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日子一天天过去,素蓉的孕期害喜愈发严重。她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半条魂。大川每日回来时总带些酸梅子给她压压恶心。有一日,她坐在炕边缝补大壮的衣裳,可刚拿起针线,手一抖,眼前的针孔就模糊成一片。她揉了揉眼,头晕得像踩了云端,针线从手里滑落,她忙扶着炕沿喘气。大妮跑过来,见她这模样,急道:“娘,你咋了?”素蓉挤出一抹笑,低声道:“没事,娘头晕,歇歇就好。”低声喃喃:“这小东西,折腾得我够呛。”
转眼到了怀胎九个多月,她整个人肥了两圈,原来的瓜子脸变成了圆乎乎的模样,脸颊上多了几分肉,双下巴隐隐约约地挤出来,瞧着倒是富态了不少。上身胸脯饱满地挺着,像是熟透的蜜桃,连衣裳都被撑得紧绷绷的,大肚子更是挺着,高高隆起。
晌午时分,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大川粗犷的嗓音:“孩他娘,出来瞧瞧,谁来了!”素蓉正迷迷糊糊地打盹,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手扶着炕沿,慢吞吞地挪起身子。她挺着那圆滚滚的大肚子,刚下了炕,脚一软,险些没站稳,忙扶着墙喘了口气。她低头瞧了瞧自己鼓得像面盆似的小腹,苦笑道:“这身子,真是越来越笨了。”她喘着气,扶着墙一点点挪到门口,肚子太大,裤腰只能松松地系着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