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枕上书 续写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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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潭,上古时期乃是一处仙家圣地。虽名中带个潭字,实际上更类于湖,每到夜晚,清朗月色洒在潭面,漾出碧波千顷悠远浩渺,粼粼水光于风过处流转出若有似无的佛音,仿若亘古而来的天籁。潭水边林立着碧中含翠的洛潇松,参天挺拔,松脚边是成片连绵的紫色蒲玲草,月影静夜中会泛出幽幽的光亮。如此灵圣之景不知引来了多少好舞文弄墨的仙家骚客,留下一卷卷令后人竞相珍藏的画卷古籍。只是万万年沧海桑田,月凝潭周围的景致无声无息间发生着变化,不知何时,曾经映天掩月的一方碧潭竟沉入了一线天的谷底,千里烟波真真化作了一方静潭,再难见天日。虽狭居谷底,月凝潭却仍经年累月吸收着月之精华,令本就沉静的潭水越发幽宁阴沉,连同着周遭的奇珍花木亦由阳转阴,到得今日已然成了一处极阴之所。好在此处一直为天族管辖,生发的植物并无魔性,若是被魔族觊觎,加以调和炼化,要不了多久怕就会变为魔物的乐土了。
凤九对月凝潭的所知,前面这些源自书中,至于为何会去翻她本来并没多大兴致的山水游记,起因乃是某一天为了藏她姑姑偷偷给她看的话本子,无意中碰翻了她那个酷好文墨的爹爹的书画缸。其中一卷散落开来,绘的正是月凝潭沉入峡底之前的盛景。虽然凤九于书画一途不大在行,也瞧得出这是幅难得的山水佳作,落款的作者她不认得,大概是某位早已羽化的水墨大家。凤九向来觉得青丘的景致世间无两,在看过这幅画作后却不禁为这浩渺中蕴含着潋滟柔情的潭水倾慕不已。当她拿着这幅画向她爹爹表达自己的一些称不上真知灼见的灼见时,她这个古板的父君第一次觉得自己从前竟看走了眼,没发现他这每日只跟着四叔小姑插科打诨叫他头疼不已甚至有些后悔生下的红狐狸崽儿竟有这般敏锐的欣赏才华,不仅大大赞赏了她一回,吃晚饭的时候还多给她夹了两筷子糯米鸡。
这一段经历,叫凤九对月凝潭的关注多了一两分,尤其是在她遇上东华,倾心东华后,那一大片紫色的蒲玲草也在不知不觉间让她想起东华,看那副画的次数也就比旁的画作多了些。她爹爹白奕上神索性将这幅画给了她,她便决定有一天定要亲自去看看画中的月凝潭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只是她并不知晓东华曾将法器封印在这里。
三千年后的今日,在她真正来到月凝潭时,眼前的景象却教她睁大了眼睛。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1-03 14:10回复
    61后面前两天更了个尾巴,没接上的可以看下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1-03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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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0 07:0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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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凌峡本并不存在于世间。万万年沧海桑田后,原本伫立潭水两侧的苍翠青山不断向上隆起,如两片巨大的睑裂将潭水封入其中,只留一条狭长的谷缝。禁锢在狭窄天堑里的月凝潭,水量和面积虽有所收敛,但并无大的变化,只是曾经浩澜瀚海般的潭水变成深谷幽潭,仿佛一只沉静深邃的眼眸静观着天地万物。
      寂静潭水四周参天挺拔的洛潇松孤傲的挺立着,在光线并不明丽的深谷内,这些沉默的巨木如浓密的睫毛般护卫着潭水。阴冷谷风拂过,枝干上排排绒密的针叶动都不动,一如恪尽职守的森严甲士。
      凤九同东华现身谭边时,滂沱仙泽在平静的谷底掀起一阵无形的气浪。脚下忽然有些痒,凤九低头看到紫色的蒲玲草伴着微风轻柔的在她脚边舒展着纤薄的叶脉,她微微一笑,俯身轻抚了下嫩紫色的叶片,同东华道:“从前在画里,我最喜欢的其实是这片蒲玲草。”东华拉着她的手,捏捏她的掌心,“这里的草木性阴喜寒,不耐纯阳灵力,当心凤羽戒碰到。”
      她站起身,笑看着他,“你知道吗,有一段时间我总是看那副上古时留下的月凝潭的画作,每次看到他们,我就会想起你。”
      东华目光微凝,好奇道:“哦?是什么样的画?”凤九抬手,一副很有些年头的卷轴慢慢现形横在她掌心。东华将画轴展开,只看了一眼,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向凤九道:“这是我画的。”
      “什么?”凤九吃惊的掉了半截下巴。
      东华抬手将她掉了一半的下巴推回去,若无其事道:“画的一般,没想到竟到了你手里。”
      凤九揉着刚刚归位的下巴,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话都有些结巴,“可这是我老头……我父君给我的,而……而且下面的落款也不是你呀!”
