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小雪。
开会晚归,李泽言推开家门时已是傍晚,进门就见一个毛茸茸的团子扑了过来,你似是跑得急,一双白嫩的脚还在毛绒睡裤下裸露,李泽言蹙了下眉,揽你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若是往常,他只该训你两句再握住脚腕抽到脚心,可如今,他知道,立冬那天你胡吃海塞导致肠胃感冒,因着现在过了两个星期有余,他还是只许你吃清淡的东西,你已经单方面宣布跟他“冷战”几天了。
“做了什么亏心事?嗯?”
他低头看你,踮了踮腿,开口便是拆穿。
你哎呀了两声急急地想往他怀里钻,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抓着领带做了副委屈的样子往他的嘴唇上欺。
“无事献殷勤?”
疑问句却带着笃定的语气,手也威胁性地攀上你身后软肉。
果然在他这犯了错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半个小时前发图过去报备晚餐时还清汤寡水的小云吞,此刻被一层红油覆盖了个全面,你有些后悔地绞着手指,开口就往自己手笨弄不好上扯,可终究是逃不脱分腿趴在桌面上的命运。
“是吗?耍混讨打的时候你的行动力可是一点不低。”
扒了睡裤抬手便揍,没犯错之前就憋着了气,又想起你先的服软撒娇在他那都没什么用,两巴掌下去你就呜咽着抹起了泪。
巴掌也不轻,震的你脑壳都发懵,明明知道演出“疼得受不住却还含着泪不敢躲乖乖受罚”这种路数在他这里最吃香,可你还是忍不住地蹬脚撒泼以表示抗议。
结局,结局当然算不得好。
李泽言向来不会惯着犯了错还只知道撒泼耍赖的小朋友,他看着你蹲在他腿间捂着脸哭,没拉你起来更没想抱抱你的意思。
“委屈了?”
“没有。”
听他这话,你倒硬气了起来,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起身没看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循环播放起了“女人还是要靠自己,男人的爱都虚假”云云的毒鸡汤。
气氛有些僵持不下,这样的情况下急需一个妥协给台阶的人,他当然也知道教训孩子不能只靠蛮力,看你一颗接一颗又大又圆的泪珠滚落,鼻头也红红的,更是不忍。
“胃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开口还是拱火,你皱着眉想把眼泪硬逼回去,却没想到用力过猛,打了两个哭嗝,又被呛的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别扭在气头上,来的快,去的更快,尤其是听了男人温言讲的几句道理之后。你捧过他递来的热水喝了几口,有些庆幸没有把刚才的想法喊出来,思绪又飘到了如何才能得体不失礼貌地让清洁阿姨在刷短视频的时候把音量调低一些。
他却没再给你机会。
藤条抵在臀肉,还没扬起时心里的预想就疼得你直腿软。真实效果当然也没让任何一个人失望,痕迹横穿臀肉,不用细看也能看到整整齐齐的几道明显肿起。
你又哭,这回倒是真心实意的认错。
站在墙角时三角内裤边也是遮不住地洇出红色,你还是哭,他又开始置之不理,脚疼屁股疼哭得脑袋更疼,你受不了这气,挪到沙发边瞪着眼睛看他。
“疼。”
李泽言当然也心疼,但你的性子他最清楚,“记吃不记打”这种特性几乎没人可以诠释得比你还明白。
“然后呢?”
“我又生气了,要你哄我。”
“某人胆子成精的时候也没想过会惹我生气。”
最后也说不清是谁妥协了,你偎在被里眯着眼睛看手机,享受着他轻轻地揉着已经消肿了大半的臀肉。
“李泽言,你说,爱是什么呢?”
你翻着朋友圈,发现都在发一个“关于爱的意义”的小程序,又想到当时自己赌气瞎想到的话,歪过头问。
“又乱想什么了?”他侧了下身,让你斜靠到他身上,看见你手机上的截图,心下了然,伸手轻轻弹了下你的额头。
“哼,不说就算了。”
“睡吧。”
等他去关了台灯回来,倒是真有些困意袭来,你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整个人蜷进了他的阴影之中。
他笑,抬手替你揽了揽被子。
那李泽言认为的爱到底是什么呢?
“是和我一样只归属于某个笨蛋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