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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花开】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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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冒泡,灵感忽来来个贴,上一个因为能力原因被我弃了(www,对不起),这篇文不会很长,但我会尽力给每个人好结局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7-01 09:10回复
    折颜
    少绾醒来的消息并不足以让我惊讶,惊世骇俗向来是这丫头的固有属性,她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于我眼中都是习以为常。真正令人玩味的是她醒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墨渊刚好娶妻,好巧不巧,章尾山上的巨石刚好拦住了花轿的去路,好巧不巧,将这次拜堂推迟了好几百年。
    这一切不由让我怀疑驱使她死而复生的动力是因为吃醋。末了,自己先摇着扇子笑了起来,这压根不可能。
    墨渊从厅内走出,自始至终他都没换上喜袍,把小五那孩子急坏了,非要让我去劝说,我合上扇子,正色对她道:“小五,你知道吗?”
    她瞪我一眼:“知道什么?”
    “我的劝说要是有用,你师父就不会是万年单身汉了。”
    不过这会儿不换喜袍的好处就出来了,不必收拾形容,墨渊直接飞身前往章尾山。我在小五的惊呼中追了上去,偶尔垂眸看到下方绿树缭绕中浮起千万点红——这是墨渊的弟子为师父婚宴张的灯结的彩。
    “俗。”我叹道,墨渊恍若未闻,我便故意又问:“你猜少绾见到我们第一句话是什么?”
    他终于肯侧头看我,不过一眼后又移开,太极一样把问题给了我:“那你猜。”
    她会说什么呢?像戏折子上的爱恨纠缠,“墨渊,你我恩断义绝”;或者再戏剧化一点,她失忆了,懵懵懂懂地看着我们:“你们是谁?”;再或者形同陌路,纵使相逢宁不识。
    所以当她坐在石桌前以手支颐眯眼看向我们,平静笑道:“朝霞映绿树,恰逢故人归,好久不见啊。”时,我还是惊讶了,她的一举一动,永远在我的意料之外。
    墨渊却镇定、甚至反客为主地坐在她对面,两杯茶斟满后,他递给少绾一杯:“好久不见,的确故人归。”
    少绾接过茶杯,轻轻摇了几下,碧色茶水荡漾出三千金光巧饰着她的面容,熠熠生辉间竟恍惚如同梦境。她是他等候十九万年的故人,而他也是她一别十九万年的故人。
    “听奉行说,我坏了你的好事。”
    “并无。”
    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墨渊撒谎也能脸不红心不跳了,一时我居然看不透他。或者说,我向来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十九万年前如此,十九万年后亦是。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7-01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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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1 06:3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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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迎光看向少绾,她的脸颊因常年沉睡带了些病态的白,经光一照便泛起玉一样的光辉,两汪碧水嵌入眸中,每一处波澜都摄人心魂。她的容貌无丝毫改变,依旧是与她惊世骇俗性格相匹配的漂亮。
      打开扇子摇了几下,我想到与她初见那年。
      我那时还小,常年随父神母神居住在寿华野,偶尔回了十里桃林,却见散落一地的只被咬了一口的桃子。简直是暴殄天物,我仰头寻找罪魁祸首,半响终于看见最大的那颗桃树开叉处垂腿坐着一个小姑娘。
      拿起桃子咬了一口,她直接扔了下来,嘴里还不住抱怨:“真酸啊。”那颗桃子刚好砸在我的脑门上,我顿时怒气冲冲:“喂,你谁呀?”
      她闻言从树上跳了下来,围着我打量一圈后,笑眯眯地说道:“你就是那个折颜,长得还挺漂亮的啊。”
      怒火被浇熄了一半,我正想夸她有眼光前途无量,只听她又道:“可惜长得太像个姑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开口大骂:“你谁呀,得寸进尺,厚颜无耻。”
      她的红裙被风吹起一角,仿佛临霜傲雪的红梅,而她昂首骄傲的模样亦如这样的花:“听好了,本姑娘是开天辟地第一只凤凰,你少绾姐姐是也。”
      我一听,笑得肠子九曲十八弯:“你哥哥折颜我才是开天辟地第一只凤凰。”
      争论的结果就是十里桃林被我俩拆了大半,最后我以微弱优势取胜,巩固了我开天辟地第一只凤凰名号的威严和不可侵犯性。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她,我不计前嫌地安慰:“没事的……”
      之后我眼前一黑,再醒来已经身处寿华野,墨渊告诉我,我被凤凰天火击中了。“这丫头居然偷袭。”我愤愤不平。
      “一个名号而已,值得这样大张旗鼓吗?”墨渊放下药碗,淡漠发问。
      他是真的无欲无求,所以看世间万物都如同在看智障,尽管出于修养他对任何人都是谦卑有礼的。我不想让他这样看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含糊过去。
      后来我和她就没怎么正经的打过照面,但她惊世骇俗的举止倒是经常通过各种方式传到我的耳中。比如她抢了鬼君新纳的小妾,比如她打死了妖尊最爱的坐骑,比如她放出了上古恶蛟,把四方水君搞得通身狼狈。
      再后来,魔族长老一提起来这位始祖女神便是愁眉苦脸。墨渊也听闻了她的光辉事迹,回首看我时竟多了一份极淡的笑意:“韬光养晦,之后魔族怕是因她而更难对付了。”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7-01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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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华
        我是在少绾醒来第二天去看望她的。四海八荒早就传遍,这位新醒来的魔尊和墨渊上神一人一杯茶,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就如何补偿墨渊上神损失的问题达成了共识。
        这让小白很失望,她摇着我的袖子:“我说东华啊,上神和少绾帝尊不是爱到死去活来吗?旧情人相见,怎么能没有抱头痛哭,执手相看泪眼呢?”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你听谁说的?”
