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不是我的。”张起灵道。
“什么？”吴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指他身上的这些血不是他的。听了这话，吴邪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心有余悸道：“你以前下午不都是待在图书馆的吗？今天怎么突然跑出来了，有什么事？”
张起灵听了这话，垂了一下眼睑，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本就不擅长表达，此刻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他总觉得这段时间他跟吴邪之间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但是以前的那种默契的感觉，好像不复存在一般。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吴邪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问你话呢，你不好好待在图书馆无缘无故跑出来干什么！明知道自己得罪了王八邱，还跑出来找打。还是说，你真的是为了霍玲才出来跟王八邱做个了结的？”吴邪酸酸地说道。
听了这话，张起灵原本不聚焦的眼睛看着吴邪，眼神里透着些许冷气，他抿了抿嘴唇，冷冷地开口说道：“不是。”
“那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啊！”吴邪觉得自己真的要抓狂了，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上前撬开这闷油瓶的嘴，但是一想到他刚刚徒手撂倒了三个人，还是作罢了。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霍玲在图书馆。”
“啊？”吴邪一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睁大眼睛道：“你是说，因为霍玲在那儿，所以你才没去的？”
张起灵点了点头。吴邪想了一下道：“那你今天下课的时候叫我，是？”
“想跟你一起出去。”
“因为霍玲？”
“嗯。”
“那这么说来，你今天是想拿我当借口先躲开霍玲，然后我出去了，你不想去图书馆，就出来了结果就遇上了王八邱？”
张起灵没有做声，吴邪便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一想到这些天来张起灵和霍玲打得火热，他心里还是不是个滋味，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趁着现在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把心里的疑问坦白了问出来：“你……你以前不会跟你不认识的人走这么近。”
“她说如果我不帮她，邱宇就会对她不利。”
“所以你是因为你那可怜的同情心？”吴邪翻白眼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富有同情心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想当然张起灵不会去接这种话，他认为他把该说的全都说了，不论有什么误会也该解开了。事实上误会确实解开了，吴邪搞清楚事情之后，心里确实不再郁闷了，这些天以来笼罩在他身上的那些阴影已经全都烟消云散，他可以理解张起灵这种行为，倒不是说他烂好心，吴邪一直都知道，闷油瓶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误会是解开了，闷油瓶跟霍玲根本没啥，可能霍玲对他是有好感，但闷油瓶肯定不会有什么感觉的，这点吴邪倒是可以肯定。现在唯一没有说出口的，就是他对闷油瓶那不能说的秘密。
吴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闷油瓶的，要说是吃霍玲的醋这件事让他认清了这个事实，那也说不好，毕竟闷油瓶长得无比帅气，从小到大不知道招揽了多少烂桃花，以前他从来都是冷眼旁观，也没见自己有多吃醋，怎么这回不同了。其实仔细一想也不难知道，从前无论是谁贴上来闷油瓶都从未理会过，吴邪只在一旁当笑话看，但是一旦闷油瓶不再拒绝找上门来的女孩，吴邪就开始慌了，那种随时都可能会失去闷油瓶的感觉，让他很不是滋味，他一想到闷油瓶将来会和别的人过一生，他吴邪在他张起灵的生命里只是停留时间比较长的一个过客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窒息感，他无法想象。
“走吧。”
吴邪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听见张起灵跟自己说话的声音。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道：“去哪儿啊？”
“换衣服。”张起灵说完也不等吴邪反应，转头就走了。吴邪看了一眼张起灵的衣服，心说是得去换掉，否则别人看到他一身的血还以为他怎么的了。
