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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文】奢靡的闹剧 by:欧阳然之(春光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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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荣0812
  • 一分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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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贱受.
很有爱的一篇春光续。
转自:欧阳然之吧。
作者:欧阳然之
原文地址:http://tieba.baidu.com/f?kz=615117937


  • 清荣0812
  • 一分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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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J and 敏感的BD贱受不让我发= =||
等待审核....


2025-08-04 11: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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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荣0812
  • 一分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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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给阿辉的电话是阿cat接的。
我想我大概真是这么不招人待见。
我想阿辉那家伙是故意的。
“你怎么会从阿根廷打过来的?——阿辉把手机落我这儿了。”她说。
“看球。”我说,“阿辉不是讲‘除了踢球的男孩,就是练猫步的女孩’嘛。”
“拜托,那是巴西。”她说。
然后我听到何宝荣在房间里叫我:
“阿祖!”
我已经习惯性地有求必应。
“等一下,阿cat。”我说,把话筒放在一边。
我在没有人的房间转了一圈出来发现何宝荣拿起那个话筒。
“喂?”
看到我过来,就一脸无辜至极的笑容。
能这么笑的人免不了要占点便宜。
纯洁像百合花一样,无辜地看着你。
微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左边嘴角微翘。
我只能叹口气。
我拿过话筒。
阿cat:“刚才谁啊?”
“一个朋友。”我说。
后来这一天我被他没完没了地纠缠。
“你上过她多少次?”
“还有多少个?”
他扯着我的肩膀。
柔软的头发隔着衬衣在我胸口摩挲。
像一个孩子在撒娇。
“说嘛……”
我最后回答了他: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黎耀辉的女朋友。”
我觉得我的血都冷透了。
这事情的后果是我现在陪着何宝荣坐在医院的椅子上。
他的手里插进了尖锐的玻璃碎片。
是他打碎房间里那面镜子的时候插进去的。
当时他似乎疯了。
但是疼痛一来的时候,他就回头看我。
痛。他说。
他委屈地扁了扁嘴。
眼神像受伤的驯鹿。
插在手上,沁着血的玻璃碎片,折射出诡异的光。
医生给他拔出碎片的时候,拔一下,他就表情痛苦地哎哟一声。
并且回头看看我是不是还坐在他身后。
如果身后没有人。
如果家里是空的。
如果没有人可以被他在凌晨三点半叫醒。
这种假设是无比的残酷。
因为寂寞。
我陪着他和他手上的厚厚的绷带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他看着绷带,再看看我。
我从他的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
已经没有烟了。
我说,我去买。
他的左手拉住我的衣角。
摇头。
我重新坐下。
在他身边。
他嘴角勾勒测出一个微笑的意图。
却被疼痛收了会去。
一个浅浅的弧度。
在何宝荣的右手还缠着绷带的时候,我接到了阿cat的电话。
“阿根廷警方通知阿辉说,他的父亲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被杀,我们现在正赶过去。”她说。
我说:“好,那我去机场接你们。”
我说话的时候何宝荣无声地用左手拉扯我的衣角。
漂亮的眼睛透露出矛盾得令人疼痛的信息。
我只能轻握他的手。
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热量可以被汲取。
我没有想到阿辉的父亲会死在布宜诺斯艾利斯。
阿辉大概很久没有联系过他的父亲。
我们只知道他老人家喜欢backpack-trip。
然而就这样突兀地离去。
何宝荣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何宝荣。”
我敲门。
我必须赶到机场去接阿辉和阿cat。
但是他却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一样。
蜷在某个角落。
透骨的寒冷和孤独。
“何宝荣!”
我开始踢门。
你滚。
他说。
最后那天我是一个人去了机场。
飞机晚点了八分钟。
我看到一脸憔悴的阿辉。
我不知道他有多少个没睡好的晚上。
阿cat拉着他的手。
握得很坚决。
我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
阿辉的父亲死在这个异国他乡。
阿cat说,阿祖,谢谢你来接站。
阿辉什么也没说。
也许一旦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
洗刷掉所有坚硬的假面。
然而他看着我。
我知道他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然后他的眼神穿过了我,看向我身后。
何宝荣已经站在我身边。
他旁若无人地把头埋在我肩上。
没有缠绷带的左手拉扯着我的袖口。
下次不要这么走掉,好不好。
他说。
他不看任何人。
我说,好。
然而我的目光触碰到阿辉的眼神。
绝望的受伤的兽。  



  • 清荣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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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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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阿根廷警察干吗一直看着你?”我说。
何宝荣连眼睛都不抬:“因为我长得帅。”
我说:“你确定不是因为他们曾经都是你的男朋友?”
