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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心随由动】三娘🌸樊樊 百合同人文《一树梨花醉海棠》请多多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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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勿
  • 赫赫有名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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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
都走远了。
司马三娘转身将房门关严实,背靠门板静了片刻,根根分明的眼睫扑闪数下,她意识到现下房间里只有自己和樊樊两个人。
好安静……
目光自然而然地透过帘子看到后面的人——樊银花喝过解酒茶,躺着闭目养神,即使唇色寡淡,安静的睡容仍然美得让人窒息,一想到要亲手把这样的美人脱得一丝不挂,司马三娘心中便生出无名紧张的情绪,眼下不由自主浮起红晕。
若是樊樊酒醒后回忆起来,会不会……
司马三娘收回目光,盯着木桶里升起的水雾有些失神……
“咳——咳咳……”屋里兀地响起一连串咳嗽,似乎比之前一次咳得还要厉害些。
听得她惊不已,边暗骂自己没出息,边从门板上倾身而起。
不就脱个衣服么,磨磨唧唧的,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司马三娘不容自己再胡思乱想,隔开的布帘子“哗”的一声掀开,对方的睡容一下子变得清晰,她看得呼吸一滞,随即正了正神,径直走到樊银花身旁,俯身捻起她腰间的衣带,向上轻轻一扯,解松衣襟,而后动作连贯地从背后将人托起一点,毫不犹豫将散开的衣袍从她身下抽走。
“不要!”樊银花忽然惊慌地喊出一声。
司马三娘停下脱第二件的动作,紧张地寻问道,“怎么了?”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樊银花死死地抓着剩下的衣领,从被子上蜷坐起来,声音之中带着些哭腔。
司马三娘让她这种反应实实地吓了一跳,二话不说硬将她的脸捧起来看,只见樊银花两条黛眉紧紧蹙在一处,眼里噙着星星闪闪的泪光,双唇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却故作坚韧地抿成一条线,这般模样看得司马三娘心口绞痛起来。
“樊樊!”司马三娘心疼地唤了声,“你究竟怎么了?别哭啊……”
司马三娘小心翼翼伸手,想将人揽过来安慰一下,谁知对方却像受了惊的小动物似的,反应颇大地躲开。
声音中夹杂着细密的颤抖,“不要这样……别过来……我不是这样的人!不是……我不是……”她口中不停地念着,身体一个劲往角落里钻,纤长的十指死死地扣住胸前的衣襟。
不是这样的人?“这样”是指什么样啊?樊樊她在说什么啊?
司马三娘头一次觉得自己乱了方寸,可依然保持着理智清醒的头脑,利用刚恢复的一点记忆,梳理思路:醒酒茶的确不可能喝下去这么一小会儿便完全奏效,可是,这样的反应不像是单纯的喝醉了……
低眉一瞬间司马三娘立刻想到了什么,心中大叫不好,这毒再不根除,怕是要危及到她的神志,这种毒药颇为常见,解药极易调配,却不可长期停留在体内,更有不可沾酒的大忌。
可樊樊体内只有未根除的余毒,很显然是服过解药的,排除他人下毒的可能,如此,樊樊是在知情的情况下服的毒药,却又事先服过解药,可解药的分量不足以完全解毒,依然会毒性发作吐血伤身,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除非——她想与人同归于尽!内心却十分矛盾,想以身试酒,让对方放松警惕喝下毒酒,又想给自己留后路,可当真脱身后,却又不肯服下剩余解药,任由毒性渐渐发作。
樊樊,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想来,与樊樊有深仇大恨的也就一人——
可她先前亲眼见到马龙还好好的活着,也就是说,樊樊的计划失败了,司马三娘想到这里越发心疼,方才那样惊恐的反应,八成也与这恶贼脱不了干系。
想着想着,这双平日里温润澄澈的眼眸中渐渐酝起一丝杀意。
马龙,这笔帐***三娘就暂且记着,日后若是再让我见到你那张嘴脸,后果自负!
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樊樊,想到这里,司马三娘的目光柔软许多。
低头见樊银花一声不吭地将自己抱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担惊受怕的样子,又惹得司马三娘胸口一阵钝痛。
司马三娘拉过被子裹在樊银花身上,柔声道,“樊樊,你不要怕,从今往后有我在。”
不知为何,方才在地窖时司马三娘忽然记起了一些东西,成千上万种药石,常见的、罕见的、常人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包括一些刁钻古怪至极的医治方法,在电光火石之间尽数涌入她的脑海里,原来她懂医术,且涉及颇广。
虽然除了这些,对于其余记忆仍是毫无头绪,但光是对这一件事的过分精通,便使她不再毫无还击之力,甚至有了保护他人的能力,从那一刻起,浑然不觉间,司马三娘已然脱胎换骨。
樊银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将棉被裹在身上,司马三娘见她逐渐平静了些,起身展开桌上的针袋,取出一根银针,在事先准备好的烛火上消了消毒,果断地刺入樊银花颈侧的穴道,随即侧身坐在被子上,揽住失去重心睡晕过去的人。
“先好好睡一觉罢,一会儿扎针便不会觉得太痛了。”
司马三娘将人重新放平,紧接着如方才那般将她的衣衫一层一层松剥落,因为怕她着凉,剩了件里衣,打算到了木桶前再脱,正想将人扶起时,司马三娘转身看了看木桶和自己的距离,虽然只有几步路,但倘若带着个毫无意识的人,这几步路便成了遥之千里。
罢了,慢慢挪过去吧。
(未完待续…)


  • 夏勿
  • 赫赫有名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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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三娘将樊银花的一条手臂挂在自己脖子上,打算扶着慢慢站起来,却没想到对方会那么轻,一下就被她从被子上支撑起来,整个扑到她身上,司马三娘搂着怀里毫无意识的人,一头黑线,顿了顿动作后,干脆将人打横抱起。
她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力大无穷了?果然不符合闺中小姐的“身份”啊……
转眼却又心疼起来,樊樊原来这么轻,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俩个头明明差不多,樊樊还比自己略高出头些,为何如此轻易就让她抱起来了……
