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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 Last Arcadian (续写TV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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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各Fafner驾驶员注意,本次实战演练主要是针对敌人未来可能出现的团体作战方式而开展的,目的是为了促进各机体间的协调性和相互配合,制定出有效的集体作战策略,换句话说,就是要你们在没有Siegfried系统的精神连接下熟练地和同伴进行战术配合,明白了吗?”
真壁司令将驾驶员们召集到一起,对本次模拟演练的目的性和重要性做了强调。从Festum前几次的攻击方式看来,它们已经由单一个体的攻击模式逐渐转变为群体攻击模式,这也使得人类不得不将作战方针的重心转移到研究团体作战上面。事实上,即使对于身经百战的驾驶员来说,要在没有精神同步连接的前提下组织开展集体作战也并非易事。战场上瞬息万变,由于没有Siegfried系统各机体之间无法及时传递信息和情报。这种情况下,要想各机体组合成有效进攻,就只能依靠驾驶员的作战经验和临场判断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互了解和信任。前者必须在频繁的训练中积累,后者则需要在长期的交流中磨合。
“接下来我来说明一下组队方式。”
说话的是要澄美,她是咲良的母亲,通常负责Alvis的作战策划。
“真矢和卡诺恩一组,剑司和咲良一组,你们这两组分别和一骑对战。对于你们,要做的就是两两协力,想办法将一骑击中,明白了吗?”
“明白。”真矢和卡诺恩一组回答得很干脆,却不见剑司和卡诺恩一组应声。
“那一骑呢?”剑司问道,“一骑和谁一组?”
“一骑和MarkSine的战能斗力远在其它机体之上 ,为了均衡战力,暂时未做组队安排。”
简单来说就是由于一骑的战斗能力比其他人高出许多,因而安排他单独应战。
这是无可反驳的理由,一骑是他们之中驾驶Fafner时间最长,战斗协调率最高,消灭敌人数量最多的主力源,然而被自己的母亲这样说,好胜的咲良难免觉得有些伤自尊。不过这种不甘的情绪很快就被跃跃欲试的自信和决心取代。
“那就赶紧开始吧。”说完,咲良转身走进更衣室换上协同服。
一骑能做到的我也能,咲良总是这样提醒和勉励着自己。对她来说,自己必须变得更强,这不仅是为了向敌人还以颜色,还因为在她的身体里原本就有着一个绝不服输永不言败的倔强灵魂。这种由自信和自尊堆筑起来的高墙促使她不断追赶——想要超越,绝不能就此停下。这是咲良从父亲那里学到的宝贵人生理念,是让她倍感骄傲的财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的气节。
“咲良,你的同步率有逆差,作战的时候不要想多余的事,专心致志和MarkTrei一体化。”羽佐间容子提醒道。
咲良啧了啧嘴 ,自己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想东想西,只要专心想着击败一骑不就行了,那样母亲一定会大吃一惊,父亲也会很高兴吧。
交战的地方是类似岩石带的室内模拟场地,它与外界的自然环境相似度为99.2%。双方使用North枪,先打中对方致命部位的视为胜利,当然子弹并非实弹,而是颜料弹。出于充分利用地理条件的考虑,在这种多障碍物的环境下最有利和有效的作战方式就是将自己隐藏于岩石中,等敌人慢慢落网,然后出其不备从后方攻击。当然,这种作战思路是相互的,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也可能正处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状况之中,因此,究竟哪一方能够先发制人取得主动权就取决于驾驶员的反应能力和作战技巧了。
剑司将自己和MarkAcht藏在两块大型岩石之间,密切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左前方约50米处是同样隐身起来的咲良和她的MarkTrei,两人都在静静等待着对手暴露出来。
很长一段时间后,目标MarkSein的脚步声终于靠近了。
剑司不认为一骑会笨到主动暴露自己,以一骑的性格来看,之所以不选择隐藏起来大概是认为如果没有一方先暴露就没有意义了。毕竟这是为了训练驾驶员之间的配合能力,所以一骑他才会毫不犹豫地让自己成为靶子。
那倒正好,剑司不否认其实心里一直最想赢过的人就是一骑,无论是摔跤还是驾驶Fafner。
现在目标在剑司的“监视”之下正一步步靠近他和咲良所在的区域。虽然对方就在眼前但是冒然出手是绝对赢不了的,得想个法子才行。剑司盘算着,看了看几十米开外的咲良,咲良那边似乎并没有要采取行动的意思。
这样下去不行,MarkSein一旦进入到警戒距离之内很容易就会发现自己和咲良,得在那之前采取行动。剑司在感到紧张的同时也升起了股股战斗的兴奋感和刺激感,可问题是他自己并不知道咲良究竟有何打算。无法得知己方人员的下一步行动,这会严重影响到自己对战况的判断及对战术的选取。现在剑司终于亲身体会到团体作战的困难性。
想必咲良是想趁MarkSine靠近的时候从后方攻击吧,这样的话,不如就由我来引开一骑的注意力,为她制造机会。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剑司决定采取行动。
当MarkSein步入距离MarkAcht约200米远处的位置时,剑司一个箭步开足马力从左侧窜出,对准MarkSein所在的方位一阵扫射,同时直奔到十几米外的另一块岩石背后。待声音落定后,剑司小心向先前MarkSein所在的地位置窥探。
地上到处是颜色弹的痕迹,却不见MarkSein的身影。
怎么可能!?我明明瞄准了的,为什么会消失了?MarkSein到哪里去了?
就在剑司感到吃惊的时候,上方突然传来动静。还未摸清状况,剑司的MarkAcht左腕处已被击中,留下一片蓝色。
什么!?MarkSein什么时候绕到自己所隐藏的岩石上方去了?一骑和MarkSein的行动之迅速实在出乎意料,幸好自己凭感觉在瞬间做出了移动,否则之前的那一枪已经击中致命部位了。
这么看来只有将对方引到那个位置了。剑司一路躲闪着移动,然而MarkSein远比MarkAcht灵活得多,短短不足百米的距离,剑司却一枪都没能击中MarkSein,而自身却有三处挂了彩。
幸好不是在实战中,不然可不得了,剑司暗自想。还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可以把MarkSein引到MarkTrei能够击中的位置,剑司想着,一边有目的地让MarkAcht往后移动。
就是这里!咲良,快射击!从你那里开枪射击MarkSein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最有利的,快!
然而MarkAcht却并没有在那个时候依照剑司所设想的那样举枪射击。
剑司疑惑地望向没有采取行动的MarkAcht,来不及思考,下一瞬间MarkSein射出的“子弹”已经正中了MarkAcht的胸口。
MarkAcht宣布失去战斗能力,退出战局。


18楼2014-03-17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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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况通过监视器传回到CDC监控室。
    “果然没有Siegfried系统不行吗?要协调同步各机体的行动……”
    真壁史彦注视着屏幕叹道。
    “是的,对于不同的作战人员个体之间来说,要做到像一骑和总士那样思想和意识完全同步的程度是不太可能的。尽管通过各种模拟训练来培养和磨合驾驶员之间的协调性,但是所能收到的成效非常有限。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仅靠人的能动性来取代Siegfried系统是有极大局限性和不稳定性的。”远见千鹤应道。
    “那么,关于Siegfried系统的驾驶人选进行的如何了?”
    千鹤调出磁盘中的数据,说道:“考虑到Siegfried系统对乘坐者精神力和作战力的综合要求,目前为止甄选出两个参考候选者。”
    “西尾晖,松村尚人。”
    “综合考虑只有这两人尚可达到要求,不过具体还要经过实际测试。”
    “好,尽量加紧进度,此事就拜托了。”史彦关闭数据,补充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千鹤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史彦,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心地开了口。
    “关于让新人来驾驶Siegfried系统的事,一骑君他知道了么?”
    Siegfried系统就等同于皆城总士的领域一样,一骑一定不会喜欢别人踏入。
    “……”
    史彦沉默良久。
    “……这样啊……”千鹤看了看沉默的史彦,又看了看屏幕上奔跑的MarkSein,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不管愿不愿意,Siegfried系统对我们而言是必要的。已经不是可以考虑个人感情做事的时候了,这一点一骑他很清楚。”
    末了,只听见史彦如此说道。
    另一方面,战局还在继续——
    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开枪?那个时候明明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种距离那个角度,没理由注意不到的,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采取行动?
    此刻抱有疑问的不仅仅是剑司和一骑,甚至连咲良本人都不住地问着自己。
    起初,是因为身体的疼痛不适分散了注意力,而现在看来远远不止身体上的原因,咲良本人心知肚明。
    可恶,意识就是无法集中,身体无法随心所欲的行动,连驾驶Fafner都显得很勉强,还老是受到大家的提醒,在大家的眼中到底是怎样看待自己的?会不会认为我很脆弱,所以总是像以前对待翔子那样处处谨慎地“看护”着,又会不会认为我是个无法成为战力的病号,是个累赘?看吧,连这样显而易见的机会都看不住,要是在实战中也只能连累别人。
    身体越是难受内心的恐惧就越是翻江倒海地袭来,越是焦躁不安和害怕,身体就愈发沉重和麻木。这样的矛盾和焦灼缠烧着咲良的心,而此刻这种心理阴暗和生理侵蚀的恶性循环正通过和Fafner的一体化急剧膨胀起来。
    咲良觉得手脚仿佛渐渐失去知觉,从头皮神经传来的一阵阵撕扯般的疼痛令她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可恶!”
    怎么可以这样失败呢!像是孤注一掷般的,MarkTrei举起枪准备一口气冲到对面,就在这个时候——
    Alvis的警报突然拉响。
    持续长鸣的警戒声穿透空气,回荡在整个龙宫岛上方。
    这熟悉的声音让岛上所有人的心脏都为之一震——Festum,人类的敌人来了。