何宝荣瞪了我一眼,右边嘴角微微一撇。
然后抱着肩,像是对天空说话:
“那我怎么记得。”
真是无情的男人啊。我说。
如果真的无情,就不会再痛苦了。
阿cat由着阿辉的眼泪湿透她的肩头。
阿辉的父亲,52岁,呆在停尸间冷酷的空气中。
挂着冰霜的皮肉向外翻着。
落在旁边的东西,如果仔细辨认——那是两只耳朵。
嘴的右边被一刀划开,成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肠子和胃都流在外面。
眼睛瞪着这个冰冷的世界。
想要移开视线。
却无力转移。
一名阿根廷警察走过来。
“你认识这名死者吗?”
他问的是何宝荣。
何宝荣疑惑地看着他。
然后摇头。
警察拿出一个透明塑胶带。
一挞照片。
“这是死者的遗物,一共十七张,”阿根廷警察解释说,“每一张照的都是你,拍摄地点是同一家酒吧——你确信你没有见过被害人?”
光与暗的交织下,那张漂亮的侧脸略有不清,但依然可以辨认出来,那的确是何宝荣。
何宝荣摇头。
“因为他老了,吊不起你的胃口,是不是?”
我从未想到过阿辉会这样说话。
对何宝荣。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
何宝荣的右拳很重地打在黎耀辉的脸上。
但是我想他的手肯定比阿辉的脸要痛。
他的右手是刚刚包扎过的。
白色的绷带沁血。
“你是不是想说人是我杀的?!那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
他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吗?
还是因为疼得太过,已经不再祈求希望?
我拉住他的左手。
我说,何宝荣,我们去看医生。
我看到阿cat的手紧紧拉着阿辉。
别的我没有看到。
也不想看到。
我就这样牵着何宝荣的手离开。
穿过冰冷的太平间和阿根廷警方的注视。
他的左手乖巧地被我握着。
他说,疼。
他好像是现在才想起来疼。
我把另一只手伸出去,无可奈何地说:
“疼就咬我吧。”
他有点虚弱地笑了一下。
嘴角勾得让人心底一颤。
你以为是生孩子啊?他说。
他在阳光下,微笑。
医生一点一点撕开被血凝在皮肉上的绷带。  
那肯定疼得够呛。  
何宝荣却绷着他好看的娃娃脸,右边嘴角微微撇着,严肃得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拍拍他的肩膀。  
人家的老爸死得那么惨,总要谅解一下吧。  
那我父母双亡,好像也没有人体谅我吧。他说。  
我不再说什么。  
我知道何宝荣一定会离开我。  
我知道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只要阿辉出现,我就只剩出局。  
一场闹剧。  
彻头彻尾的闹剧。  
我想。  
阿辉的父亲惨死在阿根廷,他的上衣口袋里放着十七张何宝荣的照片。  
这算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何宝荣很快就被阿根廷警方请去“协助调查”。  
“你们怀疑是我杀的对不对?!我怎么知道别人为什么有我的照片!我还没说他偷拍我呢?!你们怀疑我是不是?好啊,拉我去枪毙啊!靠!”  
早就该想到何宝荣是这种反应。  
对什么都敏感,无法接受任何敌意。  
被拦在外面等着的我,无可奈何地双手插进裤袋,摇头,叹气。  
阿辉站在我旁边。  
过了半天,他才压低了声音,问我:  
“他的手没事吧?”  
我说:“可能没有你的脸严重。”  
阿辉似乎被我的话呛住了。  
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话。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  
阿辉又是一阵沉默。  
“他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我说:“杀人的时候被刀割的。”  
“阿祖!”  
我感觉到阿辉的火气。  
但是我真的无法理会这一点。  
他的父亲死了,凶手也许永远无法找到。  
但是他依然没有权力伤害别人。  
尤其是何宝荣。  
他不能再承受再一次伤害。  
直到他自己选择离开我。
何宝荣是伏在桌子上睡着的。  
刚刚还对警察没完没了的盘问发火的何宝荣,现在却老老实实地伏在桌子上,像个孩子似的睡着。  
眉眼入画,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痕迹。  
我想我得拿一件衣服给他披上。  
在我拿着外套站在门口的时候。  
我没有走进去。  
黎耀辉站在熟睡的何宝荣身旁。  
像是矛盾了好久,他才轻轻伸出手。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也许他掠到了何宝荣柔软的头发。  
也许没有。  
但是像触电一样。  
他的手缩了回来。  
我无法看清他的眼神。  
和温暖的落日余辉纠结在一起。  
然后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  
轻轻地盖在何宝荣身上。  
和阳光一样柔软的质感。  
余晖让他们两人染上了一层淡金色。  
眩目。  
我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切。  
然后,转身离开。  
紧紧抱着那件衣服。  
我只是觉得,好冷。  
阳光不会洒在我的双肩上。  
我,一场闹剧,一个跳梁小丑。 


  • 清荣0812
  • 一分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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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只钢质的手套在阿根廷警方手中。  
手套外部插面锋刃。  
我用自己的手臂体会了这种锋利。  
当时房门是被撞开的。  
阿辉在开灯的同时打中了那个刺客的手臂。  
怪异的钢手套落地。  
人却一跃而起,从窗户跳了出去。  
现在我们都坐在阿根廷警察的面前。  
我没有力气问阿辉是怎么会跑过来的。  
现在我的手臂上,那道已经包扎过的伤口还在没完没了地折磨我。  
何宝荣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盯着那只钢手套。  
警察没能在里面找到指纹。  
“何先生,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警察说,“我们可以提供保护……”  
何宝荣仍然盯着那副手套。  
他说:“不用。”  
阿辉看着他。  
他不看任何人。  
不需要。他说。  
然后他起身离开。  
我跟着他走出来。  
他知道我一定会跟着他走出来。  
沿着安静的路灯和安静的城市,走。  
他停下来。  
看路灯。  
像是在和路灯说话。  
“疼吗?”  