        “司命啊。”她边回答边拿出一大堆书,只见上面写到《我和同桌不得不说的一二事》、《赢了天下,却失了她》、《情与义,终究负了你》。
        我看得脑壳疼,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向小白解释少绾和墨渊的关系。更确切的说,他们间的种种纠葛,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也不甚清明。
        来到章尾山时她正在煮茶,见到我便兴致勃勃地招手:“过来尝尝,我听说这些年你也变成了养花钓鱼读佛经的宅男。”
        我接过呷饮一口,又扔给她一块玉石:“一如既往的难喝。”
        她笑呵呵地看向我:“等闲变却故人心,还好你没变。一杯茶换一块定魂石,我是赚了。”
        我照例张口想笑话她,竟不知从何笑起,最后听她问:“听说你都娶妻生子了,果然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啊。”
        我淡淡扫她一眼:“你的老相好墨渊,也要娶妻生子了,你醒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她一点也不生气,晃了晃茶水,笑纹丝丝缕缕荡漾开来:“可不是吗?那你猜,墨渊会不会为了我去退婚?”
        我不清楚她的迷之自信从何而来,但墨渊的确是个我不能理解的奇葩,譬如他这次莫名其妙的定亲娶亲。
        微凉的山风吹来,是那些早已模糊的往昔,夹带着呛人的腐朽扑面而来。
        那应该是很久之前,我刚刚打死一只虎妖,迎面却跳出来个红裙小姑娘,稚嫩的眉眼有着无可挑剔的精致,一开口便是大言不惭:“看你刚才挺厉害的,要不做我的小弟?”
        我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她却不知好歹地追了上来,我懒得搭理她,胳膊一抬想着先给她一拳,她立马笑眼弯弯地改口:“要不,我做你的小弟?”
        这便是我与少绾的初识。她因怕庆姜的陷害而经常在八荒游荡,不得以回魔族时就拉我相陪。我对这事没有什么意见,全当打怪升级了。可她得寸进尺,竟鼓舞魔族的姑娘去爬我的床,我最后烦了,直接把她扔了出去,从此床上终于清净。
        想来那时的她虽然是为韬光养晦伪装出来的飞扬跳脱,但活泼的样子也像是一个真正的少女。如今千帆看遍,即使是笑,也难得真心实意。
        这一切的转折,是她进入水沼泽。父神亲自来碧海苍灵请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未来天地共主之位非我莫属。我对这个东西毫无兴趣,更何况若这个位置真的这么好,父神定会留给自己的亲儿子墨渊。烫手山芋,我可不想要。
        但是少绾决定去水沼泽,我觉得没有她,我这一辈子会少很多乐趣,于是便应了父神。
        再后来便是她和墨渊的纠葛,当年种种,执着的是墨渊,痴狂的也是墨渊,可最后殒命的,却是她。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纵然我从不相信她情深,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情深。可如今她哈哈大笑,一番话说的像打哑谜:“可东华啊,情深的未必不寿,不寿的未必情深。”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7-01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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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光
          我是最后一个拜访少绾的上古神坻。我的行程足够低调,但架不住小辈们足够八卦。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议论在我到达章尾山之前便传遍四海八荒,少绾看着山脚下一众乌泱泱小辈,不由感叹:“你们神族,可真是没落得厉害。”
          我在一堆人头上方圈了一圈,反唇相讥:“你们魔族也不遑多让。”
          她噗嗤笑出声,邀我入殿喝茶。
          粗略算来,我们的确是情敌。我曾喜欢的人深爱她。我曾嫉妒她,发疯似的,甚至用女仙们勾心斗角的龌龊手段陷害她,尽管最后都是我自食恶果。我也十分了解她,出于对情敌的好奇。譬如她最爱的颜色是白不是红,平日里穿红只是因为打架受伤不易被看出。譬如她在上课时喜欢揪来一撮墨渊的头发玩弄。再譬如她其实不喜欢喝酒,因为酒量不佳酒品更差。
          可细细一想我们又不是情敌。后来我对墨渊的执念渐渐淡去,对她的钦佩却与日俱增。尽管无论是情场还是战场,我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她身合六道前最后见的人是我,遗言也是由我转达给东华。可她对墨渊却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大概是能说的已说尽,不能说的言语也无法表达。
          她递来的热茶将我拉出神海,而打趣和嘲笑,她向来不肯吝惜:“听说你越发没出息,竟和白止的女儿争风吃醋,被墨渊赶出了昆仑虚。”
          我愣了片刻,笑容里带着勉强:“我和他,总要做个了断的。”喝了口热茶后我又恢复了最初的理直气壮:“我当初可立刻去了青丘赔礼道歉。不过白浅那孩子,性子的确娇纵了些。”
          “当然了,父母兄长宠着长大的。”她继续嘲笑我眼光不佳,又感慨:“但我也羡慕你,总能这样干脆利落。”
          我侧头勉强定睛看她,阳光被叶缝割出千万道阴影,从她的额头辗转至裙裾,而红裙明艳似火,一如当年初见。
          她大摇大摆地带着十几个奴仆来水沼泽,被我和墨渊拦住。一番歪理被她说到无可辩驳,我听到了自己三观破碎的声音,挣扎着问道:“你怎能对自己的书童如此残忍?”