回到宿舍，吴邪看着张起灵脱下他上身所有的衣服，赤裸着上身在那找要换的衣服准备去洗澡，吴邪心说你他娘的就不能找到了再换，他坐在那就看见一个白花花的身影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真是……无力吐槽。一个男生，这么白干什么？而且身材好到简直人神共愤，吴邪看着张起灵那没有一点点赘肉的腰部，特想上去掐一下，但一想到他以一敌三还没点事的时候还是放弃了，他怕被揍。
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吴邪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他跟张起灵认识这么多年了，以前不是没看到过他换衣服，一直以来都知道他身材很好，但是像今天这种感觉……这种看见他换衣服竟然会有一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好像没有过。
张起灵很快冲完了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吴邪坐在那里发呆，便想起了之前想过的要跟吴邪好好谈谈的想法。吴邪曾经跟自己说过，他成绩好，不能谈恋爱。也许是看这段时间他跟霍玲走得比较近，怕他耽误了学业，才这样的吧。
“吴邪。”张起灵开口道：“这段时间……”
“嗯？”吴邪一愣，继而看着张起灵坐在那里一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奇怪，但谈话这种事情你指望一个闷油瓶来是不可能的，吴邪叹了口气道：“怎么了？你有话就直接说，没关系的。”
“我跟霍玲，没有的事。”张起灵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他其实或多或少也猜到了这段时间吴邪跟自己之间的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吴邪一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笑了起来。虽说刚才在外边就知道了他跟霍玲之间根本没什么，甚至这闷油瓶还想拿自己当借口避开霍玲。但是听到自己喜欢的人亲口对自己说他不喜欢另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很开心啊。吴邪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容易满足。他看了一眼对面的闷油瓶，对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吴邪知道那是因为他自己无缘无故地发笑。
“我知道。”吴邪道：“我只是看你平时只知道读那几个书，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这突然之间卷入到这件破事当中去，担心你应付不来。不过话说回来小哥，我好歹跟你也是青梅……那啥，竹马竹马了，我咋不知道你那么能打架呢，以前放假咱俩不都在一块玩儿嘛，怎么着，你背着我偷偷学武术啦？”
张起灵看着絮絮叨叨的吴邪，感觉这十几年的默契都回来了，他放松不少，听到吴邪最后那个问题他只是笑了笑，没做回答。
吴邪见他又不说话了，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其他的了，这么多年，别人不知道，他吴邪还能不知道吗？没什么必须要说的话，他一般不会说，对着吴邪，张起灵算说得多的了。不过，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吴邪心说，哪怕陪伴在身边这么久了，也难得见张起灵露出笑容，在吴邪的记忆里，张起灵似乎很少笑。吴邪把这归根于他沉默寡淡的性格，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当时的自己确实太天真。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且紧张，毕竟高三这一年，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给你做其他的事情的。霍玲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经常来后座找张起灵，但每每只要张起灵一个眼神看过来，吴邪就心神领会，要不就是邀他去厕所，要不就是有别的事，时间一长，饶是霍玲再怎么喜欢张起灵，也看出来了他的不耐，也只好放弃了。
紧张的期末考之后，苦哈哈的高三学生终于迎来了一小段可以休息的时间，放寒假了。像之前很多次那样，吴邪和张起灵草草地收拾了几件随身物品和衣物，告别了同学就踏上了回家的路。大巴车上，吴邪看着旁边靠着窗闭目养神的闷油瓶，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给他渡上了一层暖色。吴邪很想凑过去浅吻一下他，却又没有勇气。喜欢你，是需要埋藏多久的心事呢？多年以后吴邪再回忆起这个画面，都还是美好的，可惜那时候自己没有照相机，否则肯定会记录下来的，不过好在他从未忘记过有关于张起灵的一切，所以用心记录下来，也是一样的。
到家的日子距离过年的时候其实已经就那么七八天了，因为高三补了课，放假迟。到家后吴邪帮着父母准备过年的事宜，倒是好几天没有见到那闷油瓶了。虽然大家都是邻居，但是闷油瓶老是待在家里不出来，他们家的门又不怎么开着，吴邪也就不好去叫他。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吴邪妈妈给吴邪夹了一筷子腊肉，问道：“小邪，你想好考什么大学了吗？”
