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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三娘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抱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十三！”楚北捷能感觉到她渐渐无力的身子在慢慢下滑，他抱着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楚北捷用力掷出手中武器，刺穿了那个白兰士兵的铠甲没入他身体，当场毙命。可即便如此，心中的异样却未减分毫。
他抱着十三娘，几乎是跪在她身边。他小心翼翼帮她拔出那只箭，毫无意外听见了她低低的呻吟，只是有一件事让他不解——为什么自己会慌了神。他是楚北捷，是战无不胜的战神镇北王，如今却也有不解的事情。
十三娘看着楚北捷模糊的面容，觉得一定是自己头晕眼花意识不清。否则，她怎会看见，看见楼主居然湿了眼眶。在她失去意识之时只觉被他抱起快速往回赶。
原本娇艳的双唇现在苍白如纸，楚北捷看着怀里已经昏厥的女子不由加快了脚步。
【娇嬿楼燕十三娘卧房】
楚北捷想也未想便撕开十三娘背后衣裳，唤了人拿来伤药亲自替她处理伤口。
“冬楼主……还是属下来吧。”楼中舞女秋菊见他不管不顾便撕了十三娘衣裳，踌躇良久还是出了声。
楚北捷头也不抬就回绝，“不用了。”
白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楚北捷能感觉到十三娘无意识的颤抖，不禁锁紧了眉。
包扎完伤口之后，楚北捷小心翼翼帮十三娘盖上被子。做好一切之后，他自己额上竟也出了薄薄一层汗。
在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之时他才惊觉，自己方才是在做什么？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而自己也是已经有了妻子的人。虽然妻子早已故去。思及此眸光黯淡下去，望着榻上仍旧未醒的人儿，楚北捷乱了心。
“秋菊你照顾好她。”吩咐完这句，他便匆匆离开。秋菊看着自家楼主似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
“十三！”楚北捷能感觉到她渐渐无力的身子在慢慢下滑，他抱着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楚北捷用力掷出手中武器，刺穿了那个白兰士兵的铠甲没入他身体，当场毙命。可即便如此，心中的异样却未减分毫。
他抱着十三娘，几乎是跪在她身边。他小心翼翼帮她拔出那只箭，毫无意外听见了她低低的呻吟，只是有一件事让他不解——为什么自己会慌了神。他是楚北捷，是战无不胜的战神镇北王，如今却也有不解的事情。
十三娘看着楚北捷模糊的面容，觉得一定是自己头晕眼花意识不清。否则，她怎会看见，看见楼主居然湿了眼眶。在她失去意识之时只觉被他抱起快速往回赶。
原本娇艳的双唇现在苍白如纸，楚北捷看着怀里已经昏厥的女子不由加快了脚步。
【娇嬿楼燕十三娘卧房】
楚北捷想也未想便撕开十三娘背后衣裳，唤了人拿来伤药亲自替她处理伤口。
“冬楼主……还是属下来吧。”楼中舞女秋菊见他不管不顾便撕了十三娘衣裳，踌躇良久还是出了声。
楚北捷头也不抬就回绝，“不用了。”
白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楚北捷能感觉到十三娘无意识的颤抖，不禁锁紧了眉。
包扎完伤口之后，楚北捷小心翼翼帮十三娘盖上被子。做好一切之后，他自己额上竟也出了薄薄一层汗。
在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之时他才惊觉，自己方才是在做什么？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而自己也是已经有了妻子的人。虽然妻子早已故去。思及此眸光黯淡下去，望着榻上仍旧未醒的人儿，楚北捷乱了心。
“秋菊你照顾好她。”吩咐完这句，他便匆匆离开。秋菊看着自家楼主似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
【娇嬿楼地下密室】
昏暗的小小空间里只点了一盏灯，微弱的烛光轻微地来回摇摆，映着整个室内的光来回摇晃。
一旁的墙壁上挂着的是白娉婷的画像，是他亲手所画。凝视画中人的面容，楚北捷又想起了从前，在那个山洞里，他真心实意地许下“对月起誓，永不相负”的承诺，真心实意地想要和眼前的女子白头到老。
她曾说即便毁容也要待在自己身边，那时她带来的震撼不是一点点。
当自己看见她墓碑时，自己在想什么？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可以陪伴自己，在夜深人静时轻言安慰，当他从外归来时做好了饭菜，听她说一声“你回来啦？快来吃饭吧。”那时候啊，好像觉得上天带走了他所有的温暖，所有的幸福。
现如今呢？好像，很久再没有过这种感觉。是从何时开始，白娉婷离开的痛楚已经慢慢淡去，再没有几年前的刻骨铭心锥心蚀骨。
这样的感觉让楚北捷不安，明明还是爱着她，明明没有忘却过往的种种，可为什么？
