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在心口难开
2000年 秋
张起灵不出所料考上了A大，吴邪想努力追上他的脚步，可惜分数还是低了那么一点。开学的那天，他们一起坐上了去省城的车，吴邪不像往日那样神采奕奕的，反而显得比张起灵还要低沉。
窗外熟悉的风景飞速后退，看着张起灵那张万年没有表情还那么好看的脸，吴邪皱着眉不由得更加郁闷了。
“小哥，”吴邪苦着一张脸说：“我是不是特蠢，考不上你在的大学。”
张起灵摇了摇头，没说话。
“小哥，你说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一直跟你一起，现在突然不在一起了，怎么能习惯啊！”吴邪还是苦着一张脸。
“离得不远。”张起灵终于开口。
“那也不行啊！”吴邪哀嚎：“离得再近终归不是一个学校，我要跟你在一个教室才好。”
张起灵心里很清楚吴邪对他的心思，更何况他还明确表达过他的心意。最开始的时候，张起灵心里也有着难以言明的悸动，但是如果不顾一切答应吴邪的要求，他们就真的会好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们都有家人，肯定不能不在乎家里人的感受。吴邪说过会等他的答复，多久都等，可是这一过就是大半年，他却没有给他丁点答复，吴邪却也没有丝毫怨言。
吴邪对他的好，他从来都知道。但是他不能自私地坦然接受他的好，吴邪该有属于他自己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和他这样一个背景复杂的人在一起。
其实吴邪所在的学校离A大确实很近，那是个大学城，步行都能到达，平时如果没事，是可以来找张起灵的。再说家里为了方便联系，都给他们配备了手机，这样有什么事的话就更加方便了。
但吴邪还是无法释怀，像张起灵这样耀眼的存在肯定是走到哪儿都有人注目的，而且他读的专业又是历史系，整个系一大半都是女孩子，这就更加让吴邪不放心了。
“小哥。”等到他们下了车，吴邪哭丧着脸道：“要是有女孩……呃，要是有人要跟你搭讪啊，交朋友啊啥的，你一定要谨慎啊！不要忘了在C大还有个苦哈哈的吴邪在等你。”可不能只说女孩，男孩也不行。
张起灵看着吴邪扭曲着的脸，不由得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
吴邪的心情这才好点，心说只有这闷油瓶的笑容能够治愈我。依依不舍地目送张起灵走向A大，直到他转了弯再也看不到他，他才转过身朝C大所在的方向走去。
张起灵原本以为，怎样的生活自己都可以适应。事实上他也可以适应这里的生活，只是不习惯没有吴邪在身边，不得不说，习惯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以前无论他到哪，都会有一个欢蹦乱跳的吴邪在他身边，或分享班里的趣事，或吐槽打篮球时的队友，或者什么都不说，只静静地看着他。
有些事情，只有在分开之后才看清楚，原来你早就已经铭刻在我的心里。
吴邪这里更加不习惯，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像蔫了的茄子。从前总是一转头就能看到那个淡然的影子，现在一转头，全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孔。
等到开学事宜和军训全部搞完，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自认识那闷油瓶以来，十三年了，他们从未分开过这么久，虽然中途有过电话联系，但终究不在眼前，也许一个月对别人来说连渣都不算，但是对于十三年来形影不离的他们来说，这一个月里，简直度日如年。尤其，那人还是你喜欢的人。
国庆黄金周到了，吴邪终于有时间去找张起灵。那天清早给张起灵打电话，张起灵的手机却关机了。也许是没电了吧，吴邪心说，那人总不记得要充电。吴邪换好了衣服就去A大找张起灵了。一路摸索到他们学校的历史系教学楼，却想起放假了，这里根本没啥人，于是随便抓了个过路的问道：“不好意思同学，打扰一下，请问你认识张起灵吗？”
“张起灵！”那女生眼里露出星星道：“当然知道了，我们A大谁不知道他啊！”
吴邪心说好你个闷油瓶，又在外面给我招惹这些烂桃花，一想不对啊，他现在，似乎没有立场去说闷油瓶，那人还没答应他呢。
“呃……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他在哪吗？”吴邪道。
“这时候大概在宿舍吧，要不就是在图书馆，除了上课的时候，他一般只待在这两个地方。”那女生道。
呵，这才开学一个月，连人家的生活习性都摸清楚了，早知道这闷油瓶太让人不省心，没想到不省心到这个地步。
吴邪刚想问图书馆和宿舍分别在哪，就见他前面的女生越过他向他背后看去，一瞬间捂着脸自言自语道：“好帅啊！”