          东华带着父神的命令解围,擂台摆开,她折枝为剑,将胆敢挑战的神族子弟打到落花流水。我在一旁看得怒气冲天,为她明目张胆的挑衅,也为同族狼狈不堪的败仗。最后折颜将意欲冲到台上的我拉住,坦诚劝慰:“瑶光,你打不过她的。”
          他的话虽伤人却也实在,我的确打不过她。愤愤不平地看向台上,她手里握着树枝,红裙被风扬起。白亮日光将她的明艳与任性毫无保留地送入我眼中,那一刹那,我内心油然而生的是对她的钦羡,因为她不受规矩约束的随心所欲,尽管后来证实这只是伪装。
          再下一刻,我注意到了墨渊看她的眼神。其实他无论看谁双眸都是一滩静水,而这一次静水深处却有微不可查的悸动。我心里猛一咯噔,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7-01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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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墨渊待她,远不止目光上的不同。在父神的安排下他们是同桌,她上课睡觉,是墨渊提醒,罚抄佛经,是墨渊帮忙。甚至后来作业都是墨渊为她写。我坐在他们旁边,看墨渊对她远超同窗情谊的帮助和近乎纵容的包涵,日日复日日。嫉妒之火也日日复日日地愈演愈烈,最后把我的理智燃烧殆尽。
            那时少绾是水沼泽几乎所有女仙女妖的公敌,因为墨渊对她的包容,因为东华与她的交情,我也是其中一员。不知是谁打听到了少绾不会水,一个大胆的计划由此脱胎,可惜无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最后是智商降到负数的我自告奋勇。
            我的确成功地把她推入湖中,她也成功地把我拽入湖中,可不会水的是她,也是我。而事前一时爽,事后火葬场的只有我。因为墨渊救出她后才顺手把我捞了上来。
            她只对墨渊说是自己不小心,我跳入湖中想要救她出来。墨渊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盘桓,他显然不信,却也没多问便施礼告退。
            我复杂地看向她,心中不知所措如同面对夫子布置的那些反人类的题目,我想骂她,想质问她,可话到嘴边,却是一句僵硬别扭的谢谢。
            她看我如同看小孩,语气也如同哄小孩:“以后别这样了,我这人一向吃不得亏。”
            我蓄起最后一点气势扭头便走,晚上却又偷偷溜回踏入湖中。头上的发簪白天不小心落在湖里,那是我五万岁生辰时墨渊所送。他对谁都妥帖,可能早就忘了这份生辰礼物,可我却视若珍宝。在冷水污泥中翻了半天终于找到,我水淋淋地爬上岸,却看到走廊宫灯下站着的少绾。
            橘黄的灯光随风闪烁,映出她此刻看向我的目光,我分辨出了其中的怜悯。比愤怒先到达心间的是疑惑,她为何要怜悯我呢?