    19楼2014-03-17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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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1
      CDC作战指挥室中央显示区上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屏幕窗口瞬间由湛蓝跳变为深红,血液的颜色让人本能地产生危机意识并进入高度警觉状态。
      “敌人的位置?”
      “龙宫岛两点钟方向,正以高速接近本岛,预计7分46秒后与第二波动屏障接触!”
      “数量?”
      “一个。”
      “类型呢?”
      “目前尚不明确。”
      “能否捕获其影像?”
      “由于距离原因,3分38秒后可显示其影像。”
      “MarkSein、MarkSieben、Markbabalon立刻出动!务必在敌人接触第二波盾前予以歼灭!”
      “报告司令!三点钟方向、六点钟方向发现敌影!”
      “什么!?”
      敌人不止一个,最先出现的只是佯攻的目标吗!?
      没错,Festum确实已经拥有了集体作战意识和战术上的知识。
      无论如何都不让人类喘息吗?
      “作战计划变更。由MarkTrei、MarkAcht出动迎击六点钟方向的敌人C。 MarkSieben、Markbabalon负责三点钟方向的敌人B,MarkSein以最快速度消灭两点钟方向的敌人A!以上三组务必在目标接触本岛前予以歼灭!”
      “明白!”
      来的正好,这次也要把你们消灭,决不让你们再践踏这座岛!一骑深红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锐利的寒光。
      “MarkSein出击!”
      伴随着推进器喷出的淡蓝色火光,MarkSein宛如闪电般迅捷犀利的身影划破平静湛蓝的海面一跃而起,仿佛是破壳而出的天使之卵,纯白的机体在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而凛然的光芒。像无数次交战时感受到的兴奋一样,一骑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无可抑制地沸腾起来。是因为一体化的作用也好,还是强烈的变形意识冲动也好,这一刻,一骑完全感觉不到半分的迷惘。
      ——做自己能做的事,做自己必须做的事。
      他将动力开到最大,飞速冲向目标。
      与此同时,剩余四架Fafner也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出击调整。
      “MarkSieben准备完毕,目标确认,出击!”
      “Fafner Markbabalon出击!”
      继真矢和卡诺恩出发后——
      “好了,我们可不能落后,出发吧!”咲良催促道。
      “咲良!”剑司突然叫住了咲良,神色极为担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还是由我一个人去吧……”想到咲良先前训练时的失常,剑司感到莫名的不安。
      “你这家伙胡说什么呢!我很好!敌人可不会等人,赶紧出发!”
      对于剑司“无理”的建议咲良二话不说坚决予以否决。
      开什么玩笑!要我夹着尾巴若无其事地躲在后方看你们去杀敌吗!?我是为什么才在这里的!?
      想到这里,咲良咬咬牙:“MarkTrei出发!”
      面对固执而决绝的咲良,剑司没有时间去思考更多,也顾不上打理心中的不安,只能紧跟在MarkTrei后面。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只有这点,我绝不认输。
      “报告,已捕捉到目标影像。”
      “显示到主屏幕上。”
      当中央荧幕上赫然出现全身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物体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敌人特有的硅晶体构造显现出明亮的无机质质感,绚丽得摄人心魄。对于人类而言,这份美丽却意味着致命的危险。尽管已经无数次目睹异界体的真实面貌,然而此刻在荧幕上活动的物体却生生地让所有人凝神屏气,目瞪口呆。
      “这是……我们的敌人吗?”
      “这种模样的还从未见过。”
      “是新类型么?”
      “马上联络Fafner,此次敌人是以前从未见过的新类型,通知他们不要冒然发动攻击,务必做好心理准备和应战准备!”真壁史彦一声令下。
      难道敌人还在不断进化么——为了和同样不断进步的人类对抗。
      说是不要冒然行动,可对于新的敌人究竟该怎样应战?对方的属性和能力完全未知,加之没有Siegfried系统的统筹,能够获得的情报几乎为零,要在这种情况下和敌人战斗,除了依靠驾驶员们的战斗经验和能力外别无他法。
      看来,这场战斗将会持续很久……
      真壁史彦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屏幕上的一举一动,紧握的手心浸出一层冷汗。


      21楼2014-03-17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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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事先已被CDC告知目标是新类型,但当敌人的形态最终借由MarkSein的眼睛在一骑的大脑中呈现时,由那活生生跃动在眼前的炫目的金色物体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仍令一骑感到惊讶。
        这是不同于以往所见的、形态十分奇异的类型。头部成竖立的椭圆形,中间有一条深色的缝隙,头部以下是多达数十根细长的触手,其中中间连接头部的一根最为粗长,可看作是它的身躯。所有的触手都在空中张牙舞爪地挥动,在整个躯体四周形成一个几倍于躯干的圆形领域范围,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类似“乌贼”一般的形态。这种触手式的构造无疑可以扩大对外界的探知范围,同时触手上的感应结构也可以从空气中捕获对方的信息。从进化的角度来看,Festum也遵循了和生命体一样的自然规律,为了适应环境向着更高端的次元演变着。
        Ruge光束枪——这是为了对Festum进行远距离攻击而开发的强化型量子光束武器,考虑到敌人拥有极大破坏性和同化能力,因而避免近距离接触改而对其实施远距离歼灭是最安全的方法。
        MarkSein锁定目标,就在对方高速接近第二波盾的同时,扣下了扳机。
        巨大的能量波沿着海平面笔直射向敌人,伴随着一片白炽光芒,海平面被光能的冲击波掀起一层破浪。
        可是,就在光波束达到目标正前方即将命中的瞬间,竟然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传播方向,不再是成一直线,而是在目标前方区域发生了角度偏移,仿佛是敌人面前有面看不见的镜子,将光束反射四散。
        空间扭曲。
        ——这是一骑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的概念。
        Festum最常见的攻击方式是“虫洞”攻击,那是一种原理类似于宇宙黑洞的高次元攻击。被虫洞击中的物体整个与虫洞接触的部分都会跟着虫洞一起消失,宛如是虫洞将物体与之接触的部分由内部吞噬掏空了一般,人们将这种现象看做是一种空间的扭曲。而眼前敌人展现的扭曲能量光束的能力,毫无疑问也可看作是一种新的高次元空间能力。只是敌人的新生能力竟然能够做到此种地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你们确实在不断地进化——为了杀死更多的人类。那样的话,唯有用人类的手来斩断这条受诅咒的绳索!
        既然远距离攻击无效,那么也就是说要打到对方的方法只有近距离破坏了。这么想着的同时一骑向对方攻过去。
        Festum挥舞着若干长大的触手,张狂地向MarkSein直冲而来。
        一骑取出加长型Long齿刀向敌人伸来的触手砍去,对方敏捷地将触手缩回,同时又有新的触手不断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着实令人难以应付。
        在敌人能力未知的情况下一骑希望尽量避免与其产生直接性物理接触,但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想要不接触而命中对方是不太可能的。
        可令一骑费解的事对方除了使用长触手缠绕攻击以外并没有使用虫洞攻击,难道说此种类型并不具有使用虫洞的能力吗?如果真是如此,它们是否有着虫洞以外的什么能力?
        渐渐地,Long齿刀被一波又一波围攻上来的触手层层缠绕住,动弹不得。就在这时,敌人头部那条原本闭合着的长缝突然张开,一骑目睹了敌人头部内部的景象。整个内部呈现熔岩般的赤红色,仿佛肉瘤一样的层层累叠。正对缝隙口的一块巨大肉瘤上长着一簇簇的触须,四处张舞着。
        突然间敌人“口中”攒动的触须开始发出猩红的光,仿佛是正在高温融化中的铁水般光亮刺目。于此同时,被外部触手包裹住的Long齿刀的被缠绕处开始生出绿色结晶体。
        ——同化现象!敌人可以通过触手来同化与之相接触的物体。
        仅仅在瞬息间,一骑果断扔掉了Long长齿刀,倘若他的反应迟一秒连MarkSein也会被卷入同化当中。虽然几乎所有的Festum都具有不同程度的同化能力,但像这种不通过直接接触目标本体而是通过中间物就可以立刻产生并传递同化的实属罕见。加之那数量众多且越发长大的触手,不仅使同化实效大幅提高,连同化攻击的作用范围也已经远远大于从前。
        一骑咬了咬牙,暂时退到安全距离。敌人的触手随即收了回去,口中的触须停止了发光,张开的“嘴”重新闭合上。
        远距离攻击无效,近身战一不注意产生接触就会被同化,两者加起来确实有够棘手。
        Festum也真是很花心思呢!无论如何不让人类进也不让人类退,直至把我们逼到悬崖上么。
        ——不对,一定有哪个地方是突破口!
        敌人这种远近兼顾的能力特性为的是不让对手有机会接触到自己的核,对于Festum而言无论能力和类型怎样改变核都是其机能中枢,要消灭它们不破坏其核就毫无意义。
        一骑的大脑此刻正在全力地运作,思考着一切对付敌人的可行性。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对方头部的那张“嘴”上面,如果没猜错的话对方的核应该就在里面,那么要想破坏核就得让它张开嘴才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究竟是我先毁掉你,还是你先同化我,就来比比谁快吧!
        孤注一掷想着的一骑,眼中升起刀锋般冰冷的愠怒。
        最终的笃定后,他驾驶着MarkSein朝敌人冲去——
        不出所料,对方果然又再次放出丑陋的触手将MarkSein的身体紧紧缠裹住,与此同时“嘴”开始张开。
        就在这一瞬间——
        一骑卯足全力将意识灌注在MarkSein的右拳,向着对方嘴里一拳砸去。对方嘴里的大片“肉瘤”连同触手被打得粉碎,然而同化作用并没有停止。剩余的触手仍然发出猩红的光,沿着被缠裹的部分开始同化。MarkSein的躯体开始结晶,并迅速蔓延全身,与此而来的是对其内部驾驶员的同化效应。
        一骑双眼由深红骤然变为高亮的金色,这是和Festum一样的颜色,也是同化作用剧烈发生的表现。
        但凡遭受到这样严重程度的同化侵蚀想要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此种表现被认为是同化的最末期现象,无法治愈。
        驾驶舱内绿色晶体迅速膨胀分裂。同化的中枢在脊髓和大脑,敌人通过接触强制性与他的神经中枢进行连接。全身的神经末梢不断涌入逆向的神经脉冲流,细胞开始凝结石化,逐渐改变质地,随之而来的是神经功能的紊乱和身体机能的丧失。在同化完全之前,在感觉完全消失之前,全身那仿佛千万根针挑断神经元刺破细胞般的剧痛令一骑没能抑制地大叫出来。


