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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刀仔】原创小说-时空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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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邀客串领衔特别感谢:@楚秋寒
曾记否,挥斥方遒,粪土王侯。引剑挥刀斩寇仇,不负青山首。
莫强求,剑名解忧,斩断离愁。红颜枯骨销魂瘦,千里无敌手。
蔑封侯,朔风白昼,止戈兵休。书名身前与身后,我自笑春秋。
意气酬,陌上青丘,两三故友。千秋霸业赴长留,光寒震九州。
少年头,问剑煮酒,千杯入喉。谁人登顶风云楼,惟有秋寒某。


IP属地:河南1楼2024-08-28 10:30回复
    谨此悼念:@剑圣的跳刀
    链接: https://pan.baidu.com/s/1Rak6qiZs-5fvv445ph0ckA 提取码: 6sru


    IP属地:河南2楼2024-08-28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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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情感谢:@凯文-卡斯兰娜
      莫名感谢:@✨老王✨


      IP属地:河南3楼2024-08-28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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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8-28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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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剧透,以古代为例隐喻介绍一下。每一位人物都是一方大员,比如某强行感谢的人物就是临淄侯,前将军兼礼部尚书,节制齐鲁两地兵马13万。反派是大司马大将军,自封晋王,加九锡,录尚书事,都督内外诸军事。而主角到最后才知道,自己是骠骑将军,魏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两个奸臣内讧,而寒姐正在考虑是用剑廿三还是倾城之恋。当然,主角跟反派是不同的。反派是图谋不轨,主角是拥兵自重。寒姐:全咔嚓了。在主角深刻理解自己的错误,阴死反派后,跑到寒姐面前求原谅。本来寒姐准备用二向箔了,最后恩赐自尽。


          IP属地:河南5楼2024-08-28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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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叹息,刀仔离开一年了。想想若是早早知道刀仔会走极端,怎么也得劝劝的,但刀仔做事决绝,也未必会听。世事无绝对。也许他会听,也许不会。不过现在往事如烟。我答应刀仔的事终于做到了,如果他还活着,看到这些文字,也许会用他一贯的调侃,把我说一顿吧。
            朋友,走好。


            IP属地:河南6楼2024-08-28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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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自我救赎的故事
              一切命运皆是万般定数
              引子
              一只奇怪的动物在山间行走。
              它长着人的样子 ,却有着老虎身体和爪子,尾巴有好几条。
              世间有这样的物种么?
              然后,更多的怪物一道而行。
              眼花缭乱,根本无法分清。
              还有,人?
              一只手臂的人,一只眼睛的人。身上开了个洞的人。
              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人形怪物都出现在这座大山之中。
              这些怪物,或者人形,或者兽形。
              但是他们全都朝着一个方向汇聚,那便是前面。
              一直到,它们汇集在一起。
              他们都围着那座山巅,脸上带着肃穆的神情,是遇到最敬仰的动容,仿佛去朝拜一样。静静的行走。
              抬头,成百上千道飞剑在穿梭。
              历史的进程还很古老,许多这样的画面聚在一个情境里,很不和谐。
              在山顶的正中央,有一座直入云巅的高塔。突兀的矗立在那里。孤单而高傲。
              此时,一个人正在塔的最顶端。整座塔也只此一人。无数部下围绕在塔的周围。肃穆,威严。
              眼前一望无际。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他静静地看着一切。
              他看到平平的三两层陋室;看到深山里的洞穴;看到水里生活的人群;看到浮在空中的山川楼阁。
              这个人也并没有说什么离奇的,很普通的样子。穿着很平常,华丽衣裳,双腿仿佛似蛇般裹着。然而,这才是最不普通的。
              在一群正常人里面,一个疯子不正常。
              在一群疯子里面,一个正常人就是神经病。
              所有普通人之中,怪物会被活活打死。
              在怪物的国度,人类便是他们的王。
              他看到山谷中的人类,看到草原上的野兽,看到大海里的鲨鱼;看到沙漠里的毒物,看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看到世间万象,也只看得见他自己,却看不到其他。
              他看到了太阳,看到了月亮,看到了星辰,看到了风雨雷电;看到了沧桑变迁。看到了岁月流逝,也看到了时光倒转。
              在这个世界里,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这个世界的神,他能够控制一切。
              他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人皇,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但他又不是主宰,他只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存在,
              是世界上最弱小,也是最强大的存在。
              他的力量不足以改变任何一点东西,但他的身份又是这个世界最神秘,也是最伟大的存在之一,因为只有他是这个世界的人皇,是所有生命都需要膜拜的存在,也是所有生命的信仰之源。
              他的存在,就像一轮烈日照耀这个世界,使世界万物都生长在他的身边,为他服务,为他祈祷,为他膜拜,为他歌颂。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
              人皇望着远方升起的朝阳,蹙眉不语。那抹云霞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渐渐地汇集一处。仿佛一个人正在走来。
              真的有一个人正在走来。
              忽然,人皇从中央的石椅上站了起来,望着远方,如临大敌。
              无数部下感知到了他的动作,纷纷停了下来。望着同样的方向。
              很奇怪的感觉。
              以他的能力,他可以知道,在这片星空下,他已无敌。没有人可以杀死他,更何况,他身边还有这么多属下。每一位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强者。那个人难道和自己一样,是上个时代的阴泽?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足足可以名垂千古。即便自己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死了,他仍然会影响着这个世界千秋万代。
              又或者,那个人拥有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可是她难道不知道绝不能使用这股力量,否则必遭天罚?
              人皇是超越这个宇宙的宠儿,他是熟悉真实的先知。他认为,他可以无限接近那道门槛。
              但是,他为何有种莫名的恐慌,这种恐慌已经不是自己和属下的生死那么简单,而是他所创造的一切!
              可是,除了无尽的岁月,有什么能够毁灭一切。而他已经抵御了时间侵蚀很多次。
              按理说,他没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
              来了。
              暮雪飘飞烟花翘
              离乱痴人笑
              前尘尽逝剑归鞘
              今生几人明了
              ——楚秋寒
              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缓缓走来。
              隔着数万里之遥。
              是的。所有人,兽都无法看见的远方,一位女子朝着那个人走来。
              山顶的人皇能看得清楚,他知道,女子是要来这的。他以无上的能为注目着,女子的到来。
              女子的容貌不算年轻,岁月稍微沉淀于眼梢嘴角。但却看不出真实年龄。只是很普通的样子。
              普通的如细雨润青,杨柳沐风,日照世间,地拖万物。
              就是这么随处可见,容易忽略,普普通通。
              所以才不普通。
              女子走得很慢,他们之间相隔甚远,有着数条山脉,河流,有高原,有平地。更有无数不知名的部落,那里有不善的蛮夷,嗜血的戎狄。更有数个不可知之地,那里有无数难解的瘴气,更有数不清的吃人野兽。
              就算没有这些。相隔如此遥远,单以走路,不知走到何年何月?
              更有可能,还未来到这里,就已经死在半路上了。
              不,连半路都不到。
              然而,山顶的人皇却不这样认为。他知道,很快女子便到这了。
              女子的衣着打扮皆不是这个文明应该有的。事实上,人皇一眼便觉察到了。
              他没有半分的惊讶,怀疑,以及震撼。
              他平静地望着。
              他不知道女子是谁,但却仿佛猜到了女子的身份。
              女子仍是缓慢的走着。然而,世界好像缩小了。
              她一步便跨过一条山川,一步便跨过一条河流。
              整个世界仿佛只是一副卷轴,女子踩在上面行走。
              江山入画,画如江山。
              再然后,时间仿佛加速了。
              朝阳升起,日落西山。不过须臾。
              枯木抽出新芽,雷声阵阵,叶落成山结新果,雪无声。
              四季更迭,皆映入女子眼瞳之中。
              如此,三起三落。
              女子仿佛不存在,只存在于虚无之中。
              但又仿若是真实。
              女子就像是天地之初的混沌之源,在这混沌中孕育。
              女子看着远方的天边。
              一片蔚蓝。
              那片蔚蓝的天边有着云彩。那是天际,有着无数的星辰,也许有着星星,也许是月亮。
              但那是虚妄,是假象,是不真实的东西,是一种心灵上的感悟,那是女子自己创造出来的一片景色。
              女子的手抬了起来,缓缓伸向前方。
              前方什么都没有,女子的手仿佛穿越了时间,穿透了空间,直接落在了前方一个点上。
              一瞬间。
              时间仿佛停滞,天地停止。
              一切恢复正常。
              然而,女子的手却停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女子仿佛在做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女子抬起手。
              她的手掌仿佛穿越了时光长河,穿梭于无穷时空。
              她的手掌,穿透了空间与时间的界限;
              她的手掌,穿透了未来与现在的距离。
              穿破了一切阻碍,穿透了一切障碍。
              当所有的人和兽类都看到女子的时候,宇宙的规则都不再起作用了。
              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化,星河斗转,天地移位,山川变盆地,万丈峰岭平地起。
              周遭的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些人,兽,都不在了。
              但,人皇还在!
              他看着女子,猜到了数种可能。然后,猜到了最有可能的可能。
              他看了看自己周围。原本的荒无人烟,顷刻间又有一群不同的人出现。
              山腰,山底多了无数物种。
              有兽皮披身,采果果腹的人。有牛鹿猪羊,桐柏灌木。
              一切都变了,
              唯有他仍然在。
              这才是人皇!
              女子看着脚下,微微一笑。抬脚,一步向前,竟好似飞到山峰的对面,悬空而立。
              然后平静的看着人皇。
              整个天地都成了背景。
              他和她才是主角。


              IP属地:河南7楼2024-08-28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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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道:“刚完成了一个手术,心觉不快。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个时空。”
                人皇嘴角微动,一股力量无声无息渗透进地面。
                女子看了看身上,周围有股神秘的气息仿佛要将她撕碎,而后重塑。她的衣服似乎也要慢慢得要变成和这些人相同的装饰。
                可是,完全没有作用。
                女子隔空一抓,手上拿着一本很旧很旧的书,说是最古老的纸张也不为过。
                然后,她的衣服恢复了原貌。
                人皇道:“姑娘大能。在下十分佩服。不知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女子道:“你应该猜到我为何而来?”