吴邪扒拉着碗里的饭，又不自然地想起那闷油瓶子来，以他优秀的成绩，估计不会只待在省城吧，考一个首都的大学，应该问题不大。至于他自己，就说不好了。
“怎么了？”吴邪妈妈看他一直不说话，问道：“是不是还没想好？”
“再看吧。”吴邪道：“还没想好，但也不想走太远了，杭州的就行，具体的我还得跟小哥……跟张起灵商量一下。”
“你跟人起灵商量什么？”吴邪妈妈道：“他成绩比你优秀了不知道多少，他还不是想考哪里就考哪里啊，你要是有他一半优秀，我也要少操一半的心。”
“切！”吴邪翻了个白眼道：“他优秀您认他当儿子去呀！您自个儿儿子也不差好吧！”
“叫你贫嘴！”吴邪妈妈一筷子打到吴邪手上，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可惜了那么优秀一个孩子，却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吴邪一愣，闷油瓶跟他邻居十几年，他好像很少看到他的父亲，只有他的母亲，那个从西藏来的美丽女子会经常在家，吴邪从来不知道闷油瓶的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们一家具体的经济来源到底是什么，这些好像闷油瓶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
“他们家怎么了，不很正常吗？”吴邪试探性问道。
“唉，听说他爸爸是混黑道的，给人洗黑钱的，人说他手里还有人命在呢。”吴邪妈妈道。
“怎么可能！”吴邪一脸不相信：“妈，你别听人家说那些有的没的，这种事是能乱说的吗？要真是手上背着人命还能时不时地回来晃悠一圈？”
“哎呀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不说这个了，赶紧吃吧你，一碗饭吃到现在还没吃完。”
“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别跟镇上那些三姑六婆一天天唠嗑人家。”吴邪不满道。
“好你个吴邪！”吴邪妈妈怒道：“你还这么说你娘，反了天了你！我知道你跟起灵那孩子关系好，妈妈说他爸，又不是说他！再说了，你看他爸爸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像个做好事的人吗？”
吴邪没有继续跟他妈妈扯下去，在吴邪的记忆里面，闷油瓶父亲的面孔是模糊的，即便是仅有的几次见面，那人也很少言语，从不露笑。吴邪想，这一点上看那闷油瓶子倒是非常的像他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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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张起灵道。
“什么？”吴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指他身上的这些血不是他的。听了这话，吴邪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心有余悸道：“你以前下午不都是待在图书馆的吗？今天怎么突然跑出来了，有什么事？”
张起灵听了这话，垂了一下眼睑，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本就不擅长表达，此刻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他总觉得这段时间他跟吴邪之间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但是以前的那种默契的感觉，好像不复存在一般。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吴邪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问你话呢，你不好好待在图书馆无缘无故跑出来干什么！明知道自己得罪了王八邱，还跑出来找打。还是说，你真的是为了霍玲才出来跟王八邱做个了结的？”吴邪酸酸地说道。
听了这话，张起灵原本不聚焦的眼睛看着吴邪，眼神里透着些许冷气，他抿了抿嘴唇，冷冷地开口说道：“不是。”
“那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啊！”吴邪觉得自己真的要抓狂了，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上前撬开这闷油瓶的嘴，但是一想到他刚刚徒手撂倒了三个人，还是作罢了。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霍玲在图书馆。”
“啊？”吴邪一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睁大眼睛道：“你是说，因为霍玲在那儿，所以你才没去的？”
张起灵点了点头。吴邪想了一下道：“那你今天下课的时候叫我，是？”
“想跟你一起出去。”
“因为霍玲？”
“嗯。”
“那这么说来，你今天是想拿我当借口先躲开霍玲，然后我出去了，你不想去图书馆，就出来了结果就遇上了王八邱？”
