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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CK2剧情向战报:不列颠的红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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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也走了。
在成为了阿瓦隆的女王以后,她来到了精灵之湖,乘一艘小船出航,便再也没有回来。
父亲就是葬在这里的。
母亲走时,我们兄妹并未哭泣,只是祝愿她,祝愿她能够在阿瓦隆的仙境中寻到父亲,为王与魔女的爱情故事划上最后的句号。
然后准备好一桌丰盛的美食,等待着我们。
父母留下的王国,现在就暂且由我们保存,传递,直到未来……
……
卡美洛的王冠,这是尤瑟王传下来的。
布列塔尼的王冠,这是亚瑟王创立的。
威尔士的王冠,这是我们父子夺取的。
爱尔兰的王冠,这是由我征战杀来的。
不列颠的王冠,这是我们父子统合的。
苏格兰的王冠,这是从精灵处抢来的。
阿瓦隆的王冠,这是我夺取给母亲,母亲又留给我的……
七顶王冠,这象征着全不列颠尼亚所有的权势,当它们一同出现在我的手中,这就意味着,凯尔特世界,已然被我统一。
这是亚瑟王没能完成的壮举。
这是从尤瑟时代都没人能够完成的壮举。
这是从罗马人,从凯撒时代,都没人可以完成的壮举。
这是伟业。
这是我的功业。
而我要的,就是将它传递下去,传给我唯一的女儿,克里斯汀。
看着她逐渐长大,她的容貌也愈发美丽动人。
我清楚,如果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些什么,王国,迟早会破碎。
我修改了王国的法律,让继承法一点点从均分的继承法变为唯一子嗣的继承。
但是,我失败了,或者说,没能完全成功。
太多的限制与贵族的阻挠,让我的法令不能完全实施。
我所能做的,只有将这种遗憾转化为经验,传授给我的女儿。
一开始,她似懂非懂。
渐渐的,她得心应手。
在外交管理方面,她似乎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这也使我确信了,她,就是我最完美的继承人。
为了她,我在五十七岁那年,趁日耳曼尼亚内乱,出兵欧陆,攻占了诺曼底公国。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她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与外交家。
而我要为她做的,就是创造属于她的政治舞台,为她夺取尽可能多的领地,为她夺得尽可能强的国力。
她就是不列颠尼亚的未来……


IP属地:辽宁76楼2019-08-25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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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美洛王城的天台上,我坐在摇椅上,女儿轻轻把它摇动,而我,就这样静静享受着从远方吹来的海风。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统一了凯尔特的民族。
    我传递了不列颠的传承。
    我把凯尔特世界的接力棒的下一任接班人,培养成了以为真正的政治天才。
    潘德拉贡的龙旗,不列颠的狮旗,飘扬在全不列颠尼亚每一座城堡的顶端,而我,对此已经满足了。
    “父亲,明明你有着以此自称不列颠尼亚皇帝的机会,为什么,你不愿意称帝,与罗马帝国的凯撒平起平坐呢?”女儿摇着我的摇椅,问我。
    “因为,皇帝,不是共主啊。”我回答她。
    “皇帝不是应该比共主更为神圣吗?如果成为皇帝,即使抛弃共主的称号,也是值得的吧?”
    “哈哈,孩子啊,共主这个称号,是你爷爷和你爹爹,耗尽了两辈子,才得到的称号。就算再有更好的,哈,爹爹也舍不得喽!”我,不列颠尼亚最具权势的人,在这里,却像个老顽童似的说道。
    我的孩子,克里斯汀,十八岁的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但是啊,你不行。你要当,就得当皇帝,不能当共主。”
    “为什么呢?”
    “因为啊,共主,是最伟大的战士,是战神,是在战场上,能把任何敌人都亲手打趴下的人。可是,皇帝,是即使手无缚鸡之力,也能把所有人管得服服帖帖的人。爹爹和爷爷都是战士,可是你,得进步进步喽!”
    我的确是个老顽童吧。
    去年,对诺曼底的进攻,似乎耗尽了我最后的力气。我的精力大不如前,就连身体,也日益衰老。或许,我的生命,也即将走向尽头了吧。
    “女儿啊,你知道,一个人活着,最大的目的是什么吗?”
    “嗯……荣耀?还是说,保护自己的亲人?”女儿歪了一下头。
    “都不是。”我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
    “开心。”
    “开心?”女儿重复了一遍
    “因为无论是你爷爷,还是你爹爹,看起来,一生都在为了某种目的而奋斗。但是,骑士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开心?”我笑道。
    见她还是不懂,我便站起身来,把她领到了开会的大厅,敲了敲誓约胜利之剑,“你的爷爷,征战一生,只为了娶到你的奶奶,然后和你的奶奶一同过上幸福的生活。为什么呢?因为,那样,他能收获他的开心。”
    我又敲了敲挂在一旁的、我的铠甲,“我和你母亲,是为了统一不列颠尼亚而战的。那又是为什么?哈,其实啊,我只是想完成你爷爷传下来的一种使命。这样,我就能收获我的开心。”
    “而你,我的孩子。”我指向了她,“你是幸福的,因为,你不需要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冲杀,也不需要面对内忧外患带来的压力。我只想,你能开心地度过一生,这就够了。”
    说完了这些,一种莫名而强大的疲劳感席卷了我的全身。
    这是困了,要休息一下了吗?