      东华想了想,再看了画面一眼,“当初随便画的,并未留什么落款,后来你爷爷说这幅画不错,那时候他正粘着你奶奶,想把这画送给她,我便给了他,大概落款也是他加上去的吧。”他随意的将画卷起来递给凤九,“画风还有些幼稚,改天我再给你好好画一幅。”
      凤九:……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01-13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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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了,”东华忽然想起一事,向凤九道:“你可知月凝潭的来历?”
        “来历?”凤九不解,望着他努力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书上说月凝潭本是如一般宽广湖泊般映天掩月,周围林木参天蒲玲草遍地,后来沧海桑田沉入谷底, 成了一处极阴之所……”
        东华拉起她向前走了几步,立在潭水前,半晌,徐徐道:“月凝潭本是蛟目所化,此蛟生前喜食月阴,化作潭水后亦不离本性。恰好它这性子最适合朱焰鼎将养,我便将它一并留在这里。”
        “蛟目?”凤九愕然,“这么说月凝潭本身就是一处封印?”
        “不错。”
        “那是何人所封?”凤九甚是惊奇。如此大的一片潭水,所化蛟目必非寻常蛟龙,而能降服这么大的蛟还有本事将它封印万万年沉寂于此,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当她看到东华转头凝视她不语,她便一瞬间明白了,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点点头:“嗯,屠个蛟多大点儿事啊。”
        东华眼中闪过丝笑意,提醒她道:“是头猛蛟。”
        “猛蛟?”凤九闻言眼珠骨碌碌的转了起来。
        神族历史上屠蛟并非什么稀罕事,但称得上猛蛟,尤其这两个字还是从帝君口里说出,那配得上这称号的掰着手指头就数过来了。她望着面前波澜不惊的水面,一个个过着脑中熟悉的名字。上学时理算和占星课学的都不怎么样,她自然算不出封在这里的是谁,但好在上古史是她擅长的科目,加上姑姑教的排除推演大法,剩下的这个猜想即便再不可思议,也是在情理之中,“是天落?”她试探的问道。
        东华点点头,“不错。”又赞许道:“上古史果然修的很好。那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他的眼珠子封印在这里?”
        这个凤九就推演不出了。若说天上地下有谁做事最是不按常理,定非东华帝君莫属。她只能试着猜一猜,“许是你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放在这里自成一道风景,方便你作画?”
        东华挑眉望了一眼泛着潋滟波光的湖面,像是有些嫌弃的自言自语道:“好看吗?忘记了。”
        凤九撇撇嘴,嘟囔着:“你大老远把我带到这里,就是来看个眼珠子再同我讲讲它的来历?”
        东华缓缓举起右手,苍何剑不知何时已现于掌中,“天落喜食月阴,戾气深重,若是就那么斩了,戾气四溢,会是个麻烦。”
        凤九恍然,接口道:“若是被有心人收集炼化,保不齐会生出第二个缈落。”
        “不错。”东华答道。他抬起右手,一道银光自苍何剑尖射出,直入潭心,东华一边催动术法,一边向凤九道:“当年我用朱焰鼎收了他,形骸化去后戾气凝于蛟目封印在此,我便将朱焰鼎亦留在这里,一方面他们术法相生,另一方面,天落虽死喜阴之性不改,朱焰鼎的正阳之气恰能压制这里的阴浊戾气,再加上从灵山移来的蒲玲草渡其净化,这才万年太平。”
        东华左手结出印伽,朝剑身轻点,方才平静的水面此刻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向四周扩散开来,不多时,一方气派不可方物的巨鼎缓缓升起,立在当空。
        “这便是朱焰鼎?”凤九眼睛一亮,欲飞身上前细细端详,被东华一把拉住。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9-01-13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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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华同凤九是直接现身在太子夜华的大帐之内的。当此时,一众将领正同夜华讨论接下来的对策,见有人竟敢在此处幻形,除夜华与苏陌叶外,皆腾出了一股杀气。待看清楚来人后,众人敛气屏息,齐声拜倒,心中整齐划一的念了句“好险”,强忍住想要擦一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的冲动。
          眼下这些天兵天将中的顶梁柱并没有跟随过帝君征战的那一批名动天下的将领。虽说也都是后起之秀,但和传说中的72名将还是有些差距的。和凤九一样,他们也是通读上古史自幼便对以战止战平定四海八荒的东华帝君满怀敬仰,只恨晚生了几十万年不曾得见帝君杀伐决断每战必胜的风采。前段时日听闻天君请来帝君商讨战事,他们心中甚是惊喜,摩拳擦掌的等着帝君说些金玉之言,若能谈一谈他当年带兵时的精彩传奇,叫他们这些做晚辈的饱饱耳福,那也算是一种提点,定比灵宝天尊的法会有收获的多。可是左等右等,众人一边同太子殿下谈论战事,一边分神偷眼瞄着帝君,直瞄的眼都抽筋了,帝君他老人家只是在一旁优哉游哉的喝着茶,阅着经书,似乎丝毫没听他们说些什么,更不曾发表过只言片语的见解。几位顶梁柱心中多少有些遗憾,私底下偷偷交流,听闻新晋的帝后和太子妃一样爱听戏,暗自揣摩帝君是不只是借机带着她来听一听新的戏法,恰巧,他们说这些时连三殿下从旁经过,扇子朝他们一指,笑眯眯的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推测的不错,帝君大概就是这么打算的。”
          此刻军帐之内,众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盯着刚刚现身的帝君和凤九。此前除了太子夜华,旁人并不知晓凤九入了军中,便是后来顶上她位置的那位将军也只知道是为防不测做下的安排。虽然很想向大家表达下歉意,她历个天劫不打紧,却险些让众人做了陪葬,但看了眼帐中情势,凤九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她还是不说话的好。
          东华坐在尊位上,看了眼夜华,淡淡询问道:“伤了几成?”