我看看自己的胳膊。  
叹气。  
说:  
“说不疼那是骗你。”  
他微微笑了起来。  
然后笑的幅度增大。  
再笑眼泪就掉出来了。  
他回头看我。  
路灯下,光影交错。  
像一个影子。  
“我想他们不打算杀我,”他说,“他们的目的大概是毁了我的脸。”  
那只插满了锋刃的钢手套。  
要毁掉一个人的脸,太容易了。  
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走吧。我说。  
去干吗?他问。  
去吃云吞面。我说。
明明晚上被莫名其妙地袭击,早上还是照样睡到日上三竿,11点了都不起床。  
这才像何宝荣。  
无论需要在霓虹灯下变幻多少张面具,内心依然对这个世界毫不设防。  
用力爱,用力生活。  
我基本上没睡过。  
除了那该死的伤口不停地折磨我之外。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床前。  
等到天明。  
有人敲门。  
阿辉。  
他一样没睡好,我看得出来。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没事吧?  
他轻声问,小心翼翼地。  
谨慎得令人不安。  
我让他坐在床前的那把椅子上。  
我说,你在这里,我出去一下。  
阿辉急切地,但是没有忘记压低声音,问。  
你要干吗?  
我说,买烟。  
然后我走出去。  
我买了一包万宝路和一个打火机。  
抽出一根烟,点火。  
很正常的,我被呛出了眼泪。  
我把它们吸进去。  
让肺慢慢承受尼古丁的浸染。  
就像承受自己的生命。  
和爱情。  
我看着它们安静地消散在空气中。



  • 清荣0812
  • 一分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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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通过那条铺着红地毯的走道时回房间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我感觉到了监视的目光。  
一个穿着大衣的男子正从烟盒里拿出烟。  
一个年轻人坐在红色沙发上看着National Geograph。  
一名身材极好的女子插着耳机走过,一只吉娃娃小跑着跟在她后面。  
我向那个掏出打火机的男人走去。  
“借个火。”我说。  
他漫不经心地燃起打火机,给我点了烟。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穿过了我,直逼我的身后。  
何宝荣的房间。  
我看到那只打火机。  
和上面雕刻的古怪的图案。  
我在瞬间就想起了这个标示的意义。  
月光。  
而这时,那名女郎又插耳机从走道那头走回来。  
那只吉娃娃依然一路小跑跟在她后面。  
我感到背后一阵发冷。  
我绕过了自己的房间,来到阿辉的房间门口。  
事到如今,大概只能翻阳台了。  
我在阳台上就能听到他们在吵架。  
又在吵架。  
我的手臂上的伤口仿佛要发作。  
当我出现在他们的阳台的时候。  
我看到阿辉完全是下意识地护住身后的何宝荣。  
完全是下意识。  
何宝荣扯住他的衣服。  
完全的信任。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我说,是我。  
阿辉说,你搞什么神神道道的?  
我说,恐怕你们都得翻阳台了。  
我说,是月光。  
哥伦比亚贩毒团伙,以月光为记。  
阿辉的眼神闪烁。  
阿辉的父亲有过一年的用药史。  
何宝荣转身向房门走去。  
他就这样打开门,走出去。  
抽烟的大叔,看书的年轻人,和带着吉娃娃的美女。  
他视而不见地从他们中间走过。  
仿佛一个国王。  
我微微叹气,然后微微笑。  
跟着何宝荣走出去。  
阿辉神色有些异样的紧张。  
紧张谁呢?  