    无所谓了。
    我坐在了我的王位上。
    我的妹妹与恋人,阿尔托莉雅,走了过来,“哥,你还好吗?”
    “还好,只不过,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阵了……或许,这次会有些久也说不定呢。”
    “……是吗……放心吧,你休息的时候,我会帮克里斯汀打点好王国的。”
    “这样啊,谢了,我可爱的傻妹妹啊……”我微微一笑,闭上了眼。
    ……………………
    …………
    ……
    今天的梦,好真实。
    我看到了被称为“强盗”的洛特大叔,抡着双手斧,与我对战,时不时喂我两招。
    我看到了那位老德鲁伊,他笑着给我讲故事,有凯尔特的,有日耳曼的,还有希腊的。
    我看到了我的父亲,他英姿飒爽,带着军队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我看到了我的母亲,摩根勒菲,在地图上标注着敌人的位置。
    我看到了我的骑兵们跟随我左右,卡狄欧辅佐着我,加拉哈德带着我的步兵,我们一起驰骋在爱尔兰的原野上。
    我看到了我的妹妹,阿尔托莉雅,将我抱住,轻吻着我的唇。
    我看到了我的女儿,克里斯汀,在院子中奔跑。
    我看到了精灵女王,则坐在那辆美丽的马车上,在湖面静静地望着远方……
    ……………………
    …………
    ……
    当我再张开眼时,亚瑟,和摩根勒菲,一左一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笑着向我伸出了手。
    这样吗……父亲,母亲,你们来接我了啊……
    我将双手伸出:那是一双幼小的手,根本不属于我的手——因为,我的手,似乎在苏格兰就已经被剑柄磨出了茧。
    是吗,这是如果父母不曾将我送出,我的手将会是这个样子的吧。
    如果父母不曾将我送出,我的童年,就该是这样幸福的吧。
    但是,我不恨他们。
    回过头,我又看到了一个女孩,牵着她的人,是一个少女。
    少女微笑着,向我挥了挥手。
    我曾是亚瑟王的未来。
    那么,阿尔托莉雅,我的妹妹,我的爱人。
    我的未来,替我稍微照顾一下吧……
    ……………………
    …………
    ……
    ……
    ……
    公元540年3月20日,卡美洛、不列颠等七国之王,不列颠的常胜将军,德鲁伊的最高祭司长,凯尔特人的最高领袖,不列颠共主,第二代骑士之王,精灵的征服者,“私生子”莫德雷德·潘德拉贡,在宫中静静地离开了人世,享年58岁。


    IP属地:辽宁77楼2019-08-25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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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一天连更十楼,莫德雷德更新完毕!总算,总算是赶在我开学之前搞定了啊啊啊啊啊——
      鲶鱼我开学军训一个月,彻底与电子产品隔离,根本没法更新。
      克里斯汀·潘德拉贡已经在写了,不过得等到十月份才有可能发上……总之,那是一个悲情女王,被请到被查士丁尼大瘟疫(黑死病)洗了王宫……
      总之,敬请期待吧。
      另外,如果有人的话,麻烦冒个泡好吗……鲶鱼的单机贴吧玩得很难受……


      IP属地:辽宁78楼2019-08-25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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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结束,我鲶汉三又回来了,哇咔咔!啥也不说了,继续开工,潘德拉贡第三代,悲剧女皇克里斯汀


        IP属地:辽宁79楼2019-10-02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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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探求天机,却不曾料想,红颜薄命。
          我,曾追求真理,却未能察觉,命途多舛。
          我曾月下作赋,诗文如水,然而,孤芳自赏,无人理解。
          我曾楼台观星,挪移日月,然而,星陨九天,泪落红尘。
          舞一曲破阵,手中是那把由精灵赐予亚瑟王的圣剑,然而,舞出的,只有孤寂。
          我羡慕我的祖母,她有着为她而战的弟弟。
          我羡慕我的母亲,她有着与他并肩的哥哥。
          而我的身边,又有何人?
          唯有,死亡与哀愁。
          我生在了一个繁华的时代,战争的伤与泪,渐渐从不列颠尼亚这片岛屿上淡去。
          然而,又有谁能预言,战争,并不是唯一的灾难?
          饮下最后一杯酒,我突然想起父亲的话。
          他想让我活得开心。
          开心……吗?
          内心,为谁敞开?
          我的名为克里斯汀·潘德拉贡,不列颠共主莫德雷德的唯一继承人,不列颠尼亚帝国的初代女皇。
          然而若要我重来一次,我宁愿抛弃我的权力,抛弃我的身份,抛弃我的一切,只换那命运之轮重新转动,将我的灵魂从世间抹去,让我在诞生之际,便血洒王城。
          因为,我不愿,泣血九巅……


          IP属地:辽宁80楼2019-10-02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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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儿时,我便有着动人的面容,回眸一笑,倾国倾城,而歌喉更是余音不绝。
            也许,神灵曾赐福于我,让我拥有了纵横于宫廷的一切天赋:魅力,与伶俐。但相对的,神灵又索要了代价。我厌恶这样的生活。
            我讨厌贵族们假惺惺的忠诚,我也讨厌商人们贪婪的嘴脸,战士们令人难以忍受的粗俗更是令我作呕,我,讨厌这一切。
            如果父亲能够为我生出一个兄长,亦或者弟弟,让他去继承王位,我都将度过一段幸福光阴。可惜,他们没有。
            也许是战场上的伤情,也许是战场外的疾病,亦或者父母近十年的年龄差距,我,是莫德雷德王唯一的继承者,不列颠尼亚六国王位的唯一继承者。
            我在十八岁那年,头戴七顶王冠。
            我讨厌它们。
            一个女孩,一个厌恶权力的女孩,唯一所能做的,只有逃。
            然而,我又能逃亡到何方?凯尔特的世界早已被亚瑟与莫德雷德父子统一,外面的混乱世界又岂能容得下我一个柔弱女子?
