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神吧 关注:23,005贴子:548,036

回复:【原创】无忧歌·因缘(化石老坑新填+高神有,慎)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PART22
天色黑下来了,红衣少女抱着膝盖在阴影中一动不动,银发的青年坐在不远处的缘廊上望着院中的水潭,空气安静到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气氛却是莫名焦灼。
在银时觉得实在受不了的回头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神乐忽的站起来说:“我想出去走走。”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走到院中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低头回来连脚底沾上的尘土都顾不上擦去便匆匆穿上鞋子离开。
银时看着院门打开又合上,想说什么,却也没能说出什么,最后躺倒在缘廊上,双手覆面,发出了一声叹息。
突然觉得,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好了。
女孩闷着头走出了不知道多远,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进了江户城,哪里是想散步呢,只是怕听到银时说出让自己离开之类的话,出门太急,连自己的伞都没有带上,虽然自己自保没什么大问题,但也还是小心为上,神乐知道自己一幅落单小姑娘的样子容易招来麻烦,转身想赶紧出城,哪怕上山也比在城里麻烦少。
刚走出了一条街,就看到前方路口一个一闪而过的模糊又熟悉的身影。
是哥哥身边最得力的手下——阿伏兔。
神乐还记得不久前那次与族人短暂又令人不愉快的相遇,如果是平时,大概会装作没看见,但是现在的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而不久前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可怕猜想让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并没有特地隐藏自己的行踪,或者说有些魂不守舍的她一时之间都忘了要隐藏自己的行踪,毫不意外地被阿伏兔发现,带到了神威的面前。
神乐发现自己已经不能马上说出距离两人上次见面的准确时间了,她看着他对几个手下分别低声交代了些什么,神威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从前那副人畜无害的少年模样,不过这也没什么感慨的,他们都是妖,全都一点没变。
身为交代完事情,所有人识趣离开,这个荒废已久的山间小亭里,只剩下了这对兄妹,神乐看着神威收起了笑容,平淡地望向自己。
又来了,这种感觉又来了,神乐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禁攥成了拳,抵御着那种无以言表的难过。她是在不想在他的面前哭出来。
神威看着自己分别已久的妹妹,眉头微不可见得皱了一下:“你不好好待在高杉身边跑出来做什么?”
神乐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神威笑了一下,不是一贯面具一般人畜无害的笑容,而是有些冷,像是嗤笑,又像嘲笑:“惹他生气了?自己跑出来还是被赶出来了?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女孩咬着下唇,果然还是这样,没有人喜欢自己,也没有人需要自己。
神威的冷言冷语并没有放过她:“这么久了还是毫无进步,连跟踪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甚至好好待在一个地方不被赶出来都做不到,你果然什么事都做不成,永远只会拖后腿。”
神乐不敢抬眼,也不敢说话,因为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让眼眶再也含不住自己的眼泪,果然还是不行,自己的心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关系强大一丁点。
“很委屈吗?当初不是你主动说想为族里做些事吗?现在摆出这幅样子又是什么意思?”神乐听不出神威的语气中有什么情绪。
脚下氤开了几点,但神乐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你和高杉的合作,指得到底是什么?”
终于,问了出来。
“是只有和夜兔作战之后死掉的人和妖怪的尸体,还是还有特意被杀死的呢?”女孩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缕烟,随时会飘散在这愈发浓重的夜色里。
神乐低着头,看见神威的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他站到了她的面前,距离近得就像是感情融洽的兄妹,但是神乐知道并不是,夜兔军团年轻的团长站在她的面前,重新摆出了惯常的笑容:“小姑娘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现在不是兵团的人了,还是回你应该回的地方吧。”
神乐忍不住抬眼去凝视着自己的哥哥:“回去给他当个宠物吗?你明明知道,当初我说想帮族里是要和你们一起去战斗!”