楚北捷于桌案旁坐下，打开手边的一罐酒，自斟自酌。打开酒封，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梅子酒的香气。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白娉婷，是他之前拼了命想要找到的人。只有她，只有她方能酿出这样的味道。
一杯酒入喉，楚北捷细细回味着酒中的味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却又好像有什么不同。酒更苦涩了，也多了些其他复杂的感觉，五味杂陈，说不清也道不明。
酒过三巡，虽不至喝醉，也有了一两分飘飘然之感。眼前浮现的是白娉婷的影子，一袭白纱遗世独立。娉婷像是仙人，不食人间烟火。不像十三，衣裳都是明快的桃红或者青绿，从未见她穿过素色衣裳。
十三，十三。
楚北捷仿佛看到了十三娘的影子和白娉婷相互缠绕，来回交错。
他自嘲一笑，举杯又是清酒入喉。
是从何时起，他楚北捷竟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昏暗的小小空间里只点了一盏灯，微弱的烛光轻微地来回摇摆，映着整个室内的光来回摇晃。
一旁的墙壁上挂着的是白娉婷的画像，是他亲手所画。凝视画中人的面容，楚北捷又想起了从前，在那个山洞里，他真心实意地许下“对月起誓，永不相负”的承诺，真心实意地想要和眼前的女子白头到老。
她曾说即便毁容也要待在自己身边，那时她带来的震撼不是一点点。
当自己看见她墓碑时，自己在想什么？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可以陪伴自己，在夜深人静时轻言安慰，当他从外归来时做好了饭菜，听她说一声“你回来啦？快来吃饭吧。”那时候啊，好像觉得上天带走了他所有的温暖，所有的幸福。
现如今呢？好像，很久再没有过这种感觉。是从何时开始，白娉婷离开的痛楚已经慢慢淡去，再没有几年前的刻骨铭心锥心蚀骨。
这样的感觉让楚北捷不安，明明还是爱着她，明明没有忘却过往的种种，可为什么？
楚北捷于桌案旁坐下，打开手边的一罐酒，自斟自酌。打开酒封，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梅子酒的香气。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白娉婷，是他之前拼了命想要找到的人。只有她，只有她方能酿出这样的味道。
一杯酒入喉，楚北捷细细回味着酒中的味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却又好像有什么不同。酒更苦涩了，也多了些其他复杂的感觉，五味杂陈，说不清也道不明。
酒过三巡，虽不至喝醉，也有了一两分飘飘然之感。眼前浮现的是白娉婷的影子，一袭白纱遗世独立。娉婷像是仙人，不食人间烟火。不像十三，衣裳都是明快的桃红或者青绿，从未见她穿过素色衣裳。
十三，十三。
楚北捷仿佛看到了十三娘的影子和白娉婷相互缠绕，来回交错。
他自嘲一笑，举杯又是清酒入喉。
是从何时起，他楚北捷竟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傍晚时分，街上行人散了些许，但仍旧不影响城中繁华之景。娇嬿楼今日一如既往热闹非凡，大厅之中各级名流贵胄的收钱贵公子哪个不是左拥右抱，面前桌上一壶酒几个下酒菜就能打发他们好几个时辰。
此刻十三娘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卧房内的绯色帐幔。偏头看去，一室的冷清，一人也无。虽然料到可能是这结果可心里还是酸楚难当。
背上的伤还在撕扯，火辣辣地疼。十三娘眨眨眼睛，消散了模糊不清的水雾。忽而想起什么，她费力地掀开被褥起身，扶着一旁的物什一步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楚北捷想了许久，梅子酒也饮了不少。回过神来想是天色不早，出了密室欲前去看看十三娘。
当楚北捷打开十三娘卧房的门时他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三在做什么？伤还没好就下床想去哪？看着她摇摇欲坠，走几步就要重重喘息的身形，没来由的一阵恼意。
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伴着十三娘一声惊呼，楚北捷已将她轻轻放在了榻上。
楚北捷垂首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深情，“你要上哪去？”
十三娘也顾不得许多，一下拉住他的手急急地问“找到她了吗？”
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却重重砸在楚北捷的心里。是，他此去是为了白娉婷，可如果让他抛下受伤的她去找娉婷，他做不到。
又是从何时起，十三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已经不可替代。
可是娉婷，娉婷……她还好吗？那日的白兰军已被尽数杀死，应该安全了吧。