        22楼2014-03-17 21:10
        回复
          “司令!MarkSein在与敌人接触中发生严重的同化现象,驾驶员脑波混乱!”
          “一骑!”史彦大惊。
          “立刻切断精神回路和同步连接!”
          “不行,命令无效,来不及了!”
          “同化率接近零界值!”
          “一骑!!”
          瞬间真壁史彦的后背渗出涔涔的汗,心脏像是被倾泻而下的重石掩埋般无法喘息。
          难道一切都要这样完了吗!他会就这样失去一骑吗?!就像当初失去红音一样。
          此刻的一骑已经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所有的感官都在逐渐消失。虽然只过了短短几十秒,但于他却仿佛是好长的岁月。
          剧痛之后逐渐趋于虚无,这就是所谓的同化吗?
          夺走人类的一切,没有知觉,没有意识,连空壳都不是,将一切归于无。
          这样可以得到永远的平静吗?不用再目睹死亡,不用再承受失去,不用再去伤害。
          然后自己会消失,父母会消失,真矢、卡诺恩、翔子、甲洋他们通通都会消失,龙宫岛也是,最后,连总士……连和总士最后的约定也会消失。
          ——不行!只有这点绝不允许!
          那些牺牲的人们的记忆绝不可以失去,那是他们在这个世上活过的证据。
          所以,我必须活下去,因为我活着就是他们曾经在这世上存在过的证据!
          仿佛被电击般一骑恢复了心智。他咬紧牙忍受着剧痛,艰难地重新启动Nibelung系统,将MarkSein的同化值释放大最大。
          在平时一骑是绝不会轻易这样做的,将Fafner的同化机能释放到最大虽然可以最大限度抵御外敌的同化侵蚀,以MarkSein的情况来说甚至可以反同化敌人,但这种极端的释放方式伴随着致命的被同化危险,一旦少有偏差就会被Fafner反噬。不仅如此,MarkSein内部的三倍Fenrir会连周围一切靠近的物体全部予以同化,其结果有可能是暴走而毁灭性的。
          挣扎着提起MarkSein的左臂,一骑死命赌上全力向着敌人嘴里砸去。遭到二次冲击的目标用嘴紧紧吸附住MarkSein的两只手臂,加快了同化速度。
          一骑痛得放声大叫,眼睛里的一片金黄宛若来自炼狱的熊熊烈火,那是一种极度接近憎恨和暴怒的冲动。
          “我就在这里!”
          一骑暴走般将全部力量灌注于MarkSein的双臂上,分别由左右相反方向自里向外撕扯敌人的“嘴”。
          Fafner强壮而有力的臂腕一点一点将对方的嘴撑开,比雷电还凌烈,比暴风还狂乱,一骑将所有的破坏冲动通通发泄到敌人身上。
          “把你们夺走的生命还回来!!”
          ——叱
          像是帛布被扯裂的声音,MarkSein持续倾注的力量将敌人从头到尾撕裂成两半。仿佛是因为感受到了惨烈的痛楚而发出悲恸的哀嚎,对方全身发出岩浆般炽烈的红光,继而逐渐黯淡,冷却,直至风化,然后消失殆尽,为这场血腥而惨烈的厮杀划上了休止符……
          不见血的战争,不见血的厮杀,最后连碎片都不留。
          MarkSein重重地掉落在一座海面小岛上,掀起一阵尘土。
          机体有多处损伤,一骑的身体也由于受到严重的同化暂时无法活动。
          身体的痛楚还在继续,一骑大口地喘着气。
          MarkSein体内三倍的Fenrir可以从很大程度上中和同化作用,但是肉体本身因同化侵噬而产生的生理变异则必须以药物来实施化学抑制。
          “目标A确认消灭。”
          “驾驶员呢!?”
          “受同化作用影响身体机能有所下降,好在并无大碍。”
          听到这话,CDC中所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切并未结束,战火还在持续……
          “一骑,能听到吗?”
          一骑缓了口气,慢慢调整好好呼吸:“…嗯。”
          “抱歉现在没时间休息,MarkTrei和MarkAcht情况危急,你火速去支援他们!”
          “剑司和咲良?”一骑咬咬牙,“……我知道了!”
          顾不上喘息的机会,一骑再次启动MarkSein,全速向着剑司和咲良飞奔而去。
          有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类似的情景,那还是在很久以前的时候。那个时候,像这样等待救援的是六号机的驾驶员翔子……
          一骑不禁心里一紧,默默祈祷着——
          在我赶到之前你们可千万要撑下去,剑司,咲良!


          23楼2014-03-17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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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2
            此时,在岛的另一处战火也是愈演愈烈。
            “MarkSieben和Markbabalon情况如何?”
            “不行,两架机体都受了重创,完全陷入胶着状态!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
            话音刚落,只听见通讯器另一端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好!MarkSieben胸部被击中,驾驶员生命体征微弱!”
            “紧急弹出驾驶舱!”
            “确认弹出驾驶舱,MarkSieben完全沉默。”
            “Markbabalon呢?”
            “左臂被切断,武器也已用完!”
            “!”真壁史彦咬着呀,心里凉透了半截,难道真要止步于此了!
            “司令!”夹杂着电流嘈杂的干扰声,另一头断断续续传来了卡诺恩的声音,“……我要使用Fenrir,希望你批准。”
            “什么?!”
            使用Fenrir就意味着让机体自爆,这样就无可避免的要失去Fafner了。
            “已经别无它法了!司令!就算你不同意我也必须这么做!”
            的确,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多一秒的犹豫都将可能导致最坏的结果。
            “我明白了,千万小心!”
            得到了首肯,剩下的就是如何去实施了。
            卡诺恩趁着一个空隙绕到敌人侧面,敌人的触手缠绕上来,她正好借此机会让Markbabalon的双臂紧紧抱住对方,同时机身背后弹出若干条强化钢索,将敌人连同Markbabalon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尝尝这个滋味吧,你这怪物!”卡诺恩一面说着一面迅速地按下了Fenrir按钮。
            Markbabalon的推进器全开将敌人带向高空,最终——
            轰——
            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巨大的爆炸掀起一股空气热流,半空中白炽的光芒点亮了整个海域。
            “目标B确认消灭!”
            “驾驶员呢?!”
            “安全脱离!不过因为爆炸的冲击失去了意识。”
            “医疗小组立刻出动,收容队迅速回收破损的Markbabalon!”
            “明白!”
            这还不是结束,仅仅两个敌人就让我们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衷心祈祷我们不会再失去更多。
            内心不断承受着焦虑和不安的敲打,史彦迅速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个仍弥漫着无形硝烟的战场上。
            与此同时,一骑透过MarkSein也目睹了另一海面上发出的爆炸白光。
            怀着极度忐忑的心情,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更多,只是卯足全力向着岛的另一端狂奔……


