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记录吧 关注:45,464贴子:1,287,325

>活动<18-02-07:【宫记官方首届演绎活动】【报名处】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报名要求:
无门槛,记录【范围不限】,需标明戏中人物。
格式正确,记录完整。
此环节较为简易,由吧务组进行评定。
如有吧务在帖内楼中楼回复“通过”,则报名成功。
如不成功,可替换记录,在帖内补发,次数不限。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2-07 21:51回复
    关于本次活动详细信息请查看:
    【宫记官方活动流程及说明】
    http://tieba.baidu.com/p/5544472000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2-07 21:54
    收起回复
      2025-08-01 06:49:06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报名格式:
      参赛名:(选定不可更改)
      演绎记录:(记录范围不限/标注饰演人物)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2-07 22:03
      收起回复
        代发
        参赛名:陆窈@凰袍媚骨
        记录内容:
        姬瑜:原名姬洳,乃许太后所命名,嵇晟登基,改名姬瑜,通“觊觎”,好男色。
        梗:霸道女王爱上我。
        成准:成准,成家唯一男丁,性秉公,直人,有一胞妹成黛。
        王·姬瑜
        春深尽头,杏花谢尽,独行闹市之中,香车桃花骑。
        拨雾再远眺,一人身形清瘦,不疑是他。
        青白衣袍,再加僧冠,阻断十丈软红。
        和风不暖,如霜雪彻骨寒,冰火两重天,两字滚在喉间,舌尖一跳,猛然止住,炽热如火,肌骨都焚尽。再量心而论,何敢相忘?
        掌按袖间刀锋,热血滚烫,才止心间悸动,眼里有他,欲灭心火,任世事沉浮,按兵不动。
        笑也寡淡,长袖凰腾灼目,遥遥相立,不肯再前,才把珠玑吐,九分笃定,一分试探,沉声:“成准。”
        道一法师·成准
        是削发披缁,形羸骨瘦。
        有风来探衣衫,无果。杏花落跟前时,抬目。
        未及二十四刹那,心中一声阿瑜念过。薄唇微动,万语千言,字字句句,悉数卷入这上京的混沌风里。
        指间滚过念珠几颗,道一句阿弥陀佛,贪、嗔、痴三毒空扫。
        此时最后一朵杏花落地,尘埃静了,风声皆去。提步近前,仍是遥不可及。
        将话尽数听过,念珠一收,一拜。
        “人生八苦,贫僧只余老、死未尝。师傅要我六根清净,了断尘缘。施主,成准二字不必出口。”
        双手合十,再躬身
        “贫僧号曰道一。”
        王·姬瑜
        风声过耳,如霜刀冷冽,阴阳昏晓斩断,哑然失笑,呵声:“荒唐。”
        长风乍起,卷杏色入怀,心间一窒,血气上涌,良久才吐息:“既说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孤是你的求不得,还是……放不下?”
        进一步,步步无莲,亦无果。
        “典客成准,孤的王夫,就此去了。孤要其妹成黛①,鬼门关里,忘川河中,阎王殿上走一遭,如若成准不归,就拿成家众人白骨陪他,一个别留。”
        六根清净,尘缘了断?他眉目悲悯,既不肯渡我,何必妄称为僧。
        可笑至极。
        眼里春花次第,笑意温软,足尖一点近他身侧,提剑拦路。
        “……别走。”
        道一法师·成准
        一声荒唐罢过,怅回当年八荒岭,是利刃舔血,枯骨埋岗。竭力喊过姬瑜千百声,无人应我,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合该要我目断魂销!
        红尘勘破,双目清明,抻袖。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八荒岭上,你我尘缘已尽。佛要我遁迹空门,施主何必再强求。”
        长眉细眼,容貌一如当年。只指间念珠滚过,口中陀佛三声,是叫人幡然醒悟。
        “凡间之事,美中不足,好事多磨,乐极悲生,人非物换,到头一梦,万境皆归空。”
        再念一句陀佛,二指抵剑锋,一拜,再劝。
        “施主,莫要做那顽石。”
        王·姬瑜
        耳边惊雷乍响,指骨泛青白,剑锋再进两寸,堪堪抵他喉间,灵目浊浊,声冷:“好个空门,好个强求,一招金蝉脱壳,当真精明,可孤要你,命拿命偿。”
        两处猩红交融,剑走偏锋。
        秦宫巫山,府邸云雨,从前几载风流,可皮囊易满,心却难足。
        “秦宫地牢冷彻骨,王姬府里胭脂浓。断琴已缮,成府依旧,破镜……可还能重圆吗?”
        若我为顽石,五感尽失,心不妄动,不妄动则不痛,焉知非福?
        咬碎银牙,哂一声:“你往前一步,孤杀成家一人;天涯路远,你若就此离去,孤教世间再无成氏,成准,同孤赌一赌,是你对孤狠,还是孤对成家狠,嗯?”
        金乌隐云翳,远山埋忠骨,且醉他一醉,做回昏君如何?
        道一法师·成准
        垂首低颈,二指已见红,两目是慈悲,浑不惧她一剑、二剑、三剑,要如何舐肉、舔血、割喉。
        “命命相抵,何时能尽?”
