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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吗?】
道阻且长,总消磨人的意志。
难离难舍,就无法有新生活。
犹豫寡断的人,多愁善感的人,总习惯作茧自缚,倍觉困顿,但又似乎乐在其中。
这是谁的世界?谁让我走上这条路?寻来寻去,原来是“自己”。
最容易的出路是“自己”
最困难的出路也是“自己”。
嘿,你的【傲娇】可否借我?
我的【懦弱】给你一换。
你的【情商】可否借我?
我的【迂腐】给你一换。
你的【梦想】也借我吧,
我的【迷茫】给你!
可是
拥有你的一切
我的世界会好吗?


102楼2019-03-29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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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着,爱着,这人间悲喜】--80后断代史
    【序】
    梦见逝世多年的姥爷,我才发现,一九九六年,在我的生命里竟然有那么多记忆,挥之不去……
    自从12岁离开家外出求学,到今天已经整整18年了,记忆中的那个村庄在我的罗盘上是一个飘忽的点,有时远,有时近,有时模糊,有时清晰,有时感觉根就在那里,更多的时候却又觉得自己四处飘荡,孤苦无依……
    偶然发感慨说,现在的孩子们没有童年,朋友们反驳我说,说咱们那时候才叫没有童年,没有喜洋洋,没有奥特曼,只有停电的夜晚,疯跑的夜晚,还有大太阳晃的睁不开眼的白天。
    或者是每个人都有对童年的理解,我觉得,我是个有童年的孩子,而且,还是个有故事的孩子。
    扯了这么多,还是说说我的1996吧。
    老家在农村,一个直到现在也没有突破千人的小村落。严格来说,这个更村子叫小山村不合适,因为离最近的山也有5里地,叫小渔村也不合适,因为离最近的水,也有3里地,但是在我儿时的概念中,算是依山傍水吧,因为,周末可以上山,放学之后可以下河。在此套用下当年获得小学作文比赛时写下的第一句话:我的家,在灵山脚下,滹沱河旁,那是一个只有百十来户的小村庄……
    村庄附近的地形很是特别,在古代中山国这样一个丘陵地带,我们村子这样的地形,我觉得算是比较特别。1963年,发大水,老村庄全部被淹,1965年黄璧庄水库扩建时,村子搬迁到了现在的地方,为防洪计,村子选址很是讲究。
    其一:据说村庄的地基海拔为120m,与黄璧庄水库的大坝基本持平,免却了上一代人集体记忆中的1963发大水的恐怖再现。
    其二:村子在一处高高的岸坡上,村东西两侧皆有自然形成的小河,村东叫东河,村西的叫西沟,两条小河在村南2里远的地方汇在一处,注入滹沱河,再流入黄璧庄水库,那两条小河平时有几个泉眼咕嘟嘟的冒着清水,滋润着沿河几十亩稻田,遇到洪涝灾害时,这两天小河就是天然的泄洪道,可保村庄无灭顶之灾。而且东河里长满了芦苇,为儿时的记忆增添了更多的翠绿。
    其三:据说当年选址的时候,曾经请阴阳先生帮着定点,一个说:一岸挑两沟,必定出个寡妇头;另一个说:两沟夹一岸,必定出状元。
    至于当年到底是怎么定的,无从考证,不过可以证实的是,村子里出过寡妇,也出过中考的状元。还可以证实的是,在本文中出现的1996大洪水,我们村子安然无恙,1963年集体的恐怖记忆(见另文记述——父辈的1963),就此抹除。
    该开始了,正式开始,既然本文是部断代史,那我就按编年史的样子来说我的1996吧,一年如何编年?这个事情难不住我,我可以考虑按季的。
    故事1——掏蛋神功
    应该每个男孩子都有掏鸟蛋的记忆,在这里我所描述的记忆是移植了我弟弟的,因为我小时候还是比较安生的,但这并不妨碍我成为一个指挥全村孩子去掏鸟蛋的捣蛋之王。
    每年开春之后,百鸟飞升,尤其将到盛夏,麦子发黄的时候,基本上每只有责任心的鸟,请注意,这里的鸟几乎就是指麻雀,偶尔指河里芦苇丛中的翠鸟、河鸭。
