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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YiBovel◆180512‖原创〓红豆(BG完结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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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徐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小心翼翼地沿折痕将信复原,塞进信封里,压在柜底。紧接着,徐宥抓起钱包冲出去,飞快地往小镇的市场上跑去。说是市场,其实也不过是几家店铺和一些小摊聚集的地方罢了。跨过掉漆的门槛,徐宥对柜台后的老板娘灿烂一笑:“嗯,我要买两捆浅蓝色的羊毛线。”老板娘轻车熟路地从柜台后面掏出两捆毛线球:“喏。”“呃……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比这个厚一些的线。”老板娘有些不解:“厚毛线有倒是有但生活在咱们镇上的很少用到它呀。”徐宥轻笑:“这个,我完工以后要寄到北方去。”
  过着老年人生活的徐宥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整整两天,她织了一条长长的围巾,以及一件粉蓝相间的毛衣,趁着太阳正好放在院子里晒了,又选了几张素雅的包装纸仔细地封装好,外面用硬纸盒包了好几层,然后急忙寄到了北京去。
  但愿他真的像信里说的那样,好好保暖,可千万别生病了。


IP属地:湖南20楼2018-05-26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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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徐教授很看重王一博,在和众老头唇枪舌剑数个回合以后,将王一博带进了只有几位老教授才能进出的实验室。王一博当然不会让他失望,动手演示、理论分析,说得头头是道,其思维跳跃性之大唬得老教授们一愣一愣的,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徐老同志在一旁看得是连连点头。这孩子,不愧是我从小培养起来的,没让我老头子失望。
      王一博再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月亮已经在天空中等候多时了。走到小区门口,一个在寒风中发抖的身影冲到他面前:“王先生,有人给您寄来了包裹。”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区的保安。
      回到家里,王一博轻轻的拆下外包装。素雅的包装纸露出了一个角。王一博笑着摇摇头。还真是,精致呢。浅蓝色的长围巾几乎可以在地上拖着走,至于毛衣倒让王一博联想到经过调色处理后的斑马线。上手的触感很细腻,而质地很厚实,这么粗的线能织出如此细致的纹路,那肯定是下了苦功夫的。王一博有些心疼地想着——她肯定又熬夜了。这女人总口是心非,成天嚷着年纪大了,成黄脸婆了,又不注意休息。唉,女人的心思,猜不透。
      而徐宥这边同样收到了王一博打包的冬装以及护肤品。——其间还夹着一张小卡片——“注意休息,千万不能熬夜,多想一些开心的事。”
      徐宥用手抹去眼泪,自嘲地一笑。怎么哭了呢?大抵是因为笑得太多了,所以需要一些泪水来平衡生活吧。这就是她的一博啊,践行自己的诺言——“给我一个机会,试着接受我好吗?,我可以向你证明,你需要的那些安全感,我都能给你。”
      那年夏天,少年,抱着N大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对她说出这些话时眼底的坚定与自信,她都还记得。


    IP属地:湖南21楼2018-05-26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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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徐宥的自述>
        你好,我是徐宥,性别女,今年二十三岁,之前就职于北京市某杂志编辑部,自从办理离职手续来到南国已经有半年了。母亲是南方人,婚后随父亲北上,再也没有回去过。我十七岁的时候母亲生了重病不幸离世,远在故乡的外婆来了信,让我有机会回去陪陪她。约莫半年前外婆也撒手人寰,留下小镇里的老屋无人问津。不久我正好在工作上出了问题,思前想后我决定辞职到小镇居住一段时间,于是离开了工作近两年的单位,销了电话卡,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真正地过起了世外桃源的生活。这日子似乎是太惬意以至于我都快忘记了我本外界之人,始终避免不了世俗。
        对了,还有一个,看到前面你们肯定都知道了。我有个男朋友,他叫王一博,现在是北京N大医学院大二的学生。嗯,对,没错,我比他大了三岁。还有什么要说的?哦,我俩是因为徐教授,也就是我爸认识的。一博12岁的时候第一次到我家,跟着我爸一起学习医学。他的爸爸妈妈和徐教授好像是老战友,反正关系挺铁的就对了。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反正……从12岁到17岁,作为关门弟子的他从一开始的成天往我家跑到最后的直接住在我家,我和他几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的距离,或许,真的会产生一些朦胧的感情吧。
        他的告白真的来的让我猝不及防,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倒不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挑毛病的,只是在面对一个比我小的这么多的男孩子的时候,母爱泛滥的我会下意识的把他当做一个要保护的弟弟,根本没往男女那方面想,即使现在看来当时的我,其实是对他已经萌发了一点点好感的。毕竟在很多问题上,年龄差,总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而三岁一代沟,是人们平常听到的最多的话,我承认我也不例外。