        犹记秦宫地牢,是呼啸风雷,斩我长琴。缮,如何修缮?破镜,又如何圆?枉自嗟叹,终是吐个不字。
        甚么赌与不赌,狠与不狠,字字句句,竟要我心中杂念涌乱,血气倒腾,活教我长眉叱咤!
        直身,定目。
        “施主贪、嗔、痴三毒尽全。成家如何,与贫僧无关,贫僧只知,成准已死八荒岭上。纵以往有风月叠肩,施主又何必纠缠,一心要逆乾坤阴阳!”
        以掌去抵,五指握剑刃,殷红淌下,浑然不觉。恰有风点过鬓角眉梢,脑中惊雷响过,视、听、触三觉尽归,松手,平掌摊来自看,动作有顿,心中念个错!错!错!
        而后眉峰尽舒去,只余双目悲悯。
        “施主生死杀伐,这阿鼻地狱,百亿年劫难,皆由贫僧代你,去入、去受。”
        【接下】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2-09 14:47
        收起回复
          【接上】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02-09 14:54
          回复
            代发
            参赛名:迟妄清@君临天下美食
            演绎记录:饰不归
            桦行:恶鬼画皮,由砚桦所造,为祸四方。砚桦赐名桦行。
            不归:西天佛祖座下第一大弟子,法号舍光。
            砚桦:人魔之子,名为砚桦,冠号为巫观。
            桦行
            阴风怒嚎,翳云遮月。夹惊雷霹雳,闪现百鬼纵山行。
            乌气横生,遍地荒芜,一溪枯水闻风不惊。玄色斗篷蔽体,怀揣琉璃灯盏,由十八层厉鬼所炼。露五指枯骨,掌鬼火攒聚,引灯启鬼门。
            “释迦牟尼座下的弟子,当真能坐怀不乱?还是世人愚昧,以讹传讹。”
            熄火响指,拟出世间风月,桃腮杏口,衣香鬓影,眉梢挂一段风情,衣襟敞出半璧浑圆。
            “桀桀桀——”
            龇嘴磕牙,似笑。通径入幽门,幻出小家碧玉之态。绿云亸,缩团倚偏角,面换惨白之色。
            不归
            厉水不推,长风不倦。拟青天白雾,一缕孤息纵横。
            黑金袈裟,绛色作底,成九天大罗婆娑。度一轮雕镂玄文,化释迦座下舍利,累日月清晖,将白昼梦于华胥。
            “五乘归一才得真法,贫僧苦修八苦,未尝老、死。”
            她衣衫散乱,惹我耳尖微红,急闭眼塞耳。佛法曰非礼勿视、勿听。
            退三寸,指尖滚念珠,叹一声阿陀。
            “六根净才得玄妙,施主莫要为难贫僧。”
            双手合十,一拜。
            “早日回头——”
            桦行
            娇语百啭,碰壁回旋。观壁上黑鳞参差,纳天地精华,吐腥臊浊气。
            展五指拢浊,鬼火炼萃成形,再化渊沈相附,须臾炼就双刃。双娥色愈浅,嘴角收拢入骨。
            “我乃巫观座下一捧残莲,历十世嗜血所化。百年难渡,根埋淤泥百年,受巫观所制。我亦非我,何以由我?”
            扶壁而起,展臂现原,玄袍无风而起,尽显磷骨森森。掌上悬利刃,向袈裟推去,霎时娇女灰飞烟灭。
            “既识破诡计,又为何而来?”又兀自作答,“是圣心作祟,欲渡我。”
            音嘶哑,如钝刀磨盘。
            “不自量力。”
            不归
            鸾风旌旗,乾坤浩荡。合掌明镜,显不老真身,摊开三百年尘事。
            以湖笔熟宣,绘一肌一容,尽态极妍。塑骨造心,集月辉昊空精华,生画皮佼人。
            “砚桦搜刮四海千奇,得以塑你成形。却是肃杀孤星,罄竹难书,折煞风月纸笔。”
            拂袖散妖气,梵音咒起,将念珠滞于空。中映金莲,佛光普照。
            “天道无为,道法自然。”
            “画皮本就反道而生,若无贫僧渡你,终归魂飞魄散。”
            启眼,定声。
            “施主,何苦逆阴阳,尝这噬魂苦。”
            桦行
            明镜高悬,开旧年忆。巫观渴笔蘸墨,落笔成我。
            眉骨间戾气更甚,指骨扯带,玄袍落地,现人形骨架,存一颗墨心。骨架罩琉璃灯盏,以玄气作燃,源之不断。上有鬼火,经久不灭。
            “由稀世之宝所炼,难怪巫观以莲身将我钳制。”
            一架枯骨,怎畏佛光?指向金莲,再指胸膛。
            “这琉璃灯盏乃我原身之息,安危共与残莲。巫观以禁术,将残莲封锁。你这株金莲,无用。”
            头盖骨上,颓靡之气散漫。
            “你若渡我,他便毁我。”
            手骨摩挲脑门,散尽颓靡之气。齿间珠玑,
            “是以,不自量力。”
            不归
            三清三境,蓬莱阆苑,砚桦大行禁法。
            以七色堇为引,淬炼四十九日,融五色南叶。再以金莲固身,琉璃盏燃心。
            “三百年前,西天打败人魔。砚桦欲雪耻,偷得禁法,逆转乾川,铸成魔魂移入画皮。”
            画皮诞世,以梦为鹿,亡与桎梏。乱人杰气运,荒唐度日。
            “你助砚桦为祸四方,定要渡你!”
