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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会慢慢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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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1-08-31 09:20回复
    【年初我将从野外移植回来的一株菩提偷偷种在了鹿鸣外,满地摇曳的竹林遍地青笋,将可怜的菩提枝挤得没地方长,可怜这样的小苗苗本来就长得慢,别说此刻夹缝中求生了,绕远多看了它一眼,如今圣旨已下,自然是能多照顾它一些,伸手弹了弹它可怜叶子上的几颗露珠,长得这么绿油油,要长高可太难了,又揪下来一片,揣在怀里,从正门撂了帘子往里走。】
    【倒春寒很是凶烈,鹿鸣还坠着厚厚的帘子,隔绝北风。暖阁里暖嗡嗡的烧着炉子,转了一圈没见到一个人,兰舟贴身的小厮才端了茶进来,招呼着,我问】
    :“你家爷呢。”
    【一边说着一边蹬了靴子上炕,半倚在炕桌边的圆枕上,伸手捏了两个花生,只是味道不甚好,我今天来也没和兰舟提前说,只是想着能从窗缝里偷看他写字,谁知道连人都看不见。】


    2楼2021-08-31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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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6 08:2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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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铎这人愈发得寸进尺。】
      【年初时诚王府得了道恩典,府门前多添一位巧舌如簧的侍卫,恰是瞌睡来了赠枕头,他便更肆无忌惮又理直气壮地常往鹿鸣阁中来。我怠于同他辩驳,便嘱小厮不必拦他,奉一盅茶即可。是而我今个儿沿廊走过,透过牗窗瞧见的便是这番景象。一声轻哂,褰帘入时笑讽过他】
      “怎的,你做侍卫的人,连主子都跟不住?”【自是信口胡诌,往案前一坐,又呷半盅清茶】“刚才去见我阿兄了。”


      IP属地:上海3楼2021-09-07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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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然之间我像是真的看到了哪个小王爷,轻步快移,一路踩风。他这样做到对案的姿势,我想起了第一次与他见面,只是喝的是酒,陈年老酒。】
        :“说得对啊,这样把,我等下就去把枕头拿过来,从早到晚,寸步不离。”
        【一把逮住他的手,外头的风都钻到他骨头里了,皮还是冷白的,握在手心里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冷,不同于那日的心境,我觉得这个飘在天上的羽毛才专心被抓在了手里,半趴在几案上,凑近他的脸,我那日就发现了,他面颊上有一颗淡淡的痣,伸手点了一下,又自说自话】
        :“见你阿兄干嘛,是不是向他讨我?不用讨,他知道的。”


        4楼2021-09-07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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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往阿兄那处走了一回,除却带回一坛药酒,还‘顺’来了他精藏的佳酿。自然,膂骨孱弱的小王爷是喝不了烈酒的,这自然便归属于那位无何规矩的新‘侍卫’。眼下我将小厮打发走,一壁叮嘱勿往正堂那儿传话。北京城里什么都好,就是家长里短的闲话忒多,所幸阿玛留予我的尽是心腹,莫须有的麻烦也可省却二三。】
          “蹬鼻子上脸了?”【斜睨他一目,却任他握过腕骨。手仍是凉的,如今窝在他炽热的掌中有了些许回温。阖眸时答得有些慵懒,声儿也漂浮着无所归依】
          “讨你?”【我轻笑着】“他要赶你出去。”


          IP属地:上海5楼2021-09-08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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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祖宗从来都是嘴硬心软了,相处这许多年,铢积寸累,从开始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欲罢不能,诚然,叶铎这会儿才明白,一定是兰舟给他下了蛊了,还是南疆的那种生死蛊,离了他总觉得少气无力,精神不振。收了手将他另一只手也包在手心,眼角耷拉着】
            :“怎么会呢,我这么乖的,我不乖吗?”
            【语气愈发可怜,手心里源源不断的热气度给他,团子软糯,让我覆在上面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细嫩的皮肤像是最柔软的缎子,一个个的捏过去,又接话道】
            :“他不要我,你要不要啊?”


            6楼2021-09-08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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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铎的声儿腻得人烦,比皋月里频鸣的稠蝉还纠葛人心。被他包在掌心里的手指不安生,这会儿挠着他,要叫他知难而退,偏生他从不认这四个字,便也只好作罢。】
              “你看你这样,是哪门子的乖?”【只好用吊儿郎当来说鹿鸣里的这位新侍卫,所幸阿兄素来随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惯了,只说三两句‘威吓’便不了了之。辗转着将左掌挣脱出他的桎梏,探臂去拎了酒坛子来】
              “我若是不要,你便进不来这个门。”【一扬颔,指的是酒】“从阿兄那儿顺来的,归你了。”


              IP属地:上海7楼2021-09-08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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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望着他提溜了什么好东西出来,原来是一坛酒,上面用绳子系的牢靠,土封尚且未解,嗅不到是什么酒,只知道一点,罐面上被水洗的锃亮,是一坛好酒。这一看就不是随意的酒,我伸手将封条扥直,封条的红色被水洗过后更显鲜艳,上头写着弘兴九年,很遥远的年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你这是暗示,我喝醉了更乖。”
                【我同他在花开终南山做的让世人觉得荒唐的事情,世人还不知,这话我是看着人一个个都出去了,才趴在他耳边说的,那时候是晚上,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记得那晚我发现他脖后有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痣,伸手去摸,果然如此,又歪头看着他睫毛似羽】
                :“兰舟,你这有个痣,你知道吗?”