        那个时候他高二,这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说话却那么小心翼翼,让我不得不放手了语气,在心里思考斟酌着怎么样才不会伤害到他那颗心灵。我甚至只能低着头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太纯澈,澄澈到让我觉得,即使只是看着他也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在听到我的拒绝之后,他似乎早已预料到结果,没有青春期少年的冲动,只是很认真的对我说:“我知道是年龄,让你没有安全感,老师说,女孩子本身就会对这种事情有点抗拒,大概是安全感在作祟吧。不过没关系,但是求你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再努力变得更优秀一点,请等等,我等到我有能力给你这份承诺的时候。我知道我现在的表现还不能让你安心,那么给我一年好吗?真的就只是一年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一年以后如果我拿到了医学院的录取书,就试着和我交往一下好吗?”他的话似乎像是请求,又似乎是命令,带着那种无可反驳的语气,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给我灌了什么迷魂药,我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还说——那好吧,我等你一年,等你拿着通知书来见我。


      IP属地:湖南22楼2018-05-26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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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王一博的自述>
          大家好,我是王一博,嗯,就是上面提到的那个。姐姐讲到哪里了?啊~,好的,那我接着说。
          其实我也不太记得最后那天的结局是什么,因为在我的世界里,这份记忆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接下来的行动而不是承诺的那份虚假。我只记得那天回家以后我拿出纸写了一份很长很周密的计划表。我虽然是关门弟子,但也是普通高中里一名文化生。毕竟在这个较为公平的时代,高考仍然是大部分人唯一的出路。我不会是那个例外。
          高三的确就像网络上各种回忆录中描述的那样艰辛又难熬。
          总之,我不记得做了多少张模拟卷、背过多少公式、画过多少草图、上台做过几次演示,甚至放学后缠了老师多久。我记忆犹新的大概就是每当我的意志力要接近极限的时候,姐姐那句“我等你一年”就如同咒语一般缠绕在我身上,使我安定下来,又重新投入到题海之中。而这段奋斗的时光也成为了我最宝贵的财富。
          很多年以后,我受邀会母校做一次演讲。席间有学生问我如何看待高中时期的爱情,我马上联想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个不谙世事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微微一笑:
          “高中时期能够坚持的爱情比蒲苇磐石不相离更动人。”台下沉默几秒,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呐,现在我也有话要送给看到这里的你们。
          年少时有过的行动也好,想法也好,不要当作垃圾扔掉,更不能预备作多年以后聚会笑话的谈资。把它当作真正的回忆收藏好,多年以后让它见见光,让自己看看这些回忆在多年沉淀中酿成了一缸怎样的醇酒。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8-05-27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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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好了,故事就到这里了,毕竟他们都是要向前走的人。
            冬日渐冷,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新年的一月初。邮差毕竟还是有时间差的,所以直到一月三日,徐宥才收到王一博寄来的贺新年信件。其中有一张明信片,是王一博双手抱着一朵棉花糖站在N大医学院标志性的那栋实验楼前,微微闭眼,神情安然。背面是流畅的行楷:
            一不小心成了年度学生人物,获赠艺术照明信片一套,选了一张不那么奇怪的寄予你。这边一切都好,勿念。
            徐宥看了,在心里默念。新年快乐。也祝你一切都好。
            今年的南方下了近年来最大的一场雪,镇里的人笑说徐宥运气好,刚来就赶上了。虽然在北方年年都有雪可以看,但徐宥还是跟着去看了。
            南国虽少雪,但偶尔下的一场雪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了。落在田野里的雪与枯黄的草根衬在一起更是别有风味。雪带着南方特有的温婉,动作轻柔,让徐宥不由得忆起小时候妈妈轻抚过她幼小的脸庞,软软的乡音诉说着温柔的叮咛。眼前的这白啊,全然不似北方咆哮的狂野,更没有扑面而来的干冷。徐宥想,南国该是位垂泪的美人吧,不然怎么会空气里总有一种湿润的味道呢。
            风雪也掩不住日渐浓厚的温暖味道。王婶早早地就在自家院里熏起了肉,老乡们陆陆续续地收到了外地的家人寄来的包裹,徐兰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偶尔徐宥也跑过去搭把手。毕竟,谁不欢喜着过年呢。
            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捎句话吗?