神威表情没有变,声音却明显冰冷了下来:“战斗?你的战斗力能和妈妈比吗?她都死在了战场上,你又能帮些什么?还是乖乖回去高杉那边吧,看你过得也不错,我不在意他把你当什么,也对你怎么和他相处不感兴趣,但是我已经把你送给了他,你这样在外面乱跑等到他来把你带回去,大家脸面上终归都不好看。”
神威不再和神乐说话,退回到之前的位置,扬声说:“阿伏兔,派人送小小姐回她该回的地方。”
神乐自嘲地笑了起来,带着泪花的眼睛在月光下像是碎掉的琉璃。
果然,又是这样啊。
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90楼2019-08-16 19:27
回复
    抱歉天窗了许久,只能说,变成社畜之后,永远也没办法预料工作有多忙……看看部门明年的工作计划……我太南了……
    Part23
    神威似乎有什么急事,吩咐一声之久就带着几个族人匆匆离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头也不回,似乎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神乐被毫不犹豫地丢在了原地。
    天黑透了,暮夏的夜晚已经凉了起来,仓促出门没有穿外衫的神乐在夜色中形影单只的身形显得愈发单薄。
    阿伏兔的神色在夜色中有些晦暗难明,但最后也没有多话,转头想叫来一个族人按照神威的意思把神乐送回去,神乐仰起头,眼中泪意已经全部褪去:“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女孩虽然就在身边,但是阿伏兔觉得那声音似乎是从远处飘来,清凌凌的,似乎还夹杂着夜色的凉气,“横竖我也不再是兵团的人,不用管我了。”
    说罢转身离去,有族人上前两步想阻止她,被阿伏兔抬手制止了。
    “她有分寸的。”阿伏兔的声音一贯的平稳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
    小女孩挺直了脊背,倔强地不肯在族人面前示弱。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是想快些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几个转弯之后,她有些走不下去,缓缓停下了脚步,神乐讨厌这种彷徨无依的感觉,但是在这一刻,她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而那些彷徨的脆弱,神乐也不敢再有丝毫的坦露,和银时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太过快活,让她忘了自己的处境,高杉的讯息,银时的质疑,神威的警告,终于打破了这个虚幻的梦境,把她重新拉回了现实。
    女孩低下了头,扯了扯嘴角,想嘲笑一下天真幼稚不得长进的自己,但眼泪还是砸在了鞋尖和地面上。
    银时依然躺在缘廊上没有动,半边身体甚至有些麻木,只想着,干什么要去怀疑她呢?高杉那样的人,真的想做什么,根本看不上也更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但为什么自己看到那只纸鹤的第一反应会是怀疑呢?银时自己也解释不了,是进展的太快?是对她的不够了解?还是自己的心底真的并没有相信她?
    但是做过那样亲密的事之后,似乎哪一种答案都让他无法承受。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进展到这一步;如果是喜欢,怎么回去怀疑呢?
    心里就像是被塞进去了一块烧红的铁块,他的血肉被烫的滋滋作响,又一直坠着向下,难以呼吸。
    神威坐在向着新目的地前进的车上少有的有些走神,她的容貌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变得越来越疏远和陌生。这也并不奇怪,自己已经是这种态度,她会变也是正常。
    只是神威突然想起了许多年前,自己和父母从战场回到居所,小小的神乐闹着要自己背,她软软的伏在他的背上,小手攥着自己的后领上的衣服布料,开心的喊:“哥哥”。
    他还记得那个感觉,心上像是先附满了她最喜欢的花瓣,然后随着她一声声的唤,花瓣被温和的风吹得飘扬起来,撒的到处都是。
    只不过,再也回不去了。
    高杉知道纸鹤已经被神乐收到了,也知道她在外面这么久一定距离自己不会很近,即使收到纸鹤立即出发,恐怕也要过一段日子才能赶回来。
    但是她会立即返程吗?
    他并不能确定。高杉讨厌一切不能确定的事,而神乐,则是他在这么多年的生命中,还存在的唯一一个不确定。
    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97楼2019-12-09 14:55
    回复
      part24
      夜深了,银时有些等不下去了,无论有什么结,想解开总要先把人找回来,刚想穿鞋,就看到一只传讯的纸鹤向自己飞来,能看出使用的人并不熟练,只是学了些皮毛,毕竟纸鹤破碎得也太快了些,好在字数不多,只写了“我会尽快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呢?“回来”,那是去了哪里?回去高杉那里了吗?银时觉得这是最为可能的原因。
      那么回去做什么呢?