            抽柳三条,两三点太白清液,佛印加持。
            “早知你莲身已残,盏心欲灭。幸得菩提圣水再塑莲身,与佛印一同。”
            直身,再劝。
            “届时诅咒自破,你渡抑或不渡?”
            桦行
            砚桦以莲气养身,夺我风华。以残命相缚,留我残喘。再有其座下巫童,百年欺压,苦不能言。
            再观和尚,佛光渡身,金咒加持,更有佛口圣心,逃灾避难之上上选。
            龇牙掐媚,头骨倾斜,又改愤愤之态,五指捏拳击掌。
            “您说得对,是我骨眼看佛低!还草菅人命,简直丧心病狂!”
            抻胸骨,扯灯盏,离骨焰灭。骨陷污孔斑驳,铜币大小,生腐臭连绵。施法推灯去,
            “来吧,渡我。小和尚,我身家性命全靠你了。还有我弃暗投明,巫观定不会善罢甘休。”
            指抠头骨,忸怩。
            “我能不能跟着你修行呀?”竖三指作誓,“我保证不惹是生非!”
            不归
            诸法如来,菩提入心,生三十二相,开四千法门。
            接过灯盏,以血为引,净水为君药。
            刹时,大光冲天,金文数轮,重重加印。迎客过忘川奈何,至轮回道。
            “此番渡你,便是渡天下苦厄。”
            摊掌朝上,掌生白莲。根茎通灵,仙气缈缈。掷于空,寻人飘去。
            “西天已俘获砚桦,封印于九阴渊下,受天劫罚身,直至三万年限满。”
            “念你悬崖勒马,我佛慈悲,今赐你九天白莲重塑你身。至于修行……”
            忆刚才她模样,犹豫再三,念阿弥陀佛。再看她,半晌叹一气。
            “罢,日后你便随我修炼吧。”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8-02-09 18:09
            收起回复
              代发
              参赛名:何猷君@情场王座
              饰演角色:太后
              演绎记录:
              太后。魏卷
              慈宁宫
              [毫锋舔墨,白身点砚]这批人里,魏氏有几个?
              [不待答声,铺卷拢风,架笔]请过来
              俪姬。魏莺仪
              慈宁宫
              [不知姑妈何事,还是往慈宁去,入殿福身一礼]拜您大安。[抬个头]不知姑妈叫莺莺,是何事呀?
              太后。魏卷
              慈宁宫
              [抬腕,落笔是魏,波险处如汀丝]坐。叫一声姑妈,总归都是本家人。
              [添蕊捧去与她]允你入宫是它;礼聘五品,再添俪字,也是它;你不如解一解它
              俪姬。魏莺仪
              慈宁宫
              [落座,柔荑摩挲着魏字,字迹未干,面色却有些怔怔]因为爹爹姓魏,因为莺莺是爹爹的女儿。[喃喃说罢,就有些心酸]姑妈,真的只是因为它吗。[抬头,有些不甘心的挣扎]寻哥哥对莺莺,还是有情意的吧。
              太后。魏卷
              慈宁宫
              [使力置笔,墨溅玉帛]你要寻情讨爱?魏家姑娘里,个个宗妇诰命,不缺一个五品姬妾
              [提绳而起,砚边压毫尖,弯扫雀纹,不辨悲喜]今儿你若只要问这一句,白来的是你。
              [抬目]入宫多久了,陛下喜恶,你全然不知么?哀家的弟妹教女,你且说个概的。且看俪字,有没有给对
              俪姬。魏莺仪
              慈宁宫
              [被吓了一跳]是莺莺错了,您别生气。[起身一礼]是妾不对。[一字一句的]妾入宫,不是为了寻情讨爱。
              [手攥着衣角,心里头明白该捡着好话说]爹爹与娘亲从小对妾严加管教,请先生教妾四艺,女工女训…还说将来要为他们争光。[稳了稳心神]妾错了,妾真的知错了,今后不会再说那种蠢话了…
              太后。魏卷
              慈宁宫
              [一眯眼,便有丫头打扇,徐徐]还有入慈宁来,亲目看见的东西,贵女仪态,与
              [重声]房中之别
              [敛厉色,露出笑]内外兼修,活泼是好事,也要拎得清有个底
              [不咸不淡]再一个,哀家叫你来,是因为什么?
