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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受伤】(bg)《血色倾颜:一生博一笑》(逸天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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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吧没了,还是有人给回复才发现的!
(爆筋)
所以接下来在这儿接着更文!!!
简单介绍一下
修罗公子逸天珝,字怀瑾,号天一居士,擅古代、玄幻、江湖、庙堂、悬疑、破案等……主写虐文,虐男主虐身,刑虐为主。
《血色倾颜:一生博一笑》全文17w,短篇,为虐男主而产生的完美脑洞√。男主强而卑微,深情、痴情,拿命给女主的那种√,1v1,无第三者。
眼下前文在“LOFTER”和“爱发电”可见,这里接最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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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上海1楼2020-11-08 14:18回复
    【血色倾颜】第三十七章:她遭过的,他也遭一遍
    千倾看得难受,看得煎熬,整颗心像被人拽在手中似的,时不时用足了力气狠狠揪紧,时不时又特意为他留下了喘息的时间。心底痛得磨人,眼前鼻尖无意识地冒了酸气,垂在地上的手将拳头拽得都泛了青白。慌得很也乱得很,他那样有主见,那样自负的一个人,这一刻半点不知该当如何。她的眼泪,她的控诉,让他痛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别……”他不顾伤地抬手按在胸口,五指死死扣进血肉。他仿佛不知痛,又仿佛就是要自己痛得更厉害些,再厉害些。
    用剧痛换来的力道被尽数加注于另一只手上,在衣摆上蹭去指尖那几抹血色,小心翼翼地伸手扯上她的衣袖,轻轻地,扯了扯:“我要如何偿还,你,才能不那么难受。”咬了咬早被咬破的薄唇,犹豫着续道,“神族,不能动。若让妖族统御三界,天地将毁,我不愿天地间烽火再起、生灵涂炭。融儿,你有怨有恨,我都陪你,你要我怎样也都由你。你族人的死我已还不清,但你遭的罪,我都可以原样遭一遍。融儿,我用我这一生、用我的血肉慢慢还,好吗?”说到最末,他已是在恳求。
    她猛然甩开他的手,冷言冷语道:“你可知,以前我是很喜欢你的啊,但现在,我却恨不得食肉啖血。”
    他听得涩然,一抹苦笑浅浅浮在嘴角,扣在胸口的手更用力几分,厚脸皮地举起那只被融锦愤愤甩开的手,含笑举到她面前:“给你。”爱之深,恨之切。他很满意了。
    给她?给她什么?融锦愣住,晶莹未消的眸子在眼前的手臂上来回打量,眸底复杂的神色在陡然间清晰可辨。是了!她方才说她恨不得要食他之肉、啖他之血,所以,他这是把自己的手臂送到她嘴边了吗?让她食肉啖血?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噗嗤”一声挂在嘴边。她很及时地将笑声咽了回去,但他,应该是听到了。
    他确实是听到了,面上笑意盎然,宠溺地勾着唇角:“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冷哼一声,一把打开他的手臂,转身便踏出铁牢,十分利落地将牢门上锁:“七天七夜,我被生生渴死、饿死,你要还就将这个也一并还了吧。你若活着,我便发发善心,定不教天地血流成河,你若死了,我做什么也就与你无关了。”
    “好。”
    自融锦关了他以后,果然没有再理他,只是每日里都会来瞧他几眼。
    前三日还算寻常,熬惯了身上的痛之后便不觉有多难熬,每日能与融锦见上三面,哪怕仅仅只是见面。有所期待便够了,就好像无尽黑暗中点亮的一盏烛火,循着光亮,就是爬他也会爬过去。因为那里,是她啊……
    融锦不能完全辟谷,但其实也无需日日三餐入腹。不过,她却特意吩咐了风迎殿的膳房日日做足三餐。用膳的地方亦由她“精挑细选”,“好巧不巧”地就在风迎殿正殿,就在铁牢跟前。所谓千倾每日能见她三面,便是用膳时的这三面。她饿他、渴他,却有意当着他的面吃好喝好。灵族厨子的手艺不算差,菜香扑鼻,道道色香味俱全,实在引人垂涎。
    他想见她,舍不得错过她的一举一动,更舍不得闭上眼。被诱得下意识吞咽唾沫,也不肯移开一眼。他知道她就是想见到他这样,她想,他便顺着。
    只是三天未饮未食,对于被封了法术修为,且重伤在身的千倾而言,太过折磨。破皮的薄唇苍白无血,唇角早早起皮。唇上还存留着些许已经干涸的血渍,瞧着不像是三日前的,倒是像是新干的血迹。他应是忍不住添过唇皮的吧,以涎水润湿,顺便再卷些许鲜血入腹。纵然是他的血,但若要活过七天七夜,半分都是不能浪费的。
    胸前的鞭伤已经结了血痂,和破烂不堪的血衣粘粘在一起,仿佛将血衣与血肉融为一体。
    他仍是最初的姿势,为了积蓄所剩不多的气力,他几乎一点儿也没挪过身子。因着他没怎么挪动身子,伤口就不易淌太多血出来。待到伤前结起血痂,待到伤中不再流血,他撑了撑有些发麻的身子,稍稍移动几分舒缓。只是这样的结痂……一呼一吸间牵扯到的,是胸前的整片伤处。
    第四日还算勉强,只一张面孔苍白中带着蜡黄,向来澄澈的眸底多了些浊然,望向融锦的眼神也愈渐溃散难凝。
    唇上几乎起满翘皮,皮下泛白,被舔得几乎瞧不见血色。嘴里口干舌燥,没有一点湿意,连涎水都粘稠得让他觉得恶心反胃。不仅喉咙间干得冒火,饿极了似乎还隐隐有些腹痛,头昏脑涨的,迷迷糊糊间像是要昏过去一样。
    他却是知道自己不能昏的,这一昏,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前几日他还能勉强放任自己迷上几个时辰暂歇,但再往后他已不敢如斯放任。
    他很想睡,睡过去了就不知饿也不知渴了,可,他不能。他要用一生守她、偿她,不能就这样死的……何况,她让他遭她遭过的罪,让他好生体会其中折磨屈辱。他听话,司军司之变以后就很听话了,甚至是他自己在刻意的苛待自己。他不能那样好过的,她受的苦他都要好好记着的,否则万一他再犯了怎么办?他不能,不能的。
    第五日的时候他就有些撑不住了。他受了伤能忍成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
    身子顺着栏杆缓缓滑落,倒在地上的身影愈蜷愈紧,按在腹上拼命增加饱腹感的手用足力气,压得腹部深陷,压得一阵阵钝痛不停侵袭。辨不清是饿得腹痛难忍,还是他有意压得伤口崩裂,只是在越来越大的力气下,腹中疼痛愈渐清晰,亦将他从迷离的边缘唤回神识。
    粗喘过几口气,冷风刮过口腔喉咙,仿佛有人捏着小刀一记记剐着血肉,伴着火辣辣的撕扯之痛,努力吞咽着粘稠如面糊的涎水。
    无力地张合眸眼,缓慢移着虚弱微颤的手臂。腕上的链子“哐啷”声不歇,却重得让他几乎移不动手。
    这些年月,他整个人都瘦削了许多,尤其这几日无食无水,都快要形如枯槁了。无时无刻不处在折磨当中,他虽甘愿,却也承受得十分艰难。