然而何宝荣就这样走过去。  
微笑。  
仿佛所有的监视者都是国王的哨兵。 


  • 清荣0812
  • 一分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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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宝荣微笑着。  
他微笑的时候阳光黯然退场。  
然而他只说了一句话。  
他只说了一句话,阿辉就无法笑得出来。  
尽管那句话是对我说的。  
他看着我说:  
“我见过黎家明。”  
黎家明是阿辉的父亲。  
阿辉笑不出来。  
他看着何宝荣。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也许何宝荣已经千疮百孔。  
但是没有。  
何宝荣微笑着。  
阳光只有映衬的资格。  
他看着我。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说:“你应该告诉警察的。”  
何宝荣微微摇头。  
“不行。”  
他说。  
他说话的时候才转头看了一下阿辉。  
他说:  
“因为我认出了那个警察。”  
黎家明是在那间酒吧撞到何宝荣的。  
当时何宝荣并没有注意到他。  
既然这个大叔喜欢拿相机乱拍,那就由他拍吧。  
上了年纪的人总有点怪。  
但是很快,何宝荣确定他拍的其实只有自己。  
何宝荣一把从他手上抢过那部SONY。  
右边嘴角微微斜着,笑。  
泛着光。  
比整条街的霓虹灯加起来还耀眼。  
还落寞。  
黎家明对他笑。  
那种有教养的,礼貌的微笑。  
年轻是必然是美男子,直到中年依然颇具魅力的男人。  
他就用他那种明显是极有教养的人的特有的语气问他能不能陪他出去吹吹风。  
他把自己的钱包递给他。  
何宝荣点了一根烟。  
烟头的微光静静地闪耀。  
他说好。  
反正闲着也是很无聊的。  
虽然那晚好像有约会。  
但是爽约这种事,何宝荣也不只一次两次了。  
在爽约这方面,他很有坚持到底从一而终的品德。  
事实上他们沿着江边吹着风走了一个小时。  
大多数时候何宝荣是没什么话说的。  
然而黎家明在说话。  
何宝荣几乎立刻后悔陪他出来。  
他从他的幼儿园阿姨一直讲到他沧海桑田的经历。  
一个絮絮叨叨的回忆往事的中年人。  
他闪烁其词地讲到了自己的儿子。  
然而他的确很爱他。  
“你老婆呢?”  
何宝荣好象问过一句。  
然而他笑着耸耸肩,顾左右而言其他。  
直到何宝荣发现有人在跟着他们。  
如果不把那个家伙揪出来揍到住院三个月,他会连觉也睡不着。  
但是黎家明拉住了他。  
跟他说再见。  
然后走开。  
在何宝荣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背后的脚步声停了。  
那个黑暗中的跟踪者的面孔在路灯下显露出来。  
在那后来何宝荣有见过那张脸。  
那个时候,长着那张脸的人穿着阿根廷警方的制服,站在尸体旁边,问他人不认识这个叫黎家明的人。  
“这是那个钱包。”  
他说。  
一个棕色的旧皮夹子,薄薄的。  



  • 清荣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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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辉打开了它。  
在专门夹照片的那个透明口袋。  
一张泛黄的照片。  
一名俊朗的青年人。  
眉眼微微的笑着。  
他背后是漫天燃烧的红叶。  
黎耀辉惊讶的“啊”了一声。  
他拿出父亲的那个小记事本。  
他的手在发抖。  
一张照片从本子里滑出来。  
同样的眉眼间微微的笑意。  
“他是谁?”  
阿辉说。  
然而能够回答他的人也许都已经死了。  
也许活下来的,生不如死。
在太阳终于被张着尖利牙齿的远山吞噬的时候,天边被鲜血染透。  
生者和死者的血。  
直到沉沉的夜幕落在每一个人肩头。  
何宝荣站在光与影的交错中。  
他的表情开始显得捉摸不定。  
只有一件东西在闪闪发光。  
弹着只剩一根弦的七弦琴的古希腊少女。  
无言的金属质的光芒。  
与他嘴角难以形容的弧度,相衬,发光。  
阿辉静默地看着他。  
他的表情安静。  
但不安宁。  
他的永不安分的爱人。  
相互伤害——用爱情厮杀,遍体鳞伤。  
然后离开。  
然后,在伤口尚未结痂的时候,再从头来过。  
直到终于有人厌倦这情人游戏,离开。  
然而这世界有时无比的狭小。  
但是我想,如果阿辉真的要离开,他一定有一千个以上的理由。  
而他留下来,其实一个理由都不用。  
他见到了何宝荣。  
在他见到何宝荣以后,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离开。  
他无法再回到那种安定的日子、  
也许什么都有。  
但是一个缺少就可以完全推翻。  
——缺少何宝荣。  
不是因为爱他那一点,而是因为爱他。  
不是别人不好,只是因为除了何宝荣,再也没有人是何宝荣。  
就是这样。  
因为阿祖不是黎耀辉,所以阿祖爱上了何宝荣,就是他自己找死。  
可是我是偏执狂好不好。 


2025-08-04 10:5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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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荣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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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看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  
但是她就是出现了。  
阿cat。  
这间酒吧有至少五双监视的眼睛。  
那边抱在一起的情侣。  
独自喝着香槟的老绅士。  
跳着探戈的妖艳舞女。  
穿着保安制服的男子。  
我微微击掌。  
嘴角浮现一丝嘲弄的微笑:  
“我很荣幸,你是把我当成詹姆斯.邦德了吗?”  
