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程的途中,雨柔突然犯病。看把傻小子给急的,“受伤了?要紧吗?我看看”。人姑娘家是捂着胸口感到身体不适,姜公子,你冲上去盯着人家的[哔——]想要干什么呀?二叔就教过你女孩子的房间不能随便看,没教过你女孩子的[哔——]也不能随便看吗(人山顶野人都知道,女孩子的[哔——]软软的,不能随便摸~)?注意雨柔那句“……没事。”与先前上山途中答应云凡躲在他身后时的“……嗯。”,两处句式相同,前面的“……”同样转过了千般情绪,后面的“没事。”和“嗯。”都是为了使对方安心而说的假话。雨柔又“扑哧——”笑了~发现没?自从上山开始,只要云凡犯二发痴,雨柔准笑。而第一次雨柔刚在房间舒醒后,云凡同样语无伦次,却没有这般地笑。是因为当时人多呢,还是因为现在与云凡越来越熟了呢?应该都有吧。

“呵呵【……】”“没关系【……】”,请自行体会下这两个“……”中所流露出的韵味。少男少女,情窦初开,欲语又还休~正说话间,雨柔发现姜公子手臂上在流血,这个发现的时机非常之微妙。对于医者而言,救死扶伤是本职,刚刚还一起并肩作战,雨柔稍有不适,云凡立马察觉,而云凡手臂上在流血,走了这么一段路,雨柔才发现。这是因为,虽说两人渐渐熟悉些了,但毕竟是第一天认识的陌生男女,两人间总有些礼数上的沟壑。比如镜头给雨柔捂胸口感到不适时,云凡当时就是独个当先走着,而未并肩而行。这种距离感,显示着两人虽然互相有那么些许好感(云凡应该更多一些),但也仅仅停留在好感而已。雨柔对一个第一天认识的少年,关注过甚就不符合她大家闺秀的矜持了。而此刻,云凡因为关心则乱,僭越了礼数,强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这才让雨柔发现了云凡手臂上的伤势。注意那句“你的手臂在流血【……】【!】”,小小的标点符号也不是随意敲上去的。“……”表明雨柔边说边在观察云凡的伤势,而“!”则对应于后面她提到的“魔猿爪上带有黑雾,原本担心有毒”。《仙剑5》的台本,总是在这种细节的地方莫名地内藏玄机~

“生命宝贵,怎可如此轻忽……”请注意说这句话时,雨柔2D立绘秀眉微抬稍显感伤的表情,以及3D那个低头侧目的动作。这句话并非对姜公子轻忽生命的指责,她别过头,是在喃喃自语。结合雨柔自身的命运去理解这句话,再看看2D表情中下眼眶的那一抹微红……是啊,待得失去方觉珍惜,这就是人性吧。一点小伤原本不碍事,雨柔因为这个而感慨生命宝贵,在旁人看来多少是有点矫情了吧。只见她正色说道“姜公子,请让我看一下你的伤”,这个不露一丝喜忧的表情,在云凡面前其实很少出现。见她一本正经,也由不得小子不答应。此时云凡也不禁收起了笑容,“【……】哦”,这里的“……”对应于对唐姑娘突然正色的疑惑与从对方的一本正经中所感受到的不得不答应的无形的压迫感。“魔猿爪上带有黑雾,原本担心有毒……幸好是我多心”。从后面毒影的出场,我们知道魔魈确有煞毒,雨柔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联想到在开封,凌音提到蜀山仙法中并没有解魔毒的方法。若小姜真中了魔毒,雨柔恐怕又会像救柴夫人萧竹那样,动用血玉之力替姜公子祛毒吧。对初识之人如此,对陌生人如此,这二十年来,雨柔不知道动用血玉之力救过多少人。另外,女娲血玉之力可以趋避煞毒,雨柔刚才的发病,或许就与对抗魔魈煞毒时血玉消耗过多有关吧。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少寨主还是时刻想着兄弟们的难处的~雨柔询问山寨兄弟们为啥不到镇下医馆求医,云凡答“那些家伙,就知道狗眼看人低”。看雨柔那个“……”,其中包含了哪些情绪呢?其一,“狗眼看人低”,这用词实在不雅;其二,山下医馆的大夫也未必就真的“【就知道】狗眼看人低”(关于这点在此按下,后面我会提及);其三,苍木山上多药草,世人痴愚,抱着璞玉却不识宝。“可惜寨子里没人懂这个【……】”“简单的调制并不难懂【……】”看看这两人说话,既让人觉得有意思,又让人感到着急。既然寨子里没人懂,人姑娘又懂,云凡你不耻求教不就行啦?当初顺杆子爬,让老爹教刀法时不挺麻溜的嘛~现在怎么说话漏半截啦?这边厢姑娘家也同样,调制之法不难懂,言外之意就是要准备教对方嘛~干嘛把后半截“不如我教姜公子吧”吞掉呢?还是那句话,少年含情,欲语而还休。这就是云雨这对CP相处中的那种婉约、含蓄之美,并不热烈,但耐人回味。

雨柔跟姜公子讲解了调制草药的方法。看小姜那专注的神情~“天地万物,由一而生。万物同源,相化相生。”这不仅仅是调制草药之法。万物同源,这难道不是天道的本质吗?这句话推而广之,放到整个仙剑的五灵六界世界观下,不正说明,六界生灵,无论种族,本质同一吗?万物同源,那么所谓种族对立,所谓资源掠夺,不就跟手足相残一样吗?人鬼仙妖神魔,同宗同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过是好事之徒强分种族挑起事端的托辞罢了!六界生灵由一而生,也定当能融合而统一。姜云凡说“只要能帮寨子里的人就好”,这是远离世事纷争的少年郎的知足。然而滚滚红尘之下,谁人可以过不沾靴?《仙五》的第二条心愿线——万化归一,种族对立的消弭——也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来。

“没什么,小时候留下的毛病,歇一会就好了。”如果给《仙五》中角色颁一个奥斯卡奖,雨柔绝对可以拿影后。骗起人来,面不改色,毫无破绽。

我说姜公子,想听人吹笛子就吹笛子呗,让唐姑娘教是几个意思啊?教吹笛子,可是要从指法、气息控制、口型拿捏这些开始的。让女子教男子这些,无论是盯着姑娘家纤指如玉,还是看着姑娘家秀口如樱,你想干嘛呀?另外这里就一根姑娘家随身的玉笛,嘿嘿嘿……话虽然是暧昧的话,但从傻小子口中说出来,却又别有一番天然。姑娘呵呵一笑——公子,你真不用这般斟酌言辞,小女子哪有那般小心眼呢?“我也不懂这个……你喜欢的曲子就行。”,你就直说吧,唐姑娘吹的曲子,你都喜欢,是吧~“不懂这个【……】”,一个“……”,将山野小子在大家闺秀面前的些许自惭形秽不禁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