      回去之后高杉还会再放她出来吗?
      一个个疑问接踵而出,塞满了银发青年的脑海,让他呼吸艰难,头也钝痛起来。
      高杉那个人,银时自认还是了解的。
      无论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还是他不想要却还不打算处理的,只要是他没有主动放弃却又留不住的,那么最可能的结局就是被毁弃。
      银时不知道神乐在高杉的心里属于哪一种,也不确定会被如何对待,但是他是真的不想让那个小姑娘去冒险。
      她太坦白,太直率,可能连客套婉转都没有就会直直问出心中的疑问,就算是过于自信神乐会选择自己吧,这种可能还是有的吧?如果她想离开高杉来到自己身边,一定会直接说出来吧。
      银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独自去面对高杉不可预料的怒火。他结出法阵,追寻着空气中神乐已经微不可闻的讯息追了出去。
      比银时晚一些,高杉也收到了神乐说会尽快赶回的传讯纸鹤,在他收到纸鹤的时候,正有傀儡侍卫在没有点灯的黑暗房间中向他汇报着关于神乐的调查消息。
      她和一个叫坂田银时的除妖师过从甚密。
      倚靠在几案后锦垫上的苍白男人罕有的怔楞了一下,那些久远的,似乎早已经被忘记的回忆突然之间汹涌而来。
      “倒是个,让人意外的名字。”他吸了一口烟,用口中的烟雾轻轻吹散了纸鹤的余灰,那些星星点点的尘屑隐身进了无边的夜色之中,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神陡然间锐利了起来,在夜色中迸发出了星芒。
      一个除妖师,一个妖精,又在什么情况下会“过从甚密”呢?
      高杉缓缓站起来,踱步至窗边,挥退了想要帮他重新披上因为动作而掉在地上的外套的傀儡侍女,他靠在窗边,有些出神,只有一线月光穿过没有关严的窗子缝隙洒在他的脸上,月光清冷,显得青年的脸色愈发苍白。
      他没有出神多久,很快转身吩咐:“我出门一趟。”傀儡侍女马上低头退开去准备他出门的衣衫事物。
      高杉回身推开窗子,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在黑暗的屋子中显如一束光柱,由于长时间在黑暗中,他甚至被月光晃得眯了一下眼睛。
      回来的路,可别走错啊,我的……辉夜姬。
      神乐并不确定两边究竟还有什么银时没有道尽的关系,下意识不想让两边就这样碰上,同时也不好暴露高杉的位置,一路尽力不留痕迹地返程,银时也追踪得艰难,所以一开始相差不多的路程他用了好几天来追踪。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突然,原本热闹的小城街面上很快没了行人,疾步寻找避雨处的银时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回头看到了一个角落屋檐下避雨的神乐,她应该更早注意到了自己,好像怕被他发现所以没有撑伞,小女孩外头看着他,被打湿的刘海粘在额头上,表情有点儿委屈,有点儿可怜,银时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和高杉之间的恩怨,她又知道什么呢,连她和高杉产生联系本事也是被动的,说到底,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孩子罢了。
      时隔这么多天,再次看到完好的神乐,银时悬着的心似乎终于有了可以依托的地方,好像终于松开胸口郁结了许久的一口浊气。
      银发青年不顾雨水向屋檐下的小姑娘走过去,神乐固执地抬头看着他,两人都沉默着,神乐的肚子突然“咕噜”了一声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小银,我饿了。”女孩撇撇嘴,声音有点儿委屈,银时甚至听出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银时抬手指了指旁边:“那家店看起来不错。”
      两个人对视着,突然都笑了出来。
      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100楼2019-12-30 17:05
      回复
        竟然开贴快一年了,赶紧填平它