            之后是墨渊提灯向她走来,声音依旧平静淡漠:“为何不去休息,明天还有早课。”多年朝夕相处,我甚至比他自己都清楚他的情绪显露,声调的起伏明明白白向我说明他在关心,关心少绾。
            最后他们并肩离开。墨渊没有注意到通身狼狈的我,这令我庆幸,更令我难过,酸楚泛来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少绾为何怜悯,因为我爱而不得,求而不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和墨渊之间,是我的一往情深一厢情愿,结果也是我的一败涂地。少绾令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现在她说我干脆利落,可我最初的干脆利落都是源于她。更何况她比我干脆,利落地身合六道,把拖泥带水的思念全部留给了墨渊。众人都以为是他为了苍生牺牲了她,可只有我知道他是那么的爱她,他宁愿用自己的命换她回来。她身死的那一刻他的心亦随之而去,行尸走肉般地活着不过因为她希望他活着,所以他必须尽力。
            可这些我都没告诉少绾。日薄西山时我向她告退,没有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只有亲切友好的交谈,这让山脚下的小辈甚是失望。回首望向太阳落山处,一线夕阳艳若胭脂,淡烟薄雾中倦鸟归林。
            真是个好天气,果真适合故人归。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7-01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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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最近比较忙,八月份会按时更的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9-07-30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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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绾
                我一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对于自己醒来并不合时宜这件事,我心中还是有数的。只是没想到旧友都如此客气,来来往往拜访,须臾便是半月光景。每个都是跺跺脚就要让四海八荒抖上一抖的狠角色,我估摸着自己现在的法力不过当年三成,招惹不起只能亲亲热热地招待。
                “祖宗你这是要开茶话会吗?”奉行终于忍不住抱怨。这孩子整日帮我端茶倒水着实辛苦,我体谅,善解人意地安慰:“没事了,我今天下午就闭关。”
                他朝我弯了弯腰,去了正厅安排事宜。我身陨之后魔族分裂,仲尹从来不怎么管事,这些年族内种种事务,多是奉行安排。十九万年的沉睡如今大梦初醒,睁眼时我曾看到山腰白色的菩提花,是不合时宜的花,正如同我这个不合时宜的人,所以我不想再做不合时宜的事。
                我在闭关的路上遇到了墨渊,显然是故意在此等我,但问候时却只字不提,仿佛只是偶然相见,两厢寒暄。他一向都如此。其实也不过问我饮食可习惯,睡眠可安好。声音还是之前那样,语气却早已不复当年俯瞰世间的高与淡,有着被岁月打磨出的温润光泽。
                我罕见地耐心,一一回应。他沉默片刻,又道:“你回来,挺好的。”其实我思绪一直很乱,此刻想的也是与他毫无关系的往事。譬如我刚从蛋里爬出来时大祭司为我算了一卦,譬如某次宴会庆姜喝醉了,按着我的肩膀胡说八道:“少绾啊,大祭司说,你哪都好,就是将来难过美人关。”
                最后手心的冰凉将我拖回神海,他在上面放了一个小小的白瓷瓶:“若是觉得需要,可以拿出来服用。”我掂量了一下,大概凝了他十几万年的修为,道了声谢,也便收下。我们之间从来不会虚与委蛇和相互欺瞒,这本是令人欣慰的事。可有时候,这样的直白也着实伤人。
                他笑了笑:“你先闭关吧,之后我再来。”风吹过头顶的梧桐树,明暗斑驳的光与影便在眉目上穿行,嘴角聚了三千浮世,汇了四时风光。真是赏心悦目,令我跌入沉沦于他的最初心境。
                于是在他转身之时伸臂环住他的腰,熟悉的感觉和味道就此环伺。我听到他胸膛中如雷轰鸣,之后他亦将手贴在我的背上。上一次我们这样拥抱距今已有十几万年,又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真好。”我说。