    手臂移在嘴边,没有分毫犹豫,张口便咬上手臂。用力之大,一口咬下,满嘴鲜血。不知痛的一口口吸血吞咽,恨不得从手臂上生生咬下一口肉吞入腹中。血也浓稠,其实也根本吸不出多少来。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不过解一时之困罢了。
    他是实在受不住了,但凡还能承下,他会很听话很听话的。
    第六日仍是靠着饮自己的血渡过的。到第七日,血稠得就是生咬掉一块肉也很难流淌出来,他咬了,手臂上的无数个血红牙印间,有一处被生生咬去皮肉。那里几乎没怎么流血,深处的血珠极艰难地冒头,而他,生咽下自己的肉,亦卷干净了伤中血珠。
    他记着的,今天是最后一天。
    第八日拂晓,融锦居高临下地立在铁牢前,看着牢里仍然喘着气,却双眸紧闭的枯瘦身影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那个身影,本是天之骄子,本是温文尔雅为万人称颂的神族血脉,那个身影……永远都挺然伫立在她身前,为她挡下所有的伤害。不知从何时起,那个身影在她面前只剩下了卑躬屈膝,只剩下了做小伏低,那个身影也从她身前退到身后,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甚至百依百顺。
    她说什么他都听,不管是折磨亦或折辱,他都来者不拒地全部接下。她说他是她的奴侍,从今往后只能叫“倾奴”这个名字,他一个“不”字没说,很干脆地顺着她的意思自称“倾奴”。她说要关他七天七夜不给吃喝,他是含着笑应了她一个“好”字的。
    门前的锁链被缓缓解开,她弯腰低头跨进牢里,再抬首时,正对上他睁开双眼。她一愣,连动作都顿住了。
    七天七夜没吃没喝,就算不死也应该只剩一口气了吧,可他……扫视过去的目光诧然停住,目光所至,正是他的手臂。臂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牙印,咬得很重,牙印上泛着极淡的血红,中间被生生撕咬一块皮肉。顿住的目光再往他面上扫去,果然见他嘴角残存血渍。心底猛然一震,下意识躲避着他的狼狈。
    那时候她比他要好上很多,她只是被封了法术修为而已,没有受伤,也没有虚弱成那样,偏生就是他,或许也只有他才能做到。这个人对自己太狠了,狠得让人胆战心惊。
    “融儿……”薄唇一张一翕,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声。
    可她听见了,听得十分清楚。不仅听清楚了,还看清楚了他唤她时,嘴角携着的那一抹一如既往的淡笑。是纵容,也是宠溺。
    ==========分割线==========
    【作者有话说】
    待自己贼狠的千倾√
    讲实话,这一章其实还挺温情的(???)dbq
    好的,好有个消息,“男主角受伤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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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福特更新预告:
    第三十八章:让我歇一会儿,好吗
    爱发电内容:
    第三十八章:让我歇一会儿,好吗
    第三十九章:他又骗她了
    第四十章:密信神宫
    第四十一章:拿命给她玩
    第四十二章:千万分保护


    IP属地:上海2楼2020-11-08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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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顶一顶!隔壁还有本《山河》!!!欢迎阅读!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11-09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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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倾颜】第三十八章:让我歇一会儿,好吗
        “你……”面对这样的他,她似乎说不出重话了。
        她明明应该恨死他、折磨死他的,但心底赫然荡起的涟漪让她没有办法忽略,也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他轻笑着望她:“让我歇一会儿,好吗?”他真的快承不住了,但凡他可以承住,就不可能示弱,她一定不喜欢他示弱,他知道的,“半个时辰也好,让我歇一会儿。”他仍笑着,眼神却涣散得厉害,她的身影愈渐模糊,他猜她不会答应的,可他真的太累了,“疼……融儿……好疼……真的……对不起……”声音愈来愈轻,呢喃着呢喃着,他彻底昏了过去,只是他的眼角,竟挂了泪水。为司军司之变道歉,也为他的昏睡道歉,他就从来没考虑过自己。
        “千倾!”融锦面色大变,急忙去探鼻息,探到那一丝微弱的鼻息时,才惊觉自己竟被吓出一身冷汗。
        她当自己不想让他死得那样早,可被妖气侵蚀的融锦从来都在忽略心底的那股异样。她不是不想让他死得那样早,而是她根本不想让他死,那是她的本心啊,但,现在的她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为妖气侵蚀,本为善压制的恶吞噬善念,何况她本就恨他,这恨,便就更深了。
        “来人!”她高声喝道。
        夕禾推门进来,恭敬地抱拳垂首:“姑娘。”
        融锦看看夕禾再看看已经昏迷不醒的千倾,轻声喟叹道:“去请个大夫来。”
        “是。”
        临转身下去时,余光下意识瞟到千倾身上。这个人这七天里怕是受尽了折磨吧?至今竟还能留下一口气来。他该是有些佩服他的,且不说熬刑熬成那样,就是现在这状况,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应该断了气了。
        不过半刻,他就带着个大夫回来了。在灵族倒是极少有“大夫”这个称呼,他们通常都会唤一声“巫医”。
        来时他已经同那巫医简单说明了融锦的贵客身份,又顺便把看到的千倾的情况与他说了两句,好方便他将药箱撞得齐全一些。光听夕禾的描述,那巫医便开始顶着一副没见识的模样瞪大了眼睛嘴巴。要不是看他涎水乱流,夕禾好心提醒了他一句,此时站在风迎殿正殿之中的巫医应是一嘴止不住的哈喇子。
        “姑娘/见过姑娘。”夕禾拱了手就退去殿外,背着药箱的巫医倒是有些战战兢兢。
        站在牢里的融锦往旁侧挪了两步,给巫医空出个位置来:“给他看看。”
        巫医应了一声“是”,取下跨背在肩上的药箱拎在手里,从善如流地弯腰迈进牢里。上移的目光停在千倾身上,就那么一眼,看管了生死伤病的巫医直接愣在了原地。他看到的,较夕禾与他说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眼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一身血衣干了又湿,层层血色将之浸得几乎发黑。看着就是极其恐怖的伤势下,巫医实难想象这个人竟然还活着,还在喘气。
