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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灵台(云平,云雀恭弥x一平,原作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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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应该还可以嗯。。。。。。
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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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东37楼2013-01-21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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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更新啦~~~~~~~表示这货最近忙的焦头烂额落下进度各种抱歉><


    IP属地:山东39楼2013-01-24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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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Past Ⅴ
      ——“啊,一平小姐只需要帮忙给地板洒点水就好。”
      望着侍女诚惶诚恐扬起的脸,她心绪终有些复杂——他实在将自己保护得太好,宛若一株深闺的牡丹,艳而不妖,却空待人回首。
      再不做些活的话,在他出任务的日子里,这所少有人气的大宅委实压在她心上,给整个心境都笼下一层黯淡。于是她说服侍女得了些简单的活计,对方却已仿佛深深惧怕着什么般有了细小的颤巍——
      这算什么?她不由心中苦笑。
      细指入水,惊起涟漪圈圈,漾散的水波若谁已起波澜的心——她望着自己不到两年便渐消渐去的薄茧,这已不是一双武者的手。
      她忽然很怀念曾并肩作战的日子,如今境况,她只道自己已看不见他的世界,她不过是被他仔细呵护在属于自己的狭小圈子内——
      这样只会离你越来越远啊,恭弥。
      门口的铃响惊散了她稍显沮丧的心绪,一个机灵下双手消了力道,木盆应声而落,撇开一地的水渍氤氲,蒸腾到脚面上都有隐约的湿气。
      她惊讶于自己的失态,终是捺下思绪万千,止住侍女欲前往庭院的步子,亲自走出。
      “京子姐?”一段时间未见的笹川京子有些清减,一双灵秀的大眼睛笼着薄雾,眼眶薄粉掩藏之下有淡青隐约可见,显是既未有好好地休息,又未有心思上妆。
      “进来谈吧。”一平纤细的心思让她立刻闪身,笹川京子的微笑近乎感激。
      两人一晌相顾无言。
      木制的拉门是呼应整座建筑的古朴日式,拉门未关,一侧目就可瞥见初春几场冷雨后打散的花。空气亦蕴满了清冷的水汽,合着长廊上经年的木香一起晕染在其中。再观身前木桌茶具,漆器精致,从中悠悠发散的是热度,是茶香。
      如果忽略此刻稍显凝重的气氛,倒真真风雅。
      “京子姐……有话对我说吧?”她终究开口。
      对面美丽的女子抬头,终究第一次望入一平一双澄澈的黑眸子——
      “纲他最近……越来越没有精神了……”
      “自从当上首领,纲他……再也没有告诉我关于彭格列的事情……”
      “很多时候,看着他对我说‘放心’时的笑容,就能让自己感到安心,但一旦他转身离去,等待他的日日夜夜我都在担惊受怕……”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啊……什么都……在他以为我看不到的地方,纲愈发像变了一个人。我知道他是在保护我才尽量少地将我牵扯到彭格列的事情中,但这样我真的感觉……纲他……离我越来越远了……远到他一旦离开身边,就会有失去他的错觉。或许哪一天他真的离开……我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美丽女人隐忍的声线中有颤巍清晰可辨,不经修饰的语句有些无措的慌乱。褐色的眸子被强抑不下的泪水洗得清亮,因跪坐而摊开在大腿的裙摆被纤指揪作一团。
      ——我真的感觉……纲他……离我越来越远了……远到他一旦离开身边,就会有失去他的错觉。
      我又何尝不是呢,京子姐……我与恭弥的距离,从起初,可曾拉近过?这样一想,还真觉得讽刺。
      他向来惯于将一切掌控,翻手为云——
      “恭弥你……不问我去了哪里?”
      那时她眼见的只有他的笑而未答,那笑是傲然,是示意——
      云雀恭弥想知道的事情,何时需求他人告知?
      那是一种天生王者的控制欲。
      那么自己之于他,究竟算什么?
      想到这里,她离京子近了些,握住对方仍有些微抖的手。“京子姐,不要怕,会过去的。”
      ——是啊,“总”会过去的吧?
      “阿纲哥他一定会注意到京子姐的担忧的。”
      ——因为他是如此爱你。而我,连他对我的“爱”都开始置疑,是不是很过分?