阿cat玩弄着手上的高脚酒杯。  
眼神妩媚。  
在灯光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的妖艳。  
“James Bond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总比你多管闲事的要好。”  
她说。  
她说的时候,看着酒杯,不看人。  
我微微一笑:  
“我在多管闲事?”  
她说:“是的。”  
我说:  
“阿辉是我的朋友,何宝荣是我爱的人,你觉得这叫多管闲事?”  
她说:  
“你真是犯贱啊。浮肿的右边脸颊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说:  
“总比你这涂脂抹粉掩盖鱼尾纹以为全天下男人都得为你发疯的女人要好。”  
她连杯子带酒一起扔过来。  
我闪开了。  
只要我想闪开。  
“你最好小心点。”我说,“你以为这里是你父亲的地盘。”  
“不准再提他!”她突然吼道。  
“小点声,”我说,“那边几张桌子被你惊动了。”  
我从地上捡起那只被打破的杯子。  
我说:  
“现在我就可以割破你的动脉。”  
她脸色惨白。  
我说:  
“你是姓魏吧。”  
然后我听见她缓缓回答:  
“我是魏婉嬿。”  
“很好的名字,”我说,“不过不像你。”  
我说:“我那分账算你的了。”  
然后我走出去。  
在六双或更多的监视的目光下走出去。  
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了还是错了。  
但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古龙说,那个男人要是自以为了解女人,他一定要倒大霉。  
事实上这是事实。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回身。  
在午夜的街上狂奔。  
不!不是何宝荣出了事!!
我在那扇门面前疯了一样地擂门。  
不,不能是何宝荣出了事!!  
我准备踢开门。  
但是这个时候门开了。  
是阿辉。  
他打开门,看我。  
我的脸色一定极其苍白。  
我说:  
“他呢?”  
不顾阿辉的任何表情。  
他说:  
“他在。”  
压低了声音:  
“他睡着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阵虚脱了的感觉。  
我说,好。  
“阿祖……”  
阿辉叫出我的名字。  
犹豫了一下。  
“进来看看吗?”  
他说。  



  • 清荣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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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得有点尴尬。  
我说,不。  
背对着那扇门。  
背对着阿辉。  
“我知道你没有地方去。”  
阿辉说。  
声音很诚恳。  
像我们刚成为朋友时那样。  
我没有回答他。  
我怕我一开口,发出的只有哽咽的声音。  
我走了。  
我只是想确认他没事。  
现在是凌晨两点。  
街上的人并不多。  
该睡的睡着。  
该醒的醒着。  
没有人回头看看我这个眼泪顺着脸庞肆意横流的人。  
我像游魂一样在街上飘着。  
买了一包万宝路。  
然后回到那扇门前。  
靠着它。  
点烟。  
这个漫长的夜晚总会过去。  
虽然会有些冷。  
是,很冷。  
我忘了我是什么时候蜷在那里睡着的。  
是何宝荣开门的时候我醒过来的。  
当时阳光已经照在他的双肩上。  
他低头看我。  
睡得还好?  
我说。  
嗯。  
他说。  
我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看到阿辉。  
他一脸诧异。  
我对他露齿一笑。  
笑容想必有点惨白。  
失去了血色。  
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衣角。  
是何宝荣。  
我微微的叹气。  
你只会拉我的衣服啊?  
我说。  
他沉默了一下。  
然后突然辩白似的抬头。  
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到了阿辉的表情。  
然后我说。  
我跟你也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着阿辉。  
阿辉脸上那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  
我说,一字一顿的:  
“阿辉,我见到了阿cat,布宜诺斯艾利斯。”  
阿cat赌我不会说。  
她输了。  
尽管每一个字都在我的心脏上留下尖锐的划痕。  
阿辉看着我。  
他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好像在怀疑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他很快就会证实的。  
我只是觉得,在太阳下的,很冷。  
很冷。 


  • 清荣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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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那张床上。  
红黑相间的格子的被子。  
干嘛?  