        愣了半天,好不容易回神的巫医急忙蹲在千倾身边,伸手要去搭他的腕脉,却惊觉他带着铁圈的腕上早已是血肉模糊一片。弃了腕子,他干脆探上他的颈脉。
        微阖着眸子一心探脉,再睁眼时,满眼惊诧。他的脉象不弱,也不算太过紊乱,甚至在这样的重伤下,可以说是稳。他想象不到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都伤成那样了,不仅不寻死解脱,还能把自己的气息控制得这样平稳。只是……除了他能探出来的这些伤,似乎那样的脉象之下,还藏着些将好未好,或者根本就从未好过的伤痛。但,或许是他医术不精,更多的,竟半点儿都探寻不到。
        他以为他昏得很深,正要取刀子给他割开血衣疗伤,回首时,四目相对,捏在手里的小刀差点儿掉在地上。小刀下的位置,正是他的右脚,幸好他手快,没让小刀扎进自个儿脚背。
        目光微凝,略过巫医,最终仍是落在融锦身上:“融儿……”身上痛极,就算昏得再深,只要有口气在,至多几个时辰,他就会被活生生痛醒。
        “醒了?”她冷眼看他,言语淡淡。
        巫医捏着小刀蹲在两人之间,恍惚中觉出几分剑拔弩张之感,更不知自己该是给这人治伤,还是该收了药箱站到融锦身后。他的感觉不甚正确,所谓剑拔弩张,只是融锦单方面更为清冷罢了,而千倾,一声轻唤百转千回,可谓含情脉脉。诚然,他掩饰得很好,巫医听不出来,融锦也没听出来。
        千倾看了巫医一眼,嘴角含笑再往回融锦:“可否,先让我吃些东西?”他很饿也很渴,说话时,喉咙口干得仿佛刀剐,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仅为了活着而已。
        融锦望向巫医。
        巫医脑门上落下两滴冷汗,紧张地咳了两声才说道:“回姑娘,此人的情况不是太好,若是可以,先让他用些薄粥米汤。”见融锦没有说什么,他也算放心了些,接着说起千倾身上种种伤势,“此人也是幸运,胸前的鞭伤没有恶化也没有炎症,一会儿除下血衣后上药包扎即可。只是,他手腕和脚腕的伤有些不容乐观。先前他应是经常清洗伤口来保证不发炎症,但眼下……姑娘,他的手脚都几乎可以看到白骨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就会手脚尽废,甚至会危及性命。”
        却不知融锦是听了还是没听,只在巫医话毕时,朝殿外的夕禾大声吩咐了一句,让他去厨房传一碗薄粥过来。
        千倾也没动声色,仿佛巫医话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目光流转,轻叹着望着一身冰寒的融锦,很干脆地提了个折中的法子:“劳巫医将我手脚上的腐肉割去,我会注意清洗。”她没应也没不应,他却知她是不想,那么,便由他替她寻个折中的法子。
        巫医又愣住了,这人是自找罪受吗?他都那么说了,他再顺着他的说一说,或许姑娘就答应取下他手脚上的镣锁了。
        他抬头看了融锦一眼,她依旧没说话,他想,她应该是默认了吧。可割肉剜肉……尤其千倾这一身伤,几乎处处皆要割上几刀,那样的疗伤,与千刀万剐又有何异?他再看向千倾,眼底闪过一瞬犹豫。他是打算就这样硬抗下吗?真的无需他将他捆一捆,免得他乱动、挣扎,也无需再嘴里咬点儿什么东西,免得痛极了咬舌自尽?也是,他要挣扎早就挣扎了,他要死也早就死了。
        巫医在千倾身上开始动刀的时候,夕禾很不合时宜地叩响了殿门:“姑娘,粥好了。”
        她有意避开视线,侧着身子站在牢门处:“进来。”
        夕禾端着薄粥停在牢前,正犹豫要不要送进牢里,融锦便已从他手上接过薄粥:“下去吧,有事再唤你。”等夕禾合上殿门退下,她单手托着托盘走到千倾面前,撩了衣摆在他面前蹲下,另一只手捏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尚且冒着热气的薄粥,“要我喂你吗?”她勾着唇角轻轻笑着,可显然此“喂”非彼“喂”。
        他却是也笑了,明知道她要做什么,他还是处处顺她心意:“好。”
        他身上很疼,以致于巫医下的刀子让他不觉得有多疼。她想喂他,他太久未享受过她喂他的感觉,哪怕是今次,在这种情况下的喂他喝粥。他是有多想她、多心疼、多自责,才能连这样都感觉到甘之如饴。他偏生就这样不在乎自己,除了留一口气,一点儿都不在乎。
        不是滚烫也是烫极了,她晾都没晾,舀起一勺就递到千倾嘴边。
        勺上的热气扑面而来,含笑的薄唇微微启开,心满意足地将一勺热粥纳进嘴中。
        很烫,嘴里没有一处不被烫伤烫疼。他面无表情地将热粥咽下喉咙,仍热粥在喉咙口留下灼热的疼痛,面对她递来的一勺又一勺,他全盘接纳,一碗热粥一滴不剩地全数咽入腹中。嘴里和喉咙定然是伤到了,只是粥并非滚烫,伤得也并非太重,至多有好些时日吃饭喝水连带说话都想刀割一般疼。
        处理到最后,巫医一面收拾着药箱,一面哑着嗓子仍然震惊到不能自已地说道:“姑娘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吧,至少等伤口结痂了。他……”还是从药箱里翻出个瓶子,但不知是该递给融锦还是应该递给千倾,只好望着融锦犹豫,“这是治烫伤内含药丸,姑娘看这……”
        “给他。”她站起身,端着空碗率先跨出铁牢。
        “好,好好。”巫医抹了把额角,生怕她后悔似的,急忙将药瓶塞到千倾手里,临走还嘱咐他说,“一天一粒就可以了,吃完即可。”一口气嘱咐完,赶忙背上药箱出牢与融锦告辞去了。
        一连五六天融锦都没把千倾从铁牢里放出来,当然她其实是想让他好好养伤。若她不关着他,依他的性子,定会不安分地跟在她身边。风迎殿的厨房照着融锦的吩咐,每日里都会煮上薄粥送进殿里。前两日是薄粥,后几日逐渐与融锦用一样的菜色。
        ==========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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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他又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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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密信神宫
        第四十一章:拿命给她玩
        第四十二章:千万分保护
        第四十三章:融儿要什么都可以


        IP属地:上海7楼2020-11-13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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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11-17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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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他又骗她了