            那么就让我为自己垒起坚城吧。
            我躲入了卡美洛城边的山丘上,修建了最高的高塔,观星的仪器将陪伴我,只有侍女与仆人可以与我交谈,亦或者优雅的贵族卫兵可以站在我紧锁的门外,其他人,不得出入。
            除了我的恩师,阿瓦隆精灵王妮妙之女,湖中精灵,妮妮安。
            妮妮安,赫尔墨斯学派的长老,不老不死的精灵。
            很矛盾的身份。
            赫尔墨斯学派,尽管使用着希腊古神的名字,却探求着科学,试图理解万物的规律与人类的哲理。
            不老不死的精灵,德鲁伊教所信仰的对象,神灵的代名词,人世间所谓神秘与魔法的标志。
            “你不也是一样吗?最高大祭司长,却是科学的信奉者。不列颠最高的领袖,又是权力的厌恶者。最大的贵族,却又反感贵族。应该说,你与我,都是矛盾的化身。”
            天文台上,我邀她一同观星,黄道十二宫的星宿在我们眼前飞舞。
            “我要研究的课题是黄道星辰的移动轨迹。”妮妮安手中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飞舞,“那么,你呢?”
            “我?我……”
            看着我挠头的模样,精灵挠了挠头,“你……该不会是为了躲避世俗,随便找了个借口逃到这里的吧?”
            我红着脸,怯生生点了点头。
            “唉……明明都十八了,却完全没莫德雷德十八岁时那种成熟,简直就是个孩子……”她用羽毛笔的毛一下下轻敲着观测的仪器,“这样吧,我这边倒是有个好课题。”
            “诶?什么课题?”
            “恒星与行星的移动关系。怎么样,有趣吧?”
            “恒星和行星?不是行星围绕地球,沿苯环旋转,然后恒星恒定不动吗?”
            “你还真信那一套啊?苯环,行星连续绕着二十八个苯环转,你信吗?反正我是见到了,而且没准我还能遇到更多!”她没好气地说,“这个课题正好和我的黄道课题有关,以后有空了,我还能来帮帮你。要不然,就你,算了吧!”
            的确是这样,离开别人的帮助,这个天文台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漂亮的大豪宅罢了。甚至,连漂亮都算不上。
            当我决定把天文当作一个任务开始进行时,却没想到,它,成了唯一陪伴我一生的事业……


            IP属地:辽宁81楼2019-10-02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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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妮妮安的友谊,再加上父亲生前的赞誉,王国之中,我唯独对精灵女王妮妙信任有加。当我把苏格兰的多个公国封给她时,她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现在我封给她的封地,已经等同于当年她阿瓦隆-苏格兰王国的全盛时期。
              把这些任命随口安排完,我每季度必须进行的朝会便正式完成。我父亲时代,这种工作一月一次,而我恨不得将它取消,最后在母亲与其他忠诚的贵族们拼命拉锯之下,我的让步是最多三月一次,其余两次,让母亲作为摄政替我进行。
              我几乎是策马逃回我的天文台的。
              白天感受着远方海浪送来的轻风徐徐,夜间欣赏着空中群星闪烁的盛大美景,闲暇时翻阅翻阅学派中其他人的论文,忙碌则把我的星象研究在羊皮纸上记录着。
              然后,我陷入了困境。
              按妮妮安说的那样,我用工具一点点用肉眼观测着星空中星辰的布局,但是,我的眼累出了泪,我的手酸到了痛,公式的计算使我的额头几乎炸裂,细小的偏差仍扇动着它的蝶翼,将我的结果卷向亚历山大大帝追求的世界尽头。
              又一次把笔摔下楼去,羊皮纸被我一把扔在地上,涂改用的小刀几乎被磨得发钝,真理,却总在我指尖外厘毫之处,难以触及。
              我讨厌这样。
              直到,与我同学派的一位学者拜访我。
              “或许,我们可以召唤神灵,向祂询问观测星辰的办法?”他向我提议道。
              “可是……神灵真的会帮助我们,而不是惩罚我们吗?”
              “您可是最高祭司长,亚瑟王与莫德雷德王的血脉传承者,凯尔特人的最高领袖,神灵哪里会惩罚您啊!”
              “这样吗……那就,试试吧。”
              在那个夜里,我按照学者的话,用狼的鲜血在天文台宽阔的塔顶画下法阵,带上他用来作法的仆从。我唱响赞美诗,将符文散落,而他,点燃熏香。
              很奇怪的熏香,它的气味与常香不同,有些刺鼻,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妙处。
              “这是神灵赐下的香,它将把您与神灵的意志连接。”他解释道。
              我的头脑渐渐晕厥,以至于天旋地转中,我没能看到他阴谋得逞的笑……
              ……………………
              …………
              ……
              “神啊,求您告诉我恒星的运行规律!”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中回响。
              不,没有天,没有地。
              只有……火焰?