              俪姬。魏莺仪
              慈宁宫
              [一副颇为认真的模样听着,不时还点头应声]妾明白。[见人露了笑才松了口气,却又因之后的话,提了口气,虚心求教]妾不知,只知道您叫了魏姓女子来。
              太后。魏卷
              慈宁宫
              [不论对错,也不欲回答]字收好了,你回去吧
              俪姬。魏莺仪
              慈宁宫
              [收好画,离,途中匆匆,看娇奴想说什么,马上止住]别说话。[直到回了景仁宫才泄了气,瘫在自己的小榻上,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心里对这姑妈是多么惧怕,蜷在一隅,不想动弹。]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8-02-09 18:10
              收起回复
                抽楼有点厉害,可以加宫记官方QQ群:435668764,找管理代发!!!】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8-02-09 18:20
                回复
                  2025-08-01 06:43:06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代发@寄秋君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8-02-09 20:28
                  收起回复
                    代发
                    参赛名:陈鉴深@ICE_3404
                    演绎记录∶戏中陈鉴深
                    陈鉴深
                    铜兽行销,篆香乱作神鬼咒。小雪不见雪,此憾事也,举酒属客,明月诗窈窕章不可寻,书策不可载其愤。回灯添酒,肃声:“待价而沽,本图宦达。”哂之,“某难堪大任,不及公之巨隐。”
                    谢后
                    般若汤未沸,尘香已返生。举室萦烟浓,为贪酒嗅,并吸入腹,凡得喜乐事,何辨清浊。耳落滚珠声,倦目缓掀,拈杯指间转赏,滟滟溢酒光“鉴深笑而言之,此话便作笑言。”
                    沸声已扬。抬臂倾杯,半数泻入炉,沸声小寂,又起。提炉注杯中,温酒正当时。推杯置前“酒凉便煮,沸则添新。反复如此,总以切已心意乃止。”
                    陈鉴深
                    窗临远埠,长桥卧龙,盖生雾从云,或亢龙有悔,岂不危哉!
                    陈酒生冷香,炉少寂。稍怔,竟失笑,暗自不许。指间有杯小憩,酒再暖。
                    “薪未尽,火不灭。天寒时对饮,人困于此,为炉所挟,终少些豪迈气概。”
                    弃之不饮,暗咬舌尖偷五分清明,颐动而直入单刀。“反复如此,如何自守?士之易节也恨,诚不敢自况,后世亦有不忍言者。”
                    乾道变化,各正性命。
                    谢后
                    “水无常形,凭势自处,入炉为酒,腾达化雾,亘游天地间,乃长生妙门。”咂酒入肚,五内俱暖,飘乎欲仙,一如托生香缕,协应宇内,冥冥所感,室物有灵,得之于手而谐于心,不可谓不畅快。
                    “盘马多路,终有明堂之日。直驰不顾,若临长渊,鉴深岂不当跃马以全义?”长咦“且问鉴深一言。鉴深入仕,为公为私?”
                    陈鉴深
                    拊掌曰:“善。一道生万物,遂化万千气象。鉴深以举世不清,而方辟世之士。盖盘桓者众,不虞者寡,终日戚戚,非吾所求也。”
                    且寄酒中仙,遗世登瑶池。玉醅仙琼,姮娥相奉,长醉不识归路。或偃而啸,或仰而歌,快然自足。酒气上涌,掀眼一线,且沸酒无辜而势盛,全然不可自持。
                    “岂若谢公因势而为,仰一人息,受万民禄。天子无怒,庙堂不危,尚且自得。故《象》曰:'君子以正位凝命。'谨受教。”
                    长默,遥敬山河。“不仕无义,出仕则为一己之私,天下共讨。谢兄以为如何?”
                    谢后
                    “俾观朝野,权重者寡,黔首百万。非唯百万之众不可撼树,聚义实难。倘握生杀,只掌翻覆可支云批月,浊则肃,堰则浚,气象一新,全赖公之高义。”抱炉藏袖下,似疑非疑,侃道“难免道途非议,责切以趋利附势,赴道为生民,何惧攻讦。陈兄莫非恐时人异议,故而不肯从此道以赎生民?”
                    陈鉴深
                    默然不应,一炷香将尽,起而谢。“谢兄言重。”时户牖不胜酒力,辄大开延寒客,冷风灌室,篆烟不堪。
                    “君至越中说我,某当奔驰,以谢君之劳顿。”不周风肃杀,“今日置酒意在赏雪。常记少时相游,邀湖心看雪,赁三二舟缀行湖上,寒江雪景固然好,而冷杀人,无奈只得饮酒驱寒,湖心未至而酒尽入腹中矣。今岁天公不怜我,适是小雪不见雪,无景可赏,无情可叙。谢兄不怜我,所谈事了无意趣。鉴深不敢言不敢怒若牵线木偶,木然不知所云。”
                    长叹,睇之:“谢兄当何罪?”
                    谢后
                    所述如叙平常,紫砂稳提,翻涌壶胆。冷风袭人,难免身心俱寒。手拢灰裘,坐默良久,自喃失笑“大忠似奸,举众皆罪,何辩为。良药不就,华佗再世,何异为。”呼童拥门入室,拒狂风在外,须臾复暖郁。探手试酒,感触钝慢,未得凉热,皆倾杯中,推前以示邀饮“陈君所执,一如当年,谢某多道了无益。后事炎凉,君一试便知。”言笑殊觉凄然“倘谢某所言不效,自担误君之罪;倘君后事不效,咎谢某无能为友回舵之罪。如何?”