      “所以,总有一天,大家一定能再回到并盛町,在并中的阳光下开一场盛大的茶会。像以前一样……”
      ——虽然业已为首的阿纲哥不会再被里包恩先生追打,虽然业已长大的蓝波不会再穿着奶牛装变身花椰菜,虽然业已结合的狱寺先生与小春姐不会再如年幼时那般近乎胡闹地吵架,虽然业已成熟的山本先生不会再像从前般说着貌似天真的傻话……
      虽然自己已变,他已变。
      虽然,物是人非。
      虽然,或许,情深如海,抵不过成长的细水长流。
      那时她惊讶于自己悲哀的想法,对其愕然并嘲弄,粉颊之上的笑不再空泛,慢慢溢出的都是讽刺——
      一平啊,你这样说,跟隐瞒着京子姐的阿纲哥,跟恭弥,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身侧的京子显是注意到她近乎悲伤的神情,将握住自己手的力道紧紧回握——这样类似互舔伤口的惺惺相惜却仿佛知音。
      “一平,最近,阿纲可能会派任务给你。我知道,这次任务或许很重要,阿纲他想了很久,才决定在云雀前辈不在的时候找你谈。”
      “不论如何,请你不要接受。如果……如果阿纲成功了,那么一切都会变……不管是你我,云雀前辈,还是阿纲、彭格列……”
      “阿纲将再不是阿纲……彭格列也再不是阿纲的彭格列。”


      IP属地:山东40楼2013-01-24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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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到这里~~~有点爆字数……想写的东西完全没写到就已经这麼长篇幅了……於是晚上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弄出几章来~~~~以上~


        IP属地:山东41楼2013-01-24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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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嘿嘿~果然又来了一更~~~~于是今天到这里><这文无意外的话快完结了,目前65%左右了~~~撒花!!目标年前完结哦也!


          IP属地:山东43楼2013-01-24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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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Past Ⅵ
            ——“此心安处是吾乡。”
            望着车窗外攒攒涌动的浮云,他忽然想起那把跟自己一样的声音道出的句子。以手支颊便将两束视线洒向空处,仿佛透过玻璃看到了谁的影。
            心安……吗?
            比早前有了较大成长的云雀恭弥不会承认这是在反省自己,虽然他确实这么做了——但一意孤行永远不会回头思索的帝王学会了反观自身,已经是一种成熟,不是吗?
            曾经只有斗气与杀气能激起自己飘摇浮动的欲念,将那些看似极富攻击性其实却过分洒脱淡然的丝丝心绪拉回本能的冲动,让自己真正深切感受到“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彼时心是动的,血是热的。
            但那不过一种本能的充实,与心安无关。
            那么,所谓心安又是什么?是翻手为云的掌控吗?
            ——无聊。
            稳稳掌控于手的东西有什么?他不屑地冷笑,毕竟云雀恭弥不是只会一味压制的昏王,除却控制欲,他仍有着源自本能的挑战欲与征服欲。
            或许那时的云雀恭弥称之为“暴君”亦不为过。
            思之无果,他取出风衣口袋中的香烟,夹起点燃的动作流畅不似一个不常吸烟的战斗狂人,毕竟尼古丁总有着源自堕落的味道。云雾缭绕的手是伴生薄茧的骨感,指长而秀,自然曲起的角度让骨节优雅凸显。
            ——“恭弥的生活习惯基本很健康呢,所以,烟也不要多吸。”
            ——“恭弥的手很大,很漂亮,啊……我才没有说‘跟师傅一样’呢!是恭弥自己说的!恭弥就是在找借口欺负我吧!”
            脑海中自我关系的联想是主人的不自觉,想到她一句清雅而元气十足的“欢迎回家”和木亭廊下弥漫的米香,如今的伦敦已难见的雾夜也不是那么令人烦躁了。
            那是“心安”吗?
            他唇角掠起的弧度无嘲无讽,姑且称之为“期待”。
            “云雀,冷静下来,蠢纲已经赶去了。”
            彭格列门外顾问的声线是一贯的冷静,却难以按捺下他心底蒸腾的嗜血——
            ——“她呢?”
            ——“云雀,你先冷静,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一向散漫的雨守山本武出言的样子是难见的认真,而岚守却仿佛隐忍着什么撇头无语。他未回答,不过用眼神示意,你说。
            ——“希格诺(signo)家族是比彭格列历史更久的黑手党家族,你已经知道了,资料显示在二/战后这个本来式微的家族又奇迹般地开始复兴。上次阿纲的生日PARTY上我们都见过希格诺的人,你有什么看法?”