            原本融锦应是想将他多关几日,让他的伤好得更彻底些,然第七日的时候,一向在风迎殿外充当守门的夕禾入殿叩响了殿门:“姑娘,灵主请姑娘前往归一殿议事。”
            融锦应下,提步时下意识偏头望向铁牢里的千倾,正巧,他也在望她。四目相对,这两人向来心有灵犀,想说的话尽在无言间。她犹豫是否要带着他,他想让她带着他。
            她移步过来,抬手解下牢门前的锁链:“走吧。”
            千倾微微一笑,应了声“好”,便俯身跨出牢门,乖乖跟在她身后。
            归一殿较之风迎殿更要宏伟壮观许多,融锦领着千倾走入殿内时,殿里已经坐满了人,瞧着是只等她一人了。
            大殿正中摆着张极大沙盘,沙盘以法力加持,使得天地、神妖人三界尽显其上。沙盘的两侧按照品阶大小各坐一列,而空出的那张座椅,正在辞雀的左手边,是左一列的第一张座椅,轻羽,羽先生坐于其对面,乃右一列的第一位。
            融锦眯了眯眼,她想她该是晓得辞雀为何待她为贵客的。如先前轻羽与她说的那些半真半假的话,他们是知道她的身份的,知道她仙身死而转世为凡身,他们想用她来对付神帝,自然要待她如贵客的,否则棋子不乐意了,他们的计策可就落空了。
            “灵主。”无声一笑,面不改色地朝辞雀拱手作揖。
            辞雀起身还礼:“融锦姑娘,请。”单手一请,示意她就他左手边落座。
            她自然不推辞,收手便坐。
            千倾一声不响,几乎将自己隐入黑暗,默然地守在融锦身后。除了手脚上泛着“哐啷”声的铁链,再无半分声响。他只立在融锦后五步以内,若有危险,便是法术修为被封,他的动作也足够迅敏,至少可以凭他的血肉之躯为她拦下必杀之击。
            前来议事的那些将领却是看不惯他的。按照议事的规矩,他们来议事,除了带他们自己的身子和脑子进来,其余侍卫随从一个都不能带入归一殿。为了防止手下人当中混入他族探子或刺客,议事时,从来只有一个人。但眼下,那个被他们的灵主奉为贵客的人显然不知道归一殿的规矩。不仅带了人,还带了一个身负镣锁之人,瞧着就觉得那是个阶下囚,亦或是哪哪的俘虏,明显不值得相信,甚至连融锦此人都不大得他们相信。
            大殿中静默一阵后,果然有人站出来道:“灵主,属下以为此人不可信。”一面说,一面将目光瞟向隐在暗中的千倾,“灵主早早立下规矩,归一殿议事不得带任何人入内。”
            辞雀看了眼融锦,也望她身后看了眼,淡淡道:“融锦姑娘是本主请来的贵客,他是融锦的贴身奴侍。”所谓贴身奴侍,自是要寸步不离地跟在主人身边,他还记得他对融锦的话言听计从,却对旁人冷眼相待,怎么说他都要卖她一个面子不是吗,可不能将关系闹僵。
            那将领不依不饶,冷声言道:“既是奴侍,岂有直立之权?还不跪下!”鼻翼间冒出冰冷哼声,甩袖大喝,将火气全撒到了千倾身上。
            千倾自然不可能听他的,黑暗中分明没有一点儿动静,那将领却在恍然间觉得周身冰冷,背后阴风骤起。他不过冷眼扫他一瞬,无形中的冰寒却仿佛要将此间冰封,连辞雀都觉出殿中凉意,除了融锦,他半分也舍不得。
            “倾奴。”她皱了眉,冷声喝他。这人是唯恐辞雀发现不了他的身份是吗。
            他果然听话,悄无声息地收了眼神,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中,托着镣锁慢慢跪地。他跪得不偏不倚,正对融锦,他也只跪她。
            “好了。”辞雀当起和事佬来,“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为此乱了和气。本主今日传唤诸位前来,是为议攻打神宫一事。妖君懦弱,只求安逸,不愿与神族为敌,而我灵族儿郎满腔热血却无处可洒。灵族韬光养晦万年,终于已成气候。百万大军两倍于妖族,更可胜神族。诸位且来议议,与神族的这一战,应当如何打。”
            一壮汉将军盯着沙盘看了一阵,立时拱手来道:“灵主,兵贵神速,属下以为,我军当连夜行军,分四路于夜中合围神宫,围而攻之。”他指着沙盘继续说道,“灵主请看,神宫正东群山连绵,我军分一路可先藏匿其中。而神宫西面多水,可分出军中能泅水者藏于水下。神宫之北,这一座极高的神山,不仅地势险峻,更极好地阻挡了神族视线,且听说这一座神山上设有苍夜血宫,乃神族刑责之地,鲜有人迹。神宫南面则地势开阔,无所藏匿,我军只需佯装强攻神宫之南,战火于白日起至夜,夜间三路大军全速开拔,与南面的诱敌之军形成合围,再趁神宫不备,一举攻下神宫。”
            另一个稍有些瘦弱的将领站出来完善计策道:“属下以为,北面这一处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我军可先派人攀上神山,由神山潜入神宫为内应。如此,可万无一失。”
            轻羽看向融锦:“不知融锦姑娘可否也走北面这一条路?由融锦姑娘牵制神帝,相信灵族大军更能一击制胜。”为免除融锦的后顾之忧,他还细心地解释道,“姑娘请尽管放心,随同姑娘的大军势必以保护姑娘为先,定不会让姑娘身陷危难。只要姑娘能将神帝牵制片刻,令他无瑕顾忌战事,这事儿也就成了。姑娘见到神帝后,只需告诉他姑娘名唤‘融锦’,‘融锦’二字便足够姑娘与之周旋。”
            融锦默了片刻,作思索模样仔细想过之后,郑重答应下来:“好,我答应。”她自然不会去与所谓在神宫的“神帝”周旋,她会很干脆地去找太帝,报仇雪恨。
            辞雀点头,指尖轻叩桌面,在“笃笃笃”的声响中,正热火朝天的议事逐渐安静下来:“那么诸位请再说说,本主应如何分兵。”
            长着胡须的将领起身回道:“禀灵主,属下以为,东面可分二十五万人为一路,西面可以二十万为一路,北面则更少些,十五万人,十万人围于神山下,五万人分五批攀上神山,每批一万。剩余四十万人身背令旗,造势为百万人。”
            辞雀再问:“何时攻伐?”
            轻羽答曰:“属下夜观天象,三日后阴雨,天色晦明不定,可伐之。”
            辞雀颔首:“好,就依羽先生的,尔等速传令下去,三后日全军开拔,不得延误。”
            众将领齐齐起身,“刷拉拉”拱手抱拳:“是,属下领命。”
            回到风迎殿的融锦背身立在殿中,千倾正站在她身后,面色如常。
            “都听到了?你要跟着我,就是为了听到灵族的攻伐安排吧?”她未转身,只不冷不热地说着,“你听到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亲耳听着他们商议攻打神宫,亲眼看着他们攻上神宫。如今你法术修为被封,一个凡人,连这风迎殿都出不去,更别谈传信神宫,让他们早做准备了。说来,我倒是还要谢你一声,这封印法术修为的手法,若非你自爆短处,天地间却是无一人可以做到的。”
            千倾莞尔一笑,勾唇道:“融儿想要什么,倾奴都可以给。”
            融锦转过身来打量他:“你有办法可以传信神宫?”她显然是不信的,但潜意识中,又觉得千倾不是个会选择袖手旁观的人。
            千倾笑道:“也许是有的。”
            融锦眯了眼:“什么办法?”