    麻雀,这种走路叽叽喳喳,说话蹦蹦跳跳的小家伙实在是这个世界上的不可多得的钢铁战士,你几乎可以在世界的任何一个有人的角落(没去过太远的地方,这里的人仅指俺自己),看到这小家伙披着麻黄色的圣衣,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像是激情四溢的傻小子,又像是喝多了的小飞侠,一边讨论着日本本土四岛的归属问题,一边迅速的扫荡着地上可以吃的食物碎粒。
    据说,麻雀是奉行终生一夫一妻制的杰出鸟类代表,这么有责任心的鸟,自然会在自然界提供丰富食物的时候延续自己的香火,所以每年的盛夏麦熟季节,总会有掏鸟蛋的机会,机会多的就像遍野将熟的小麦一样,无数个鸟蛋随着麦浪翻滚着,随着树叶婆娑着,就看你能不能找到。我想我是这个世界上鸟类痛恨的人类之一,因为我是个找雀巢的高手,注意,我一向是个很谦虚的人。
    麻雀是个呆子,但是护巢是每个生物的天性,不知道上帝在麻雀那小小的脑仁里写了什么程序,总之,麻雀的巢太好找了,好找到你只要看它在天空中划过的痕迹,看它在那里落脚,尤其是中午大太阳呼啦啦的照着的时候,或者临傍晚他们叽叽喳喳的飞过的时候。
    大多数的麻雀筑巢在树上,也有的是在土木结构的房舍里,这都算正常的,有一类不正常的,筑巢在土坡上的土地里,一般是个杂草遮蔽的角落,但是绝对光滑干燥;还有一类不大正常的,就把巢编织在几颗麦秸秆上,这样的主估计是上帝忘了给它写程序,你真是上帝的弃儿啊。每念至此,我就会感谢上帝赐予我食物……
    掏鸟蛋有三个风险:
    其一:上树爬高的,要注意安全,因为地球引力无处不在。
    其二:在你感谢上帝赐予你食物的时候,长虫(老家人对蛇的别称)也在祷告……
    其三:掏了鸟蛋之后如何安全将之带回地面,是个技术活。
    解除风险一:苦练基本功,练习爬电线杆,我弟弟是个中好手,曾在一个夏天穿烂了6条普通裤子,另加3条牛仔裤,无一例外,全是大腿内侧磨损成麻花状,因为要夹紧电线杆,所以现在看大街上孩子们穿的做旧的牛仔裤,实在是太业余了……
    解除风险二:当你手伸向鸟巢,触到的是冰凉的物体的时候,别犹豫,你触到的不是解暑的老冰棍,而是与你一起祈祷的——长虫!这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快速的从树上出溜下来,然后对着地面上围做一圈的小伙伴们说:一条耽着三角脑袋,吐着分叉信子,有那么长的一条大长虫(你要把双臂张开,向身后张开,以表示其长无比)。你说的越恐怖,就表示你越勇敢,你尽可以放开了胆子往玄乎的说,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小朋友敢在听到这些描述之后放开了胆子再爬上树上去验证下你言语的真假。于是一个故事越传越广,直到几年之后,大家在另一个地方遇见了一条跟你描述的比较相像,但是比你描述的还长的长虫,他们必然会跑过来告诉你,某年月日你掏鸟蛋遇见的那个大长虫,我在某地遇见了,真是你说的那样,耽着三角脑袋,吐着分叉的长信子,不过身子比你说的还长(chang),还粗,可能是这几年它又长(zhang)了,于是,小伙伴会集体再回忆一下当年的故事,然后心满意足的各自走开,以至于现在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鸟巢里摸到了长虫,谁摸到了长虫,竟然无从考证,大家都说自己摸到了,都嘲笑某一胆小的孩子摸到之后从树上掉了下来,都已无从验证了,就当意淫吧……
    解除风险三:一般的鸟巢里没几个蛋的,三个,五个的算多了,简单的很,直接含在嘴里,下来后一个个吐在手心里,当年的自豪和骄傲,就像是龙吐珠一般……
    后来,后来自然就是将小伙伴们掏来的鸟蛋放在一起,等散伙时再分赃,见者有份,即使是被我们或者抱在怀里,或者背在背上的小弟弟小妹妹们,也按人头均分,往往越小的孩子分的越多,而且从来没有人提出疑问觉得自己分的少了,或者带头大哥的威信就是这么树立起来的吧……
    再后来,再后来自然是各回各家,晚上煮饭时放笼屉上蒸熟了吃,有心急的直接在分赃现场生吞了,想想特种部队也不过如此……
    -----------------------------------------------------------------------------------【待续】


