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抉·诀

表示那个老人，还没到张柬之和皇帝那种纠结的程度···因为是我加的一个新人···
二、
刀光如练，穿过窗纸，划破重重烟雾，一一插入了每个人的胸膛，鲜血飞溅，只留下了狄仁杰和李元芳，他们惊愕地盯着那把刀。
是链子刀，和元芳那把一模一样。
有这把刀的，除了那个人，不会有别人……李元芳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喟叹。
烟雾通过破洞的窗纸飞出，在风里悠然盘旋，屋中渐渐明朗，那个人影推门走了进来。
“师父……”
“不错，是我。”面前的老人一脸狞笑。他搜出李元芳的链子刀和幽兰剑，扔得远远的，看来他对这位当年高徒的能力也是颇为忌惮。
“从你隐居山野，与我们偶遇开始，这就是个阴谋，是吗？”狄仁杰缓缓地问，“借我之手，除去对手，坐收渔利，又是一个袁天罡啊……不过，你比他更聪明，更懂得……利用人的感情。”
“狄仁杰，你太信任李元芳了，就因此不知不觉信任他信任的人，而我，正是算准了你这一点。”
李元芳闭上了眼睛，这，还是师父吗？
忆起年幼时，父母双亡的他流落街头快要饿死的时候，是师父将他带回家，一件新衣，一顿热饭，是孤苦伶仃的他唯一的温暖。
自此，他是师父最钟爱的弟子，师父教他练武，将一身本领全部授予他。
少年时，师父将他送出闯荡，自此竟是断了音讯，直至青山绿水中的重逢。
那时，他是多么惊喜，想要尽余生的微薄之力，堂前尽孝，侍奉师父和大人两个人。
两个事之如父的人。
如今，这两个人一个是敌人，一个因自己的失职而落入敌手。
他一直觉得，大人出事都是因为他的失职。
“师父，您……你变了……”
师父不再是当年那个摸着他的头告诉他要堂堂正正做人的师父了。
“二十年了，谁不会变呢？”老人看着他，目光里似有一丝怜爱，“我老了，不想守着那些道义感情过一辈子，我想要的是钱，要钱是为了更好地活着……其实从我无助地看着你师娘死的时候，就已经发誓，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生存……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元芳你太单纯了……”那一瞬他恍惚还是当年那个温和慈祥的人。
想起妻子垂死前的挣扎，郎中因没有诊费而转身离去的背影，最后的不忍与挣扎烟消云散。
“很难受是不是？动弹不得是不是？你们马上就要死了，这一点你们自己清楚……”目光重归阴鸷狠毒，当年的慈爱目光仅仅流露了那一瞬就不再回来，“不过，看在我和元芳师徒一场的情分上，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摊开手掌，一粒绿色的药丸静静地卧着，“这是解药，我身上只有一粒，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地上的二人抬起头，冷冷地说：“不劳你这等宵小之辈垂怜。”
“呵呵，人说你二人交情深厚，也不过如此，好吧，那你们就等着一起死吧。李元芳，因为你，狄仁杰才错信了我，如今你就真的要害死他？”
元芳抬起头，目光迷离了。
看见老人手心的药，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师父。
“这……”
“放心，会有人活下来，元芳，其实，我不愿你死……”
李元芳看了一眼地上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缓缓地说：“但愿，你信守承诺。”
“一定。”老人点点头。
其实，不管做什么，他本性还是个磊落之人，只不过命运将他逼上了歧路。
“你好好想想吧，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比起生命，多年的感情算得了什么，那些承诺又算得了什么？”元芳听见师父还在劝解。