                8楼2021-09-08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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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6 08: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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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慕烈酒,却因体孱无疾而终。未料初作偷饮便是与人偶逢,其后纠葛至今,无休无止,似也习以为常。眼下逢得佳酿,自是赠予其人,‘谢’他‘殷勤’看顾。只花开终南山的那一夜诚然是荒唐至极,除却酒后吐真言,一壁作过更谬的事,便决心所幸将他灌醉,一了百了。】
                  “那你要喝得不省人事,那才乖。若是浅尝辄止,就黏人的很。你自个儿还不知道?”
                  【他不安分,终岁像赤旸温热的指又攀在了脖颈上,令人觉着痒,便微微偏首】“我后头又没长眼睛,怎能晓得?”


                  IP属地:上海9楼2021-09-09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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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贴的很近,中间的几桌像是羞的隐藏起来了,我醉的不省人事,屈指可数,但是他见过的,似乎就那一晚,可要说不省人事,那晚的事情就像是烙铁一样贴在皮肉上,丝毫不觉痛处,舒畅解压。】
                    :“我记得那晚摸到你背上有也一颗,让我看看是不是。”
                    【屋里红热的炭火炸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烘的气氛有些奇怪,我刚才才偷喝了带来王府的一口新酒,桌上这一罐一点没碰,难道是真的醉了吗?伸手正了正他的衣领,顺着脊骨摸下去,我记得应该是腰的位置,隔着衣服,反复摸索,半圈他在怀里,语气满满全是真诚问询】
                    :“兰舟,在哪啊?我摸不到了。”


                    10楼2021-09-09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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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懊悔不该将酒带给叶铎,他是个醉鬼,不仅饮酒醉,同处一室时纵是他滴酒不沾,也混沌得像个风流人。我令侍者严守阊阖,生人勿入,以免传作街肆闲谈的韵事。鹿鸣堂内炭火烧得噼啪响,是怜我不曾好全的身骨,着意要迢递些温吞的暖意来。】
                      “那天你都醉的没形了,还能瞧见?我看,是你瞧错了。”
                      【他向来没有分寸,从前敬着若有若无的疏离尚且有所收敛,然今登堂入室是愈发地肆无忌惮。眼下是懒散,便顺水推舟地靠在他怀里,一壁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添了些力地去‘警诫’他】
                      “青天白日的,别得陇望蜀啊。”


                      IP属地:上海11楼2021-09-10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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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是累了,已经实实的靠在怀里,暖乡的肩窝上面能留下一缕缕药香,已经隔了这么多年,药香已经沁入皮肤,若是不仔细闻,只能闻到衣袖上皂角掺龙涎的清香,半闭着眼睛去嗅,一个不留神就觉得唇珠上头一抹柔软,睁眼的时候他的侧脸白白净净的在眸子里印着,我笑了笑,落实了这个吻】
                        :“兰舟,这不叫得陇望蜀,这叫白日宣淫。”
                        【话毕,将禁锢松开,松松的两个人倚在床边的靠枕上,由着他拉着我的手,我伸手滑了出来,将手背搭在他手心,问道】
                        :“手好看一点,还是我好看?”


                        12楼2021-09-11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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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新换的药有颇甚的药力,还未至夜,我业已混沌着昏昏欲睡。这会儿是顺势倚着,察觉到他极不老实的‘亲近’,一时只笑,不曾有拒地受了他不怀好意的倾覆。我仍是阖目,耳闻着那人轻佻的言辞,早是习以为常,倒也不多辩驳】
                          “就你长了一张嘴,叭叭叭的。”【攥着他指骨,我慢条斯理地说】“无论是手还是旁的,不都是你,还有和差别不成?你安静点,我困了。”


                          IP属地:上海13楼2021-09-16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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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被他握着,不自主的往他脸上看,睫毛搭在下眼睑上面,像是勾引人的最好的工具,另一只手得空去摸了摸,纤长的像个姑娘一样,嗤嗤笑了一声,回道】
                            :“好,你睡吧我抱着你。”
                            【炉子烘的暖热,怀里这个却像是个怎么都暖不热的水袋子,摸完眼睛的那只手是一刻也安定不下来,勾着他的头发丝卷在手指上,一圈一圈。窗户开了个小口,我能轻易的看到外头麻雀在积雪的草地上蹦跶,心也如麻雀一样,渐渐安定下来,汩汩的水渍溢出来,将壶口吹起来,我也侧头靠在窗框上,抵着他的肩膀,阖眼休息,良久,他呼吸平稳,我才轻声问道】
                            :“兰舟——”


                            14楼2021-09-16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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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6 08: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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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是悉心调理数年,胎中弱症所馀留的疾痛仍纠葛着本该风发意气的少年人,只是孱弱的膂骨一朝寻得安歇之处,便也无谓遗恨与愧怍。总之日落月升,年复一年,喜怒皆是一日,何苦庸人自扰。恰如眼下,浑然不顾旁人诟病訾论,倚过叶铎的臂,握过他的腕,昏昏沉沉地入了梦。梦里也是虚无,却有一道隐约的光,破开了夤夜,化成他的长影】
                              “嗯——”【大抵是听着了,睡梦中侧过身,偎他更近些】“别吵。”


                              IP属地:上海15楼2021-09-16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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