        PART25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下了好久,一直到夜色深酽,还在滴答个不停,找不到客店的两个人在附近的山上找了个山东,便轻车熟路安顿下来打算将就一夜。
        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坐在洞口,红衣服的女孩儿抱着膝盖,头靠在银发青年的肩上,听着他有一搭无一搭得讲着那些从未和任何人提及的过去。
        他和老师的,老师和高杉的,还有他和高杉的。
        自从银时有记忆,他就是个全靠自己在风雨中摔打独自生长的孤儿,银色的卷毛,暗红的瞳仁,孤绝的身世,都是其他人排挤和欺负他的原因,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在这个满是恶意的世界中打滚,知道有一天,松阳老师把与一群人冲突之后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捡回了自己的书斋。
        老师是冲破黑暗,照亮银时晦暗世界的第一道光。也是年少的他惟一的精神支柱和信仰。
        他和书斋中的其他孩子一起学习着,读书也好,习武也罢,银时很怕那个永远微笑的男人会对自己失望,生性懒散的他努力地完成着所有的课业。银时和书斋中其他人不一样,他没有家,一直住在松阳的家里,或者说这里就是他的家。
        松阳老师学识渊博,他问过银时将来想要做什么,在银时长久的沉默之后,松阳老师提起自己曾有个除妖师朋友,由于过于挑剔所以只培养了一个弟子,而这唯一的弟子却在一次除妖中没了,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咽气前把自己门派的秘籍给了自己。
        “你有兴趣吗?”老师的声音一贯的平稳和温和,总带着一丝笑意。
        银时记得自己当时心中想的是“妖怪又没有欺负过我,欺负我的,全都是人啊。”但是口中说的是:“好啊。”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年少的银时这样想着。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一年还是两年来着?日子太久,银时实在记不清了。总之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夜里松阳老师忽然的出门,天色发白的时候,松阳老师又带回一个形容狼狈的男孩子,满身的擦伤、撞伤以及烟熏火燎的烧烫伤。
        紫色的头发被火燎得参差不齐,脸上的伤、血迹和灰尘像是打翻了五色盘,眼睛也紧紧地闭着,但即使如此狼狈也还能看出他容色出众。他应该是睡梦中突然醒来,外衫只是随意地披在身上,银时捻着他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外衫一角说:“您真是到处都能捡回孩子啊。”
        “终归是师徒一场。”轻手轻脚为伤者清理伤口和脏污的老师轻声说。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温和,嘴角却没有带着惯常的笑意。
        【我们在他心里,终究还是不太一样吧。】银时的心中突然闪出这样的念头。
        这个叫做高杉的男孩醒来之后,有些木木地躺在榻榻米上,几乎不动,也不说话,银时逗引过几次,总是没有反应也就放弃了,只有老师,亲力亲为地悉心照料着他。
        老师的只言片语中,银时拼凑出了原因:高杉是一个极有权势家族家的孩子,因为族长和松阳的交情,5岁的时候就被送到松阳老师处启蒙,六年之后便被接回了家族接受继承人的教育,但是他的家族由于松阳也不甚了解的原因,惨遭灭族。
        救高杉回来的那个晚上,就是他突然收到了族长的传讯纸鹤。
        【救救晋助,不要报仇。】
        大概过了一个月,随着伤势的痊愈,高杉也渐渐看起来正常了一些,也吃饭,也说话,只是对那天的事情绝口不提,练功的时候更是像不要命一样。就连银时也能看出来,他想复仇,想到心尖滴血。同时,银时也经常会看到松阳老师面色担忧得望着高杉练功的背影。
        那是的银时也才十几岁,有些笨拙地想要安慰老师,而老师只是说:“他原本就比别的孩子偏激一些。”