          夜华拱手,答道:“不到三成。”
          东华点了点头,思量片刻,开口道:“待会儿擂鼓开战,本君与你们同去。”
          在座诸位连同凤九都惊的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没想到帝君会亲上战场。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亲眼看到帝君披挂上阵,各位将领皆是心血澎湃,一句“臣等领命!”震撼屋宇。凤九直勾勾的看着东华,一脸的不可思议。不等她发问,东华转头同她对视一眼,眼角闪过一抹笑意,“你随我同去。”
          半个时辰后,天族擂鼓宣示开战。鬼魔两族倒是毫不含糊爽快应战。但当聂初寅与乌灏看清楚天族阵前一骑白色雪狮上端坐之人后,二人心下皆是“咯噔”一声。
          “帝君怎么来了?”乌灏密音聂初寅,后者与他对望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聂初寅此刻也是心下狐疑,怎么都合计不出来这十几万年不理俗世战事的东华帝君,今日在帮夫人渡劫后,明明已经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还有那头坐骑,若他没记错,大概就是典籍中提到过的双翼靖天雪狮,它居然还活着?聂初寅越想越觉得这些太不可思议,一股悲凉慢慢爬上心头,看来今日这一战,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东华帝君身姿颀长,端坐在雪狮上,不怒自威的神态自成一道震慑天地的场景。悠悠万载沉淀下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鬼魔族的兵将远远望着都不禁身子抖了好几抖。凤九缩在他身前,紧紧靠着他胸口,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东华微微低头在凤九耳边轻道:“害怕?”
          凤九点头“嗯”了一声,小声道:“怕减了你的威风。”
          东华眼中笑意一闪,坦然道:“无妨,打架的威风又不是看脸的。”
          凤九心道,这个我自然知晓,我怕的,其实是……她低头看了眼身下比太子夜华座下金麟更加威风八面的双翼雪狮,心里打了个哆嗦,若不是东华抱着她上来,她是打死都不肯靠近这头雪狮的,当年的阴影面积太大了……但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还不知东华要如何对待这场让天族颇有些头疼的战事。她望了望对面黑压压浓墨般的鬼魔联军,这也算近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战役了,难怪老天君要等战事结束便禅位太子,这一番若打了漂亮仗,对于鬼族和魔族皆是一种震慑,夜华的威望会更高,此时让他登上天君宝座,自然无人非议。凤九感叹老天君对姑父的煞费苦心,看来这次回去她要帮姑姑准备封后大典了。
          想的有点偏离正题,凤九扯回思绪,想小声询问东华预备如何做,却见眼前黑雾渐起。
          鬼魔两族等不及要先发制人了。
          东华冷冷看着滚起的黑雾聚成蛇形,面上酷若寒冰。
          世人皆知他不理战事已十几万年,此番出手,因他们觊觎他的法器是其一,另一方面,魔族与鬼族这般明目张胆的勾结起来挑衅天族,妄图颠覆乾坤之意赫然昭彰。他需要出来敲打敲打他们。虽说他只要住在太晨宫里,鬼魔妖等族便翻不出什么滔天大浪,但让这些不大安分的后生清清楚楚看看这苍穹之高远,地脉之辽阔,也有助于他们修心养性安生个把万年。


          来自iPhone客户端45楼2019-02-15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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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九痴痴的望着半空,起初还没意识到东华离她而去,只顾着眼前震撼的场景。直到巨蟒消失,身下传来一声响亮的狮吼,惊天动地。
            她猛的低头。
            一个趔趄,差点从雪狮身上翻下来。
            “帝后莫怕,”雪狮突然开口,“靖天会代帝君保护帝后,不会让帝后有损半分毫毛。”
            凤九强自定了定心神。她是第一次见这头传说中随帝君征战最多的坐骑神兽。想不到它还挺能活。当年天地共主的登基大典上,东华便是坐着它登上三十六天至高神坛,接受天雷业火的大业并四海八荒众生朝拜。也因此,它被称作六界第一镇天神兽。今日坐在它背上,凤九其实万般不情愿,然此刻听靖天如此讲,她竟有一种暖心的感觉,伸手拍了拍靖天的脖颈,微笑道:“有劳你了。”
            天边一阵龙吟清啸,擎龙阵收起,飞沙走石的峡谷终于归于平静。
            东华静立当空,俯视着脚下三族众生,未发一言直教万人屏息。
            这便是天地共主的气度。
            环视一周后,他的目光落在乌灏身上。
            乌灏见状忙伏地跪倒,“参见帝君。乌灏夺取朱焰鼎实属有不得已之处,望帝君洪量,借臣下一用,臣愿肝脑涂地报答帝君。”
            东华挑了挑眉,莫名道:“本君要你的肝脑有何用?”