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9-08-03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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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1 06:2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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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渊和少绾是我的白月光,所以不想虐他们了,开开心心从校园恋走到黄昏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9-08-03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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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步生莲后忽然有灵感,公告说不让开同人贴了,那我就在旧贴里发了,如果还是不让发的话我会转移到老福特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20-11-15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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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大火毫不留情地收割着生命,所过之处入目皆是焦土,浓烟直冲云霄,火舌贪婪地舔舐天际,苍穹之上日月不见星辰沦落,唯有一片惨红,无端让人想起血流成河的洪荒古战场。
                      凤凰一族的涅盘之火号称无坚不摧,更何况此时的烈火已煅熔入一位上神的生魂,以潮水的姿态从四周咆哮碾压而来,目标直指若水尽头处一颗参天神树——枝叶几乎与天同齐,郁郁葱葱覆压十余里,其根深埋底下,四面八方蔓延近百里,自上而下通身萦绕灵气闲泽,生生在火海之中开辟出一片净土,河水浩浩汤汤,两岸百花灼灼,落英缤纷,是因光之神灵行经才有的繁花盛景,不由叫人误以为身在仙域。
                      火势叫嚣着翻滚过来,神树似有所觉,通身灵气向上游走,荡开顶端云雾缭绕,一道古朴木门若隐若现,其上复杂的花纹实则为最古老的洪荒文字,昭示着它的赫赫威名——连接四海八荒与十亿凡尘的若木之门。
                      百花成灰,迷离于河水沸腾而蒸出的水雾,每一滴都折射出斑斓五彩,交织汇聚后便是八荒都难见的壮丽之景,像是数万年前的水沼泽,尚且青涩的神族少主送给白衣女君的一场盛大的烟花。
                      然后这盛景只有一瞬光辉,再看就只剩漆黑焦土、狰狞河床和无边无际的大火。也正如那场的烟花,片刻繁华后是亘古的黑暗与寂寥,与赏景的两位尊神的命数不谋而合。
                      或许因这熟悉的场景引起心间一丝悸动,云端的白衣神君面前浮现一张古琴,十指轻轻拨动,泠泠琴声落下,火舌竟如同有了神识般纷纷止步。而当年母神补天处竟然因琴声而产生微不可察的震动,于是万千雨丝自离恨天落下,行经神树顶部时聚成一股巨大的水流,浩浩汤汤,剑刃般直劈火海。
                      盘古遗骨为琴身,万水之灵做琴弦,太古遗音岂非一般神器可比拟,就算是涅盘之火也要避其锋芒。烟雾淡了些,白衣神君清寒的身影渐渐清晰,如同岩岩三尺青松,望而倾之。
                      四海俯首,八荒称臣,父神嫡子,新神纪的开辟者,身世和功绩都峥嵘到高不可攀。
                      上神墨渊。
                      再次拨动琴弦,天地暗了一瞬,明朗起来时周围却换了景致,昆仑山脉巍峨,山涧云海翻滚,三千菩提往生花落似雪。墨渊的眉头却轻轻皱了一下,他抬目,刀裁似的五官汇尽日月山川之风姿,不可逼视。
                      “忧无解号称能回溯时光,如今却只有造幻境的本事了吗?”这句话字面意思是讽刺无疑,然墨渊面色波澜不惊,语气又是实诚的疑问,实诚到仿佛在问为什么今晚饭菜不好吃,是因为食材不新鲜吗?
                      阵灵暗自比对着东华和少绾讽刺人时的语气神态琢磨了一会,还是没法判断墨渊到底何意,便笑问:“既然尊上看出是幻境,为何还要出手呢?难道尊上在赌那万分之一回溯时光的可能,还是后悔当日没出手而做出的补救?”
                      笑谈间直刺墨渊心中最深的痛处,只要他心境不稳,自己就有机会,阵灵深谙此理。然而一番试探却落得铩羽而归,它感知到墨渊是内心死水般平静,平静到让它疑心对方是否听进去它方才的话。
                      “吾只是想见识一下回溯时光的神力而已。”墨渊回答了它的问题,语气平平,眼中分辨不出情绪,仿佛随意把玩一样拨动了几下琴弦。
                      太古遗音暗蕴的磅礴神力让阵灵收了对付眼前之人的心思,于是幻境再破,此方天地终于露出本来面目。山洞幽深,洞顶明珠并着底部一方水池映出白衣神君孤独的影。阵灵叹息:“是她造了我,她不想让你回到过去,你自然也回不去,更阻止不了她。”
                      墨渊不置可否,十指搭于琴弦之上,阵灵大骇,而阵中心终于有道女声悠悠传来:“她的阵法,你舍得毁?”
                      他寻声望去,眼珠漆黑,深不见底,早已没了神采,仿佛两团燃烧生命的幽火。但他声音却相当平静:“又如何?”
                      她的阵法又不是她,也不能让他再度寻回她,毁了又如何。
                      阵中之人叹息,长得像是叹尽这一生。她又问:“你撂下众仙,从还没结束的封神之典上匆匆赶来,不是就为了毁了阵法吧?”
