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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散文】起身,去散步(个人记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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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3 二十八更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书小记
初高中时,常因考试而读到迟子建的散文,那时只觉得她文字优美,但又有别于其他女性作家的文风,她的文字中,是别样的气质,像山一样伟岸,却又像大地一样沉静。只是初高中时我并不能读懂她的文字,也不甚爱这种题材,直到在我看了《我的阿勒泰》之后,我感受到了不同民族独特的民风民俗的魅力,这些于我而言,虽然遥远神秘,却让人心中满是平静与治愈。
再到后来,一次偶然的经历使我感受到一种神秘的力量,我想将它写下来,但要将背景设置在哪里才更妥帖呢?我想到了《我的阿勒泰》,用边域地区本身便携带的神秘包裹住这个故事,是否会更具吸引力呢?便是这种想法驱动了我看相似书籍的想法,于是我翻开了这本书:《额尔古纳河右岸》。
一开始读这本书的时候,由于是倒序和许多我不熟知的物名、人名,让我丧失了想要继续阅读的欲望,于是我将其搁置了一段时间。再次重拾时,我强迫着自己用心去感受迟子建在此中编织的神秘网袋,终于,我陷入其中。鄂温克人民独特的生活习惯、驯鹿与人们特殊的牵连都让我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一样,我越发沉浸其中,就连以往认为是迷信的萨满仪式,在迟子建的笔下也有着权威的神性,我开始正视鄂温克的玛鲁神,也正式跳神,我开始相信萨满的跳神具有力量,它是一种神与人的协议,是沟通他们的桥梁。玛鲁神公平而正义,不会平白地给予,也不会无故地索取,他每一次给予萨满神力的同时,都会索取相应价值的回报,例如妮浩萨满每次救助一个人,就会失去一个她的孩子。便是有着这样的众人都心知肚明的“契约”,每次我看到妮浩跳神时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与害怕,怕她为了救别人的孩子而又要以自己的孩子为祭品。而迟子建“赋予”妮浩的神性,以及贯穿全书的自然生死,又使我能够学会平淡地看待这一切。无论是森林中的动植物,亦或是生活在希格楞里的人,他们的生死似乎都是注定好的,人生人死便像花开花落一样四时有序,在额尔古纳河,不会总有奇迹发生,再强壮的男人也可能会因为出去寻找驯鹿而被冻死,孩子失足落水便会溺亡。每个人的话语都充满了力量,如果说妮浩的话语是神力的话,那么伊芙琳便是妮浩的对立面,她口中的诅咒都一一兑现,这更增加了鄂温克这个民族的神性。
我想,《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魅力便在于粗读一遍情节后,我会再细细品读其中的语句,她的文字是怎样读都不够的,这是自然的馈赠,像额尔古纳河一样充满母性,哺育着每一位读者。


IP属地:江苏50楼2024-11-13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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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2.1 二十九更 上海的秋
    我不是第一次去上海,也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街道,可我总觉得这次有些许不同。
    上一次来武康路,是今年暑季,阳光灿烂的日子,不,不能说阳光灿烂,应是骄阳似火的日子,道路两旁虽均有大棵梧桐树遮挡,留下小片阴凉,但也只是杯水车薪,暑热难耐。树上是不绝于耳的蝉鸣,耳边是吵闹嘈杂的人声,熙熙攘攘,都要在著名网红打卡地留下自己的足迹,因此到处都是因限流而排着长长的队,这让本就因着闷热而烦躁的我更添一份焦灼。是以,我那时不曾仔细看过武康的街道,不曾注意人群的来往,对上海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只觉得城市好像都大同小异,并不像我在电影中看到的那般。
    但我是第一次秋天来到上海。
    这次我终于得以认真地触碰这座城市,一下高铁,我便想到上次我来时说过的话:“上海的繁华是浮于表面的。”地铁上到处是带着电脑与老板沟通工作细节的打工人,背着大包小包,讲着听不懂的南方口音,有些上了年纪的中年男性,便是来上海打拼的劳力者。我左手边坐着一位外科医生,在与他的主任聊着病患的手术细节,右手边是一位朴实无华面容黝黑的中年男性,看起来像从事劳力工作的。他坐下前冲我点头笑了笑,坐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页A4纸,我搭眼瞧了一下,竟然是英语阅读。震惊之余在感叹还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与朋友碰面时已是傍晚,深秋后的天黑的早了,不到六点太阳就已落下去了,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
    好像是晚高峰,路上行人很多,我们经过静安寺,静安寺对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街头歌手弹着吉他唱歌,广场前沿是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有人安安静静驻足听歌,有人急急忙忙穿越斑马线,有孩童笑着闹着让母亲追他。我笑着,看着,穿过斑马线,与许许多多的过路人擦肩而过,深秋的风吹在脸上,吉他声、汽笛声、谈笑声交织在空中。眼前是“巴黎世家”大大的logo,身后是在广场悠闲小憩的人们,右手边是灯火璀璨静安寺,左手边是高大的梧桐大道,这一刻我看到了上海,上海的秋。
    在我以前对上海的记忆,我只觉得它太耀眼了,刺痛我的眼睛,处在这个城市我会有很强的割裂感。可这一刻,我却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感受到了生活,好像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我会在工作日时匆忙穿越斑马线,在周末的傍晚坐在广场听着歌声和笑声,在拐角处的花店带一支鲜花回到出租屋。
    饭后,我们再一次去到武康。我第一次感受到武康大楼的年代感与历史感,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上海,它也是一座老城。今晚的武康路鲜有人迹,不像上次我来时,处处是游客,处处是打卡拍照。这次,我终于得以好好瞧瞧武康路。
    武康路的马路很窄,人行道也窄窄一条,粗壮的老梧桐树便要占了一半,剩下的我与朋友刚好能并排行走。路灯昏黄,温柔地倾洒在梧桐树上,老街的建筑本是石色的砖,在这一刻竟也成了朱红的砖与瓦。地上亦满是落叶了,我与朋友看着满地橙黄的叶,竟也起了比赛的念头,我们二人说看看谁找到的落叶最完整好看,于是我们弓着腰,处处寻着,像是回到了童年,好不可爱。
    走累了,我说,坐辆公车吧。
    上海的公车站名好容易就将人搞糊涂,全然是乌鲁木齐中路南京南路、浙江东路乌鲁木齐南路之类,我与朋友晕晕的,差点坐错。
    上海的公车是少有人坐的,尤其是到了晚上,整辆车上只有我与朋友两个人。我喜欢坐在无人的车中,看有些狭窄昏黄的街道,这一刻,上海不再像妆点华丽的姑娘,而是像一位百岁老人,优雅又和蔼,严肃又可亲。我知道,这就是上海的秋。


    IP属地:江苏52楼2024-12-01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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