    103楼2019-06-07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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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着,爱着,这人间悲喜】--80后断代史
      【序】
      故事2——挖肉牛去
      肉牛,是老家对知了猴的别称,知了就是字典中说的蝉,知了猴就是蝉的幼虫在蜕皮成为蝉之前的状态。石家庄的赵县范庄等地管知了猴叫趴露(lou),或者啪嚓(音译),我愿意叫它趴露是因为蝉是这个世界里有洁癖的生物之一,因为它真的是饮风餐露(露水,或者树汁),所以根据音译,趴露(lou),在这里沿用老家的说法——肉牛。
      老家的语汇中,说一个人慢腾腾的,就说他肉乎乎的,或者干脆叫肉牛,我想,这个词语用做知了猴的别称还是很贴切的,我观察过,知了猴爬行的速度与蜗牛基本持平,还真是肉。
      肉牛这种东西据说出土的时候已经在地下生活了十几年了,想想真是不容易,在暗无天日的矿道里生活十几年,就为出来喊上三个月,所以大家伙还是忍了吧,好听难听的,就凑活听吧,不服你就去地下呆呆试试,别说十几年,十几天估计就会疯掉,所以,老七诗曰:隐忍十几载,一朝吟长风,不意品秋露,遣恨画屏中。为蛰伏者摇旗呐喊、同情致敬,请各位见谅。
      有过农村生活经验朋友的应该知道,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候,发现院里的树上有蝉蜕,你就清楚,肉牛出土了,一年一度的大地好声音开唱了。而对于1996年时的我来说,这一切只是一个预兆,某一个暴雨来临前的傍晚,我会带回一大兜子肉牛,次日的早晨,我会吃到酥脆鲜香的炸肉牛!
      一般抓肉牛都是在盛夏的傍晚,每个村子里都会有孩子拿着手电,围着一棵棵大树转圈圈,只要你周围有一片树林,大自然就不会让你空转一晚,总会赐予你几个肉牛的。
      1996年的我,没有家用电器帮忙,只好用手抚着树身,转圈圈,这个事情也有风险,你抚树身的时候碰到手就掉的一般是肉牛,也有例外,碰到手没掉,反而给了你针刺般的一下子,那不用说,肯定是蝎子……
      随着肚子里脂肪的增加,我开始知道蝎子的生活习性是昼伏夜出喜潮怕湿的,我很难解释为什么它会上树,而且,它上树干啥啊?在敲这几行字的时候,我忽然明白,这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我们那边蝎子太多了,亦或者是它也忍受不了蝉鸣的噪音,想到树上与之讨个公道……
      我抓肉牛大多数的时候是在暴雨欲来的傍晚出门,到村东沟里没水的河岸边树林里,来这里的原因有两个。
      一,因为这个时候肉牛大量出洞,那年月我微薄的生物知识告诉我,肉牛一般是在地下蛰伏着,等待出土蜕皮的好天气,如果出土过程中遭遇大雨,那它的存身之所一般会背水淹没,它自然就溺水而亡了。所以,在傍晚的地上你会看见林地中土地上有个小小的气孔,那是它自己做天气预报的气象站,要是天气ok,它会在晚上钻出地面,要是天气不ok,它就会运土堵住小孔,防止水倒灌。一般,暴雨前,一旦气孔打开,它必然会钻地面,因为已经无路可退,所以,暴雨前的傍晚,气孔会比较多,也会比较大,相对更容易发现。
      二,因为这里离村庄有一段距离,来的孩子们少,竞争小很多,几乎我就是这票林地的地主,这票林地所有的肉牛,都是我的!
      来之前一般我会带瓶子水,到了之后就找气孔,找到了就拿手指头挖,挖开之后把小手指塞进去,等肉牛用它的钳子夹住手指头,然后你慢慢往外抽手指,一个肉牛就这样被拖离地洞,呵呵,如此反复,其实肉牛夹住手指头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疼的,这就应了那句话了——痛并快乐着……
      有时候,你把手指头伸进去,肉牛不一定夹住,它会往洞深处缩回去,这时候带来的水就有用场了,倒一点点进洞,给肉牛一个暴雨来了的错觉,它会拼命往外爬,等它爬出来,你直接捡回自己袋子就是了。
      上帝在我的脑仁里究竟编写了什么程序?
      后来,后来就是回家用清水将肉牛洗吧干净。
      后来,后来就是用盐水抓来的肉牛腌上。
      再后来,在后来就是次日清晨油炸肉牛。
      再后来,再后来水泥铺路,乱砍大树,只能在酒店里吃到人工养殖的肉牛了,价格不菲,味道却再也不是那个痛并快乐着的味道了……


