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番外逻辑性极差、极其粗糙、作者极其不满意。但一直没来得及改。假如以后改了,会删掉重发。
另:番外接20楼内容,为戈薇许愿的平行版
欢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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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薇突然惊醒。入目皆是黑暗,好在她已经在黑暗中呆了许久,已经习以为常。
她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光,只好喊道:“奈落?”出去了吗?
头顶突然亮起来,是她熟悉的圣洁光辉。四魂之玉,带着贯穿它的羽箭浮在空中。
“你要许愿吗?”
原来梦醒了。
戈薇一时失神,摩挲着弓身,默默不语。
这弓自从梓山之行后就一直跟着她,白绳绛身,很是好看。可惜她灵力不足,又一直不大会用,白白拿在手中做摆设,真真委屈了这弓。要她说,这么好的弓,肯定是要配那个孤高的巫女才适合。桔梗喜穿白衣红裳,准头又是一等一的好,跟这弓最是相配,拉弓射箭,必定好看。不合适的,再怎么看还是不合适。若是不合适,拿在手中也是无用。就像她和犬夜叉。
合适的人,该跟合适的人在一起才是。
脑中一时想起奈落在阳光中碎裂的模样,一时想起无数村庄受牵连而家破人亡的惨相,一时又想起奈落在月光下和她谈话的模样,一时再想起珊瑚琥珀姐弟相残的景象……末了,却想起,奈落在窗台的阴影下,看着她微微一笑的模样。
“我要许愿。”她闭眼颤声道。
——太晚了。他的一声轻叹,在她的耳边,如惊雷炸响。
戈薇睁开眼,说:“我要救他。”
四魂之玉的光芒乍现,惊动了四魂之玉内的所有存在。
挥剑的巫女停下了攻击,围攻的妖怪停下了动作,红衣的半妖也收住了大刀,一同仰望不知何来的光芒。
挂在半空中的奈落,也抬眼看这光。这光芒他再熟悉不过了。心中有些诧异,这丫头,在搞什么鬼?不是告诉过她,如果害怕就别许愿的吗?
所有的声音都一同寂静。一瞬间,飞翔的鸟儿停在半空,奔腾的河水僵止不动,跳动的火焰定住不灭。不过转瞬,万物都陨灭在光亮之中。天旋地转,河流倒退,太阳东沉。
红着脸将才捡到的狒狒皮丢进山洞,戈薇坐在了洞口。
戈薇觉得四魂之玉做事真的挺过的。
桔梗只是想再见一面犬夜叉,它就能把五百年后的她拉过来。她只是许愿要救一个人,就被带回了五十年前的世界。
啊啊啊啊——怎么办啊?!戈薇将头埋在膝盖里胡思乱想,心里疯狂大叫。奈落这个**真是麻烦,害她耽搁了这么久。她还跟草太说了毕业典礼她就能回去的,都过了十多天了,现在都不知道家里边怎么样了,家里人肯定担心死了。诶,家里?
戈薇猛地抬起头来。
这里她还能回家吗?
食骨之井应该是一直都在的。可是,她还能回得去吗?
身后隐隐声响,不过专心思考的戈薇根本听不见。
戈薇越想越慌了神,一下站起来。
不行,她得去确认一下。
肩上突然多了什么东西,戈薇吓了一跳,转身打掉。
一个披着狒狒皮的男子抬手站在她面前,笑容和煦,“吓到你了?”
眼看着奈落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缺胳膊少腿什么的,脾气还温和了许多,戈薇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现在奈落刚诞生,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顺顺利利地避开桔梗的话,应该还不至于变成以后那个丧心病狂的样子。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戈薇脑子里突然炸开。
枫姥姥说过,鬼蜘蛛变成奈落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桔梗和犬夜叉二人反目。也就是说,奈落现在就要去……
“多谢你救了我。”
这是什么神展开?
“我叫奈落。”
戈薇突然意识到由于自己的介入,事情好像往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了。
“不不不……”戈薇连忙摆手,决定在事情发展得更糟之前让它赶紧停下,“你认错人了,救了你的不是我。是……”
戈薇突然说不出口了。
“呃,是……”
奈落正一脸专注地看着她。
啊啊啊啊!这让她怎么说嘛!