                    陈鉴深
                    承意,复饮一白。“谢兄剖陈至此,某若再寻托辞,不识抬举耳。”长揖,径自入内室,“酒后误事,今日不可再饮。谢兄烦请自便。”
                    后记:
                    越孝文王十九年冬,大雪逾岭,被越中数州。余居“近渊”,右倍山陵,前左水泽,以为可喜,故为文以记。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8-02-10 09:31
                    收起回复
                      代发
                      参赛名:裴照水@八酒玉令
                      饰演:钟夫人
                      记录内容:
                      钟朝珠-夫人
                      春暮散尽,余留斜阳溢彩。春管鸣起长调,已入宫一年,又是一个春。她海棠样式,是春间一折令,又是娟秀的一柄小楷。插梳玉搔头,雁池沆瀣缭绕,又是惊了谁的梦。温泉旁设亭,温一壶清酒,以慰余生薄凉。
                      已是微醺,倚靠在亭柱旁。凝脂玉抚过红漆雕壁,流眄见沈妘姒。两颊红润,朗然畅意。四目相对,她伸臂招来。
                      ———春间点缀,少了趣儿就无用了。
                      不及回应,她提壶为玉盏间盈满,溢出晶莹。将盏递向面前人。
                         :"正因我厌恶你,此话才对你讲。"
                      略带哭腔,却因面前沈妘姒而强忍着摸了一把泪。粲笑解颐,是她美的绝冠。
                         :"你可知,这容貌予我,除去好处,也叫我付出代价。"
                      沈妘姒-美人
                      .
                      .
                      悠悠一载,庸庸碌碌,我未曾得了杞帝的另眼相待,也未曾叫后庭女眷刮目相看,便如此,似水流年。
                      又一年春寒,我打小畏寒的毛病,屋里头的银碳未曾撤下,恩宠平平,不至缺衣少食。
                      只是,那英武非凡的容鸩,苍梧山草场带我策马扬鞭的男子,已然抛下我了。
                      我好恨,恨我的无能,足足一载,除了王氏那险些划掉的胎儿,再无作为,甚至于,对着杞帝,恨意竟逐渐消散。
                      容鸩,你是否在怨我——
                      我漫无目的渡着步子在这垦院,悠悠哉哉,沈妘姒,该是个有棱有角的女子,温温吞吞,这样的我,真叫人生厌。
                      四处遥望,杳无人烟,却见那停柱旁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是她。
                      那样的四目相对,上次匆匆一别,我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瞧她伸了玉臂儿,我稍加犹疑,缓缓移了步子,她醉颜酡红,原是醉了——
                      眼角溢出的泪珠子惊了我,怔怔接过盛满酒的玉盏,缄默着听她道完。
                      容貌于她,是代价——
                      我一愣,随即唇瓣绽开丝丝涩意,钟朝珠顶着这副容颜,该是大小受尽算计,不曾有过一日安宁。
                      而我呢,在长安城里头人人皆知的沈府贵女,高官尊爵之后,生的沉鱼落雁,多少公子哥儿来求娶。
                      若我只是个平凡人,便不会有那样的风头,容鸩,也不会死。
                      我同她一道坐下,懒懒倚在亭株那头,无尽悲恸,那样凄决。
                      “那我呢,人人当我有沈家护佑,可这样的护佑便是以我的余生喜乐做代价。”
                      “钟朝珠,若是你那样的出身,得到的少些,是不是便不需要付出代价了。”
                      钟朝珠-夫人
                      停杯而视,是杯中朝阳泛着光,一簇簇宛如金色波浪。是春啼燕子,尾若裁剪而成的天堂鸟。她持杯摇晃,现酒酿波澜,摇摇欲坠的日。云雾飘渺,袅娜娉婷,她经历的辛酸与苦涩,又可是旁人可懂。
                         :"阿爹可是身外物?"
                         :"我多想逃脱那地狱,锁住我的傲骨。可是我不行,舍不得的。"
                      忧思成疾,或许是面前人也曾扬言要处理佩奇,更是在灼热处添一把火,燃的她喉咙干涩,又快饮一杯。是扬烈风华,亦或抛洒血泪。她实是忍耐已久,却也无处倾诉。分明是心比天高,却也成了逆来顺受。
                      她羡沈妘姒,有沈家这般家世做腰,便可在宫中逍遥自在,平白受人白眼。若非一副好皮囊,她又该如何立足。
                         :"代价,我付出的够多了。"
                      沈妘姒-美人
                      .
                      .
                      我那样直勾勾望着她,一杯下肚,微醺,双颊泛起了绯色,她眸中有水雾,我心中有悲恸,却再也落不下半滴泪。
                      许是那夜滂沱大雨,我足足在苍梧山的桃林嘶声揭底一晚,流尽了眼泪,镂刻进了骨。
                      我痴怔看着她,打小父亲便告诉我,妘姒的夫君要是皇室中人,唯有皇家,才可配沈家女儿,可我从来都不想进这金丝牢笼,其实我,连一只雀鸟都不如。
                      骄傲——
                      我也是骨子里骄傲的人,只是被磨灭殆尽,容鸩,那样深爱的人,是我未能护好他,才叫他遭了算计。
                      她舍不得的东西,我却拼了命也想挣脱,若潇洒走江湖,独有容鸩,我亦甘愿。
                      “舍不得?有甚可不舍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身外物,若我是你,定会欢乐许多。”
                      不在意名利,这样说许会显得我有些虚伪,只是与容鸩相较,便不值一提了。
                      我嗤嗤笑出声,更添盈媚,一把夺过那玉壶,直直往嘴里倒。
                      “钟朝珠啊钟朝珠,你付出这样多的代价,想要那身外物,你开心吗。”
                      似在嘲弄着她,却更似讽刺自个儿,沈妘姒,你开心吗,你的家室,名利,终究以容鸩的死更上一层了。
                      【接下】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8-02-10 12:09
                      收起回复
                        【接上】
                        钟朝珠-夫人
                        壶间晃荡,两颊酡红。她吐出一抹留香,伴着酒的清冽。甘泉叮咚,初寒春间的一流暖,顺着心腹处涌动,叩击到心府的墙,宛如敲打琉璃罐般——空落落的。她宛如宝石雕琢的笼中雀,虽珍贵却也不难在寻替代。唯有留名入青史,在陈旧的簿上刻下圣名。
                           :"可是我并不悔,我又不似你,便是古庙佛寺,也出入随性。"
                        壶被一把夺过,她一惊便顺着方向望去,是眉目流霞,伴着岫中青翠隐隐约约。翠鸟啼春,似乎是要将她拖出梦境,——清晰的很。
                        雁池间蒸汽,顶着一个个泡沫,是幻梦般破碎。她知道,自那一刻起,一切就没有回头的路了。无情也罢,无念也罢,只是欲望的旌旗飘摇。她与沈妘姒本不是一路人,却又是相仿。
                           :"若是为了得到想要的,牺牲些,或许也是应的。"
                           :"只悲,———落得个无情无爱了。"
                        沈妘姒-美人
                        .