            这一问,直噎的乌灏半晌寻不出一句言语。
            如若实情相告,此乃逆天之行,弄不好要连累瑶溪。可若是不说……帝君这里,怕也糊弄不过去。乌灏权衡一番,索性,向帝君直言:“帝君容禀。臣有一执念,虽过百年不曾稍减。若能承蒙帝君成全,臣愿携领全族,永生效忠天族,息战平乱,永无二心。”
            乌灏再次伏地叩首,未再起身。
            东华默然半晌,突然开口道:“瑶溪公主,你怎么说?”
            乌灏闻言“瑶溪”二字,猛的直起身子,定定的望着帝君,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天族阵内走出一人,一身白色铠甲,头束白玉清莲冠,手执青绿色长剑,英姿俊朗。她眼眶红红的望着仍跪在地上的乌灏,紧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今日之事,她万万不曾料到。本来两日前,瑶悦同老龙王请命,要随二哥苏陌叶一同上战场历练,权当修行,她不放心,同父王商量后便一起前来。方才休战时,她正同瑶悦返回帐中休息,却在撩开门帘后,见到一个让她完全出乎意料的人——折颜上神。
            彼时折颜转身看了她们一眼,眉眼含笑,一派春风和煦向二人道:“擅自入两位公主帐内,实属唐突。只是本神有一事要同瑶溪公主商量,可否行个方便?”瑶悦看了一眼二人,向折颜行了一礼后,知趣的退了出去。
            瑶溪上前对着折颜行了万福。折颜客气的笑了笑,虚扶道:“公主不必多礼。本神此来,是受东华帝君所托,送一样东西。”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花瓷瓶,递给瑶溪,“此为忆清丹,能助你忆起前尘,若公主想知道过往人事,服下即可。只是需得提醒一句,多知多觉,无知无苦。一旦记起,怕也就别了这无忧世界了。”
            瑶溪双手接过瓷瓶,握在手中看了一阵。良久,她向折颜拜谢道:“有劳上神,瑶溪自会考虑清楚。多谢上神。”
            折颜客气的点了点头,袍袖一挥,化形而去。
            瑶溪看着手中瓷瓶,她的猜想果然不错。只是究竟是怎样的过往会让二哥这般洒脱的神仙用上如此手段?她百思不得其解。考虑许久,她下了决心。无论怎样的过去,终究是她神生中的一部分,是悲是喜端看如何面对。她果断的拔掉瓶塞,倒出一粒褐色丹丸,一口气咽了下去。
            此刻,当她站在天族阵前,看着眼前跪地请求帝君的乌灏,与他的前情旧事如幕景般跳跃眼前。她缓步上前,扶起乌灏,带着哭腔问道:“为什么让我忘记?这五百年的孤寂痛苦为什么让你一人承受?……”瑶溪哽咽得说不下去了。乌灏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蹙眉强忍着,半晌,柔声道:“只愿你安好。”瑶溪终是忍不住伏在乌灏怀中悲声痛哭。
            凤九远远看着他们这一对如此动情,心中很是不忍。世间唯一情字最是生死难了。她抬头望了眼东华,心中感慨他们也曾经历过数般折磨。因她自己的感情多灾多难,她便格外希望别的有情人能顺顺利利,终成眷属。她从心底里想让东华帮他们一把,但也知,东华当年定律法掌生死,自然不可轻易违逆天道。那能否改写天命,便要看他们俩的造化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19-02-15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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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华帝君仍旧立在半空。他感受到凤九的目光,回望了她一眼,眼神中写了“了然”二字。凤九甚是惊奇,刚想密音询问他是何打算,东华对着抱头痛哭的乌灏瑶溪二人,冷冷开口道:“你的意图本君知晓。只是,若想助她提升修为早登上神阶品,便要与她共历天劫。你可甘愿?”