          请帮我告诉他,我很想念他。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8-05-28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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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今年的除夕是阳历一月底,南国最冷的时候。但这也是小镇最热闹的日子,小孩子们的笑声从村头传来。徐宥关上了窗,坐在圆桌前,叹了口气。
              这是她认识王一博的第九年,这年的年夜饭,他是等不到她了。本以为可以完全无欲无求,却在想起他亮如秋水的眼眸时,心里多了一份悸动。哪怕只是为了他,她也终究还是会回到北国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城市,只是,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她早就备好了白面,一大早起来就和了面团擀成皮。这会儿已经是下午3点。徐宥取了刀和砧板,还有早已挂上的肉,熟练地下刀剁馅。这样的活计,她得心应手,早已不记得干了多少年。王一博初到她家时,她就用这好手艺拴住了一个12岁单纯少年的胃。
              “下次再给你做饺子的时候,加一团剁辣椒怎么样?”徐宥自言自语,又低下头,浅浅地笑了起来,想象着王一博双唇红肿的样子,一丝快乐涌上心头。
              打开窗户,在暖橙色灯笼光的映衬下,家家户户的春联又抹上一层亮丽的红,还染上了数不尽的欢闹与祝福。徐宥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一句“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听见锅里的咕噜咕噜声,徐宥收拾了那些不知名的愁绪,快步跨进厨房,抄起大勺舀起饺子,出锅!
              徐宥率先盛了一碗饺子放在圆桌上,自己则坐在圆桌另一头,对着对面空无一人的位置,不明所以地笑。
              “吃吧,除夕快乐。”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8-05-28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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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六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床上的一大团不明生物慢悠悠地蠕动了一会儿,然后又没了动静。七点,第二次闹钟又响了起来。“……”王一博终于不情不愿地探出个头,伸出手关掉聒噪的闹钟。
                唉,其实他是想直接把闹钟摔坏的,只是想到徐宥临走前安上闹钟时温和的笑,他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昨天晚上是大年三十,他照例给父母挂了个电话问候,又去徐家和徐教授吃了个饭,再回到自己的屋内赶学术报告。往年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和徐宥窝在一张沙发上吃着薯片,看着口水剧。只是今年没这个必要了。
                想到窝在他怀里的那个小女人,王一博一直平淡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柔。
                “一博,教授布置的论文你写完了吗?”班上的同学打来电话,王一博这才收回了纷飞的思绪,换上了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嗯,写完了。”何止是写完,徐教授早就拿着王一博的论文跟其他老教授们炫耀去了。“呜哇,优等生就是不给我等凡人留后路啊!”同学的怪叫还在继续,王一博懒得理,直接挂断。
                不过这倒提醒了他。放下电话,王一博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儿,终于从鼠标垫下摸出一张平整光洁的申请表。思考了一会儿,王一博提笔流畅地写完。不知道,这份惊喜够不够?