                        .
                        衬着幽幽月色,暄风过,禁不住打了个冷噤,酒意微消,又一饮而尽,可叹可悲,我骨子里还是带着沈家人的桀骜,若我当初肯弃了荣华,让容鸩带我走,又岂会有今日下场。
                        出入随性,嗤,她哪里知道我对自己的仇敌阿谀献媚是有多可悲,她执着的身外物,我却偏想逃离。
                        “我若能随性,那便不会在笼子里被关着了。”
                        雁池的暖气拍打上来,娇颜愈发红艳了,柔桡轻曼,我懒懒倚着,呵气如兰。
                        “想要的,你都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呢,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是报那杳无踪迹的仇,亦或保沈家无虞,沈妘姒,嗤,你当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我不敢瞧清自己的心,只知晓,对着赵非,早已生不起那样浓的恨意了。
                        “无情无爱,这便是得到的代价吗。”
                        我跌跌撞撞起身,呢喃着无情无爱,渐行渐远。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8-02-10 12:10
                        回复
                          代发
                          报名格式:
                          参赛名:李绛珠@东雁台
                          演绎记录:
                          饰演:李林甫
                          李林甫
                          夜壑风雷,阴翳隐白,纵百余线爇尽沉烟缠身,一记霹雳啸穹斩过,天光戟眉,仍是灵爽赫赫。
                          “野无遗贤——”
                          效乐坊胡姬以腕心绕一个方寸掌花,挥袖拂尘,但余酒敲丹墀如牡丹凋敝之绝响弄梁。
                          一手攀的是荆棘冠冕,钟鸣鼎食金轮可拆,要攫龙旌凤翣雉羽虁头,万人之上无人之下方可罢休;一手捧的是葳蕤兰叶皎洁桂华,然我腹剑无诗书,口蜜溅珠玉,自知咫尺间不共明月,惟有炮碎龙湫鞭擘翼孤鸿,方可告之潮蹴。
                          “原是李某错了。”
                          搁盏于案。
                          “儒臣兜鍪,何以身先士卒穿枪林淋弹雨?书生不过封侯意!张相谓李某枉害忠良,而今提忠拔良,何,不肯相见?”
                          -
                          张九龄
                          端坐矮几席前,掌白瓷薄盏,备酪浆清酿,却半眯着眼,不过小憩尔尔。凤箫舞穗,侧首闻声,抚髯冷哼,道不同,竟同谋。
                          好在盐茶利口,清污秽,辨忠奸,执盏微呷,方舒心口一气。侧目而视,见人模样,厌恶不足。皇恩浩荡,得此口蜜腹剑之流,命也。
                          吞罢盐茶酪浆,教人囫囵此话,难捱。掷袖横眉,好个书生封侯意!
                          “提忠拔良?如何某知政事,拜同平章事,加金紫光禄,平生见贤才不胜数,独不见李相所谓忠良模样?”
                          声色悠悠,义正辞严。虽不称意,却又阖目,心道皓月仍存,不必多言。
                          -
                          李林甫
                          一寸笑意溜过唇齿,辗转间,犹是手扶腰间三尺剑上雕花纹路,细数划去,原竟已如心下生出薄凉。
                          “张相此言差矣。”
                          不觉索然无味,再伸掌直取案上瓷壶,一壁闻酒弄罍声,一壁眯眼紧盯人不松——眼中所斟意蕴不可解,到底不知是何用意。
                          “李某以为,张相便是李某所谓忠良模样。且,”顿,“无人能及。”
                          这厢言罢,唇线愈发弯钩可循。扬臂将酒倒攘入囊,咂嘴作赞,极为骋怀,不信他张九龄不入这激将之彀。
                          “这朝中白璧青蝇皆不可与张相相提并论了,而唯河东节度使安禄山也,李某觉得,可搬的上台面来一谈。”
                          -
                          张九龄
                          白瓷清亮,触之泛凉,酒香四溢,却非温热时辰。睁眼执盏不语,茶里映华发苍颜,额纹方寸。香风阵阵,觉侧首人目光,再闻言语,叹声撇须沉气,眉作川字。
                          正欲开口,见人倾酒咂唇,忽顿,竟还存后话。宽指随人声起渐渐微拳,待话罢,拳捶矮几,以示不悦。
                          “李相此言何意?”