司马三娘将人抱到浴桶前,忽然想起先前樊樊也这么抱过自己,如今倒是换过来了,怀中的身体暖暖的,她心中也顿时暖暖的,低眉看了眼怀里睡着的人,差点没幸福地飞上天花板,樊樊居然被她整个抱在怀里!好软~好香~
如此美人,便是书上说的温香软玉罢,假如可以一直这样,手抱折了她也愿意……
咳,打住……
视线触碰到樊银花苍白的脸色,司马三娘瞬间难受的不行,整颗心都揪在一处,她轻手轻脚将人放下,挂在自己身上,一手抱着,另一只手伸入木桶试水温,此时水的温度刚刚好,不会烫的缩手,也不会太温和,是恰好可以刺激皮肤疏松全身筋络的热度。
屋里热气挥腾,足够温暖,司马三娘三下五除二将樊银花身上剩余的衣衫脱个精光,手伸到衣架上扯下一块浴巾在樊银花身上围好,才将人抱入水中。
樊银花坐入浴桶只露出肩膀以上,司马三娘对桶里水位十分满意。
司马三娘转身取银针,同样的方法消毒后刺入她后颈的各个穴位,颅顶也扎了几针,若非方才已将人刺晕,此时她也是要先这么做的,因为有几个穴位的疼痛程度,她怕樊银花承受不住。
过了片刻,司马三娘从水中捞出她雪白的双臂,在手腕处又刺上几针,先是配合药浴的功效替樊银花疏通全身筋络,此时又加针数根,开始将毒素逼引到一处。
逼毒的过程,疼痛难忍无比,即使是昏睡状态,樊银花亦痛得晶汗满额,闷咳数声,幸亏司马三娘医术精湛,睡穴扎得极为精准,如非外力拔针,至少可维持十天十夜绝不会醒,否则在这种周身筋脉敏感的情况下,痛醒过来就大大不妙了,感受到的疼痛将是平时的十倍。
又过了四分之一个时辰,司马三娘捏起樊银花的手腕,留心脉象的变化,绕到她身后又加了数根银针,不过片刻,只见樊银花闷声呕出一口乌血,司马三娘立刻用干净的帕子接好丢入一旁的空盆中,又取一方帕子在干净的热水里泡湿拧干,俯下身细细替她抹净嘴角的血渍。
体内的余毒总算全部清除了。
司马三娘见樊银花面色已然稍有好转,才微露欣喜之色。
(未完待续…)


2025-08-05 08: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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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勿
  • 赫赫有名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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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司马三娘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卸去樊银花全身银针之时,一道狰狞的疤痕刺入司马三娘的眼帘,她不可置信地闭了闭眼又再次睁开。
是真的!这么可怕的一道疤,为何先前她一直都没有发现!
司马三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道又长又深的刀疤竟就这样长在樊银花肤白如雪的右臂上,她近乎木讷地伸手,指腹轻柔地落在这道令人心惊的刀疤上一动不动,丝毫不敢用上半点力气。
阴雨天,大概还会隐隐作痛罢。
“不疼。”
耳畔忽然响起低低的言语声,司马三娘惊慌将手抽回。
下一秒反应过来,是樊樊醒了。
不知为何,听到她说这两个字,司马三娘忽然间鼻子一酸,眼泪很没出息地在眼眶里打转起来,她忙背过身把眼睛捂干,深呼吸一口,起身去拿暖炉里暖着的药汤。
“为何哭了?”背后又响起樊银花低低的声音。
“没有。”司马三娘回答的很简洁,解释了反而越描越黑,拿药的时候使劲眨了眨眼,想让眼眶快速干燥起来。
樊银花在水里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我身上是你帮我围的?”
“是。”司马三娘点点头,小心地端着药拿去给她喝,“你体内的毒刚解,把药喝了睡一觉,精神会比现在好很多。”
樊银花长长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药一饮而尽。
“药很苦,喝口茶漱漱口。”司马三娘把一切都准备的很妥当。
樊银花一言不发地照做。
“其实不觉得苦。”樊银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唔?”怎么会不苦!
司马三娘自己特别清楚放了些什么药材,说不苦,哄她玩儿呢吧?
樊银花眼底满是温柔地看着她笑了笑,“你给我喝的什么?我怎么有些乏了……”
司马三娘咧嘴笑笑,“乏就对了,是安神药,也加了补气培元的药,既然困了,我扶你去休息罢,喝了药得好好睡一觉。”
“好。”
待樊银花躺下休息,司马三娘开门走出房间。
“快看快看!三娘出来了!”扎堆的小厮中突然有人指了指。
众人从院子口往里边看了一眼,齐刷刷一个比一个来精神,几个人转头挥了挥手道,“走走走……看看去!”
大老远就看到司马三娘面色从容地从台阶上走下来,她道,“掌柜已经没事了,正在屋里休息,你们大伙如果想看看她的话,我想现在不太方便。”
“哦不不不,既然掌柜的在休息,我们自然是不便打搅的。”其中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小厮忙道。“三娘,看不出来,原来您老是个女神仙呐!”馒头笑得脸上开花。
狗蛋听了顿时赏他一记栗子,“会不会说话?女神仙就女神仙,加个老字干什么!”
司马三娘不以为然地冲馒头挑了挑眉,“你觉得我像神仙?”
馒头小心翼翼看了眼狗蛋,转过脸对着司马三娘一个劲地点头,“狗蛋总说你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嘿嘿嘿,我看不假,我们大伙儿亲眼看见掌柜的,那——样,进来的。”馒头做着鬼脸比划,“现在居然什么事都没有了,诶!都能下床了!我看您比神仙还神呢!”
“不错不错……是是是……”大伙接连表示赞同。
司马三娘被他这张特能扒拉的嘴逗笑了,馒头这孩子真有意思,诶?等等?方才说,樊樊下床了?
司马三娘狐疑地转过身,却见房门口默默地立着一个单薄至极的身型,樊银花的脸色已然好转不少,只是那双略带疲惫的眼眸中分明写满了难以读懂的神情,未等司马三娘看真切,便瞬间恢复成往常风情万种的温柔之色。
看得司马三娘神识飘忽了一小下,眨了眨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后,顿时一脸生气地朝她走过去。
“我不是说过,喝完安神汤要好好休息的吗?怎么出来了?还穿这么少!”司马三娘见她穿着睡衣走出来,更来气了,这样不在乎身体,白费她先前花的一番心思了,恨不得挂到她身上给她当衣服。
樊银花见忽然放大在眼前气鼓鼓的一张脸,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满眼柔色地看着她,微笑着一语不发。
司马三娘没想到她丝毫不打算反驳,还用这种要命的眼神看着自己,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目光左右乱瞟,就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神,气哄哄地嘟囔道,“别以为不说话就当作没事……真是的,一点也不听话……”
樊银花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觉得有趣,弯起嘴角道,“我为何,一定要听你的话?”