这是奈落啊!从生到死都追着桔梗跑的奈落啊!戈薇丝毫不怀疑,奈落要是听到“桔梗”这个名字,转头就会去拆散桔梗和犬夜叉,然后桔梗重伤,犬夜叉被封印,历史又再重来一遍……
“咳。”戈薇清了清嗓子,将手放在奈落的肩上,郑重其事道:“总之救你的人不是我。她让我来告诉你,不用谢她,好好生活,热爱生命,就是你对她最大的回报了。”她拍了拍对方的肩,以示鼓励。
“……”奈落愣了一下,看到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戈薇郑重点头,然后转头就向村子跑去。
当然没跑两步她就停住了,因为那个披着狒狒皮的男人正跟在她身后。
戈薇瞪大了眼,赶紧拦住他,“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报答你。”
“都说了救你的人不是我!”
“我记得你的脸。”
问题是现在你认错了啊大哥!戈薇在心里仰天长叹。她不敢想象如果奈落一直死咬着自己这个假的救命恩人不放,这家伙又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可是如果让他又去找桔梗……好像麻烦更大了。真是越想越头大。戈薇觉得自己又捅了个天大的篓子。
……为什么要说“又”?
戈薇看着奈落,奈落也看着她。
戈薇继续看着奈落,奈落继续看着她。
戈薇先移开了眼。
“那个……”戈薇还是决定冒名顶替一回,解决眼前的麻烦,“你要是真想报答我,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你要去哪儿?”
“我想回家看看。”戈薇抿唇,“很快就回来。”
“你家在哪儿?”
“就在前面的村子里。”戈薇看着他,“不会很久的。”
奈落低头看着她,“我跟你一起去?”
戈薇摇摇头。之前就只有她和犬夜叉能穿过那个井,她实在不想冒这个险,让他靠近有巫女的村子。况且,现在她能不能过去也是个未知数。而且……
她抬头看着奈落。阳光从林间洒下来,零碎的光斑落在他的身上。一瞬间,她又想起他在阳光中破碎的样子。
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救他。
“那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诶?这么好说话?
戈薇有些错愕,将信将疑地往前走,回头发现奈落确确实实站在原地不动。她有些迟疑道:“一定不要乱走啊,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奈落在原地对她点点头。
“别乱走啊!”戈薇一边回头喊,一边向前跑去。
再次看到祠堂的房梁的时候,戈薇一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好像,上次回来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妈妈他们是不是已经担心坏了?
井那头已退去五十年,井这头呢?
戈薇突然一阵心慌,萌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这个井里不是找了很多遍了吗?”
这个声音?爷爷?
“可是姐姐真的进去了嘛。”
等等?
“你是不是做梦看见的啊?”
手电筒的光不断地闪烁,照进了井中。戈薇逆光看见了草太和爷爷的影子。
“诶?姐姐/戈薇?!”
戈薇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大梦。她冲进家里,看着电视上的时间、家里的日历还有桌箱里的日记,一切都在印证一个事实。
她垂头,表情隐藏在阴影里,向身后正在担忧地看着她的爷爷和草太询问:“呐,你们,认得犬夜叉吗?”
这里的时间,回到了她刚掉进井里的时候。
戈薇再回到井那边的时候已经是日暮了。
为了和家人解释,一不留神就在家里面呆了这么久。
她跑过草地,跑过小丘,跑进丛林,夕阳的红光在她的脸上跳跃。
她看着熟悉的红日,忽然想起在梦里的时候,最常见的也是这副景象。奈落坐在窗边,一坐就坐到晚上。两人都不说话。她提防着奈落,而奈落的红眼睛扫过来,偶尔观察一下她。那段日子真是提心吊胆。她像一直走在黑暗里,防着这个,防着那个,不知道下一步路是什么。然后他就因为她死了。死得干干脆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越跑越近,心有些慌张地跳动起来。她完全不知道到底现在奈落是个什么情况。他只是因为这张脸就把她当做了桔梗。更有可能,她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去找真正的桔梗了。
要是他不在那儿怎么办?