            ——“死气沉沉,离尸体不远了。”眼神依旧凌厉,射出的视线仿佛说着,再废话就咬杀你。
            ——“关键就在这里。希格诺家族的整体存在非常奇怪,本来应该在二/战中便消弭的家族,怎么会一直存在至今,而且还在不停复兴,吞并其他家族?甚至把扩张的目标放到彭格列?”
            ——“骸推测,那里有类似‘幻术师’的人。”
            六道骸闻言又发出了独特的笑声,“那是‘同类’的气息呢,很强大,却很特别……说实话,这种奇怪的感觉并不是完全的雾系呢。”以手抵颌,六道骸饶有兴趣。
            ——“所以,你们把她送去作药引,让草食动物把那个可笑的家族斩草除根?做得好啊,彭格列。”杀气四溢的语调令人闻之胆寒,轻眯的凤眼是准备战斗的嗜血,唇角半勾,凉凉的讽刺就这么被撇出去,那是对所谓“同伴”的嘲弄。
            毕竟幻术攻人心智,某种程度上未知的幻术是最危险的手段,远胜纯粹物理的摧残。
            ——“蠢纲是去救一平的。”
            终究是彭格列门外顾问的开口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势,黑发礼帽的绅士有些头痛地点点太阳穴,敛起的神情依旧严肃。
            ——“本来是在保障一平最低生命安全的前提下,让她去做靶子……”言语未毕,里包恩闪身一躲同时以抢挡下浮萍拐扩散的力道,同时动手的还有狱寺隼人与山本武,而六道骸依旧闲倚窗台,老神在在。
            ——“所以呢?”冷冷抛出的语句是不经掩藏的杀意。
            ——“蠢纲终究还是去救她了。所以,云雀你不需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因为,这是他一个人的战役,他救的不是一平。”
            ——“而是他的心。”
            ——“那颗蠢到可笑、天真地白痴的心。”


            IP属地:山东45楼2013-01-25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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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外的话。。。晚上还有一更><


              IP属地:山东46楼2013-01-25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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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曾经因为最爱的人们惨死而憎恶一切,拼命走上了复仇的道路。”他的眼神飘远,撒向窗外的天空,仿佛透过那片湛蓝,望入谁的双眼——
                “后来在我即将成功的时候却发现,复仇之后什么也没有,尽是空虚。”
                “我便停止了动作,开始流浪——一直到了这里,大家对我非常好,那是一种仿佛最爱的他们还在时的安心。于是我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复仇的?”
                “不久后便得出了答案——不过是因为归宿被剥夺了而已。曾经最爱的他们,是我唯一的归宿。所以哪怕他们对我说‘不要恨’也不可能做得到,因为失去了归宿的心的空虚,才需要复仇来填补。”
                “但,复仇填补得了吗?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因为再怎么复仇……他们……都不会回来……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是这里的人们救了我的心,所以,我决定救他们,也保护我这一次的归宿。”
                “虽然这样的结果……有些奇怪……但……总算是达到了最初的目的。”
                “然而……我后来开始怀疑……我的做法是不是对的……莫里帝大叔的表现,更让我犹豫起来……究竟什么才是我行动的目的……究竟什么才是我的归宿……”
                “所以……一平,你清楚你的目的吗?”
                他将凝望天空的目光回归她,她则沉吟许久。
                ——“复仇,是牢笼。把对象与复仇者都锁在里面,画地为牢,不可自拔。”
                “‘爱’需要彼此间的了解,不是吗?一平……想爱恭弥……”
                “这次离开,或许是为阿纲哥复仇……或许……只是我自私的念想……想多靠近恭弥一些而已。”
                “够不到才要让自己更努力够到他们嘛,就这样呆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不是会离他们越来越远吗?”——
                最终抬头回望他时的眸子若灵石定定,于深处涤一泓决意——
                “我只是想……看看他的世界而已。我之前便如你在圣奥尔索节前那般裹足不进……后来,我明白,够不到他,便努力让自己飞起来够到他。”
                “但千万不能忘记想让自己飞更高的那最原始的动机,否则失去了羁绊,一不小心冲过了头,只会发现到达的是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再看到他的世界。”
                听她坚定的言语,他只是笑着瞧她。“只是这样?”