                人皇叹息,这一天终于来了。他知道,有些守护者会将不合理不正常的进程消除。以此达到大道平衡。
                他是不合理的。
                但,那又如何?
                以他目前的能力,就算面对无上道法,他也能逃脱。何况这个女人?
                一股浓重的气息笼罩着整片大地,预示着守旧与新兴不停地冲突。人皇站在山巅之上,威严凛然地望着远处的女子,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自信和不可动摇的坚定。
                人皇沉沉道:“吾等存在,故而存在。”
                女子不以为然道:“我未听过数百岁之人。”
                人皇轻微笑道:“自我以后,便有了。故而之前也当会有。以后还会有寿长千年者。”他的声音仿佛穿越岁月长河,将过去与未来连接在了一起。
                女子道:“那不过是传说。”
                人皇平静的回答道:“我不仅是你们的传说,还将是你们的先祖,你们的神。”
                女子道:“既然是神,就应该有神的觉悟。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活在故事中,活在想象里。”
                人皇道:“神之姿态,岂容凡人妄议?”目光如电,人皇凝视着女子,充满了神圣与超然的气息。
                女子道:“无可名状曰神。既然看到,那便不是。而且,尔等终将毁灭。”
                人皇淡淡道:“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女子道:“现在已是过去。”
                这是未来与过去之争,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时间,永无休止的争斗。退一步,就是自我终结。
                他们的对话他们的对话,如同一场战斗,扑朔迷离而又激烈。在他们的较量中,谁也无法说服谁。而在这场对话的背后,隐藏着更加深远的意义。人皇所代表的是对未来的重塑。而女子则代表着是对过去更深层次的理解。他们的看法,都超越了他们自己所处的时空。
                人皇无奈道:“你不信吾。”
                女子道:“是你的道已死。”
                人皇坚毅的说道:“我的道,不死于此。我知姑娘大能。但,无奈我何。”
                是的。人皇早与这个世界相连。他的意念,他的思想,他的能力,都深深渗透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子民。哪怕还有有一个人,都会继承他的意志,传承他的思想,成为另一个他。千秋万代,不死不灭。而且,女子有这个能力么?
                还有,况且。。。。。。
                女子道:“我早想到了。”
                这是自然,没有人会因为不相干的人的几句话就去死,就去带走他的心血,就去消灭一切。
                女子终于要动手了。人皇周围的战士,黑压压一片,无数人望着皇者。只要他示下,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掉女子。
                女子淡淡地看着这些人,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资格阻挡她。
                但她若要动手,那就是输了。
                人皇道:“想要杀我,除非动用规则本身。”
                女子淡淡道:“区区规则本身就可以了吧。”
                区区?
                人皇骇然,她有这个力量吗?就算有这个力量,一切毁灭,世道仍会发展,没有他,谁来?
                只有眼前这个女子。
                人皇已然感应的到,数千年后,这里一片繁荣。将会呈现一个前所未有,震古烁今的世界。
                谁去做?
                女子去做么?
                意义又在哪里?
                是人皇带领着部下,还是女子一人,都是神话。到头来不过一个名字。一个人,一群人,最终也只是一个个名字。
                是谁又如何?
                是太昊,还是女希,有什么区别?
                而且,几千年的时间,能做什么?
                几千年,看似很长,放在整个历史之中,不过须臾。
                几千年,从无到有,再到万千。这才是不合理。
                人皇道:“姑娘真的要杀我,更要毁灭一切?”
                女子淡然微笑道:“我是一个大夫。只会救人,不会杀人。”
                人皇道:“有时救一人就是杀千万人。”
                女子道:“救人就是救人。救的人与他去杀人无关。祸福相依只是因果,不是注定。”
                人皇道:“既有因果,姑娘何必斩断。”
                女子道:“不是斩断,只是改变量子常态。”
                人皇不懂,量子是谁?
                女子纤指一点,身上的衣物变了,成了和人皇差不多的样式。人皇嗤笑,果然,屠龙的人最终成为了龙。他滋养了这片土地,这片土地最终还会孕育出他。那他又怎会消失?不过是多个妹妹而已。
                任女子神通,也只能屈于他之下。
                然而,很快人皇的眼神变了。女子分明变的透明了。仿佛并不存在。她的身前,或者人皇的身前横着一块亘古的巨大玻璃。仿佛存在很多年,仿佛大到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并没有玻璃。
                所以那不是真正的玻璃。
                它将女子和人皇及其一切分开,也分开了两个时空。
                女子变得越来越透明,直至虚无。
                然而她分明还在。
                人皇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看到未来正在变化,变化成另一种繁荣。
                他看到到处都是平坦光滑的道路,万丈高楼笔直的仿佛剑削过一样。天上飞着铁一般的巨鸟,地上有轮子的盒子快速的移动。
                整个世界充满了不同于青铜的金属。
                人皇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算什么?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么?
                瞬间,他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还能如此?
                女子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此间。她一直都在她自己所处的时空。
                她已然影响到了人皇。有影响,便有改变。改变,并且超越。
                “天地无道,乾坤同归!”
                一声叱喝。整个世界都在化开。从女子原来在的地方。一点一点,很快,极快,变成了另一种样子。
                人皇慢慢淡化。直至消失。真气变成了少量气体,兽类也变得温顺。人也在变化。
                女子不单单在毁灭,而是在重塑。
                世界正一点点变成了她理想中的样子,原始,但是朝气蓬勃,充满生机。慢慢进化,发展。
                人们开始建造很多房屋,又锻造很多器具,男耕女织。再然后,便会突破。
                女子早已消失了。正如她从没有来过。
                世界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行。
                一切都还在,一切都已改变。
                整个世界都弥散着女子的话语:
                “三皇的时代已经过去,六界也早已腐朽。新的盘古大陆正在形成。”


                IP属地:河南8楼2024-08-28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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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人群中无法忘却凝视着我的那双眼,
                  那双眼半点尘俗不染,
                  仿佛海阔般如天空似的湛蓝,
                  又觉得深邃的星河洒落人间。
                  而后已经不敢直视那张超越时间的脸。
                  我已静止,川流不息车水马龙与我何干?
                  我的脚不在地面,
                  刹那只在虚无中流连,
                  只因她看了我一眼。
                  。。。。。。
                  静静等待红绿灯的人群中,身影忽现。
                  十字路口,我见到一位女子。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我也只是看了她一眼。
                  我看着她,恍惚一眼,见她也在看着我,嘴角微微的扬起,我不知那莞尔一笑是否是因为我?但我看到了,便避开她的目光,那目光里有着三千江河,五万山川,有着我无法承受的重量。
                  是七尺阳光洒落成影子的束缚,挣不开,躲不掉。那些粒子洞穿所有的事物,将黑暗暴露人前。是微风拂过坚硬的岩石,从表面,在缝隙,经由数万年时间形成流动的沙海。
                  人群开始穿行,如溪水清流。女子的身影也开始是移动。渐渐消融。仿佛下一刻遍寻不得。于今日,于刹那年华,倘有轮回,都是为了等待那道目光。
                  我想上前,又似退缩,不知是否应该再多看一眼,哪怕只是轻轻一瞥,或许我便能找寻答案。直视自己的内心。但终究顾虑重重,逃避,懦弱。没有迈出步伐。然后只觉天地昏沉,眼前一片黑暗。
                  黑暗。不仅是不能视物,而是堕入无尽深渊的漆黑。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也听不到心跳声。感觉不到天地,感觉不到芸芸众生,也感觉不到自己。但我还有丝丝意识,似乎经历了无数时光,似乎在不断前行,迅速老去却不得停下疲惫的身躯。仿佛走过原野森林,跨过江河湖泊,我无法感知到底是自己奔跑,还是脚下如浮影掠过。又或者意识在散开,等到消失殆尽,将是我永久的平静。
                  这不是我的结局。我不愿,我不服。这时,我很想看见,看到这破玩意到底是什么,于是,我看到了。
                  我看到层层云海,我看到了叠叠群峰,我看到了簇簇人山。我看到了一切。
                  我还想听到。无论何种声音。于是我便听到。
                  我听见树叶沙沙响,我听见了水滴石板音,我听见海浪狂风不止,我听见山间大虫的吼声,我听见仇人相互谩骂。我听见一切。
                  我想感知。感知自己身处何处。于是我握紧了拳头,立于一片虚空之中。没有疼痛,却觉得好累好累。
                  我尝到了口水的味道,清淡,却觉得苦涩。我感觉到了舌头的蠕动,发出了声音。
                  我忽然闻到一股奇特的花香。
                  我很想过去看看那是什么。
                  当我迈出一步时,眼皮忽然沉重,好困,好想睡去。
                  意识慢慢消失。
                  只有那片无尽的幽暗似乎发出狰狞,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又仿佛要将我压成齑粉。
                  忽然一道强光照来,很耀眼,将所有的风景都亮成一片,声音也清净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那道光。
                  我的眼前大放光明。
                  刺眼的光让我一时不得适应。我慌了一下眼睛,感觉到好温暖。
                  瞬间我清醒了。
                  那道光,是指引,是方向,是力量,是朵花。
                  一朵盛开的玉兰花。
                  优雅,透明,纯净,圣洁。
                  就这样凭空出现在我眼前。
                  难道就是香气的来源?
                  光。
                  是光。
                  是亘古以来就一直存在,并且会继续存在无数年的光。
                  是驱散恐惧为所有生命指明道路的光。
                  是与所有邪恶作斗争为美好谋福祉的光。
                  是驱散寒冷孤独给世界以色彩的光。
                  若说还有什么让我摆脱这该死的漆黑,桎梏,困境,我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的希望,我想,就是这道光。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认定了。
                  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我不确定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会窒息。
                  我仿佛看到了出路。看到了家乡道路旁的野草,看到住处对面的那间阁楼,看到了十字路口的人群驻足,看到了那双眼睛。
                  我伸出手,想触及那道光。于是迈出脚步,走入那片光中。
                  我感到无数次的寒来暑往,无数次的斗转星移。仿佛经历无数年的岁月,才重新感觉到寂静。
                  这种寂静是自然的寂静。是声音被隔离,是太过遥远。是能被感知的寂静。
                  迷蒙中睁开双眼,看到了白白的天花板。
                  我真的醒了。
                  这是哪里?