戈薇喘着气停下,看着空空如也的树林,心中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无奈。她和他分别的时候还是清晨,现在太阳已经落下。是她自己说的“一会儿”,到底是她失约。
心头又泛起熟悉的焦躁。她觉得自己就不该离开,就该时时刻刻守着这尊大佛,直到犬夜叉和桔梗相互明了了才是。会不会,桔梗已经遭了他的毒手?还是,他已经离开这片地方了?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可她又何尝想错?她只不过是想救一个人罢了。哪里知道会掉到五十年前的战国?哪里知道会离开熟悉的伙伴,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里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她其实知道的,四魂之玉不会实现人的愿望。
给人以希望,再将希望全然夺去,这才是最残忍的地方。
村子仍然是那个村子,人却不是那些人。她站在空荡荡的树林,不知该何去何从。夜里凉风吹过,她想到犬夜叉,想到桔梗,想到弥勒,想到珊瑚,想到……光里破碎成一片片的他。
她要去找他。
戈薇默默攥紧了手。
她说了要救他。
那从村子开始,天南地北,她都去找他。
戈薇猛地转身,猝不及防撞进一个人的胸膛,身子向后跌去,还好对方伸手扶住了她。
“你……”猝不及防再见到奈落,戈薇不知该说什么好,“你怎么还在?对不起,我……”
“我以为你迷路了,想着去找你,没想到你先回来了。”
戈薇一愣,抬头看他的目光,在月光下温和亲切,像极最后相处时的模样。时空倒转,她莫名来到这个地方,故人变路人,加上刚才以为他不在,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慌乱,现在一见这熟悉的目光,心里的委屈都迸发出来。两手反抓住奈落的手臂,她急急道:“你不要去找桔梗好不好?”
“什么?”
“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去找桔梗。”
“……为什么?”
“我是在帮你。”戈薇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想到差点又让历史重演,心中慌乱,“你答应我好不好?”
奈落低头看她的模样,心里不知怎么就软了一个角,叹息一声,决定不再逗她。
“戈薇,是我。”
戈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抬头看着那双鲜红的眼睛,在月光下坦坦荡荡,毫无遮掩。“你……”
“你向四魂之玉许了什么愿?”奈落笑着理开她的发丝。
“跟我有关,是不是?”
答案显而易见。戈薇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之中。这是奈落。做过所有错事,但又救过她的奈落。她真的把他救回来了。
心头不知道是怎样复杂的感受。她现在举目无亲,唯一熟知的就是面前这个敌人。她曾想过的救,是在他重伤之后挽回性命的救。后来发现回到五十年前,面前是新生的奈落,她虽然迷惘,但知道她在一切的开始,她还庆幸过有挽救一切的机会。而眼前的,是五十年后的奈落。
沉默了很久。
“你会珍惜这次机会,对吗?”虽然这话戈薇自己都不信。
“不做那些事,好不好?”
是啊,重来一次的机会,的确难得。他可以现在就杀了犬夜叉,夺走四魂之玉。没有谁能拦住他。奈落看着她,心里的某个意念已经生根发芽。“或许吧。”他是笑着说的,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奈落。”戈薇看着他,好像猜出了他心里所想,或许不用猜也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但这个世界很大,也很美好。”
“你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
“不止有桔梗。”
奈落有些无奈,觉得这丫头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实在是傻。
“我说过了。”
“我的愿望,不是桔梗。”
戈薇看他似乎还有话要说,结果身后莫名的推力一下将她推进奈落的怀抱。
触手将两人紧紧缠在一起,在月光下远远望去,好似一对难舍难分的情侣。
戈薇眼里的慌张一闪而过,怒道:“你干什么?!”
“嘘——”奈落搂紧了她,将她的头按贴近自己的胸口,发出低沉的声音,“你听。”
莫名其妙。戈薇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感觉这个怀抱又湿又冷,半点暖意都没有,就像他这个人。“听什么?什么也没有。”
他低着头看她笑,“赤子说他喜欢你。”
从脸颊到耳朵,一瞬间红得发烫。这个人……简直是在耍流氓!
“喂,我说你……”她这次再一用力,没遇到多大的阻碍就挣脱了他的怀抱,转眼却看到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
戈薇有些语塞,不想这家伙将这话记到了现在。
“那你带我去看看吧,这人世间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