            24楼2014-03-17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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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镭射枪的闪光在海面上此起彼伏。
              在尝试了几次接近战后MarkTrei和MarkAcht又一次被敌人凶悍的攻击逼退回来。空中张舞的若干触手将对方的主躯干层层保护起无法接近,交战陷入胶着混乱的状态。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无论怎么攻击都打不倒!”剑司努力压制着慌乱的心跳和隐隐浮现的恐惧,反复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
              “你这家伙,可恶!”
              咲良抑制不住愤怒,在一体化作用的影响下情绪异常亢奋。
              她举起长齿剑向敌人冲过去,眼看就要砍中对方的时候一瞬间——
              “咲良!小心后面!!”
              没等咲良反应过来,身后下方猛然窜出的触手立刻前仆后继地袭来。其中最为粗大的一根触手猛烈一铲,将长齿枪从MarkTrei手中打落,紧接着两只机臂被迅速扩张的触手层层紧裹住。
              这些触手每一根都如同活生生的蟒蛇一般,在MarkTrei的手臂上攒动,越缠越紧。敌人巨大的力量将机身猛地拉近到和本体紧贴的位置,架着机体的两只臂膀,将MarkTrei和自己紧紧捆绑成一体。
              此刻的MarkTrei看上去就像是被架在十字架上的殉难者一般动弹不得任人宰割。而对方那张巨大的嘴就正对着驾驶舱,在咲良的眼皮底下缓缓张开,露出它凶悍的“獠牙”,开始实施同化。
              被强迫性如此近距离赤裸裸地目睹Festum最狰狞的面貌,恶心感和恐惧感排山倒海地袭来,咲良惊慌失措地惊叫着。
              “放开我!不要!剑司,救我!!剑司!!”
              “咲良!”
              听到咲良的呼救剑司像疯了般对着敌人的触手狂砍。
              然而那些触手仿佛是精钢般坚不可摧,无论怎么砍都毫发无损。
              “锵——”
              齿刀抵不过对方触手的硬度断成两截。剑司一刻也不停下,再次抽出新刀继续疯砍。
              刀又断,又再取出新刀重新开始,如此反复,剑司失去了理智。
              不能停下!停下就会永远失去咲良了!
              然而敌人实施的酷刑还只是一个开始。
              就在剑司忙于对付那些砍不尽的触手时,先前还如蛇蟒般柔韧的触手突然改变了质地,变成晶石般锋利坚硬的金剑,悉数齐发,猛烈刺入MarkTrei全身。
              “啊啊啊啊啊!!!!!”
              驾驶舱中的咲良发出惨烈的悲鸣,凄厉的声音划破苍穹。
              仿佛全身的皮肤被硬生生地撕扯下来,神经一瞬间被挑断抽离。咲良感到大脑细胞那被磨碎般的剧痛,或者此刻的她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惨绝人寰的尖叫逐渐如咳血般扯出沙哑,在撕心裂肺的几秒过后,咲良完全昏死了过去。
              从MarkTrei身上那些千疮百孔的洞里不断喷流出晶亮的绿色液体,那是构成Fafner体内传导元素和活动元素的物质,好比是人体内的神经元和血液一样,是维持Fafner和驾驶员机能活动的基础,原液大量溢出意味着Fafner的机能丧失和驾驶员濒临死亡。
              咲良停止了叫喊失去脑波反应,生命垂危。
              “咲良!咲良!!”
              剑司一面哭喊着一面向着敌人疯狂乱砍。
              锵!
              齿刀再次断裂。
              “混蛋!!!”
              看着同样不断被越来越多触手缠住的MarkAcht,剑司痛苦地流着泪。
              “咲良……”
              他转而再次看向满目疮痍面目全非的MarkTrei,像是做出了最终的觉悟般收起泪水。
              如果你们一定要夺取人类的性命,那么想要战胜你们的我们就必须要有相当的觉悟。
              现在,我懂了——
              剑司深红的双眼显出从未有过的澄明,那里面写着他守护的决心。
              他拿出齿刀一刀砍下去,不是向着敌人的罪恶之手,而是向着MarkTrei的手臂。
              没错!要救出咲良就必须将MarkTrei和敌人分离开来,既然无法砍断触手,就只有砍断敌人紧紧缠裹住的MarkTrei的双臂。
              “咲良,再坚持一下!我这就救你出来!”
              明明决定不再哭了,怎么眼泪偏偏就是止不住往下掉呢……。
              要是被咲良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大概又会被她骂了……
              齿刀在一刀一刀切断着MarkTrei的手臂,同时敌人的触手也迅速缠裹住了MarkAcht的下半身并将其也一并紧紧箍绑成一团,于是Festum、MarkTrei、MarkAcht三者成了一体。
              与此同时,由于MarkTrei已经停止了活动,敌人便将同化的中心转移到了MarkAcht身上。
              驾驶舱中的绿色晶体越发蔓延,胸部以下已经失去了知觉,连大脑思考的能力都在渐渐消失。
              奇迹般的,剑司竟然完全感觉不到痛楚,兴许是离死亡太过接近,所以连恐惧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不能停下,就算大脑被侵占,意识被夺走,只有这双手不能停下。它们要不停地砍下去,砍下去,直到救出咲良为止。
              如今驱使剑司行动的已经不能称之为思维,而是在大脑强烈意志的支配下产生的肉体反应——一种近乎机械性的机体运动。
              “还差一点点……一点点……”
              连呼吸都变得这么轻,轻得像是谁的叹息;又变得好像很沉重,重得像是谁的生命。
              咲良,我会保护你的,直到最后——
              “剑司!!”
              “一骑!”
              MarkAcht的屏幕上闪现出MarkSein矫健的白色身影,它划过云层直面而来。
              啊…也有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相互舍弃的同伴在呢……
              自己是幸运的——剑司知道,自己哭了。
              “剑司!现在马上救你出来!”
              “别管我!一骑!先救咲良!!”
              剑司用生命呐喊着。同时扔掉齿刀改而用MarkAcht的双手紧紧抱住MarkTrei的躯干并用力撕扯,先前已被齿刀砍伤的连接组织开始断裂。敌人的触手索性直接刺入MarkAcht胸部直达驾驶舱,进一步同化里面的驾驶员。
              视线开始急速模糊,脑波也已经开始混乱。
              “不行……不能就这样……至少……”
              ——至少让我救出心爱的人。
              “啊啊啊啊!!”
              剑司歇斯底里地大叫,堵上一口气死命将MarkTrei的躯干同双臂撕离开来。
              拼上最后的力量,仿佛是把自己生命的重量一口气抛过广阔的海洋,MarkAcht用尽全力将MarkTrei剥离开来推拽了出去。
              “一骑!!一定要救咲良!拜托了!!”
              “剑司!!”
              “一骑!拜托了!!”
              残破的MarkTrei,濒死的咲良,甚至连赖以维生的原液都已流失。
              时间,就是咲良的生命。
              然而,只要再多一刻,MarkAcht,剑司,就会被Festum完全同化,什么都不再是。
              “剑司!”
              一骑哽咽着流不出眼泪,胸口空洞洞,嘴里却填满苦涩,撕心裂肺的痛楚在身体里蔓延。
              独一无二的生命,我们竟只能二选一。
              有幸被选中的人,不幸没被选中的人,而比他们都难的是被迫做出选择的人。
              ——一骑,相信是你的话一定会明白我的:咲良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就是我的全部所愿了。
              “剑司……”
              短短几秒钟却仿佛已流过好多年,像出生在岛上以来的所有时间加起来那么长。
              一骑咬紧牙关说着:“剑司,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救你。”
              说完他紧紧阖了阖双眼,艰难地咽下里面温热的液体。然后驾驶着MarkSein转身向着垂直坠向大海的MarkTrei奔去。
              一骑说的不是谎话,他会回来,无论多久。
              然而两人心中都清楚地知道,已经没有然后了。
              时间最大的残忍在于它不会为任何生命停留。
              看着MarkSein远去的背影和缓缓坠落的MarkTrei,剑司将它们一同烙印在了视线所能看到的最后一格。
              身体和精神快要被侵蚀殆尽,弱小的自己正步向死亡的大门。
              而这一刻,剑司却出乎意料地感到了难得的平静。
              那是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在这片广阔无垠的碧海上,一座宁静又古老的小岛,岛上的天空一片湛蓝。
              “一骑,最后还能见你一面真是太好了……可以的话真想再和你好好较量一次呢……”
              一抹安详的笑容在天空中渐渐远,渐渐散——随着逝去的生命,也随着无可取代的回忆。
              “剑司!!!”
              一骑架着救起的MarkTrei,回望着那片MarkAcht已经消失的天空,悲伤,无法停止。
              “报告司令……MarkAcht和敌人……和Festum一起消失了……”
              澄美捂住嘴角却仍然未能止住颤抖的呜咽:“……通讯中断的最后一刻,确认到驾驶员的中枢神经已被完全同化……”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空空如也的画面,空空如也的Alvis,回响的啜泣声将空空如也的悲哀晕染开来。
              剑司和MarkAcht不存在了,只留给活着的人比死亡还残酷的现实。


