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衣的怪盗顺利从匪徒手中夺去此行受展的至宝,并不理会次郎吉大叔和汪汪狂吠的鲁邦,以及像鲁邦一样冲他狂吠不止的老熟人中森。
他想,今天不仅盗用了侦探的名号,还盗-用了他的脸,戏演到这里还得继续下去。走上前松开了兰手上的绳子。临行前模仿工藤新一的语气温温和和地叮嘱一番,想必她应当还当他是“新一”呐。
自救并获救的侦探负伤归来,却不见了用心守护下的青梅竹马。颇为疑惑地向园子问询,却在得知“兰似乎去见基德大人了”的消息时如遭暴击。
急匆匆赶往顶层,心里直觉事情要糟,终于在月光下得见想也没想过会产生交集的两人的时候应验。
月色化作银辉洒在新一珍视的女子身上,白袍的男子以礼帽与镜片加身,尽管面向此方却也看不清面容。两人极亲-密地依-偎在一起,那动作足以弥合成一个拥抱。但细看之下,这距离其实更像是在……拥—-吻。
新一脑子都要炸了,愣在原处,乃至他身后的园子不得不绕过他挤到他前面,并率先喊了兰的名字。新一这才得以终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念出一句:“兰……”
被熟悉的嗓音所惊动的少女转过头,突发地意识到自己莫非是认错了人?
头戴绷带的少年怔忡地望向那双纯真的紫色眼眸。没人注意到唯独对这对视发出了些微妙反应的那位,是偷偷将盗得的非真品宝石套上女子手指的窃贼。
快斗倒不是看他们情侣来电碍-着眼了,却是有些感激侦探这波救场来得和恰。他又不是真对这位平凡却不柔弱的女孩有什么兴趣,不过是刚来现场确认情况,就被独自折返来看展的毛利小姐识破了身份,才情急之下第一次素颜登场,假扮成了不知何故跟他同脸的新一。
不仅如此,还颇不识-趣-地恶指那个“新一”,其实是魔术师的助手另作的假扮。为的是借勘察的名义将大波的警员们统统调走。
可能由于他演技实属卓绝,三言两语之下懵懂的女孩竟听信了他的鬼话,这才在“怪盗基德”盗走天空的贵妇人之后,追随他来到顶层试图规劝她的“新一”自首。
女孩靠上他后背时快斗心下暗道糟糕。似乎但凡跟这事故体质的工藤侦探扯上关系的事,无论他事先的计划再怎样周全,最后都只有落得一个“随机应变”加“逼不得已”的下场。
惧于空手道关东冠军的实力,不得不将这出苦情戏码继续演下去。他哄骗女孩向他献吻,本想借她推开的机会逃跑,没想到女孩推拒则已,实际却愈渐靠近。
要不是工藤新一忽然出现,这黑羽快斗内心单方面的紧急关头恐怕真的要无解了。姓毛利的女孩终于对着正主声音带颤地喊出“新一?!”的时候,快斗是真的如释重负。
兰在注意到竹马身上多出来的许多伤后就立刻奔向他。
白衣的怪盗笑起来,压了一下圆顶礼帽的帽檐,掏出飞-枪逃走了。
新一没去管那个消失的滑翔翼身影,反射性地因奔来的女孩而伸出手。兰靠近他,紫罗兰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忧愁和怜惜,却在抬手间蓦然注意到指间戴着的美丽戒指,转而停在原地,将其摘下来还给了园子。
注意到她的反常,新一询问起发生了什么。年轻的女孩红了脸,羞于承认自己将区区一个小偷盗贼错认成了相处多年的童年友人。
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就是,基德全程都是在扮作新一欺骗自己,而这期间名侦探一直忙于案件的奔波,给了偷窃者充分的可乘之机。“只要是珍贵的宝物,连人的心都能偷走。”那怪盗临行前是这样对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但首先的要务是将她守护的某人,总不断地被引开。
尤其当目光触及新一脸上那写着密语的创可贴时,小兰顿觉目光无处安放。她怎样也答不出“基德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这样的问题,慌乱中赌气回了一句“才不喜欢新一呢!”,转身走了。背地里却烧_红了脸。
被抛下的男孩不知所措。兰这个反应……活像是他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基德那混—蛋,到底对兰做了什么啊?!
是夜。大侦探意外有些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