                          “胡儿眉心泛黑,目光狠利,此怀狼子野心之徒,依例,杀之。”
                          -
                          李林甫
                          故将叩案声不见,眉心一挑,唇畔蓄力压下一个笑,做了如饕虐数九寒天霜之不苟言笑神情,重咳几声,声沉三分。
                          “李某不过纯粹心中怀敬于张相,又何生他意?”
                          忙攥拳作揖,背拱腰曲,宽袖掖下乌眸低蹿去神色,一时不知如此夸张举措又是何意。
                          这厢一礼毕过也未知他可有瞧见,把须胡下唇一抿,喉头一颤,二指摩挲数回罢过,视投了桌边八角矮椅——
                          “澹台灭明才高八斗,夫子所言人不可貌相,张相这岂不是违了圣贤?”
                          一步踏过半方爽垲,撩袍即落座。
                          “人竟不一试便要杀之,如此,又何掘我大唐忠良?”
                          -
                          张九龄
                          “李相的话,某不敢妄听妄信。”
                          心怀鬼胎,口蜜腹剑,却是不假,偏偏做得个冠冕堂皇。舒指侧首,按矮几,又挪席,方正眼看人,见拱手垂眸不辨神色,微叹,回身不语。
                          实不料那一番动作,三指攥杯生生一紧,待人入眼,置盏对视。倘有人不闻个中缘由,兴许真信了这凿凿忠言,所谓大奸似忠,大唐基业,如何付予肖小之辈。
                          “可惜,圣贤不识李郎君。”
                          “何为一试?来日千万军马,效古乱华,可也称才?”
                          却先冷笑,咬“李郎君”三字,席间谈资,深浅难探。
                          -
                          李林甫
                          心下刹颤,喉头似哽鱼骨,到底是一如参商两曜河西东,虽不远,却不见。
                          脸色砌霾,双眉抖动目色竟一时失神。应驳,却被“李郎君”三字压得不得呼吸!大约他露则千华竞笑,挥扇则星流月映,如此,情之一字不可解。
                          “若真如张相所言——”
                          张唇,舌尖涩意四起,
                          “那何处来招忠募良!张相可以将哥奴置于无知无识之地,可又何必否认节度使之才?”
                          不觉间已面布赤霞,黑风亟亟卷不走额上密汗,二指攥紧一捶木案,起身再作一揖,直道心声,
                          “乱华乱华,只怕张相应忧心的是相位被乱罢!”
                          -
                          张九龄
                          自然瞧得见他面色一改,指尖舒展,薄盏温热始传指尖,置盏,犹存烫意,方扯思绪。
                          眼前这李林甫,高祖堂弟之曾孙,李唐宗室,孰料如此模样。幽恨暗生,长嘘慨叹。见其信口雌黄,犹不自知。
                          余老矣――请辞不成,殚精竭虑,唯裴卿尚解。今,何其可悲。
                          “李相可知,无知无识尚有回旋,若知其不可而为之,乃霍乱根本。”
                          被人行揖后话震的身形微颤,相位如何,过眼云烟耳。抬手攥其拳,横眼视人。
                          “话不投机,李相且便。”
                          【接下】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8-02-10 21:46
                          收起回复
                            【接上】
                            李林甫
                            原,连不遏之怒也偏做一厢情愿。
                            一时泄气,手上所蓄之力像是刹被抽尽,直砸上髀。如咽锋匕,如被剜声,再发不出半丝游移声响。
                            垂眼不敢再望人,眼底瞬去溢出的涩。疾风呼啸,削鬓教我不成忠良成佞!罢,罢,道不同,本就不为谋——
                            可又如何摈只而渡情字难关!?
                            “哥奴不便。”
                            再斟一杯杜康。
                            “张相不愿,总是要愿的。”
                            启禀明皇,喷珠溅玉,口蜜腹剑,忠良何处,要铸摘星路,要邀浊空黑影魑魅魍魉载歌载舞——总一日,他该愿!
                            “此酒哥奴不饮毕,到底是不走。此事张相不应,愿不愿,节度使都将应哥奴所言之忠良!”