              “神啊,求您告诉我恒星的运行规律!”
              无人应答。
              “神!求您,告诉我,告诉我恒星的运行规律吧!”
              我的呐喊在火焰中扩散着,却丝毫得不到回应。
              直到,我好像被一种神力托起。
              “神……”
              ……………………
              …………
              ……
              火焰被水浇灭。
              我甩了甩满头的水,张开眼,却发现,星空之下,将我托在怀里的,是妮妮安。
              “妮妮安?你怎么……仪式怎么样了?”我忙问她。
              她只是愤怒的样子,并不回答。
              我起身,环顾四周,却发现我周围的那些仆人全部被砍断的首级,而那名学者更是被活生生砍成了六、七段!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理解吗?你被骗了!这家伙是维特塞克,是叛徒,偷了学派迷药就逃的采花大盗!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早就被这**和他的仆人给……”
              什么?居然……
              “你这家伙,明明是个国王,难道就不能放机灵点吗?神那种连我们精灵都见不到的神秘存在,会为了你这区区一个天、地、人、灵四种蝼蚁的连接者而现身吗?”
              “可是……可是我实在……那个课题实在是……啊……”我趴在了妮妮安的怀里,哭了起来。
              原本盛怒的她也实在是被软化了心肠。或者说,她本身就是豆腐心。
              现在的她,叹了口气,只好轻轻拍着我的背。


              IP属地:辽宁82楼2019-10-02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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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地中海东岸,偏南,有一个刚刚崛起的国家,叫做埃及。
                埃及,曾经在法老王治理之下的土地,波斯与马其顿又先后将之征服,托勒密在这里独立,再后来,埃及艳后将它献给了凯撒的罗马。现如今,它已经脱离了罗马,成为了新兴的国家。
                在观星的闲暇时光,我翻阅着亚历山大大帝的历史书籍,感叹着世事无常。
                一位征服者击败了波斯帝国,将埃及夺取,建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亚历山大港”,而当其病逝,他的遗体又被诸多的继业者争夺,最后,被托勒密安葬在亚历山大港的某处,无人知晓。
                不过我又何曾想到,在大帝长眠的城市里,一场将彻底打乱整个已知世界的灾祸,正在酝酿……
                “埃及爆发瘟疫?那又与我何干?”我带着护卫,与商人们谈判购买我所需要的研究材料,唇枪舌剑过后,商人与我谈家常时顺口一提。
                那商人大概行商与地中海各地较多,所以将埃及的亚港视为重要据点之一的他对此有些惊惧。
                然而,瘟疫?呵,能死在疾病手里的,弱者罢了。
                我祖亚瑟王,我父莫德雷德王,都是百毒不侵,纵然偶尔也会有些大病小情,也不过数日痊愈。
                唯独听说亚瑟王曾在布列塔尼生了重病,但最后,也是当夜痊愈,可笑几伙野心家竟然趁机叛乱,到头来,只不过多给亚瑟贡献了直辖领土,顺便增添了一名叫做达吉亚娜的小妾罢了。
                话又说回来,尽管我们潘德拉贡家族体质过人,可是,百姓们却并不尽然如此。他们弱小,而我们骑士正有着保护弱小者的义务,所以,我也应该为他们做一些事来帮助他们。
                “奥哈拉殿下,拜托您主持为我领内修建一些医院,帮助一下那些贫苦的百姓。”
                “领命。”
                医学也是科学的一种,学派之中,我们的很多同学就在研究这些医术。
                虽然他们的作法千篇一律,无非放血。再来就割肉,挖眼,断手,切腿,切腿,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偶尔有几个大成者,真的研究明白了灵与人的关系,利用这种关系与小法术带给人不可思议的变化,以此治病,不过失败率还是居高不下。
                我希望我的医院能够研究出来一些正经的医学。
                也许我孙子,或者某代世孙能看见吧……我祈祷。


                IP属地:辽宁83楼2019-10-02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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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君王,婚姻是他或她的义务。为王国留下继承人,为家族开枝散叶,这是一个君王必须做到的。因此,阉人不能成为君王也是一个常识,这也诞生了希腊蛮子争权夺势时动则阉割的习惯。
                  而久不成婚的我实在惹急了我的母后以及王国的贵族们。他们都希望他们的家族能够与王室联姻,从而使家格得到质的飞跃。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场关于我婚姻的暗战早已打响,刺客出入城墙,诽谤漫山遍野,多少年轻男子因此被杀,或被污蔑,不甘其辱自杀的也并非没有。
                  直到再也看不下去的王国摄政,阿尔托莉雅,我的母后,站了出来。
                  她的观点是,我,谁也不嫁,要结婚,就公正地入赘联姻一个外国王子回来。
                  ……
                  当我知道我被安排了一桩婚事时,我是无奈的。因为比起婚姻,我更想把我的一切献给科学,因为科学似乎就是我最好的伴侣。
                  当我知道我被联姻了一个维尔提亚人时,我是绝望的。亚平宁一带的高卢蛮子,各个五大三粗,或许百年前还有些文化,可是现在被哥特蛮子一统治,一天比一天野蛮,一天比一天邋遢!