我说。  
对挤上来的何宝荣。  
睡觉。  
他说。  
白痴啊,会传染的。  
我说。  
不要吵,睡觉了。  
他说。  
但是我没有能够睡着。  
他睡着了。  
像个孩子似的。  
对这个世界毫无防备。  
他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多悲伤,痛苦。  
只是一次一次的受伤。  
挂着水滴的长长的睫毛。  
睡着。  
我的脑袋越来越沉了。  
但是无法睡着。  
头好疼。  
疼痛让人清醒。  
阿辉的父亲那具尸体,没完没了的浮现在我眼前。  
大脑血管一阵痉挛。  
魏哲生。  
魏婉嬿。  
在我的烧退得差不多的时候。  
何宝荣突然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阿辉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连阿cat都不敢说话。  
黑色幽默。  
探戈舞曲孤独地响着。  
舞池空无一人。  
我转身离开。  
你去哪里?  
阿辉直到现在才开口说话。  
去找他。  
我说。  
我看到阿cat眼睛里的一丝光芒。  
惊愕。  
恐慌。  
这是她没有设想的吗?  
布宜诺斯艾利斯很大。  
世界也很大。  
地球缺了谁都照样转。  
阳光里流淌着死者的血。
我觉得他会消失在这个离香港最远的端点。  
我在那天晚上接到了阿cat的电话。  
“你满意了吧。”  
她说。  
充满怨毒的声音。  
“你加上你肚子里那个都留不住阿辉?”  
我说。  
笑着说的。  
笑着看别人哭。  
忘了自己其实泪流满面。  
“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她说。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说,“阿辉留在你身边可以有一千个理由,但是他离开只要一个就够了。”  
“为了那个男人?”  
她说。  
鄙夷。  
用鄙夷掩饰恐慌。  
我说:  
“希望你记得我说的话。”  
她说:  
“你不得好死。”  
我说:  
“那就是我的选择。”  
我挂了电话。  
我究竟证实了什么呢。  
我的大脑血管抽搐着。  
一阵一阵的,疼痛。  
如此真实。  
雨。  
像安东尼奥尼的电影一样的雨季,没完没了的摇过来又摇过去。  
像脑子里残存的黑白影像。  
我在那条最繁荣的酒吧街见到了阿辉。  
他的双肩被打湿。  
衣衫凌乱。  
他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在雨中落寞。  
我们仿佛又回到刚成为朋友的那一年。  
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也许可以说,如果我没有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见到何宝荣,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没有爱,没有因为爱情而带来的疼痛,我们凭什么感知自己的存在呢。  
雨淅淅沥沥,没完没了的下着。  
就像要淹没这世界。  
“准备诺亚方舟了啊。”我说。  
看着雨水从玻璃窗上流下来。  
模糊不清的街景。  
阿辉没有说话。  
他一直双手紧扣。  
那种微笑。  
比所有悲伤的哭泣还要心碎的微笑。  
也许我说错了。  
这一次上帝决定淹没世界。  
不会再有诺亚方舟。
我的目光突然停顿了一下。  
雨。  
无穷无尽的。  
下到世界的尽头。  
阿辉问我在看什么。  
我说,雨。  
我想我没有告诉他,我看见了雨中的何宝荣。  
他跟他身边的人上了一辆白色凯迪拉克。  
他现在又有人陪了。  
只是他的背影,还是如此的落寞。  
布宜诺斯艾利斯真的很小。  
我打他的电话。  
响过三十下以后。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我挂掉。  
重拨。  
一直拨到第十七个电话。  
我听到了何宝荣的声音。  
他说,我有点事。  
我说,好。  
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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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停了下来。  
一个中年男子。  
穿着黑色的西装。  
他的目光冷峻。  
看着何宝荣。  
何宝荣迎上他的目光。  
魏哲生。  
我说。  
你终于出现了。  
魏哲生优雅的微笑了一下。  
他的微笑里有残忍的血的味道。  
他向疗养院的门走去。  
“来吧。”  
他说。  
他回身看着何宝荣。  
“把一切都说清楚吧。”  
何宝荣针锋相对的看着他。  
好啊。  
他说。  
那只白色的小狗跌跌撞撞地跟在何宝荣身后。  
冰冷的不锈钢栏杆。  
穿着病号服的阿cat。  
披散着一头长发。  
专心地数着栏杆的数目。  
从一到十七。  
再从十七到一。  
除此以外的任何事物。  
都与她毫无关系。  
阿辉隔着栏杆。  
看着她。  
静默着。  
“你们把我的女儿逼到了这个下场,嗯?”  
魏哲生说。  
他不看阿cat。  
他的语调充满嘲弄。  
阿辉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几乎可以被认为是默认。  
他的确默认。  
阿辉的手和何宝荣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一次很坚决。  
“是我派人杀了黎家明。”  
魏哲生说。  
他看着阿辉。  
嘴角带着一抹残酷的微笑。  
残酷的动机。
阿辉看着他。  
我从未从阿辉的眼睛里读出如此冰冷的意味。  
还有绝望。  
黑暗隐藏在黑色的瞳孔之下。  
“你恨他?”  