      104楼2019-06-07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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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饮酒的人应该感到悲哀,因为当你需要短暂放纵时,却无法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犯傻工具。
        千杯不醉的人也应该感到悲哀,因为即便拥有短暂犯傻的理由,却无法陷入失控,时刻清醒的日子永远无法收获惊喜。


        105楼2019-07-12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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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写了29年日记的文字爱好者,封笔的日子不能说是一种煎熬,但至少是麻木的存在。我去尝试过管理、企划岗,生活忙碌,但是很快了。但是终究有一些往事不能和同时提起,有一些我挣扎的。正在探索的梦想不凡便和这里的同事分享。


          107楼2019-07-16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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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着,爱着,这人间悲喜】---愿你走过春秋,归来一如少年墨阳
            2019年12月9日,一直令人欲罢不能的帖子【逃不过颠沛流离】沉寂五月之后,终于从指尖与键盘的舞蹈中绽放出一行行清晰规整的方块字。
            茶几上摆着两瓣儿红心柚,一盒纸抽,一串钥匙,一口水杯。
            一顿肉餐餍足后的道道慵懒地舔着我杯子里的水,时不时用前爪蘸点儿水蹭蹭脸。。。
            我盘腿坐在白蓝相间的地中海沙发上,腿上搁着电脑,键盘上是一双皮肤泛黄的手。。
            沙发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乐视电视,无声播放着随意点播的电视剧《活色生香》
            通过QQ终于联系上某传媒公司的编辑,自6月中旬交稿后近半年的时间我没有任何音讯,而她似乎也忘了我,问我擅长写什么。
            经过一番深入聊天后达成合作意向。
            -------------------------------------------------------待续


            108楼2019-12-10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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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着,爱着,这人间悲喜】 一杯酒
              part 3----《你的等待,不过是一瓶廉价的江小白》
              傍晚16点49分,她随意拢一把掉落耳尖的碎发,站在2米宽的落地窗前望向对面的5层独栋别墅,似在自言自语“这是第几个夜?”
              在她身后,寂寞的空气在这六十平的客厅里肆意游动。
              门外传来球类撞击地面的闷响,“咚、咚、咚。。。”一声一声震得人心惊神慌。
              一场毒疫由江城蔓延整个神州大地。
              政府的防疫号召在短短几日内传入千家万户,各类春节聚会、娱乐盛宴似乎霎时间偃旗息鼓,一批又一批白衣战士临危受命,踏上支援江城的大巴车,把父母的担忧、妻儿不舍的泪水全部洒在了途径的每一个路口。
              如今两个月已过,孕育五千年文明的这片热土如今已折戟沉沙,他们还在战斗着。而她和无数宅家避难的国人一样,快被这满室的寂静打败了。
              酒柜里已无存货,只能从冰箱的隔层里取出半年前从便利店随意买的一瓶江小白,那天初次尝饮,只觉得这酒辣口又难咽,回来后随手丢在冰箱里再无问津。
              拧开瓶盖,小饮一口,只觉酒液像小火球一样从嗓子眼儿一路烧到胃里,忍不住眯起眼重重地“哈~~”一口酒气。
              何时能够解封?
              何时能够上班?
              这无望的等待,就如一瓶江小白,对日后的生活来说廉价又显得毫无意义。


              109楼2020-02-27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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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着,爱着,这人间悲喜--我吃过最贵的饭是离开前田姐亲手做的(蒸蛋羹)】
                我吃过最贵的饭是离开前田姐亲手做的(蒸蛋羹)。
                田姐,比我大几岁的姐姐。在杂志社工作那几年,最好的际遇之一是遇见了刘主任,另一个就是田姐亲手做的蒸蛋羹。
                吃完蛋羹后不久,我因为一些生活变故离开了那家杂志社。几年后再次回忆那天田姐蒸蛋羹的每一个场景,都恨不得时光倒流,也不至于几年后每一个失眠的夜晚不停地回忆当年的味道。那可能是这辈子吃过最贵的一碗蛋羹,就算家财万贯,千金难买的一碗情谊。


                111楼2020-09-27 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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