                  然后我真的看到了那双眼睛。
                  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忘记了问到底是什么回事,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这是哪,您为什么在这。
                  我完全怔住,躺在那,望着那双眼睛。那副面容,那头俯下的中长发,那道似乎永恒的身影。
                  “醒了?”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是她么?
                  我现在并不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即便是在梦里也不当会梦到这个场景。因为我确定你们想歪了。虽然无关年龄地位,但我并没有产生什么不当的情绪。我只是在认识一位长辈,老师,以及我想会是最尊崇的人。
                  是她。
                  “我?”我努力的下了床,站了起来。
                  她淡淡道:“你昏倒了。在马路上。初步判断是长期作息不规律,精神压力过大。因我不是你个病症的科室医生。具体还要仔细检查。”
                  “您是医生。”
                  不知为何,刚才那股油然而起的敬重在慢慢消退,就是单纯的面对一个朋友。
                  “我建议你到神经科看一下。出门右转往前几十米再上电梯到七楼。”
                  她站了起来,很自然的说道。
                  “谢谢。”我现在感觉没那么拘谨,看着她转身离去,我没来由的问了句:“请问您是?”
                  她又转过身,却是看了看偏上方,只一眼,透着一股凌厉,又有些讽刺的味道。然后又看了看我,轻轻一笑,从桌上拿起一张名片的递给我。
                  “楚寒。”我接过名片,她是外科医生。还是动手术的那种。希望有一天不要在落在她手里。
                  “真凑巧,我也姓楚。楚枫夜。”
                  “真巧。”
                  我莫名的叫了她一声“寒姐”。
                  她“嗯”了一声。不知内心如何感受,连表情也无法看出。她仿佛是群山峻岭,或许更高。
                  我知道这很突兀,不是说她的反应,而是我叫的亲切了,也没在意她是否接受。于是连忙道:“您应该比我年长,而且觉得您似乎是我的一位姐姐一般。”
                  “没事。我也觉得你似乎是我的一位弟弟。”
                  我不知她是不是在找台阶下,但听她这么说,我觉得没那么生分。似乎我们已经很熟了。
                  “那我就叫你一声枫弟好了,也许前世的某个时空我们真的是姐弟。”
                  听她这么说我心情放松,说道:“那真是有缘。”
                  “哦?”她说道,“所有的凑巧都是精心设计无数次的插曲。”
                  这样就好,看着她伸出的手,我不知所措,轻轻地握了下,生怕她有什么不满。她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明明只有几秒钟,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互视。让气氛很尴尬。我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我感觉这片刻似乎发生了很多事,然而却知道根本什么也没发生。
                  她笑着道:“真的不去看看身体?”我回过神,知道自己冒失了,只好悻悻离去。
                  在门口,我听得她道:“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我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我知道不可能。我总不能再来看她做手术吧。而且我前面说了,你们误会了。这种误会不是一时半会,而是一直到死。
                  我走之后,良久,整个房间忽然亮了,亮的根本就没有了这个房间,而是仍然是那个路口,她已经过了路口。从红绿灯来看,也只是过了几秒钟。而我和她分明呆了至少几分钟。而且,我分明是在医院,却反而糊里糊涂的转弯真进了一家医院。
                  这是我从医院出来才知道的事。我以为是我的错觉。或许我走错了路。很久之后才知道不是,这已经是后话了。
                  楚寒并未继续走路。而是看着斜上角。眼睛里仿佛藏着亿万星光,偶有几颗散溢出来,不知落于何处。然后楚寒轻蔑一笑,收回了目光。
                  “你猜的或许还是低了,你是小看了我。不过也够你受的。想必你不会去说些什么,也不会再找我的茬。”
                  然后楚寒转头看了一眼我离去的地方,道:“枫弟,你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拥挤的人群中,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IP属地:河南9楼2024-08-28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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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寒走后,在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所在,一道幽暗的身影出现,看不清容貌,身形,甚至男女。只是他佝偻着身躯,不停的咳嗽。
                    “我已经这么强了,可那个女人更恐怖。只是远远看我一眼,竟伤我至此?真的有这样的存在么?难道是掌管者?真的有么?居然仿佛是来自宇宙之外的力量。是穿越了无数黑洞超次元异次元还是什么?难道不怕破坏规则么?即便是动摇意识墙壁都是很麻烦的事。有必要这么狠么?咳咳咳。真是比我还疯的人。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强,可居然当初。。。哈,是刚才不救我。真是不公啊。咳咳咳。”
                    。。。。。。
                    出了医院,心里有股想骂娘的冲动。不是针对寒姐,而是这家医院。各项检查下来,身体小毛病倒是不少,没什么大问题。检查费三千多了,然后让我住院治疗,我问有什么病么,医生说先住下来,有问题再治疗。我去你的!
                    心里很憋屈,对周围的环境也就不在意。当然根本没意识到,医院根本没有一个叫楚寒的医生,也没有意识到,我是见了寒姐才去的医院。更不会意识到,这是怎么发生的。
                    微风无雨。人群来来往往。无论是步行,电动车,汽车,都没什么区别。永远的忙碌。仿佛一条色彩斑斓的,蜈蚣。
                    街道上混着沙尘的气息,旁边林林种种的商场,住宅。
                    空气中有着各种声音,汽车的鸣笛声,商场促销的声音,各式车辆穿梭的声音。唯独没有人的声音。
                    这个城市很喧嚣,这个城市太孤寂。这个城市很热闹,这个城市不活泼。
                    这个城市只是一个城市,不是家乡。
                    这个城市很大,容得下千万人的路程。这个城市太小,容不下一个人的旅途。
                    在这个城市的一角,这个地方。我仿佛感觉到一种冷清。不仅是内心的凄凉,满地黄花堆积。分明带着岁月沉淀下萧条,复如东注水,未有西归日。
                    是的。不是落叶凋残混入泥土的朽败,而是残砖断瓦更带有尸臭的腐烂。
                    我不知为何,但就是有这种悲伤。
                    我正前方那个男子呆住了,他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他的视野内,一辆车子撞飞了两个学生装扮的女生,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车子开的太快,两个女生何止被撞得面目全非,简直是尸骨不全。一个女生的头不见了,不知滚到了何处。另一个女生被腰斩,只剩下上半身。鲜血瞬间洒的满地都是。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肇事司机跑了。而我前方的那个男子看到一个和他长得很相像的人没有一点慌张的意思。很相像,几乎一模一样。但发型衣着不同,表情也是那个男子绝不会出现的表情。他很镇定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把斧子。一斧,两斧,三斧,就这样将那个腰斩女生的头剁了下来。然后将头固定到那个无头女生的脖子上,将那个女生抱上自己的车。
                    那个男人他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注意这里。仿佛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惊恐的站着,看着,不知所措。
                    我走到他的旁边,看着他腿脚发软,冷汗直流。吓得说不出话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上去,觉得应该会有什么的,然而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周围的人也没有看到。它根本就没有发生。
                    应该是这个男人出了问题。
                    但不知为何,我虽然看到的仍是流动人群 ,以及对面那个内衣店。那些摆放整齐的胸罩什么的。但是却显得模糊,不是寻常的看不清晰,而是有些重影。看来视力更差了。难道刚从昏睡中醒来 ,身体还很虚弱? 但为何总感觉不是重影,而是两种不同的场景交叠?
                    我的心里觉得很沉重,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叫我不要待下去。我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没有说什么,走了。
                    那个男人看着“自己”将两个拼凑在一起的尸体运上车。安置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他去开车。车子打火的时候,却见尸体上的头缓缓的转过来,看着司机位置上的人,流露出应该是笑着的表情,轻轻的说了两个字。似乎在说:
                    “谢谢。”
                    那个男人再也承受不住,骑着电车往回跑。逆行过于慌张,摔倒在地。然而他还是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满身鲜血的跑着。
                    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世界仍然照常运行 。
                    说到我的视力问题,正好我知道我周围有一家眼镜店。便转了个弯,走进了这家店。
                    十几年前曾经来过这,如今再看,变化不是很大。老板娘也是风韵犹存啊。这样看来我的眼光还可以啊。
                    然后我就见识了一套和十几年前一样的工序。我虽然算是一个怀旧的人,准确的说是不太能迅速适应新事物。但还是很遗憾关于这家眼镜店的技术仍然没什么变化。最后老板娘说了一句::“你的视力相当不好。”
                    我道:“大姐,您十几年前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说:“是吗?”
                    “当然。我印象深刻。”
                    她说:“不太记得了。我说过吗?”
                    您贵人多忘事。不过我还是很纳闷,台词都不带变的。是我的问题还是您的问题?
                    我道:“人生中第一次配眼镜就是在您这的。所以印象深刻。除非老板娘换人了。”
                    她笑着说:“那应该就是我了,这家店一直都是我的。”然后叹了口气,“每天遇到太多的人,太多的事,记不得太多了。”
                    看着她把头转向一边,陷入沉思,我也一时发愣,不知如何。
                    诸位啊,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出神啊。不要想歪,我没有对这个半老徐娘有什么想法。于是赶忙回神,说道:“我走了。”
                    老板娘也道:“慢走。”
                    出了眼镜店我有些唏嘘。不是因为这家店有什么特殊之处,而是刚刚我和她的对话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一直不懂她的意思是说她的眼睛不太好,或者记性不好,又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感觉她是在说另外一件事情。我有些疑惑,但又不敢多问,只好把这种疑惑藏在心底,毕竟不要乱打听别人隐私,是对别人尊重的表现。但是她这样子,又让我忍不住猜测这其中的缘由,不过,我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想法,然后再做其他的想法,总而言之,这件事情过去了。
                    而这么多年她依然还在这里。没有转行,没有开分店,店面也没有扩展。生意谈不上好,却也不坏。而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知为何,我在这时感慨人生。或许是陈年旧事挑动了感性的弦,又或者真的只是偶然?太多记忆被尘封,太多事情早已忘却。能够记得这些,无论大小,值不值得,都是美好。
                    走在路上发现自己的视力恢复了,当然不是自己不近视了。开玩笑,几百度的,哲学能治得了眼疾。要相信科学。我说的意思是,戴上眼镜不再重影了。果然还是眼镜的问题。
                    啪——
                    一滴雨落在了地面。
                    啪——
                    第二滴落在我头上。
                    我一抬头,便是第三滴,第四滴。
                    天气忽然变了,下雨了。我加紧了脚步。可是依然赶不上雨落的速度。不一会便是淅沥沥,哗啦啦。没听说今天有雨啊,想来应该是地形雨,过不了一会就停了,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地方避雨。不过四周一看,我去,没一个能躲的地方。算了,我赶忙跑。
                    跑着跑着,路边有个撑伞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人,总之一直在路边站着。我一看,不知为何,心里闪着一个念头。然后跑到他旁边,钻进了雨伞下。
                    这一把大黑伞,两个人足够。
                    那个年轻男人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微微一笑,道:“朋友,帮帮忙。”
                    他没有说什么,把头转开了过去。我看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就当同意了。于是就这么站着。
                    他没有说什么,我也不说什么。
                    我不是个厚脸皮的人,但今天脸皮不算薄了。
                    不过这位仁兄也是豁达之人,没有和我一般见识。君子。
                    可我也不是小人不是。
                    想着想着,雨竟然慢慢停了。果然是一时的。我着急赶路,害怕一会这老天又变卦了。匆匆道了句:“谢谢。”走了几步,我回头,看见那哥们还在举着伞,也没有说什么,我也没多想,就着急离开了。
                    良久,那人才缓缓收起了伞,自言自语道:“看情况,这人好像不是觉醒者。不过,他运气怎么这么好?”