                正月十五一过,紧锣密鼓的大二下学期生活就拉开了序幕。作为医科专业,应用性还是挺强的。所以才刚开学,他们就在准备着实习的事情了。中国的医疗条件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一个个眼高手低的大学生们争先恐后地申请留在北京实习的机会,没有谁真的愿意跑到那些苦地方。负责看申请表的老教授一路叹气直到有一张表让他眼前一亮:“老徐啊,我承认,你选学生的眼光真的不错。”
                徐教授不明所以地上前:“哦,是一博的申请表啊——”沉默没了下文。“就凭这个精神也得让你的爱徒留在北京不是?”徐教授严肃地打断了教授们的讨论:“不,就按照他写的志愿给他分配实习。”王一博所填的是一座五六七八线小城市,如果不是前面有填省份的话教授甚至不知道一博要去哪一个方向。可是这个地方徐教授熟悉得很啊。徐宥现在住的小镇便处于这座城市的行政区域。
                后来徐教授也没有单独问过王一博,任由他去了。三月初,实习安排下来,王一博拎着早早收拾好的行李赶向机场。


              IP属地:湖南26楼2018-05-29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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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六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床上的一大团不明生物慢悠悠地蠕动了一会儿,然后又没了动静。七点,第二次闹钟又响了起来。“……”王一博终于不情不愿地探出个头,伸出手关掉聒噪的闹钟。
                  唉,其实他是想直接把闹钟摔坏的,只是想到徐宥临走前安上闹钟时温和的笑,他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昨天晚上是大年三十,他照例给父母挂了个电话问候,又去徐家和徐教授吃了个饭,再回到自己的屋内赶学术报告。往年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和徐宥窝在一张沙发上吃着薯片,看着口水剧。只是今年没这个必要了。
                  想到窝在他怀里的那个小女人,王一博一直平淡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柔。
                  “一博,教授布置的论文你写完了吗?”班上的同学打来电话,王一博这才收回了纷飞的思绪,换上了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嗯,写完了。”何止是写完,徐教授早就拿着王一博的论文跟其他老教授们炫耀去了。“呜哇,优等生就是不给我等凡人留后路啊!”同学的怪叫还在继续,王一博懒得理,直接挂断。
                  不过这倒提醒了他。放下电话,王一博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儿,终于从鼠标垫下摸出一张平整光洁的申请表。思考了一会儿,王一博提笔流畅地写完。不知道,这份惊喜够不够?
                  正月十五一过,紧锣密鼓的大二下学期生活就拉开了序幕。作为医科专业,应用性还是挺强的。所以才刚开学,他们就在准备着实习的事情了。中国的医疗条件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一个个眼高手低的大学生们争先恐后地申请留在北京实习的机会,没有谁真的愿意跑到那些苦地方。负责看申请表的老教授一路叹气直到有一张表让他眼前一亮:“老徐啊,我承认,你选学生的眼光真的不错。”
                  徐教授不明所以地上前:“哦,是一博的申请表啊——”沉默没了下文。“就凭这个精神也得让你的爱徒留在北京不是?”徐教授严肃地打断了教授们的讨论:“不,就按照他写的志愿给他分配实习。”王一博所填的是一座五六七八线小城市,如果不是前面有8省份的话教授甚至不知道一博要去哪一个方向。可是这个地方徐教授熟悉得很啊。徐宥现在住的小镇便处于这座城市的行政区域。
                  后来徐教授也没有单独问过王一博,任由他去了。三月初,实习安排下来,王一博拎着早早收拾好的行李赶向机场。


                IP属地:湖南27楼2018-05-29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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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床上的一大团不明生物慢悠悠地蠕动了一会儿,然后又没了动静。七点,第二次闹钟又响了起来。“……”王一博终于不情不愿地探出个头,伸出手关掉聒噪的闹钟。
                    唉,其实他是想直接把闹钟摔坏的,只是想到徐宥临走前安上闹钟时温和的笑,他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昨天晚上是大年三十,他照例给父母挂了个电话问候,又去徐家和徐教授吃了个饭,再回到自己的屋内赶学术报告。往年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和徐宥窝在一张沙发上吃着薯片,看着口水剧。只是今年没这个必要了。
                    想到窝在他怀里的那个小女人,王一博一直平淡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柔。
                    “一博,教授布置的论文你写完了吗?”班上的同学打来电话,王一博这才收回了纷飞的思绪,换上了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嗯,写完了。”何止是写完,徐教授早就拿着王一博的论文跟其他老教授们炫耀去了。“呜哇,优等生就是不给我等凡人留后路啊!”同学的怪叫还在继续,王一博懒得理,直接挂断。
                    不过这倒提醒了他。放下电话,王一博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儿,终于从鼠标垫下摸出一张平整光洁的申请表。思考了一会儿,王一博提笔流畅地写完。不知道,这份惊喜够不够?