                  科学之神啊,救救我吧……
                  ……
                  心不甘情不愿地被穿上礼服,母亲嘱咐我:如果不愿意的话,大不了退婚便是了,届时赔上些钱财,在由她出面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罢了,反正国库充足,潘德拉贡家族的面子也不小,一切都好说。
                  可是让母亲去丢潘德拉贡家族的面子,这又与削弱我在王国中的威望地位有何区别?不懂事的小女孩,王国贵族们绝对会这么评价我,因为我不像他们一样虚伪。
                  我走两步退一步地被侍女推着来到了订婚舞会的会场。
                  然后我决定收回前言。
                  是谁告诉我维尔提亚人粗鄙野蛮的?给我站出来!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完全与我意料的不同?
                  维尔提亚人的确与不列颠人有些不同,可是尽管如此,却别有一番异样的魅力。
                  他身穿整洁的衣物,在众人的环绕之中,显得落落大方,侃侃而谈,甚至对于不列颠与日耳曼的一些事物都有着独到的见解。
                  “您就是不列颠的女王陛下了吧?安德斯·热尔瓦,向美丽的女王陛下致以最真挚的问候。”他做了一个标准而优雅的不列颠式骑士礼,向我问候道。
                  见这次宴会的两大正主见了面,其他人也就自觉走开,享用着布列塔尼厨师制作的精致食物,或者与心仪的舞伴一同起舞,把时间留给了我们两人。
                  “安德斯殿下……记得应该是伦巴底的勒图陛下,以及法兰克墨洛温家族的共同后代吧?”
                  “陛下也是伟大的亚瑟王与莫德雷德王的高贵子女,反而我,区区旁系,实在难与陛下相提并论啊。”
                  明明善于交际的我,这时却说不出话来,几次开口,却欲言又止。
                  见我不说话,他送给我一个微笑,主动开口:“陛下,应该是赫尔墨斯学派的成员吧?”
                  “您也知道赫尔墨斯学派?”我一愣,没想到他竟会以此作为话题。
                  “在好友的藏书中曾经拜读赫尔墨斯学派的文献,其中一篇,似乎刚好是陛下关于蒸馏方面的论文。”
                  “您是说那篇啊……那篇,总感觉有些不够深入……”
                  ……
                  这个人的语言很风趣,虽然学识一般,但涉猎却很广,而且话题转换得快速自然。
                  我们从蒸馏谈到了我最喜欢的观星,希腊的星座,以及希腊的文化。而后,话题渐渐又转回了学派,以及我的导师,妮妮安。
                  “真是一位富有智慧的仙女啊。”
                  “你见过她?”不知不觉,我已经忘记了使用敬称。
                  “没有。但是,如果不是智者,又怎样能够培养出你这样美丽而智慧的天使呢?”他的话,让我的脸微微一红。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不知何时,他竟与我一同在宫中翩翩起舞!
                  我的脸顿时红了九成,甩开了他的手,匆忙逃离。
                  ……
                  我的体质这么差吗?明明只是小跑了几步,心,却跳得这样厉害……
                  门帘后,阿尔托莉雅,我的母亲,只是藏起了笑意,悄悄地走出了会场……


                  IP属地:辽宁84楼2019-10-02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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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瘟疫在王国中停留了多久才走,我已经无从得知了。我只知道,它带走了我最爱的人,以及我与他爱的结晶。
                    我曾许身给科学,冰冷冷的科学。但是,安德斯,他来到了我的身边,他拥抱了我,他带给了我的科学以温暖。
                    然后,他死了,死在这场浩劫里。
                    他死了,与我们的儿子一起。
                    我瘫坐在我们的天文台里,愣愣地看着桌面上的手稿,《日心说》,我们共同的研究成果。
                    羊皮纸,坚硬而又韧度的纸张,被我撕得粉碎!
                    我跪在碎片中,放生痛哭,尽管,那并不能带给我安慰,只能让我愈哭愈伤心,直至我的体力被我的哀嚎耗尽,再一次晕厥在那里。
                    安德斯,没有你,纵然我们的文献出版,那份喜悦,我又该与谁分享?
