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梣的膝盖正抵住我侧腰的魔术回路。她所谓的"晨间魔力校准"姿势已维持了半个钟头,真丝睡袍腰带不知何时缠上了我的手腕。
"御主的魔力波长...比三小时前增加了0.73个单位..."她鼻尖游走过我颈侧的契约纹章,实验记录般的呢喃带着温热湿气,"要继续观测黎明前的波动峰值吗?"
我屈指弹灭悬浮的记录水晶,星辉碎屑落在她因不满而嘟起的嘴唇上:"救世主大人是否需要复习《人类生理时钟指南》?"
"需要实践教学呢~"梣突然拽过羽绒被蒙住我们,被面星座图在黑暗中亮起。她的金发如星河铺满我胸口,指尖在心脏位置画着不列颠的地形图:"这里,就是我从星之内海漂泊到不列颠的起点。"
地脉记忆突然被唤醒,肌肤相贴处浮现出微型妖精国投影。梣的叹息震碎了一座糖果城堡:"每次最舍不得这种无用造物..."她忽然含住我的耳垂含糊道,"但此刻御主的体温更令人在意呢..."
耳垂突然被温软包裹的瞬间,梣的呼吸明显乱了两拍。她似乎犹豫了半秒,旋即用舌尖试探性地扫过耳廓边缘,这个动作让我们同时轻颤起来。湿润的触感沿着敏感带蔓延,她忽然含住耳垂软肉轻轻吮吸,我下意识攥紧了她滑落的真丝睡袍。
"别咬..."抗议刚出口就变调成闷哼,她惩罚性地用犬齿磨蹭那块软肉。发梢垂落的星砂落在颈侧,细微的灼烧感与唇齿间的温热形成奇妙反差。
梣忽然退开些距离,鼻尖仍贴着耳后:"御主这里的脉搏,比大灾厄发生时的地脉震动还剧烈呢。"她呵出的热气钻进耳道,手指无意识缠着我的发尾打卷。
床头亮起荆棘与铃兰交缠的光芒,泄露了我加速的心跳。梣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她突然改用门齿轻啮耳垂边缘,这个过于精巧的力度让人分不清是疼痛还是酥麻。
当她的指尖抚上我绷紧的后颈时,星砂突然在枕间炸开细小的光晕。梣似乎被这意外惊到,犬齿失控地刺破皮肤,血腥味混着她发间的香气骤然浓烈。我们同时僵住,她沾着血渍的唇瓣悬在毫米之外,虹膜里流转的星图突然凝固成深潭。
一阵震动打断旖旎,床边的药瓶突然迸发虹光。梣触电般弹开,后背撞上床头的星象仪。十二道锁链应声弹出,将我们捆成面对面的尴尬姿势。
"阿尔托莉雅·卡斯特!"梣涨红着脸朝虚空怒吼,"你什么时候改造了我的结界系统!"
月光在床幔外凝结成卡斯特的虚影:"在某人第三次'借'走我的烛台当天体观测器之后~"她的投影故意放大我们被锁链缠绕的手腕,"惊喜吗?"
我趁梣分神辩论时将指尖上的血珠抹在星座锁链的交叉点。蕴含契约之力的血痕竟让锁链化为星尘,飘落成被面的银河刺绣。
梣怔怔望着星尘融入她的睡袍纹样:"您什么时候解析了我的加密术式?"
"昨夜某人说梦话时。"我扯过绒毯裹住她发颤的肩膀,"只需要契约者的鲜血就可以了,这样的话即使是半吊子的魔术师也知道该怎么破解呢。"
在梣不顾卡斯特的强烈反对,随手将她的投影驱散后,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寂静。
或许被自己说了这么多梦话而惊讶,亦或者是为了自己的低级失误感到羞恼,梣一言不发,看上去气鼓鼓的。
在一阵罕见的沉默后,梣撒气般地突然倾身压下。她撑在我耳畔的手掌微微发颤,睫毛低垂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情绪。相触的唇比晨雾更柔软,带着她偷喝的热可可残留的甜香。这个吻起初轻得像试探,却在感受到回应后骤然加深。
她略显笨拙地调整角度,鼻尖蹭过我的脸颊,温热呼吸在彼此唇齿间交换。原本揪住床单的手不知不觉攀上我的肩膀,指尖无意识蜷进衣料褶皱里。当犬齿不慎磕到唇角时,她僵住半秒,喉间溢出小动物般的懊恼气音。
我托住她后颈的瞬间,梣整个人瑟缩了一下,随即放任自己陷入这个怀抱。她终于找到合适的节奏,轻吮下唇的力度像在品尝舍不得吃完的蜜糖。晨风掀起她垂落的发丝,在颈侧扫过细密的痒。
分开时我们额头相抵,她泛红的眼尾还凝着晨露般的水汽。"这、这只是晨间魔力校准..."梣用拇指抹去我唇上水光,自己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不许记录进今日的作战报告!"
她故作强硬的尾音消散在突然贴紧的拥抱里。隔着轻薄的睡衣,能清晰感受到彼此失控的心跳正逐渐同频。梣把脸埋进我肩窝小声嘟囔:"再校准五分钟...就五分钟..."逐渐放松的脊背显露出千年未现的倦意。
工房外传来卡斯特故意放重的脚步声,梣立刻弹起身整理睡袍。她背对着我调整发带时,手指仍在细微颤抖,却不忘用魔法抹平床单的褶皱。直到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腕,才发觉那抹逞强的唇角早已悄悄扬起。
当卡斯特的早茶铃响彻工房时,我们交握的指缝间仍流淌着星之海的潮声。梣故作镇定地替我抚平衣领皱褶,指尖却在滑过锁骨时泄露一丝流连。她突然抽走我束发的领带,任我的领口敞开:"作战指挥官的仪表管理也是必要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