十三娘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心止不住地揪疼。委屈的话开口却变了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没能找到她。”
十三娘眼睛被长长的睫毛掩住，落寞亦一并掩住。
楚北捷无奈轻笑，“谁能确定她一定在那里呢？你又怎么知道，她一定是我要找的人？”
这样拙劣的谎言，十三娘听着五味杂陈。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
偏这时秋菊推门而入。
楚北捷回头问她，“你做什么去了？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当家的吗？”
“对不起楼主，属下是去给当家的煎药的。”
楚北捷接过药碗便让她下去了。“自己能喝吗？”
十三娘应了一声一点点把药喝完了。“我累了，你回去吧。”
楚北捷沉默片刻还是说了一句“好，你好好休息。”扶她躺下帮她掖好被角，走至门边时他回头，她却已经偏过头去。
在楚北捷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十三娘睁开眼无神地盯着眼前罗帷，心神飘远。
此刻十三娘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卧房内的绯色帐幔。偏头看去，一室的冷清，一人也无。虽然料到可能是这结果可心里还是酸楚难当。
背上的伤还在撕扯，火辣辣地疼。十三娘眨眨眼睛，消散了模糊不清的水雾。忽而想起什么，她费力地掀开被褥起身，扶着一旁的物什一步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楚北捷想了许久，梅子酒也饮了不少。回过神来想是天色不早，出了密室欲前去看看十三娘。
当楚北捷打开十三娘卧房的门时他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三在做什么？伤还没好就下床想去哪？看着她摇摇欲坠，走几步就要重重喘息的身形，没来由的一阵恼意。
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伴着十三娘一声惊呼，楚北捷已将她轻轻放在了榻上。
楚北捷垂首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深情，“你要上哪去？”
十三娘也顾不得许多，一下拉住他的手急急地问“找到她了吗？”
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却重重砸在楚北捷的心里。是，他此去是为了白娉婷，可如果让他抛下受伤的她去找娉婷，他做不到。
又是从何时起，十三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已经不可替代。
可是娉婷，娉婷……她还好吗？那日的白兰军已被尽数杀死，应该安全了吧。
十三娘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心止不住地揪疼。委屈的话开口却变了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没能找到她。”
十三娘眼睛被长长的睫毛掩住，落寞亦一并掩住。
楚北捷无奈轻笑，“谁能确定她一定在那里呢？你又怎么知道，她一定是我要找的人？”
这样拙劣的谎言，十三娘听着五味杂陈。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
偏这时秋菊推门而入。
楚北捷回头问她，“你做什么去了？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当家的吗？”
“对不起楼主，属下是去给当家的煎药的。”
楚北捷接过药碗便让她下去了。“自己能喝吗？”
十三娘应了一声一点点把药喝完了。“我累了，你回去吧。”
楚北捷沉默片刻还是说了一句“好，你好好休息。”扶她躺下帮她掖好被角，走至门边时他回头，她却已经偏过头去。
在楚北捷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十三娘睁开眼无神地盯着眼前罗帷，心神飘远。
明天见 回想起前几日，她像是赌气般站在台上，对着台下所有的男子，竟欲将自己拍出去。
要不是那日自己问了一句，那后果可还了得？她是故意的吧？故意与自己赌气，故意想看看自己到底在不在乎她。
可纵使心里住了一个人，也没有办法看着她就这样糟践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那一万两黄金，如果十三真的要，自己一定会给的，楚北捷如是想。
伙计来报，当家的在大厅闹起来了。
那时楚北捷有瞬间的心惊，待他赶到时十三居然差一点刺穿那个人的喉咙！
楚北捷连忙拿下她手里的器皿，“十三！你醉了。”
十三娘抬头时，眼里的酸楚和迷离还未来及掩去，就这样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的眼里心里。怕是那时候，楚北捷的心就开始不一样了吧？或者是，已经不一样了。
今日的十三，似乎有些不同。
没有脂粉的气味，只有浓郁的酒味。喝了酒的十三双颊红彤彤的，眼里也像天上的星辰散落。别有一番韵味。
楚北捷觉得，是自己逾矩了。