              乌灏跪地拱手,坚定道:“万死不辞!”
              瑶溪泪目,一同跪在他身边。
              东华顿了顿,缓缓开口道,“你既知晓朱焰鼎可炼化修为元神,那就跟她一同去吧。若还能出的来,这劫便算过了。”
              瑶溪一惊,自古以来入朱焰鼎之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若他们一起进去,怕就真的同生共死了。她刚要开口劝阻乌灏,他却握上她的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总好过孤寂万年。”
              看到他眼中坚定的神采,瑶溪流着泪,重重点头。最重不过元神寂灭,能同心爱之人一道,又有何惧?她定下决心,看向帝君。东华未再言语,催动术法,开启朱焰鼎,一道红光照下,二人消失无踪了。
              凤九坐在雪狮身上,心里有些失落,她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他二人完好的出来。苏陌叶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边上,旁边还跟着眼睛红红的瑶悦。陌少望了眼半空中的朱焰鼎,轻叹一声,“缘也,债也。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虽不知天意,且看造化吧。”
              东华将朱焰鼎重收回袖中,再次望下时,他的目光落在聂初寅身上。
              这位魔君努力抑制着想抖一抖的冲动,他深知大势已去,万不能做困兽之斗。只要帝君能留得他这青山,他就有机会再添一把柴。他跪地向东华认罪,此时自是越虔诚越好。
              东华看着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啰嗦,念他倒生了副好口舌。清了清嗓子,东华冰冷的语气让聂初寅终于按耐不住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抖了一抖。
              东华道:“魔族一分为七,想来区区玄之魔族已盛不下你了。既志向高远,本君做个顺水人情,许你处宽广所在,日后莫虚之境便交给你了,带着你全家同去吧。”
              聂初寅登时傻了眼。莫虚之境乃虚无之地,可谓之有,可谓之无。其间无寸草,漫漫苍茫难寻其穷尽,是个能生生把进入其中的一切生灵困至灰飞烟灭的无极之所。真到了那里,就只剩山穷水尽了。聂初寅拼命哀求,奈何帝君他老人家做了决定自然不为所动,一挥手,天空中现出一方缥缈幻境,聂初寅同他的亲眷一齐被吸了上去。
              兵家云,擒贼先擒王。眼下造反一方的两个头领一个生死不知,一个下落不明,剩下的喽啰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心照不宣的齐齐扑地拜倒,求饶之声此起彼伏。帝君回到雪狮背上,看了夜华一眼。夜华拱手,“恭送帝君。”天族将士齐声附和,东华点点头,带着凤九先行回了九重天。


              来自iPhone客户端48楼2019-02-15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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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们,等我把后面这段写完,就从头开始盖楼更,之前写的可能也会修改下,但是主页现在更不了,可能要去哪个吧里才能发,容我研究研究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54楼2019-06-07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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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0 07: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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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云弄巧,亭台轩榭。九重天的端庄宁和在经历过一场喧闹战事的凤九看来,难得的,分外珍贵。
                  她随东华骑着靖天回来,一路自南天门到一十三天太辰宫,大大小小的神仙跪地俯倒一大片,着实让她威风八面了一回。凤九对这头神兽生出多了几分喜爱。果然走兽对走兽还是更投脾性,比起四叔那只脾气大的不得了的毕方鸟,靖天威猛中不乏伶俐,是头相当不错的坐骑。
                  到得书房门前,东华甚是仔细的将她抱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折腾一天了,可还好?”凤九狠狠的抻抻懒腰,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你不是已经探过我的脉息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旁若无人的揽上东华的脖颈,颇有些心疼的娇声道:“你说,那么多年征战四方,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东华理了理她额角的发丝,淡淡道:“习惯了。”他看着凤九明亮的眼睛,眼中溢出宠溺,颇有些感慨道:“幸亏当年打下这四海八荒的万年太平,不然哪里有你这头小狐狸?”
                  凤九转了转眼珠,装模作样的努努嘴,故作忧愁道:“若是没有遇到我,你还能少历些磨难。”
                  东华煞有介事的想了想,点头赞同道:“嗯,这倒也是。”
                  凤九秀眉一挑,纤细的手指不留情面的点上东华的下巴,“你不是应该说,为了夫人,这点磨难算什么……”
                  东华眼中含笑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语气中带着揶揄,“司命编的那些话本子当不得真,连他自己都不信。如此唬人有失忠直耿介。明日空了没什么事,我给你讲讲佛理。”
                  凤九张着嘴,原想怼他一句“忠直耿介你*大*爷!”转念一琢磨,此话若是出口,明日的佛理课便是逃也逃不掉了,不妥不妥……已到舌尖的话硬生生的咽下去,她拍拍张大的嘴巴,假惺惺的打个呵欠囫囵道:“方才没觉得,一回来果然累得很,我先躺会儿,一会儿给你做晚饭。”
                  东华拉住刚迈出一条腿的凤九,“休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先念几遍心经。”
                  凤九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为什么?我姑姑飞升那会儿也没听说她要念什么经啊! ”
                  东华一副理所当然又夹了丝莫名的看着她,“她是师傅替她挡天劫,你是夫君替你,如何能一样?”