              25楼2014-03-17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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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4
                整备室内。
                受损的MarkSein和半毁的MarkSieben、MarkTrei浑身刻满了战斗的残酷印记。如今它们静立在这里,满目疮痍的机体亟待修理。
                一骑坐在驾驶舱的悬梯上,打开MarkSein胸部的集成回路单元进行外部线路的修复工作。修复工作既需要对机体的部分部件进行更换和重调,也需要对操作系统进行重设,不过对一骑而言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那就是将MarkSein内部记录下来的各项战斗数据导出,这些数据将会是未来应对敌人的重要依据。
                接通回路,将MarkSein的操作中枢和外部服务器相连,一骑驾轻就熟地敲击着键盘输入指令代码,一排排数据便快速在显示器上滚动起来,同时传递到Solomon的主服务器上。
                没有任何的不自然,这样的操作已经进行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熟悉到让人难以想象他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就算闭上眼也可以快速流畅地完成操作,这种熟悉归功于长期的经验,同时也提醒着一骑一个深刻的现实——原来自己已经驾驶Faner如此之久,久到战斗已经成为自身的一部分了。
                或者说,战斗原本就是人的本性?
                另一边,卡诺恩也正在就MarkTrei的适应性做调整。
                上一次战斗中MarkBabalon自爆,被救出来的咲良也迟迟没有醒来,因此卡诺恩接替了咲良成为MarkTrei的驾驶员。
                虽然在模拟训练中曾经试乘过MarkTrei,但要完全适应仍需要进一步同调测试。
                话说回来,MarkTrei竟然变成这副残破的模样,可想而知两周以前那场战斗是多么惨烈。
                卡诺恩望向不远处的一骑,对方正在全神贯注地埋头操作,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除了不断折射出的显示屏的光亮。
                那之后的一骑一言不发,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然而在卡诺恩看来,一骑这样的镇定却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平静的外表下积蓄着暴发的冲动,冷淡的态度下隐藏着狂乱的愤怒。
                即使什么也不说,即使表面看似淡漠迟钝,但是卡诺恩明白,一骑在考虑自己之前总是优先考虑着别人的事,这种想独自背负一切的自我牺牲意识使一骑在潜意识中和他人划出了一条界线。这是一条为了保护他人也为了保护自己的界线,即使它会使一骑本人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
                一骑的内心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呢?
                凝视着一骑明晰的侧脸,卡诺恩看不透答案。


                27楼2014-03-1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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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真的就是之前所看到的,我们称之为救世主的Fafner吗?……就在不久以前还明明是那样充满了带来无限可能的力量和令人臣服的威严,可是如今,却是这样满目疮痍。”
                  芹仰望着眼前破败的MarkTrei,双手紧握在胸前,难以置信地说着。
                  她眉眼失韵,犹带稚气的脸庞显露出扭曲的痛苦神色。双眼没有焦距地迷茫地望着立在眼前的机器人,就这样一直久久地望着,或者那双眼睛根本就是越过眼前在望向别的什么,没有人知道。
                  堂马顺着芹的视线望过去,难以置信地愣愣自语:“……这就是Fafner的战斗,是我们即将面临的战斗。像野兽一般的厮杀,随时可能死掉,剩下一堆残骸……”
                  亲眼从Alvis的屏幕上目睹那一场至死方休的激斗:纠缠的身躯,断裂的肢体,飞溅的绿色晶液,近在眼前的惨烈情景,不绝于耳的凄厉呼救,仿佛加筑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清晰的痛楚,驾驶员所涌现的混乱、恐惧和绝望,一切的一切全部真真切切地传递过来,带给所视者同样的混乱、恐惧和绝望。
                  对于即将驾驶上Fafner的年轻驾驶员而言,他们虽心怀保护家园的满腔热诚,却尚没有做好面对死亡和牺牲的觉悟。但凡所有踏上战场的人都明白,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人牺牲的道理,然而却没有人会抱着自己去死的念头踏上战场,因为人类的本能都是渴望着生存下去,也只有抱着对生存的强烈执着的人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然而这场战斗却将死亡的残酷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了这些年轻的驾驶员们,简直如同将身体的皮肤切割开来,翻出血肉,挑出骨头,让人看清里面活动着的脆弱的内脏一般。战争的狂野、暴乱、残酷、恐惧和绝望被鲜活地从大义的华丽外表下拖拽出来,赤裸裸地曝露在看者的面前。这种视觉和心理的双重冲击足以击垮这些尚不成熟的驾驶员,吞噬掉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决心和信心,陷入不安的漩涡之中。
                  “什么啊,是要我们也去驾驶这玩意儿么!?要我们也去死么?!”
                  一阵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喊爆发,惊愕了在场的每个人。
                  作为新进预备驾驶员的佐野海渡步履蹒跚地走向MarkTrei,颤抖的双手抱住头,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脸上挂着因极度恐慌而扭曲的颠笑,口中不断自言自语。他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潜藏和积累的精神压抑彻底爆发为混乱的嘶喊。
                  “我不要!我不要驾驶这玩意儿!我不要死!!”
                  “佐野,佐野!你冷静点,不要这样!”
                  堂马和芹冲过去扶住全身剧烈颤抖的佐野。
                  “难道你们一点儿也不在乎么!?大人们是要我们去送死!运气好说不定会变成咲良前辈那不死不活的样子,运气差的就会死得连灰都不剩!!为什么你们可以毫无感觉,是死啊!我们都会死啊!”
                  佐野扭曲的笑脸上挂满泪水,撕心裂肺地咆哮道。
                  一骑停下手中的工作,把脸微微倾向下面,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经历这样的遭遇以及今后随时要面对死亡的现实足以击垮任何一个没有觉悟的新人。
                  一骑认为倾听他们的心声是自己必要的责任之一。但是他并不想对于他们的行为给予任何评价——没错,是否选择战斗是个人的事,而战斗的理由也应该由个人自己来决定。
                  “啪!”
                  突然间响起的巴掌声镇住了每个人。
                  佐野机械地用手捂住红热的脸颊,瞪大眼睛。突然而来的痛楚让他猝不及防,也让他混乱的脑内一片空白。
                  卡诺恩放下扬起的手,严厉地看着瘫倒的佐野,带着愤怒,也带着同情。
                  她用平静却不容抗拒的声音说道:“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佐野呆呆地望着卡诺恩说不出话来。耳边嗡嗡作响,他理不出头绪,只知道眼前的人实实在在地向自己表露了怒意。
                  “咲良和剑司他们是为了保护大家而战,你却在背后如此简单地否定了他们所做的,没有那些勇敢的驾驶员做出的牺牲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呼天抢地么?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懦弱么?”
                  “卡诺恩学姐……”
                  一片沉默,卡诺恩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楚地印在每个人心里。仿佛是在自省一般,整备室内一片寂静。
                  一骑整理好工具,走下旋梯。
                  “一旦上了战场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尽管这样,我们还是想要尽全力活下去,为了活着的人,也为了死去的人。我不会责怪你的胆怯,也无权责怪,每个人都有权利决定自己要做的事、不做的事。我想说的是,不要忘了,这样的事情总得有人来做,不是你就是别人。”
                  此时的卡诺恩,脸上已经不再是责备,而是带着抚慰的笑容。
                  每个人都会有恐惧和彷徨的时候,但是人心是坚强的,也是可以改变的,她自始至终都相信这些年轻的新人。
                  “佐野,你只要照心里所想的去做就好,即使不去战斗也没关系。这是一场随时会送命的战争,你有权选择自己是否要做出这样的牺牲,我想没有人会因为你珍惜自己的生命而责怪你,所以……你这样就好。”
                  强迫战斗没有任何意义。倘若有想要守护的东西,那么理所当然会拿起武器去捍卫,相反,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战斗的意志,那么尽早远离战场才是最好的选择——为了避免白白牺牲。
                  一骑神色平静,只是脸上多了一份坚定。
                  可以的话他是真心希望不要再有人驾驶Fafner,这样危险的事情由自己一个人来做就好了。相对的,如果可以这样自己反而会觉得轻松吧,因为危险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工作。
                  然而一骑无法作出“我会保护你们”之类的承诺,至今为止的无数牺牲让他明白到一个人极尽全力所能做到的事终归是非常有限的。
                  “守护”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人的一生有太多无法守护的东西——甚至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一骑学长……”
                  “没关系的佐野,还有我们在。战斗并不等于死,我们不是为了死才去战斗,而是为了活下去。”
                  “对啊,无论将来怎样,我们大家都会一直在这里。”
                  “我们一定会胜利的!你也试着相信吧,只要信心不灭就会有希望。”
                  坚定而温和的面容,为什么却没有人责备这样懦弱胆怯的自己?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迷惘,所有的不甘,全部一股脑涌上心头。泪水冲破阴霾奔流而出,佐野再也抑制不住失声痛哭。
                  终于,终于能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了。
                  这一次,只此一次,毫无顾忌的,丢掉一切伪装和包袱,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所以哪怕被人笑话也好,尽情地痛苦一场吧!
                  一骑转过身静静走出整备室。
                  卡诺恩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而角落里还有另一个人一直默默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待一骑的背影消失在整备室之后,西尾晖收起眼中闪露的寒光,走向Siegfried系统……


