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但酒馆里还是没人走进来,我看了眼昏暗的柜台,老板已经不知所踪。
我将哥哥拉起来,开始按照记忆中的道路往家的方向走去。为了照明,我突然想起那盏油灯。在这一路的逃亡与追杀中,它竟然没有被摔的支离破碎,只是在灯罩上添了几道裂痕。尽管我在这一路上完全没有往里面加过灯油,但只是稍微一打,那微弱的火光,便在夜晚放出它的光亮,也如回忆在微风中摇拽。
老板应该是去跟镇里或者说村里(这个地方向来不大也不小)跟别人说我回来了,在这个地方,尤其是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时节,不说惊奇,也能说是惊骇了。不过我们家族在镇上的名声就跟住在这的那个家族和住在那的这个家族的名声一样,只是住在这而已…顶多加上一个最会讲故事的?
我回到我们家的宅子,然后看见那应该已庇佑了十几代人的屋顶,现在破了个大洞,至于墙,万幸的是,它只是被泼了点奇奇怪怪的东西,至于门板,当我推它的时候,它直接往里面倒下去,我看问老哥,而老哥不好意思的摸着头笑笑
“这不就我一个人吗?也就没修。”
于是我们不得不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老哥的房间里整出一张我可以睡的床铺,这个房间算得上是这栋宅子中最干净的一处了,如果你忽视天花板上开的大洞的话。
在此处入睡称得上奇妙,一种庇护了的却没有庇护的感觉,让你处在有安全感和没安全感的状态。头顶的大洞让你在躺着的时候一睁眼便能看见天空之上的群星。
“喏,你看,现在的夜空跟我们小时候看的差不多都一样的…”
“…”
但在知晓了那帷幕之后,我真的还能直视诸天的繁星吗?
…
还是先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