吴邪正准备朝后看，就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吴邪。”
一转头，就是那熟悉的身影，要不是这里有别人吴邪真想冲上去就抱着他，可惜不能。吴邪克制了一下自己，道：“小哥，好久不见。”
“才一个月。”
“你！”吴邪无语：“你这人真是……算了算了，走吧我还没吃饭呢。”
吴邪说着就跟张起灵并排走了，留下后面的女生还一个劲儿在那说“好帅啊”。
“小哥，你说你咋那么招摇啊，咱低调一点不行吗？”
“与我无关。”
“可是她们花痴的是你啊！一想到别人觊觎你我还不在你身边我就心里不爽。”吴邪道。
张起灵懒得理吴邪的碎碎念，只默默地跟着他去吃了早饭。国庆节期间虽然有很多外地的同学因为刚出来不久格外想家的缘故而回了家，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懒得挤车，而选择留校。
吴邪和张起灵倒也不是懒得挤车，只是因为家离得并不太远，思念家里的情绪就没有那么浓烈。从早餐店吃完饭出来街上就已经是人来人往了。
“小哥，我们也出去走走吧，天气挺好的，不能总待在图书馆不是。”吴邪提议道。
张起灵对此没有意见，但转念一想，还是开口道：“外面人很多。”
“那得要看你去哪儿，你去西湖啊，灵隐寺啊这些地方，当然人多了，我以前倒是没少跟我三叔逛过杭州，知道几处人少的去处，风景也还好，要不要去？”吴邪一脸得意道。
张起灵其实是没有意见的，要是跟吴邪在一起的话，去哪儿都行。吴邪如果知道这闷油瓶内心是这样的想法，指不定得美到天边去，可惜身边这个是个实打实的闷神，无论他内心多么汹涌澎湃，反正表面上是不会有任何表示的。
吴邪带着张起灵坐了将近四十分钟的公交，才来到一处人不太多的地方。这是杭州周边的一处小镇，风景的确不错，该有的商铺什么的都有，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是人不见几个，大概是因为放假了，都去省城的景点去玩了。
两人边走边聊，时间过得倒也不慢。当然了，多数时候只有吴邪在说，张起灵静静听着，偶尔会简短地回答他。反正十几年来，他们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彼此都早已经把对方铭刻在心里。
吴邪想起今天去他们学校找张起灵时，那女生看张起灵时候的炙热目光，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吃醋那种滋味，只是觉得，如果没有一个理由好好地将他留在身边，迟早有一天，他会和自己越走越远，最终背道而驰。过年时候的表白，因为高考而暂时压制了，但现在高考已经过去这么久，两个人都迟迟没有表示，吴邪说不着急是假的。
虽然自己也表示过，愿意等他，多久都愿意等，当然这话是没有半点掺假的，但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被万人瞩目，心里怎么能够好受，此刻只想他快点属于自己。张起灵淡然出尘的气质，真的不太像是个凡人，自己何时能够拿下这位天仙，是个问题。
原来喜欢一个人，竟然是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吴邪转过头去看一旁望着天发呆的闷油瓶，心说小哥，抱歉，你太耀眼，我不能再等了。
吴邪拉着张起灵走到一处小山坡上，找到一块凸出的岩石坐了下来。
“小哥，怎么样，这儿风景不错吧。”吴邪道。
“嗯。”张起灵道。
“这一个月在A大还适应吧，有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吴邪这纯属没话找话，像张起灵这样的人，要让他主动去交朋友，就好比你要对着西边看日出一样。
“算有吧。”
得，真得去西边看日出了。
“哦？”吴邪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这闷油瓶终于开窍了，还是该难过自己不再是他唯一的朋友：“能和我说说吗？”
“我的室友，黑瞎子。”张起灵道。
“黑瞎子？”吴邪道：“小哥，你和熊做朋友啦？”
张起灵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但还是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又恢复成面瘫的样子。吴邪觉得他这张脸不笑真是太可惜，虽然这样就很好，但笑起来真的是惊艳啊！不过不爱笑也好，免得给别人看到。
“他眼睛有点问题，眼镜是黑色的。”张起灵道。
“这样啊。”吴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上了大学的张起灵，仿佛更加出众，还没一个月就已经风靡整个校园，成为传说级人物，而且还新交了朋友。一种危机感在吴邪心头渐渐升腾，他看着一旁沉默的张起灵，终于下定决心，表白嘛，又不是没有过，怕个屁，怕就永远也别想跟这闷油瓶在一起。