                  “这……也有分别?”
                  东华恳切的点点头,“自然是有。为夫自是不同他人,自是为你好,走吧。”
                  凤九:……


                  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19-06-08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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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影西斜,昴日星官的日冕车轰隆隆的驶回府邸后,祥云缭绕的九重天蒙上了夜的宁谧。太晨宫花园中的小池里,金鳞龙鲟摆了摆尾巴,吐出一串泡泡后也安静的没了声息。
                    凤九早早的爬到了床上。这一天着实过的不平凡,非小时候寻衅打架可比。不过兴奋归兴奋,刚飞升的身子骨还是要将养将养。她趴在枕头上,闻着蛟帐旁四脚蟠龙炉中飘出的东华特意为她调制的安息香,看东华慢条斯理的脱着外袍,心中不禁感叹,如这般折腾一日,身上还没半点灰尘,就是头发丝都没乱一根,真真儿不像个带兵打仗的人。神游间,听见东华头都没回的幽幽道:“是不是觉得你夫君太过俊美,怎么都看不够?”
                    凤九回想了下回来时他诓她去书房诵经,又舔着脸诓她做笋蒸鱼,鹦鸽竹荫汤这些费工夫费火候的菜,对着他的背影悄无声息的翻了个白眼,语气却极尽真诚的哼哼道,“是啊,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东华嘴角噙笑,掀开被子将凤九翻了个个,搂在怀中道:“那就让你看个够吧。”
                    凤九轻笑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片刻后,东华的臂弯中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19-06-08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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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初,你没有把自己的名字,从三生石上除去,你会不会喜欢我?”
                      “会。”
                      悲伤,夹杂着一丝满足,化作无尽的泪水,泉涌而出。
                      她望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却无法上前……
                      怀中女子嘤嘤的抽泣声,将东华叫醒。借着皎皎月色,他看到她满脸泪水,似乎正沉浸在一个让她无比伤感的梦境中。她极少哭,仅有的几回,泰半也是为了撒娇。能让她哭的如此伤心,看来不是什么好梦。东华皱了皱眉,轻抚她的脸颊,唤了声“小白”。女子悠悠转醒,却只是呆呆的望着他,似乎还没有从梦境中走出来,没有适应眼前的景物。
                      瞧她半晌没有反应,帝君低沉着嗓音轻声道:“小白,是我,东华。不是做梦。”话音中还带着点刚刚睡醒时独有的好听的鼻音。
                      凤九恍惚了一阵,才意识到刚刚不过是一场梦。这梦境也未免太过真实,他的声音,他的举止,还有他毅然决然转身的背影,都让她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好一阵,她才完全清醒。活了这几万年,还从没有过这般真切的夹杂着真情实感的梦。
                      凤九对着他瘪瘪嘴,慢声道:“东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走了,连头都没有回。”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委屈的还想哭,梦境中的情绪,又莫名的袭上心头。
                      东华温暖的手指轻轻拭着她脸上的泪,安慰道:“我一直都在,小白,哪里都不会走。”他轻吻下她的额头,把她往怀中紧了紧,轻声道:“别怕,睡吧,我会一直在。”
                      凤九乖巧的偎在他怀里,还有些心绪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东华纤长的手指抚了抚她的额头,又在额角处按了几下,凤九心里想着东华是不是要给她施个安神的术法,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看着怀中的少女终于睡的踏实些,东华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有些凝重。这是凤九飞升上仙后的第一个梦境,做的如此伤心,想来是个不祥的预兆。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凤羽花戒。
                      上仙的第一个梦境,是个重要的梦。梦中所见,虽非现实,却有预示的作用。也就是,她梦中的场景虽然不一定会发生,但是其中却蕴含着某一事的预警。若不能细心察觉,早作防备,日后,难保不会成为她的劫难。
                      东华轻轻一叹。在战场上飞升上仙也就罢了,还做个这样让自己糟心的梦,小白这劫历的倒也有些新鲜。瞧着明日得好好问问,寻出个缘法将这劫彻底化解,免得日后夜长梦多,生出许多变数。
                      寂静无声的如霜月影下,一阵凉风过,吹落满地佛玲花。


                      来自iPhone客户端57楼2019-06-08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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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丝暖阳跨过院墙,爬满院中每一寸角落。
                        凤九坐在凉亭里,指间拈着只桃花糕,坐在那发呆。不知怎的,她又想起昨晚那个梦。悲伤的感觉自心底蔓延开来,她轻抚下心口。
                        东华拿下她手里的糕,将她微凉的手指握在掌心。“可是又想起昨晚的梦了?”
