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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他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的人，他也是他见过的，看见过最多肮脏的人。正是如此，他才显得难得可贵，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前，谁都是干干净净的，在历经千帆后，也只有他依旧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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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怎么会是她？”芬格尔吃了一惊，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被捆在柱子上的诺诺，“看样子术阵是新构造的，祭品也是新放上去的，不过……这种阵法倒是有点像神族的……好像看到过奥丁用过。”
路明非面无表情的看着诺诺，眼中金色翻滚波涛汹涌，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片灰蒙蒙的雾盖住了他的眼睛，许久，芬格尔听见路明非低低的呢喃，“……Gungnir，她是Gungnir，注定要杀死我的，白白用「破」的碎片给奥丁做的那枝枪。”
芬格尔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术阵是以枪为中心的……不过这样就麻烦了啊，诺诺可是和术阵融为一体的，额……或者说这个炼金术阵就是诺诺本身的一个衍生啊……要是破坏它，诺诺一定会受伤的，会变成什么样也没人知道，搞不好明年凯撒就会召开「我的爱妻陈墨瞳祭奠日」了！”芬格尔望着路明非，神色莫辨，他倒是不担心凯撒那个二货，他担心的是自己身边的这个疯子，如果他真的失去了理智，别说复活Eva了，他估计就可以直接去找她了。
“我知道谁可以解开它——不伤害诺诺的前提下。”路明非定定地看着诺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往回走去，“走吧。”
芬格尔连忙追上，问，“你的身体呢？不要了吗？”
“那是假的。”路明非头也不回道，“上面奥丁的味道实在太冲。”
“诶？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忙活那么久！”芬格尔抱怨道，他微微低下头，浓密的额发挡住了他眼睛里晦涩的暗，“……不过师弟啊，你怎么知道的呢？现在的你……应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吧？”
路明非突然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芬格尔，半晌他侧了侧头，微微地扯开嘴角划出一抹笑，“我说师兄，最宝贵的东西应该交给最重要的人，因为这样哪怕是死也是死在最爱的人手上的，你说呢？”微弱的灯光打到他脸上，晕开一片暖色，稚嫩的脸庞上眉眼弯弯，笑容干净美好，像是沉眠于绿叶遮掩下的宝珠茉莉，只一眼，抵过千年光阴。
芬格尔恍惚了一下，突然间茅塞顿开，终于明白为什么奥丁明明已经有了一个神族第一美女芙丽嘉陪伴左右却还要和一个小孩抢尼德霍格了——在这个黑白相间的世界里度过千年光阴，看了那么多悲欢离合，人心险恶，哪里还有什么人是完完全全干净的？奥丁为了登上神王的位子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没人比一直跟着他的他清楚，神族这些年来表面和谐，暗地里早已岌岌可危，若非如此也不用派他假扮成龙族混血种了。他走过人间每一个角落，看过许许多多夹杂着绝望与死亡的烟火，也遇见过形形色色的黑色红色的人，却是第一次看见那么纯粹的人。明明弟弟曾经那样的伤害过他，却还是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最重要的人之类的话，实在圣母的过分。可是芬格尔知道，他不是圣母，他只是看见了他们看不见的，真真正正的自己，并且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们。他们在他的面前好像洗涤了罪恶，只剩下原原本本的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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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交织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有两个人在向这里靠近，路鸣泽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墙上。“……神族，奥丁的部下吗？”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在他面前停下，一双小小的温暖的手覆在他的脸颊上，一股熟悉的怀念的却又不可能出现的气息透过那双手传达到四肢百骸，路鸣泽苦笑一下，道，“哥哥最初的力量……奥丁那家伙果然没有丢掉。”
那双手的主人没有说话，只是捏了捏他的鼻子，一如千年前还没有龙族，没有黑皇与白王，只有他们兄弟两个的时候，每次自己做的比哥哥好，尼德霍格总是捏捏他的鼻子，佯装生气地说：“白白真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你都不知道要照顾哥哥的自尊心吗？”
那时候的他，其实并不喜欢那时候的哥哥，因为他认为尼德霍格什么事都办不好，闯了祸总是要他来收拾，弱的不配做他的哥哥。可是后来他才明白，不是哥哥弱，只是他不愿意强大，他不愿意让自己觉得和哥哥的差距太大，可是再怎么掩饰也是白费，路德维格和尼德霍格终究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之间间隔的不止是龙族的祭坛到皇宫的距离，而是宇宙边缘与地球的距离，隔了亿万亿光年而且还在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变大的距离，那是他即使再努力也无法触碰的。
“……我不知道哥哥在哪里，奥丁派你找我也是没用的。”路鸣泽的声音有些喑哑，说话间露出的牙齿沾染了猩红，意外的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你还是不要用那股力量了，那么干净的东西，已经见不到了，要好好珍惜才是……”