            他仍然笑道:“融儿,若我真有办法,告诉你了,你必然会阻止我,而我并不愿看见天地战火再起,所以,即便我有办法,我也不能告诉融儿。”他抿了唇,垂首叹息道,“这一切归根结底都因我而起,天地生灵我总也是要护上一护的。融儿生气罚我便好,我欲护你,也欲护天地。并非神族……”余下的一生,为她而活,而非神族,可天地……不能因他们而起战火,他的错,他一人还就够了。
            他提步走向铁牢,弯腰跨入牢中时,身形一顿,道:“若融儿不放心,这三天便将牢门锁着吧。不让人靠近,我总没法传递消息出去了。”
            他苦涩一笑,自己还是骗她了,明明说过不会骗她、瞒她的,他真是个骗子!心底痛如刀绞,原来,连他自己都这样恨他。说话不算话,他就没几次说话算话的,他是生了狼心狗肺麽,那样顶好的一个人,他怎就狠得下心骗她?哪怕只是为了免去一场战火,为了免去三日后的生灵涂炭。
            灵族动手,生灵涂炭的是天地,可由神族动手又能好到哪儿去呢?神族动手,生灵涂炭的一定就是灵族了。不可能不杀的,至少也要杀鸡儆猴不是。
            融锦未亲自去锁,只挥手落下一道法力,不仅锁牢了牢门,还在牢门上留下禁制,非她不能开。她亦不是要保灵族,只是想借灵族之手报仇。被妖气侵蚀的她,杀戮早已占据脑海,她要灭神族,要将那个夺她全族性命的神宫夷为平地。若她心静,或许妖气一时无法被激发,但她的心实在静不下来,那么多无辜之人啊……


            IP属地:上海13楼2020-11-17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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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密信神宫
              就在这一日的夜里,寝殿的烛火熄灭,阖眸养神的千倾细细辨着寝殿里传来的呼吸。直至融锦的呼吸声愈渐平稳,他才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挪向寝殿的位置,满眼柔情尽付殿中人儿。铁牢与寝殿隔了太远太远,他什么都望不见,除了帘幕,还有殿门,还有屏风,他只是晓得他爱惨了的人儿在殿中美梦。
              生怕惊了她的千倾小心翼翼地托住铁链,扶着栏杆缓慢地站起身,也缓慢地挪着脚步。铁牢他是出不去的,他亦没想就这么出去,他挪的地方……只在牢中,却是朝着那一处挂有泛起寒光的铁钩而去。
              他抓起铁钩,深吸口气后,反握铁钩,将带着倒刺的钩尖对上自己颈后。那个封印法术修为的方法确实只能靠外力,除去颈后的粗针,便是解了桎梏。而谁又说靠外力拔出粗针,就一定要靠别人呢?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钩尖深扎入颈后,顺着脖颈从下往上,硬生生将颈后一片皮肉对半划开。他差点儿咬不住闷哼,另一只手赫然抵上栏杆,指尖紧紧扣住玄铁,扣得骨节泛白。
              稍稍喘息两口,抓着铁钩的腕子一扭,以钩尖探到粗针的位置,手一使劲,将钩尖狠狠刺入粗针下。随即一挑一勾,借钩尖的倒刺牢牢勾住粗针。
              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几抹殷红,额前汗如雨下。却不知他是怎样忍的,自己下得这般狠手,竟能将千万般低吟压在喉中。
              右手用力猛扯铁钩,只听得声声撕扯剥皮之声,伴着鲜血滴答溅落的声音,沾满血迹的铁钩重回眼前。他松开铁钩,那只手颤得厉害,掌心手背溅满血色,鲜血的温热盖过掌中冰冷,教他重拾几分知觉。咽下两口唾沫稳定气息,空出的右手再一次探向颈后。这次,五指合并,一把抓住那根有小半被铁钩挑离颈后的粗针。暗蓄力气,阖眸时,臂上用力,那枚粗针再无桎梏之力。
              他未睁眼,似也无力睁眼,虚弱的身子顺着栏杆缓缓倚靠在地。颈后痛极,他微微侧了身子,将全身重量全靠在肩膀,这才勉强倚上栏杆。
              五指微松,手里的粗针缓慢滚在地上。紧阖的眸子微启,侧眼看了看粗针,习惯性地在唇边扯出一抹浅笑。指尖轻点,三道金光划过。一道拂过颈后,将颈后伤口止血,一道在铁牢中施下清洁术,除尽血迹、带走粗针,最后一道直上九天,乃是密信神宫。
              翌日天还未亮时,整座灵族宫殿喊杀声四起,响彻云霄。睡在寝殿中的融锦被兵戈声惊醒,慌忙过后,立时冷静下来,披上外衣走至正殿。正殿里,千倾仍倚在牢中,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正对上融锦递来的目光,不躲不避。
              他扶着栏杆缓缓起身,薄唇微翕:“神族打过来了。”面色如旧,深邃的眼底看不出半分情绪,仿佛说得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走向他:“是你?”虽是问句,但她其实是早已确定了吧。
              “是。”他垂下头,仍是一副温驯乖顺的模样,“昨天,我骗了你,对不起……”不见多少血色的薄唇微抿,乖巧得没有一点儿硌手的棱角,“他们不会伤太多人,只是诛杀几个领头的人,昨日参与议事的人其心不纯,留着总是麻烦。”
              融锦眯着眼,眼底滚着危险气息:“这样都制不住你……”目光在千倾身上来回打量,“说吧,你到底还有什么目的,还要利用我做什么?”
              千倾只觉心底微微一抽,阵阵钝痛侵袭上身,无色的薄唇在一张一翕间缓慢说着真心:“我只想守在你身边,你去哪儿我都想跟着。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目的,也从未想过利用。灵族的不安分确实是我始料未及的,而阻止灵族挑起战火,现在,是最好的结果。你要报仇解恨,寻我便好,我……我不是太怕疼的,你看,我一直都很能忍……你要杀我也好的……不杀的话,留我一口气就好了,我应该死不了……”他忽然捂上心口,心底深处仿佛被人剜了个血洞似的,疼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融锦避了避他的目光,心底似乎亦有些疼。许是恨极了心底的痛,慌张的避闪下,一挥手除去了铁牢上的禁制,也打开了牢门,而她更动了心念。伴着术法的挥落,加注镣锁上的法力立时刺入千倾浑身的经脉脏腑之中。
              颈后的痛未消,经脉中骤起的剧痛令他忍不住闷哼出声,意识归来时,也只来得及将哼声的尾巴压下。双手扶上栏杆,整个人的重量几乎全部倚在栏杆之上,一滴滴汗珠沿着面颊滚落衣襟,几乎顷刻间将一身白衣汗湿。微阖的眸子轻轻颤着,又许是整个人都在轻颤。唇上又一次被咬出血迹。疼极了,他一时没什么力气走出铁牢。
              而正此时,风迎殿的殿门被人一掌拍开,数个灵敏的身影在瞬间闪入殿中,厚重的大门亦在人影全数挤进殿里时重新合上,仿佛从未被开启。
              “灵主?”瞧清眼前人,融锦倒是有几分惊诧,仔细嗅过,一抹血腥扑入鼻翼。
              她又将辞雀好生打量了一番,确认她闻到的血腥只是沾上他衣衫的血迹,而非他本人受伤。只是,眼下这么个状况,神族打得就是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算盘,灵族一时之间被打得无力反抗,且身为灵族灵主的辞雀,此时该是逃命才是。难道他要逃命还会好心地带上自己一块儿逃命?又或者……仍是打算用她威胁牵制神帝。
              轻羽朝融锦拱了手,急急将外头的情况说过:“姑娘,神族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竟然连夜就把我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大军为神族冲散,我军势弱,再难与神族相抗,灵主担心姑娘安慰,特来携姑娘一道离去,待来日东山再起。”
              外面的杀伐声已近,仿佛下一刻便能冲进殿门。辞雀带来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人,此时正齐齐抵在殿门后严阵以待。一想便知,一旦有人冲入风迎殿,他们会用自己的性命顶上,将更多的时间留给灵主逃离险境。这些人是侍卫亦是死士,必要时耗尽生命也在所不惜。
              千倾攀着栏杆,强忍着入骨剧痛一点点挪出铁牢:“融儿,走。”神族兵卒并非个个都见过他,他被剧痛折磨得几乎脱力,不一定有精力护得了她。
              辞雀还不知是谁泄密,就算想查,眼下他也没有这个时间,他还需要融锦,是以,他不仅不会杀她,还会保护她。而千倾只是需要一小段时间来习惯加注在铁链上的术法带来的剧痛,疼痛是习惯不了的,不过痛得多了、痛得久了,就不觉得有多痛了,也算是一种自欺欺人的习惯吧。
              辞雀却还有心思打量千倾,红唇一勾,玩味道:“哟,挨罚了啊。”稳稳接下千倾扫来的一记冷眼,朝融锦挑眉笑道,“姑娘的这位奴侍确实有几分意思。”
              融锦亦回他一记冷眼:“灵主还不走吗?再不走,怕是要走不了了。”