阿辉缓缓地问。  
“是的。”  
魏哲生回答得很快。  
他的微笑里有残忍的意味。  
那种只有看着别人痛苦,自己才会欣慰的意味。  
“为什么?”  
阿辉问。  
他的身体在微微地摇晃。  
但是何宝荣紧紧握着他的手。  
无论什么样的打击,他都将和他一起承受。  
“因为我爱他。”  
这是魏哲生的回答。  
可是他说出“爱”的时候,已经不是爱。  
是恨,是嫉妒,是诅咒。  
不是爱。  
“我们当年没能在一起。”魏哲生接着说,“我爱他,但是他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阿辉的脸色苍白。  
但是他听他说下去。  
“我知道他结婚了,可是我不在乎,”魏哲生说,“我来到美国,在最底层做起,像狗一样的活着的时候,他就是我唯一的支柱。”  
他惨淡的一笑。  
阿辉沉默了好久。  
然后说:  
“那就是阿cat无论如何也一定要离开你的原因吧。”  
魏哲生笑了。  
他好像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看一眼阿cat。  
“我对不住她,也对不住她母亲。”  
他说。  
“我后来又遇见了黎家明。”  
魏哲生说。  
他说话的时候,阿辉颤动了一下。  
但是不会倒下。  
因为何宝荣在他身边。  
魏哲生微笑。  
就带着这惨白的笑容,他说:  
“他的妻子那时候已经死了,可是他没有爱可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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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阿辉。  
他的目光很平静。  
平静下的波涛。  
“他剩下的爱全部给了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阿辉的伤口抽动了一下。  
不自觉地弯腰下去。  
何宝荣抱着他的背。  
关切的看着他。  
魏哲生说了些什么对他并不重要。  
黎耀辉是最重要的那个。  
唯一重要的那个。  
那只白色的小狗。  
依然依偎在何宝荣的脚边。  
所有的爱恨情仇,与它无关。  
它只是睁着黑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一下。  
然而很快失去了兴趣。  
开始专心咬着何宝荣的裤脚。  
“后来我发现,”魏哲生继续说,继续嘲弄的语调,“你在和阿cat交往。我当时觉得,很开心,真的。”  
他说。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变调。  
也许是为了遮掩哽咽的冲动。  
“我跟他说,这样不是很好吗?虽然阿cat跟我闹得很僵,但是总会有和好的那天,让阿辉和阿cat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魏哲生说到这里忽然笑了。  
很嘲弄的笑。  
嘲弄的是他自己。  
伤的也是他自己。  
笑得眼泪都会掉下来。  
“他说,”魏哲生笑着,“他说,不是的。他说,阿辉爱的不是阿cat。”  
阿辉睁大了眼睛。  
惊愕。  
他并未对父亲提起何宝荣。  
也许提过,却没有详细的讲过。  
何宝荣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阿辉。  
目光复杂。  
但是温柔。  
比所有的霓虹灯,耀眼。  
温暖。  
阿辉一定感觉到了。  
他伸出手,揽住何宝荣的肩。  
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魏哲生想必觉得很刺眼。  
他冷漠的看着他们。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为了这个男人啊。”  
他说。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说话。  
我说:  
“要不要我把跟你女儿说过的话再跟你说一遍?”  
“你在威胁我吗?”他说。  
但是他一定看见了我的眼神。  
那是偏执狂的专利。  
“是偏执狂啊,”他说,“你其实嫉妒得发疯吧?”  
我拿出M1911,指着他。  
“算我没说过。”他摆手,笑。  
笑容无比刺眼。  
但是。  
也许他说对了。  
偏执狂有时不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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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他,”魏哲生说,“我杀了他。”  
他的嘴角牵扯着残酷的微笑。  
“我要让他用狰狞的面目离开人世。”  
魏哲生说。  
我想到黎家明的尸体。  
阿辉也一定这么觉得。  
他的身体发冷。  
但是他说话了。  
他看着魏哲生:  
“你知道为什么我父亲要来布宜诺斯艾利斯?”  