        又过了几年,银时的除妖术已经练得声名鹊起了,开始有人来请他上门除妖,于是他经常性地的不在松阳老师的书屋了,和高杉的交集又更少了一些。
        直到有一天,他再回到书屋,发现了坐在中庭,面色灰败的松阳老师,极少七情上面的老师面色说不出的凝重和痛心。
        原来,高杉勤于练武也只是幌子,太想早日报仇的他一早就在偷偷修习傀儡师的秘术——那是早已被严禁修习的禁术,是真正的邪魔外道。
        松阳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修习法门,而他发现的又太晚,虽然是无意撞破,但是非常明显,他已经在不该走的路上走得太远了。
        于是高杉离开了。
        银时不知道当时的决裂是什么样的局面,总之老师直接病倒了,没多久,就传来了另一个大家族灭族的消息,鬼高杉的名头也响彻四方。
        松阳老师觉得自己没有教好弟子,抑郁之中缠绵病榻,没多久也逝去了。
        银时曾在老师去世后不就找到过高杉,他喊住他,质问他的背叛,而那个紫色华服的青年语气平淡地回答:“老师一早就知道我又必须要报的血海深仇,我也没有用他教的方式去杀人,怎么算得上背叛呢?”他半阖着眼帘,回答的时候只是微微转头,连身都没有回过来,仪态一贯的高傲优美,银时看不出的他的情


        来自iPhone客户端102楼2020-03-02 11:58
        回复
          银时曾在老师去世后不就找到过高杉,他喊住他,质问他的背叛,而那个紫色华服的青年语气平淡地回答:“老师一早就知道我又必须要报的血海深仇,我也没有用他教的方式去杀人,怎么算得上背叛呢?”他半阖着眼帘,回答的时候只是微微转头,连身都没有回过来,仪态一贯的高傲优美,银时看不出的他的情绪。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但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银时说。
          高杉回过头,只给了他一个背影:“随便你,我并不惧怕你这种软弱之人的迁怒。”
          银时定定得望着远方,视线似乎可以穿过雨帘:“小神乐,对不起,我这一次也因为软弱迁怒了你。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放过他,作为曾经的同门,就算他的叛出师门可以不理,就算老师并不打算因为背叛追究他,但是,他是禁术的修习者,作为除妖师,我也不能对着他坐视不理。“
          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103楼2020-03-02 11:59
          回复
            然后会有比较密集的刀?
            PART26
            雨终于渐渐停了。
            茜色头发的女孩子用力握了握男人微微发冷的手,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就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银时的肩膀忽然收紧了,全身都警惕了起来,神乐条件反射一般站了起来,远处缓缓走来了一个紫色的身影,单手拿着烟管,有些懒散,有些漫不经心,嘴里还在吐着烟,袅袅升腾的烟让人看不清他的眉眼。
            银时向前走了一步,盯着那道身影,握紧了手边的洞爷湖。
            高杉冰棱一样的眼神只是划过了银时的脸,并没有稍作停留,只是望着神乐开口:“我记得****上回去,这是迷路了吗?”
            “大人……”刚听完银时的过去,神乐一时不知道怎么应该怎样面对高杉,只是下意识地开口,结果被高杉“啧”的一声打断:“真是生疏啊。”语气讥讽,但是神乐觉得自己听出了怒意。
            是怒意,高杉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怒意。
            只是看到神乐和另一个男人并肩站在了一起而已。
            “我该叫你夫君吗?”当初那个满眼好奇与新鲜的女孩儿甜糯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但是现在,她看向自己的,是个什么眼神?