                    安德斯……
                    ……
                    我的卫兵,静静地替我将手稿的碎片收起,扶起我,将我送回床上。
                    我已经醒了,只不过无力动弹。
                    他把我平放在了我的床上,盖好了被子,然后,抱拳作揖,回到了他的岗位上。
                    皮察,一个来自于远东的卫兵,在大瘟疫爆发前来到我的宫廷之中的。
                    当时的他,衣衫褴褛,自称来自于东方一个名为“魏”的庞大帝国,精于军事,然而其父受君王猜忌,将被诛杀,只好举家出逃,逃至波斯产下了他。但在波斯,他们又得罪萨珊蛮子,其父被杀,他本人也遭到追杀,一路西逃,又遭日耳曼人驱逐,才来到此地。
                    我将他留在宫中,暗中派遣密探加以看管,又要求圆桌骑士们与他切磋武艺,较量军棋——这人虽然没有我父我祖那样天纵奇才,却也超乎常人,与圆桌骑士过招,也是有来有回。
                    大瘟疫时,他被我编入亲卫,利用他横跨世界的学识,来为我提供参考。
                    ……
                    当我再一次醒来,在我的天文台中的卫兵,依旧是皮察。不过,他正伏在我的桌面上,用针线与布条小心翼翼地缝合着被我撕碎的那卷羊皮纸。
                    “皮……察?”我拗口地发出这两个音节。
                    他见我醒来,连忙起身转向我,又行抱拳礼:“陛下,您醒了。”
                    “你……是在……”
                    “修复陛下的手稿。”他恭恭敬敬道。
                    手稿……我和安德斯的手稿……安德斯……安德斯安德斯安德斯!我又一次发狂起来,直扑向那张羊皮纸,想要再一次把它撕碎,把它烧毁,让我永远也见不到它!可是皮察将我死死拦住,再如何挣扎,我也难以接近那卷手稿。
                    我大哭着,拼命锤向皮察的肩,但皮察无论如何也不肯让路,直到我的力气又一次用尽,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而皮察,取出了一张手帕,大约是侍女给他的,递给我,让我擦拭眼泪。
                    而我,双目失神地望着那卷羊皮纸。
                    “……陛下所写下的观点,很新颖,也很令人吃惊。”我听到了皮察的声音。略有些不顺口的不列颠语。“繁星的运作自有其规律,而大地,也只是繁星中的一颗,围绕太阳,周而复始。”
                    我呆呆地望着他。
                    “在我大魏,也有观测天空的太常令。不过,太常都说,天人感应,星象反应人间。却不想,天上自有天理,不受人理干涉,与人理互不相交。或者说,也是相交的,因为,天理,周而复始,人理,亦是反复轮回。”
                    一个善于指挥的武者,却可以说出这些,已经尤为不易,甚至他最后所说的,星象与人间,都是周而复始的循规蹈矩,这,已经算是哲理的范畴了吧。
                    “星象……你也了解吗?”我的目光依然呆滞,只不过,话语,终于通顺。
                    他点了点头:“自幼曾虽家父学习《易》经等古籍,虽不敢说精通,至少,略有耳闻。”
                    “那,你知道星座吗?”
                    “莫非是希腊、罗马星座之学?”
                    “是啊……星座,天人感应。每个人出生时,总是会对应黄道十二星座之一,这些星座,会赋予给人不同的天赋,以及不同的命运。”我的嘴角,勾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星座,或者说繁星,我这些年来始终都在钻研的事物,无论是天文学,还是占卜学。
                    “我,是天秤座的,追求着安宁与和谐,却很软弱。而他……呵,这么久了,我却连他的星座都不知道……”我叹息着,摇了摇头,“那,皮察,你,知道你的星座吗?”
                    “……臣,实在不知……”他挠了挠头。
                    “人总是要知道自己的星座的。星座……命运,我曾否认这些,可是,命运,这种东西,或许真的存在吧。”
                    天空中,一轮弯月,北极星旁,七颗星斗静静点缀着,时不时,一缕烟云飘过,为夜空蒙上一层雾纱,繁星点缀,若隐若现。
                    真是美丽……
                    “你,是双鱼座。”我仰望着天空,轻轻说道,“因为今天属于双鱼,黄道最后一宫,两条相反的鱼,矛盾的鱼,一切优点的集合,也是一切缺点的集合。这意味着,无限的组合,与无限的可能……如果,我把它赐给你,你会开心吗?”
                    他跪拜在地:“臣,谢陛下恩赐。”
                    “呵,不必多礼了,这只是一个没用的女人一时兴起罢了。这个失败的女人,保护不了自己的丈夫,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连王国也是。她的七顶王冠,只不过保住了她自己的性命,让她在这个世界上苟且偷生罢了……”
                    “……不,陛下,您是我所见过的,最为出色的女子。”
                    “不必安慰我,我又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
                    “并非安慰,而是真心实意。”他抬起头,看向我的双目,“如果不是陛下竭尽全力反对除猫,并团结犹太人共同抗击疾病,又与众多学者共同找到了病原,大力除鼠,这瘟疫,又哪能散得如此轻松?”
                    他单膝跪地,继续补充:“陛下即位之时,年仅十八,十八丧父,已然是艰辛之至。然而陛下境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仅靠摄政,恐怕绝难以如此。陛下虽然身居高台,但陛下为何忘记了陛下诸多论文对此王国作出的贡献?”
                    “陛下兴修水利,扩建医院,加固城墙,又撰文改革经济、调节群臣矛盾,使王国虽遭受大难,仍然不垮,只等凤凰浴火,涅槃重生,这等圣君,在我看来,虽三皇五帝……不,虽亚历山大、凯撒,又何及陛下?”
                    他是在恭维我吧,是在安慰我吧?
                    那么,让我稍微依靠一下,可以吗?
                    我拉过就在我两步之外的远东男人,将头狠狠埋进了他的肩,泪水只是默默地流淌。
                    皮察……稍微,让我依靠一下吧……


                    IP属地:辽宁86楼2019-10-03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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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稿,终于被皮察一点点修复,尽管破损,有些字迹以及难以辨认,但是它的原作者,我,就在天文台里。我循着旧手稿的思路,重新誊写,崭新的《日心说》,终于重生。
                      日心说发布的那一天,我与皮察举行了婚礼。尽管皮察出于远东的习俗,执意推迟两年,可是,远东的习俗又怎能对我不列颠的女王生效?在我的劝说之下,他妥协了,成为了不列颠的王夫,我的“夫君”——用远东语言来说,是这样吧?