张起灵没有做声，吴邪便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一想到这些天来张起灵和霍玲打得火热，他心里还是不是个滋味，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趁着现在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把心里的疑问坦白了问出来：“你……你以前不会跟你不认识的人走这么近。”
“她说如果我不帮她，邱宇就会对她不利。”
“所以你是因为你那可怜的同情心？”吴邪翻白眼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富有同情心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想当然张起灵不会去接这种话，他认为他把该说的全都说了，不论有什么误会也该解开了。事实上误会确实解开了，吴邪搞清楚事情之后，心里确实不再郁闷了，这些天以来笼罩在他身上的那些阴影已经全都烟消云散，他可以理解张起灵这种行为，倒不是说他烂好心，吴邪一直都知道，闷油瓶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误会是解开了，闷油瓶跟霍玲根本没啥，可能霍玲对他是有好感，但闷油瓶肯定不会有什么感觉的，这点吴邪倒是可以肯定。现在唯一没有说出口的，就是他对闷油瓶那不能说的秘密。
吴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闷油瓶的，要说是吃霍玲的醋这件事让他认清了这个事实，那也说不好，毕竟闷油瓶长得无比帅气，从小到大不知道招揽了多少烂桃花，以前他从来都是冷眼旁观，也没见自己有多吃醋，怎么这回不同了。其实仔细一想也不难知道，从前无论是谁贴上来闷油瓶都从未理会过，吴邪只在一旁当笑话看，但是一旦闷油瓶不再拒绝找上门来的女孩，吴邪就开始慌了，那种随时都可能会失去闷油瓶的感觉，让他很不是滋味，他一想到闷油瓶将来会和别的人过一生，他吴邪在他张起灵的生命里只是停留时间比较长的一个过客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窒息感，他无法想象。
“走吧。”
吴邪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听见张起灵跟自己说话的声音。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道：“去哪儿啊？”
“换衣服。”张起灵说完也不等吴邪反应，转头就走了。吴邪看了一眼张起灵的衣服，心说是得去换掉，否则别人看到他一身的血还以为他怎么的了。
回到宿舍，吴邪看着张起灵脱下他上身所有的衣服，赤裸着上身在那找要换的衣服准备去洗澡，吴邪心说你他娘的就不能找到了再换，他坐在那就看见一个白花花的身影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真是……无力吐槽。一个男生，这么白干什么？而且身材好到简直人神共愤，吴邪看着张起灵那没有一点点赘肉的腰部，特想上去掐一下，但一想到他以一敌三还没点事的时候还是放弃了，他怕被揍。
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吴邪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他跟张起灵认识这么多年了，以前不是没看到过他换衣服，一直以来都知道他身材很好，但是像今天这种感觉……这种看见他换衣服竟然会有一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好像没有过。
张起灵很快冲完了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吴邪坐在那里发呆，便想起了之前想过的要跟吴邪好好谈谈的想法。吴邪曾经跟自己说过，他成绩好，不能谈恋爱。也许是看这段时间他跟霍玲走得比较近，怕他耽误了学业，才这样的吧。
“吴邪。”张起灵开口道：“这段时间……”
“嗯？”吴邪一愣，继而看着张起灵坐在那里一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奇怪，但谈话这种事情你指望一个闷油瓶来是不可能的，吴邪叹了口气道：“怎么了？你有话就直接说，没关系的。”
“我跟霍玲，没有的事。”张起灵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他其实或多或少也猜到了这段时间吴邪跟自己之间的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吴邪一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笑了起来。虽说刚才在外边就知道了他跟霍玲之间根本没什么，甚至这闷油瓶还想拿自己当借口避开霍玲。但是听到自己喜欢的人亲口对自己说他不喜欢另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很开心啊。吴邪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容易满足。他看了一眼对面的闷油瓶，对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吴邪知道那是因为他自己无缘无故地发笑。
“我知道。”吴邪道：“我只是看你平时只知道读那几个书，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这突然之间卷入到这件破事当中去，担心你应付不来。不过话说回来小哥，我好歹跟你也是青梅……那啥，竹马竹马了，我咋不知道你那么能打架呢，以前放假咱俩不都在一块玩儿嘛，怎么着，你背着我偷偷学武术啦？”