                      墨渊终于收回太古遗音,正色道:“请新神纪花主回寿华野受封。”
                      “你知道的,我是不会去的。”
                      “你必须去。”世人皆知墨渊上神端方雅正,是行走的神族标杆,此番疾声厉色绝对是罕见。
                      “也是,”阵中人轻笑,“我若还在,她便还有一线生机,我若羽化归去,她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可是墨渊,”她顿了一下,阵灵有所感,立刻幻化出另一个虚景。
                      是亿万凡尘的某一处,街市繁华,人来人往,车水马路,与现在的萧索截然不同。
                      墨渊静默观景,恍若沉思,片刻后抬头,竟是微笑:“与我何干。”
                      他眼角有一丝红,阵灵瞧着像是最初的幻境中熊熊烈火映出的,而声音中极淡的鼻音,阵灵没听出来。
                      这便是父神嫡子的做派,纵然理智已被疯狂侵蚀,表面上仍旧清冷自持,看不出丝毫破绽。
                      “遇到她之前这些我从未在乎,因她世间繁华才有了意义,现在她不在了,这一切与我又何干呢?”他说。
                      阵灵觉得要是父神泉下有知自己费尽心思教导的儿子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估计能气活过来。拜托,人世生生不息的基础——四时有序变化,可是***用命换来的。
                      阵中的女子也像是被他这太与身份不符的一番话惊到了,竟讷讷问:“你是墨渊没错吧?”片刻后反应过来,又一本正经道:“可是墨渊,这是她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20-11-15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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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中的女子也像是被他这太与身份不符的一番话惊到了,竟讷讷问:“你是墨渊没错吧?”片刻后反应过来,又一本正经道:“可是墨渊,这是她的心愿啊。八荒太平,凡尘繁华,她甘愿用命去换。你若一意孤行,就算她真的回来了,也只会恨你。”
                        长久的静默无声。若是观察仔细,便能看到此时白衣神尊藏在衣袖的双手握拳,指尖陷入掌心血肉,微微颤抖,是心痛到极致才会有的失态。
                        “走好。”
                        这是那日阵灵听到的墨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一声道别,不知是向阵中之人,还是几日前灰飞烟灭的魔族女君。
                        语毕,他的身形消失在万道金光中。来自四海八荒的神光因封神之典的孕泽,竟落到了三千世界的凡尘之中,令人想起这是新神纪的第一天。
                        众神归,万物新。
                        初,四族平而八荒定,战神令折颜择吉日于寿华野行封神之典。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霞光长明,有五彩鸟自俊疾山而来,成九九之数。众神皆曰:天道感尊神之德矣,善。及花主,不见人应,战神色变而离席,众神不解其意,半日后终得归,然固辞神主之位,自封掌乐司战之神,或曰战神,避世昆仑。八荒权柄由是渐移东华紫府少阳君。
                        ——《洪荒史·神族·战神本纪》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20-11-15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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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尹不请自来拜访墨渊上神的消息,由昆仑虚看门童子描述,经四海八荒的小仙们口耳相传,传到九重天司命处时,大家关注的重点已经由已战神的归来变为深入简出的魔尊的突然造访。
                          初代魔尊庆姜嫡子,少绾帝尊亲自教养,这两项响当当的名头曾在洪荒时代给了仲尹无限荣光,却也让其存在感大大降低。而后庆姜战死羽化,少绾身合六道,众人都以为魔族属于仲尹的时代终于到来,但是他却将权力交于七位魔君,保留了魔尊的称号,避世于赤水之北章尾山,以至于有洪荒史修得不好的小仙甚至不知道这位魔尊的存在。此番他做客昆仑虚,无疑在八荒掀起一股温习洪荒史的浪潮,九重天学宫的夫子更是紧跟实事热点,一张历史考卷半数都有关洪荒,几乎难哭天族小殿下阿离。
                          给司命分享这件事的成玉元君强调的,也无非是仲尹的身份有多么多么尊贵,洪荒时代的魔族有多么多么威风,击败他们的墨渊东华两位上神多么多么厉害云云。
                          但司命不愧是把技能点都用在八卦上的男人,准确地从中捕捉到关键信息——仲尹曾向墨渊提起已灰飞烟灭的少绾帝尊。他早年曾听三殿下连宋提过一嘴,墨渊上神曾与少绾女君有过一段风月往事。司命听后便激动地去翻阅洪荒史,却被告知有关少绾的史料大多被墨渊私藏,这更让他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经仲尹这档子事一发酵,便再也安耐不住。
                          不过司命自诩是个严谨的神仙,八卦要有理有据,不能瞎八卦是他的神生准则。所以他便投身于浩如烟海的史料,想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是羽化在远古时代的一位神邸的随笔,上面写着某日他和替折颜上神看守十里桃林的一位散仙对弈,闲话中那位散仙提到东华帝君荣登天地共主当日,朝贺归来的战神和折颜于十里桃林对饮,战神大醉,见花色繁盛,有感,遂口占一诗,曰:灼灼桃花色如旧,流水空山人不归。
                          于是司命兴奋了,当即奋笔疾书,以这段野史为蓝本,参阅相关正史,《高冷同桌爱上我》横空出世。因教导儿子暂住九重天的准太子妃白浅近水楼台先得月,发行出书第二天便通宵看完了全本,第三天一早下令叫来司命。
                          墨渊归来后便有传闻,说其小弟子司音与青丘白浅本为一人。司命还以为白浅要维护师父的名誉,内心战战兢兢,谁知却对上一双发亮的眼睛:“你写的这些是真的吗?”