                    他看向了远方,一双眼睛充满了智慧,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又仿佛是一汪深水,深不见底。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雨渐渐停了,这哥们也跟着离开了,留下一阵凉风。这雨来的突然,走的也很突然。
                    这个城市虽然有些破烂,可依然能够看出曾经的繁华与昌盛。这里的街道上车来车往。
                    我站在街口。看着这些陌生人,这些熟悉的街道,这些熟悉的房屋。
                    曾经,我是这里的孩童,是这里的一员,在这里快乐而幸福。
                    曾经,我和他们一样,也有着一颗童稚的心,有着一个简单的愿望。
                    现如今,他们都长大了,而我还在原地打着圈儿,不知该往哪里走。
                    人总是要成长,这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该做什么。
                    这个世界,我还是那个孤身一人的我吗?这个世界还是那个充满未知的未知吗?不,这个世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未知,这个世界依然是那个世界,只是多了许多我所不知道的东西,我依然是那个孤身一人的我,我依然在这片土地上奔波劳累。
                    我还是不懂的我想要的生活,我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走。
                    不过这样的我,却也挺好,至少,不必担心未知,不用担心危险。
                    不过我想要的是一种安全感,我想要的是一种踏实感,一种温暖。
                    我需要温暖,我需要安全感。
                    我不需要一切。
                    因为我是一个人。
                    但是,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都不存在,我是孤独的,是一个人。
                    我只是一个不愿意回忆,甚至不想提起的人。
                    因为我不敢想起那段过去,因为我害怕,因为我不敢承认,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我想要一份平静安稳的生活,不需要大富大贵,只需要我想要的平淡安稳就可以了。
                    我需要的平静,不需要大富大贵。
                    所以,我想要的平静。
                    不过,平静是需要时间的沉淀的,我需要一些时间。
                    我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人,想到了他们,想到了我自己,想到了自己身体里的某一处,还有我自己的那颗心。
                    我不知道那里有着什么。
                    我想要一种温暖,想要一种平凡而普通的生活。
                    我想要一种平淡,想要一种安宁。
                    想到这,我就不再继续思考了,只是看着前方的风景,任由大雨冲刷我的脸颊。
                    雨终于停了,我也该离开了。
                    我抬头望天,发现天空一片晴朗,我想,是老天给我一个机会。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去找一个地方吧。


                    IP属地:河南10楼2024-08-28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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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腿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家茶馆。
                      我进了店里。
                      第一次来这里,我发现这是一间比较古朴的小茶馆,但是看上去却并没有那种沧桑感,反倒像是一些书画家的藏书阁一般。
                      老板热情地招呼着我,我问了一些茶叶的信息之后,要了一杯茶,坐到窗边的位置上喝起茶来。
                      我不急着走,我在等待,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我心中的那份焦急的感情的消失。
                      我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
                      “在楞什么?”猛地一下,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朋友小梁径直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看着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啊!"
                      小梁看着我,眼睛中满是好奇。
                      我继续说道:"遇到了一些事情。"
                      听到我这么说,小梁的脸上露出了惊讶,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一些问题,然后就是想到了一些问题而已。"
                      "是吗?"
                      "是的,是的,绝对是真的。"
                      "那行吧,不过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心情为什么变的这么沉重。"小梁看着我说道。
                      我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说来话长啊,"我笑了笑,缓缓将最近遇到的事情说了一下。
                      坐在安静的茶馆里,我安静地看着朋友小梁品着一口清茶。
                      听了我刚才的一大番话,他倒了一杯茶,没有让我的意思,自己喝了。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又顾自喝了一口。比指肚大一点的茶具里的茶居然还剩一半!
                      我换了一个大碗,就是平常吃饭用的碗,倒满,一两口入胃。
                      小梁看见了,道:“你真是不懂茶。”然后他有模有样的替我倒了一杯,递到我面前。
                      我没有理他,又把碗里倒满,再次一两口喝完,说道:“我口很干。”
                      小梁也不再勉强,叹了口气,道:“任谁大病一场也会渴的。”
                      两碗茶喝完,感觉好多了。我说道:“我没有得重症。”
                      小梁仍然是轻轻地抿着一小杯茶,道:“不是说你得重病,但你总昏倒了吧。”
                      说起来这个茶馆有些年头了,茶一直没有涨价,不过我不懂茶道,对我来说喝茶和喝水没什么区别。但和小梁约在了这儿,他还以为我生了什么重病了呢。
                      我说道:“后来医生检测我没什么大问题。”
                      小梁这人是比较神神叨叨的,对待任何事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小梁道:“要不你去看看中医。”
                      不过我找他来不是为了讨论生病的事,而是这件事本身感觉有些奇怪,说不上是何原因,就是,算了,我也说不上来。
                      我说道:“我更在意的是后面遇到的事情。”
                      小梁想了想,两手一摊,道:“没什么不妥啊。”
                      我说道:“没说不妥。只是觉得不太真实。好像是我脑子错乱了。”
                      小梁盯着我,问道:“你确定不是你精神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肯定的说道:“那不是幻觉。”
                      小梁道:“就是那个意思吧。确定吗?”
                      幻觉分为很多种,我也不知道有多少种幻觉。
                      我说道:“我不确定。”
                      小梁估计本想着听到我说“确定”后开始长篇大论,然而没想到我不按套路出牌。
                      他只能无奈道:“你真不会聊天。”
                      我喜欢用最少的话把事情解释清楚,不喜欢拐弯抹角。而且我确实不知道那算是什么感觉。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用“聊天”这个词来表示聊天,大约聊地是有很多著作,当然现在“天”也有很多可以说的。从宇宙大爆炸到大气层,就算是现有知识说上几天也说不完。但天对于古人来说充满未知,才可以忽悠,才可以表示自己博学?
                      我看着他一脸复杂的表情,问道:“你总不会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吧。”
                      小梁正准备回答,却听旁边茶桌上一男子说道:“就算心理医生也不能解决真正的心理问题。”
                      我和小梁转过头,看着那张饱经沧桑的脸。
                      小梁道:“看来阁下是深有感触啊。”
                      那男子大约四十来岁,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衣着也不甚讲究。他道:“叫我赵羽就可以了。我不过是思考的多了,对事情看得透彻而已。”
                      小梁来了兴趣,问道:“透彻了以后呢?”
                      赵羽道:“想明白了就从精神病院出来了。”
                      一句话惊得我和小梁一身冷汗,小梁压低声音道:“我怎么感觉他病没好呢?”
                      我说:“你是说他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小梁道:“很有可能。”
                      我道:“他是精神病还是他自己说的呢。”
                      小梁道:“所以才更有可能。”
                      我道:“不会吧。精神病会说自己是精神病吗?”
                      小梁反问道:“不会吗?”
                      我们俩面面相觑,低头,不再言语。
                      喝茶,喝茶。
                      赵羽看了眼我和小梁,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道:"你们两个刚才是在讨论我吗?"
                      我们两个赶紧抬起头,尴尬的笑了笑,小梁道:"哪能呀。"
                      我也附和道:"没有,没有。"
                      赵羽道:"哦?"
                      我道:"真的没有。"
                      我的话刚落,赵羽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小梁的肩膀。
                      小梁吓得尖叫了起来。
                      赵羽松开小梁的肩膀,说道:"你是不是认识我?"
                      我和小梁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我们以前认识吗?"赵羽问我。
                      我和小梁同时摇摇头。
                      赵羽道:"我怎么觉得以前见过你?"
                      我和小梁又同时说道:"没有啊。"
                      不是,人家问我,又没问你,你回答做什么?要是你回答的话,我就不说话了。
                      赵羽道:"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感觉到你是我的熟悉的人。"
                      这下我和小梁都不说话。
                      "是不是你不记得了?"赵羽问我。
                      我说道:“没有啊。我们真不认识。”
                      赵羽叹了口气道:"你是真的听不懂我的意思。"
                      我和小梁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打扰了。"赵羽起身离开。
                      赵羽终于走远了。我和小梁惊得一身冷汗。
                      那可是个精神病啊。我真怕说着说着他就发神经了。
                      我问小梁,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梁吓了直打哆嗦,说道:"不知道啊。"
                      赵羽刚才的行为简直太诡异了,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
                      小梁又道:"不过我敢肯定一件事,他是个神经病!"
                      "嗯,肯定的。"我点头赞同道。
                      "不过我觉得吧,那个赵羽应该不像是那种一般神经病的模样。"小梁说道。
                      神经病还分一般,两般的?
                      我道:"这可说不准,虽然我也不是太相信。"
                      小梁看着我道:"我说,你不认识他吧?"
                      我说道:"不认识啊。"
                      小梁道:"真的不认识?"