“因为我是大夫!大夫说的话你不听,要吃亏的!”司马三娘理直气壮地抬起头。
众人表示一致赞同,司马三娘现在就是大夫,是大伙心目中的神医。
“你的脸……”樊银花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三娘推进屋里。
司马三娘心虚地直转移话题,“我脸一点事也没有,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立刻去休息!乖一点!”
樊银花不知她力气这么大,自己竟让她轻轻松松推倒在被子上,一脸无奈地望着走向门口的背影。
(卷十六完)


  • 夏勿
  • 赫赫有名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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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等等。”
司马三娘一手刚撩开布帘子,人还没走出去,就让背后的声音叫住。
“怎么了?”
她回过头,见樊银花已经换了个姿势躺着。
樊银花觉得方才的姿势说话太别扭,便侧着躺起来,她单手支着太阳穴,倚在软枕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却迟迟不语。
司马三娘与她视线相对,心口猛地收紧,表面却摆出一脸镇定的样子。樊樊你有什么话倒是快说!别用这种要命的眼神看着我!
“没……没事我可走了。”司马三娘见她半天不作声,想借机开溜。
“嗯。别聊太久,天色不早了。”
司马三娘闻言后背一僵,原本灵活的肢体一时半会儿竟不知如何迈开了。
要命!樊樊你这算是——占有欲么?!司马三娘转眼对自己自恋的想法表示一头黑线。
司马三娘头顶冒烟儿地“哦”了一声。她本来也没想出去聊天儿,只想着关门送客,然后嘿嘿……咳,然后没啥。
樊银花见她双颊红得不自然,神情举止亦有些古怪,正想关切几句,心头忽然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直觉,使她欲言又止,可一时之间又对这种感觉难以分辨,茫然不解。
司马三娘见樊银花似乎在想事情,松了口气,肢体渐渐找回了知觉,一只腿刚迈出半步,就听身后道,“还是别去了,让他们都散了罢,就站在那儿说。”
“!!!”
司马三娘动作一顿,手中的力道一紧,差点没把布帘子扯了,整条背脊骨麻得不行,半天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个字,“啊?”
樊银花望着她的后背,眼底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一会儿你过来,我瞧瞧你的脸。”
咳!她的脸有啥好看的?!有脏东西?
司马三娘愣了一秒,感觉脑袋有什么东西里“啵”的一声,瞬间有弹性地断开了,顿时明白了樊银花的意思,脸颊和耳朵根烫得快赶上烤红薯了,她现在手里要是有面镜子,一定得照一下自己的脸是什么颜色,肯定没法见人了!幸好没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否则丢人丢大发了!
“……”
司马三娘欲哭无泪,硬着头皮从帘子里探出半个身子,对着门咧嘴一笑,提高嗓门喊了几句,“各位回罢!掌柜歇了!我留这儿照顾她!”
狗蛋应了一声,上前几步规规矩矩地将房门合上,带着众人纷纷离去。
司马三娘内心感动得泪流满面,狗蛋真是太贴心了!原本想等大家都走远了再出去关门儿,这下安了。
司马三娘双眸亮晶晶地闪着光,转眼就忘了方才丢人的事儿,如释重负地转过身,惊得一个踉跄差些往后摔一跟头——不知什么时候,樊樊居然下床了,还站在她身后!
樊银花反应迅速地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拽回来。
司马三娘顾不得摔,正想劝她回去睡觉,只听对方道了句,“站好。”
樊银花扣住她的双肩将人扶牢,又顺势将她的脸凑近些,“快让我看看。”
“什……什么?”司马三娘刚站稳,还没缓过神,舌头打结。
又来了又来了!要不要靠这么近?樊樊又在我勾引啊啊啊!司马三娘睁大眼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掩饰自己内心的小鹿乱撞。
“怎么这么红?”樊银花眼中闪着不可名状的光泽,把伸手向司马三娘的右脸,掌心刚好将她的半边脸包住,轻轻揉捏了几下,“好烫。”
樊银花的手有些冰凉,贴在发烫的脸上原本应该觉得很舒服,但在司马三娘身上只会起反作用,一瞬间仿佛一股电流从脸颊直窜到她的脊梁骨,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开,还顺带放了几朵烟花,司马三娘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人还站在原地,神识却已经飞到天外去了。
“热……热的。”司马三娘结结巴巴地从唇缝里挤字眼儿。
说完不管樊银花什么反应,眼神开始四处乱看,刚好瞥见外面的木桶,目光瞬间一亮指道,“喏!刚刚给你药浴施针的时候,热气蒸的。”
樊银花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看,视线收回来时,眼中竟有一丝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心疼。
司马三娘见樊银花低着头不说话,心口一疼,忙嬉皮笑脸地看着她道,“没事儿!只要樊樊没事就好!”
司马三娘见她弯了弯嘴角,依然沉默不语,立马收起笑容,慌忙问道,“樊樊,你在想什么?你有心事?”
樊银花总算抬起脸朝她笑了笑,摇摇头,径直往前走了几步,打开衣柜的门,从里面抱出一平平整整的衣衫。
“三娘,你来。”樊银花唤她过去。
司马三娘往她怀里定睛一看,这衣服的布料眼熟的不能再眼熟了,不就是前不久逛集市的时候,樊樊买给她的么?
“哇!新衣服这么快就做好啦!樊樊手真巧!”司马三娘顿时双眼放光,连忙发自内心地夸两句。
“嗯,已经慢了。”樊银花见她一脸高兴样儿,目光瞬间柔和得像水一样,“如果不是接连大雨,招呼客人走不开,这衣服你早该穿在身上了。”
(末完待续…)


  • 夏勿
  • 赫赫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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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真是给自己做的,司马三娘乐得差点飞屋顶上去——樊樊给她做的新衣服!司马三娘伸手摸了摸,布料滑滑的手感很舒服。
“你很喜欢?”樊银花看着她溢满喜气的脸,眼中的光泽亮了几分。
“喜欢!”司马三娘接过衣服爱不释手地又摸了摸,顿时眉开眼笑道,“太喜欢了!”
“快穿上它,我看看合不合身。”
“好!”