                  28楼2014-03-1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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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
                    一直到作战会议结束之前,一骑都等在会议室门外,他现在有一大堆疑问想要从父亲史彦那里得到解答。
                    “根据MarkSein记录到的数据推断,Festum群体内部正在出现不同的分化,其中就有像这次出现的具有和其它物质高度融合能力的类型。”史彦调出数据对一骑说道。
                    “战斗的时候它们并没有使用虫洞攻击。”
                    “它们并不是不用而是不会用。因为它们是异界体机体中单独分化出来的专门用以同化其它物质的类型。就好比一个蜂巢里面有工蜂、雄蜂等各种不同类型的成员,它们各自具备不同的能力,相互独立却又共同构筑成一个整体。”
                    “敌人在不断进化。”
                    “没错,这种不同类型的分化是敌人群体构架不断多元化的结果,群体的组成元素越丰富其结构就越加稳固。打个比喻,就好像我们所熟知的生物链,当生物链的环节越多,每个环节中的成员越多,这个生物链就越稳固,抵御外界影响的能力就越强。从这点来看,Festum已经越来越向着生命体的模式发展进化。”
                    “靠着不断夺取其他生命么?”
                    “一骑……”
                    “爸爸,你刚刚说Festum内部在不断分化,那为什么会出现一部分专门以同化其它物质为目的的类型呢?”
                    “这一点我们也做过很多假设,但是目前来看,恐怕是因为……一部分Festum希望和人类进行同化达到统一,它们的虫洞异次元攻击能力的消失恐怕是因为正在渐渐地理解‘战争’和‘牺牲’的概念,虽然只是很少一部分。”
                    “你是说Festum主动想要停止和人类的战斗吗?!别开玩笑了,那么它们对剑司、咲良、真矢、卡诺恩所做的又算什么?那分明是比杀死对方还要残忍的事情。”
                    “一骑,这些只是猜测而已。目前得到的信息还太少,即使人类一直持续着和Festum战斗,但是对于敌人,我们知道的实在太少。”
                    空荡荡的会议室只有真壁父子两人。
                    史彦拍了拍一骑的肩,接着说道:“一骑,你别想太多,当务之急是尽快调整好状态。”史彦一指一骑的身体情况,二指战后的心态。
                    一骑神色凝重:“驾驶员一个个地倒下,这样的消耗战我们还能坚持到几时?这样的代价……”
                    生与死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房间里,空气中带着寒冷。
                    “确实,今后的战斗或许会更加艰难,从前几次的战斗情况来看不容乐观。同步率和协作性是驾驶员在实战中不得不面对的一个瓶颈,所幸的是已经找到了驾驶Siegfried系统的合适人选,只要重新启用Siegfried系统现有的战斗力将大大提高。”
                    “Siegfried系统……”
                    一骑喃喃地重复着,心情百般复杂。
                    史彦知道一骑在想什么。
                    “一骑,总士已经不在这里了,可是,我们还得活下去。”
                    “爸爸……”
                    一骑不希望别人去碰属于总士的位置——因为总士是无可替代的。
                    但那终究不过是自己的任性罢了,一骑清楚地明白。
                    “……可以告诉我适应者的名字吗?”
                    “西尾晖。”
                    “西尾?”
                    “你认识?”
                    “……不,不算认识,只是听真矢说过里奈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一骑对于学校的人与事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比如学校今天发生了什么大事,新来了哪些同学,有哪些八卦等,诸如此类的消息一骑通常都是从真矢或他人口中得知,说到底他对于人际关系这些的事相当笨拙。
                    “爸爸,Siegfried系统的再启用何时可以完成?”
                    “现在还很难说,系统对身体和精神的负担很大,因此初期的不稳定因素很多,需要进一步测试观察。”
                    “Flashback吗……”
                    一骑陷入短暂的沉思,驾驶Siegfried系统意味着得遭受和总士一样的伤痛折磨。
                    “爸爸,我不可以驾驶Siegfried系统吗?”
                    “什么?!”
                    “Siegfried系统对操纵者的反噬是很厉害的吧,那样就又会有人……”
                    “所以你就想自己来驾驶么?别说傻话了,Siegfried系统不是任何人都适合驾驶的,选择西尾君是经过所罗门适应性分析和大家慎重讨论的结果。再说MarkSein怎么办?除了你以外MarkSein不接受其它任何的同步率。你有属于你的位置,而这也是你的责任,一骑。”
                    想把所有的责任和危险都揽上身,与其让别的人送命不如自己去死,这种近乎异常的自我牺牲意识在一骑身上强烈作用着,严重影响了一骑的人格形成。当然史彦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要改变这种根深蒂固的意识非常困难,要扭转一骑这种异常的认知就只能晓之以理,以最客观的、无法反驳的事实去说服。
                    “相信西尾君吧,今后他将作为你的同伴并肩战斗。”
                    史彦拍拍一骑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了。”一骑缓缓点了点头。
                    “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然而走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确认。
                    “等等……爸爸,咲良的情况如何?”
                    史彦缓缓放下搭在一骑肩上的手。
                    “是脑死亡。救出来的时候脑组织和神经中枢已经遭到致命的损坏,竭尽全力也只能保持其身体机能的基本运作。”
                    “醒来的几率有多少?”
                    此刻一骑的声音反而有着波澜不惊的镇定。
                    “爸爸,请告诉我实情。”
                    “很小。只能说,不是零。”
                    父亲简短的话语一字一句敲打在心上,一骑握紧拳头。
                    “那么剑司呢?”
                    “很遗憾,从当时的情况看来,恐怕已经——”
                    “死了吗?”
                    “不一定是死,不过可能生不如死,即使活着大概也已经被完全同化不再是人类了。”
                    “是么……”
                    一骑的语气中带着沉重的疲惫。
                    “一骑,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自责。”
                    史彦害怕一骑自我否定的主观意识又会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而一骑,却只是以平静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我知道。”
                    之后便转身离去。
                    “爸爸,谢谢你告诉我。”
                    当会议室的门关上时,史彦听到一骑这样说道。