                      我道:"真的不认识。"
                      小梁道:"那就好。"
                      我问道:"什么叫那就好?!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梁也不再小口喝茶了,拿了个大茶杯,倒满。猛地灌进肚子里。说道:"你应该知道的,现代社会有很多人,有些人是装疯卖傻的。有可能,他这种的,就是装疯卖傻的,博眼球,很正常。"
                      他开始开解我了。
                      我点头道:"嗯嗯,你这话有理。不过我觉得,像他这么正常的装疯卖傻的,还真的很少见。"
                      小梁说道:"你这句话说的倒也是实话。不过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为妙,万一他真的是一个疯子怎么办?"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寒气。
                      小梁又道:“不过还好。我们应该不会再遇到他了吧。估计这会都有可能被弄回精神病院了。”
                      我喝了口茶,压了压惊,说道:“希望如此。”
                      小梁道:“以后还是多注意吧。”
                      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隔几天听到一个消息,老家我一位长辈病逝了。
                      才四十多岁。正值壮年。上有老下有小。说没就没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以为我也坦然接受了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然而事实却是想当然。
                      出走多年,与与这位长辈早已断了联系。或许是亲近使然。对那些不是很熟悉的人没有那么多的情感。这样我也能好受些。
                      无复疑虑。便回去奔丧了。
                      话说,我那位长辈叫什么来着?
                      然后处理了一些事情,已经临近傍晚了。趁着这个功夫,我随意走走。看看这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如今的变化。
                      老家早已经破败了。不住人的地方荒草丛生。也就一些老人念旧不肯走。
                      正伤感着,发现走进了死胡同。
                      转身离去。却听见旁边一个早已废弃的院子里传来声音。
                      啪!
                      啪!
                      是抽打的声音。
                      门半掩着,还是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些许光照在这个如同山洞一样的地方。
                      一个男人正在用棍子一样的东西敲打着一个女人的头。打的血肉模糊。一下,两下。。。。。。而那个女人居然在对着男人痴痴地笑着。
                      呵呵,呵呵。
                      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人家两口子SM,人家愿意。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我便离开了。
                      我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被男人拿着,就是那根棍子。
                      我更不知道的是,不一会这两个男女忽然消失不见,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好似他们从来就不曾出现过。而那个荒废的院子更破败了。
                      回来洗了一下脸,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知是光线的问题还是有人说的人看自己都是自带“美颜”功能的,总觉得那个人不熟悉,可以说是陌生。人总是看世界,看别人,却不怎么看自己。到头来记得住别人,却记不得自己。
                      当然我丝毫不会担心镜子里的人和自己的动作不一样,也不会担心那个自己会突然跑出来要夺舍。
                      我电影是看多了,但也只是看多了。
                      我仔细地看着镜子里的人,那个真的是我么?我的眼睛会欺骗自己么?还是,是我在欺骗自己么?
                      我把脸离镜子近些,再近些,越来越觉得目生。
                      忽然心里“咯噔”一声,赶忙缓过神来。又洗了一下脸。我好像看过一条冷知识,一个人不断的看着自己,问自己一些问题是会把自己弄疯的。虽然不知道真假,而且我又只看了一会。但我没有那么闲,硬要往这上面碰。
                      好了,洗完了,该睡了。


                      IP属地:河南11楼2024-08-28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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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起刚才自己的行为,又忍不住想笑,可又不敢笑,怕吓到自己。然而,越是不想睡,反而越是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盯着天花板看。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天花板上居然贴满了白色的瓷片,那瓷片是白色的,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不过,这些瓷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得很高了。估计有三四厘米的距离。
                        我伸出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瓷片很冰,很软。
                        瓷片有一股很清凉的感觉顺着肌肤渗透进去。
                        我又伸出另一只手。
                        瓷片依然有这股清凉。
                        就连那双手都有种微微的颤抖。
                        这种颤栗,我从未感受过。
                        难道,我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是渴望温暖的么?
                        我的心跳很快。
                        我闭上眼睛。
                        我希望能够看到一点东西。我期待。可惜,什么也没有。
                        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刚才明明看到了瓷片,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这是真的。我又仔细想了一下,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于是,我又闭上眼睛。再次看向天花板。还是那些瓷片。我又把眼睛闭上,再次看向天花板,仍是那些瓷片。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有些迷茫,但还是决定睡觉。
                        于是,我便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钟了。我起身,穿衣服,洗漱。
                        吃完饭。我准备回去,我决定先回去一趟,毕竟家里还有事情等着我。
                        到了下葬日,还遇到了一件巧事。隔壁村有人嫁闺女。人家是半年前就选好了日子,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而且有迷信黄道吉日,不可能换日子,也没有这么办的。但人过世也是不带商量的,我们这一般第三天下葬。结果两家因为不知道情况,没有商量,结果红白相撞。俗话说“死者为大”,红事给白事让道。虽说和平解决,但两家都还是觉得晦气。结婚这家觉得遇到死人,不吉利。死人这家觉得遇到嫁人,也不会淡定。
                        不过也幸好没有更巧。如果遇到“红白双煞”,那是要弄死谁啊。
                        红事大喜,白事大悲,红白喜事相遇本就是是极为忌讳的事情。而所谓白煞是生前被水淹死的水鬼,红煞就是生前在媒妁之喜当天不幸身亡的女子。民间传说这两种鬼找替身的想法最强烈。一丧一喜相遇,就好比阴阳不两立,对遇见的人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折寿几年都算不错了。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仇人设计,非道行高深之人不能破解。
                        想到这,我的脑洞索性再大点,我在想万一遇到“白红撞煞”会怎样?这个词是我自己编的。“红白双煞”怨气最重,如果是喜气呢?比如未婚男子死后配阴婚,就是找个死时年纪相仿的女子,当然那个年代死的就不追究了。为他们举办婚礼。而民间也有“喜丧”,那些活了百岁寿终正寝,一辈子没灾没病无疾而终,这应该高兴,会按喜事来办。这两种情况如果被人遇见会是怎样的呢?
                        于是我的脑海里飞速的闪进一些画面,左边是男死者家人抬着花轿,带着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还有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前去女死者家里迎亲。右边是大多穿着黄色孝服的人抬棺,间或有一些穿着红色孝衣的青少年跟着,看起来高高兴兴的。两家在一条路上眼看着就要遇见了。
                        而中间正好有一个人,那个人不是我,也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我凭空创造的一个人。
                        我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想的和真实情况符不符合。只是觉得这样想比较好玩。我不觉得不应该这样想,也没人说想什么不好的事是错。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早就被毙千万回了,不差这一件。况且我没有想任何人,只是一个虚构的人。
                        正想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雷电,让我瞬间打个激灵。然后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毕竟真的是一喜一丧,这样想不合适。
                        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我本来也该这样想,然而这个想法很奇怪,让我惊恐。因为它是好像硬在我心里响起的。不受控的。仿佛是旁边有人这样说的,只是不在我耳边听见,而是直入心彻!
                        我几乎是不顾一切的逃,慌张着离开了。
                        不一会儿,这个地方一棵树的树枝应声而落,正好砸在我刚才站的那个地方。
                        豁——幸好我离开得早。
                        然而,
                        一道人影从模糊到渐渐清晰,由虚而实,仿佛那里是数公里的距离,或许还要更远。
                        他就站在那树枝旁边,可却看不清楚长相。分明能看出他身形偏瘦,穿着一件旧式黑衣。甚至连衣服上面的细小图案都能看得清楚。如此之近。即便如此,他的面目仍然朦胧。
                        “不愧是枫夜你啊。做事永远都是那么狠,那么绝。即便不知道我的存在,可在潜意识里仍然还想置我于死地。即便那个女人封住了你的醒觉,可你还是能做到这些。这才是你啊。我现在是奈何不了你,可你迟早会觉醒的。好奇害死猫,想必你自己也渴望这种力量。又怎么可能继续装醒?睡着才是真实。我等着。说起来那个女人真是厉害啊,我找不到她。或许她是深海最幽层的存在。算了,她也不会再影响我。”
                        他叹了口气,又道:“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等一会。长路漫漫,我们终会再见。你可有很多债要还我的。”
                        说完他分明转身离去,可却仍然留在原地。只是身形越来越模糊,仿佛已经走了好远,或许真的走了好远,最后消失不见。
                        第二天,丧事一结束,我便没有和一些亲戚邻居闲聊家常,着急赶回了。
                        一路上都有些焦躁不安,总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一时间又理不出个头绪,不过我相信这次我遇到的事情肯定是不简单的,否则不会让我如此的不安,甚至我觉得,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回到家,关上门。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近日种种真是一言难尽,遇到了很多平凡又有所感悟的事情。这种事情放在大千世界,到处都是。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而于我,竟然有些恍然,洗漱的时候,水流哗哗的,差点溢出来。
                        我赶紧关注水龙头。
                        也许有些慌乱,水龙头并没有关紧。滴滴的点着。
                        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仿佛空间引力的波纹。
                        我马上将它关严,而后失神的在那看着。
                        滴,滴,水滴轻轻地滴着,仿佛钟表上的指针。
                        滴,滴,水滴慢慢停止,亦如时间突然凝固。
                        忽然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感觉不是一种一般的感觉。是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可是却很是朦胧,让我静止住了。
                        不知道怎么了,我缓慢的走着,心里空空的,而后又转过身去。看看水池周围,确认没什么特别的。再转身仍是如此。于是便作罢。可总觉得不甘心,将范围扩大到整个房间。
                        家里瞬间整洁了好多。
                        我不是在整理房间。
                        我向诸位解释一下,虽然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应该是想找个东西,可我确实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只是觉得就是有什么东西。但实在是没什么要找的,可应该就是要找什么东西才对。
                        你们明白么?
                        我再解释一下,我没有神经病。
                        。。。。。。


                        IP属地:河南12楼2024-08-28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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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每一个物件都细心查看。
                          箱子盒子都拆开来看看;桌子椅子都趴下去瞧瞧。
                          我将自己的物品翻了个遍,我将每个柜子都腾空过。
                          收获很丰富,很丰富。
                          找到了曾经吃剩现在发霉的半块饼干;找到了准备给侄子满月如今那孩子都三岁了的礼物;找到了朋友送给我的小玩意;找到了都找了几年了的钢笔;更找到了可以论斤卖的垃圾。
                          我找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是觉得应该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检查了卫生间,一般来讲,卫生间从表面到迷信都不干净。比如这次回来,迷信上说脏东西也跟着来了,有很多讲究。我虽然不迷信,但多少知道些。或者门口放一盆水,放进去一把刀,进门之前用刀在边缘划两下,或者点一把火,说是要震一下邪祟。或者就是先进一下卫生间,能把脏东西留在那里。
                          总之,
                          卫生间
                          是所有肮脏的汇集
                          污垢在这里排出
                          邪念在这里滋生
                          ***在这里交媾
                          毒品在这里藏匿
                          鬼魂在这里凝视
                          阴险在阴险处散发阴险
                          恶心在恶心中更加恶心
                          确实有些脏,
                          也只是脏。
                          说了那是迷信。
                          我又检查了一下床底,影视剧里经常有这种桥段,床底下有另一双眼睛。
                          我一点都不害怕,也不担心,我本来就是要找“那双眼睛”的。
                          我将床移开,除了灰尘,当然不会有什么。
                          我家没有小偷。
                          当我准备将床摆正时,脚踩中了一块瓷砖。
                          不知是不是我敏感了,我觉得那块瓷砖被人动过,有些软,空。
                          难道下面藏了什么。
                          我没有在这儿藏什么。
                          会是谁?