                      约一年后,我又生下了一个儿子。我们按照远东的语言来为他命名,他的名字,叫“望东”,怀念东方的故土。
                      他为我讲述了他们家族的故事。
                      他们曾是远东的贵族,出身高贵,能征善战,先祖曾为“拓跋”氏的皇帝征战沙场,战功累累,帮助他在战乱中夺得“中原”,一片极其富饶的土地,从此,“魏”帝国成为了远东的第一大强权。
                      然而强权帝国之下,他们的内部纷争却此起彼伏,其中最大的矛盾,莫过于蛮族与正统的矛盾。
                      拓跋皇帝本是北方蛮夷,入主帝国,蛮夷与正统的矛盾便愈来愈深,正统根深蒂固,蛮夷执掌大权,其结果,便是剑拔弩张的对立,几乎撕裂整个帝国的对立。
                      皇帝妥协了,放弃了蛮族的习俗,主持了皈依——就好像日耳曼人的罗马化,不过,似乎比日耳曼人更加彻底。
                      蛮夷的最高统帅,皇帝,倒戈入了正统,然而这并不代表蛮夷势力的崩溃,他们很快选出了自己新任的领袖,帝国的太子。
                      太子与皇帝的冲突不断升级,直到在迁都问题上彻底爆发。皇帝为了正统文化的胜利,不惜将皇都迁入正统文化的传统首都,而太子与之对立,潜逃回蛮夷的领地。
                      这,终于导致了火并。
                      火并的结果,便是太子自尽,其派系成员也遭到各自不同的惩罚。
                      我的岳父,将被处死。
                      岳父是一名年轻的智者,他连夜举家西逃,沿着罗马帝国与赛里斯帝国留下的“丝绸之路”,一路西逃,逃出国外,在波斯,也就是萨珊人的领地定居。
                      萨珊人信仰拜火教,也就是祆教,祆教与我们一样,视近亲婚姻为圣婚。岳父太过刚正,又死守赛里斯地区的习俗,怒斥波斯人不知伦理,结果惹恼了波斯国王,再加上魏帝国的追捕令,波斯国王趁着夜色包围了他们的住所,杀光了他的家人。
                      他是唯一的生还者。
                      不到十岁的他趁着波斯人忙于放火,从黑暗中冲出,一把将一名弓骑手扑下马,夺过匕首杀死他,抢了武器马匹,策马便走。
                      他的箭矢射光了,他的战剑砍钝了,他的马匹累倒了,但是,他活下来了。
                      他一路西逃,逃过了希腊人的穷兵黩武,逃过了日耳曼人的粗俗野蛮,跨过了英吉利海峡的波涛汹涌,而接下来,他见到了我。
                      ……
                      望东……怀念赛里斯,怀念他的故土……吗?
                      “魏帝国已经毁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做‘金’的帝国。”我把商人们的信息告诉给了他,“如果……你真的想家,我愿意送给你足够的卫兵与路费……”
                      他笑了笑,替我审批着王国中呈上来的公文,尽管精灵妮妙已经作出过指示,可是精灵终究不懂人心,弦绷得过紧,必须经过他的手中松一松弦。
                      “如果我回家了,就不可能回来了。没有了我,你又该怎么办?”在我印象中一贯刻板而恋乡的东方人,却送给我了一个微笑,“在我们中原男人的观念里,故乡虽然重要,但是,应尽的责任,远比故乡还要重要。”
                      刻板也未必会缺少温柔。
                      我躺在床上,他称之为“坐月子”,也就是产后的休息。他为我调剂好草药,很苦,却一勺一勺地为我吹凉,喂下。
                      见他劳累,我也曾试图为他分担一部分王国内的公文。但被他拒绝了。
                      “好好休养吧,王国还有我在。能够为君王打理江山,这是一个中原人的最高荣誉。”


                      IP属地:辽宁87楼2019-10-03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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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我对一些远古时代的早期文字感了兴趣,并且试图将它们破译。可是,再久的研究,也只是空堆时间,并没有取得哪怕一丝一毫的进展。
                        直到有一天,皮察,我的夫君,用不知用什么材质制作的一支笔,一支有着细线组成的毛头的笔,在一张洁白柔软的纸上写着些什么。
                        他似乎写得很用心,每一笔提在空中,都有着一种奇妙的韵律,待到最后一笔落定,他擦了一下汗水,静静等待着墨迹晾干。
                        我为他鼓起了掌。
                        “克里斯汀,你来了啊。”在我这几天无数次白眼过后,他终于肯把“陛下”或者“娘子”的称呼改成了我的名字。
                        我也与他打了个招呼,便走上前去,看他在纸张上的文字。这些文字一个个方方正正,全无拉丁字母优雅的勾连,与其说是文字,倒不如说是一幅幅小巧玲珑的画。
                        他为我朗诵起了这些文字的内容,先是用赛里斯人的预言读了一遍,进而开始了解释:“治理庞大的国家,就与制作细小精微的食物一样。”
                        赛里斯的文字吗?“这些文字……好像与拉丁文的字母排列拼词不一样呢……”我皱着眉头,研究了起来。
                        他笑了笑,“对啊。因为,在我们中原大魏,或者说‘赛里斯’,每一个文字都是从绘画演变过来的。就比如说这个‘治’字吧,它有着治理的含义,也有着国富民安的含义。”他提起毛笔,又在旁边把它放大,“你来看一看,这个‘治’,是怎么画的。”
                        我紧皱眉头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些文字,就和我之前研究的古文字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
                        “哈哈,你看,这边的三个墨点,像不像水滴?水滴多了,是不是就成了池子或者河流?再看右面,下面是架子,上面是器具,在我们那里,架子上面放东西,再做的结实些,漂亮些,这,就是个台子。”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台子就是比其他地方高出来一些。也就是说,土垒高了,也可以叫台子。那么,水从很高的土旁边流过,既不会淹没土地,也不会干旱,粮食就不会减产。粮食多了,不就国富民安了吗?向着这个目标前进,不就是治理国家了吗?”