                “你想说什么?”她一双黑眸子中有明显的疑问。
                “想看他的世界的契机,是想要‘理解’吧?因为想理解他,便要以及得上他的高度为跳板,不是吗?”
                她默默点头,听他娓娓而来。
                “我明白,这些日子以来,以你的性格,一定非常努力去磨砺自己了。”
                顺由他的言语,她回想自己近两年的游历——从西伯利亚的冰川到马尔代夫的阳光,从西亚硝烟弥漫的战场到北欧安平和乐的乡村,从北非饥饿困顿的孩子们的泪眼到多姆人走遍世界吟唱的诗篇……
                至今。
                于是,她点头。
                “但你不正是恰巧太重视‘飞起来’而忽视了最原始的去‘理解’的动机?”
                “这么久以来,你有再次以高高飞翔的自己重新去理解那个‘他’吗?”
                她愣在那里,发直的视线近乎忧伤,显是他的话触到了要害。
                她从未有一刻对那人感到如此抱歉——
                云雀恭弥从来不需要一份所谓的“配得上”,他需要的是自己的理解,不是么?
                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抵住两年来蔓延入骨的思念不与他做任何联系,到头却是弄巧成拙。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
                握紧的指力度大至骨节泛白,不停眨动的眼亦抑不住扑簌而落的泪水——
                反而心里有什么一直以来紧压得透不过气的东西在土崩瓦解。
                从根本上,哭泣的她此刻的感觉却是轻松的,放任思念膨胀的情愫在胸腔内弥漫,有什么被填补了——
                是久违的心安。
                是啊,自己的归宿,终究逃不过他的身边吧。
                这种单是思念他便已安心的感觉。
                她终究明白了师傅曾言——“灵台方寸,唯心而已”。世事纷繁,有多少人事在心头来来去去,带来或带走什么,纠纠结结抵死缠绵,却不过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
                然初看她梨花带雨的合欢在病中亦乱了手脚——
                “我说这话可不是让你哭的……该笑才是啊……”
                “笨蛋!为什么我的事情你会比我自己更清楚啊!还这么直白地指出来!你这个性子真是……”意绪迷乱的她只是一味撇头擦泪,未注意到他苦笑中飘出的轻叹——
                “因为我正是在努力成长着去理解你啊……从圣奥尔索节过后……这种感觉,你的一切,我都再清楚不过……”
                望着她哭泣,他有宠溺,有苦涩,却未替她拭泪——
                因为那个人,不该是他……
                未想罢,他喉头一腥,便剧烈咳嗽起来,一平的抚背与敲打完全不见效果。最终他晕厥过去,喘息依旧剧烈,胸腔剧烈起伏的状况实在不像普通的发烧。
                她细心以绢蘸水润他干燥的唇,显是姜糖水发挥效用因强烈出汗而引起的脱水——按理说不该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他的身子怎会虚弱至如此程度?
                自己方才那拳看似力道十足,实则如何久为杀手的一平再清楚不过,万不至如此地步。
                这样……倒更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苟延残喘。
                于是她静下心取来酒精与冷水,在更换额头冰块的同时以酒精细拭他掌心。
                朦胧中他捕捉到手掌的热量,那只手在温和地感受自己额头的温度,而后擦拭手心的力道不大不小,让他感觉舒适。含混不清的意识中他仿佛听到遥远的过去,谁的呼唤——
                “音无,音无,不要怕。你最喜欢的大哥和妈妈都在这里。”
                “我们都爱音无哦,所以,音无也要为了我们,坚强起来。”
                “你,在怕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怕。”——
                “母亲大人……合欢大哥……”
                “一……平……”


                IP属地:山东51楼2013-01-28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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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到他终于平下眉头沉沉睡去,她因听到他的呓语而生的疑窦亦被放心抑下。想到刚刚在生姜上又帮到自己的男孩,她笑笑,替他掖好被子后轻轻关门离开。
                  “‘小哥哥’,生姜有起到作用吗?”男孩子脸上两抹煤灰,然扬起的唇角依旧有属于孩童的活力。她笑着揉乱他的黑发,“帮了很大的忙,谢谢你。”
                  “对了,我是一平。”她伸出手,微笑示意,男孩则一时手忙脚乱地将脏兮兮的右手在裤子上使劲蹭蹭蹭,一平则完全不在意似的握住那只小手。
                  “我……我叫幸(Yuki)!就是汉字里面‘幸福’的‘幸’!”两只美丽的眼睛一眨一眨,烁着耀眼的兴奋。而一平并未在乎对方与东方结缘的身份,依旧笑得温和。
                  “‘幸’吗?真是个好名字。”
                  “是吧!这是母亲起的!”提到母亲,男孩的笑靥愈发闪亮,让那张原本平凡的脸亦有了几分出色。
                  “你的母亲一定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似是被他的笑感染,一平发自内心地感喟——
                  有着拥有如此笑容的儿子,父母一定也是非常温柔的人呢。
                  然男孩的笑却敛于瞬间,一平急忙出言:“抱歉,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而他挥挥手,以指掠掠鼻子,依旧洒脱。
                  “不,‘小哥哥’什么都没有错,母亲她……太薄命,我还没有她的记忆时便过世了。父亲变得更寡言,很少看到他笑了……”
                  “你的父母……一定非常相爱……”似是想到那个生离死别的场景,她忽然有了身临其境的痛感。而这份痛楚终究消解在男孩再次绽放的笑靥之下——
                  “是啊!听叔叔们说,母亲去世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雪,父亲就这么抱着她在雪地里,雪落了满头满身——呐,这也算‘白首相望’吧?”