                    正月十五一过,紧锣密鼓的大二下学期生活就拉开了序幕。作为医科专业,应用性还是挺强的。所以才刚开学,他们就在准备着实习的事情了。中国的医疗条件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一个个眼高手低的大学生们争先恐后地申请留在北京实习的机会,没有谁真的愿意跑到那些苦地方。负责看申请表的老教授一路叹气直到有一张表让他眼前一亮:“老徐啊,我承认,你选学生的眼光真的不错。”
                    徐教授不明所以地上前:“哦,是一博的申请表啊——”沉默没了下文。“就凭这个精神也得让你的爱徒留在北京不是?”徐教授严肃地打断了教授们的讨论:“不,就按照他写的志愿给他分配实习。”王一博所填的是一座五六七八线小城市,如果不是前面有填省份的话教授甚至不知道一博要去哪一个方向。可是这个地方徐教授熟悉得很啊。徐宥现在住的小镇便处于这座城市的行政区域。
                    后来徐教授也没有单独问过王一博,任由他去了。三月初,实习安排下来,王一博拎着早早收拾好的行李赶向机场。


                  IP属地:湖南28楼2018-05-29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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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六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床上的一大团不明生物慢悠悠地蠕动了一会儿,然后又没了动静。七点,第二次闹钟又响了起来。“……”王一博终于不情不愿地探出个头,伸出手关掉聒噪的闹钟。
                      唉,其实他是想直接把闹钟摔坏的,只是想到徐宥临走前安上闹钟时温和的笑,他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昨天晚上是大年三十,他照例给父母挂了个电话问候,又去徐家和徐教授吃了个饭,再回到自己的屋内赶学术报告。往年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和徐宥窝在一张沙发上吃着薯片,看着口水剧。只是今年没这个必要了。
                      想到窝在他怀里的那个小女人,王一博一直平淡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柔。
                      “一博,教授布置的论文你写完了吗?”班上的同学打来电话,王一博这才收回了纷飞的思绪,换上了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嗯,写完了。”何止是写完,徐教授早就拿着王一博的论文跟其他老教授们炫耀去了。“呜哇,优等生就是不给我等凡人留后路啊!”同学的怪叫还在继续,王一博懒得理,直接挂断。
                      不过这倒提醒了他。放下电话,王一博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儿,终于从鼠标垫下摸出一张平整光洁的申请表。思考了一会儿,王一博提笔流畅地写完。不知道,这份惊喜够不够?
                      正月十五一过,紧锣密鼓的大二下学期生活就拉开了序幕。作为医科专业,应用性还是挺强的。所以才刚开学,他们就在准备着实习的事情了。中国的医疗条件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一个个眼高手低的大学生们争先恐后地申请留在北京实习的机会,没有谁真的愿意跑到那些苦地方。负责看申请表的老教授一路叹气直到有一张表让他眼前一亮:“老徐啊,我承认,你选学生的眼光真的不错。”
                      徐教授不明所以地上前:“哦,是一博的申请表啊——”沉默没了下文。“就凭这个精神也得让你的爱徒留在北京不是?”徐教授严肃地打断了教授们的讨论:“不,就按照他写的志愿给他分配实习。”王一博所填的是一座五六七八线小城市,如果不是前面有8省份的话教授甚至不知道一博要去哪一个方向。可是这个地方徐教授熟悉得很啊。徐宥现在住的小镇便处于这座城市的行政区域。
                      后来徐教授也没有单独问过王一博,任由他去了。三月初,实习安排下来,王一博拎着早早收拾好的行李赶向机场。


                    IP属地:湖南29楼2018-05-29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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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小镇里没有卫生所,要是生了病,挨不住了就只能放下一切安排,坐很久的车到市中心的医院里去。说是医院,其实也就是大号的急诊科罢了。”几个月前徐宥在杂志上发表的文章里有这么一句话,王一博记得很牢。
                        王一博不是空手去的。入学两年,他在北京医学界也积累了一些名气,甚至有很多家大医院早早地在跟学校争抢王一博的毕业去向。所以王一博带着捐助的一批医用物资到了H市中心医院,担任中医药房主任一职——地方偏,专业人员总是稀缺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H市远没有北上广那样的发达,所以在这里老文化传承得很好,让王一博这种纯正的理科生也能联想到小农经济时代那份简单纯粹的男耕女织的美好。
                        这里的人们大多信任中医,西药房几乎无人问津,而不巧医院里几乎都是学西医的。在这些劳动人民眼中,吃一片罗红霉素或是阿莫西宁,那可就是不得了了,要进太平间的事。王一博长得又讨巧,身上的白大褂又浸染着一股子药草香,深得看病人的喜爱。到H市一个月,王一博忙得是团团转,几乎没出过药房。没有病人的时候,王一博就煎一煎药,看看病理学论文,偶尔译篇国外学术进展的小短文,或者结合临床经验写写总结,总之,不是理论不是验证就是实践,在学校主要跟着徐教授主攻临床外科的王一博,这次是实实在在地跟中医药打了一个月的交道。啧啧,唯一的感叹就是,只能说中医药学博大精深我愿深陷其中啊!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8-05-30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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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徐宥近些日子有些心神不宁。清明节已经过了几日,她却迟迟没有收到过王一博的来信。这很不正常,真的很不正常。按理来说王一博应该每月来信的,这都快三个月了,能有什么事耽搁了呢?