              “走,当然走。”往后招了招手,也不再看,率先往风迎殿后殿走去,守在殿门前的十几个侍卫巍然不动,只有两个被轻羽点到的侍卫紧跟在辞雀身后保护。
              千倾站着未动,头颅微垂脊背微躬,他是在等融锦先走。一则,既是奴侍自不能走在主人前头,二则断后,三则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自行解除封印,虽说颈后的伤并不容易被看出来,但不知何时起,他在她面前不仅卑微如斯,更心虚得厉害。
              融锦看了他一眼,没多说,提步便走。他轻轻勾唇,拖着铁链亦步亦趋地稳稳跟在她身后。
              从风迎殿后门出去,辞雀带着一行人左绕右绕,还算顺利的绕开了神族人,躲上高山。只是才放松下来,身后竟又闻铁甲声声,仿佛怎么躲也躲不去神族兵卒,就好像有人在为神族人引路似的,即便辞雀带着他们躲入隐秘的洞穴,亦能教神族人极快地找着。
              辞雀再无处可躲,走投无路之下,毅然回到林间小路,欲沿着小路直上山崖。然而还没等见到山崖呢,忽如其来的神族兵卒从天而降,千百人将辞雀及一众人团团包围,掌中明晃晃且泛着寒光、血光的刀剑直指众人,似乎下一瞬就会蜂拥而上,将之尽数斩于刀剑之下。
              被围住的辞雀眉头一蹙,却也终于冷静下来。这一冷静,立时就想到了自己人这边有神族内应。
              将身边众人一一打量过,那两个侍卫是死士,也根本无从参与议事,轻羽是他的心腹,千万分可信,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融锦和她身边的那个奴侍了。
              融锦……魂魄投凡胎,转世需饮孟婆汤,她断无可能忆起前世,退一万步说,就算忆起了,那亦只有恨,不可能和神族那些假面人站在一起。融锦也排除了,所以,神族内应,亦或是向神族告密的那个人,是奴侍倾奴?


              IP属地:上海16楼2020-11-22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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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11-25 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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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拿命给她玩
                    被自己的结论深深惊到,一双眉头拧得早成“川”字,愈渐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紧盯在千倾身上。
                    可这人不是奴侍吗?虽然似奴侍又不似奴侍,但被镣锁铁链锁成这样,又听夕禾和他回禀说,他曾奉命抽了他整整三个时辰的鞭子,且后来还听说她罚他七天七夜不准吃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竟生生熬住了。都伤成这样了,还哪来的精力跟神族通信?而他亦探过他,要么就是个凡人,要么是被封印了法术修为,他实在想不出这人有什么办法能在灵族一大群人的眼皮子底下送出消息,尤其是在他眼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冷眼紧盯千倾,清寒的声音不轻不响飘落空中。
                    如果一个人的法术修为极高,那么,只要他特意隐藏,除了修为更高之人,旁人绝无可能发现他身怀至上的法术修为。可他为何……为何会这般心甘情愿?
                    千倾自然没有回他,甚至仿佛根本不曾听见他的声音一样,自顾自地伸手搭上融锦的手臂,温文地凑在她耳边:“融儿,走了。”却是能让所有人都听清的声音。
                    融锦立在原地不动,一双通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周围手举刀剑的神族兵卒,眸底黑气流转,几乎夺眶而出。心底深处的恨意被妖气激得愈发强烈,一时间神识已失,就如同当初为妖法反噬一般,迷了本性。诚然她的本性已不是本性,早便有所迷失,但眼下,却是完完全全地为妖气所制,犹如身携诡异妖法的傀儡。
                    “融儿。”他将她的手臂抓得更紧有些,微拧的眸子生出几分急切与疚意。
                    融锦周身黑气骤起,整个人如入黑烟,一袭素衫在黑烟中滚出浪涛,周遭气流乱涌,如见狂风。她赫然回头,通红的眸子目光溃散不凝,满眼黑烟扫过千倾,面色毫无表情,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用足了十分力道猛甩开他抓在自己臂上的手。
                    他怕伤到她,半分也不敢还手,只顺着她的劲儿松了手,再以巧劲卸力,一旋身子,再伸手去扯她:“融儿。”虽是轻喝,却声声柔情。
                    明知道唤不回她的神识,可他既不舍伤她,便是能够唤回神识,亦是方才那个为妖气侵蚀的融锦,而非最初的她。妖气,除了不知下一回还是否能以自身仙力压制以外,他暂且无甚法子,只能先等一等前往各地探寻秘法的潇遥,也许会寻个到合适的法子,就算不合适,只消能驱除她身上妖息,且于她无伤,再不合适,他亦会让它变得合适。
                    融锦似听不见他的声音一般,另一只未被他抓住的手瞬时成掌,积蓄了十成法力于掌心。说时迟那时快,一掌掌风狠狠推向面前一片神族兵卒。
                    “融儿!”他再喝一声,身形一换,正以胸口接下融锦一掌。虽及时卸去掌力,但初接上一掌时,他怕伤到她,便将一身凌厉仙法收敛,多少受了些内伤。
                    他皱了皱眉,满眼焦急难敛。抓着她的手轻轻一带,趁她脚下不稳,双指立时在她肩头点上一记。
                    融锦只觉眼前一黑,来不及动手更来不及惊呼,转瞬如入梦境。
                    他扶她席地盘膝,亦在她背后就地而坐,单手为掌,将一身仙力凝于掌心,缓慢而平稳地送入她经脉脏腑。好在这还是第二次用仙力压制反噬,依然还有效果。
                    “你!”一旁将这一幕全数看入眼底的辞雀目瞪口呆,半张着嘴愣愣指他。他不再收敛周身法力,而他不仅感受到,更看到了他术法之精、之高。
                    金光流转过融锦全身,压下妖法反噬后稳稳回到千倾体内。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小心地半跪下来,扶着融锦让她靠在自己腿上肩头。探过她的脉象,确认她已无事后方才松气,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扫过辞雀,几乎毫不停留地再扫向围着他们的神族兵卒。
                    包围圈缓缓退开一个缺口,一人银甲白袍自外围走上前来。目光落在千倾身上,本就震惊,再扫到他身上沾血的袖口,扫到他手脚上带着的镣锁,银甲将领登时愣住,满脸呆滞。他是接到了千倾的密信而率军出兵灵族的,而方才一路过来也皆是得千倾传信,但,他怎么也没料到面见神帝时,竟是这一副模样和场地。
                    “都拿下了?”千倾冷眼扫过,正对上那将领打量他的目光。
                    察觉到周身骤冷,眸光急急凝起,慌乱地避开那一双教人不敢对面的眸子,连忙垂头拱手,恭敬对答:“是。”
                    千倾一言未发,只在将领一个“是”字音落之时,骤掀掌风。辞雀、轻羽以及那两个死士根本不及出招,极大的法力差距下,辞雀、轻羽双双为千倾的掌风所伤,护在他们身边的两个死士几乎立时命丧。千倾再挥一掌,反托住两人后倒的身躯,于转瞬间连点数个大穴。两人被他托得直立不倒之时,浑身大穴皆为千倾所点,动弹不得。
                    “传谕,灵族犯上作乱,欲搅天地三界安宁,三日后,斩一干祸首于门前,以儆效尤。”他一面冷声下旨,一面将融锦打横抱在怀中,缓步走向林中。
                    围着的神族兵卒个个呆若木鸡,惊其身份竟乃神族神帝。连他们都瞧得出,千倾手脚上的链子只是极其普通的铁链铁圈,凭他那一身精纯术法,轻轻一挣便可将镣锁挣开,可他却好像根本没这想法似的。那铁链应是戴了许久,手脚腕上血肉模糊,袖口衣摆的血迹便是由此沾上。神族兵卒们很想不明白自家神帝为何要这般自苦。目光偷偷打量过去,神族兵卒们似乎又明白了什么——他们的神帝唤他怀里的那个女子为“融儿”。
                    神族兵卒不敢拦了他的去路,纷纷让出道来,收了兵器毕恭毕敬地安静伫立。
                    银甲将领两手一拱,大声应答:“臣,领神谕。”一挥手,立时有人上去将辞雀、轻羽两人反剪押住。
                    “神谕……”辞雀皱着眉低声呢喃着,白衣身影愈渐远去,他忽然都想明白了,“你,你是神帝!”