张起灵看着絮絮叨叨的吴邪，感觉这十几年的默契都回来了，他放松不少，听到吴邪最后那个问题他只是笑了笑，没做回答。
吴邪见他又不说话了，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其他的了，这么多年，别人不知道，他吴邪还能不知道吗？没什么必须要说的话，他一般不会说，对着吴邪，张起灵算说得多的了。不过，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吴邪心说，哪怕陪伴在身边这么久了，也难得见张起灵露出笑容，在吴邪的记忆里，张起灵似乎很少笑。吴邪把这归根于他沉默寡淡的性格，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当时的自己确实太天真。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且紧张，毕竟高三这一年，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给你做其他的事情的。霍玲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经常来后座找张起灵，但每每只要张起灵一个眼神看过来，吴邪就心神领会，要不就是邀他去厕所，要不就是有别的事，时间一长，饶是霍玲再怎么喜欢张起灵，也看出来了他的不耐，也只好放弃了。
紧张的期末考之后，苦哈哈的高三学生终于迎来了一小段可以休息的时间，放寒假了。像之前很多次那样，吴邪和张起灵草草地收拾了几件随身物品和衣物，告别了同学就踏上了回家的路。大巴车上，吴邪看着旁边靠着窗闭目养神的闷油瓶，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给他渡上了一层暖色。吴邪很想凑过去浅吻一下他，却又没有勇气。喜欢你，是需要埋藏多久的心事呢？多年以后吴邪再回忆起这个画面，都还是美好的，可惜那时候自己没有照相机，否则肯定会记录下来的，不过好在他从未忘记过有关于张起灵的一切，所以用心记录下来，也是一样的。
到家的日子距离过年的时候其实已经就那么七八天了，因为高三补了课，放假迟。到家后吴邪帮着父母准备过年的事宜，倒是好几天没有见到那闷油瓶了。虽然大家都是邻居，但是闷油瓶老是待在家里不出来，他们家的门又不怎么开着，吴邪也就不好去叫他。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吴邪妈妈给吴邪夹了一筷子腊肉，问道：“小邪，你想好考什么大学了吗？”
吴邪扒拉着碗里的饭，又不自然地想起那闷油瓶子来，以他优秀的成绩，估计不会只待在省城吧，考一个首都的大学，应该问题不大。至于他自己，就说不好了。
“怎么了？”吴邪妈妈看他一直不说话，问道：“是不是还没想好？”
“再看吧。”吴邪道：“还没想好，但也不想走太远了，杭州的就行，具体的我还得跟小哥……跟张起灵商量一下。”
“你跟人起灵商量什么？”吴邪妈妈道：“他成绩比你优秀了不知道多少，他还不是想考哪里就考哪里啊，你要是有他一半优秀，我也要少操一半的心。”
“切！”吴邪翻了个白眼道：“他优秀您认他当儿子去呀！您自个儿儿子也不差好吧！”
“叫你贫嘴！”吴邪妈妈一筷子打到吴邪手上，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可惜了那么优秀一个孩子，却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吴邪一愣，闷油瓶跟他邻居十几年，他好像很少看到他的父亲，只有他的母亲，那个从西藏来的美丽女子会经常在家，吴邪从来不知道闷油瓶的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们一家具体的经济来源到底是什么，这些好像闷油瓶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
“他们家怎么了，不很正常吗？”吴邪试探性问道。
“唉，听说他爸爸是混黑道的，给人洗黑钱的，人说他手里还有人命在呢。”吴邪妈妈道。
“怎么可能！”吴邪一脸不相信：“妈，你别听人家说那些有的没的，这种事是能乱说的吗？要真是手上背着人命还能时不时地回来晃悠一圈？”
“哎呀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不说这个了，赶紧吃吧你，一碗饭吃到现在还没吃完。”
“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别跟镇上那些三姑六婆一天天唠嗑人家。”吴邪不满道。
“好你个吴邪！”吴邪妈妈怒道：“你还这么说你娘，反了天了你！我知道你跟起灵那孩子关系好，妈妈说他爸，又不是说他！再说了，你看他爸爸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像个做好事的人吗？”
吴邪没有继续跟他妈妈扯下去，在吴邪的记忆里面，闷油瓶父亲的面孔是模糊的，即便是仅有的几次见面，那人也很少言语，从不露笑。吴邪想，这一点上看那闷油瓶子倒是非常的像他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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