                          会是什么?
                          我找工具撬开了那块瓷砖。果然,里面中间一点被人挖空了一些,放着一个小册子。
                          不过这么点位置应该很难感觉出来。可我偏偏找到了。
                          我确信了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可我却慌张起来,我没有找到时,总希望把它找到。找到了又情愿自己没有找到。
                          我蹲下来,拿起那本小册子,很薄。但却异常的沉重。
                          不是质量的沉重,而是心灵。
                          房子新装修没多长时间。难道装修工人会无聊到如此恶作剧。上面会写些什么。情书?犯罪记录?家信?
                          不,
                          都不该是。
                          我翻开本子,是我的笔迹。
                          这个本子是我的。
                          看着很潦草,似乎是在很仓促的情况下写的。上面只有一句话,
                          然而这句话很莫名其妙,却顿时让我五雷轰顶,一种无法言语的心情涌上心头。
                          “醒醒!这个世界是假的!”
                          也是在这间屋子,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可却不是同样的我。
                          无论是面目表情还是衣着,都不是记忆中应该的那个自己。
                          一个不一样的我,面对着一个女生。我不认识她,可那个我却没有任何的狐疑。那个女生叹了口气,幽幽道:“事情还是发生了。”
                          画面消失了,没有任何人注意。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也不知道。
                          我的心重的像大山一样,仿佛是那个我将自己的心情转接到我身上。
                          良久,我抬头,却看见自己正站在床前,然后那个我转头看着我,对视刹那。当那个我表露出惊讶的表情时,那个我消失了。
                          没有痕迹。
                          原来,我才是床底的人。
                          人的一生或长或短,有人庸碌一生,有人壮志未酬;有人长命百岁,有人弱冠夭折;有人健健康康,有人疾病缠身。
                          历经岁月,有多少磨难;有多少幸运;有多少约定;有多少期许。
                          你还能记得多少?
                          曾经志同道合的挚友如今分道扬镳;曾经海誓山盟的爱情如今各有各家;曾经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如今君子如水。
                          那些一起走过的青春;那些欢笑泪水的年少;那些记忆画面的定格。记得的,不记得的,都是自己的选择。
                          瞬间,无数声音画面涌进我的记忆里。仿佛是散落在身体各个部分的片段聚集在一起。零零碎碎,组成了一个故事。
                          不是我的那个我的故事。
                          我不禁失声道出一个名字。却不知该是熟悉还是陌生。
                          凯文。
                          是的,就是这个名字。
                          那个曾经的我们。那个曾经的凯文。
                          只是现在。只能用一种异常复杂的眼光去看他。
                          往事种种。终于涌上心头。
                          仍是静静等待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仍是那个时间。对面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只是在这喧闹中却夹杂着一丝寂寥。在这个记忆里,人群中没有寒姐的身影。
                          甚至我已经记不起寒姐的样子。她好像并不存在一般。我只记得她的名字,却忘记她的长相。她的声音。
                          然而我的身边却凭空多了一个人,他好像突然站在那里,又好像一直和我走到了这里。
                          我的朋友,凯文。
                          我们本该是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朋友,然而现在的我却忘记了那些事情。甚至那天我到底为什么出现在十字路口都有些迷惘了。凯文也在,我和他是一起的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而我记得,下一刻,我的意识模糊。那不是昏迷。而是在我们面前忽然出现一个光圈,仿佛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薄如蝉翼,却好像又幽邃深远。我们就被笼罩于其中。
                          在我们面前的光晕之上,似乎还有着许许多多光点,那些光点好像都是在我们眼前闪烁着,但是距离我们太过遥远,我根本就看不清楚。
                          我的意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我顾不得周围的情况,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凯文是不是也被这些光点围绕着。我只知道,我们现在正在光芒之中,而光芒中有无数个光点。
                          我的身体忽然轻飘飘起来。我感到自己似乎是飞起来的,但是我却并不害怕,而是很期待自己就这样一直飞下去。我的意识变得越发模糊。我想要看清楚光芒里的光点,但是却怎么都看不清楚。最终的意识逐渐消失。我也随着光晕飞入一团混沌之中。
                          “这个女孩的命神而明之。”
                          “神算,是何意思?”
                          “唉。已然超圣。”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只有女婴的父亲惊喜之余看着神算愁眉不展。
                          “神算,我家女儿如此大贵之相,为何您这幅神态?”
                          “杨员外,人能从圣已然超凡,求仙之道更是虚无缥缈。昊天神抵在祭祀,在天地,岂是我等可以置喙。妄论天道必遭天谴啊。”
                          听了神算的话,杨员外问道;“您的意思是小女命不长久?”
                          “杨员外,依我看,令媛活不过十八岁。”
                          杨员外听后简直不敢相信,以为听错了。忙问道:“神算,您不会算错了吧?”
                          神算叹了口气,道:“在下卜卦十几年,从无算错。也不希望临老砸了招牌。可。。。。。。”
                          杨员外道:“神算,可有解决之法?”
                          神算又叹了口气,道:“司命所属,无奈何也!”
                          神算一口老血喷出,吓得杨府的人一惊,杨员外更是慌忙找人请大夫。
                          神算擦拭了一下嘴角,示意不用。
                          “无碍。卜卦问签终是三弊五缺。今日之算当是减我寿元。看来我是该金盆洗手了。”
                          神算缓缓起身,也不劳旁人帮忙。收拾东西,也没有拿卦资。走了。
                          杨府上下一片唏嘘,哀伤此女生来不幸。
                          然而日子还得过,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生活仍然在继续。杨员外给这个女孩起名瑶琴。
                          杨瑶琴慢慢长大,后来她有了一个弟弟。杨剑齐。
                          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宠溺。杨员外对杨瑶琴很是放纵。无论她想做什么都由着她。不想学女红,那就不学。想识字,就找专门的女先生去教。不过杨瑶琴却做没什么出格的事,身体也很健康。巾帼不让须眉。转眼间就出落成一位小家碧玉了。这让杨员外一度怀疑神算当年是不是算错了。
                          然而神算已经死了,在给杨瑶琴算过之后没几年就死了。据说死的很凄惨。为逝者讳,让杨员外好生纠结。


                          IP属地:河南13楼2024-08-28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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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木质的房间里。还有些古旧。还没来得及细看,然后只见一个人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你也过来了?”
                            这个人穿着古装的短打,好像电视剧里店小二的装饰。然而他的样子却十分熟悉。
                            “凯文?”
                            我疑惑的看着他,“这里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凯文非常振奋地说道:“兄弟,我们穿越了。”
                            什么?!
                            穿越?!
                            是我理解的那个穿越吧?
                            我连穿越小说都不看的。
                            我仿徨的看着周围。但哪有那心思。满脑子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然而做梦梦见凯文?那我还是宁愿这是现实吧。
                            我怎么来到这的?难道这里是什么影视城?
                            我被绑架了?别闹了。我跟人无冤无仇,而且又没钱。又谁会绑架我?
                            “别看了。我都看过了,我们确实是穿越。”
                            这个世界真的有穿越么?我想起刚才我是被一道光穿越到这的。光呢?我要回去。
                            然而我转过头,没有什么光,只有一面墙在那。我不死心,继续向别的地方看去。
                            “找什么呢?”凯文问道。
                            “找出口。我们得回去。”
                            凯文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道:“枫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穿越了。我们可以像小说里那样为所欲为了。”
                            然后我看着像白痴一样的凯文,只见他大喊一声,“出来吧,系统!”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凯文失落的叹了口气,“哦,没有金手指。不过不要紧。”然后他疑惑的看着我,“我刚才就很疑惑,你怎么是这样子。”
                            我看了看自己,什么样子?不就是自己的样子?
                            再看凯文,他却是古装的打扮,连妆容都和现代的有些不一样。就是感觉还是这个人,但细看眉毛,眼睛,嘴巴,都有一点点的不一样。若不是我和凯文认识了那么多年,还真不一定能发现得了。
                            头发都是束发。
                            那头发是真的吗?
                            凯文说道:“你怎么感觉有些重影?而且,还是穿着原来的呢子衣。”
                            我问道:“那你呢?这身衣服哪捡的?”
                            凯文没好气道:“什么捡的?我一睁眼就穿的这身。”然后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身穿,我是魂穿。”
                            什么东西?
                            凯文解释道:“就是你是整个人都穿越来的,而我只是意识附身到了这人身上。只是这人跟我一模一样罢了。”
                            还有这操作?
                            你小子读小说读的真多。可惜,都是些烂小说。
                            见我一直不说话,凯文便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激动?”
                            实际上我心慌的厉害,我感觉自己都喘不过气。信不信我随时都能死过去?
                            然而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却很平静,很平静。感觉不到一丝情绪。虽然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然而不知为何却表现不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凯文看我似乎接受事实似的。于是便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等。”我静静地说道,“如果我们真的是穿越到这,这里就应该能再穿越回去。只是需要什么契机。就是那束光。不知什么时候会再出现,然后我们就能回去了。”
                            凯文看我简直不可理喻,道:“哇靠。那你慢慢等吧。我都想好了。我现在的身份是总管。。。。。。”
                            我打断道:“李莲英?”