“小哥。”吴邪吞了口口水，虽说做了足够的心里建设，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嗯。”
“你还记得……跨年那一天吗？”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道：“记得。”
“那……你的想法呢。”吴邪问道，心跳不可控制地加快了速度。
“吴邪。”过了能有一分钟，张起灵才开口：“你有没有想过，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你的错觉。”
“什么？”吴邪一时间没弄懂。
“我们认识这么久，在一起的时间也多，难免彼此行成依赖，信任，这种感觉也是在别人身上找不到的，所以……”张起灵没有再说下去，但吴邪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张起灵！”吴邪有些愤怒：“你的意思是我混淆了对你的感情？你以为我是怎么的？我是一个正常男生，是依赖是信任还是喜欢我会分不清楚？如果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够长，已经形成了与别人达不到的默契，但总不至于我会不想让你跟别人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做梦都是你，你告诉我这他娘的是什么？不是喜欢是什么？”
“你冷静点。”张起灵依旧面不改色。吴邪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可以冷静点，但我分得清我自己的感情，如果潘子他们谈了恋爱，我会祝福，会打趣，如果是你，我想我只会会掏心掏肺地难受。”
“我的家里，很复杂。”张起灵头一次，和除了母亲之外的人说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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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不出所料考上了A大，吴邪想努力追上他的脚步，可惜分数还是低了那么一点。开学的那天，他们一起坐上了去省城的车，吴邪不像往日那样神采奕奕的，反而显得比张起灵还要低沉。
窗外熟悉的风景飞速后退，看着张起灵那张万年没有表情还那么好看的脸，吴邪皱着眉不由得更加郁闷了。
“小哥，”吴邪苦着一张脸说：“我是不是特蠢，考不上你在的大学。”
张起灵摇了摇头，没说话。
“小哥，你说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一直跟你一起，现在突然不在一起了，怎么能习惯啊！”吴邪还是苦着一张脸。
“离得不远。”张起灵终于开口。
“那也不行啊！”吴邪哀嚎：“离得再近终归不是一个学校，我要跟你在一个教室才好。”
张起灵心里很清楚吴邪对他的心思，更何况他还明确表达过他的心意。最开始的时候，张起灵心里也有着难以言明的悸动，但是如果不顾一切答应吴邪的要求，他们就真的会好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们都有家人，肯定不能不在乎家里人的感受。吴邪说过会等他的答复，多久都等，可是这一过就是大半年，他却没有给他丁点答复，吴邪却也没有丝毫怨言。
吴邪对他的好，他从来都知道。但是他不能自私地坦然接受他的好，吴邪该有属于他自己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和他这样一个背景复杂的人在一起。
其实吴邪所在的学校离A大确实很近，那是个大学城，步行都能到达，平时如果没事，是可以来找张起灵的。再说家里为了方便联系，都给他们配备了手机，这样有什么事的话就更加方便了。
但吴邪还是无法释怀，像张起灵这样耀眼的存在肯定是走到哪儿都有人注目的，而且他读的专业又是历史系，整个系一大半都是女孩子，这就更加让吴邪不放心了。
“小哥。”等到他们下了车，吴邪哭丧着脸道：“要是有女孩……呃，要是有人要跟你搭讪啊，交朋友啊啥的，你一定要谨慎啊！不要忘了在C大还有个苦哈哈的吴邪在等你。”可不能只说女孩，男孩也不行。
张起灵看着吴邪扭曲着的脸，不由得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
吴邪的心情这才好点，心说只有这闷油瓶的笑容能够治愈我。依依不舍地目送张起灵走向A大，直到他转了弯再也看不到他，他才转过身朝C大所在的方向走去。