月白色的梅花暗纹布料经过樊银花的一双巧手,做成了半臂夹棉交领长袍,配上硃红色的皱棉里衣,与司马三娘娇俏聪慧又带点傲气侠骨的气质极为相称。
司马三娘换好衣服出走来时,樊银花看得愣了一下神。
司马三娘开心地像个孩子,殷勤地跑到樊银花跟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好看。”
樊银花走近些,看着她闪闪发亮犹如星辰般的眼睛,“好看极了。”
司马三娘嘿嘿一笑,“那是!樊樊做的衣服自然好看极了!”司马三娘乐开花,抬眼却见对方目光深锁地看着自己。
“三娘。”樊银花抓住她的手紧了紧。
“嗯?”司马三娘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她,等她说。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是说,如果。”
(未完待续…)


  • 夏勿
  • 赫赫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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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三娘点了点头,脑补了一下某个小贼连柜子带墙一起扛走的画面,不禁觉得荒唐好笑,心下严肃:江湖险恶,自当谨慎为妙!
一转眼又灿烂地弯起嘴角:樊樊连这么秘密的事都告诉她,可见是把她当自己人了,司马三娘继续受宠若惊地暗自窃喜。
“后面我去兑些碎钱,和剩下的银票一起带着,这样用起来方便又不扎眼。”樊银花不紧不慢地说着,长长地看了司马三娘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你带着这些盘缠,路上不要委屈自己,住好些的客栈,到家绰绰有余。”
“樊樊你——你的意思,是——要赶我走?!”司马三娘口齿不清,大惊失色,上下牙关一用力,差些咬破自己的指头,痛得“嘶”了一声,当即允悲地甩甩手,难怪越听越不对劲。反正腿长在她身上,这事一百个没商量!
司马三娘悲从中来,愤愤地伸手把盒子“啪”地关上,“恕,恕难从命。”
司马三娘表面看起来镇定,内心却早已没了底,她与樊樊非亲非故,本就是樊樊好心才将她收留,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给人家添麻烦,若是樊樊当真反悔要赶她走,也是理所当然。
况且就算真的要走,她也万万不会接受这些。
“并非赶你走……”樊银花不知她为何会这么想,急忙解释。又把盒子扔在一旁,一把将她的手抓过来,司马三娘让她带着往前跄了几步。樊银花神色不悦地握住被她咬得满是齿痕的大拇指,紧张地查看了一番,发现没破皮,纠结到一处的眉心才渐渐舒展开,手掌裹住她的大拇指在掌心里捏了捏,用管教似的口吻道,“你多大了?还吃手指?”随后又无奈道,“……若实在改不过来,也罢了。咬这么用力做什么?疼么……”
司马三娘:“……”
手突然被抓过去,司马三娘的大脑短时间滞白了一下,紧接着荡漾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过味儿,随即内心暴跳:谁谁谁?!谁喜欢吃手指!!!她那明明是在思考!司马三娘既悲愤又无语,也不知道今天是中了什么邪了,平时压根不用的小动作一套接着一套的。
司马三娘腹诽完,又把注意力放在被樊银花握着的大拇指上,忽然眯起双眼弯起嘴角,万分受用。
樊银花察觉到她的注视,呼吸一颤,手中又紧了紧,尤觉得不够,又将她整只手握起来,看向司马三娘的目光越发深邃,“你……不愿?”
她原以为司马三娘能离开这里回到家乡,会很开心,万万没想到她会是种反应,更让她不解的是自己内心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之感,她若是一下子便答应的话……咦?她若答应难道不好么……
(卷十八完)


  • 夏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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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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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八、
答案不言而喻。
时间细细密密地流过,天色渐晚,屋外寒风乍起,似乎比平日里的这个时辰还要寒冷不少,台阶上突兀地响起一阵清晰的脚步声,打破了维持不到片刻的沉静。
“掌柜的,我能进来吗?”门外的声音是狗蛋。
樊银花踟蹰地看了司马三娘一眼,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过了今晚,或许一切都不重要了……
“进来。”樊银花手中一紧,抓着司马三娘的手往外走了几步。
司马三娘见她完全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没来由心虚,下意识不想被狗蛋看到现在的画面,忙道,“樊樊!我去开门!”便逃也似的往门口奔去。
司马三娘走到门口也就是几步路的事,在樊银花眼里却成了熬人的慢动作,手心里的实体感一点点被抽离,直到全然落空,灵魂仿佛也跟着被抽走了几缕。“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冷风灌进衣领,将她眼中的魂不守舍吹醒了几分,樊银花的手指攥到一处,心口像被风吹乱的发丝一般凌乱不已。
狗蛋捧着搁了两只大海碗的托盘,准备腾出一只手推门,房门忽然自己开了,抬眼一看,冻到麻木的眼神亮起一丝微光。
“快进屋!”
“哎!”狗蛋憨声应道。
司马三娘话音未落,立刻让肆意钻进衣领的寒风冻得缩了缩脖子,等人跨进门槛,反手就将寒风关在门外。
樊银花见状,走过来将她领口拢紧些,垂眸道,“降温了。”
司马三娘烫着脸点点头。
狗蛋觉得自己完全被忽视了,眨眨被寒风吹得干涩的眼睛,悲叹自己是个没娘疼的孤儿,嗯?等等,他为什么会觉得三娘就有娘疼呢?三娘又不是樊掌柜的女儿,他无语地甩甩自己脸上的肉……太精瘦了,没甩起来。
“不见你们出来吃饭,面是刚下的,趁热吃。”狗蛋连托板带碗一块儿搁在桌上,两只碗都拿更大一号的碗扣得严严实实,怕热气在路上给吹凉了。
樊银花这才朝他看了一眼,“好。”
又将目光收回,面露愧色地看向司马三娘,“是我不周,忘了时辰,你一定饿了,快去吃。”
司马三娘刚想说自己没觉得饿,被狗蛋一连几个喷嚏给打断了。
“阿嚏!阿——嚏,啊——,唔……”狗蛋的两个脸蛋儿冻得通红,在屋里缓了片刻,依然寒意未尽,温馨提醒道,“今天邪了门儿了,比前几日还冷,三娘,你和掌柜的最好呆屋里别出门儿。”
说完觉得鼻腔痒痒的,又有喷嚏的意思,嘴长了半天却愣是没打出来,给他难受得五官都挤到一处。
司马三娘看的于心不忍,倒了杯热茶递给他,“喝点热茶。”
樊银花皱眉道,“新做的棉衣怎么不穿?”