                        思考了能有两分钟,我恍然大悟。
                        “再看这个‘国’子。中间是玉,是我们眼中一种很高贵的器物,高贵的人才可以拥有。高贵的人坐在中间,四周的城墙保护起他,这,不就是王国了吗?”
                        有趣,有趣,这难道就是远古先民们的文字艺术了吗?
                        那天晚上,我们完全都泡在了赛里斯语之中,把一本《道德经》的文字研究了一小半。我一方面在研究着象形文字的奥秘,另一方面,也在与他一起探索其中的一些哲理。
                        “治大国如烹小鲜……这应该是指治理王国应该尽可能细心吧?毕竟,小鲜的处理可要精细得很,火候、配料都要很细致。如果是大块的肉,无非刷了油盐,在火上一烤就可以了……”
                        “或许吧,毕竟国王、贵族、学者、平民,每个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理解,可能都会得到不同的道理。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是这样嘛。”
                        ……
                        几天后,我的论文也正式出版,虽然没有对遗迹中的古代语言的具体翻译,但是,我却将这一夜中,我对象形文字的全部理解写在了里面,很粗浅,但却有着一个全新的角度。
                        而我,也决定稍微奖赏一下我这个充满了智慧的夫君了。
                        “进来吧,恩诺拉。”我叫来了我一个年轻貌美的侍女。
                        皮察微微一愣,“额,这是……”
                        “恩诺拉,你喜欢吗?”我玩味地看着尴尬的夫君与娇羞的侍女,嘴角一个坏笑。
                        “这……”
                        “她以后,就是你的小妾了。你们赛里斯人,好像也喜欢这个吧?”


                        IP属地:辽宁88楼2019-10-03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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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道德经》的研究,渐渐激发了我对治理王国的兴趣。十二月初,本应该轮到我母后或者精灵妮妙主持的会议,当我出现在王位上时,所有的参会者都惊讶了。
                          而当我拿出了一整套改革的计划时,这些大小贵族们都彻底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三月一见,见面也是无精打采的女王陛下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进行了一整套雷厉风行的改革。
                          “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所谓‘楚庄王’,大概就是这副模样吧?”在离开会场以后,我笑问着我的王夫,而他只是轻轻点头。
                          恩诺拉,夫君新的小妾,跟在我们的身后,整理着我们要下发的文件。
                          我的改革来得突然,却不激烈,大体上只是深化了王国法律地位,并且以罗马法与远东法律为基础,对不列颠的法律做出了一些小规模的修改。
                          唯一的重头戏,是对王国继承法的修改。
                          尽管在亚瑟王时代,德鲁伊教改就已经决定了王国主头衔由前代君王决定赐予自己哪位子嗣,然而,这只是主头衔罢了,与它同级头衔若存在,那么,王国便会被粉碎。
                          比如我们现在的不列颠王国。王国虽名为不列颠,但实际上却是卡美洛、阿瓦隆、不列颠、威尔士、爱尔兰、苏格兰、布列塔尼大联合王国。
                          一旦前代君王有两个以上子嗣,那么这些孩子将会在继承时平分这些头衔,直到王国碎成七块为止。
                          亚瑟唯一的儿子是莫德雷德,莫德雷德唯一的子女是我。
                          多亏了摩根勒菲的魔法,以及阿尔托莉雅可能存在的伤势,王国一脉单传,不可能碎裂。可是,我还年轻,如果我再生几个孩子,后果不堪设想。
                          “汉武大帝的推恩令就是这样,子嗣共分领地,大诸侯碎成小诸侯,小诸侯碎成亭长,亭长碎作平民……此一举,武帝大败了汉代诸侯,从而大治天下。”夫君在给我讲故事时,讲到了这一段,我猛然惊醒。
                          父亲晚年好像也作出过类似的改革,不过失败了,因为年事已高的他实在没了与贵族们掰手腕的力气。
                          而我就这样傻乎乎地不理政事,不理到完全忘了这样的大事。
                          若我没有察觉到……不列颠,只有一个下场。
                          像梅林与妮妙的预言那样,被亚伯拉罕的后人,毁灭……


                          IP属地:辽宁89楼2019-10-03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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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19-10-03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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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有个饭局,酒喝多了,没更……今天补上,8L连更,直接完结掉克里斯汀女皇


                              IP属地:辽宁91楼2019-10-05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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