                            凯文差点呛着,嚷嚷道:“什么太监啊?是这个宅院的主管。你想啊,我现在是这个院子的二把手。用不了多久就会是一把手,然后一步步做大做强。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但是慢慢来,争取把生意做到外国去。”
                            我哼道:“然后你就招兵买马,推翻朝廷,自己当皇帝。”
                            凯文道:“那倒没想那么多。不过多娶几个老婆是一定的。而且个个都得是倾国倾城。”
                            这小子怎么想的,我得给他好好科普一下。
                            我很郑重地说道:“凯文,如果这里真的是古代。那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就算你有能力,也不要做什么改变历史的事情。现在主流科学对改变历史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但肯定是极其严重的。说不好要死很多人的。”
                            凯文不耐烦道:“得了吧。他们死不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古代嘛,到处都在死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过得好就行了。”
                            “凯文,我得告诉你,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级的。不能穿绫罗绸缎。也不能参加科举。。。。。。”
                            “好了,”凯文直接打断我,道:“你怎么老是泼我冷水。按你说,我们穿越了,还跟以前一样是社畜。”
                            我道:“还不如现代。古代没有手机,空调。。。。。。”
                            凯文直接道:“就你懂。有点志气好吧。我们穿越必然是带着使命来的。这肯定是某个大能对我们的考验。”
                            我去,大能都出来了。搞的好像我们成了小白鼠似的。
                            凯文接着道:“不然我们吃饱了撑的穿越。还有,我现在不叫凯文,古代哪有叫这名的。我现在有了新的身份。。。。。。”
                            话还没说完,听到有人敲门。凯文整了整身,道:“进。”
                            然后只见一人恭恭敬敬的弯着身进来。这让凯文很受用,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嘴里说着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很绕口。我知道古代人说话跟现在完全不同,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但肯定是清朝以前。清朝人不可能是这装扮。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是明朝,北方话或许能听懂一些,浙江那边就是现代,方言我也听不懂啊。
                            不过我很疑惑,我只能看清那个人,但你要说具体的长相我却看不清楚。还有周围的景色。远处的山水,近处的庭阁。都矗立在那。然而我仍是看不得真切。
                            而且那下人看到我这样子居然一点都不惊讶,他见过我这身装扮吗?按说不应该是当成外国来的,他们叫番邦,私自见面罪过很大。为何他没有反应?
                            凯文却好像听懂了那人说的话,他对那人道:“我正在跟朋友聊天。”
                            那人疑惑的看了看,又说了什么。仍是听不懂。
                            凯文指着我的位置,道:“这不是在这儿嘛。算了,什么事?”
                            那人应该是说了说事情。凯文道:“知道了,下去吧。”
                            那人缓缓的退去,关上了门。
                            啊——
                            只听得我一声惊呼,凯文被吓得一哆嗦,怒道:“吓我一跳。”
                            他转过身,正准备教训我时,愣住了。
                            只见我站在了桌子里面。
                            是桌子里面。
                            感觉像是被桌子一分为二。
                            凯文惊讶道:“什么情况?”
                            我道:“我也不知道。我下意识的走了两步,就。。。。。。”
                            凯文朝我这挥一挥,他的手穿过了我。
                            我没有身体?
                            凯文疑惑道:“枫夜,你不会变成鬼了吧?”
                            是这样吗?
                            我死了么?
                            一穿越就死了?
                            怎么死的?
                            我也有些迷茫。
                            这个世界有鬼么?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凯文突然叫道:“我居然见到鬼了。太厉害了。等等,连鬼都有,会不会有神仙,长生不老?”
                            不可能有的。我绝不相信。我应该因为是现代人,所以他们看不到我。只有凯文看得到。然而为何会变得有些透明?难道这里类似大型的立体影像?那凯文又是怎么回事?
                            我正准备说着,又听见敲门,有人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凯文道:“枫夜,我这还有事,先去忙了。等会再聊。”
                            然后他更为激动的离开了。心里估计想着他的宏图大业吧。
                            至于我,无助的呆在这里,不知所措。
                            啊。
                            原来我是一只鬼。
                            原来我是一只鬼。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了这儿?怎么就变成了鬼?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情况?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这应该是传统古代吧。
                            没有一丝玄幻的气息,没有什么修仙的传说。更别说什么隐世宗门,武功秘籍,统统都没有。
                            有也跟我没关系。
                            这怎么能是古代呢?
                            那我又算是什么的存在?
                            我只是一只鬼啊。
                            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神仙圣人。一切都好像与我无关,仿佛是这个世界的特例,只有我是唯一,作为鬼魂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啊?
                            想起了我的父母,亲人和朋友。我不禁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果我是一只鬼,是不是我已经死了,然后来到了这个世界?或者根本就是死之前的那一点梦境?
                            然而凯文也在这里。
                            如果他也死了怎么和我的情况不同?如果是我的幻想为何会有他的出现。
                            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分裂出两个人格可能性为零。
                            也太扯了。
                            我的身体在哪?
                            或许已经死在现代,那个十字路口了吧。
                            又或许被分解成纳米粒子消失在那道白光的尽头。
                            我该以怎样的心态看待这个世界,又该如何去生存?
                            我是被困在这方时空中的意识体。
                            我只能孤独的,去看,去听,去思考。
                            我只能是一只孤魂野鬼,没有亲人,朋友甚至同类。
                            我无法融入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无法完全排斥我。我回不去,也留不下来。只能边缘化。
                            无法看全周围的景色,山川,草木,亭台楼阁,甚至是人都在我的视野里都异常简单。
                            闻不到花香,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也不需要吃东西。触摸不到任何东西,包括自己。
                            不知该做些什么,也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时间的流逝,等待渐渐地麻木,等待没有感觉。
                            等待看看能否离开这个世界。或者,离开整个世界。
                            我都感觉不到情绪。恐惧,害怕。那种消逝萦绕心头的感觉。
                            我知道,我没有选择。
                            没有什么异能,我没有能力逃脱,只能默默接受。
                            就只能孤独得在这。
                            也许会渐渐变得麻木。
                            麻木了,也就没有感觉了。
                            夜深了。
                            等等,现在是晚上。可是在见到凯文时,是白天啊。
                            鬼不都害怕阳光的吗?
                            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又或许我不是鬼?
                            只是无法接触这个世界?
                            或者这个世界排斥着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无所谓了。
                            继续等待。
                            无奈,孤独又失意的等待。
                            终于,等了很久,凯文没回来,那道光也没有回来。
                            我在不知不觉中飘荡,感觉不到饥饿,没有力量。
                            然而我仍然相信我会回去。这是支撑我的唯一信念。
                            我的心中充满了期望,因为我相信,我会被时间带走,我会永远回到那个世界。
                            我会回去。
                            回到我所生活过的世界,看一看,看一看我的亲人朋友,看一看那些爱着我,关心着我的人们。
                            这才是我的生活。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杨府转眼间过去了一十八年。
                            今日,恰巧是杨瑶琴十八岁的生辰。
                            整个杨府都在忙碌着,为杨大小姐准备寿宴。
                            按照律法,杨瑶琴本该早已嫁人,至少也该说好门亲事。可是百里家村早就知道杨瑶琴命格的事。那还有人来提亲?花一大笔彩礼娶一个活不了几年的人,这可不划算。
                            而县衙也是不了了之。本该缴纳的巨额罚款不了了之,那点钱对杨府这样的高门大户本来也不算什么。县令虽是个读书人,不语怪力乱神,但占卜问卦,趋吉避凶,也不好说什么。至于强制婚嫁,杨瑶琴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就把此事压下来了。
                            然而宴会该办还得办。还得为这个杨府嫡女办得风风光光。杨瑶琴很是高兴,她并不知道自己命理的事。过了这么多年,杨家的下人几乎都换了,偶有几个老家丁,那都是心腹了。即便有人问起那也是三缄其口。所以整个杨府看着其乐融融的。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再次醒来,我发现又是白天,而且我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又穿越了?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我在的地方,似乎离第一次的位置并不远。也就一条街的距离。
                            这是怎么了?
                            我梦游了?
                            我这个样子都能梦游?
                            已经过去多久了?
                            一天?一年?一百年?或者更久?
                            凯文还在吗?
                            凯文去哪了?
                            我该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
                            我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像一个无助的小孩。
                            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回去。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见到熟悉的人,拿着熟悉的东西,过着熟悉的生活。
                            我看了一眼阳光。没有感受到一丝刺眼。
                            我所看见的并不是我看见的。
                            我所感受到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的感受。
                            这种感觉很恐惧,令人发自灵魂的战栗。
                            我的情绪还在,只是无法被人感知。
                            我害怕极了。
                            我只有一种想法。
                            逃!
                            逃离这个地方,逃到我本应该在的地方。
                            然而却找不到方向。
                            我感到窒息。却发现我根本不需要呼吸。
                            于是世界一片黑暗。
                            杨瑶琴满心欢喜的看着府中下人忙碌着自己的生辰。每年的生辰她都会收到父母很多贵重的礼物。今年她会收到什么呢?
                            都说哪个少女不怀春。然而杨瑶琴却没有那种诗情画意的想法。她也没想过爹娘为何不给自己找婆家。她只想爹娘健健康康,家里平平安安就好。
                            “小姐!”
                            丫鬟的声音打断了杨瑶琴的回忆。
                            “什么事?”
                            “小姐,老爷和夫人请您过去。”
                            “知道了。”杨瑶琴淡淡回道。说着起身前往前厅。
                            一路上倒也没什么异常。下人们见着了,都会恭恭敬敬的喊一句:“小姐好。”她也点头示意,并不多言语。
                            突然,天空暗了下来。
                            要下雨了么?