于是他放下十三后便出了门。
酒坛就放在大厅里，没有被刻意藏起来或者别的什么，只是状似随意又好像是特意放在那里。
饮一口酒，梅子香气里隐约藏着一抹熟悉的味道。白娉婷的味道。
楚北捷放下酒就往门外奔，骑马赶到了山下百里梅林。
楚北捷走了之后，十三娘便起了。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氤氲的雾气遮了视线。
秋菊进来说，冬楼主已经出去了，看起来很着急。
是了，他已经追出去了。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那日他一句“十三，别闹了。”
在他眼里，自己的那句“楼主，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只是在玩笑而已。那自己对着他的一片真心，是否也在玩笑。
十三娘自嘲一笑，自己在期待什么？早知道他心里只有他亡妻一人不是吗？
手一一抚过桌案上的胭脂水粉，再抬眸看向镜中面容时，十三娘收回了手。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的一颗心根本不在这里，不在她燕十三娘身上，更不在娇嬿楼。
君本无心爱良夜，不忍明月下西楼。
罢了罢了。
可楚北捷并没能如愿见到白娉婷。
回去的路上，楚北捷不再纵马疾驰，胯下玄黑骏马施施而行。
十三前些日子便查了这家农户的底细，还有那日她的一番话。“今日我遇见了一位不俗之人。”“在你的心里，有谁能比你的夫人更不俗的呢？”
方才未见白娉婷的怅惘一扫而光。楚北捷轻笑，十三啊十三，你可真是我的红颜知己。
“驾！”双腿一夹马腹，一人一马向着娇嬿楼而去。
待他进门时十三娘还未起。秋菊说，当家的寅时三刻才睡下。
现在是辰时一刻。
楚北捷默然。
他昨日是戌时左右出的门，她快戌时才睡下吗？
楚北捷已经走到了十三娘卧房门前，抬手欲叩门，却在将要敲响时收回了手。他驻足片刻，望着紧闭的门扉回去了。
还是，不要扰了她清梦。
_________________
〔注〕
寅时三刻：四点三十
辰时一刻：七点三十
戌时两刻：八点
要不是那日自己问了一句，那后果可还了得？她是故意的吧？故意与自己赌气，故意想看看自己到底在不在乎她。
可纵使心里住了一个人，也没有办法看着她就这样糟践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那一万两黄金，如果十三真的要，自己一定会给的，楚北捷如是想。
伙计来报，当家的在大厅闹起来了。
那时楚北捷有瞬间的心惊，待他赶到时十三居然差一点刺穿那个人的喉咙！
楚北捷连忙拿下她手里的器皿，“十三！你醉了。”
十三娘抬头时，眼里的酸楚和迷离还未来及掩去，就这样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的眼里心里。怕是那时候，楚北捷的心就开始不一样了吧？或者是，已经不一样了。
今日的十三，似乎有些不同。
没有脂粉的气味，只有浓郁的酒味。喝了酒的十三双颊红彤彤的，眼里也像天上的星辰散落。别有一番韵味。
楚北捷觉得，是自己逾矩了。
于是他放下十三后便出了门。
酒坛就放在大厅里，没有被刻意藏起来或者别的什么，只是状似随意又好像是特意放在那里。
饮一口酒，梅子香气里隐约藏着一抹熟悉的味道。白娉婷的味道。
楚北捷放下酒就往门外奔，骑马赶到了山下百里梅林。
楚北捷走了之后，十三娘便起了。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氤氲的雾气遮了视线。
秋菊进来说，冬楼主已经出去了，看起来很着急。
是了，他已经追出去了。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那日他一句“十三，别闹了。”
在他眼里，自己的那句“楼主，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只是在玩笑而已。那自己对着他的一片真心，是否也在玩笑。
十三娘自嘲一笑，自己在期待什么？早知道他心里只有他亡妻一人不是吗？
手一一抚过桌案上的胭脂水粉，再抬眸看向镜中面容时，十三娘收回了手。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的一颗心根本不在这里，不在她燕十三娘身上，更不在娇嬿楼。
君本无心爱良夜，不忍明月下西楼。
罢了罢了。
可楚北捷并没能如愿见到白娉婷。
回去的路上，楚北捷不再纵马疾驰，胯下玄黑骏马施施而行。
十三前些日子便查了这家农户的底细，还有那日她的一番话。“今日我遇见了一位不俗之人。”“在你的心里，有谁能比你的夫人更不俗的呢？”
方才未见白娉婷的怅惘一扫而光。楚北捷轻笑，十三啊十三，你可真是我的红颜知己。
“驾！”双腿一夹马腹，一人一马向着娇嬿楼而去。
待他进门时十三娘还未起。秋菊说，当家的寅时三刻才睡下。
现在是辰时一刻。
楚北捷默然。
他昨日是戌时左右出的门，她快戌时才睡下吗？
楚北捷已经走到了十三娘卧房门前，抬手欲叩门，却在将要敲响时收回了手。他驻足片刻，望着紧闭的门扉回去了。
还是，不要扰了她清梦。
_________________
〔注〕
寅时三刻：四点三十
辰时一刻：七点三十
戌时两刻：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