                    千倾寻了个山洞,带着融锦一道歇在洞里。山下灵族正乱,他不想去掺和,也不想融锦去掺和,是以,便干脆藏在山洞里躲个清静。
                    山洞不小,天地的鬼斧神工之下,正好有一块平整如石床的大石块。他将融锦安置在石床上,又出去取了干净的溪水来喂她饮下。他私心不想唤醒她,私心想享一享此刻难有的岁月静好,仅仅这样的守候都让他觉得是无上恩赐。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仔细地将她额前碎发勾至而后,面色发苦地自言自语。
                    “你的法术修为没被封住?”阖着眸子的融锦忽然开口,一双仍有黑烟绕缭的眸子赫然睁开,紧紧锁住千倾,眸底的清冷仿佛可将人千刀万剐。
                    千倾抿了抿唇,就着半跪的姿势默然转过身去。镣锁的哐啷声起,一双手缓缓将上身白衣褪下小半,正露出颈后那一道尚未愈合的狰狞伤口。
                    他一五一十地认真说道:“一直都是被封住的,是在风迎殿的时候,我自己想办法取了封穴的粗针。”稍微顿了会儿,近乎自暴自弃的续道,“为了密信神宫出兵。”
                    “怎么取的?”融锦冷声问道。
                    他垂了首,半叹着说道:“用牢里的铁钩。钩上有倒刺,划开之后,用倒刺挑住粗针就可以了。”很疼的……便是回想,身子亦下意识地轻轻颤了颤。
                    融锦捕捉到了他的颤动,一双眸子微微眯起,舔着薄唇玩味问他:“不疼吗?”话音里藏了几分特意表露的柔情。
                    他明知她是故意的,可心底还是跟着她的温柔轻轻一颤:“疼……”他启唇答着,不知怎的,竟是带上了哭腔,他,有一瞬真的很委屈吧。
                    “疼?”融锦挑了挑眉。
                    “嗯……”他乖乖点头,缓慢拉上衣服后,转过身来看她,指尖微动,那根不见血色的粗针被他捧在掌心,稳稳递到融锦面前。
                    融锦亦看向他,却迟迟没有动手接过,语气淡淡道:“如果再封了你的法术修为,一旦到了你需要动用法术的时候,是不是你仍会如此选择?”越说到后来,言语间的寒气便越甚。
                    他抿唇对答:“是。”
                    她冷哼道:“既如此,封与不封又有何意义?戏弄我戏弄了这么多次,你很开心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她冷笑着从石床上起来,居高临下地站在他身前,“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法术修为比我高吗?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带着这个做什么!”她俯下身,一把扯住他腕上的镣锁,心念一动,径直催动起镣锁上的术法,亦用力扯过一把,将毫无防备的千倾狠狠摔在地上。
                    他不是毫无防备,只是在她面前,如非必要,他从不留半分法力护体,他拿他的命,拿他的血肉之躯给她玩。他拿他的命给她玩啊。


                    IP属地:上海21楼2020-11-26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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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发电提前看五章
                      老福特可见前文


                      IP属地:上海22楼2020-11-26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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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0-11-28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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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千万分保护
                          镣锁上的术法被催起,恍若千万根针扎入五脏六腑七经八脉。他蜷在地上,狠命地咬着下唇,将一声声难忍的低吟咽回腹中。紧拽成拳的双手抵在环起的臂上,生生疼到发抖,锁着手脚的链子更“铮铮”声不停。以他的法力,完全可以挥去镣锁上的术法,更能轻而易举地除去镣锁,但他只是那样的顺从迁就,仿佛仍在他法术修为被封之时一般。
                          他一面受着彻骨剧痛,一面兀自望向融锦,微颤的薄唇轻启,包含痛意的颤音轻声响来:“我可以不动法力,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别生气,融儿……”
                          融锦勾着唇角冷声笑道:“倾奴?”
                          千倾阖了阖眼眸,缓过一口气来应道:“是。”他撑着地慢慢支起身子,哑着嗓子说道,“在这里住几天,等灵族的动乱平了,再下山,好吗?”
                          却不想他这话刚刚说出口,山洞外便有阵阵搜查声由远及近而来。听着人数还不少,且十分有秩有序,不似散乱之人。他双眉微蹙,很快挥出一道探寻术法。
                          仅瞬时,金光游回千倾身上,而他亦立时从地上站起来,谨慎地用大半个身子挡在融锦前:“是神族人。”微微侧头,正是与融锦说话。
                          融锦嗤笑道:“怎么?你没让他们下山吗?”