                    29楼2014-03-17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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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7
                      回到房间,一骑道别了堂马。
                      Alvis的通道多数设置有自动梯道,然而要在四通八达、构造繁复的地下迷宫中准确无误地辨别方向对于失明的人而言绝非易事。一骑要完全熟悉这里的环境不得不花上些功夫,他必须将记忆和空间方位感结合起来,并且把每条所走过的路线和物体的方位储存在脑中。所幸的是这对于一骑来说这倒并不十分棘手,Alvis上层和中层的各个区域及结构对于他而言都不算陌生——除了Alvis最下层的核心区域外。
                      Alvis的活动区域集中位于地下的中层,这里也就是通常人们所处的区域,而上层几乎都是专置的隔离层及防护结构单位。整个Alvis就是一个极度复杂的地下网络,其广度遍布整个龙宫岛,就像皮肤下隐藏的供给血液的血管。同时,Alvis的空间深度也以超乎想象的程度向地下深处延伸。用数字来表示, 36层以下即为下层特殊区域,这些区域除个别特殊人员以外禁止任何人进入。再往地下的最底层,就是龙宫岛的绝密核心区域,也是Brunhild系统中枢和Valkyrie岩户所处的地方,整个龙宫岛的核就沉睡在那里。
                      关上门,一骑没有开灯,对于他而言有没有光亮已经无所谓了。
                      房间里静得出奇,除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以外什么也听不到,简直就像一个人身处于空旷黑暗的宇宙中一样。
                      总士,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吗?
                      像是为了要确认自己所处的地方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房间而不是空无一物宇宙,一骑伸出手去触摸墙壁。
                      然后,在这样的黑暗中有个声音传来——
                      【你的心在矛盾。】
                      “‘无论将来身处何方,最后都一定会回到这里’这不是谎话。不过我或许遵守不了了,因为我大概会死吧。”
                      【你想死吗?】
                      “已经没有这种想法了。活着才有所谓的‘可能’,我想活下去,想活在这里。”
                      【为什么不是这里就不行?】
                      “因为这里是总士会回来的地方,所以我会在这里等他。”
                      【如果总士永远都不回来了呢?】
                      “我还是会继续活下去,为了记住他,为了证明他曾经存在于这里。如果我死了,那就连这些都无法做了,所以我必须活下去。”
                      【谢谢你就在这里,一骑。总士他,很感谢你。】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
                      一骑握紧拳头,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听上去那样揪心和无力。
                      房间里沉寂了片刻。
                      【抱歉……现在的我还无法获得外界Mir的信息。】
                      “抱歉。”一骑无奈地摇摇头,“是我说了任性的话。”
                      【一骑,生命是互为一体循环不息的,死并不等于终结,而是生的开始。总士教会了Festum痛苦与牺牲,同时也被Festum给予了祝福。接触与分歧使吾辈正在向着更高的生物次元进化,并逐步产生了更多的共鸣核,未来一切都将从Mir那里得到答案。我也会等着和其它Mir对话的时刻的到来。】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和我对话?”
                      【因为一骑是这里唯一可以和Valkyrie岩户中尚未更醒的我通过意识进行交流的人,如果是一骑的话一定可以理解的,而且——】
                      “而且?”
                      【在这深暗的地底,有人能和我对话,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谢谢你,一骑。】
                      就像之前许多次一样,声音渐渐从漆黑中消失。
                      可以和成长中的核对话这件事一骑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和上一代的核皆城乙姬第一次见面也是类似的情况,或许之所以可以和他们交流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自己潜意识的希望吧。
                      对于夺走无数生命的Festum明明怀着恨意,可自己重要的人们如今却是接受了Festum祝福的存在,甲洋是,母亲是,总士也是。
                      人类与Festum的共存互生么……
                      平躺在床上,一骑试着不再去想这些难题,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疲惫得渐渐睡去。
                      而这天晚上,一骑做了梦,一个似曾相似却又有些不同的梦——
                      四周漆黑深暗没有尽头,自己浸泡在一片冰冷的海里,随波漂逐。前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身后的岸边传来零星的朦胧的灯光。
                      好冷。
                      一骑拼命向着岸边游去。然而不论游了多久,那些灯火和自己的却距离却始终没有缩短。渐渐地,他已经疲惫得游不动了,身体开始慢慢下沉。
                      到不了的彼岸。自己就要永远沉入这冰冷的孤独之中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上方突然伸来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
                      温暖的手,真实的触感,那人身后的灯火变得清晰而接近。
                      然而由于背对着灯光,一骑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脸。
                      只知道那人用手指向对岸,对自己说——
                      答案就在前面,一起抓住那片光明吧。


                      31楼2014-03-17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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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怎么了,美羽?”
                        美羽突然无缘无故哭闹起来,弓子连忙轻轻拍抚着,可孩子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哭得更加厉害。
                        “美羽?是不是有哪里痛?美羽!”
                        美羽莫名其妙的大哭另母亲弓子很焦急。
                        “怎么回事?”远见千鹤和真壁史彦闻声问道。
                        “不知道,美羽突然哭起来。”
                        “让我看看。”
                        美羽的情况很不安定,扑腾个没完,千鹤抱过孩子,一边哄慰一边检查着她的的身体。
                        “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先带她到诊疗室仔细检查一下。”
                        说完后千鹤抱着美羽进了内厅的诊疗室。留下弓子在门外焦急地等待。
                        这里的诊疗室是专门用来对龙宫岛上出生的孩子进行特异基因和遗传因子检测的。
                        自从几十年前濑户内海星核散发出的毒素夺取了日本人的自然生殖能力后,龙宫岛上的艾贝利西机关便致力于使用人工子宫来培育胚胎的研究。
                        类似于试管婴儿,新的幼儿胚胎通常会被植入父母双方的遗传因子,因此实际上是保有了血缘的直系遗传关系。与此同时为了使孩子们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御Festum的同化,胚胎会被植入Festum的特殊因子。由于基因移植存在不稳定性和排异反应,岛上有许多这样培育出来的孩子在成长阶段便因不明原因而死去,因此在胚胎发育过程和孩子成长的最初几年里必须定期接受全面的身体检查,这种情况尤其针对少部分出现过特殊反应的孩子。不过,在龙宫岛也有少部分婴儿在胚胎时期并未移植过任何人的遗传因子,这样的孩子长大之后会安排被岛上的大人们收养,羽佐间翔子、春日井甲洋的情况便是如此。
                        而美羽,则是特例中的特例。
                        两年多以前日野道生为龙宫岛留下的珍贵希望,让失去生育能力的岛人迎来了黎明的曙光,为饱受战火摧残的小岛带了来难得的欢乐——没错,这个婴儿是几十年以来龙宫岛上首次以自然生殖方式诞生的人类。
                        美羽的降生是个奇迹,也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多年来人类被夺走的能力由此被写上无限的可能。
                        自然生殖的孩子和人工子宫培育的孩子在遗传特性上具有明显的不同。
                        由于人类至今仍然受到濑户内海星核的变异毒素影响,为了中和这种特性,所有经人工子宫培育的胚胎在初期都会人为植入特殊的因子,而经自然生殖诞生的美羽则并没有移植入这种因子。这样的情形下是否会对她的遗传特性和基因代码产生影响,其个体又是否会出现异常反应,一切都是未知。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防微杜渐是绝对必要的。为此,弓子每个月都会带美羽到Alvis进行全面精密的检查。
                        “哟哟,都在呀。”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这是沟口惯有的说话方式,“小家伙又来接受检查了?”
                        “是的。”弓子点点头。
                        “先不说这些,沟口,你来是有什么事吧?”史彦问道。
                        “喂喂,没事就不能来了么?我也很关心小家伙呢。”
                        沟口调侃了起来,接着笑了笑,语气一转:“不过,说到有事,倒真有件大事,我想你会有兴趣知道。”
                        说罢,沟口偏了偏头,示意真壁进一步说话。
                        预感到事情可能非同寻常,史彦一脸严肃没有做声,尾随沟口走出了诊疗室——


                        33楼2014-03-17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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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北极上空发生了大爆炸!?”
                          “刚刚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新联合军已经证实了真实性,不过军队已经对外封锁了消息,动作一如既往的迅速呵,那群家伙。”
                          “原因呢?”
                          “尚不得而知,不过据消息透露,当时北极的Festum发生过大骚动。”
                          “这么说是Festum引发的?”
                          “至少绝对和那些家伙的异动有关。”
                          “现在北极的情况如何?”
                          “不清楚。”沟口双手一摊,“不过现在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了,那就是它们已经有了新的动向,接下来差不多会有什么事发生了。”
                          沟口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苦瓜脸:“嘛,总之我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说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我会继续盯着联合军的狐狸尾巴,一有动静马上通知你。”
                          “母亲,美羽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身体方面没有异常。”
                          “也就是说可能是心理或意识方面的问题吗?”真壁问道。
                          “或许吧……”千鹤沉思了片刻,转向弓子问道,“是突然这个样子了吗?”
                          “是啊,刚刚还在安静地熟睡,可是突然就醒了过来,然后就一直哭个不停,样子也好生奇怪。”
                          “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这个……我倒没有特别留意……”说到此,弓子转了转眼珠,像是突然回想起什么喃喃说道,“不过美羽有时会有奇怪的反应……”
                          “奇怪的反应?”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像是睡梦中突然惊醒,有时很难安定下来之类的。”弓子无奈地叹叹气,“这孩子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呢,难道是因为自然生殖的小孩比较难照顾?”
                          经由自然生殖诞生的小孩……只是这样么?
                          情绪的波动化和行为的异常化,只是因为这样吗?千鹤心中没由来地冒出这样的疑问。
                          看着躺在母亲怀中的孩子,一旁的史彦此刻也充满了疑惑。
                          “不过现在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了,那就是它们已经有了新的动向,接下来差不多会有什么事发生了。”
                          沟口的话语不停在脑中回放。
                          ——希望只是自己多心了。