                          司命尴尬地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敢用自己的脑补忽悠墨渊的弟子,便拿出那本随笔,找出其中有关墨渊的部分给白浅看。
                          白浅对自家师父之事一向比自己的事还要关心,一合计便拉着司命奔向十里桃林向另外一位当事人求证。谁知折颜嗤之以鼻:“就这水平的酸诗,还敢说是墨渊的手笔。”
                          “这么说,这是假的了?”白浅甚是失望。
                          折颜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摇了摇头:“诗是假的没错,不过那天我的确曾与墨渊在这喝了几杯。”
                          白浅暗下去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神采奕奕地看着折颜,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折颜的目光却越过她和司命,透过十里桃林灼灼艳色,隐隐可见大荒之西两座神山遥遥对立,蔚然深秀,仙雾缭绕,一曰昆仑,一曰章尾。
                          作为开天辟地第一只凤凰,从洪荒,经远古、上古,直至今日,他自己都记不起自己的确切年纪,也记不清自己经历的多少事。而今日,让他拨开时间迷障,费神去想的,却是一桩别人的往事。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20-11-16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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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渊出生时,折颜已近五千岁,关于那天,他记得最清楚却并非史书上大肆称颂的异相,而是父神在为刚出生的儿子占卜后苍白的脸色。
                            父神的修为与功绩在四海八荒内一骑绝尘,仅次身归混沌的盘古大帝,这样的实力造就了他宠辱不惊的淡定与自信。而折颜看得清楚,那天合过墨渊命格从祭台归来的父神眼中,分明有种叫无能为力的情绪。
                            洪荒时代常年战乱,因此各族对小辈的教养都十分严苛,可折颜觉得再严苛也没必要让一个没自我意识的奶娃娃参与政事,然而,父神还真就命人每天抱着襁褓中的墨渊上朝。
                            折颜曾问过母神,母神长叹一口气:“渊儿命数已定,我和他父君能做的,只能让他更强一点,再强一点,等我们走后他能护住神族,将来到了那个时候,能让六族……昌盛。”
                            最后两字母神说得有些艰难,也是在很久以后,折颜才真正明白这两字于墨渊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尽管那时已经有人替他做出了牺牲。
                            墨渊飞升上仙时才两万五千岁,这是足以令八荒惊艳的成绩,然而父神不满意,他对因天雷受伤卧床修养的墨渊道:“以你的资质,根本用不了两万年,如今四海八荒动荡不安,我身为你的父君虽能护你无忧,却由不得你懈怠。”
                            折颜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墨渊却淡定地点了点头,至于是否听进去了,那就两说了。父神离开后他安慰墨渊道:“父君也是为你好,听说碧海苍灵的那位还不肯入神族,魔族的那位三百年前初出茅庐的第一战让妖族至今不敢有所动作。神族内忧外患,父君也是怕八荒再起战乱。”
                            “我知道。”墨渊淡淡回应。目空一切的样子无端让他想起碧海苍灵的东华,不过两人还是有区别的,就像是一朵花,在东华眼里花再鲜艳也和牛粪并无区别,所以不在乎。而墨渊一眼看到花瓣零落成泥化为黄土的结局,所以觉得没什么意义。
                            想得有些远了,折颜拉回自己的思绪,和墨渊讲起了近些天让八荒议论纷纷的一件事。月前神族军队出征俘虏了魇族全族,而后就地将其剿灭,刚出生的幼儿都不曾放过,灭族令正是由常年代父神处理庶务的墨渊所发出。
                            “怎么,魇族不该被灭吗?”墨渊听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魇族是妖族的一个分支,其族人喜欢独来独往,不甚听从妖尊指挥,因擅长蛊惑人心在战场之上无往不利,是各族心头之患,就连妖尊自己都颇为忌惮。十数年前魇族一女子迷惑了神族一位大将,将所知的军情秘闻全盘拖出,导致某次剿灭妖兽的战役惨败,大将清醒后愧疚自裁,神族和魇族因此结下了梁子,才有了此次出征。
                            “那倒也不是。魇族被灭各族都喜闻乐见,不过兹事体大,本应徐徐图之,你这灭族令下得太急,手段又过于……”折颜想了半天,用激进二字勉强代替了残忍,“激进了些,总归于名声不好。”
                            “名声,”墨渊轻轻皱了一下眉,“在乎它做什么?”
                            折颜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眼中墨渊的面孔和东华那张死人脸重叠起来,用非常欠揍的语气对他说:“名声又是什么玩意,我没听说过。”
                            当然,对比东华同样欠揍的表情,墨渊的神色风平浪静,再配上他的五官,说是赏心悦目也不为过。如果东华这样说,折颜毫不怀疑,肯定是这不毒舌就会死人的家伙在讽刺他。但换成墨渊, 以折颜对他的了解,也知道他想表达的,其实就是字面意思。
                            他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通透,明明还是身量未足的少年,却仿佛直接跨入暮年状态,世间万物一眼看到结局,所以觉得没什么意思,因而也不会在乎。
                            但折颜还是挣扎了一下:“毕竟,你行事代表神族。”
                            墨渊微微颔首,表示以后会注意,又加了句解释:“我觉得这样是最简单的方法。”
                            纵观这些年墨渊处理政务的风格,一但明确了利害关系和想要结果,他用得法子往往是最简单易行的,至于那些所谓的面子啊虚名啊,他向来不在意。
                            折颜觉得让墨渊改变行事风格的难度不亚于让少绾承认他是开天辟地第一只凤凰,甚至两者相比,他宁愿相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于是他又换了个话题:“那啥,我要十里桃林一段时间,等你身子好了过去散散心,整天窝在宫殿里挺容易抑郁的。”
                            谁知这一散心,便散出事来了。
                            等折颜寻着折断的枝枝叶叶找过去时,只见一把短剑笛横在墨渊脖颈动脉处,始作俑者是个笑容明亮的少女,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墨渊。不过墨渊也没吃亏,三指搭于少女左腕,暗含通身神力,一旦少女有异动,他顷刻便能要其性命。
                            折颜在心中哀叹倒霉,急急道:“快住手,自己人,自己人。”
                            少女放下短笛轻笑一声:“自己人?折颜,这位美人是你新欢?”