“谢谢。”狗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肚子一暖,长长的舒了口气,憨笑道,“去年做的也好着呢,掌柜的你瞧,我穿了好几层,特暖和。”
“都冻成这样了,还说暖和,到底比不上新弹的棉花,快回去穿上!”樊银花命令道。
司马三娘极少见她用这样的语气,像是管教自家孩子一般,忍不住饶有意味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原来樊樊严肃的时候也这么可爱。
“哦……”狗蛋也不怵,双手捧着茶杯笑嘻嘻地应和着,见司马三娘不明所以地看他,低声解释道,“掌柜的刚给做的新袄子,可是我旧的还没穿坏呢。”
司马三娘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都在一个房间,任凭他说得多么小声,声音自然落入樊银花耳中,她略微缓和了脸色,“你们几个哪身衣服不是我做的?别人见了新衣裳巴不得立马穿上,你倒好,白白浪费我功夫,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里,这天都这么冷了,冻出病来我可是不会管你的。”
“阿啾——”狗蛋十分应景地又打了个喷嚏,低头搓了搓鼻子,“回去一定换。”
司马三娘目光呆滞,像根木头一样杵在边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许久才眨动一下,一丝没来由的失落感从脚底涌上心尖儿,心中琢磨来琢磨去,原来这里每个人的衣服都是樊樊亲手做的啊……她之前为什么会产生樊樊只给她一个人做过衣服这么奇怪又自恋的想法。
啧,三儿啊,病得不轻。
樊银花见她忽然神情萎靡,紧张问道,“怎么了?”
司马三娘一愣,显然没注意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表情,脸上化为茫然,“啊……没,没事啊。”
樊银花差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一下,方才从司马三娘脸上看到的神情,刹那间竟寻不到丝毫踪影,不置可否地和颜道,“快去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樊樊一起。”
“嗯。”
“掌柜的,那我先回了,你们慢用。”狗蛋回去没东西拿,便将两个手相互塞在袖管里,掂着小碎步出去,把门关严实。
两人挨着一个桌角坐下,司马三娘将其中一个碗搁到樊银花面前,接着挨个儿把两只倒扣的大碗掀开叠在一旁,瞬间一股引人垂涎的浓厚香气钻入鼻腔。
司马三娘欢喜地往碗里一看——是牛肉面!切得薄厚均匀的肉片铺排在细面之上,搭配两朵开了刀花的冬菇和一把碧绿的青菜叶,周围环绕着琥珀色的汤头,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司马三娘欢快地吸了两口面条,顿时觉得身心舒畅许多,转眼一想,整个客栈除了樊樊和自己都是大老爷们儿,只有樊樊精于针线活儿,所以狗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樊樊做的也不足为奇,反正自己身上这件是女子穿的裙褂,和他们不一样!想着想着司马三娘情不自禁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逐渐弯起嘴角。


2025-08-05 08: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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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银花才夹起一筷子面条,忽然听到司马三娘傻里傻气的笑声,不禁侧目道,“笑什么?”
“啊……没什么!狗蛋手艺真不错!”司马三娘选择装傻,说着又猛吸了一大口,嚼得腮帮子鼓来鼓去,看起来的确吃得很香。
樊银花不可思议地尝了尝,恢复一脸平静,“你抬举他了,无功无过。”
司马三娘挑了挑眉,埋头喝了口汤,差点儿鲜掉眉毛,心中一动,难道樊樊做的更惊艳!
樊银花顿了顿,得出结论,“一定是你太饿了。”
“……”这怎么又扯上自己了?司马三娘正吸面,一分心没控制好力度,不小心把汤汁吸到了气管里,顿时呛得她脸红脖子粗,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命了。
樊银花见状连忙给她抚背,“别急,慢点儿吃……”说罢,很贴心地倒了杯茶水给她清嗓子。
司马三娘一听,自己饿得狼吞虎咽还被呛到的形象是被坐实了,认命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以免狼狈,含蓄地改为小口吃面。
“你要是这么喜欢,以后我……”樊银花手中抚背的动作顿了顿,“以后我可以让狗蛋常常做给你吃。”
司马三娘默默吃面,不敢抬头。
樊银花见她像瞌睡了一样,头低了一点,再低一点,越来越低……直到额前未束上去的碎发快戳到面汤里时,忍不住把手伸过去挡在她额前,往上推了推。
司马三娘目光不慎撞入对方含笑的眉眼,半张着嘴痴呆了一秒,回过神又着急忙慌把头垂下去,被樊银花一句话卡住了动作。
“脸埋这么低做什么?你的头发也饿了,也要吃饭么?”
筷子一抖,刚夹起的一片肉掉入汤汁里,溅起一朵小水花,泛起一片小涟漪。
“……”樊樊真幽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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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看到案几上那只吐烟袅袅的香炉,司马三娘在寻不到人的时候便忽然反应过来樊银花点安神香的用意,八成是特地给她点的,这样她就能睡得死沉死沉什么也不知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这个香点了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
可是樊樊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除非……她是想要瞒着大伙去做什么傻事!司马三娘想到这里惊得倒吸一口气,她越来越觉得白天的时候樊银花说的话做的事都很奇怪,顿时觉得情况不妙,心里一下子又慌乱又难过又生气,愠怒的目光停留在一只茶壶上,司马三娘一拍门板,大步流星走过去抓起壶柄,气急败坏地往香炉里浇了一整壶茶水,香炉上的烟雾即刻消散,再也吐不起来。
好你个樊樊!叫你给我点安神香!!!
撒完气也没觉得心里好受半分,鼻子反而酸溜溜的,司马三娘“砰”地将茶壶往桌上一砸,准备出门找人去。
方才已经领教过外面的寒风,知道外面极冷,司马三娘耐住性子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穿着穿着忽然担心起来,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樊樊穿了多少,暖不暖和,想到这里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樊樊的大氅子披在身上,打算找到人就给她披上。
司马三娘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摸出白天刚买的银针塞入袖中,有备无患。
路过厨房的时候,她进去拿了些瓶瓶罐罐还有一条麻绳一把短刀,捣鼓了一阵才把东西全部塞到身上,本来还想拿把劈柴的斧头,但是看了下身上挂的塞的林林总总的东西,只好选择放弃,带的太累赘的话遇到危险跑不快也不成啊。
总之能带着防身的都带上了,司马三娘可不傻,这地方大晚上黑咕隆咚,指不定半路会钻出个什么来,而且樊樊也不知跑哪去了,在找到人之前,她得先保全自己的小命才行。
司马三娘蹑手蹑脚地出了客栈,才发现光是眼前就有三条岔口,加上屋后小路一共四条路,一下子在风中凌乱了。
(卷十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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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司马三娘不假思索就往地窖跑,出门前她留意过马棚里的马,一匹不少,说明人不会走太远,至少可以排除去集市的方向,然而近处她知道的地方只有地窖。
一路狂奔后,司马三娘顾不上喘口气就冲过去推门,老木门被推的震颤了几下,卡在门框里纹丝不动,情急之下司马三娘差点用胳膊肘撞门,想了想还是平下心来摸出一个火折子,吹亮一看,发现原来门上挂着一个锁死的铁锁。
樊樊根本没来这里!要是没来这里,还会跑哪儿去?