            那是一种陌生的愤怒,烧的他眼角发红,喉咙焦灼,一颗心仿佛突然被绞在了一起。
            又一口烟雾从男人的薄唇间溢出:“真的是好~久不见呢。”似乎在对着银时说,又似乎是向着神乐。银时没有讲话,只是皱起了眉,缓缓举起手中的洞爷湖,直对着对面的男人。
            神乐怔怔得看着,往常的伶俐丝毫不见,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她不清楚两人的实力,不知道谁会占据上风,甚至就目前这个几乎不死不休的局面她都说不清自己希望那边能赢。
            她是真的喜欢小银,但也是真的不希望高杉出事。她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高杉也许做了许多偏激的错事,但是她也明白多年以来自己究竟受了多少庇护和照顾。
            但就在她心绪乱成一团的时候,两个人却已经开始动手了,全是拼命的招式。她从没见过高杉直接出手的样子,每招每式都狠辣得让她心头发颤,看着被压制的银时,小姑娘一颗心拧着梗在后头,手心里面全是汗,心如擂鼓,却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毕竟同门一场,两人深知对方的特点以及不足,一时之间你攻我防,你来我往缠斗得不亦乐乎,但是神乐能看出来,银时心绪烦乱,赢面不大。
            这不是自己可以插手进去水平的战斗,神乐以为自己只会这样揪心等着结果,结果发现并不是。
            紧要关头的时候,人的身体总会代替头脑做出选择。
            在银时被击倒在地,高杉抢上前去准备在补上一击的时候,神乐等身体先于头脑做出了反应,那是紧急反映下神乐能做出的最大攻击。
            甚至没有对神乐设防的高杉没能完全避开这个本应毫不费力就能躲开的攻击,他的左眼被重伤,大片的血花开在地上,一时间三个人甚至都没能反应上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杉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伤,待到发现是神乐攻击了自己,一时又惊又怒,再想到神乐是为了银时出手,更是满心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酸苦。他没有管自己的伤,只是抬手就把神乐擒到自己身前,他的血也蹭的神乐满身,神乐的下巴和被高杉扼住的脖子更是被血染得触目惊心。
            高杉只挥动手指就有四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傀儡向着银时攻去,已经受伤又一时冲不出重围的银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杉把他的小神乐带走。
            好像日子突然又回到了那个午后,面色灰败的松阳老师的脸一瞬间和神乐的融为了一体。
            就像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104楼2020-03-02 16:59
            回复
              part27
              高杉带着神乐拐出山,神乐就看到了他常坐的傀儡车驾,高杉把女孩丢到车上,一言不发,男人刚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车就动了,神乐担心银时,但是又怕说出来会更加激怒高杉对他不利,同时看着高杉血流不止的眼睛,突然涌上了愧疚。
              “您的眼睛……”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声音有微微的发抖,男人侧过头,淡漠地望着她,脸上没有痛楚的表情,仿佛伤不在自己身上,他半边是苍白的脸和精致的眉眼,另半边确是狰狞的伤口,鲜血不停流下来,划过他苍白的肌肤,带着动人心魄的诡艳,划过脸颊和下巴,滴落在他的外衫上,有的被吸收了,有些滑落下来,跌在车上铺的昂贵织毯上,碎成无数星芒,消失的无声无息。
              高杉的内心并不像表面的平静,他想问为什么,但是他的高傲不允许他未出这样的问题,他望着小女孩不安但故作镇定的样子,突然想起来她刚被送到自己身旁不久的一天,百无聊赖的她趴在锦鲤池边喂鱼,她按着自己的食量喂,那些傻鱼吃掉了所有,第二天撑死了大片,她跟自己认错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样子,但是这次看起来倒是真心多了。
              男人的目光压得神乐有些喘不上气,也不是害怕,就是心头沉甸甸地让她难受,小女孩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虽然他经常的冷嘲热讽,但是不管自己做错什么,也没有发过火或是怎样。
              她总是被打击着,所以一点儿也不会多想,她一直认为那是不在意,但实际上对于高杉而言确是一种纵容。家主课程的第一课,就是不能对自己有兴趣的人或者物表示出特别的情绪和关注,因为那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入手点。
              高杉从扶手下的格子里拿出药匣丢到被自己的视线压得低垂着头坐在自己身边的神乐面前,薄唇微启,语气薄凉:“别笨手笨脚的。”随着药匣摔在脚边,女孩的蝶翼是的睫毛抖了一下,她这个样子是高杉没有见过的,永远活力无限的小姑娘半垂着头,颈子看起来单薄脆弱,似乎自己是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掐断她。
              就像是小时候撤掉那些蝴蝶的翅膀,它们就会再也不能飞翔,只能在泥泞中徒劳地打滚。
              “是我一直以来对你太好,让你忘了我原本是什么样的人吗?”男人的声音让神乐搭在药匣锁扣上的手指滞住了,她的手指纤长洁白,细腻的像是从未沾过阳春水的大小姐,和乌黑的匣子映在车上的灯火下,有一种莫名的绮艳氛围。
              神乐少有的没有接话,默默地开始给高杉处理伤口,伤口的情况很是不好,神乐一边止血一边试探性地开口:“经过前面大些的城停一下吧,不然……”
              “不需要了。”闭着眼的青年声音和表情一样平静疏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只有脸色和唇色愈发苍白,“这只眼睛肯定是保不住了。”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
              高杉感到神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听到她说:大人,对不起。“
              语气复杂难言,有愧疚,有不安,有茫然,还有一些高杉听不出来的情绪。
              “对不起?”高杉语气讥讽,轻飘飘的话,却像是刀一样洞穿了神乐的心,“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呢?自己心里还有数吗?”