张起灵原本以为，怎样的生活自己都可以适应。事实上他也可以适应这里的生活，只是不习惯没有吴邪在身边，不得不说，习惯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以前无论他到哪，都会有一个欢蹦乱跳的吴邪在他身边，或分享班里的趣事，或吐槽打篮球时的队友，或者什么都不说，只静静地看着他。
有些事情，只有在分开之后才看清楚，原来你早就已经铭刻在我的心里。
吴邪这里更加不习惯，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像蔫了的茄子。从前总是一转头就能看到那个淡然的影子，现在一转头，全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孔。
等到开学事宜和军训全部搞完，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自认识那闷油瓶以来，十三年了，他们从未分开过这么久，虽然中途有过电话联系，但终究不在眼前，也许一个月对别人来说连渣都不算，但是对于十三年来形影不离的他们来说，这一个月里，简直度日如年。尤其，那人还是你喜欢的人。
国庆黄金周到了，吴邪终于有时间去找张起灵。那天清早给张起灵打电话，张起灵的手机却关机了。也许是没电了吧，吴邪心说，那人总不记得要充电。吴邪换好了衣服就去A大找张起灵了。一路摸索到他们学校的历史系教学楼，却想起放假了，这里根本没啥人，于是随便抓了个过路的问道：“不好意思同学，打扰一下，请问你认识张起灵吗？”
“张起灵！”那女生眼里露出星星道：“当然知道了，我们A大谁不知道他啊！”
吴邪心说好你个闷油瓶，又在外面给我招惹这些烂桃花，一想不对啊，他现在，似乎没有立场去说闷油瓶，那人还没答应他呢。
“呃……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他在哪吗？”吴邪道。
“这时候大概在宿舍吧，要不就是在图书馆，除了上课的时候，他一般只待在这两个地方。”那女生道。
呵，这才开学一个月，连人家的生活习性都摸清楚了，早知道这闷油瓶太让人不省心，没想到不省心到这个地步。
吴邪刚想问图书馆和宿舍分别在哪，就见他前面的女生越过他向他背后看去，一瞬间捂着脸自言自语道：“好帅啊！”
吴邪正准备朝后看，就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吴邪。”
一转头，就是那熟悉的身影，要不是这里有别人吴邪真想冲上去就抱着他，可惜不能。吴邪克制了一下自己，道：“小哥，好久不见。”
“才一个月。”
“你！”吴邪无语：“你这人真是……算了算了，走吧我还没吃饭呢。”
吴邪说着就跟张起灵并排走了，留下后面的女生还一个劲儿在那说“好帅啊”。
“小哥，你说你咋那么招摇啊，咱低调一点不行吗？”
“与我无关。”
“可是她们花痴的是你啊！一想到别人觊觎你我还不在你身边我就心里不爽。”吴邪道。
张起灵懒得理吴邪的碎碎念，只默默地跟着他去吃了早饭。国庆节期间虽然有很多外地的同学因为刚出来不久格外想家的缘故而回了家，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懒得挤车，而选择留校。
吴邪和张起灵倒也不是懒得挤车，只是因为家离得并不太远，思念家里的情绪就没有那么浓烈。从早餐店吃完饭出来街上就已经是人来人往了。
“小哥，我们也出去走走吧，天气挺好的，不能总待在图书馆不是。”吴邪提议道。
张起灵对此没有意见，但转念一想，还是开口道：“外面人很多。”
“那得要看你去哪儿，你去西湖啊，灵隐寺啊这些地方，当然人多了，我以前倒是没少跟我三叔逛过杭州，知道几处人少的去处，风景也还好，要不要去？”吴邪一脸得意道。
张起灵其实是没有意见的，要是跟吴邪在一起的话，去哪儿都行。吴邪如果知道这闷油瓶内心是这样的想法，指不定得美到天边去，可惜身边这个是个实打实的闷神，无论他内心多么汹涌澎湃，反正表面上是不会有任何表示的。
吴邪带着张起灵坐了将近四十分钟的公交，才来到一处人不太多的地方。这是杭州周边的一处小镇，风景的确不错，该有的商铺什么的都有，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是人不见几个，大概是因为放假了，都去省城的景点去玩了。
两人边走边聊，时间过得倒也不慢。当然了，多数时候只有吴邪在说，张起灵静静听着，偶尔会简短地回答他。反正十几年来，他们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彼此都早已经把对方铭刻在心里。
吴邪想起今天去他们学校找张起灵时，那女生看张起灵时候的炙热目光，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吃醋那种滋味，只是觉得，如果没有一个理由好好地将他留在身边，迟早有一天，他会和自己越走越远，最终背道而驰。过年时候的表白，因为高考而暂时压制了，但现在高考已经过去这么久，两个人都迟迟没有表示，吴邪说不着急是假的。