司马三娘魂不守舍地往回奔,知道的地方都找遍了,如此一来她心里面完全没谱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叫醒大伙一起出去找人?可若是惊动一干人岂不又要浪费时间,况且以樊樊的性格,不一定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行踪,估摸着大伙知道的和自己知道的也相差不大,不一定能商量出什么来,罢了,还是节省时间继续找罢。
司马三娘回到客栈门口,发现自己跑了那么多路竟然稍稍喘口气便可以继续动身,此时她也顾不上庆幸自己的体力奇好,全然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眼下目光所及之处有三条路,南边是通往集市的,已经排除掉了,剩下两条小路在大片枯草荆棘中显得十分荒僻,路口乱石成丛,歪歪斜斜的矮棘长得碍手碍脚,司马三娘打量一番,就地取材扯过一些枯草,反复折几下绕成草把点燃,火光将黑咕隆咚的前路映照的了然许多,只见两个路口虽然挨的特别近,却是延伸到各不相干的方向。
司马三娘走入其中一条小路,决定先在外围找找看蛛丝马迹,毕竟这里偏僻陌生,要是瞎找一通,很有可能和樊樊背道而驰。
举着燃烧的草把刚走几步,发觉脚下的地面似乎和外面不同,这里的沙土踩下去有些泥泞。
她灵光一闪,借着火光往地面上探了探,发现这里的地面竟然没有完全沙化,特别是靠近那些枯草根部的泥沙还有些潮润,只见地面上到处都是小的坑坑洼洼,显然是前段时间久雨的缘故,这里的地势略显低洼,加上有大量杂草荆棘和乱石抓着地面,大概短时间内无法被烈日完全照顾到。
司马三娘挪开左脚,只见潮软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鞋印,她的眸光瞬间亮了一个度,猫下腰细细查看附近地面上的模样,连角落都不放过,搜寻半晌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又急忙转头去另一个路口查看。
拨开杂乱的枯草,往里走走,竟让她发现在同样潮润的地面上,有一个极浅的鞋印,已经被吹入的风沙盖住了一半,若再晚些怕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到蛛丝马迹了。
司马三娘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一看,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眶有些模糊,害得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忍住流泪的欲望,仿佛眼前看见的是什么珍奇宝贝一样,司马三娘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自己看到的是幻觉,吹口气就没了,她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猫着腰继续往里探寻着,走了一段,果真断断续续又让她发现好几个这样的脚印,而且越往里面的越清晰,大小看着约摸与樊樊鞋子的尺寸吻合,只是有一点令司马三娘不解,因为除了这些鞋印,还有几个略大些的鞋印叠在上面,这么说还有另一个人进去了,会是什么人?
“啊——嘶!”
司马三娘看得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手里的草把快要烧完了,直到被火舌燎到手背,才吃痛地甩掉手里的火团,一边吹着被灼痛的手背一边跳起来将火团踩灭,往路的深处飞奔而去。
漆黑的树林里,混着沙子的泥块被鞋底踩的“咔咔”响,一前一后两个脚步声接连不止,混沌中更是难以分辨得清哪一个才是脚步声的主人。
前一个的脚步声忽然停顿,后面一个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
樊银花冷声道,“出来吧。”
片刻后,林子里悉悉索索走出一个漆黑的身影,那身影往怀里掏了个火折子,拿手圈着轻轻一吹,在黑暗枯燥的树林里圈出一片暖色光晕,狗蛋黑着脸,像个木头似的杵在一棵枯树边,垂下的那只手越攥越紧。
樊银花早知道是他,偷偷摸摸的跟了一路,怕惊动客栈里的人才没有提早拆穿,“跟够了么?前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到此为止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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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摇摇头,顾虑重重终于开口道:“狗蛋担心掌柜的……”
“你如果是来劝我就不必了。”樊银花转过身打断他的话,不适应光线的闭了闭眼。
狗蛋张了张嘴欲丨言又止。
樊银花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继续赶路。
“三娘!你来得正好!快劝劝掌柜的!”
樊银花闻声背影一僵,眼底划过一丝凌乱与仓惶,随即想到司马三娘绝不可能出现在此,敛神之余心有疑虑地回过头,左看右看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发现是狗蛋使的计,脸色立马黑成碳,只是已经晚了,没等她闪开,狗蛋已经找准机会扑过来死死地抱着她的双腿。
樊银花一记冰刃般的眼神刺过去,怒道,“让开!”
狗蛋现在的姿势虽然无法对视她的眼神,但也能想象得到,放在平日里他绝不敢这样放肆,因为尊敬所以心生畏惧,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今天他是咬牙豁出去了,铁了心不让她往前多走一步,“不放!狗蛋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掌柜的往火坑里跳!除非掌柜的踩着狗蛋的尸体走过去,否则绝不放手!”
樊银花知道他犟起来与他多说无用,只好使尽力气抬腿挣脱,却没想到这小子蛮力气涨了不少,她腿上功夫不精,会的也只不过三脚猫功夫而已,正面对抗几个小毛贼还可以,若是遇上使暗招的,她还真应付不来,樊银花使尽薄弱的可怜的内力挣扎了半天竟也奈何不得,又气又怒,“你这浑小子!松手啊你!”
“不松!”
“……”
“时间不多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狗蛋怎么会不知道,失约马龙后果的严重性,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狗蛋咬了咬牙道,“难道,你要一直为了这个秘密受他的威胁,掌柜的,你这到底是何苦!不如回去和阿咪姑娘相认算了!她未必会不接受你是她亲娘这个事实!掌柜的,你别傻了!狗蛋求求你!别去……”
樊银花瞪着狗蛋,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掌柜的,大家都看得出来,只有你自己欺骗自己而已,虽然你不承认,但是你看着阿咪姑娘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三番四次被马龙威胁?”
