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乎在无声中带着山岳压迫而来。让人如暴雨前的凝聚让人喘不过气来。
片刻间两人相对而立，息衍叹气“如今你是要杀我了。”
拓跋山月眉间一动，忽地转手斩下，刀带着刀风呼啸而下。息衍手一提，苦棘与戾血金铁交错，大髦武士手不停，从柄上扫过随后人一侧，已然站到了息衍背后。

两人背对而立，拓跋山月长吁一口气，收刀鞘中，息衍也没有动作，谢圭看着他们像是雕塑一般站了很久。
过了很久，拓跋山月移动身形，从原路反回，经过息衍的时候听到几乎是无声的一声询问“这么说我们还没有结束。”

“你我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又何必走到这步，各自为命把，乱世之中，安身尚且困难，何谈私仇。”
“是啊，活着也不容易。”息衍完全放松下来。目送大髦下的身影纵马而去。
“将军...”“会再见面的吧，但愿不是在战场上。”息衍触摸着被戾血斩过的戟柄。“真是一把杀人的刀。”

这个靠谱。百合不出，缥缈神坑；江南坑王，填坑无期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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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偷个懒..

八
“上马。”“去哪里？”“去看望我的一个学生。”息衍说完这句话便开始纵马狂奔。
中澜州界，沧澜道。
“他妈的，那个臭小子来了没有？”
“四处没有他和他的人的影子。”
“狗日的，白养了，把刀都拔出来！”
一伙行商的车队行进在一线天里，这是沧澜道最难行进的路线，头顶上就是悬崖，不时地有细小的碎屑掉落下来，那么高的高度，就算是个石子也能把人的头颅洞穿。先前开拓这条商路的时候宛州的商人排成一列经过这里，无声无息地就有人不断地落马死去，商人大惊以为闹鬼，纷纷逃窜。
回到宛州才想起是悬崖上的石子，可以直接砸进人的脑袋，后来的人经过这个一线天都要戴着防护的头具，并且慢行，如果一线天开始石崩，那么不管多少人，都得埋进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这队商人从宛州出发，向着离国前进，一路雇了一伙散兵押镖，但是自从进了这个地方，队后两百步跟着的骑兵就失去了踪迹，就连商会队长也变得不安起来。

他身后几十匹整齐的黑马，每一匹都载着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他们用刀背打着刀鞘，发出震慑的金属声，商人们看着这些强盗，脑袋一片空白。
忽然独眼举起右手，身后的敲击声戛然而止，“行商的？”语气中带着轻蔑。
“是...是的”一个商人小声地回答。
“全部杀了，东西拿走。”光头连看都没看商人们一眼，回头下令。
商人头头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不见了。

建议发到九州吧。

商人头头握紧了刀，驱马前进一步“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呢？东西我们全部留下，马也可以留下。”
“凭什么？”光头没有回头。
“这...”头头一时语塞，“做人也不容易啊...”
光头没有理他，他面对的那群武士开始骑马向着他们靠近，脸上分明都是狰狞的喜色。
“别...”头头和马后退，却说不出别的话来，他的马也察觉到了杀气，不安地挪动着蹄子刨着地。
突然一名强盗喝声而出，手持一把鬼头刀，瞬间已经冲到了头头面前，刀举过头顶就向下砍。头头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拿刀格挡。用头一缩试图去躲过这次砍杀。
“叮！”鬼头刀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伴随着那名强盗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头头睁开眼睛，发现强盗的手上钉着一把乌金色的长枪，透过了手掌把他整个人钉在地上。
远处传来马嘶声，强盗们大惊，放弃了手无寸铁的商人们，拿着刀围成一圈，顿时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只有单独在外的那个强盗不停地嚎叫着。
从夜幕中冲出一匹黑马，马上的人全身黑色的铠甲，没有带头盔，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面孔，却有一双无比黑亮的眸子。
他骑马到枪边伸手从强盗的手掌中了拔出了枪，那个人痛出一头冷汗却不敢吱声，半蹲着就想溜回去。马上的人斜着俯视了他一眼，手一抬，一送，扎进了他的后脑！

所有的人看着他从尸体上把枪拔出来横在自己面前，就像刚刚只是戳爆了一个西瓜一样自若。强盗们开始紧张，看向立马在阵中的光头。
光头脸色也不好看，如此的杀人方式他这辈子第一次看见，他不敢想象面前的少年有多大的杀气，强压自己的恐惧，他策马向前。
“你是谁，为什么要管闲事？”
“你一个不够我杀，再来两个。”少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斜着头打量着这个战栗不止的光头，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玩物。
“日，敢小看我们？”光头被少年的言行激怒了，抄起双扳斧摆了架势就冲了上来。
少年也不慌张，长枪对准光头的眉心，枪尖微微抖动，发出令人不安的低鸣声。
光头无间已经到了少年面前，他用了祖传的飞来斧，一把借着蛮力斜着掷出去，一把握在手上，借着冲劲砍向枪的下段，少年如果要躲避飞斧必然要侧身，那么下身就有破绽。如果拿枪去挡，就不能挡住他的攻击，飞斧飞回来足以重创他。
可是少年还是这么安静地坐在马上，飞斧到的瞬间他侧身躲过，然后送出了枪！
他选择了进攻！
光头大惊，但是已经收不住势头。 空气从枪颈上猛虎的口中钻入，自虎耳流出，啸声仿佛虎咆。虎头上以黑金嵌成的双眼闪动如电。一下就插进了他的喉咙，从后颈穿出。带着大片的血花。他的手无力地下垂，斧头掉在了地上。
少年却不停，他察觉到身后飞斧即刻要返回，收枪一扫，飞斧恰到好处地把光头的脑袋带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像是排练好一般，少年的镇定残忍和光头的暴死彻底击垮了强盗们，他们抛下手中的刀，策马向着相反的方向，用手拼了命地拍打着马臀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飞走。
那个少年从地上拔出枪，轻蔑地扫了一眼光头留在脸上的惊愕，不紧不慢地跟着强盗逃走的方向驱马过去了。
强盗们奔了很久，眼见着少年没有跟过来，都放慢了马步在马上喘气，似乎经过了一场大战。
突然看见前面的谷口立着几十匹马，马上的人拿刀看着他们，强盗吃了一惊，回头想走却发现少年已经跟了过来，枪上黑色的刃在月光侧照下泛起淡淡的乌金色，像是古铜色的星辰。

少年和武士们回到刚刚的地方，商人们已经扎下了营地在那里煮茶休息，他下马走到了一边，拿出腰上一个葫芦，打开喝了一口，然后把所有的酒都倒在了枪上，就用手开始拭去枪上的血迹。
武士们没有跟着他坐在很远的边上，而是和商人坐在了一起，好奇的商人马上凑上来问他们那个少年的来历，武士们接过商人递来的茶，都笑着摇摇头。商人们好奇心更甚，拿出一个金铢在一个武士面前晃了晃，果然有了效果。那个武士盯着金铢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口，却突然缩了回去，默默地喝着茶。
商人们回头，发现那个少年正在盯着这里，桀骜的黑眸似乎要把人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