虽然自己也表示过，愿意等他，多久都愿意等，当然这话是没有半点掺假的，但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被万人瞩目，心里怎么能够好受，此刻只想他快点属于自己。张起灵淡然出尘的气质，真的不太像是个凡人，自己何时能够拿下这位天仙，是个问题。
原来喜欢一个人，竟然是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吴邪转过头去看一旁望着天发呆的闷油瓶，心说小哥，抱歉，你太耀眼，我不能再等了。
吴邪拉着张起灵走到一处小山坡上，找到一块凸出的岩石坐了下来。
“小哥，怎么样，这儿风景不错吧。”吴邪道。
“嗯。”张起灵道。
“这一个月在A大还适应吧，有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吴邪这纯属没话找话，像张起灵这样的人，要让他主动去交朋友，就好比你要对着西边看日出一样。
“算有吧。”
得，真得去西边看日出了。
“哦？”吴邪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这闷油瓶终于开窍了，还是该难过自己不再是他唯一的朋友：“能和我说说吗？”
“我的室友，黑瞎子。”张起灵道。
“黑瞎子？”吴邪道：“小哥，你和熊做朋友啦？”
张起灵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但还是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又恢复成面瘫的样子。吴邪觉得他这张脸不笑真是太可惜，虽然这样就很好，但笑起来真的是惊艳啊！不过不爱笑也好，免得给别人看到。
“他眼睛有点问题，眼镜是黑色的。”张起灵道。
“这样啊。”吴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上了大学的张起灵，仿佛更加出众，还没一个月就已经风靡整个校园，成为传说级人物，而且还新交了朋友。一种危机感在吴邪心头渐渐升腾，他看着一旁沉默的张起灵，终于下定决心，表白嘛，又不是没有过，怕个屁，怕就永远也别想跟这闷油瓶在一起。
“小哥。”吴邪吞了口口水，虽说做了足够的心里建设，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嗯。”
“你还记得……跨年那一天吗？”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道：“记得。”
“那……你的想法呢。”吴邪问道，心跳不可控制地加快了速度。
“吴邪。”过了能有一分钟，张起灵才开口：“你有没有想过，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你的错觉。”
“什么？”吴邪一时间没弄懂。
“我们认识这么久，在一起的时间也多，难免彼此行成依赖，信任，这种感觉也是在别人身上找不到的，所以……”张起灵没有再说下去，但吴邪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张起灵！”吴邪有些愤怒：“你的意思是我混淆了对你的感情？你以为我是怎么的？我是一个正常男生，是依赖是信任还是喜欢我会分不清楚？如果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够长，已经形成了与别人达不到的默契，但总不至于我会不想让你跟别人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做梦都是你，你告诉我这他娘的是什么？不是喜欢是什么？”
“你冷静点。”张起灵依旧面不改色。吴邪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可以冷静点，但我分得清我自己的感情，如果潘子他们谈了恋爱，我会祝福，会打趣，如果是你，我想我只会会掏心掏肺地难受。”
“我的家里，很复杂。”张起灵头一次，和除了母亲之外的人说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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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默我发现你真的是最勤快的楼主了。
反正你坑品一直在线，不会怕你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