              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108楼2020-04-10 15:46
              回复
                PART28
                神乐不清楚路上用了多久,只知道傀儡驾得车没有在路上有丝毫停留,车帘和门也没有被打开过,高杉也不再讲话,车上的血腥气越来越重,这倒是不会给她太多的不适,只是会让她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
                那个时候母亲亡故,父亲失踪,小小的神乐只能紧紧依靠着少年的神威,跟着他带领着还并不完全服从神威领导的夜兔(兵)团,颠沛流离,挣扎求生。
                高杉留下的4个傀儡始终没有跟上来,神乐猜想并期望着银时不会出事。
                有时候又看着高杉冷冽的侧脸,不知道他的眼睛还有没有救。
                各种思绪潮水般涌来,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持续发酵。
                车突然停下,高杉不等车外的傀儡侍者开门,猛地站了起来,久坐和失血造成的眩晕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咬紧牙关没有让自己的体态表现出任何异样,他有些愤恨地瞪着神乐,咬牙切齿地想着:果然这些活物就是靠不住,总是免不了有自己的小心思,最后,离心离德,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但是并不甘心。
                男人弯下腰,苍白修长的手铁钳一般擎住女孩儿纤细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神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高杉以为是她想挣开,不由得抓得更紧,推开车门就往下走,神乐踉跄了两步跟上了他的步伐,跟着他走进了内室。一路上的傀儡美人只是避退开来,她们再精致也只是傀儡,不会产生自主的思想和情绪,所以也没人知道要去请个大夫。
                只不过这附近也没有大夫罢了。
                内室已经被点上了灯,高杉把神乐随手丢在屋里没再理会,拿出自己房间里的药箱和镜子重新收拾自己的伤口,因着对人体结构的熟悉,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如果不是有些过于血腥,处理伤口的场面甚至会让人很容易看得入迷。
                神乐抱着膝盖,衣袖滑到手肘,露出了女孩莹白的小臂,手腕上的指痕突兀显眼,她却似乎无知无觉地靠在角落里看着高杉,他的背影在灯火李显得愈发孤决锋利。
                裹绷带的时候,高杉一个失手,绷带掉在地上,直直地滚到了神乐的面前,轻轻碰到了神乐的脚,她回过神来,捡起绷带,一路缠好放回了高杉的手边,刚想离开,就听男人语气生硬地吩咐:“给我扎好。”女孩抬起眼帘,默默接过包扎的工作。
                “你来我身边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这么乖。”高杉的声音还是凉凉的,激的人心头打颤,虽然神乐不怕他,即使神乐听了银时诉说的过去,但是看着他的伤,她还是觉得愧疚。
                她甚至有一点点觉得,他也很可怜的。但是很快她又想嗤笑自己,自己凭什么去可怜“鬼高杉”呢?他可能对自己不错,但是他的傀儡术以及获得权势财力的方式确实要牺牲许多无辜者的。
                起初她来的并不情愿,是因为哥哥问她要不要为族人做些事,来了之后虽然没有什么“名分”,但是也没尽过什么“义务”,虽然高杉态度冷淡,但总归来说也给了她安稳甚至优越的物质生活。夜兔向来感情淡漠,但是神乐有时也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夜兔有些过于重情了。
                女孩张了张嘴,也只说了一句:“大人,对不起。”有对他眼睛的,但更多的是对于想离开他的。离开他为什么要对不起呢?她一时也有些说不清楚。
                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111楼2020-04-13 11:49
                回复
                  我知道很久了……但是最近真的忙的夭寿了……
                  PART29
                  “大人?”高杉突然开口,语气和声音依旧是冷淡而讥讽的,但是长久的相处令神乐敏感地察觉到他突然间激动了起来,“你就使劲儿撇清吧,当初你哥哥把你送来是干什么的都忘了吗?你到底该叫我什么自己想想清楚。”
                  神乐心情复杂但也忍不住腹诽,当初叫夫君不是你不同意吗?