“住口!”樊银花的心早已揪到一处,除了呼吸有些失常,表面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想的太多了,阿咪姑娘么?我的确有此猜测过,所以我早就找她问过了,但她不是,她的年岁还有手臂上的疤,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我总不能思女成疾逮着谁就把她当自己女儿吧?那不成疯子了?况且她从来看我就不顺眼,我还谢天谢地,幸好她不是我女儿,否则我下半辈子天天受她白眼,岂不是完了。”
“好,掌柜的,若是如你所说,你又为何还要去理会那个马龙?”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就当是我自己犯贱好了。”
狗蛋愣了一下,显然这个回答无法让人信服,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想,反正掌柜的在他心目中绝不是自甘堕落的人,也绝不可能说变就变成这样。
“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放!”
“狗蛋,对不起了……”
狗蛋听得一脸莫名,只觉颈侧吃了一记重重的手刀,完全来不及反应,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樊银花松了口气,无奈地看了眼晕倒在地的狗蛋,不忍心让他躺在这里受冻,在离去前将人扶到一棵粗壮些的树干上靠着,又将身上的棉斗篷脱下来裹在他身上,才紧了紧自己的领口,继续往约好的地点走去。
在一个光线昏暗破败不堪的矮茅屋里,坐着一个肌肉横生的黑影,铁钩手早已不耐烦地将一张旧木桌子敲得满面疮痕,黑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忽然鼠目一狞,恶狠狠的劈下一块桌角,浑身怒焰地从桌子边站起来。
“哟,马爷今儿怎么连灯都舍不得点,乌漆麻黑的,害得我差点找不着。”樊银花满语讥讽。
马龙冷哼一声,“怎么这么晚,老子等的不耐烦了!你就不怕再来晚一点老子直接撕票!”
“那真是得劳马爷体谅了,我命苦,不像马爷这般自由自在,你知道,我的客栈总有些来头不小的难伺候的主,哪一个我都得罪不起,这不得伺候完了客栈里里外外的琐碎事,才容易出来不是?”樊银花懒得正眼看他,嫌恶心。
“对了马爷,我人也来了,你是不是也该把我要的人带出来给我见见?”樊银花懒得和他扯披,开门见山。
“哼,你急什么?”马龙抄起铁钩手就将樊银花胸前的衣襟勾住,往前粗暴地一扯将人扯到怀里,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诡笑道,“让老子等你这么久,还好意思先要人,你今天晚上要是不把大爷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找你亲闺女补!”
呸!不要脸的杂丨种!樊银花没有把内心的情绪带到表面上,一脸轻佻地把自己挂到他身上,“马爷要是对黄毛丫头感兴趣,还来找我做什么?”
马龙被她身上的香味撩拨的欲丨火焚身,色眯眯地将脸贴过去,“哼,小骚妇,我可想死你了!”马龙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到处乱摸。
樊银花咬紧牙关强忍着恶心,虽然没有点灯,但也不敢表现出太过厌恶的模样。
马龙见她忽然间不吭声了,觉得没意思,决定刺激刺激她,“小骚妇,你敢说你就没想过我?嗯?阿咪身边那几个臭老爷们儿,我可懒得费劲儿招惹,你要不是想我了,你来干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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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银花听得心惊肉跳,不耐烦地道,“好好的,提那个黄毛丫头做什么?上次我被她羞辱成那样,马爷是很喜欢看我笑话么?”
马龙眯了眯眼睛,目光如电,奸笑道,“你别跟我装傻,我马龙可不吃这一套,谁让她倒霉遇上我,又碰巧让我撕开了衣服看见她手臂上那个疤,我马龙自己砍的刀疤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哦?那照你的意思,客栈里那个阿咪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喽?”
“你说呢?”马龙又往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
“那我是不是还得要谢谢你?你马龙良心发现,突然想起来对我樊银花有亏欠,十六年后又给我到大街上随随便便找了一个黄毛丫头当便宜女儿?你真是大好人诶!”
“臭娘们儿,你可别在大爷面前演戏,你上回因为什么上赶着来伺候老子的,你忘了?”马龙坐下,把樊银花拉到自己膝盖上,狠狠地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樊银花厌恶的偷偷皱眉,“我曾经的确以为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可是我后来亲自问过她,她说她的疤是五岁的时候被一个江湖卖艺的捡了去,练功不慎撞在了刀刃上,她要是我女儿我早就认了,还会等你要挟?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我的女儿在你手里,难不成是子虚乌有?”
马龙精明的很,这下子倒被她说的有些糊里糊涂,不过也只是信了两三分,要是这时候给他时间细细一琢磨就一下子想明白了,只不过他现在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只觉得浑身燥热的快要将自己烧成火人了,急不可耐地要拿樊银花降火。
“哼!我丨他丨妈管你真的假的,怎嘛?进了爷的地盘还想走?来!让大爷香一个!”马龙猥琐的把嘴凑过去。
樊银花忍着恶心将脸撇开,用力挣扎却推不动他。
马龙一下没亲着,也不生气,反倒觉得她是在欲拒还迎,叫的也亲热了几分,“小娘子,是你自己脱,还是让相公替你脱?嗯?”
樊银花勾住他的脖子,冲他谄媚地笑笑,“急什么?反正我人都在你手里了,我也想开了,只求日后马爷多照顾照顾我们讨来客栈,就不用怕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都来打我的主意了。”
“哼!有我在,谁还敢打你的主意?嘶……你这娘们儿,温顺起来倒让我有些背脊骨发凉,该不会又想耍什么花招吧?”
樊银花听罢冷下脸来,生气地甩开手,“哼!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算了!既然你怕的话,我也巴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马龙一愣,分不清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起身将人掰回来,死死捏着她的手腕,“量你也没这个胆子!上回下毒都毒不死我,总该知道怕了,你好相公我命就是这么硬!”
樊银花附在他耳边轻声软语道,“是么?那你在怕什么?我没想到,你马龙做事也会这么拖泥带水的。”
马龙被她撩拨的浑身酥麻,又觉得一下子被她的话伤到了男人的自尊,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好!你一会儿别后悔!”说着将樊银花一把推到干草堆上,压在身下急不可耐地准备教训她,粗暴地将衣服一层层地撕开,撕到后面发现衣服似乎特别多,马龙有些不耐烦了,“妈的!怎么穿这么多层衣服!”