                  “我想那一刻他们一定很幸福,因为那是他们很少理解对方的一生中,最后的心意相通。”
                  “他们确实很爱对方,所以哪怕父亲说,‘曾经无知,伤了一个人’,哪怕父亲曾经伤害过母亲,母亲也一定不会怪他。”
                  “母亲走得很安详。”
                  ——“但你不正是恰巧太重视‘飞起来’而忽视了最原始的去‘理解’的动机?”
                  “这么久以来,你有再次以高高飞翔的自己重新去理解那个‘他’吗?”
                  “我想那一刻他们一定很幸福,因为那是他们很少理解对方的一生中,最后的心意相通。”——
                  ——“‘爱’需要彼此间的了解,不是吗?一平……想爱恭弥……”
                  两年来,思念如何膨胀皆被她硬逼着自己压下。
                  两年来,她从未有一刻如此思念他。
                  哪怕仅是听到他的声音也好。
                  于是她向男孩说声抱歉后方欲急速离开——
                  “‘小哥哥’想做什么?”
                  “电话,电话亭!”她有些迫不及待,而男孩不知何因笑得愈发灿烂。“呐,这里的电话是不行的哦,不可能打到你想打的地方,不如用这个吧。”
                  掏掏口袋,他摸出一只手机。一平带着满心疑窦望入他一双光丽难形的美目,似试探,似奇怪。而终究还是屈服于他一句真诚的“相信我”。
                  对这个男孩,她总有着莫名的信任与亲切,虽然那些让她的理智不以为然。
                  “那么,我离远些,‘小哥哥’随便讲就好啦。”
                  望着男孩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终究回望到手机上的数字键盘,伸出的手指有着肉眼可见的颤抖,那是她心中熟稔不过的号码,却因内在那些喷薄欲出的强烈情愫控制而手脚无措,接连按错几次后终究拨对了号码,响起的等待音是如此磨人心智——
                  他……还好吗?声音变了吗?我的声音……两年前差点毁在希格诺分部……至今未恢复完全,他……能辨别出我的声音吗……?
                  会有疑问,有不安,但不会有“他会不会忘了我”的愚蠢试探。
                  这是她亦不自觉的,彼此早已莫逆的相知。
                  于是在电话接听起的那一刻,未等到对方出言,她便抢先发声——
                  “恭弥……”本来以为会是近乎“喊”的高声宣泄,然经那些绵延的心思几回环,捻到口头终究化了一句似叹似诉的呼唤。
                  对面沉默未久,若经了一句低低的呵笑,吐露的言语一是不变的清润。
                  “——是你。”


                  IP属地:山东52楼2013-01-28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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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长吧!够长吧!!!6000+字!!!!!此章严重爆字数!!!!


                    IP属地:山东53楼2013-01-28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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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Past Ⅶ
                      ——“是你!”