这个问题，我后面解释吧。。我发现这故事，心理很复杂，不好解释。。
今天更得少一点，假期补课结束，明天再更。。
那是承诺，是忠诚，超越了名利，生死，时间，那么让人信赖地存在着。
曾以为，元芳是可以常伴的，是不会舍弃他为了私利离开他的。曾以为，自己会拖累他，需要想个办法，才能在生死面前，让李元芳顺理成章的选择生，而不是……慷慨赴死……
而如今，这一切，都不需要了……
看见他学会了为自己选择，狄仁杰本以为自己会高兴的，在他服下解药那一瞬间也真的是在笑，但那笑容里怎么看都有一点苦涩和悲凉，就像是那时的心情，欣慰里有淡淡的失落。
“其实所谓十年深情，生死面前也不过如此……”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想着，一瞬间他感到了恐慌。
那是一种坚持了很久的梦想，突然支离破碎的恐慌。
摊开纸，开始拟奏折的草稿。
“……一干逆贼皆已伏诛，逆魁授首 ……大将军李元芳以身殉职，望赐一等忠勇伯……臣已年迈，不胜劳碌，恳请辞官归隐，望陛下恩准……”笔尖圈圈点点，墨色晕染开来，一瞬间恐慌已然离去。
不管这十年的感情是真是假，幸福总不会是假的，他只知道——
当江南的细雨霏霏飘落，秦淮两岸香拥翠绕之时，再不会有人陪他垂钓兰舟，撑伞遮一方细雨。
当夜色弥漫，万籁俱寂之时，再也不会有人斟一杯清茶，在他身边度过每一个沉思而难熬的夜。
……
再也不会有人闹着要他请客了……
在飘渺而沉重的生存里，他经历了生离死别，最终活了下来，却只留下倦意深浓。
仔细地回忆每一个场景，忽然又想起一句话，心中却更痛。
“咳咳”他咳嗽起来。
那毒不致命，只是对于身体强壮的人来说的，而他身有宿疾，经不起这身心俱伤的几番折腾。这一点，没有人懂得。
咳出的血，一滴滴溅在幽兰剑上。
元芳最后的话在他耳边响着。
“大人，恕……”
——元芳，你可知你这一走，我也时日无多，只是，我不曾怨你，你又何必叫我恕罪……我只愿你安安心心，没有悔恨地离去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傻孩子……


唔，是吗？我确实会写很多心理描写，有的时候会把自己的感受也写进去

虽然，那药丸是毒药，但不是还有短暂的亢奋吗？那段时间已经足矣······显然，如果师父死了，大人便一定能活。
不管他的师父值不值得信任，李元芳相信这屋里的毒气是不致命的。因为，如果毒气致命的话，师父有什么必要动手杀死那几个逆贼？只需不给解药，等那些人自己毒发而死就够了。
能不能成功，不搏一下怎么知道。只是，他终于要亲手杀死这个救过他而且还想再救他一次的老人。
“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比起生命，感情算得了什么……承诺又算得了什么……”
有什么比大人的生命更重要······比起大人的生命，与师父的感情······那些定要堂前尽孝的承诺又······
比起接下幽兰时的那个承诺，这些都不算什么了。他微笑，释然。
不必愧疚了，这条命，为了救大人而还给师父······他从容地做了想做的的一切。
当死亡的痛苦铺天盖地袭来，最后一丝眷恋，一丝执念没有淡去。
那是浔阳江畔，他撑着一把伞，说，大人，我一直跟随您，常伴您的身边。
潇潇的雨声依稀还在耳边，他失约了。
“大人，恕······”
——恕元芳不能常伴了，恕元芳离您而去，您要照顾好自己，前路多艰，还是找个新的卫队长吧。
他倒下，手臂执着地向前伸出，想要握住不远处的幽兰剑。
仿佛，握住它就握住了一个承诺，一份感情，就握住了一只温暖坚实的手，就像绵长的岁月里常做的那样。
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记忆带走，将满满的真情凝结成深致久远。
只是，再也没有力量了，手与幽兰之间，终是隔了一段虚空······
闭不上的眼睛，依旧凝视着那个方向······
执念，将生死牵连，或许，彼此只是想要有一个静对的瞬间，告诉对方
“活着。”
可惜，抉择就是诀别，生死面前，心碎裂，留下的只有遗憾。


可是，我不厚道地让他死了
最后那些，都是情节回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