                          “幺妹子,午饭我给你备好放在窗台了,你打开一条缝拿进去啊!”王婶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响起,徐宥勉强收回了一丝心神,应了声,取了午饭,又坐回圆桌前,似有若无地叹气。
                          小镇东边有户人家,姓张,家里有个男人叫张五,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讨着个老婆,前几日进城买种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回来以后逢着年轻姑娘就冲上前要把人拐回家当老婆。这消息一出可就把王婶给吓坏了,口中不住念叨“哎哟这我可得把幺妹子护着了可别让那张五糟蹋了去,不然怎么向人男朋友交代呀!”这不,一日三餐都做好送到徐宥跟前,死活不让徐宥见光。张五的残暴徐宥初来小镇时就曾远观过,也乐得接受王婶这一番好意。
                          饭菜的热气有些消退,徐宥这才大梦初醒般地拿起筷子开动。机械地夹起菜往自己嘴里送,几次都差点送进鼻孔。吃完这魂不守舍的一顿饭,徐宥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薄汗。原来,春天真的已经来了啊。
                          与此同时,忙碌了一月的王一博终于获得了三天假期。王一博当然不可能主动加班了。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收拾东西,换上运动服,背上双肩包,忽略他身上那些中药味的话,活脱脱一个阳光少年的模样。
                          老式的中巴车,车顶落满了灰,座椅上到处是淘气的孩子抠出来的孔。头顶上有一个小小的风扇……坐在这辆中巴车上,王一博有种错觉,政治书上“通过改革开放我国综合国力大大增强,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都是骗人的。
                          中巴车艰难地停在了小镇门口。王一博拉着包往里走。春耕?看到田地里劳作的人,王一博联想到了徐宥写的关于秋收和双抢的文章。与土地在一起,似乎是最令人向往的事。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8-05-30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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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王一博的穿着再怎么尽力朴素,也终究是跟这座小镇格格不入的。许多经过王一博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回过头来打量他。王一博早已习惯了众人的注目,也没觉着不自在。摸索着到了王婶院门前,王一博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徐宥在文章里的描述——“唔,大娘,请问一下您知道徐宥住在哪里吗?”王婶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怎么都是个读书人,再加上身上那股药草香,便误以为王一博是个体弱多病的“药罐子”,顿时生出一份怜悯之心来,放下了警惕,往旁边的屋子一指。
                            “谢谢。”得到想要的答案以后,王一博也不犹豫,敲响了徐宥的门。“是王婶吗?”徐宥还在床上贪睡,听到敲门声不免有些疑惑。王一博一听这声音就知晓了大概,故意捏着嗓子。“等你起床给我开门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徐宥愣了愣,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的,飞快地套上衣服收拾好床铺,踩着拖鞋往门口接近。打开门,徐宥惊讶地尖叫一声,然后飞快地扑到王一博怀里。“你怎么会来……”王一博摇摇头:“你忘了吗?我该实习了。”“实习……是你自己选择到这里来的?”徐宥又不是傻子,凭王一博的成绩要是服从分配的话绝对是在北京呐。“……这里的医疗条件不太好。”王一博换了个角度回答徐宥的问题。“不好——”徐宥突然想起自己写的那篇文章——
                            ……
                            中午依旧是王婶送来的午饭。王婶见那个年轻人一直没从屋子里出来,便也很有眼力见地做了两人份。“王婶的家常菜做得挺好,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徐宥将菜推到王一博面前。“……医院的盒饭我都吃了有什么吃不惯的。”王一博倒没有徐宥那么多顾虑。“不是,那个……你到了多久了?盒饭有那么难吃吗?”“已经在医院里闷了一个月了。再说了,在中药房里待着,再好吃的东西也得变味喽!你闻闻我身上这药味儿,洗澡根本不能解决问题了都!”王一博的语气满是委屈。
                          “……”徐宥无话可说。她还以为是王一博自己在服中药呢……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8-05-30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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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考考得好表示很开心╮(╯▽╰)╭