                      一平望着身侧护紧自己头部的泽田纲吉,该说是意料之中吗?他终于没有辜负京子姐的信任,为了夺回最初时那颗纯粹的心——
                      泽田纲吉一双不变的大眼睛中有笑意微漾,底部的琥珀色是久违的澄澈,似是被他带动,面对这个前刻或许将自己推入死地的人,她还是笑了。
                      这便是大空的魅力吧。
                      “对不起。”
                      年轻的黑手党首脑摸摸她黑色的脑袋,“此事完结后,我会再好好向一平道歉。”他保持着温和的笑,望入一平双眼的眸光尽是真诚。“所以,现在你准备好了吗?跟我一起……”
                      她凛起眸子,唇角勾出的是类似云雀恭弥挑衅般的笑意——那是彼此的潜移默化。
                      她取下自己脑袋上泽田纲吉的手,紧紧回握的力道是决意的代言。
                      “阿纲哥足够清楚一平的能力了,不是吗?”
                      那是久违的与大空的配合战,作为对手的美艳妇人并不在武力上有多大的优势,棘手之处不过幻术的使用——
                      “真可悲呢,你。”
                      一平专心分析战局的思维被身旁蓦然出口的泽田纲吉打断,望向两人的目光有些疑惑。
                      “彭格列首领的……超直觉吗?呵呵,真不能轻视呢。”美艳的妇人亦冷下神色,虽出口的话语是惯有的悠然。“既然被你看透了本质,不妨我也说说你的想法作为回敬如何?”
                      “轻便。”泽田纲吉礼貌示意,举止不失凤仪。
                      “希格诺与彭格列从未有表面上的不和,盲目火拼产生的结果……彼此心知肚明,无奈希格诺不甘在二战后就此沦落,‘低调’扩张的同时亦不免引起了黑手党之首的注意……调查得知希格诺整体与幻术有着不浅的关系,又不能公开与之为敌,派遣某个‘不为黑手党外部得知的人’来侦察希格诺幻术本体的面貌再合适不过。而因为‘某些关系’自十五岁后便不被任何黑手党家族所知的杀手一平,最为合适——所以你便为了所谓‘大局’,冒着被云守咬杀至死的风险将‘云守夫人’派出做这种不知生死的幻术侦查,对吗,泽田纲吉?”
                      “你难道还真的天真到认为云守夫人的身份不为人知?”
                      “夫人都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他眼中是少年时少有的冷静,那是面对一切皆淡然处之的包容。
                      “但是,你最终还是亲自来救她了,不是吗?”
                      “在事后堂而皇之搞那些没用的复仇与实际的挽救之间,你还是选择了后者——这是在拯救那颗被现实蚕食不堪的……曾经天真的心吗?”
                      和服丽着的美妇似被什么触动了心绪,垂眸呓语的样子有明显的脉脉。而他并未在敌人神游之时再次出击——或许换成前一天的泽田纲吉还会这么做,选择最有利于胜利的方式。但现在,不会。
                      “为了守护与拯救而战……吗?我……也不会输的哦。因为,我也是为了守护我唯一的‘归宿’啊。”美妇划绽的绝美弧度有不匿的涩意,而此刻却将两汪目光定于一平——
                      “呐,泽田纲吉生日宴之上,一曲铃鼓舞,终生不忘。”
                      伴随有些甜腻的声线亮起来的眸子里,似有什么灼灼,不对,那不是正常的神采……那是——!
                      幻术!她在发动幻术!
                      一平的意识迟于身侧黑手党首领的行动,泽田纲吉用力将她撞开,她反应过来后侧身一翻,伶俐的动作不过两秒,却已见他一瞬瘫软于地。
                      “他还是看到我的眼了。所以……”
                      “你在说他中了幻术?”下一瞬一平已将手刀亘于她纤丽的颈子,凌厉起的目光满是不含情绪的冷。“快解开!”
                      然而她的心显然没有她外在行动的冷静,于是那妇人笑笑便挡开了手刀——
                      “你也应该察觉了,我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所以,你威胁不了我。”美妇回眸,昏暗灯光一映之下将长睫投作面颊的翳子。“这只是一具‘幻体’,当然,你马上就可以发现它的真面目了。但遗憾的是,我劝你快逃。”


                      IP属地:山东56楼2013-01-2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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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除了泽田纲吉那个……以某种巨大代价施展的幻术外,其他幻术皆会随这具身体崩溃而消解……”
                        “那时,这个所谓的‘希格诺’总部中所有人……都会暴走呢……顺带一提,那时大楼每一层都埋有的炸药会同步引燃……为了‘毁尸灭迹’吧……”
                        “这是紧急逃生楼梯的钥匙,到时你会发现走楼梯会远比电梯安全。所以……”
                        “快逃吧,我的女孩……带着你所敬爱的彭格列……”
                        一平接过钥匙的同时顺势扯过美妇的手,那手冰冷若尸,脉搏处亦无任何鼓动——
                        “你……”她想问什么,然,眉头一蹙。“一起走!快点!”