                          34楼2014-03-17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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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9
                            当天际的晚霞将天空和海面晕染成一片片金黄时,龙宫岛逐渐沉静起来。
                            仿佛是经过了一天的辛劳卸下负担回归家中的人,小岛迎来了又一个平静的日落时分。海船纷纷靠港,家家户户偶尔传出欢声笑语,霞光在岛上撒下的金色思绪和陆续点亮的万家灯火让整座岛沐浴在温暖之中。
                            夕阳笼罩下的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树梢上的知了还在孜孜不倦地鸣叫。
                            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当最后一间教室的灯光熄灭后,整个校园便像睡美人的城堡般消匿起来。
                            四周一片宁静,打开窗户,余辉的温暖和轻风拂过的温柔留在皮肤上。仰起头,即使看不见也可以从微风捎来的信息中感觉到眼前的那片广阔。
                            对了,前面就是平常大伙儿活动的操场,明明体育课就是不上心,不过论接力赛和跑步比赛大伙儿倒是干劲十足;操场旁边是室内体育馆,那里经常会举行篮球比赛,每到这个时候总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校园啦啦队;再往前是棒球场,西坡和东坡的比赛总是那么充满激情又让人期待;棒球场旁边连接教学楼之间的有个绿化带,那里就是剑司指定和自己过招比赛的地方,剑司还戏称因为那里平时路过的人少,即使输了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现在想起来,剑司的挑战书已经成了自己课余生活的一部分,只是这种快乐已经不再;然后,再往更远处,就是龙宫岛一直连接到天际的山丘和临海……
                            傍晚的宁静之中,一骑靠在教室的窗边想起了曾经的许许多多,拾缀着那些遗留在这里的记忆的碎片。
                            “谁在那里?”突然间有人站在门口问道。
                            “堂马吗?”一骑听出了来人的声音。
                            “一骑学长?”堂马探近身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什么,只是想再来这里一次。”
                            一骑静静地说道,没有焦距的眼睛一直面向窗外:“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堂马奇怪地看着一骑平静的侧脸:“为什么这么说呢?一骑学长,就算眼睛看不见也还是可以来学校的呀,大家还有老师们都会帮忙的。”
                            “不是因为眼睛的关系。只是……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为什么?”
                            蝉鸣停歇的间隔之时,教室里恢复了短暂的沉默。
                            一骑收回视线笑了笑:“堂马,好好珍惜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吧。”
                            至于战斗的事,就由我来……反正自己终归只能作为Fafner的驾驶员一直战斗到死,这就是自己的结局。
                            已经做了决定,对于没有明天的人来说校园生活已经不再适合,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做。
                            战争不仅夺走了人类的生命,还夺走了人类的生存价值。
                            自己是为了驾驶Fafner才被生下来的吗?
                            一骑曾经这样问过父亲,随后迎来的是父亲不容置疑的愠怒。一骑庆幸父亲给了他想要的答案,让他有理由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做一个只知道麻木不仁的战斗机器。
                            想要创造属于自己的人生,想要拥有那些生命中的感动,不想输给憎恨和悲伤,不想就此消失散去,因为这个念头,才有了存在于此的真壁一骑。
                            无论是这里的人们,还是这个美丽的家园,亦或是和总士的约定——守护,这就是一骑存在下去的意义。
                            “一骑学长……”
                            堂马的脸上划过一丝哀愁,或许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一骑平静之下的决绝。
                            生活在和平中的人不知和平的宝贵和无价。
                            从对一切都还默然无知每天过着悠闲生活的时候开始,他人却正在为守护住这平凡的和平与宁静而做出牺牲。自己能活在这里,是因为有别人在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承载着生命的重量。
                            “一骑学长为什么能战斗呢?驾驶Fafner同Festum战斗这样的事……光是想到就觉得害怕。”
                            为什么能战斗……记得真矢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令一骑不由得想起了从前。
                            “我想那样的事我想大家都一样。害怕独自走向终点,也害怕孤独而没有终点。”
                            回想起来,自己一开始也只是遵照总士说的去做,在全然不知道战况的当初之所以愿意驾驶完全是因为那是总士的请求。其实对于未知的敌人和未知的Fafner,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的现实明明害怕得不得了——可是那个时候身边有总士在。
                            与总士并肩战斗,成为他无可替代的左眼,对一骑而言,被总士需要的喜悦胜过了所有的恐惧。
                            能战斗至今的理由,其实一直就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自始至终也没有改变过。
                            “一骑学长!”堂马握紧拳头,“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成为合格的驾驶员!虽然现在看起来不太可靠的样子,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不过,请你不要再独自承担一切了,我也想为这座岛尽些心力,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值得大家信赖,总有一天也能和一骑学长一起并肩战斗的!”
                            少年的脸在战争的洗礼之下换上了坚毅的神采,炯炯的目光怀着对未来的坚定和希望。
                            对方将真诚的赤子之心捧到自己面前,看不见已经不再重要,一骑温和地点点头。
                            不需要更多言语,此刻眼前整装待发的少年需要的只是多一点的鼓励、信任和肯定。
                            无论任何时候都不放弃希望。互信、互助、互爱,这才是人类真正强大的地方。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说罢一骑转身朝门口走去。
                            “不再多待一会儿吗?”既然是最后一次……
                            “不了,总觉得……今天的夕阳会很不一样。”
                            ——一骑停顿片刻,若有所感地说道。


                            35楼2014-03-17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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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0
                              “所罗门有反应,Festum出现!”
                              “数量?”
                              “一个。类型尚无法确定。”
                              “具体位置?”
                              “距离本岛西南方向约243公里,正高速向本岛移动中。”
                              “这是……简直难以置信!目标的移动速度实在快得惊人!”
                              “立刻重新计算,报告目标接触本岛的确切时间!”
                              “正在重新修正数据,目标预计22分钟后与第二波动屏障接触!”
                              “MarkSein和MarkTrei立刻出击。”
                              说罢,真壁史彦转向要澄美问道:“MarkSieben的情况如何?”
                              “机体已经调整完毕随时可以出击,只是……真矢的身体还没恢复……”
                              “司令,由我驾驶MarkVier去吧!”
                              “堂马君?!”堂马的突然发言令众人大为吃惊。
                              “可是你还没有参加过正式的作战,这可不是简单的模拟训练。”
                              羽佐间容子提出了顾虑,战斗技术上一个细微的不成熟到了战场上则可能令这些预备驾驶员们丧命。
                              “凡事总有第一次,总不能一直做个只参加模拟训练的后备驾驶员吧!?不能上场打仗的战士有什么用!?”
                              堂马对着在场所有的大人们据理力争。
                              “可是堂马君——”
                              “现在能够出战的驾驶员已经寥寥无几,为了保护岛很多人都死了,我还能够只考虑自己的安危吗!?……况且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大家并肩战斗了!”
                              堂马带着恳请的神情望着真壁史彦,目光明亮炯然,没有一丝迷惑。
                              “这也是我和我自己的战斗,请您让我去吧,司令!”
                              史彦注视着眼前心意已决的少年,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整备室内传来一阵机械动作声,那是驾驶舱排出的声音,随后是楯先生和其他人的对话声,它们正在为要出击的机体做最后检视。
                              骑换好协同服准备搭上升降梯时,整备室的广播响了起来。
                              “安全栓卸除,道路Clear,MarkVier准备就绪。”
                              MarkVier?
                              一骑不禁停下脚步。
                              除了自己和卡诺恩以外还有人要驾驶Fafner出击吗?
                              “请问,MarkVier也要出击吗?”一骑向身旁的整备员问道。
                              “是的,刚刚接到CDC通知,今次MarkVier也会参与作战。”
                              由于没有同步率能固定匹配的驾驶员,MarkVier一直没有参与实战,这么说来今次的驾驶员是谁?
                              正当一骑疑惑的时候,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以后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了,多多指教啦,一骑学长。”
                              穿上协同服的少年此刻就站在一骑身旁。
                              “堂马?”
                              对于突然出的堂马一骑微微有些吃惊:“难道你就是MarkVier的驾驶员?”
                              “没错,我也要开始自己的战斗了,希望有一天也能成为学长的可靠伙伴!”
                              “哟西!有志气,男子汉就应该这样,祝你初次作战旗开得胜!”一旁的整备员向着自信满满的堂马竖起大拇指,满脸笑容地不住点头。
                              “Thank you!”比划了一个V型手势,堂马笑着点头回应。
                              “一骑学长,我先去做出击前的最后准备了。”
                              一骑向堂马点点头,像是对着战友般送上一份信任和叮嘱:“小心点。”
                              “交给我吧!”
                              说完堂马转身向MarkVier跑去,目光一直注视着眼前高大的机体,他感到自己的心脏正掷地有声地跳动着。
                              途经MarkTrei整备区的时候,堂马迎面遇见到了同样在为出击做最后准备的卡诺恩。
                              停下来,堂马认真地注视着对方,明亮的眸子闪耀着从不曾见过的光辉。
                              “这次我也要出击了,卡诺恩学姐,一起战斗吧!”
                              卡诺恩微笑着点了点头。
                              “加油。”
                              轻轻的一句加油伴随着年轻的驾驶员踏上了前路。
                              “好了,我们上吧,拍档(MarkVier)!”
                              “——年轻真是好啊,充满了活力和无限的可能,看到这样的新生驾驶员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望着堂马的背影一旁的整备员笑着说道。
                              一骑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转身进入了驾驶舱。
                              新的驾驶员么……
                              那些少年之中又有人不得不踏上征途了——为了和死神搏斗。
                              一骑无论如何也无法释然,感觉到身后仿佛正有一片更深的黑暗慢慢向自己袭来。
                              然而明知如此,他却无法对当时的堂马说出阻止的话。
                              超越恐惧的心,如果不能踏出第一步,就什么都无法开始,也无法结束。人类越是在陷入绝境的状况下越是能深刻的觉悟到这一点。
                              你身上有着非常耀眼的东西,堂马。
                              这么想着的一骑闭上双眼,将意识交给了MarkSein。


                              36楼2014-03-17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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