                            (附上上周末出去吃饭的放毒图╮(╯▽╰)╭)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8-05-30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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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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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才发现这章字数是1314……)
                              (趁着今天心情好尽量搬完)
                                吃完午饭,王一博还是没掩饰住自己的好奇:“姐姐怎么不自己做饭吃啊?”徐宥的手艺那可是没话说啊!徐宥想了想怎么说,倒是一点点地给王一博把张五的事情说了。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这镇里有多少人?到一千五了吧?”“嗯,快两千了。”“那好……”“怎么了?想起问这个?”“医院里要进行年度体检了,超过一千五的市镇可以设置一个点。嗯,就在下个礼拜。”“哦……那你会来吗?”“……姐姐,你在这大半年了应该比我清楚,中医的信任度显然比较高。”王一博摊摊手,很是无辜。“也对……等等,你不是跟我爸一起攻外科的吗?”徐宥忽然想到。“是啊,不过医院没有中医,只好让我这个高材生冒名顶替一下咯!”
                                徐宥送走王一博以后,王婶好奇地问她:“这个人是谁啊,年纪轻轻的可惜身上的药味儿挺浓,是从小到大的病吧?”徐宥一听便知道王婶误会了:“他是我的男朋友,叫王一博。他不是药罐子啦,是医学院的学生,在H市中心医院中药房实习。”
                                小镇里的消息一向传得飞快。徐宥的男朋友是医生,这个消息很快便为大家所津津乐道。
                                王一博说话向来不假,约莫一个月以后,H市中心医院就组织了专门的体检小组过来。考虑到很多地方机关的反馈情况,这次医院只派了常规体检项目的医务人员前来,其余几位都是中药房的医生。
                                或许自然的环境最是养人吧,一番检查下来大家都没出现什么大问题,都是些小感冒或者是劳作而导致的小病小痛,抓几味药包好也就无大碍了。“一博。”徐宥叫住了正在帮同事收拾东西的王一博,心底有点小生气,今天他们俩可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上呢!王一博停下动作,走到徐宥面前,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喂,你一手的药味都沾我脸上了,你知不知道王婶还以为你是个药罐子呢!”徐宥嘟着嘴,嫌弃地闻了闻鼻尖的中药味儿,说道。“哦,那么我家小宥怎么回答王婶的?”一个“小宥”从王一博口中说出来格外令人脸红心跳。徐宥有些不自在地换了话题:“那个……你还要实习多久?”
                                “还有一个月吧,六月底回去交实习的论文,然后放暑假。我和医院签订了合同,等学校里的事忙完了以后七八月我还会回来的,毕竟已经接触了这一块我就想再研究深一点。”谈到专业立马严肃的王一博小朋友。“那你是打算转入中医学方向研究吗?”徐宥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似乎这本来就是王一博感到困扰的问题,他沉默了几分钟,这才回答道:“我以后肯定还是会跟着老师学习临床外科的,但是中医这方向我课后会花费更多精力去学习和钻研,咱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是很有价值的。”
                                送走王一博以后,徐宥回到自己的家里,从床下翻出一个厚重的皮质笔记本,轻轻吹去上方的灰尘,徐宥点上灯,坐在书桌前,翻开第一页,几个大方清秀的字迹安静地躺在线上——草药知识整理。是徐宥的字迹。小镇里有几座小山丘,没有华山黄山那样的雄奇zhuangli,也没有玉龙梅里那样磅礴高寒,按照科学的方式来测量的话,它们充其量也就是个百来米高的小土堆。但它们所蕴藏的价值不像它们的外表那样朴实无华,抛开底下掩埋的有色金属和钻石不谈,光是品种繁多,价值连城又少有出现的中草药就足以令人惊奇了。徐宥的母亲是中草药方面的行家。起先徐宥也曾埋怨过母亲为何远离故乡,明知外婆的思念也不曾回来探望,直到她初来乍到无意间闯到山丘。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8-05-30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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