                  高杉只是忍不住地继续说下去:“你以为他能有多喜欢你?你年纪也不算小了吧,在外面游荡了这么久,还有什么没见过的吗?”男人精致的脸微微转向女孩的方向,视线落在神乐的脸上,她甚至有刺痛的错觉:“醒醒吧,别忘了他可是除妖师,而你不过是个末流小妖精,能力不行,也只有这一点点的姿色而已。也不知道他这些年玩儿了多少你这样的傻子!如果有一天你挡在他的路上,他一样毫不犹豫地收拾了你。”
                  神乐冲口而出:“小银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空气突然就静止了一般,然后女孩就看到了高杉完好眼睛中浓重的讥讽。
                  “你想不想试试?只要我想,他就肯定可以找到这里,到时候,如果你挡在我前面,你猜他会不会毫不犹豫一刀捅死咱们两个?”高杉习惯性用冷笑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幽幽灯火打在他的脸上,更显出他失血的苍白。他并不是多话的性格,但是今天却忍也忍不住,“要说真是奇怪,夜兔一族原本因为欲望淡漠快要自己灭族了,结果忽然之间冒出来你们几个异类来,神威为了保护你这么个累赘,主动跑来找我合作,你也不想想,我跟你们夜兔有什么好合作的?他天天骂你,不过是让别人不好说你什么,把你送到这里来也无非觉得你这种性子难以自保,而你还觉得她对你不好,你说你这种**怎么可能不被人骗!”
                  神乐被高杉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高杉看着神乐怔楞的样子愈发气恼,同时更加不满于自己突然的失态,回过身不想再理会身边的小姑娘。
                  神乐有些失神地坐在一边,几天的奔波让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散发垂在脸颊边,莫名显得乖顺了许多,是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被用这种别扭的方法保护吗?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关心在意,那些伤人的话是怎么轻松讲出来?那些令人心冷的眼神又是怎么流露出来的呢?
                  神乐想不明白。她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喜欢就回去亲近,不喜欢就会远离,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选择伤害的方式来进行所谓的保护,特别是还隐瞒着被”保护“的人。
                  难道还要对那些伤害感激涕零吗?是啊,她还活着,甚至看起来还活的不错,物质丰沛,生命无虞。但是,那些伤人入骨的话语,那些摧人心肠的眼神,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就真的可以被抹杀了吗?
                  这样想似乎对于身为有些过于严苛,但是对于神乐来讲,他始终是不一样的,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会产生“依靠”情绪的人,她可以“体谅”任何人,唯独对于他,难以释怀。
                  “在想他会不会来找你?”烛火轻晃,男人的声音也显得有些飘忽不定。“那还不是要看您想不想被他找到?”少女坐在阴影中,湛蓝的眸子确实熠熠生辉。
                  高杉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她没有退缩,还把脸扬了扬。 生机勃勃,野性难驯,正是她一贯最吸引人的样子。
                  男人缓缓起身,边扯松自己的衣带边走向床榻:“我要睡了,你就在那儿,等着我用得着的时候叫你吧。”说着回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才是道歉的诚意。”
                  这漫长的许多年里,露水姻缘是有过的,但是高杉没在自己的房间里留人过夜。而神乐并不关心也并不知道。
                  待续


                  来自iPhone客户端116楼2020-05-26 16:36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