“瞧你问的,今天外边那么冷,你也太不体谅人了。”
“这衣服给我撕烦了,快叫声亲相公来听听!”马龙往她大腿上掐了一把。
“叫不出口。”樊银花冷声道。
马龙微怒,身上又着火的没办法,趴上去亲了几口继续撕。
樊银花嫌弃死他的口水,却又不敢在这时候流露出厌恶的模样。
马龙摸到她亵衣上面还有最后一件夹袄,急不可耐地扒开,想往她腰上掐一把,谁知手掌忽然摸到一排硬邦邦的东西,马龙刚作警惕,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粘住了,用力扯也扯不开,定睛一看,黑暗里也看不真切,只是觉得自己又中计了,只见樊银花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个火折子,马龙才看清楚,她的腰上竟然绑着一排炸药,而自己那只完好的手被牢牢粘在炸药上,顿时盛怒,“臭丨婊丨子!你疯了!你找死!”
马龙不要命地用力拉扯,却没想到黏力太强,手皮扯红了也挣脱不开半分。
樊银花见他落入圈套,心下大赦,轻浮地笑笑,“你扯不掉的,想跑的话不如把另一只手也砍了,如何?”
“你这个疯子!!老丨子丨他丨妈丨的是被吓大的?又来这套?你这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嗯?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的皮扒掉!”
“不怕死你就试试!”
“看来,你今天就没想活着离开?那你自己去死吧!我告诉你!我马龙的命还没有哪个阎王敢收!”
樊银花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这么怕死啊?我樊银花拜你所赐,早就是烂命一条!最不怕的就是死,今天能一报血海深仇也值了,我真是不明白,你马龙作恶多端,害苦了那么多人,老天爷怎么就不收了你这样的恶人!既然老天不长眼,那我樊银花就替天行道!”
樊银花紧紧握着手里的火折子,“夫君,敏儿,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我这就来找你们团聚……”
“疯婆子!你给我住手!!!”马龙虽然嘴硬,但见她来真的自己又挣脱不掉的那一刻,只剩下极度的惊恐,盛怒之下挥起铁钩手狠狠地刺进樊银花的肩骨,鲜血喷溅的马龙满脸都是。
樊银花闷哼一声,握着火折子的手颤了颤,火苗岔开了引线,马龙惊怒到了极点,疯了一样扯着那只被粘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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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银花被马龙几近疯狂的挣扎带着一起翻滚到门槛边被破旧的门槛拦下,铁钩还嵌在樊银花的肩膀里,这样大幅度地一折腾,痛得她眼冒金星脸色煞白,伤口不停地往外冒血,她将浑身解数都聚集到了那只握着火折子的手上,此时的一切在她眼里仿佛全都变成了慢动作,看着视线中已然有些模糊的火光缓缓靠近炸药的引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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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三娘穿过林子的时候毫无防备地被一个肉垫子绊了一跤,心里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想看看是哪个倒霉鬼在这节骨眼儿上害她摔跟头,拎起倒霉鬼的衣领子在火光下一看,原本黑成炭块的脸色瞬间无缝衔接地切换成惊讶的表情,脑袋里接连蹦出来三个问号——狗蛋怎么会躺在这里?!难道他也是来找人的?这是被人偷袭了?!
司马三娘瞥过视线,一眼就认出他身上的棉袍,这不是樊樊的衣服么!心中一喜,樊樊果然就在附近!立马又紧张兮兮地想,狗蛋被人打晕了,难道是樊樊遇到了危险?
转眼一想觉得哪里不对,樊樊的衣服为什么盖在狗蛋的身上,难道打晕狗蛋的是樊樊!
会不会是狗蛋察觉掌柜的大半夜出门,不放心一路跟踪过来,然后被发现了?
说不定是狗蛋想要阻拦什么,樊樊拗不过他就将人打晕了,却又担心狗蛋躺在这荒郊野岭冻坏身子,才留下一件棉袍盖在他身上,看狗蛋这扭曲的姿势倒像是被人拖到树杆边靠着,不知不觉又滑下来的,这些蛛丝马迹和猜想结合起来,倒与她的行事风格甚是吻合。
可是樊樊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其实一直都没想开?表面不说,心里却老是想着寻短见?之前的保证是假的,搪塞她了事的!
司马三娘越想越多,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内心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樊银花!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司马三娘越想越急,急得眼眶都红了,只得加快脚下的速度,自从出了小路,后面就没有明确的路线了,她只能一边跑,一遍追寻着断断续续的脚印,忽然一个抬眸间,看到不远处有一点火光在隐隐闪烁着,司马三娘心中一惑,三步并作两步朝着火光的方向狂奔过去,没想到赫然看见眼前大为震惊的一幕,来不及细想便捞起地上的碎石,聚集浑身解数挥手向那点火光打去。
丢出石子后,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思绪混沌间,司马三娘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堪堪回想起来,才觉方才的本能之举不甚稳妥,她对自己的准头毫无把握,浑身的一根弦已然紧绷到了极点,她害怕到了麻木的地步,万一石子打偏了一点点,下一秒就会听到可怕的声音。
“啪嗒”一声,火折子跌落到门槛外,顺着微倾的地面越滚越远,樊银花的手背瞬间红了一块,显然被这毫无预料的飞石打的不轻,她眼睁睁地看着只差一厘就可以亲手结束马龙性命的整盘计划,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当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一切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隐隐钝痛,心口仿佛在一瞬间被撕裂了数千回,极度崩溃。
火折子极为轻脆的落地声实则只有一瞬的功夫,却恍若隔了数十秒才迟迟传入司马三娘耳中,司马三娘一个激灵,恍然间看向屋子,来不及松一口气,想象樊银花此时的心情,又揪心起来,自她瞥见马龙起,脑海中便霎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樊樊不是想不开要寻短见,而是打算与马龙——同,归,于,尽!
她出手破坏了这个计划,樊樊此时一定崩溃极了,樊樊真傻,想要马龙的命,也断然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性命搭上,何苦要用此伤心伤肝的下下之策!你倒是一了百了,可有想过其他人……司马三娘心如刀割,恨不得立马冲过去将人搂在怀里好生开导,但是在没有制服马龙这个大麻烦之前她必须保持理智,不能贸然现身。
司马三娘收起一腔悲恸,趁人不注意,迅速捡起滚到脚边的火折子往地上扣灭,若无其事地将身形一闪,藏在一块大岩石背后。看着屋子的方向,脑海中又自虐般的想象起樊银花崩溃无助的画面,仿佛一头凶恶的怪物在司马三娘的心上一寸一寸啃噬折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冲动,倘若不动声色尚有还手之力,绝对不能就这么直冲冲地过去。
司马三娘刚潜伏了几秒,忽然听到背后有极轻的沙沙声,眸色微动,脸上瞬间缓和了些血色,心道:来的正是时候!
(卷十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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