                        凤九点点头,突然转头问他,“东华,你知道三生石吗?”
                        帝君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三生石?你梦到了这个?”
                        凤九点点头,努力回忆着梦中的场景:“我梦到,你亲手毁去了三生石上你的名字,所以你不能和我在一起,否则会引起四海八荒一场浩劫。我很伤心,跑去问你如果没有从三生石上除去自己的名字,那你会不会喜欢我,你说会,然后,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你的背影哭……”
                        悲伤蔓延到了脸上,让她红了眼睛。东华伸手将凤九搂入怀中,一只手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幸好我没那么想不开将自己的名字毁去。小白,那只是一个梦。”
                        帝君的怀抱总是如此有力又温暖,淡淡的白檀香让凤九觉得心安了些。她轻轻道:“嗯,我知道那只是梦,只不过因为是我飞升上仙后第一个梦,又那么真实,所以有些在意。”
                        帝君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我们都已经成亲了,四海八荒依然太平,可见我的名字还好好的在三生石上。”
                        大概是灵台清明了些,凤九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抬头看他,“这么说,真的有三生石?”
                        东华点点头,“嗯,三生石是天命石的一部分,主仙者姻缘。”
                        凤九歪着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听过?”
                        东华理了理她腮边的发丝,诚恳道:“因为你读书太少了。”
                        “……”
                        凤九白了他一眼,推开他,拿起一块桃花糕顺手塞进他嘴里。


                        来自iPhone客户端58楼2019-06-08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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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饭后,凤九以东华不会说好听话为由,带着滚滚跑去找成玉看戏。
                          东华独自坐在院中,手起印伽,一阵狂风席地而起,带起一片佛玲花雨。
                          眼前艳阳高悬的景致骤然变化,高耸的巨石横在月轮之前,须发皆白的老仙者兑着袖子向东华拜了拜:“帝君二次召见,着实令老朽深感意外。”
                          东华淡淡的开门见山道:“小白并不知三生石,却在昨日飞升后,梦到本君将自己的名字从三生石上除去,此生再不能与她一处。”
                          老仙者闻言,略低头沉思片刻,缓缓道:“上仙的第一个梦境确有警示之用,然多是自己熟悉的心心念念的人或事。梦到自己并不知晓之物,并不多见。”顿了顿,转而问道:“帝君以为,此事中有蹊跷?”
                          东华捻了捻落在手中的佛玲花瓣,半晌,沉声道:“前几日取出朱焰鼎时,鼎身上附着一缕魔息,很像当年庆姜所习禁术。只是此人尚不到火候,未动得朱焰鼎。”
                          老者脸上闪过一抹惊色,接着划过一道冷色,一瞬又恢复到往日的慈和面容,沉吟片刻,“三生石主仙者姻缘,不可擅改,否则必定霍乱四起,八荒动荡。帝君身系天地太平,与帝后鹣鲽情深,自不会动手毁去自己的名字。帝后更是十分珍惜与帝君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有此梦境,想来是天命有意要提醒帝君有人谋求朱焰鼎不成,想来碰一碰三生石了。”
                          帝君忽然饶有兴致的看着老者,“枯守天命石数万年,可还寂寞?”
                          老者报之一笑,两手兑在袖子里,望着帝君身旁飞旋不定的佛玲花,不答反问道:“帝君可曾怀念当年峥嵘?”