                        美艳的妇人显是经了一愕,而后释然的笑靥中,一平见到的景象毕生难忘。
                        “谢谢你。”
                        伴随言语,端庄优雅的身形渐渐破碎,仿佛构成身体的是无数灵子,就这么一一扩散飞开,再凝聚,最终留在一平掌中的,不过一颗眼珠,黑色的虹膜若白乳中镶嵌的黑曜石,然亦不过眨眼之间便消散成灰,飞逝于指尖缝隙——
                        然一平没有时间去疑惑或感伤,她只是握紧了掌中之匙,背起不醒的他后迅速离开。那时,耳畔已有爆炸声在耀武扬威。
                        背着他连下几楼后她终于明白所谓的“暴走”究竟是何含义——
                        西装革履的“人们”——或许已不能称之为人,那是腐朽皮肉包裹的白骨状“生物”?几乎是成群地扑来,虽然不难对付,且时间不长便会如方才的眼珠般灰飞烟灭,但数量委实巨大。闻得耳畔的爆炸声愈发强烈且接近,感受到背后泽田纲吉并不平整的呼吸,她决定走为上。
                        她拼着杀手的体能卖力奔跑,终是把身后紧追的“生物”甩开不少,然至十三层入口时强烈的冲击将她一掌拍开撞到墙上,同样被冲掉而砸在身上的门板反成了入口喷涌而出的火舌的翳蔽。她撑起全身剧痛脱力的身子拼命往泽田纲吉处移动,然挪动一下遍体便如万千虫蚁啮咬,痛到钻心。灵敏的嗅觉捕捉到蛋白质烧焦的味道,是自己的头发。
                        于是她勉力取出口袋的小刀横切而过——
                        ——“我更喜欢你散下头发的样子。”
                        眸光有停顿,但下手的角度与力道没有丝毫犹豫。然紧接头剧烈一晕,她拼命按揉太阳穴——
                        糟了,方才与那妇人毕竟有了对视,本来没事……但因为刚才的冲击让精神涣散,幻术才有机可乘了么……?
                        不可以……不能睡……在这里睡着我和阿纲哥都会死掉的……
                        ——“不要期盼谁来救你,自己站起来,向我进攻。”
                        我要活下去……
                        ——“你,想要什么?”
                        “一平……想要……”
                        “大声,我听不到。”
                        “一平……想要恭弥!”
                        “哦?很有胆量啊,你。”
                        最初,不过是想‘在身边’罢了……但恭弥的身边是一个难及之境啊……他的世界太高太广,现在的我连恭弥眼中的景色都看不到……
                        所以我开始努力了,为了能在你身边……
                        如果倒在门槛上,我怎么可能甘心!
                        我要活下去!
                        她在接连的梦境与幻觉中挣扎而醒,不知现实已过多长时间,只见周遭熊熊燃烧的火焰上飘黑烟滚滚,她被呛得咳嗽的同时发现声线撕扯得诡异——
                        大概是被浓烟熏坏了吧……好在醒过来了,不然真要烧死在这里。她想。
                        于是她迅疾扯过依旧昏迷的泽田纲吉将他背好,动作过分利落但亦不免扯到爆炸造成的创口。她忍住全身骨裂般的剧痛,尽量放低身体重心小心前进。所幸因方才的爆炸,那群“生物”已作飞灰。
                        云雀恭弥是在威尼斯水道的河岸上发现昏迷不醒的二人的。
                        医院中,伤口浸透了不洁净的水而导致伤势恶化,一平至今仍在隔离病房接受救治。而泽田纲吉则刚被推出重症察看室,确立其无任何内外伤前提下诡异的昏迷与幻术有关。


                        IP属地:山东57楼2013-01-2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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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着几层玻璃后遍体插满管子被冷器械环绕的她,不变的凤眼中有什么在隐忍,而无意中紧握的拳却出卖了心。
                          自彭格列宴会一役,他已深知她为了自己可爆发出多大的能量。而今不过因一己私欲,缚她双翼,不让她飞翔而已。
                          早知今**她至斯,当初又何苦为之?
