制的柔软了下来。
                                再看着满地的稻穗堆,阿阮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之前心中这两天生出的怨闷之气像是被人偷偷戳了个小洞,所有的气都噗嗤噗嗤的跑完了。
                                这两天她心里不舒坦,一半是因为累极了,另一半怕是因为中秋要到了,而魏悯还没回来,再加上王氏总在耳边念叨魏悯不要她了,这才觉得委屈,心里生出埋怨之气。
                                阿阮抬手将额头上的汗抹掉,将稻穗绑好挂在扁担两头,低头咬牙将扁担抵着脖子后面压在肩膀上,双手扶着两旁的扁担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外子挑扁担,有些是挑单肩的,因为挑双肩容易伤脖子。但阿阮到底是个内子,力气比不上外子,挑单肩会压的她身子往一边斜,所以她都是咬牙挑双肩。
                                这样的后果就是回到家里之后,累到连脖子都不想扭。
                                阿阮挑完的稻穗堆,由魏怜忙完后拉着板车过来送到家门口的空地上,等明日再打稻脱壳。
                                忙活完之后天也晚了,孙氏要留阿阮吃饭,但阿阮累了一天,除了渴之外是一点也不饿。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阿阮点亮烛台,往锅里兑了两勺子水,点了把柴火扔进去,确认不会有火星子掉出来之后,阿阮撑不住的想回里屋躺一会儿,等水热了再起来洗澡。
                                她这一睡,就忘了时辰,等再醒的时候,是听见了敲门声。
                                阿阮眼皮黏在一起,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瞥了眼床头的烛台,望着那摇曳的烛光,眼里困的直流泪,闭了闭眼睛又忍不住的睡着了。
                                门外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重,扰的阿阮睡不踏实。她挣扎着动了动,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微微动了动脖子都觉得困难。
                                这么晚了会是谁?
                                阿阮吃力的坐起身,伸手揉了把脖颈,趿拉着鞋出去了。
                                路过堂屋时,瞥见灶台里的柴火不知道时候已经烧完了,锅底连火星子都没有。
                                看来自己这一躺躺的有些久。
                                家里没外子,阿阮不敢轻易开门,只拉开堂屋的门,站在院子里听外面的动静。
                                刚踏出门槛,阿阮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立马跑过去开门。
                                乡试考试需要考完的后一日才能出场,魏悯从十二号出来那天起,几乎就是日夜赶路,生怕路上耽误点时间赶不上八月十五回来。
                                今天还没走到县里天就黑了,魏悯想着阿阮,索性赶了夜路,踏着月色回来。
                                她本以为阿阮都睡了,再看看门口高高的稻堆,就猜到她这段时间怕是累的够呛。
                                魏悯都准备裹件衣服在门口的稻堆上窝一宿,让她好好睡觉。可走到家门口,就从门缝里看见屋里还有光。
                                大半夜的阿阮怎么还没睡?
                                魏悯心里放心不下,这才敲门。
                                站在门口敲了好一会儿,又喊了几声阿阮,魏悯都打算她要是再没回应自己就翻墙进去的时候,堂屋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桌子上的烛光瞬间从屋里铺撒到院子的地上。
                                魏悯看见光更亮了,赶紧又喊了声,“阿阮。”
                                她知道阿阮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比较谨慎,正准备再喊两声,让她知道敲门的人的确是自己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她跑过来时,鞋子趿拉地的响声。
                                魏悯一愣,再回神时阿阮已经打开门站在她面前了。
                                魏悯见阿阮眼里的欣喜怎么都藏不住,顿时内心一片柔软,再看她眉眼间的疲惫和到这个时辰还穿在身上的衣服,心又揪疼起来。
                                张开胳膊将人搂在怀里,魏悯侧头亲了亲阿阮的头发,柔声道:“我回来了。”回来陪你过十五。


                              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8-04-02 17:1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