他说。  
魏哲生没有回答他。  
阿辉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是来找何宝荣的。”  
他说话的时候不看魏哲生。  
他看着何宝荣。  
目光温柔。  
这一次不用再遮掩。  
何宝荣迎上他的目光。  
这一次不用再闪躲。  
笑意。  
在他嘴角蔓延。  
魏哲生从黎耀辉看到何宝荣。  
又从何宝荣看到黎耀辉。  
他的眼睛带着迷惑。  
“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父子之间也许真的很奇妙。”阿辉说,“他看到我和阿cat在一起,却知道我忘不了何宝荣。”  
阿辉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泛黄的照片。  
“我想他没有忘记过你,”阿辉继续说下去,“他一直把这张照片带在身上。”  
照片上相貌俊俏的青年。  
当年的魏哲生。  
魏哲生看着那张照片。  
然后。  
仿佛失去了力气。  
靠着那面墙才能支撑身体。  
“父亲一个人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来帮我找我的爱人,但是你却杀了他。”  
黎耀辉说。  
他看着魏哲生。  
他的眼睛里没有那么多的恨意。  
他的语调很平稳。  
“至于所谓的用药史,也是编的吧。”  
黎耀辉说。  
“不。”  
魏哲生靠着墙。  
他的脸色和医院的墙同样苍白。  
他说。  
他看着黎耀辉。  
“他一定恨透了我。”  
魏哲生说。  
嘲弄的语气。  
嘲弄的只能是他自己。  
“不,他爱你。”  
阿辉说。  
他平静的看着魏哲生。  
他的身子站得很直。  
他不会倒下去。  
因为何宝荣在他身边。  
而且。  
一直都在。  
“因为他爱你,”阿辉缓缓的说,“所以他在本子上写满了你的名字却不敢再多写一个字,因为他爱你,所以他不希望他唯一的儿子像他那样悲剧的收场,所以他给我一个处女座的银质挂件而他明明知道阿cat不是处女座的,所以他来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寻找儿子的爱人,所以他准备了结婚戒指说‘送给我的儿子和他最爱的人’。”  
魏哲生的脸失去了血色。  
他无法说话。  
他只要一发出声音。  
眼泪就会放肆的涌出来。  
笑着。  
一场闹剧。  
“他也许想跟你解释清楚,可是你没有听他说,你没有给他机会。”阿辉说,“他唯一的办法是给你写信,写没有留名的信,但是在寄出去以前,你就杀了他。”  
阿辉从口袋里拿出信。  
递给魏哲生。  
“你自己看吧。”  
阿辉说。  
他的眼睛里没有恨意。  
只有近乎漠然的同情。  
他和何宝荣一起走出去。  
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不会再分开。  
在走出大门的时候。  
魏哲生放肆的笑声和哭声夹杂在一起。  
阿辉停顿了一下。  
但是没有回头。  
他的身边是何宝荣。  
这样就够了。  
他们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现在。  
每一秒钟。  
何宝荣嘴角微微的笑意。  
阳光温柔洒落在他的双肩。  
阿辉轻柔的吻了他的脸颊。  
阳光的气息。  
没有人知道魏哲生最后去了哪里。  
他和黑夜一起消失,凋零。 


2025-08-04 10:5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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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荣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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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香港。  
他们是这样决定的。  
找一间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阳光不会照在我的双肩上。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在烈日下,我感到无比的寒冷。  
现在,我就是那个障碍。  
你不会嫉妒的发疯吗?  
魏哲生问过我。  
是的。  
我嫉妒得发疯。  
像日日夜夜无穷无尽的梦魇。  
那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  
等着云吞面上桌的何宝荣把手上的两只筷子转过来又转过去。  
“很饿啊?”  
阿辉问。  
“不是啊。”  
何宝荣说。  
看筷子,不看人。  
“筷子比我好看?”  
阿辉故意压着嘴角微笑的意图,板着脸说。  
“都比你好看。”  
何宝荣撇撇嘴角。  
充满着笑意。  
泛着光。  
整个人都在发光。  
“真的?”  
阿辉一本正经地问。  
“不知道啊。”  
何宝荣望天花板。  
仿佛是在跟天花板说话。  
“你问她嘛。”  
说着把自己脖子上那个银质的挂件拿出来。  
古希腊服饰的少女。  
阿辉笑了。  
那种忍不住的得意的笑。  
“你一直都带着啊?”  
笑得鬼鬼的。  
“不错啊,可以当镜子使。”  
这是何宝荣的回答。  
压抑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弧度。  
嘴角的,微微扬起的弧度。  
那把勃朗宁M1911就在我的口袋里。  
冰冷的横在那里。
我是嫉妒得发疯。  
我无意否认。  
这是偏执狂的特性。  
我无法避开。  
不要再对别人笑。  
只要有人呼吸着和你一样的空气,我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存在都抹掉。  
看我一眼,好吗?  
我拿出枪。  
抵住何宝荣的太阳穴。  
我疯了。  
是的。  
只要你不存在。  
只要你不存在。  
我吻他。  
我尝到了血的味道。  
令人作呕的甜腥味。  
我没有去擦拭。  
怎么都好。  
要恨就恨吧。  
总比什么都不记得来得好。  
我是注视你最久的人。  
看我一眼,好吗?  
“阿祖,把枪放下。”  
阿辉说。  
他的语调在发颤。  
“我以为你一直都那么镇定呢。”  
我说。  
嘲弄一般的。  
我知道我嘲弄的只能是我自己。  
冷得刺骨。  
然后我看见了何宝荣的眼神。  
他没有表情。  
他的眼睛直直地穿透了我。  
平稳的嘴角的线条。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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