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圆盘,阿尔弗雷德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把号码拨了出去。
这个电话是打给伊万的。那边接了,那个声音如往常一样软糯却又冰冷。
“有事吗?”
努力使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他对伊万的感情自那一晚之后似乎有点变质,声线都因为这一点而变得沙哑。
“我可以约你出来吗?”阿尔弗雷德问。
那边沉默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猜想他是不是正准备挂电话,就听见伊万的声音从大洋彼岸传过来,“什么时候?”
“明晚,就明晚。”阿尔弗雷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一瞬间要害怕会从伊万的嘴里蹦出不字,难道是害怕他不会答应自己吗?阿尔弗雷德觉得可笑,愿意陪自己看烟火的人,只多不少。
没错,他准备了一场烟火。王耀拿来的时候他正在查看对于人造卫星发射的准备情况——是的,人造卫星。伊万那边要为发射人造卫星做准备,身为美/利/坚怎么能允许让苏/维/埃来超过自己?
听王耀说,这些烟火都是几百响的,颜色绚烂夺目,必定会很好看。
阿尔弗雷德想象了一下伊万在他身边看烟火的场景,想到那照映过来的美丽光影打在伊万白皙的脸上的样子,他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没等他想象完,外面突然有人走进来,是他的上司。
“阿尔弗雷德,发射人造卫星的时间提前了。”
“什么时候?”阿尔弗雷德问,与伊万一样的问句,一样的语调。
“明晚。”
“为什么这么早?”
“好像是准备工作做得不错——这是好事,阿尔。”
上司的心情很好,甚至亲切地叫他阿尔。说实话,要说阿尔弗雷德此时不高兴,那是假的。但是约定好看烟火的时间偏偏也是明天。
只能明天再跟伊万解释了,阿尔弗雷德想。他今天很累。
另一边的伊万却皱紧眉头,他现在越来越猜不透阿尔弗雷德肚子里在打些什么算盘了。请他去看烟火?怎么想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在他们俩这样的宿敌身上。
冷笑一声,伊万没了再猜想下去的兴致,他闭上眼睛想整理一下思绪,胸前有冰凉的温度。
意识到那是什么,把它从胸前拿起,他真的觉得手中铁雄鹰很碍事。伊万烦恼地想扯断它的线,手指却始终无法用力。
……见鬼了。
手指有轻微的颤抖,伊万凝视着那铁雄鹰,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