                          东华漆黑深邃的目光越过老者望向身后宽大高耸的天命石,半晌,他拿起手边一盏未曾上釉的素色陶杯略示意,“本君有一套西岭土的素柸,这两日着个颜色给你送去,招待人也像样些。”
                          老者揣着双手向帝君再拜了拜,“如此老朽便先行谢过帝君,在此恭候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9楼2019-06-08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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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庄重得不能再庄重的九重天,最热闹的地方,当属第八天花园后头的小竹亭了。四海八荒但凡有个大事小情,成玉元君总能想方设法打探到,然后在此开坛说书或是开局设赌,不晓得是不是财神格外偏爱她,每每都能大捞一笔赚个盆满钵满。今日这一处显然比往常更热闹些。昨日一场三族大战,最八卦的文官不能亲眼所见,委实十分遗憾。所以一大早,各路跑顺了腿的大神小仙们便纷纷汇聚于此,眼巴巴翘首以待成玉元君的大驾。虽说她昨日也没去成,但三殿下去了,而且还带着阿离和滚滚一同去的,那成玉这的二手消息自然要胜过他们打听不着的内幕。
                            离小亭还有段距离的芙蕖池边转出了两道身影。
                            一袭粉紫色长裙,发髻上簪着淬火琉璃步摇的凤九语气笃定道:“我觉得,若是在九重天做出个胆大神仙排行榜,你能进前三。”清脆的嗓音在莲池上的游廊一路飘荡。
                            成玉今日又是一副说书先生的打扮,发髻利落的束在白玉冠内,手中的扇子朝嘴上一捂,咯咯的笑道:“不敢不敢,我不过赚个茶水钱而已,如何称得上大胆?再说,”她抻着脖子在凤九耳边故作神秘道:“有些消息也不是我想散布出去的,是有人求着我这么做的。”转头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迈出四方步,不出几步却又摇摇头换上一副忧愁面容,“我其实嘛,也是迫于无奈,不然你以为为何天君和太子殿下管都不管?不过是长此以往大家习以为常才不显突兀罢了。”
                            凤九恍然,歪着脑袋点点头:“难怪……平日里瞧着你不过寻寻八卦图个乐罢了,想不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成玉颇有几分自得道:“那是自然。”
                            二人缓步而行,游廊两边是大片的芙蕖池,娇嫩的莲瓣在氤氲的仙气中轻柔舒展,衬着嫩黄的花蕊若隐若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花香,几分清甜,几分温婉,给这庄严的天宫增了一缕柔情。
                            成玉抚着游廊的栏杆,突然想到什么,她扇子“啪“的一合,用胳膊肘顶了顶凤九的胳膊,语气中满是笑意的问道,“对了,帝君替你挡天雷的时候你心里什么感觉?是不是甜的要死?”
                            “甜你个头啊!”凤九突然有些沮丧,抓抓头,边走边回忆道,“我当时是吓得要死,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在他怀里了。等明白过来,就有些慌,还有些心疼,但其实更多的是不想让他这么做。”她倚在一旁的栏杆上,望向水中的芙蕖,面上竟是少有的严肃神情,“我觉得既然天命让我早早历劫,算是瞧得起我,拼拼命,努努力,也能挨过去顺利飞升。但他连拼命努力的机会都没给我,我就有些郁闷了。可是我又不能怪他。”凤九语气中满满的惆怅,瞧得出来心中的遗憾委实不是一星半点儿。


                            来自iPhone客户端60楼2019-06-08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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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0 06:5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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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的成玉元君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介怀。谁不知道你们白家一家子的上神,哪个阶品低?所以你成为上神也是早晚的事。帝君心疼你,那三道天雷落下来即便你接下了也必然一身的伤,他如何能舍得?既然是你夫君,那这劫自然挡的该当,也恰当。再说,”她抬手虚点着眼前的莲池,“我可告诉你,虽说你同帝君早已大婚且有了滚滚,但是惦记他老人家的神女仙魔可不比这一池子芙蕖少,帝君这样做,也能叫她们看看他对你的用心,身上的桃花清净一些总是好的。”
                              凤九想起西海的瑶悦公主,觉得成玉的话颇有几分道理,认同道“你这样说也有理。”赞赏道:“看来说书先生不止会说书啊,”又揶揄道:“不过我却觉得你话里有话呢?”她笑眯眯的看向成玉,眼尾眉梢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成玉甩开手中的折扇,坦然道:“你不必套我的话。世间女子有哪个不爱痴情郎君的?单说帝君为你挡天劫这事儿就已传遍了四海八荒,多少人都对你羡慕嫉妒恨了,连时下最流行的一句话都是’爱她,便为她挡天劫!’”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我嘛,倒也不指望他能为我这般不顾性命,只是别桃花十里莺燕群飞就行了。”
                              这个“他”是谁,凤九自然清楚,她点点头,想着连三殿下的模样,心里却莫名觉得十里桃花其实和他更相称些。她轻叹一声,看来连三殿下在成玉身上这朵桃花要好事多磨了。正出神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二位这是同去说书?果真如此倒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了。”
                              凤九和成玉一同回头,便见司命自廊桥另一边走来,嘴边还噙着他惯有的笑容。凤九微微一笑,“你这是要去给成玉捧场的?”
                              司命拱手欠身,“小殿下说笑了。成玉元君的场子哪里还需要小仙去捧,现下怕是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恭候元君大驾呢。”
                              成玉偏头睨了他一眼,一点没客气的说道:“你是要去连宋那里听原版吧?”
                              司命面露尴尬的咳嗽一声,讪笑道:“我是承了南斗六星君的令找三殿下有正事。”说完自己都觉得没什么信服力,又添了一句:“是水事。”抖抖袖子,对着二人再一拱手,不及二人开口,匆忙道:“小仙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先行告辞。”最后一个字还没落下,便一溜烟的遁了。
                              凤九瞧着一丝残影,挑了挑眉,本想顺着成玉揶揄司命两句,却没得着机会,扬头看看离花园也不远了,同成玉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往洗梧宫去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61楼2019-06-08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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