                          千倾抿了抿唇,一如既往地含起温润笑意应道:“不是他们,是太帝的人。”稍顿片刻,斟酌了用词后续道,“你修了妖法,妖气大增,神宫有所察觉。太帝应是查到了你的身份,再加上你修行妖法,他正好有借口杀你。”隔了会儿,他还是多道出了一点,“当初救你的时候有点儿麻烦,太帝知道你在我心中的重量,他怕你毁了我的前途,不打算留你的性命。可……他不知,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又何谈前途?”他轻笑着喟然长叹。
                          融锦讥讽笑他:“不要命?你是觉得内疚了吗?觉得愧对了那些无辜的族人吗?你不过就这一条命,死一千次一万次都还不清,何况,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死太便宜你了,要生不如死才好。”她没明白千倾话里的意思,也或许是她明白了,却不想明白。
                          他涩然一笑,竟答应得这般认真,他说:“好……”
                          外面搜查的神族兵卒发现了两人藏身的山洞,只听得有人喝一句“这里有山洞”,紧接便有十数人冲进洞里。人群散开,一面将两人围住,一面自山洞口走来个灰袍将领。
                          此人半头白发,胡须灰白,瞧着年纪颇大。这人是太帝手下,千倾降世前他就跟在太帝身边,既有能力又是太帝的心腹,但因着他治军领军自有一套方法,且确实一心为神族着想,千倾无甚理由将他调换,就算有了理由,以何人顶替他的位置,亦是一件棘手之事。是以,千倾曾只一边削减他几分权利,一边赏赐封阶。
                          灰袍将领的目光在千倾身上扫过,好在他定力不错,眼底的震惊一闪而过,如不见般拱手抱拳:“奉太帝令,下界诛妖,还请陛下勿要阻拦。”
                          千倾眸色一变,快如翻书:“我若非要阻拦,秦越将军是否打算连我一块儿杀了?”
                          秦越仍然拱手,半分无有退让:“请陛下不要为难臣。此人身为凡胎,以凡身修妖是为天下所不容,陛下此举,可是要包庇此人?”
                          千倾冷眼看他:“她本不必如此,而我,若寻不到其他方法,我会亲自助她修行妖法。将军认为,我会不阻拦将军吗?”他再挪了身子,伴随着镣锁声,他生个人都拦在融锦身前,“将军又以为,凭将军和这些人能将我拦住吗?”
                          秦越不依不饶,拧眉反问:“陛下为此人做了那么多还不够吗?”
                          “是。”不存半分思考,径直答下。
                          秦越再问:“哪怕陛下还要因为此人再担上杀戮本族的罪名,也在所不惜?”
                          千倾冷声回道:“连死罪都担下了,将军以为,除了融儿,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珍惜的?”他扫他一眼,继而说道,“此事我自会解决,必不会令三节秩序紊乱。秦越将军,请回吧。”单手微扬,是请离的动作。
                          “陛下!”秦越高声喊道,“请恕臣不能从命。”手一挥,更多的人涌入山洞,几乎将不少的山洞挤得人山人海,无数泛着寒光的刀剑正对两人,“太帝有令,诛杀妖贼,尔等谁斩下此人头颅,太帝封将军之职,享上神之尊!若陛下一心阻拦,尔等也只管动手便是,待日后陛下回宫之时,自有神族律规劝,与尔等无关。”大手再挥,无数神兵神将蜂拥而上。
                          融锦面色清冷,一双眸子赫然凝视,眸底的黑气又一次流转起来。短短一日内,因神族的步步紧逼,融锦体内的妖气难以抑制的乱涌,第二次为妖气所反噬。
                          浑身黑气裹挟着强劲掌风,单掌一扫,便有大片神族人被她扫落倒地。所幸她的妖法不是太强,但离她近的几个神族兵卒还是因她的这一掌送去了性命,剩下更多的人为掌风重伤,不仅倒在地上捂着痛楚翻滚,更呕血不止。眸眼中的杀意更甚,一掌方落,第二掌已起,掌风所向,正是侧面一众尚未反应过来的神族兵卒。
                          “融儿不要!”他急忙探手。
                          千倾身上,加注在镣锁上的术法带来的剧痛未消,伸手去抓她手臂时,被一阵剧痛疼得稍稍顿了身形。这一顿,融锦的第二掌挥落。他还是将她的手带得歪了些,掌风挥得也不正,但掌风扫落,仍是重伤大片。他忙去点她穴道,欲再将她点昏。
                          然而,融锦似是早料到他的动作,另一只手猛力挥过,将他的手打落的瞬间,身子一扭,不仅从他掌下脱身,还避开了他的点穴,顺便更朝他胸口打了一掌:“让开!”
                          千倾旋身避过,随即再伸手探去:“听话,融儿。”转换身形,伴着金光悄然立于其身后,一掌正对她背心,温和的法力如暖流般缓慢流入融锦体内,一如方才一样,小心翼翼地游走过脏腑经脉,欲将其中妖气压回丹田气海。
                          却不想仅仅是第三次,融锦体内的妖气便已经习惯他的法力,哪怕他不顾自己会被融锦伤到,灌入全身法力,也如泥牛入海,根本无法再行压制。
                          他不信,还想尝试之时,融锦已然反应过来,回身照着他就是一掌。彼时他还未将法力引回,周身更不剩半点法力护体,融锦这一掌,结结实实落在他肩头。
                          千倾闷哼一声,被掌力推得连撤两步,灌入融锦体内的法力失了他的支撑,自无法在她体内停留,转瞬间,重归千倾身上。然几乎就在他被融锦拍掌的瞬时,法力归身,这就等于,他不仅为融锦的掌力所伤,更为自己的全部法力所伤。身子微躬,手掌急忙捂上剧痛的心口,鲜血如流水般不断从嘴角淌落。
                          但见融锦还要出招,千倾顾不得伤,急忙旋身拦在融锦之前。虽以法力卸去了融锦打来的大部分掌力,但他仍被掌风伤得不轻。身子一晃,脚下都站得不太稳当。
                          粗喘几息,稍缓过来后,寻了个空隙侧头与秦越喝道:“不想死就出去。”
                          他再挺身上前,生生挡下融锦挥出每一掌,以自身为介,努力卸去其上掌力。就与那三年一样,却比那三年好很多。那时他是拿自己的血肉之躯拦下被妖法反噬的她,现在他至少可以卸去大部分掌力,让自己伤得没那么严重。
                          秦越半句不听,大手一挥,反而喝道:“上,杀了她!”
                          得了命令的神族兵卒登时蜂拥而上,手里几乎晃眼的刀剑直指融锦。
                          千倾是不想让他们白白丧命,才挡在融锦面前的,可眼下,奉了秦越将军令的那些神族兵卒好似杀红了眼般,连他都对付起来了。为了所谓的亲封将军,为了享那上神之尊吗。他的好父帝果然不给他留半分情面,也或许……他那父帝知道秦越的人伤不到他,可他早该明白,他可以为她代受雷火之刑,更可以为她丢了性命。
                          想及此,千倾的面上浮出一抹涩然苦笑,几不可见地微微摇了摇头。在刀剑几乎挥砍下之时,他赫然转身,掌心金光流转,一击便扫倒周围大片兵卒。
                          只,他这般转身,别后空门全留于融锦。他挥掌的刹那,融锦一掌亦实打实落在他背后。他眉头微蹙,一声不响,却在忍了片刻之后,再也咬不住满嘴鲜血,顺着嘴角近乎干涸的血迹再一次流淌下来。清冷的目光冷冷扫过周围之人,眸色如冰。
                          明知他们也不一定能伤到融锦,但他就是怕那万一,他可以不要命地把空门破绽露给她,却不能看着她陷入危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受伤。他说过要护她,骗了她那么多次,这句话,他得做到,否则他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IP属地:上海26楼2020-11-30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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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0-12-07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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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0-12-07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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