                            “别乱说!”折颜厉声道,目光终于扫到了地上破碎的酒坛,于是怒火更胜,“少绾,你——你居然又偷我的酒。”
                            少女一脸无所谓:“是光明正大的拿,而且,是他打碎的,不怪我。”她指着已立在折颜身侧的墨渊,似笑非笑:“不过话说折颜,这位弟弟可真是少有的绝色,你舍得对他发火啊?”
                            墨渊朝少女拱手:“原来是少绾君,在下神族墨渊。”神色平静到仿佛没听见少绾刚才的调戏。
                            “哦,”她五官清冷,偏偏老是一副戏谑的神态,超俗的相貌因此变得生动起来,“父神的儿子?不过我看着你长得可不太像你父君啊?”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20-11-17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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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1 06: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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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渊对她话中冒犯不以为意,抬手拦下想要与之一较高下折颜,云淡风轻地开口:“今日是我冒犯在先,抱歉。”
                              他礼数做得足,移动的神族标杆自然让少绾挑不出一分毛病,她顿觉无趣,道:“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折颜你别忘了给我准备下次的酒。”白色裙角滑过叠叠花瓣,身形惊鸿般消失在天际,在桃林漾出一阵粉色涟漪。
                              折颜觉得此刻自己没有向少绾爆粗口绝对用尽力所有的涵养,回头却看见墨渊正看着自己,目光很静,却让他无端心惊:“你和她关系很好?”
                              折颜连忙摇头否认:“她被庆姜忌惮,所以不常待在南荒。我和她毕竟同为凤凰,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庆姜害死,因此不会阻她入十里桃林,不过……”折颜扶额,“她的性子是有点过于……活泼了。”
                              “活泼?”墨渊挑眉,不置可否。方才对视之时,他分明从少女星辰般眸子中的三分笑意七分戏谑下,看到了亘古的寂寥,幽幽不见底,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和未干的酒液,折颜又加了句:“活泼到令人……无话可说。唉,你是怎么招惹上她了。”
                              “初入桃林时察觉有强烈的魔的气息,便出手试探,打碎了她……你的酒坛,之后就缠斗在了一起。”墨渊言简意赅,看着折颜哀怨的神色,主动提出赔他一壶酒。
                              折颜兴奋起来,狮子大开口要父神酿的酒,墨渊倒也没拒绝,只说需要等一等。
                              这一等,便等了十几万年。
                              东华紫府少阳君荣登天地共主,战神出昆仑虚道贺。那是墨渊自避世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仙面前,一句“恭喜”让有心借用父神嫡子名号反对东华的野心家不得不掐灭了这个念头。
                              但宴席开始之时墨渊却已身体不适请辞,东华准许,折颜见他脸色不对也跟着先行告辞。不过墨渊没回昆仑虚,倒和折颜一同去了十里桃林。
                              桃之夭夭,玄衣神尊于落花虚虚一放手掌,白玉酒壶出现在其上:“当初说赔你的酒。”
                              折颜愕然,想了半响才想到十多万年前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又牵扯了那个不能提的人,便叹了口气,化出两个白玉杯与墨渊对饮。
                              不过三巡,墨渊便带了几分醉意,他其实酒量很好,醉了只是因为想醉。他朝桃林深处望去,一向无波澜的眼睛中多了三分水意,经灼灼花色潋滟出无边温情和伤感,沉寂了八荒春色。
                              折颜知道他是在寻人,而那个人的名字,却是他咬紧牙关誓死守卫着不能说出口的,于是最后只是笑叹:“春色依旧,可惜故人未归,未归啊。”
                              此情此景被看守桃林的仙童窥得,几经转述最后成了司命手中那枯笔秃墨下的半则野史,成了后世眼中最超脱风月的战神墨渊有过风月一段往事唯一证据。
                              而此中真正的情深,又岂是那寥寥几字可以涵盖的。
                              怀着这样物是人非的心情,折颜打开了司命的大作,奇怪道:“司命,你脸色怎么比书纸还白啊?一会我送你几支新鲜桃花,你就这花瓣煮碗红糖水喝了补补血。”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20-11-17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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