「他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的人，他也是他见过的，看见过最多肮脏的人。正是如此，他才显得难得可贵，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前，谁都是干干净净的，在历经千帆后，也只有他依旧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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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怎么会是她？”芬格尔吃了一惊，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被捆在柱子上的诺诺，“看样子术阵是新构造的，祭品也是新放上去的，不过……这种阵法倒是有点像神族的……好像看到过奥丁用过。”
路明非面无表情的看着诺诺，眼中金色翻滚波涛汹涌，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片灰蒙蒙的雾盖住了他的眼睛，许久，芬格尔听见路明非低低的呢喃，“……Gungnir，她是Gungnir，注定要杀死我的，白白用「破」的碎片给奥丁做的那枝枪。”
芬格尔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术阵是以枪为中心的……不过这样就麻烦了啊，诺诺可是和术阵融为一体的，额……或者说这个炼金术阵就是诺诺本身的一个衍生啊……要是破坏它，诺诺一定会受伤的，会变成什么样也没人知道，搞不好明年凯撒就会召开「我的爱妻陈墨瞳祭奠日」了！”芬格尔望着路明非，神色莫辨，他倒是不担心凯撒那个二货，他担心的是自己身边的这个疯子，如果他真的失去了理智，别说复活Eva了，他估计就可以直接去找她了。
“我知道谁可以解开它——不伤害诺诺的前提下。”路明非定定地看着诺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往回走去，“走吧。”
芬格尔连忙追上，问，“你的身体呢？不要了吗？”
“那是假的。”路明非头也不回道，“上面奥丁的味道实在太冲。”
“诶？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忙活那么久！”芬格尔抱怨道，他微微低下头，浓密的额发挡住了他眼睛里晦涩的暗，“……不过师弟啊，你怎么知道的呢？现在的你……应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吧？”
路明非突然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芬格尔，半晌他侧了侧头，微微地扯开嘴角划出一抹笑，“我说师兄，最宝贵的东西应该交给最重要的人，因为这样哪怕是死也是死在最爱的人手上的，你说呢？”微弱的灯光打到他脸上，晕开一片暖色，稚嫩的脸庞上眉眼弯弯，笑容干净美好，像是沉眠于绿叶遮掩下的宝珠茉莉，只一眼，抵过千年光阴。
芬格尔恍惚了一下，突然间茅塞顿开，终于明白为什么奥丁明明已经有了一个神族第一美女芙丽嘉陪伴左右却还要和一个小孩抢尼德霍格了——在这个黑白相间的世界里度过千年光阴，看了那么多悲欢离合，人心险恶，哪里还有什么人是完完全全干净的？奥丁为了登上神王的位子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没人比一直跟着他的他清楚，神族这些年来表面和谐，暗地里早已岌岌可危，若非如此也不用派他假扮成龙族混血种了。他走过人间每一个角落，看过许许多多夹杂着绝望与死亡的烟火，也遇见过形形色色的黑色红色的人，却是第一次看见那么纯粹的人。明明弟弟曾经那样的伤害过他，却还是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最重要的人之类的话，实在圣母的过分。可是芬格尔知道，他不是圣母，他只是看见了他们看不见的，真真正正的自己，并且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们。他们在他的面前好像洗涤了罪恶，只剩下原原本本的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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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交织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有两个人在向这里靠近，路鸣泽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墙上。“……神族，奥丁的部下吗？”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在他面前停下，一双小小的温暖的手覆在他的脸颊上，一股熟悉的怀念的却又不可能出现的气息透过那双手传达到四肢百骸，路鸣泽苦笑一下，道，“哥哥最初的力量……奥丁那家伙果然没有丢掉。”
那双手的主人没有说话，只是捏了捏他的鼻子，一如千年前还没有龙族，没有黑皇与白王，只有他们兄弟两个的时候，每次自己做的比哥哥好，尼德霍格总是捏捏他的鼻子，佯装生气地说：“白白真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你都不知道要照顾哥哥的自尊心吗？”
那时候的他，其实并不喜欢那时候的哥哥，因为他认为尼德霍格什么事都办不好，闯了祸总是要他来收拾，弱的不配做他的哥哥。可是后来他才明白，不是哥哥弱，只是他不愿意强大，他不愿意让自己觉得和哥哥的差距太大，可是再怎么掩饰也是白费，路德维格和尼德霍格终究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之间间隔的不止是龙族的祭坛到皇宫的距离，而是宇宙边缘与地球的距离，隔了亿万亿光年而且还在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变大的距离，那是他即使再努力也无法触碰的。
“……我不知道哥哥在哪里，奥丁派你找我也是没用的。”路鸣泽的声音有些喑哑，说话间露出的牙齿沾染了猩红，意外的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你还是不要用那股力量了，那么干净的东西，已经见不到了，要好好珍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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