                            -
                            张九龄
                            又回眸对案,凝视案上酒盅,分明香气勾魂,偏差一分稳重。老朽不堪,难捱其涩,自然执酪浆而饮。
                            似不觉身侧人胸中波澜,话不投机,已是半句足矣。昂首饮尽盏中酪浆,入口清甜,依稀辨得年少风发模样,敲案间,已不再。
                            巍巍大唐,凭一己之力不足万世,凭一代盛世亦难长久,世世代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志,须信命,运,气,数,皆有天意。
                            “且等某身盖黄土,再看不见这盛世威仪,愿与不愿,便由李相去了。”
                            在天有灵?不过痴儿诳语,有灵,又如何撼动乾坤。
                            可那话到底不中听,何况几十载腥风血雨,非黄口小儿肯辨。
                            “只是如今老夫尚在,来去掂量,自有圣主贤臣。”
                            不欲多辩,拂袖而去。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8-02-10 21:50
                            回复
                              2025-08-01 06:37:06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代发
                              参赛名:祁晏山 @阆苑仙奴
                              记录内容:
                              饰演:卫慎独
                              夫人●卫慎独
                              大行四年的秋天,秋风、苦雨,一扫数日前的余热,萧瑟非常。尽去落叶,虬根染霜。
                              是个难得晴好的天。而宫中处处人心惶惶,肃穆的宫墙上,仿佛也镀上了一层硕大的阴影。
                              我看着关雎宫内四四方方的天,浮动的彩云如旧。展臂,更衣,描眉,净手。样样不差,形色仍然。花窗筛进了窄窄的光,照得我眉头一紧,一如当年,他立在旁侧,轻描淡写。
                              “卫夫人一蹙眉,八荒报赧。”
                              此刻,他应该在建章宫中罢。徐徐数来件件细碎,不禁青筋一跳,种种苦涩。
                              齐王打进来了,兵临覃关,呈秋风扫落叶之势,连下青州、邢州。我仿佛已能看见大纛旗飘扬的样子。
                              满朝风卷云涌,江山,社稷,与我何关?我的眼睛里,只有满满的,满满的陛下,我不喜欢看他皱眉,而陛下不喜欢看程夫人皱眉。这世上,又有另一人不喜欢程夫人皱眉吧。
                              我晓得的。我需得见见她。
                              我将一支紫玉镂金簪藏在袖中。端着最得体坦然的笑容,一步步迈向合德宫。
                              陛下,你好糊涂。
                              合德宫前,遍地都是枯萎了的团荷,原来,这恩宠,好奇艳羡了许久的恩宠,也不过如此。
                              我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看门外,明晃晃的大行四年十月初七的太阳,甚好。
                              “程夫人。”我屏退了一众侍女,真好,合德宫的阳光大大方方地进着屋内,不必皱眉。
                              “什么时候会见到香山上的青烟。”我很是熟稔地坐到她身后,“丑时,寅时?”盘踞在耳垂上的明珠摇动,七年了,今日方觉十分疼痛。“我也想一睹齐王风采。”
                              夫人●程苓
                              合德的梧桐知人事般在这样一个秋日窸窣落下,成了百年孤寂。再不得苓娘一笑帝王悦,整室的肃寂与沉穆铺面袭来,守着来自幽冥的拷问。
                              照旧是蜷在小榻上,一身懒骨懒皮,也妄图在缩盘的姿态里出离一些安逸,不是适逢争端。
                              她来时,不留余力撕破所有欲盖弥彰,打破全部宁静。
                              突然明了,两袖藏的不是清风,是心魔。
                              摆摆袖口,拄身赖着小栏,鼻息间还能闻见她来路上沾染的枯败花香。
                              全是孽。烈目的阳光洋洋洒洒在脸上,贪婪地要索求更多,宛若瘾症。只不耐她的嘴脸,迸出一句,刀光剑影。
                              “大战败时,怕已是冬日。”
                              赐一抹笑脸“香山也不是好时候了,许是不能如愿。”
                              夫人●卫慎独
                              我默默听着她的话,极其缓慢地张开了自己的手掌,清晰,却又模糊的纹路蜿蜒直上。四年的痕迹在上边一瞬即过,到处都是淡粉色的。
                              唇角微动,“谁人败北,鹿死谁手?”
                              我昂起头,望向香山的方向,只觉得眼前全是令人窒息的青色,浓稠厚重,我也成了一双碧青的眼睛。
                              “是啊,要入冬时了。”我转向她,于是程夫人在我身边,也成了一双青色的眼睛。一字一句,低声道,“程夫人会如愿的。”
                              收拢手掌,往里退了几寸,摸到冰凉冰凉的簪子,心也跟着凉了几分。“程夫人,跟我走罢。见陛下去,我给你梳妆。”笑得也越发没力气了,真真是疲倦啊。
                              陛下。我要带她到你面前去吗,不,我要带她偷偷去见齐王,以命相胁。会吗,会吗,我也好怕。
                              我慢慢地走到镜前,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接着整个身子剧烈地颤抖着,镂金簪从手中滑落。我突然大喊起来。
                              “程苓!你可知罪!”我用尽了所有力气,“私通权贵,暗中递信,卖国求荣!便是第一条,你就是大逆!”心口急剧起伏,“你在陛下身边,想的都是你那好齐王吧?”语调上扬,一行清泪极快地落了下来,“你凭什么!”
                              夫人●程苓
                              两手渐握成拳,又松开,扬着笑意的脸骤然归为寒冰将冻,撑掌向前,两弯眼细密地打量,从金玉高髻到锦缎华袍,她故作华彩,不愿看。从心深处的一声不耻,终是不耐而发,嗤笑出声,“从陛下元年开始,他给你的便不缺我的,许了我的或许便缺了你的。”半两拨千斤,是毒蛇吐信。
                              瞬成威严正派,不经心“你说,本宫凭什么?”
                              推碎黄粱美梦,便是不堪实境。埋下所有既定的命途,一个落不下,“他央来我入宫,左聘右娶,缛节繁文桩桩不落,你是怎么来的?如今你信口雌黄,就给本宫乱扣帽子,卫姐,好策略。”重力拍案,惊得珠翠做吟,“陛下方萎靡几日,你就这样迫不及待?你可还记得你口里心里填的满满的他吗!”是挑衅,漫不经心轻了话梢“他知道你这样对我,会怒?会狂?还是会杀你?”渐渐消声,只剩口型在描着半句话,“齐王?有什么重要。”
                              【接下】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18-02-11 15:2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