                          他默默转身靠在玻璃上,放松全身的重量。
                          ——为什么不想她飞翔?
                          因为天空太广,怕她失了方向。
                          思及此,薄唇飘出一声冷笑,似嘲似讽。
                          ——滑稽的借口。
                          你所掩盖的,究竟是对自己,还是对她的信不过?
                          他忽然想起风那日所言——
                          “花飞不飞,都是花。镜磨不磨,都是镜。”
                          “灵台方寸,心也——如今我徒儿所行,不过唯心而已。云守,不妨问问你自己的心,真正‘心安’之处,为何?”
                          ——心安。
                          是怕失了归宿吧。
                          想那时她十五岁,第一次住在云守府,满心欢腾地出门迎接出任务归来的自己,然后她拉着自己的手引入木亭廊,廊下招摇的放晴娘是她真心的寄望。
                          彼时,她的手很暖。
                          伴随今后的次次如此。
                          想到这里,他感觉心口有暖意丝丝缠环。
                          然后他明白了,她给了浮云一个家。
                          “所以才要绑住吧……”
                          静静出言,凤眼凝望玻璃那侧她的神采近乎温柔,而主人却不自知。转而凌厉的时候已以手作了注脚——掌大而指细长,伴生薄茧,是常年战斗的标志。这样的手,曾被她暖暖握住。
                          然后他撇唇一笑——
                          “真难看。”
                          云雀恭弥何可如寻常男子般畏首畏尾,以“爱”的名义将对方囚禁,堂而皇之为所欲为,其实不过一颗惧怕自己能力不够、对方会离开自己的懦弱之心而已。那既是对自己的自贬,亦是对深爱自己的对方的侮辱。
                          云雀恭弥不懂爱,但他有自己的方式,并愿意为了她改变。
                          “京子姐……”
                          “一平!”泽田纲吉病床旁的笹川京子迅速起身扶过她,“你醒来了,真是太好了!”真心的笑靥中,有泪花激动闪烁。
                          “这样,我跟阿纲才放心……咦?云雀先生呢?”好友到来,总算让精神状况委实不佳的笹川京子有了些许红润。
                          “恭弥他几日不眠不休,我逼他回去休息了。”她笑笑,一带而过。
                          “一平……你的声音……”美丽的女子瞳孔因惊愕放大,投向她的目光有疑惑,有怜惜。
                          “没什么,修养几日会好的!”她摆摆手,笑得灿烂,同时试图转移话题。“阿纲哥呢?有没有好一些?”
                          “还是老样子。”看向泽田纲吉,京子满面温柔,“但,相信现在的阿纲一定自在多了。你看,睡梦中他终于不再皱起眉头了。”
                          “京子姐……不怪我吗?要是我更强一些的话……阿纲哥就不会……”
                          她低眉敛目,指随意搅着衣角,撇眸的样子有些局促。京子望着她颈部包裹的绷带和病号服下显而易见的伤,轻叹一气后握紧她的手。
                          “一平不怪纲,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哦。一平真的,无论何时都非常努力。不像我,只能在这里呆呆地守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谢谢你,一平。谢谢你救了他,谢谢你原谅他。”
                          离开后一晌,一平并没有回病房,而只是注视着玻璃那侧细心照顾泽田纲吉的笹川京子。
                          她的心底升起某种决意。
                          于是伤一好,她便保留住颈子的绷带佯作伤者,好遮挡没有喉结的弊端,裤子搭衬衫,头盖一顶毡帽,清清爽爽地向他传达了这个想法。
                          虽然亦经过一番努力,但他的同意比想象中容易。
                          ——“两年,我接你回来。”
                          她知道,恭弥也在不断成长。所以,自己要更加努力。


                          IP属地:山东58楼2013-01-29 19:40
                          收起回复
                            ————————————————tbc————————————————
                            最近这几章都严重爆字数。。。。因为接近完结了啰嗦的比较多=.=
                            下章开始进入完结篇~完结篇标题会改~应该也是分成几个小节(预计3-4个)来写~以上~~


                            IP属地:山东59楼2013-01-29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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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又向著结局迈进一步><万岁!~!二雀的表现比较让咱欣慰啦~~~写的时候也有笑出来嘿嘿~~~~二雀毕竟聪明所以会成长=w=


                              IP属地:山东61楼2013-01-30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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