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花开花落
都说韶华易逝,没想到人间的光阴总是那么快,转眼便到了花灯时节。
“篱清,明日你我去人间放花灯吧。”澜渊优雅地摇着一把纸扇,跨进门槛。
见到狐王陛下还在批阅着狐族的大事小事,澜渊揽过篱清,薄唇凑到被几丝银发掩盖的耳旁,轻轻呵气:“呵呵……狐王成婚后,整日依旧繁忙。”
“……别闹。”被他弄得痒了,篱清理了理银发,别过头去继续在桌上的纸上勾勾画画。
“是不是兽族里,就属狐王最治理有方了,嗯?”澜渊依旧不放过怀里的银发狐王,揽着他的肩,语气带着几分调笑。
等待他的是预料之中的不理不睬。
篱清刚想伸手去拿茶杯,谁知杯子早已盛满热茶递到了手边:
“……”回给澜渊一个清贵的眼神,狐王继续批阅着,却与刚才相比,有了几分心不在焉,偶尔望着白纸黑字出神。
“篱清,怎么了?”一旁注视着自家狐王大人的二太子眼波流转,柔情依依,“累了吗?”
“没。”
此刻便听房门外一阵大爷式的说话声:
“我大哥除了每天处理族里那点破事儿,就是跟那个二太子在一起,弄得大爷我都不好意思跟他俩说话了!”隔着房门的缝隙,看到庭院里一只淡金瞳银发白衣的少年和一个青色衣衫斯文清秀的书生并肩坐在树下的圆桌旁品茶。
“小声些,若是叫你大哥听去了,你又要吃苦了。”一个温文尔雅却又有些懦弱的声音响起。
“怕什么!老子才不怕他,他除了会用捆仙索捆老子,还会干什么?!”篱落翘起一条二郎腿。
“……”书生摇头表示无奈。
“咦?书呆子,你在心疼吗?”篱落明显在逗苏凡。
“你……”果不其然,苏凡窘迫的声音传入书房,想也不用想,苏凡的脸一定很红。
屋内的篱清面色沉下来,起身就要走出屋子。
“何必管他这么严呢?”澜渊很识趣地拦住他,“你天天用捆仙索教训他,还不如苏先生一句话来的管用,狐王陛下就宽宏大量,饶了小狐狸吧?”
意识到再往前走一步就要跌入二太子的怀抱,篱清理智地驻足,叹了口气,又坐回桌前,继续与狐族琐事为友。
“……”留诡计未能得逞的二太子站在门口哭笑不得。
未过许久,书房外响起彬彬有礼的说话声:
“学生苏凡,特来拜别大仙。”
话音刚落,房门便打开,二太子眼角含笑,轻摇纸扇,一袭蓝衣尽显优雅俊挺。
“学生见过二太子。”
“都说了苏先生不要见外,怎么还‘二太子二太子’地叫我?苏先生还是叫我一生澜渊吧,要不然今天这狐王府,我可不愿意让您走。”
“喂,澜渊,有我大哥一个还不够,还要拐走我家书呆子,不怕大爷我抓花你的脸?”不用想都知道这人,哦不,这狐是谁了。
“不再多留几日么?”伴随着有些清冷的说话声,处理完事务篱清跨出门来,脸色略显疲惫。
“大仙……哦不……篱、篱清兄不必留学生了,实不相瞒,学生家里还有一只小狐狸,这几日不会去,只怕那孩子把家里弄得……呃……不太整洁……”
“小狐狸?不就是你身后那个骗我酒喝的‘小少主’么?哈哈哈……”澜渊永远改不了他吊儿郎当的性子。
“你……你说什么!?”篱落见儿时的伟事要被曝光,不禁气急败坏。
篱清对这个弟弟总是带着五分的愤怒和五分的无奈,此时此刻,刚刚缓和的面色又一次地略显不悦。
篱落在心里恨的牙痒痒:老子不就骗了一壶你给我大哥带的酒么,你至于么至于么至于么!澜渊你个偏心鬼,偏心鬼偏心鬼偏心鬼!
“是学生在村子里捡回来的小狐狸,篱落说它有……五十年修为,叫管儿”苏凡不紧不慢地解释,边说边比划,“篱清兄上次到寒舍拜访,应该是见过的;大概这么高,挺淘气的孩子。”
对于我们薄面的苏先生来说,提起管儿比说起篱落自在得多。
“即使如此,那便不再多留苏先生了。此去村庄,多带些府里的佳肴给邻里们吧;今日就让我澜渊尽尽地主之谊。”摇着纸扇,唤来元宝和铜钱,“准备些府里的佳肴给苏先生和小少主,记得多备几只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