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 heavy fog(沉重的雾)
<霾•自述>
见到她是什么感觉呢。
确实,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
打小,我就没有见过我的母亲。
父亲很有钱,他基本天天都忙着应酬。而终于在有一天,我仍小的时候,他扔下一张信用卡,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时候,我真的特别恨他们。
为什么?原来我就渺小得如同一粒灰尘,一撵就碎。
后来我拥有了很多本书,知道了十字架的作用,是防住魔鬼。
所以,我就买了一个十字架项链,戴在脖子上。
恶灵退散。
我不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瞳仁,就很难再有人看清楚。
就这样孤寂地过了些许年。我不愿回想起那些时日,渐渐也就淡忘了。依稀想起来,也模糊得像雾里看花。
我的家,也就是这片地方。
那家占卜店。
那条偏僻的小街,基本没有人能找到。
当然,她可以。
每每问起她的时候,她笑得如同银铃般,清澈动人。
她说,她想哭的时候,就能找到这里。
确实啊,我不得不承认,她很漂亮。
她的头发在当时不算太长,只超过肩膀一些。她的瞳色很浅,瞳仁特别清晰。
那时,她初三。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只觉得那种感觉很近很近。
她喜欢摩天轮,喜欢爵士乐,我曾买过一张CD,为了在楼下等她来拿,等了好几个小时。
然后,那是她第一次抱我。
“可以,当普通的男女朋友吗,霾?”她的脸红得像一个苹果,娇俏可人。
“嗯。”沉重的呼吸声,她仍死死地抱着我,仿佛无法松开。
那段日子,鲜少踏出门的我会到学校门口等她,曾经知道她在学校被男生恶作剧地拍拍肩膀而把别人胖揍了一顿;或许不知情的别人仍以为我是社会青年,可我仍光明正大地走在她身旁,在雨天为她打那把倾斜的伞。
可惜。好景不长。
犹记得,那是个雾天。
她很快找到我,她说,“我们没有未来。霾。”
听到了吗。霾。
我们。
没有未来。
那是在我记忆中,她最后一次抱我。
“对不起。”
衣襟瞬间被濡湿一角,我知道她哭了。
为什么?
“我想哭的时候,就能找到这里哦。”记忆里是她的笑靥。
“再见。”
耳畔微弱的热气,然后是皮鞋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虚无。
那是一个大雾天。
她的瞳仁,她的笑靥,她的一切,被我弄丢了。
在那一刹,我算是知道了,原来我的心,是有多疼。
衣襟上的水迹干了以后,就再没有她的痕迹。
那是一个大雾天。
远处的男孩睁开墨眸,瞳仁模糊得像雾里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