                            这可不好。
                            然而当她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时,却大惊失色。


                            IP属地:河南14楼2024-08-28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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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食,又称日蚀。古人称天狗食日。
                              在古人看来,天狗是神兽中最凶悍的,也是最恐怖的。有时甚至能够将一座山都吞噬掉,可谓惊天动地。是所有的生物都要敬畏的存在。
                              现在我两者都遇见了。
                              对古代人而言,日食是十分可怕的。即使是帝王,也会认为是不祥之兆。他们会认为这是君王不道,政局紊乱,得罪了上天,因此降罪天下。
                              而我对面的杨府,此时便因此闹得惶恐不安。
                              整个府邸已是不可开交。打鼓敲锣,放鞭炮。杨员外甚至慌忙吩咐下人准备猪羊祭祀。看着我想笑。
                              不用做这些的。日食是自然现象,几分钟后就会结束。
                              然而我不能用现代的眼光去嘲笑古人的行为。他们这么做是受限于当时的科学条件。每件事的存在自然是有道理的。就像我也是长大以后才知道所谓杞人忧天其实并不是不必要的忧虑。那时的杞人,真的曾经天塌过。在很短的时间里被陨石砸中了两次,这样的概率也是没谁了,是我我也得天天抬头望着,心里担忧天什么时候会再掉下来。
                              在日全食即将形成之时,在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时,一位女子却缓缓地走了出去。
                              后来我知道她叫杨瑶琴。
                              依着古人的审美标准,杨瑶琴可称得上是小家碧玉的典范。
                              清秀,亭亭玉立。如雪的肌肤上有着淡淡桃花般的红晕,就如桃花瓣一样娇艳欲滴。
                              然而,从我的眼光来看。
                              一般。
                              但我却被她吸引了。
                              没有一丝慌乱,她缓缓地走着。
                              观测日食时不能直节看太阳,否则会造成短暂性失明,严重时甚至会造成永久性失明。杨瑶琴却视若不见,仿佛魔怔了一般,又仿佛被什么指引着。
                              杨员外也看到了女儿这反常的一幕。他想起了神算的批言。难道要应验了。
                              这么多年他努力地不去想,看着女的平平安安的。他自欺的认为就这样过去了。然而直到今日他还是不能相信,一切就真的注定了?
                              天上的仙人是要来收走自己的女儿了。
                              这一刻,杨员外感觉自己真的老了,他连上去抱住女儿的力气都没有。就只能这么看着。
                              日全食了。天地一片漆黑。
                              杨瑶琴已经即将走出府外。
                              她停了下来。
                              整个世界仿佛只余她一人。
                              她站在那里。此时她心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诫她:退回去。退回去。
                              退回去,然后浑浑噩噩的活着,不去想今日发生的事。不去想这背后的玄机。什么都不去想,便可以安稳度日。
                              然而若不退呢?然而若继续向前呢?
                              没有回答。
                              这是一份诱导,也是机缘。
                              杨瑶琴远比自己想想中的坚强。天狗吞日仿佛是一扇未知的大门,而此时她已经站在了门口。门马上就会关闭,关了就不会再打开。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紧握双拳,下定决心,毅然决然的迈出了腿。
                              她要去看看门外的世界。
                              然后她哈哈大笑。笑的猖狂,笑的放浪形骸。又笑的有些凄凉。
                              杨瑶琴走出杨府后肆意的笑着。让杨府的人都不禁一颤,这还是从前那个恭顺的大小姐么?
                              然而我所看到的远比这些人看到的还要惊骇。
                              在门口时,杨瑶琴体内便有一道幽光。像一朵小火苗一样燃烧。那种能量,虽然小巧,但似乎瞬间就可以将人烧成灰烬。
                              当杨瑶琴走出杨府时,她体内的幽光瞬间蔓延,迅速包裹了她半边娇躯。
                              若是他就这么被烈火吞噬了,我还不至于如此的震撼。然而事实却是火焰只融化了她右半边身体。左边完好无损。然后那道幽光融成了她的另一半身体。说不出的诡异,那道幽光形成的身体分明和原本的身体一样。然而气质却完全不同。
                              眉宇间一边带着一抹忧伤,另一边却满是自负与傲慢。
                              杨瑶琴拔掉了头上的珠钗,散落一袭瀑布。轻风浮起,满头秀发飘舞,像一只逸动的蝴蝶。
                              然后她撕扯碎自己的外衣,一身里衫内襦贴着曼妙的身姿,分外妖娆。
                              杨瑶琴疯了。
                              这是整个杨府众人一致的看法。
                              很快,杨瑶琴便跑到了街道上。
                              杨府的人都挤在门口,谁也不敢上前。他们害怕小姐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而且没有老爷的吩咐,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叔伯长辈考虑的更深远,他们想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有杨府的脸面。
                              杨员外此时已是老泪纵横。罢了,疯了便疯了。疯了也好。至少还活着。杨氏家大业大,就让女儿在家里养老吧。
                              日食结束了。
                              杨员外转头吩咐女儿的贴身丫鬟,让她把杨瑶琴接扶回来。所幸这里还没什么人,街上人多眼杂,眼看着杨瑶琴越行越远,免得丢人现眼。
                              “阿姊。”
                              杨剑齐忽然跑了出去,小孩子百无禁忌,下人们不注意,他就跑出去叫住了杨瑶琴。
                              杨瑶琴缓缓转身,看着杨剑齐。莞尔一笑。
                              杨剑齐瞬间怔住了。
                              然后这一抹妩媚便印在了他的眼眸里,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印在了他的余生里。
                              杨瑶琴已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停了下来。对着我轻轻点头,微微一笑。然后以影视剧里的套路拱手抱拳,深深作揖。
                              她这是,看到我了?
                              我有些激动的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救星。但她却没有说话。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屋顶。
                              轻功啊。
                              飞檐走壁。
                              杨府的人慌忙跟了上去。然而杨瑶琴速度快的惊人,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我突然有个念头,这或许就是个契机。说不定就能找到回去的路,至少也会得到一些答案。我得跟着她。
                              然后我也不见了。
                              “小姐,小姐。”
                              杨家全府上下四处寻找,然而哪里还找得到。后来他们找了官府贴了寻人告示,仍是没有音讯。只得放弃。杨家的大小姐从此失踪了。
                              一晃数年后。
                              数年是多少年?两三年可,八九年亦可。
                              两三年不算长,八九年不算短。
                              总之数年是个很微妙的时间。它可以转瞬即逝,无功无为。也可以青丝变白发,英姿已褎然。
                              两匹骏马奔腾飒飒,双人追风咫尺天涯。
                              其中一人便是杨剑齐。
                              他长大了,当年的那个垂髫小孩,如今已是弱冠之年。
                              少年英气,当为天下。或执笔书写苍生意,或拔剑一展凌云志。
                              杨剑齐世代行商,不能参加科举。于是走上了侠客路。
                              侠客路,是江湖的路。
                              江湖在哪里?
                              江湖,在脚下,在市井,在山川,在任何有人的地方里。
                              江湖,在人心里。
                              侠客又是什么?
                              侠客是有着侠义精神的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杨剑齐从小便是一副好人心肠,对待任何事都会义无反顾。
                              对于他学武,杨父到没说什么。经商之人,有几个生意上的死敌再正常不过。谁家里都养着一些学武之人。杨剑齐作为杨家的少爷,将来是要子承父业的,学些功夫防身也是极好的。但杨剑齐志不在此,他心里有更广阔的天空。
                              于是他去外面闯荡,这一路上,他学会了很多东西。武功内力,江湖规矩。他也见识了很多人物,英雄豪杰,绿林草莽。
                              更重要的是他遇到了他旁边的这个贵人。
                              林宇。
                              林少泽之子。
                              林少泽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前任武林盟主龙啸风年轻时也是个惊艳才绝之辈,否则他也坐不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权力欲越来越重,他开始滥杀无辜,又强迫所有人对他宣誓效忠。不知多少有潜力的新人不明不白的消失。然而这么多年,他的势力根深蒂固,如高山仰止,又如铜墙铁壁般不可撼动。江湖中又不乏贪婪之辈,为虎作伥。一旦得罪他们,就会带来无穷杀机,甚至灭门之祸、惹得群雄虽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这让龙啸风有了一种错觉,武林就是弱肉强食,谁也不例外。而他自己最强,可以睥睨整个江湖。
                              而正在这个时候,林少泽揭竿而起。硬是将坚如磐石的势力一点点的滴水石穿。而到了最后更是靠着自己的一身本领击败龙啸风。在当着整个武林的面宣读了他的罪状后,却请求免他一死。自古成王败寇,然而林少泽却是德厚流光,无愧大侠之名。最终仅是废了龙啸风的武功,将之流放蛮夷之地。
                              于是在整个武林的一再恳求下,林少泽当之无愧的成了新的武林盟主。
                              作为一个新的江湖,自然要有新的迹象。然而林少泽没有独断专行,而是号召能人异士共同商议。不仅是各门各派,一些散修,山野村夫,只要有好的建议都可以提。虎父无犬子,这件事便交由林宇来做。
                              杨剑齐和林宇这次来,便是找一个人。
                              杨瑶琴。
                              这些年来,关于杨瑶琴的传闻数不胜数,仅是这一路上,杨剑齐林宇便听了五六件好事。这让林宇很是钦佩,也让杨剑齐心有荣焉。
                              杨瑶琴是他的姐姐。
                              她自数年前失踪,便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然而过了几年,江湖上到处是她的大名。没有人知道她的武功从哪学来的,也没人知道她究竟住哪。
                              她来过一个地方,做了一些事情,就走了。
                              然后她就会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继续着一些事情。
                              她做的事,每一件,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这一路,杨剑齐林宇不断地走到杨瑶琴曾经走过的地方。
                              易守难攻的三百土匪山窝。杨瑶琴一人一剑如入无人之境,甚至连房屋都给拆了。
                              千丈雪峰与人约战,风萧萧,雪漫漫,看不清,听不着,就连站着都已不易,何况决斗。
                              甚至,据说杨瑶琴曾入军阵,万千人中取敌首级。
                              只是一人,一剑。
                              现在,林宇杨剑齐看着一地死尸,看着穿着应该是逃难的灾民。
                              杨剑齐不明白,姐姐为何要杀他们。
                              林宇冷冷说道:“死得好。”
                              杨剑齐惊诧的看着林宇。
                              林宇解释道:“这里是闹区,有不少以工代赈之地,然而这些人却在此领取救济粮。”
                              杨剑齐听罢,觉得即使这些人懒惰成性,教训便是,杀了又为何?
                              林宇紧紧握拳,又道:“更者,这些人虽身着破衣,但贴身衣物却是干净整洁。虽是偏瘦,但却精壮。为何?”
                              杨剑齐道:“难道他们是商户?”
                              林宇道:“不是。商人会与官府沆瀣一气,直接贪腐。而不是到粥棚等着施舍。”
                              杨剑齐问:“那他们是?”
                              林宇道:“他们是寒门秀才。”
                              杨剑齐大惊。
                              寒门是破落的贵族,能读的起书,吃穿是不愁的。而且能考上秀才朝廷都有一些优待。又为何贪图这一碗两碗米粥?
                              林宇道:“竖子,枉读圣贤书!”


                              IP属地:河南15楼2024-08-28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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